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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苟(陈年烈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问三九
村里的夜晚很黑也很凉,陶淮南不怕黑,他们坐在院子里牵着手,迟骋把陶淮南的一只手放在手里捏着玩。捏捏指尖揉揉指腹,手指间的暖意彼此传递着,让寒凉的秋天夜晚也柔和了很多。
第二天清晨,老人的骨灰入了土。
迟骋身上披着白麻孝布,听着指示磕了几次头。
等这些都完事了,陶晓东领着他俩去陶家爸妈那儿也烧了点纸。陶晓东在他们那儿的墓园买了两块墓地,里面装的是爸妈的旧物,碑上贴了遗像,平时他们几乎不回老家,清明中元都是去那边送花。
爸妈坟前很干净,没有杂草,看得出堂叔时常过来拾。陶晓东领着俩弟过来看了看,陶晓东坐在地上跟爸妈聊了会儿。
那年陶晓东把爸妈葬在这儿的时候二十五,现在陶晓东都三十六了。十年出头的时间,他变化说小不小,说大也没多大。陶淮南从小不点长成了个帅男孩。
时间像是过得飞快,一转眼就从那儿到这儿了,可也都是一天天堆起来的。陶淮南眼睛看不到了之后爸妈跟陶晓东说对不起他,这一辈子弟弟都得拖着他,陶晓东从来没这么想过。他看了眼陶淮南,回过头来笑着问:“咋样?你们小儿子让我养得帅不帅?”
陶晓东又看了眼迟骋,说:“这是咱们家三儿。”
想想又觉得不对:“他比小南大一岁,那得是咱们家小二。小南能长这么好一多半靠的都不是我,都是小迟带的,我就是个掏钱的,不管事儿。”
陶淮南身上连点疤都少有,平时磕着碰着的时候不多,对于盲人来讲这很难做到。上次陶晓东医援带着他,亲哥带着都摔出一身伤来,额头也碰青了。盲人生活处处都有危险,一个不当心身上就得添一道伤。
陶淮南从没受过大伤,本身又娇气怕疼,那点娇气也都是迟骋给惯的。有人照顾得好才有条件怕疼,不然早疼出来了。
这差不多四千天,陶淮南在迟骋手里成长,他长的每一寸都在迟骋眼皮底下盯着的,迟骋牵着他的手慢慢长大。他们之间的亲密连陶晓东都插不进去,他们一直有只属于他们俩的小世界,这是陶晓东默许的。
所以很多事或许不应该,但陶晓东从来也没在意过这些,开心就行了。人活着都够不容易的了,管他什么应不应该,在孩子方面陶晓东向来惯着,都已经惯了这么多年了,以后也就这样了。
陶淮南和迟骋一共请了三天假,周四上学潘小卓给了陶淮南一摞子笔记。陶淮南一摸那厚度都蒙了,问:“咋这么多?”
“本多,每个里面没有几页,有的我都给你整理成文档了,晚上发给你。”潘小卓推推眼镜,跟陶淮南说,“你让你小哥给你打印出来,你按框架背。”
“好的,”陶淮南点头道,“谢谢小卓。”
他一本正经地谢谢,潘小卓也一本正经地说不客气。说完俩人都觉得好笑,陶淮南笑着说:“咱俩为什么每天都在假客气。”
潘小卓说:“都是你起的头。”
陶淮南又说:“我说谢谢的时候就是意思意思,你不用回,回完显得咱俩很虚假。”
说完他俩又是一阵小声地笑,俩人手碰上的时候陶淮南手挺凉,潘小卓于是站起来去把窗户关了。
他总是这样,在一些小事上心很细,但做点什么的时候都是默默的,没个声。陶淮南对他不说话这点还挺习惯的,迟骋也不爱说话。大多数人不喜欢这种不说话的人,觉得他们冷,也容易误会他们的情绪。
潘小卓人缘一般,别人也不太敢跟他说话。不爱交流就跟别人都不熟,他在的时候别人也不怎么过来跟陶淮南说话,怕潘小卓生气。在同学眼里这就是个典型的带点奇葩的学霸,也不爱和他接触。
但人家同桌俩天天都有话说,其实熟了之后都一样,就是普通小男生,也有正常情绪,也会开玩笑。
陶淮南放假回来潘小卓对他比平时热情一些,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还是被陶淮南敏锐地捕捉到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平时你都没这么多话说。”陶淮南朝着同桌的方向,“你这……你是不是想我了啊?”
潘小卓被他说得赶紧把脸转到另外一边:“啥啊!”
“我看你就是!”陶淮南脸上带点小狡黠,低声迅速说着,“我几天不来你自己觉得闷了吧?没人跟你说话了吧?”
潘小卓“嘘”他,让他小点声:“上课呢,等会儿老师看咱俩了。”
“你看你那扭扭捏捏的样儿,”陶淮南“嘁”了声,“你就别扭。”
潘小卓本来也是个别扭小孩,他比陶淮南小了一岁多。陶淮南和迟骋上学都晚,就这他俩还跳了一级,不然更比同年级的学生大。潘小卓又上学早,上学的时候刚满六周岁,在班里他是最小的。
因为陶淮南问的一句是不是想他了,潘小卓脸热了挺半天。
小男生从来不表达自己,也没跟谁说过这种话,被陶淮南一句话给点出来觉得难为情,想故作自然地说点什么,却好半天都没说出来。
课间,季楠在走廊窗户那儿踮脚露个脑袋,喊了声“陶淮南”。
陶淮南听见了,朝向那边,季楠说:“出来拿东西。”
上课铃刚好响了,等陶淮南挪出去再回来得好几分钟。潘小卓一听铃响赶紧窜了出去,动作非常利索,季楠笑着说:“哟你现在挺机灵啊?”
潘小卓看看他,说:“快点儿,我班老师不让跟外班人接触。”
季楠失笑,偏不给他:“你班老师不没来么?”
潘小卓典型的好学生,对老师很敬畏,皱着眉来回看了看,又催季楠:“快一点。”
季楠这才给他了,说:“我刚下楼凯哥给的,你俩一起吃吧。”
潘小卓接过来就赶紧回了教室,小跑着回到座位,东西往陶淮南腿上一放,说:“凯哥给的。”
他就是直接转述季楠的话,没过脑子。说完话才觉得不自在,又跟了句:“他就这么叫的,应该是你小哥班上那个什么凯……凯哥。”
“凯哥就凯哥呗,”陶淮南不在意地说,伸手摸摸,是两盒甜品切块,他碰碰潘小卓胳膊,问他,“是一样的吗?”
潘小卓看了眼,摇头说:“一个黑的一个绿的。”
“那你挑一个。”
“我不要,”潘小卓赶紧说,“你自己吃。”
陶淮南于是随手摸了一个塞他桌斗里,说:“凯哥给的都好吃,他发小的姐姐开甜品店,做的小甜点都很厉害。”
潘小卓还要说什么,老师已经进来了,陶淮南小声说“嘘”。
回老家缺了三天课,按迟骋对自己的要求肯定都得补上。迟骋向来自律,回来之后每天晚上都学习到很晚。
高三已经没有新课要学了,整个高三一年都是复习,课程都在高二学完了。理综卷子一做就是两个多小时,作业做完再额外多做套卷子就得到半夜。
陶淮南也不睡,迟骋学习完陶淮南会坐在他后背上给按摩一会儿。
哥又出差了,他这段时间总是很忙,汤医生对此有点不满,上次陶淮南还听见哥和汤医生在那儿黏黏糊糊说话。
人在恋爱时果然和平时不一样,多糙的人也细腻了,清冷的人也不冷了。
陶淮南想想哥和汤医生,觉得现在可真好。
陶淮南按了会儿,迟骋把他拉下来,说:“睡吧。”
迟骋关了灯,两个人短短地亲了会儿,迟骋搭着陶淮南的肚子,然后各自睡了。
第69章
高三的生活比起从前来明显乏味很多, 也更累了。学校里做不完的题,这时候不管公私学校还是私立学校都一个样,毕竟高考并不分什么公立私立, 都是一样的试卷一样的题。
前两年他们学校比起其他公立学校来讲要轻松很多, 课外活动也多, 高三这年全给还回来了。每年都有的春夏秋冬游取消了,十一月开始每天还增加了晚自习,原本的周末双休也变成了一天。
陶淮南老早就把秋裤穿上了,天天捂着厚外套怕感冒, 他自己感冒没事儿,就怕迟骋还得操心他。
冬天北方供暖一开始, 空气就变得烦人了, 烟味儿随处都有。陶淮南上学放学都戴着口罩,呛得狠。潘小卓早上坐进教室的时候咳了好几声,陶淮南很关心地问:“你是不是感冒了, 小卓?”
潘小卓说不知道。
“你可别不知道,你快点吃药。”陶淮南摸摸书包,掏出一盒药来,递过去问,“是感冒药吗?”





陈年烈苟(陈年烈狗) 第62节
潘小卓惊讶地问他:“你还随身带着这个?”
“我上次以为感冒了准备的。”陶淮南说, “你要不吃点吧。”
这才刚有点咳嗽,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空气不好呛的, 现在就吃药是不是早了点。潘小卓有点难以消受同桌的关心,委婉道:“我先不吃了, 谢谢。”
“不谢, ”陶淮南把药放进潘小卓桌斗,“你要是发现感冒了你就及时吃。”
潘小卓说好的。
来自同桌的关心一直持续到下午, 午休过后陶淮南上楼回来,刚一坐下又听潘小卓咳嗽。
“你是不是真感冒了?”陶淮南试探着问。
潘小卓没注意这个,说:“应该没有吧。”
陶淮南往旁边挪挪,坐在最边上,跟同桌拉开尽量大的距离。关心同桌是真的,怕被传染也是真的。
潘小卓到这会儿才明白陶淮南一遍遍问他是出于什么心思,顿时那点小感念全没了,只剩下无语:“去年冬天陪你在门口挨冻你是不是忘了,那时候你感冒传染我我都没说什么。”
陶淮南忙说:“去年没高三呢,现在我小哥学习太累了,你传染我我传染他,你快吃药。”
潘小卓默默地拧开水杯把药吃了,之后下午想咳嗽都压着,怕招人嫌弃。
到了晚上回家,陶淮南也开始咳嗽上了。
咳了几声之后开始跟迟骋拉开两米距离,澡不一起洗了,亲也不亲了。
迟骋看他躲那么远,问他:“干吗你?”
“我有点咳嗽。”陶淮南又往后挪挪,坐在床上跟迟骋说话。
迟骋问他:“难受?”
“不难受,”陶淮南跟他说,“小卓今天咳嗽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让他传染了,我先离你远点儿。”
“你可别到处赖了,冬天你本来也咳嗽,”迟骋过去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弹完又在那处亲亲,“往哪儿躲。”
陶淮南本来也不太确定是空气不好呛的还是感冒了,这会儿让迟骋一说,嘿嘿地乐了会儿。
陶淮南新换的睡衣,哥给买的。
哥好像总是怕小孩儿长大,到现在了给陶淮南买东西还总喜欢买小孩儿用的。陶淮南今天穿得依然暖茸茸的,短绒睡衣摸起来手感可好了,暖白色的穿着像只小绵羊。
迟骋把他扣着搓磨了会儿,陶淮南被他弄得直痒,缩着脖子低声笑着躲:“你别摸我腰啊……”
迟骋在他脖子处嗅了嗅,身上已经没有小时候那股奶烘烘的膻味儿了,但是浴液是奶味儿的。
陶淮南被他搓磨好半天,弄得小声不断哼哼,明显是有状态了。
小哥也会逗人了,迟骋跟他顶了顶鼻尖,亲昵了会儿竟然起身学习去了。剩下陶淮南一个人躺着,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太反应过来。
迟骋往桌前一坐真的要学习,题都拿出来了。陶淮南眨了眨眼,默默地坐了起来。
坐起来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爬下床,光着脚走到迟骋那儿,坐在迟骋腿上。
这是他们之间的常见姿势了,两个人都喜欢。陶淮南时常像只猫一样坐在迟骋身上,迟骋一只手搂着他一只手在草稿纸上算题,下巴还搭着陶淮南肩膀。
迟骋见他又过来了,手自然地圈住了他。然而陶淮南这次却没停留,顺着迟骋的腿往下滑,钻进了桌子下面。
迟骋垂眼看着他,陶淮南也不抬头,脸上带着点红和一点顽皮的笑意,在迟骋膝盖上亲了亲。他手指撩起迟骋一截睡裤的裤腿,勾了勾他脚腕。
陶淮南是个甜男孩儿。
他的甜和乖体现在方方面面。
他跪在桌子底下半个小时,膝盖都硌红了。最后被迟骋抱着出来的时候,嘴巴红润润亮晶晶的。迟骋把他抱在身上,深深地吻了吻他的耳朵和下颌。
迟骋呼吸很重,陶淮南笑得有点坏,舔了舔嘴唇。
迟骋摸了摸他在地上跪得冰凉的小腿和膝盖,陶淮南坐在他腿上,圈着脖子,咕咕哝哝软着声音说小话。
说小哥学习辛苦啦,给你放松放松!
说我喜欢摸你亲你抱你。
他闭着眼睛睫毛一下下颤着,轻声说小哥我好喜欢你。
又懂事又听话,嘴又甜,这样的小孩能把人哄得想把所有都给他还嫌不够多。
迟骋不可能不疼他,陶淮南太乖了。
感冒的事是虚惊一场,陶淮南和潘小卓都没感冒,只是被烂空气呛得咳嗽。因为这事潘小卓认定了陶淮南和他的虚假友情,之后几天不管陶淮南说什么他都不太信。
中午一块吃饭的时候陶淮南跟迟骋说:“我把小卓得罪了。”
潘小卓不理他,低头吃自己的饭。
迟骋往陶淮南碗里夹了块排骨,说:“又招人烦了?”
“我也没觉得我烦啊,”陶淮南还挺无辜,“就因为我让他吃药。”
迟骋断不明白他们那官司,也不给他们断,只边吃饭边时不时往陶淮南碗里夹菜。陶淮南一只手扶着碗一只手拿勺,勺不送到嘴边不提前张嘴,东西掉了也不急着去接,慢慢吃饭的样子从来不狼狈,甚至还挺有气质。
迟骋班上的同学看到他们,都会打声招呼。有原来就在班里的,也有的是分班后去的。不管是原来的还是后去的陶淮南大部分都熟,他天天中午都去睡觉,迟骋旁边那座位得一分为二,一半归石凯,一半归陶淮南。
这周迟骋和石凯坐靠墙那排,这边是冷墙,墙有点凉。陶淮南睡觉得趴里面,不然过道走人他睡不踏实。迟骋把外套给他披上,挡着墙泛过来的凉气。
外套底下陶淮南攥着迟骋的一只手,时而讨好地捏捏晃晃。有人跟迟骋说话都自觉很小声,知道迟骋在意他弟弟。
陶淮南在迟骋那儿睡个舒服的午觉,再自己捋着扶手上楼。这几层楼梯现在他已经能走得很顺了,别人看见他都会避着点,不会过来撞他。
十一月末的月考,迟骋的成绩不出意外的还是很好。
他那么个学法成绩不可能下降,迟骋本来也不爱玩什么,所以他的时间除了给陶淮南的以外全用来学习了。
一张桌的石凯被他带得成绩都上升了不少,本来是个学渣,现在在班里能排上中等了。
陶淮南对迟骋的成绩一直挺骄傲,一个他,再加个陶晓东,都不够他俩显摆的了。
俩哥回来的时候,陶淮南听见他哥问汤哥:“你上学那会儿是不是也这么厉害?”
汤哥说:“差不多吧。”
陶晓东说:“你们学医的都厉害。”
汤索言是下班直接过来的,身上还穿着衬衫西裤,陶晓东给他找了身家居服让他换,汤索言拿进房间换去了。
陶晓东跟迟骋说:“有一说一的,学习归学习,你得注意点身体,别熬夜。”
迟骋应了声“嗯”,说:“我知道哥。”
陶淮南从厨房切了水果过来,汤索言换完衣服推门出来,俩人正好撞上。汤索言扶了他一把,陶淮南说:“你要是把我水果碰掉了,汤哥你就摊上事儿了。”
“没掉,”汤索言托了下水果盘,笑着说,“掉了让你哥赔。”
“为啥我赔,我坐得老老实实的。”陶晓东拍拍身边的沙发示意汤索言过来坐,“我就是这个家里食物链最底端。”
陶晓东对自己认知还挺准确,这个家里头确实属他好说话。
在外头八面玲珑的陶晓东,在这个家里是最没有发言权的。陶晓东偶尔就坐在沙发上感叹,说自己没地位。
其实都是闹着玩的,他们家是最和谐的了,大人事业有成,小孩子也不需要操心。
这年冬天雪不多,路边积雪都没堆起来,偶尔下几场小雪,落在路面上被车一走就带没了。
陶淮南这一冬天都没踩到雪,没等来一场能没过脚腕的厚度。
等到春暖花开湖面冰层解冻了,陶淮南才恍惚间想起这个冬天雪怎么这么少。
寒假快要结束了,陶淮南跟迟骋坐在哥店里的一楼,手机里是小伙伴们的无意义群聊。
高三之后不正经的兄弟们分享小视频的次数明显降低,主要是晚自习结束到家都那么晚了,力再好的男生也不可能天天回家再看会儿视频,神也遭不住啊。
还有一周开学了,季楠他们在群里张罗着出去玩两天。
这应该是他们高中阶段的最后一个假期了,等到暑假那时候他们就已经毕业了。
少年不识愁滋味,男孩们现在说起这个丝毫不觉得伤感,也没什么不舍的。人生还长呢,巴不得早点长大才好。
陶淮南穿了件横格毛衣,衬得小孩又干净又白。
迟骋捏捏他的脸,问他冷不冷。
陶淮南说有一点。
迟骋于是带他上了楼,去二楼的休息区坐着,放了个电影。迟骋看画面,陶淮南听声。
群里他们商量的快完事了,消息一条一条往上蹦,陶淮南手机放在一边顾不上听。季楠隔一会儿艾特他俩一次,后来迟骋回了条:你们定。
一部电影没放完,陶淮南已经枕着迟骋的腿睡着了。
迟骋拿了条毯子把他盖上,手搭在他身上,陶淮南喜欢迟骋这样搭着,这样会让他觉得安全。
在哥哥的店里,在迟骋的腿上,这一觉本该睡得很舒服。
可陶淮南在睡梦里一直皱着眉,迟骋揉了几次他的眉心,始终没见舒展开。
迟骋又在他眉心按了按,摸了摸他的头。
陶淮南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睡得不安稳,后来被迟骋叫醒了。
醒了也不说话,坐那儿发了好久的呆。
陶晓东干活中间歇会儿,过来转了一圈。看陶淮南抿着唇坐那儿一声不吭,问:“怎么了这是?”
迟骋说:“睡觉没睡好。”
“那重新睡,”陶晓东手上还戴着手套,等会儿还要干活也就懒得摘,他架着手在旁边坐了会儿,用肩膀撞撞他弟,“这怎么还有起床气了。”
陶淮南没有起床气,从小没睡好也不闹人。这是实在做了不高兴的梦,才会醒了之后这么沉闷。
陶淮南往哥身边靠,陶晓东用胳膊搂了搂他。
眼看着开学了,就算出去玩也去不了远地方,也就周边转个一两天。
最后地方定在了临市,季楠他爸在那边有家酒店。玩是没什么玩的,无非是找个离家不远不近的地方,一群小伙子再撒次欢。
陶淮南挺喜欢和大家一起出去玩,他喜欢那样的气氛。
高一那次跟着班里一起爬山,那还是这群半大小子第一次凑在一起喝酒。两年多过去了,该学的都学会了,他们也没少私下里聚着喝。
说起喝酒,还有个挺令人意外的事儿,那就是陶淮南竟然比迟骋能喝。
这群疯小子一直拿陶淮南当小孩儿,觉得他弱,看那小模样也不带个能喝的样儿。刚开始陶淮南确实也喝不了多少,一两瓶啤酒都能让他晕晕乎乎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就有量了。
迟骋反倒不太能喝酒,在这事上他没随迟志德,他也不爱喝酒。




陈年烈苟(陈年烈狗) 第63节
一群半大男孩出来就是为了撒欢的,十八九岁的年纪,只想着作。在车上就说着晚上喝酒的事儿,陶淮南和迟骋坐在后排,陶淮南保护欲起来了,拍拍迟骋的腿和他说:“没事儿的,有我呢。”
迟骋虽然挺想笑,但是也满足了一下他的保护欲,“嗯”了声说:“吓死我了。”
“别怕,”陶淮南也笑,“让他们感受一下陶家人的酒量。”
迟骋说:“按理说迟……”
“迟什么迟,”陶淮南打断他,“嘘”了下,“你看晚上我拾他们。”
第70章
陶淮南气势汹汹要在饭桌上保护小哥, 说到做到。
季楠坐在迟骋左手边,每次他一让迟骋喝酒,旁边的陶淮南就往自己这边拉拉迟骋, 说:“你别扒拉我小哥。”
“我没扒拉他, 我可没碰。”自己家酒店那喝起来可花花了, 屋里现在什么酒都有,季楠让开了两瓶红酒,男生们都喝一会儿了,迟骋还一口没碰呢。
主要人家有人拦着护着, 谁往迟骋那儿去陶淮南就不让,说:“我小哥不喝酒。”
“说谎你眼睛都不眨啊?”季楠用手指敲敲陶淮南前面的桌子, “跟你小哥都一起喝过几回了?”
“我反正看不见还眨什么。”陶淮南拉着迟骋的胳膊, 一个占有和保护的姿态,“但我可以替他喝。”
酒桌上最不怕叫嚣的,一圈男生本来不难为他, 喝酒都没带他。他现在主动说可以替,一桌都起哄上了。
陶淮南天不怕地不怕,自从知道自己酒量还不错之后在这事上从容得很。迟骋不管他喝酒,最近两年迟骋管他管得少了,小孩已经长大了, 不再需要像从前一样去规整他的行为。
陶淮南喝酒上脸,喝完会脸红。不过除了脸红点好像也真没什么其他的, 至少看起来是,说话利利索索的, 头脑也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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