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帆过尽
一日傍晚;鹦鹉被遛完,照旧气鼓鼓地站在舒怡肩头,等着她买好吃地哄它。
结果舒怡因为接打着电话什么都没买不说,鹦鹉到了家门口居然听到一阵自己最讨厌的声音——猫叫。
好家伙,这是隔壁哪个王八羔子,居然敢养猫!
鹦鹉听到声响,当即不淡定了,当即扑腾着就飞了出去。
舒怡正回着信息,忽得感到肩头一轻,回过神来,只见自家鹦鹉已经朝着自己对门公寓半掩的房门里飞了进去。
声色(NPH) 拉红线
商涵予的鹦鹉自从在宠物店同猫打了一架后,就恨上了猫这个物种,但凡见到猫就想要上去冲上去干架,也不管对方是黑是白。
舒怡眼见着鹦鹉听到猫叫飞进了隔壁邻居的屋子,于是也连忙跟着追了进去。所幸这次,自己鹦鹉并没有动手,大概是,这新邻居的猫实在太小了。
就比巴掌大点,浅蜜黄色,缩成小小的一团,浑圆的两颊还带着鼓鼓腮帮子,一双蓝绿色的眼睛滴溜溜的,看品种像是英短金渐层,最多两三个月的大小,十足十的小奶猫。
鹦鹉大概也觉得自己欺负这么小的奶猫太没脸面了,飞进去同其对峙了半天后,居然试探性的“喵——”了一声。
小奶猫一边警惕地看着它,一边奶声奶气回喵了一声。
然后两只就开始你一声我一声地喵个不停,直到男主人从卧室里面出来了。
“我还说从哪又蹿出来只猫呢,原来是只鹦鹉。”
男人穿着家居服,身材挺阔,眉目清隽;舒怡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来了,这就是半个月她在韩国机场见过的那个男人。
他居然搬来了她隔壁?
舒怡诧异地看着来人,对方也是一阵吃惊,只盯着她道:“是你?”
他说完看着停在沙发上的鹦鹉:“这是你养的宠物?”
“是。” 舒怡没想到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却还是解释道,“你门没关,刚才鹦鹉听到猫叫,就溜了进来。”
“所以你也住在这层楼?”
“嗯。”
“看来我们很有缘分。”男人笑道,指着四周道,“我今天刚搬过来。”
偌大的客厅,家具杂乱的摆放着,有工人正忙碌着把其搬去合适的位置。
舒怡四下打量了一会,不得不承认男人的品位还是不错的。
“家具很漂亮。”她赞叹了一句,然后逮了自家鹦鹉就要告辞,临出门的时候,男人却叫住她,递过来一张名片。
“既然这么有缘,不如认识一下。我叫齐樾。”
“suey。抱歉,我没带门片出门。”
舒怡看了一眼名片,只敷衍地回了一个英文名便转身走了。
虽然齐樾外形气质都不错,但舒怡对他印象是在算不上好,原因在于她清楚记得他被偷钱包那一幕。
只是稍微漂亮一点的女人他便没有抵抗力;他到这个年纪,也不知道上过多少女人,或者被多少女人上过了。
舒怡向来是不喜欢这类的男人的。
不过好在现代社会,邻居与邻居之间并不需要有什么交集;舒怡回到自己公寓,几乎是转几乎是想都没想便将那名片丢到了垃圾桶。
又过了两天,两人再次在电梯门口撞见;曲樾声称自己家已经拾好了,问舒怡有没有兴趣过去坐坐;舒怡毫不犹豫地以还有工作要忙为由,拒绝了。
十一月初,舒怡公司名注册下来了,壹粟文化传播。
舒怡前期只注册了500万的人民币,给公司的定义是国内首家提供定制化服务的经纪公司。
她在租金不菲的东二环商务区某间写字楼租了一层给公司坐办公室,简单地招了几个工作人员后,便开始忙起了办公室的装修。
舒怡办公室装修期间,早同sg解了约的冯瑶同新东家谈得不太愉快,于是找到舒怡,说是想入股同她一起干。
舒怡同意了,然后又挖了几个业内同行,主要是经纪人,连带他们手下一起跳槽过来的艺人,建立了初始的创业团队。
冯瑶之前被雪藏的太久,一回归,便业务不断。
公司几乎是刚成立便忙个不停,在招新艺人方面,舒怡倒是也不急。
她手中还有干大票的资金,脑中也有一炮打响自己的公司主意;但毕竟新的团队需要磨合,她不想太过急进。
于是十一月便在忙碌与平顺中度过。
期间盛思奕曾经找主动找上舒怡,问她是否需要帮忙。
舒怡坦言不用,然而有两次谈大的合同,却发现盛思奕有暗中帮忙,舒怡于是终于忍不住主动约了盛思奕。
“这是公司目前的组织架构、经营的状况以及未来的规划,盛总如果对我公公司感兴趣,我们可以来谈谈投资的问题。”饭桌上,舒怡直接将商业计划书递给盛思奕。
她公司现在其实不需要拉什么投资,所以这份计划书,是她特地做给盛思奕看的,对投资方来说,根本讨不到什么好处。
没想盛思奕看了却道:“好的,我会考虑一下。”
舒怡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愣了好一会儿才道:“盛总感兴趣就好。但我想说的是,不管您投资与否,这都是公事,对于改善一些私人关系,不会有任何帮助。”
最后一句话,才是舒怡找盛思奕的主要目的,她不希望盛思奕以补偿的心理,或者怀着求复合的目的在她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谁知盛思奕点头道:“我知道,伊伊,我只是想帮你,没有任何所图。”
舒怡于是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盛思奕做生意的时候,也是讲数据,讲益率的;但换在感情上面,不知为什么,就成了一种自我感动式的不求回报。
也不知当初曲颖是不是看清了这一点,所以有恃无恐。
但舒怡做不到。她没办法心安理地接受盛思奕的付出;尤其是在谈话后,盛思奕帮她帮得更加隐秘。
舒怡说什么都没有效果,简直恨不得找个男朋友,拉去盛思奕面前,好让他死心。
可男朋友从哪来呢?
舒怡头疼的时候,人选自己跳了出来——景淮。
自从上次宴会上了景淮送的东西后,舒怡同景淮其实并没有什么联系;但景淮的妹妹——景笙,却主动搜索了她的号码,加了她微信。
一开始,景笙只说想同舒怡打听sg娱乐某个男明星的事。
舒怡想,景笙这个年纪,追个星什么的是常有的,于是便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景笙。
谁知景笙又开始同她请教起了护肤、美妆、服装搭配之类的问题。
都说女为悦己、己悦者容。舒怡想,既然小姑娘有了喜欢的人,想要变美大概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于是闲了的时候,也耐心地同她分享一些心得。
一来而去,两人慢慢熟络,景笙开始约舒怡出来。
第一次说是逛街。结果舒怡带着景笙没逛多久便“碰巧”遇到了景淮,而后景淮便给两人充当了一天的拎包客,各种刷卡付款,还顺带帮忙餐厅订位等位。
舒怡自然是不好用景淮钱的,景笙趁势以转账的名义,让景淮加了舒怡的微信。
而景淮加了舒怡微信后,时常在舒怡朋友圈点赞留评,在舒怡抱怨新装修的办公室味道重的时候,还特地送了一堆盆栽过去。
后来景笙再约舒怡出来:什么时装秀啊,party啊,十有八九也会撞上景淮。
舒怡当然知道两兄妹在玩什么把戏,不过她没拆穿。
就像现在,她坐在餐厅,看着景笙发来的爽约短信;又看着被服务员领进餐厅的景淮,很配合地给了一个一脸意外的表情。
声色(NPH) 表白
“阿笙被她导师抓去改论文,来不了了。” 这是景淮见到舒怡的第一句话。
“她刚刚跟我说了呢。”舒怡做出一副失望的样子,然后又笑笑,“不过还好,你有空,不用累我白跑一趟了。”
景淮于是在舒怡对面坐下:“点餐吧。”
景笙同舒怡约的餐厅是新开的,建在海边的悬崖上,视野开阔,全玻璃立地窗,风浪与潮汐来时,会有巨浪扑打到窗上,那种感觉相当震撼。
对比餐厅的环境,餐厅的菜品倒不算让人惊艳,虽摆盘致,但味道始终差了少许,好在舒怡同景淮都不是那么挑剔了,一餐下来吃的还算愉快。
吃完饭,正值夕阳西下:日落将大海染黄,海面一片宁静,不时有白鸥飞过,惬意中透出几分浪漫的气息。
借着消食的名义,舒怡同景淮两人转悠去悬崖上的栈道上。
晚风微凉,灌进舒怡大衣的领口,她不禁抖索一下,景淮很绅士地侧身帮她挡住风。
舒怡在背后打量他:不管外形还是性格来说,景淮都是一个很让人安心的人。
他大概不会像盛思奕一样说“今晚月色很美”,或者像商泽一样说出“你想要什么不能有”这样的话;但他的直接和简单,让人觉得安心。
至少让人不用在工作之余,还心力去揣测身边人所思所想。
两人一路沿着栈道徐徐行着;舒怡看着海上的日落,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两张
景淮见状,忽然问她道:“要帮你拍一张吗?”
舒怡想,按照景淮这性格,能说出这样的话,想来景笙舒怡没少给他补课。
“好啊。”她当即点头道。
景淮于是接过舒怡的手机帮她拍照;他装的很熟练,结果一动手就暴露了。
两人都是站着,栈道狭窄,景淮再怎么退都没办法同舒怡拉开距离;他拿着手机似乎只能拍到舒怡正脸和脖子底下一截,更别说把背景拍进去。
舒怡看出了景淮在这方面的毫无经验,于是让他站定原地,然后自己走远了一些,转身让他拍她侧面。
“不用全身的,你把日落拍进去,留我一个侧影就好。”
“好。”景淮点头,稍稍退后一步,微微后仰,往栈道外侧出身子,“你把脸再侧过来一些。”
呵,新手还来劲了?
舒怡忍不住笑了,却还是依言照做,然后景淮咔嚓一下,把她拍了过来。
舒怡是做过模特的,随时随地摆造型完全不在话下;但面对景淮这种新手,她还是没什么信心。
网上经常有“有个不会拍照的男朋友是种怎样的体验”这样的搞笑话题,舒怡早有心理准备,心想景淮大概也是那种水平,直到看到景淮拍的照片。
他拍的很好。不管是构图,还是对于她的表情捕捉。
照片里夕阳正将海与天染得一片火红,舒怡看到自己站在栈道上,手搭着栈道,不经意的回眸一笑,秀发被海风吹得微微扬起,在红霞滚动的火烧云下,明艳地自然又恰到好处。
“怎么样?”景淮问她。
“果然不愧是学美术出生的。”舒怡称赞地点头,又开玩笑道,“还缺女朋友吗?”
景淮正垂着眸子看照片,心跳当即快了两拍,然而来得及回答,舒怡已经转去别的地方了。
两人在四周转了一会儿,景淮送舒怡回家。
景淮不是一个健谈的人,一餐饭差不多把能谈的话都说了,舒怡本来是个很怕冷场的人,但不知为何,对着景淮,她并没有这种感觉。
因为忙着回工作上的短信,她索性赖得找话题,谁知回着回着,她竟困得直接在景淮车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舒怡发现,景淮的车已经停在自己楼下车库。
车里开着暖气,景淮黑色的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带着一股子淡淡的他身上的味道,萦绕在她鼻尖,清冽又好闻。
时钟指向九点,舒怡转头,只见旁边景淮只穿着一件衬衣,似乎正专注的在看什么纪录片,但看的是无声版。
“我睡了很久了吧?怎么不叫醒我?”舒怡坐起身体。
景淮察觉到她醒了,于是关掉视频道:“我看你好像很累。”
“最近很忙?”他又问。
“嗯,新公司嘛,一大堆事。”舒怡活动了一下泛酸的四肢点头。又听景淮问道:“为什么你要答应阿笙。”
他不理解地看着她:“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眼神像在说,不过一家新开的餐厅而已,没有必要。
舒怡默了半晌,忽然倾身过去。
“为什么要陪阿笙吃饭?”她的脸凑近他,直到彼此鼻息都可相闻,然后眨眨眼道,“你说呢?”
几乎是脸挨着挨的距离,她幽长卷翘的睫毛在他眼皮子底下扑闪,抬眼蛊惑地看着她,他的呼吸明显一滞,忽然没出息地侧过头咳了咳。
“今天谢谢你。”舒怡见状,也不再逗他,将身上的外套递还他道,“我上去了,再见。”
他说着就要下车,他忽然拉住她,手指有些微颤。
“舒怡——”他看着她,炙热的心思就像手掌上的温度一般,掩饰不住,却终究只吐出了一句直接的问话,“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舒怡却是看着他道:“我之前同盛思奕差点结婚了,你不介意吗?”
“为什么要介意这个?”景淮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一会儿后又道,“阿思那边我会解释清楚的。”
他说的坚定,舒怡于是点头:“下周是盛思奕爷爷的八十大寿,他老人家邀请了我,到时候,你来接我一起去好吗?”
盛思奕早同舒怡没关系了,盛思奕的爷爷为什么会邀请舒怡去他的寿宴,景淮稍微一思考就明白了老爷子的意图。
“好,我来接你。”景淮当即道。
下一秒,舒怡倾身过来,直接在景淮的唇上落下了一吻。
这是一个猝不及防的吻,柔软而又温热。
“晚安。” 舒怡在景淮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前已经撤回了身子。
然而当她的手刚打上车门,景淮忽然伸手过去,炙热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制止了她开门的动作。
声色(NPH) 冷却
就在舒怡即将打开门的时候,景淮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他稍一用力就将车门带了回来,舒怡转头只见他专注地凝视着她,眼神炙热。
他握着她的手缓缓地合在他的掌心,低头压了在她的唇上。
他吻很温柔,温热的唇贴着她专注地一点点的亲吻,一寸寸摩挲。他按在她手臂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起来,她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
舒怡忍不住伸手圈上了景淮的脖颈,抬起头配合他。他感受到她热情的回应,他欲罢不能,吻得愈发深入。
整个车厢安静地只有交缠的呼吸声,两具贴近的身躯,在纠缠中越发滚烫。
也不知过了多久,景淮才喘息着松开舒怡。
他看着她,漆黑的眼睛满是想要她的欲望,却只在她的眉心温柔的落下最后一吻:“早点休息。”
两人至此进入了准恋爱关系,只等着在众人面前公开;然而这一刻,却并没有被等到。
十二月中,盛家老爷子在其生辰的前一天,过世了
事发地很突然,一向神的老爷子在生日前一天忽然在公司晕阙,最终抢救无效死亡,据说因为高血压引发的心脏病。
寿宴忽然变葬礼;原本受邀的宾客和盛家生意场上熟人全都一波波前去吊唁。
舒怡自然也去了。
毕竟盛家老爷子当初对她不错,即便后来她同盛思奕解除了婚约,老爷子依然对她各种关照。
面对老人突然的离世,舒怡错愕不已:当初到老爷子邀请的时候,她还头疼如何让老爷子起撮合她同盛思奕的心思;谁知不过数日,变故突生。
盛家大宅设起了灵堂。
佩戴白花的宾客排队穿过礼堂,在最上方的灵位前点香致敬;盛思奕一身丧服,跪在冰冷如镜面的大理石地板上,同吊唁的一一还礼。
他跪坐的姿势非常挺直,脸色亦没有过分激烈的悲伤,可舒怡看得出他的悲恸,甚至连曲颖来了,他都没什么反应。
他的哀戚与颓丧,是掩饰在平静的表情之下的。
盛家虽家业庞大,但人丁稀少,到盛思奕父亲那辈,只得盛思奕他爸和他姑姑两个人。后来一个车祸早逝,一个远嫁国外,盛思奕的母亲当初也同盛思奕父亲一起因车祸早早过世……
盛思奕自小是他爷爷抚养大的;面对唯一至亲的离世,他如何能不悲痛?
舒怡上前,从盛家仆人手中接过香。
盛思奕抬头看她,目光动了动:“你来啦。”
舒怡将香插入灵堂前,对着遗像恭敬的鞠躬,转头看到盛思奕,真诚地安慰了一句:“节哀。”
那一刻,盛思奕的眼眶微微红了红。
静默的吊唁,盛家稀少的亲戚同无数本市的商贾,一波波到灵前上香,个个面色哀戚,辨不清真假。
天幕阴霾,连绵的细雨一直下个不停,直过了午饭都未有住的趋势。
舒怡站在走廊拐角处观雨,忽然听到窸窣的脚步,是盛家两个远房的叔伯在谈论关于老爷子过世后,盛思奕接手家族企业他们是否会有更多的便利可图。
真正悲伤的只有盛思奕一人,其他人都只关心利益。
舒怡隐在拐角,听着两人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的声响,还没来得及感慨,转头却看到盛思奕站在走廊另一头。
“你还好吗?”她忍不住问他。
“嗯。”盛思奕淡淡应了一声。
舒怡于是起身准备离开。
乌云低垂,外头阴雨缠绵,空气里满是湿冷的味道,舒怡一步步走在回廊上,忽然想起第一次来这里时,似乎也是这么个天气。
当时舒怡刚怀孕不久,老爷子不知怎么就知道了,让盛思奕赶紧带人回来见他。
当时也是冬天,阴雨绵绵,舒怡颇有些忐忑地陪盛思奕踏入如今这个地方,生怕面临地将是一场棒打鸳鸯的戏码。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盛老爷子一点没有为难她,反而是将盛思骂了一顿,并让他以后一定要对她好。
“你爷爷怎么这么好说话?”事后她问。
“因为是我爷爷啊。”
盛思奕当时是这么回答后,舒怡却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早在那之前,盛思奕已经私下同他爷爷交涉过几番了。
而盛老爷子,不管对她满意,从见了她以后,就真的是把她当做儿媳一般,处处照顾。
以她的家世背景,居然没在盛家受过半点难堪。舒怡如今想起来,哪怕恨极了盛思奕当初的悔婚,也不能否认,他当初确实是对得起她的。
“节哀。”实在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错身经过盛思奕身边,舒怡顿身道,“我记得你爷爷说过,人这一生,最长不过百年;不论生前平庸还是传奇,最终不过化作一抔黄土,回归土地,生死不过是一瞬罢了。”
“他老人家看得透彻,想来亦不希望你为此过于伤怀。”
她说完,就要继续往外走,盛思奕却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伊伊——”他换她,嗓音哑钝。
她闻声转身,他已经顺势抱住了她。
“伊伊,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想要在婚礼上放我一次鸽子也好,你想要什么都好,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陡然失去至亲的人,他才发现他身边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盛思奕抱住舒怡,像是抱住自己生命中无比重要的一人。舒怡试图推开他,却看到走廊拐角的景淮。
他眉头紧蹙,却并没有迈步过来。
舒怡于是去拉盛思奕换在自己腰上的手:“盛总,你累了,需要休息。”
然后,抱住她的手臂顿时僵了半晌,最终挫败地放开。
盛思奕最终被找来的仆人叫走了,他走后,走廊上只剩下舒怡同景淮两人。
“对不起。”景淮率先开口道,“我没办法做到。”
他实在没办法做到,在这种时候,在盛思奕面前,公开他同她的关系。
“我明白。”舒怡吐了口气,“换我,我也做不出来。”
她说话时,正好瞥见景淮黑色西装领口沾上了一点香灰一样的东西,于是忍不住伸手想要帮他抹掉。
然而还没碰到,景淮先捉住了她的手,随即转头看向盛思奕离开的地方,神色有些紧张》
舒怡于是只好尴尬地回了手。
从葬礼回来,舒怡有意地疏远了景淮。
景淮也没怎么联系舒怡,两人像是陡然理智下来了一般,开始重新审视起了这段关系。
舒怡不知道景淮怎么想的,但她想,她想要摆脱盛思奕也好,想要恋爱也好,她真的没必要非要挑景淮。
男人那么多,挑谁不是挑呢,就说她隔壁,不是就住了一个极品吗。
虽然她一开始先入为主地对对方存了一些不好的印象,但阴差阳错几番接触过后,她发现——好像是她误会了。
声色(NPH) 改观
舒怡对曲樾的改观,得从舒怡长智齿这事说起。
自从盛家老爷子葬礼回来,舒怡便隐隐觉得牙疼。一开始,她没太注意,只觉得吃东西的时候有牙齿蠢蠢欲动的疼,她以为是上火了,于是随便吃了点清火药;等到牙疼到影响到她正常的进食和睡眠,她才发现——她长智齿了。
按说一般人长智齿都是十八九、二十岁;舒怡没想自己二十四五了,居然还会长智齿。
疼痛细细密密地冒尖,疼得舒怡半夜爬起来跑医院,结果刚出门就在电梯口遇到正晚归的曲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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