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帆过尽
而这宿醉的原因——昨晚,他从洗手间追着舒怡出去,正好见舒怡上了商泽的车。
事后,他找人打听了下情况,这才知道,舒怡同商泽早就是地下情人关系了;只是两人都低调,圈内知道的人并不多罢了。
声色(NPH) 初次
揉着范疼的太阳穴,盛思奕不由地又想起舒怡在酒桌上帮商泽挡酒的情形。
记忆中,舒怡也曾那样替自己挡过酒。
那是曲颖的生日,也是他们交往以来,他第一次带她去见他的朋友们。
那天他正好胃不舒服,不能喝酒,可一众狐朋狗友们又贴着他不放,于是舒怡便端着杯同他那帮朋友道,“思奕胃不舒服,你们别劝他,如果觉得不尽兴,我陪你们喝。”
那时候,她的酒量还不如现在好,但每次同人碰杯她都很实诚地干完整杯,于是一顿饭下来,大家都对她评价颇佳,而她则毫无意外地,喝醉了。
真是个小傻瓜。
当晚,他送她回到公寓,他笑她道。
她听了,马上气鼓鼓的,瞪着一双醉醺醺的大眼看他,嘟起来的双唇粉粉嫩嫩的,鲜艳欲滴,他于是没忍住低下头去轻亲了亲了下她。
那是交往两个月里他们第一次亲吻,他本来只是想要浅尝辄止的,但她的唇实在太软,太甜,他一下子就上瘾了,无师自通地叩开了她的唇齿,用舌头去勾缠起她的舌头……
他以前从不知道亲吻有这般魔力。
那一晚他吻了她很久,等到彼此呼吸都有些跟不上了,他才松开她,伸出食摩挲她微肿的唇:“早点睡吧。”
他帮她擦了脸、盖好被子,就在他打算走时,她忽然拉住了他。
“怎么了?”他问她。
她也不说话,只是呆呆看着他,一脸茫然的可爱样子,他于是似笑非笑地开口道:“难道你要我留下来一起睡?”
本是开玩笑的一句话,谁知对方眨巴了下眼睛,忽然点了点头。
她拉住他,半个身子趴过来,撒娇似的将脸贴在在他手臂上。
他能感到压过来的那一捧丰盈,依偎着他的手臂、平稳起伏着,娇软而饱满,诱人采撷。
他忍不住再次低头,亲吻她的唇。
她柔软的裙子紧贴着身形,隔着衣料也能感觉那软滑,同她裸露在空气的肩头一般白皙细腻。
她乖巧地回应他,手臂攀上他的脖颈,闭眼与他缠绵地纠缠。
她的吻里有淡淡的酒味,身上的香气却是甜软的,像玫瑰又像百合。
他觉得他可能真的走不了了。
“伊伊,我想……”他唤她,嗓子哑得厉害。
她红着脸看着他,灯光下眸子一闪一闪,许久后从唇齿间逸出来一声“嗯”,垂下两帘纤长的睫毛。
他于是用力地将她桎梏在自己的怀里,吻得越来越着急,一边她攫取着她的小嘴,一边伸手到解她的衣服……
卧室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可即便在这样的环境下,她的身上仍像凝着一层柔和的光一般:修长的脖颈、漂亮的肩胛、性感的纤腰,光洁的后背……
只是看一眼,他体内隐忍多时的冲动便再抑制不住。,
他的吻落在了她的眼睛、鼻子、嘴巴 、脖颈……饥渴地汲取。
她柔软的黑发垂落在床上,向后弓着身子,低低吟哦,白皙的皮肤因为他的亲吻,逐渐绯红、发热轻颤。
肌肤相贴,那种细腻又清晰的触感,销魂蚀骨,夜色温柔的笼罩着;一切都是那般的温软、湿润,细腻……
那一夜,由于彼此的生涩,身体上的享受远不如后来。
他并不尽兴,但心理上是满足的。
看着她依偎着他沉沉睡去;他用手臂轻搂住了她的腰,手掌摩挲她如玉一般细腻凉滑的肌肤,心头满是温柔的涟漪。
后来第二次的时候,他怕她疼,学着从小黄片里看来的技巧,在进入前,用手指耐心地帮她,而她的表现明显比第一晚激动很多……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她是个手控;当他用他修长的双手覆上她的腿间并缓缓往上,哪怕他还没做什么,她便会忍不住轻颤,连同脚趾头都弯曲起来。
他于是越发的喜欢逗弄她。
而她被欺负狠了的时候,也会发脾气地拧他或者咬他,但都没什么力气,更多时候只能像个小猫一样,抓着被角,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不停的叫着:“思奕……思奕……”
那娇柔又撩人的声线,带着丝丝颤音,只挠得他欲火高炙。
他从前从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纵欲的一面,但只从碰上舒怡,只从在她身上尝过那种如魔如癫的甜美,他便像发了狂似的……次次都恨不得将她彻底融入骨血才罢休。
比起这乏味的三年,那个时候,真是美好啊。
她青涩又勾人,生硬又大胆,像山间淙淙流动的清泉,甘洌清甜,让他怎么都要不够:稍微近点的呼吸声都可以让他心猿意马;偶尔的摩擦都会瞬间让她心跳失常——
不能想。
只要一想到她那慵懒眼神,想到她凉滑的肌肤,那勾人的呻吟……
只要一想到那场景,盛思奕整个身子就燥热的不行,只觉血气陡然升起,汇入小腹,在身体里某个地方反复激荡,怎么都弥散不去。
起身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盛思奕强自压下心头的欲念,换了身衣服出门。
他今天约了景淮。
这个大忙人,最近躲在山里,又不知在造稀奇古怪的玩意,自己都回国一周多了,他还没有时间见自己。
那只好自己去找他。
取了车,盛思奕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才从市区抵达景淮工作室所在的地方。
这是一片低海拔森林,山坡青翠,蝉鸣阵阵,视线所及是一片郁郁葱葱。
这上万平的山头,是景淮早些年买下来的,他在半山腰建了一个工作室,用于堆放他场的化石、文物、和从世界各地搜来的奇花异草。
从山脚又开了十来分钟的车,盛思奕才抵达了那两座钢骨结构的玻璃房:一座是藏室,一座是花房;数十年的杉树些树包在房提里面,与房子融为一体。房前的生态池种着成片的莎草、睡莲,引来蜻蜓蛙类繁衍,俨然一个小型的湿地生态系统。
盛思奕远远地停了车,沿着青石板一路步行上去。
晴朗的阳光被遮天的树木筛成星星点点的光斑,清风拂面带着树木的香气,走在其间,颇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声色(NPH) 入室
盛思奕是在藏室的二楼找到景淮。
他正在画图纸,一大堆图纸四散在屋子中央长条形的花梨木卓台上,也不知道是哪部影片的道具和场景。
“聊一聊?”盛思奕看了会儿图纸,忍不住打断道。
“你说。”景淮也不看他,继续绘图。
然后盛思奕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三年没见,听说景淮还是那样:工作没变,没结婚、没交女朋友,甚至连新的朋友没有认识什么,这乏善可陈的生活,有什么好问的?。
而他自己呢?这三年的生活也是挺操蛋。
婚礼事件后,舒怡便失踪了,怎么找都找都不到人。
而后,他被家里安排去国外的分公司,每天基本公司、住所两点一线……这三年,真是一点滋味都没。
“我见到舒怡了。”许久后,盛思奕才开口道,第一句话,提的却是舒怡。
景淮画图的手忽然一抖,顿了一会儿才问:“在哪?”
“还在本市,甚至还在sg娱乐,连名字都没换,不过改行做了经纪人,对外都用英文名suey。”
“就在本市,那当初怎么会没消息?”
“最开始的半年,据说在国外,后来等消息平息了才回来的,应该是商泽故意压着吧,所有关于她的报道半点都没有……”
盛思奕同景淮叙旧的同时,sg娱乐的办公室里,舒怡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助理送来份文件,是手下艺人这周的一些安排;舒怡看到肖莎莎的代言合同已经审核下来,这周就要开拍。
肖莎莎能拿下盛冕珠宝这个代言,外界都挺好奇的,舒怡想起这两天在网上看到的各种猜测,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肖莎莎。
“这几天盛总有单独约过你吗?”她开门见山的问。
“没有啊。”肖莎莎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记得他上次有给你留联系方式吧?”
“……啊……有。”
“那你看看能不能把他单独约出来,到时候,我给你安排几个记者。”
“suey你这不会是——”
“没错,帮你炒绯闻。”舒怡,“你上个月拍的电影就快上映了,就算是赶在这时候蹭个热度吧。”
肖莎莎算是舒怡手底下比较听话的艺人,舒怡每次说什么,对方基本都是照做。
舒怡吩咐完,随便吃了个午饭,下去又去见了李导,给手底下的几个艺人都争取到了不错的角色。
晚上没有应酬,她难得的一天早早下班,从车库上楼的时候却想起今天清洁阿姨有事没来,前台的快递要自己去取。
她于是将楼层按到一楼。去拿包裹的时候,毫无意外的,又看到了她今日份的花束——是香水兰,一大捧,明黄明黄的,鲜艳极了。
舒怡捧着花束,忍不住嗅了几下,忽见不远处休息区的沙发上,站起来一个人。
男人面容清俊,轮廓分明,一双眼睛深邃又沉凉,笔挺的鼻梁下,唇锋棱角分明,微抿的弧度,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不喜言辞。
“景淮?”舒怡看着面前挺拔的男人,三年没见,她其实有些不确定,要不是对方直直朝着她走来,她都有些害怕自己认错了。
“你怎么在这?”她问。
“等你。”对方只是简单回答了一句,嗓音低沉,没有过多解释的意思,却大有一副要同她坐下来长谈的气势。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舒怡蹙了蹙眉,最终道,“要不去我家坐坐?”
“好。”景淮回答了一句,帮她拿起了柜台上她还没腾出手来拿的几个包裹。
这个时间段,公寓的住户都陆续回来了,一楼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里面已近站了两个男人和一对夫妇。
舒怡抱着鲜花进去,景淮相继其后,就在电梯门将要合上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人伸手挡了一下,然后牵着条大金毛走了进来。
电梯一下变得有些拥挤,旁边的男人趁着让位的时候趁机贴近舒怡,景淮于是一把拉过舒怡,侧身把她,护在角落
舒怡垂头,入目便是景淮拿着包裹的手:手指修长,骨节清晰,因长年不见光,他整个人皮肤都略微偏白,关节的纹理也偏浅淡,配上曲起时的线条感,简直如艺术品一般。
一时间,舒怡只觉胸前的花香的有些熏人,她忙别开眼,好在住的楼层不如其他几户高,很快就到了。
虽然是一个人住,舒怡这公寓租的还是挺大的,
百来平的面积,两室一厅,长窗透亮,采光和视野都格外好。
景淮打量着整个公寓:玄关的灯光是暖黄色的,客厅的茶几底下铺着白绒绒的羊毛毯,厅内各处都有花瓶擦着鲜花,墙上有不少陶艺手绘挂件……相较于她整个人展现出来的干练,居所倒是温馨了不少。
舒怡开门将花随手放在玄关的鞋柜上,从里取出自己的拖鞋。
商泽的东西她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包括拖鞋。不过,就算拿出来了,按商泽那性格,知道被别人穿过,也是要扔的。
舒怡于是将自己的拖鞋扔给景淮:“没有男士拖鞋,只能让你先穿我的。”
你的?景淮看了一眼舒怡,似乎再问,你又穿什么?
舒怡从他手中取了包裹放在一旁,脱了鞋,直接赤脚往屋内走去。
她今天穿的是裙子,因为商泽不喜欢她穿那些偏中性和没什么女人味的衣服,于是他帮她备在家的衣服几乎全都是裙子。
黑色的及膝鱼尾裙,下面薄薄的丝袜包着修长性感的小腿,往下一双玉足纤巧、白嫩,圆润的指头聚拢一起,上面涂着冷粉色的指甲油,让景淮不由想起那新抽花苞的玉兰,半开未开,花头那端还带着点红。
他的目光落在舒怡的脚上,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然后别开眼,乖乖穿起她的拖鞋跟着进了屋。
声色(NPH) 过往
景淮跟着舒怡入内。
舒怡将茶几花瓶上插着那束快焉了的百合扔掉,换上香水兰后,这才倒了杯水给景淮,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你怎么找来这的?”她一面调整着花束,一面开口问道。
然而景淮只是看着他摆动花枝的手,似乎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他的本事,舒怡是见识过得,不想回答什么问题的时候,你就是问上半天,他也可以一句话不说,舒怡有时都好奇,盛思奕到底是怎么跟他交流的。
舒怡干脆放弃了这个问题,改口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说这话时,忽然注意到他放在茶几下的脚。她的拖鞋对他来说实在偏小,他的前脚掌脚掌堪堪够挤进去,后脚掌还留了一块在外面,那模样看上实在有点滑稽。
舒怡有点想笑,却听景淮忽然开口道:“阿思今天找过我。”
所以这就是他来找自己的原因?
果然,如她所猜般跟盛思奕脱不了关系。
“他找你说了什么?”舒怡继续拨弄着花瓶中的香水兰,漫不经心的问。
然而这次景淮依旧没有问答,反是问她:“你为什么不告而别?”
他这句话问的有些突兀,舒怡反应了一会儿才理解了他的意思,他问的应该是三年前,被悔婚后的她,在他那住了一周后,为什么不告而别。
说到这事,还得先说回盛思奕的悔婚。
在自从舒怡第一次同盛思奕发生关系之后,盛思奕对舒怡的态度变了很多,但却不是舒怡期待那种改变。
盛思奕在睡了她之后,明显对她更好了:帮她拿下各类大牌的代言,介绍各色圈内人认识,给她提供更多娱乐资源,送珠宝送房产……
他的殷勤举动看上去很宠她,但舒怡总觉得盛思奕像在补偿,而两人关系在突破了第一次后,没有往更亲密的男女朋友方面发展,反而更像一种包养的关系。
她陪他睡,他给她钱给她名。
虽然两人在床上挺和谐,但身体的交流似乎并没有将彼此的感情拉进太多;舒怡始终有种坐不稳盛思奕正牌女朋友位置的感觉。
尽管盛思奕在圈内其实十分洁身自好,但他心头始终有道白月光,这让舒怡不安。
她那个时候初进名利场,一出马就拿下盛思奕这样的世家公子哥,无论如何也不甘心只是玩玩,于是为更进一步,她想出了很老套的一招——孩子。
如果想要名分,孩子应该是最好的筹码。
下定了决心再赌一把,舒怡于是在套子上稍稍做了点手脚,很快她怀孕了。
那个时候她其实才二十岁出头,模特生涯也刚起色没多久,要孩子其实是不明智,甚至盛思奕也没做好这方面的准备,但舒怡还是决定留下孩子。
不同于大多富二代的花心和不负责任,盛思奕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负责的。舒怡赌的就是这一点,果然,在她决定留下孩子后,盛思奕随后同她求了婚。
虽然两人家世悬殊,但盛思奕父母早在他小时后就去世了,他只有一个爷爷;而这爷爷也是个开明的人,几乎没怎么为难舒怡便同意了这门婚事。
再说盛家的珠宝、服饰生意;说白了本就是女人的生意,舒怡国际模特的身份倒也不失为一个极好的代言人。
一切都很顺利,两人很快便敲定了婚期。
按说舒怡本该就此带着身孕嫁入盛家,从此母凭子贵,成为群内最年轻的阔太太的——,结果天不遂人愿,在那之前,她先遇到了曲颖。
那是在盛思奕某个朋友举办的聚会上。
那时盛思奕和舒怡虽对外宣布了婚期,但舒怡身形还不显,并没有对外声称自己怀孕。但曲颖却不知怎么知道了,于是借着打招呼的时候,各种明嘲暗讽,只夸她好手段。
那是舒怡同曲颖第一次照面,也是他们第一次交锋。
盛思奕当时被一个朋友叫开了,舒怡于是也不客气,暗自讽刺曲颖绿茶婊,喜欢吊着男人胃口,用男人的追求来彰显自己的魅力。
曲颖当然恼了,不过面上却没表示什么,只是后来玩桌球的时候提出要同舒怡玩一局。
舒怡虽是孕妇,但桌球相对别的运动而言还是比较温和的,她没有理由拒绝。
两人于是当众比赛起了斯洛克。
舒怡自认自己桌球玩的还是还可以的,谁知当天曲颖咄咄逼人,开球防守杆,打得舒怡险些绝望,舒怡第一杆没打好,后面曲颖第二杆直展现出她堪称职业选手的水平,差点清了台。
舒怡不想输,于是也全力以赴,直打得桌面没有了任何球;结果一算,两人居然是平分。
于是只好加追黑球,谁先打进谁赢。
两人抛硬币,曲颖先打。
按照曲颖的水平,要进黑球其实不难,但凡事有万一,如果她没打进,交到舒怡手中,这也是易如反掌的一杆。
曲颖为了不给舒怡留机会,一杆就将黑球打进了洞里,但同时用力过猛,白球被撞飞出了台面,直直朝着舒怡飞来。
舒怡全程注视着曲颖的动作,自然一早看到了那球。
按说她其实可以躲开的,可看着曲颖旁边的盛思奕,她忽然就不想躲了。
她装出一副措手不及的样子,暗自推了一把球桌往后跌去。
她这么做,不过是想要将曲颖的风度尽失衬托得更加淋漓尽致,她算准了后面有人的,她即便往后摔也不会真的倒地——
但谁知,身后的人见她倒过来,居然蓦地闪开,而她穿着高更鞋,一个没站稳,居然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而更要命的是,这一跤,直接摔得她三月的孩子被流掉。
舒怡后来其实也很后悔,那段时间她吃不下东西,整个人都瘦了好多了。
许是看她太过难受,盛思奕到底竟没提取消婚礼的事。
婚礼如期举行,然而就在婚礼前两天的一个晚上,曲颖忽然打了电话给盛思奕,说有事想同他说。
那晚的电话,不幸是舒怡接到的。
自从舒怡台球桌前那一摔之后,思奕多少还是有些责怪曲颖的,是以曲颖后来找他,他都不怎么理会。
也是这样,舒怡才敢趁着盛思奕洗澡,帮他接了电话。
那晚,电话那头的曲颖似乎喝多了,一直“阿思”“阿思”的喊着,并要约他出去说有事要同他说,舒怡默默听着,从一开始的一声不吭到后面火冒三丈,最后直接挂了电话,删了通话记录,并将曲颖从盛思奕手机里拉了黑。
她做这一切,一点没告诉盛思奕。
还有两天就是婚礼了,舒怡当时想着,无论怎样都等过了婚礼再说,结果谁知婚礼那天,曲颖会给她送上那么一份大礼。
舒怡其实到现在都没搞清楚,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婚礼前一晚,因为一些习俗,她同盛思奕是分开睡的,第二天本该是盛思奕开车接她去婚礼场地的,因为盛思奕说自己突然有点事,舒怡也没计较,自己先带着人过去了。
结果,到了现场她却接到曲颖电话,挑衅性地告诉她,她这婚结不成了。
凭什么她说结不了就结不了。
舒怡当时其实已经预感到了某些事情的发生,可她不肯相信,索性将手机关机了,然后没多久,盛思奕打了电话给景淮,说他来不了。
舒怡还记得电话被拿到耳边的第一句话;盛思奕说,曲颖病了,他在医院,暂时来不了婚礼。
舒怡于是问他什么时候能来,盛思奕却没有回答,反问她,上次在台球室,她是不是故意摔倒,他还说他看到了当时的录像,她暗自伸手推了一把台球桌。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舒怡一时间也不知要如何解释。她说:思奕,我们都要结婚了。宝宝以后会有的。
然而盛思奕却回答她说,他想要静一静。
他没说取消婚礼,也没说分手,他只说静一静。
然而就是那一句“静一静”,舒怡忽然死心了:他不相信她,他心中曲颖始终重要过她,他不在乎她在一众宾客面前丢脸,甚至不在乎她一个人面对这一切该有多伤心。
盛思奕,你混蛋。
舒怡最后只骂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她抢过主持人的话筒,站到婚礼礼台中央对着宾客宣布——她同盛思奕的婚礼取消了。
一场灰姑娘与王子的童话婚礼忽然变成一场新娘被放鸽子的狗血闹剧。媒体自然不肯放过这个重磅新闻,于是之后舒怡去哪几乎都有人跟着。
机场将母亲送走被拍,回盛思奕住所拾东西被拍,回公司回自己公寓也被拍……狗仔在舒怡所有可能去的地方蹲点,舒怡最后没办法,躲到了景淮的工作室。
虽然只待了短短一周,但她到现在还记得那里的样子:青翠的山林,通透的玻璃房,两层楼的藏室摆着战国的青铜器、唐俑,新石器时代的陶器一直到明清的美瓷器;而那巨大的花房,几乎有着世界各地的奇花异卉,光是秋海棠就有十多种……
她待的那段时间正值盛夏,玻璃房外的睡莲池蛙叫蝉鸣,每到晚上还会有成群的萤火虫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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