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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苟(陈年烈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问三九
陶淮南没说话,愣了几秒,然后笑了笑,又把耳机戴上了。
陶晓东和汤索言对视一眼,陶晓东说:“家里这学习气氛显得咱俩多余。”
他说完又把陶淮南的耳机摘了,跟他说:“快别用功了,累瘦了都,来跟哥玩会儿。”
陶淮南安静地眨着眼睛,过了大概十秒,捡起耳机又戴上,牵牵嘴角说:“我学习呢。”
家里最能学习的是迟骋,可现在陶淮南比他还能学。经常学得入了神,手里的盲文笔点个不停,耳朵上也一直听着听力。
迟骋不让他这样,把他从椅子上抱起来,笔和耳机都拿走。
陶淮南转身抱着迟骋,吻吻他的嘴,然后沉默着去洗漱,再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爬上床侧躺着,没一会儿自己就睡着了。
他开始变得不黏人了,什么事都自己做,也不爱说话了。
“淮南最近是咋了?”季楠看看在另一边自己摸着碗吃饭的陶淮南,不解地问了句。
迟骋往陶淮南碗里夹了菜,说:“没事儿。”
“感觉有点低沉,你俩吵架了?”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唯一能让陶淮南低沉的事就是和迟骋闹矛盾,那也是太久之前的事了。
“没吵。”迟骋说。
“淮南?怎么的了跟哥说说。”季楠敲敲陶淮南面前的桌子,问他。
陶淮南没吭声,持续地慢慢吃着饭。
“跟你说话呢。”季楠“啧”了声,推推他餐盘。
陶淮南这才抿了抿唇,低声说:“我最近嗓子有点疼,不爱说话。”
“上火了啊?”季楠问他。
陶淮南“嗯”了声,点头说:“有点儿。”
多数时间陶淮南都是这样自己专注地干着什么事,只很偶尔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个在家时,他会默默跨到迟骋身上,用他最喜欢的姿势抱着迟骋。
迟骋放下手里的笔,抱他一会儿。
陶淮南下巴搭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睛像是困了。
迟骋和他说:“哥状态挺好的,别太担心。”
陶淮南轻轻地“嗯”。
陶晓东状态其实真的不错,除了最开始剃了头回来那次,之后每一次见他感觉都越来越好了。陶淮南虽然看不见,可摸摸他的脸也知道他神不错。
现在他每次回来陶淮南都要细致地摸摸他,从头摸到脸,再顺着胳膊摸摸。
陶晓东故意用头顶蹭蹭他手心,笑嘻嘻地问:“扎不扎手?”
陶淮南就嫌弃地拿开,手在沙发上蹭蹭,说:“扎。”
陶晓东再往他身上顶,陶淮南就笑着躲开,喊汤索言:“汤哥你把他领走吧。”
汤索言会配合着应一声,过来用手拦着陶晓东的头把他推回去,顺手在他秃脑瓢上来回摸几下。
偶尔摸完也嫌弃,陶晓东原来那头嘚瑟的头发汤索言很喜欢的,陶晓东自己没吭个声就给剃秃了,这事一直在汤医生心里记着呢。
“汤哥你拾他,”陶淮南在旁边跟着溜缝,穿着短袖短裤在旁边盘腿坐着,指指陶晓东,“他最烦人。”
俩哥最近总回来,经常就直接住下了,除非是汤哥第二天很早要去医院,他俩才会回去。
陶淮南还是有时不说话,但大部分时候看起来都很正常,每天睡前会去他们房间待一会儿。
这一家子有一个算一个都挺,个个心里揣着事儿,可谁都不说。
汤哥在洗澡,陶淮南躺在哥哥旁边,抱着他胳膊。陶晓东搓他睡衣上面的胶印图,闭着眼说:“你换浴液了?”
“没有啊,还是原来的。”陶淮南靠着他说。
“那我怎么没闻着味儿?”陶晓东吸吸鼻子,“没奶味儿。”
“废话么,我还没洗呢。”陶淮南低低地笑了两声,“苦哥洗完你洗,你洗完汤哥去了,还没轮上我呢。”
“我说呢,闻不着味儿呢怎么。”陶晓东也笑,反手摸摸陶淮南的脸,“一闻那味儿哥就知道是你。”
“那我总也不换,你们都喜欢,”陶淮南隔了几秒又说,“可是我现在自己都没有了,苦哥说我没有膻烘烘的味儿了,喝牛奶也没有了。”
陶晓东失笑:“那还能总也不长大了?一直当个奶团子?”
“那还好了呢。”陶淮南闭着的眼睛,睫毛小幅度地轻轻颤着,像受了惊的小翅膀。他学小时候的语气,轻笑着说,“不长大还不好哇?”
陶晓东被他那语气逗得直乐,又捏捏他脸。
“笑什么呢?”汤索言穿着睡衣回来,随意地在床边坐下,看着贴在一起的那哥俩,说,“细看你俩长得可真像。”
“我没有他好看,他像我妈。”陶晓东说。
“眼睛鼻子都像,”汤索言看着他们俩,看了会儿说,“本来长得就没小南好,头发一剃更完了。”
“看没看见汤哥多记仇?”陶晓东拍拍陶淮南肚子,和他说,“头发剃了汤哥都不愿意看我,嫌我丑。”
“那本来就是丑么,”陶淮南赶紧说,“你该。”
陶淮南没再问他为什么突然剃头,什么都不问。他每天都这样和两个哥哥待一会儿,再回去跟迟骋一块学习睡觉。
迟骋从衣柜里把他俩明天要穿的衣服拿了出来放一边,陶淮南带着满身牛奶味儿洗完澡出来了。迟骋顺手擦了下他脸上没擦干的水珠。
陶淮南抱着他,让他闻自己。
迟骋往后仰仰脖子:“一脑袋水往哪儿蹭?”
陶淮南低声道:“让你闻呢。”
迟骋于是低头在他脖子上闻闻,说:“挺香。”
带着一脑袋水陶淮南转身又走了,迟骋问他:“干什么去?”
陶淮南边走边低着头慢慢说:“我让哥闻闻我。”
第73章
陶淮南头发半湿不干的往俩哥床上一拱, 从床尾往他俩被子上一压,扑到他俩中间去。
人俩本来都要睡了,他又来了。
汤索言开了灯, 有点想笑。
陶淮南笑眯眯的, 就在他俩中间躺着。左边是汤哥, 右边是亲哥。
“咋的,今晚咱仨睡啊?”陶晓东把陶淮南搂怀里,用鼻子蹭蹭他头发,蹭一脸水。
“那也不是不可以, ”汤索言说,“小南这么瘦也不占地方。”
陶淮南也不说话, 只笑。陶晓东搂着他躺了会儿, 反正都不困,就一起待着,汤索言给他俩讲医院里的事。后来迟骋来叫了, 站门口拍了拍门,喊“陶淮南”。
陶淮南眼睛一闭,回应道:“睡着啦。”
迟骋无奈,走进来绕到哥那边,越过他把陶淮南托着腋下给托坐起来, 然后抱走了。
陶淮南挂在迟骋身上被他托着,朝俩哥抬抬胳膊, 示意去睡了。
汤索言笑着说:“晚安。”
迟骋回了个“晚安”,顺便把他们门带上了。
这样的生活也挺好, 尽管只是短暂平静, 也能让人在表面的平和下恍惚觉得岁月悠长。
可陶淮南心里很清楚,这并不是真的。
有次周日陶淮南被汤哥带去医院做检查, 迟骋和哥竟然都没跟着。迟骋说要在家学习,哥说要开个视频会。
陶淮南说“哦好”,然后被汤索言牵着手带去医院了。
他早就不害怕检查了,哪怕现在没有迟骋在旁边陪着他,陶淮南也不再对那些冰冷的器械感到害怕。





陈年烈苟(陈年烈狗) 第66节
汤哥很温柔,他像是从来都不会慌,任何时候都从容。这样的人不多,或许因为他们是太强大了,因为他们的冷静,让人在他们身边也会觉得任何事都没什么,也没那么绝望。
两人回去的路上,陶淮南问他:“我哥气人的时候多吗,汤哥?”
汤索言想了想,笑着答道:“不多。”
“他很好的,”陶淮南握着安全带,做得老老实实的,“如果他气人的话你让他给你道歉,他是很讲理的人。”
汤索言比陶晓东还大两岁,陶淮南要小他将近二十岁,他们正常应该已经快要隔出一辈人了。陶淮南现在故作老成地和他说这些,汤索言只觉得很可爱,他侧过头看了一眼,说:“气我我就告诉你吧,你帮我拾他。”
“不用,你只要告诉他你生气了,他就会开始琢磨自己是不是做错了。”陶淮南慢慢说话,想着陶晓东,“他不会死倔着不道歉的,他在家里人面前不要面子。”
他说得挺认真,汤索言说“好”,又问:“为什么说这些,小南?”
陶淮南低着头,过会儿说:“晓东很在意你,我也喜欢你,你们好好在一起吧,汤哥。我们都犟,我怕有一天他惹你生气把你气走了,那样你们都会很难过。”
红灯了,汤索言停了车,抬起手在陶淮南头上摸摸,和他说:“不会的。”
陶淮南于是笑了,点头道:“那可太好啦。”
陶淮南这段时间的状态一直这样,起起伏伏的,有时候会说很多话,甚至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话,有时候又闭了嘴什么都不说,谁说话也不搭理。
高考前的孩子压力都大,晚上关了门陶晓东跟汤索言说:“可赶紧考完得了,他俩咋都这么上进,整得我怪害怕的。”
“快了。”汤索言抽走陶晓东手里的手机,不让他看了,手按在陶晓东眼睛上强迫他闭眼。
陶晓东倒是听话,手机被抽走了就直接往床上一躺,说:“我总觉得他有点怪。”
汤索言“嗯”了声,给陶晓东按着眼周穴位,边揉边低声说:“多注意他情绪。”
“按说青春期已经过了啊,”陶晓东说,“都成年了。”
当哥的不可能看不出来陶淮南最近不对劲,只是这些也没法说,高考前陶晓东只想消消停停地让他俩考完,没多久了,一闭眼也就过去了。
汤索言手指在他闭着的眼睛上轻轻点了点,问:“你觉不觉得他可能猜到了?”
“不知道,他也没问。”陶晓东叹了口气,说,“应该不能,他想不到这儿。”
别说陶淮南了,陶晓东自己都没想过他眼睛可能出问题。也不知道是故意不去想,还是大脑自动屏蔽了关于它的猜测,总之就是一次都没想过。
以至于当真发生的时候才觉得不能接受。
高考对高三的这些考生来讲,是把悬在头上的刀,可也是种解脱。
没日没夜的题海战,昏天暗地上不完的课,等高考真过去了,不管考得如何,这些也都过去了。
他们家这俩考生其实在成绩上没什么刀不刀的,根本也没对他俩有过什么要求。陶晓东向来是放养的,给他们绝对自由,这些事他连提都没提过,提过几次也只是让他俩别有压力,随便考。
迟骋成绩用不着担心什么,陶淮南就更不用说了,他现在成绩这么好都是陶晓东没想过的。最初让他上学想的就是别跟同龄人脱节,不管怎么也把学上完,现在这成绩估计上个一本没问题,上他们本地的学校足够了。
陶晓东并没给过他们任何高考上的紧张气氛,但家里这股压抑的劲儿还是重,不知道到底是从哪儿来。
离高考还有十几天的时候,陶淮南又开始封闭了。
他全天都戴着耳机用盲文笔不停写字,手指硌出深深的印子,眼睛都熬红了。
放学潘小卓把他带下楼,陶淮南和他摆摆手,潘小卓皱着眉看了他一眼,然后走了。迟骋牵起陶淮南的手,问他:“眼睛怎么这么红?”
陶淮南不回话,迟骋捏捏他的手,陶淮南用另外一只手指了指自己戴着的蓝牙耳机。
“你上课也戴着?”迟骋把耳机从陶淮南手里拿了下来,和他说,“耳朵得歇歇,别一直戴。”
陶淮南还是不说话,可能学习太累了,连嘴唇都有点发白。
迟骋拧眉看着他,陶淮南一声不吭,执拗地从迟骋手里拿了耳机,又塞进了耳朵里。
迟骋脸彻底沉了下来,叫了声“陶淮南”。
陶淮南不应,他低着头,又把自己关了起来。
两年没闹过别扭,这两年陶淮南比原来脾气还软,几乎迟骋说什么是什么,同样的这两年里迟骋的性格也平和了很多,脾气没那么急了。
可也不代表迟骋就没脾气了,陶淮南真气人的时候迟骋还是要发火。
比如今天陶淮南不知道哪根线没搭对,他像是故意在跟别人杠着劲儿,绷着下巴嘴巴闭得死死的,顶多了就是不耐烦地说句“我想自己待会儿,不想说话”。
耳朵上耳机不让摘,里面不停放着英语听力,连吃饭的时候也不拿下来。叫他他只当听不见,让他干什么也不听。
他一直在迟骋的火、线上来回踩,迟骋表情已经很难看了,可到底还是没说他。
最后只把他耳机摘下来扔进抽屉,陶淮南再要去拿,迟骋猛地把抽屉给推上了。陶淮南被震得缩了手,垂着肩膀在原地站了会儿,然后说:“那我洗澡睡觉了。”
迟骋冷着脸看他,看陶淮南自己沉默着去了洗手间。
陶淮南一个澡洗了将近半个小时,再出来时眼睛通红,嘴唇更白了。
迟骋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手环在胸前,瞪着他的眼神很凶。可陶淮南摸着门边缓慢慢走回来的时候,脸上那表情实在难过。
胯在桌角磕了一下,家里这么丁点地方,尤其这还是他们房间,陶淮南向来是磕不着的。这也是为什么哥到现在也没给他们换房子的原因,因为陶淮南对这里熟得哪怕在哪儿转十圈也能避开所有障碍,直达目的地。
走过陶淮南身边的时候,迟骋伸手扯了一把,把陶淮南扯到自己腿上。
“魂儿丢了?”
陶淮南愣愣地坐着,过会儿轻轻地抬手,环住了迟骋脖子。
迟骋心里还有气,只重重地捋着陶淮南脑袋和脖子。陶淮南朝着他的方向说了声“对不起”。
迟骋“嗯”了声。
陶淮南靠过去,把脸贴在迟骋肩膀上。陶淮南睁着眼睛,有些呆滞地瞪着,哑着声音说:“……小哥对不起。”
“没事儿。”迟骋声音硬硬的,在他脖子上捏了捏。
偶尔这样抽风的次数越来越多,随着高考的临近,陶淮南状态也越来越不稳定。俩哥是温和派的,就跟其他家长一样,在这段时间里对他俩有求必应,所以陶淮南什么样他俩也只会不强硬地劝劝。
只有迟骋不是,陶淮南不听话的时候他照样冷脸,该怎么样怎么样。其他方面迟骋比谁都能惯,但在这方面迟骋从来不惯着,他脾气里就没带这个。陶淮南如果不听话,迟骋就一定拾他。
可到底还是跟从前不一样了。以前迟骋生一次气好长时间,现在只要陶淮南软下来说话,迟骋就不跟他生气了。
陶淮南哄了迟骋两年,除了本身不想让他不开心以外,也是补偿两年前迟骋的那句“疼”。迟骋就像一颗被蚌肉包裹了的小石子,他再怎么尖锐,可是四处皆柔软。
时间久了迟骋也发自内心不想再对他冷脸,不舍得了。
夜里陶淮南靠在迟骋身上,贴着他的心口听心跳。
他捂着自己的一边耳朵,把自己关在迟骋的心跳声里。迟骋后来把他手拿开了,然后自己帮他捂着。
有节奏的沉稳心跳,让陶淮南几近痴迷。
他感受着迟骋的呼吸,想把自己锁在迟骋搏动的心脏里。
陶淮南的眼角滑下了一滴眼泪,洇进了迟骋心口处的布料,留下了一个模糊的水圈。
第74章
在高考前的这段时间, 陶淮南很依赖耳机。他每天要戴着耳机很长时间,除了睡觉时间都不摘下来。
最后的那几天已经没有课了,是学校给他们的放松时间, 各自调整节奏。大考在即, 各班也都没有组织散伙饭, 都等着考完再说。潘小卓每天给陶淮南发些题,让他转成语音听一听。季楠他们那个小群这些天都安静了很多,这会儿不管学习的还是不学习的,都一样紧张。
迟骋不像之前那么挤着时间学习, 他也没什么可学的了。他的成绩只要没有巨大失误就没问题,他没理由考不好。
陶淮南却像是要把之前没用完的力气都在这几天使出来, 他整天整天地坐在学习桌前, 堵着耳朵只学习。
迟骋刚开始还管他,陶淮南不听的话迟骋会生气,后来管了也不听, 迟骋也就随他去了,不想在高考前跟他闹情绪。
迟骋拿了杯酸奶过来,放在旁边,让他喝了。
陶淮南闷着头在纸上点字,旁边用过的盲文纸铺了厚厚一摞。
迟骋碰碰他, 把他耳朵上的耳机拿了下来。
陶淮南吓了一跳,僵硬着端着肩膀没动。
“吃水果吗?”迟骋摸摸他的头发, 问。
陶淮南坐那儿愣了好一会儿不说话,抿着唇眉毛慢慢皱起来, 之后才声音稍微有点大地问:“吓我一跳, 能不跟我说话吗?我想自己待着。”
迟骋手还搭在他肩膀上,闻言挑了挑眉。
陶淮南不耐烦地又跟了一句:“我不想说话。”
迟骋站在他身后, 垂眼看着他。陶淮南一直坐得很直,是一种紧绷的状态。迟骋看了他两分钟,一句话也没说。
后来迟骋说了句“酸奶喝了”,然后转了身往外走。
陶淮南又把耳机戴回了耳朵上,他先是保持原状坐着,右手还握着他的笔放在桌上,左手垂在自己腿上。
他以为迟骋已经出去了,耳机下的他并不知道其实迟骋没走,只是倚着门一直看着他。
迟骋看着陶淮南肩膀渐渐垮下去,然后慢慢地俯下、身,将额头贴在自己的胳膊上,缩成一团趴着。
陶淮南趴了多久迟骋就看了他多久,直到陶淮南又坐直了开始点字。迟骋把他门带上,出去了。
如果不是因为马上要高考,迟骋可能会跟他谈一次。
发不发脾气不说,陶淮南欠拾,迟骋不可能一直惯着他。但是眼看着高考了,不想这时候搭理他。
陶淮南自己也知道这是在挑战迟骋,可能也有点心虚。他有点躲着人,尤其躲迟骋,也不主动和他说什么。
迟骋这几天先随他去,一切等考完再说。
陶淮南不听话,可偶尔却迷恋又依赖地靠着迟骋,像是非常、非常爱他。
这就让他看起来很分裂,时而一脸不快地封闭自己谁也不理,时而又紧紧拥抱,一下下去亲吻迟骋的嘴,情不自禁地喃喃着叫“迟骋”。
迟骋这些天都放纵着他的反复情绪,乖了就搂搂他,不乖就冷眼瞪他。
一天早上他在迟骋怀里醒过来,听见迟骋沉稳的呼吸。迟骋很少醒在他后面,他觉少,陶淮南更嗜睡些。
他敞开胳膊把迟骋抱了个满怀。纯棉衣料柔软服帖,带着暖洋洋的体温。
陶淮南搓了搓迟骋的睡衣边,早上男生的一些常见反应,陶淮南明显地感觉到了迟骋很热。这段时间陶淮南不听话,迟骋不亲他。
迟骋在睡梦中也淡淡地皱着眉,似乎不舒服。陶淮南看不见他皱眉,可也知道他不痛快。
他还在睡,陶淮南吻了吻他脖子,随后悄悄地钻进了被子里。
迟骋是皱着眉醒的,醒后伸手摸了摸陶淮南的脸。
陶淮南把自己折腾得眼角都湿润润的红着,喉咙也火辣辣的疼。迟骋低哑着让他上来,陶淮南只摇头。
之后他爬上来趴在迟骋身上,像从前一样乖巧得像只黏着主人的动物。




陈年烈苟(陈年烈狗) 第67节
迟骋抱着他无意识地摸他的头发,陶淮南眼角红得可怜,却也漂亮。迟骋把他往上捞捞,在他眼角亲了亲,问他:“老实了?”
陶淮南恨不得能用自己的全部身体拥抱他,却没回答他的问题,只在他的下巴处吻了吻。
不回答就说明还没老实,短暂的听话之后又犯毛病了,第二天又变成了那副倔德性。迟骋既然打定了主意不管他,就连说都不会说一句。
汤哥工作忙,他每一天的工作对患者来说都是不能取代的。陶晓东比起他来就自由得多,考前那几天当哥的本来打算有点正事儿,不去店里了,就在家陪考生。
结果考生像是不想他陪,把自己往房间里一锁,根本不出来。
后来迟骋跟他说:“哥你忙你的去吧。”
陶晓东指指门,小声问:“咋回事儿他?”
“一阵阵的,不用管他。”迟骋说,“这几天完事儿再说。”
陶晓东当然听出了他的意思,心说小崽儿这是要挨顿拾躲不过去了,还帮着说了两句:“压力大,理解,理解。”
“嗯,不知道脑子里琢磨什么,拧巴呢又。”迟骋平静道,“考完我跟他唠唠。”
“哥的事儿你没偷着告诉他吧?”陶晓东又挨近了点,几乎是用气音在问。
迟骋说没有:“他也没问我。”
陶晓东点点头,说:“那就行。”
迟骋看着他:“但你也瞒不住他,哥。”
陶晓东“嗯”了声,沉吟道:“先缓缓,后面我慢慢跟他说。”
迟骋没再说什么,过会儿抬起手,搂了陶晓东肩膀一下。是一个单手环过去再拍一拍后背的拥抱。
他们小的时候陶晓东时常这么抱他们。
迟骋已经快跟晓东一样高了,他现在也在用这个肩膀扛得比哥高的姿势。他还是不擅长说什么话,可能他想说的话都在这一搂一拍里。
陶晓东先是被他这一抱给弄笑了,之后反手晃晃迟骋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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