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孔雀 (人兽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珈蓝诀
青木想去帮它,想去碰碰它,但是都做不到。
她只能看着,看着它渐渐化出妖爪,睁开污浊的血瞳,一次次的,跟那些被它身上诱人的血腥味吸引而来的洞中老鼠厮杀着,用爪子将它们撕碎,吞吃到腹中。
它不止一次地穿过她的身体,去扑食那些老鼠。
有时它也会过于疑神疑鬼,去撕咬那些被风吹起的落叶和细雪。
不知过了多久,它的爪缝里的血污越来越厚,身上的毛发却未长全,它的眼神不太好,脖子上牢牢地贴着一圈五枚孔雀翎羽,为它挡过不少灾厄。
后来一个春光明媚的清晨,一群穿着华丽衣袍的老者,柱杖而来,将他关到了笼子里。它凄厉地叫着,挣扎着,喉咙里咳出血来,长老们用昏睡咒让它沉睡。
青木被那根看不见的线如同气球一般牵着,随他们飘出了山洞外,飘回了宫楼。
一群衣着华丽高贵的孔雀在她未曾踏足过的恢弘大殿内因为中间笼子里关着的东西而争吵着,一个穿着粉袍的女人坐在高位上看着,周围围着一群孩子。
青木在争吵中听见了一声清晰有力的言辞,“它生来克母,它爹又是个不蓝不绿的怪物,它如何留存于世!”
她这才发现,笼子里羸弱的怪物早就醒了,它蜷着身子,仿佛也在听这一场激烈的争吵。
后来双方争执不下,笼子里的东西被人提着,从光明处,走入了隐在黑暗中的一扇门。
青木在他们背后,看着它被人提着,一直在看向身后的路。
这次她没能跟进去。
她站在洒满光的路上,看它一步步,被人带着笼子丢入了黑暗。
她听见了更后面的窃窃私语声,“这怪物身上的血腥味好重,除了那些死老鼠的味道,竟还有璃荡大人的……”
“可瞧仔细了?却是璃荡大人的,那脖子上的一圈翎羽,也怕不是它自己的……”
宫楼外春光明媚,流水潺潺,正值姻月百花齐放的好日子,宫楼里的侍女换了最轻薄的纱衣,捧着一篮篮带着露水的鲜花鲜果来往匆匆,而侍卫们全都现了毛色艳丽的原形,衔着祥瑞一圈圈盘桓在青葱的寒山山峰间。
那些粉雕玉琢的小孔雀们手拉着手,随着粉纱衣的妇人一起出了金碧辉煌的大殿。
剩下的人也不愿再在这美好的日子里讨论这样伤和气的事情,互相告辞离开;那扇黑色的门不知隐去了何方,只是外面天很蓝,空气很好,来往的衣衫靓丽的一群群孔雀,这样水雾烟气弥漫的寒山,如同一座真正的仙山一般。
青木的灵魂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之下,灵魂感觉不到风雪的冰冷,却能感受到春光的温暖……
她游荡在春光之下,听着远处渐渐响起祭舞台上悠扬的乐声,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沧桑了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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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孔雀 (人兽h) 一个犹豫了一阵子之后的小公告
从上一次更新到现在蠢作者每天都在瞎忙。。。
陀螺转了一阵子之后,脑子里竟然也没有什么关于最近的记忆,仿佛穿越了一般。(#`_ゝ)
在这期间在思考,要不要就这样完结这一部,然后再多些时间准备白孔雀的下一部。
但是后来又想到,起初蠢作者的心愿,是让白孔雀完结在2019年冬天结束,春天开始的那一刻。(所以这么长时间都干啥了啊(#`o′))
现在,咳,就像我们看到的这样,2020年的冬天都快来了,哈!
所以决定了!就让阿虹和木木的故事在今年冬雪覆盖的时候走向完结。
这样,我们有一整个冬天,来回味白孔雀。
这个故事不会过于甜,但一定会是白孔雀和青木努力过后,得到的最好的结局。
希望今年过年的除夕夜,你们在温暖的房间里,穿着红毛衣,伴着家人的欢声笑语的时候,能透过窗花看见一只在雪地里起舞的白孔雀。
在我们终于过完了这个与众不同的2020之后,他也会终于走过他的圆满。
最后附几句最近挺喜欢的歌词;
你听啊秋末的落叶,
你听它叹息着离别,
只剩我独自领略,
海与山,风和月。
白孔雀 (人兽h) 第一百零三章寂月篇三十
后来她又游荡了很久,恍惚间有一天,身旁出现了一个人,拉动了她的衣角。
她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只见那个人在她衣角处摸了摸,似是牵起了一根线,她便由那根线牵着跟在那个人身后。他们途径了由巨大的孔雀翎羽铺就的一条路,青木好奇地数过了翎羽上面每一条带光泽的纹路。
“就这样跟着我走,不担心?”前面的人好像开口了,又好像没有说出话来,可是,青木就是听到了。
她摇了摇头,任由那个人牵着。
“人,神,妖,魔。你想做哪一个?”那个人又问道,也不回头。
这四样难道会有区别吗?青木想及她最近经历的种种,还是摇了摇头。
前面的人见她如此,动作间僵了一下,却还是耐心规劝道:“若是必须要选一个呢?”
那就还是人吧,总归是做惯了的。青木在心里想着。
“那,便跟我走吧?”那人的语气里有些压抑的欣喜。
青木直意想拒绝,可是她也有些飘累了,好像这样像气球一般被人抓着走也不错,于是她点了点头。
那人不再说话,沉默地拉着她在路上走着,直至走到一处悬崖边上。
悬崖底下是翻滚的浓墨,隐隐有雷电闪光穿插而过,青木有些害怕,想要退缩。
“听着,我会抓紧你。”那人背对着她,在她前面说道。
“我会带着你跳下去,我会抓得很紧,你不必害怕。”
“想回去吗?”那人又问她,声音有点颤抖。
无所谓吧。青木心里想着,突然看到前面的人做着往手上缠线的动作,一圈又一圈。
这人好像有些可怜。青木于心不忍,于是冲他的背点了点头。
那人猛地带她跳了下去。
刹那的失重感,她猛地从梦中惊醒。
还是他们那座被风雪已摧残得七零八落的宅子,她在的这间屋子很容易能看见外头破败的景象,冰蓝色的风雪气流仍在不知疲倦地刮着。她的全身被裹得死紧,不能动弹。白孔雀盘腿坐在她的下首的阴影里,似是不敢上前来。
“你醒了?”他有些僵硬地问道,垂落的白发遮住了一半的侧脸。
青木没有回话,倒不是在赌气,只是她在梦里经历了十分长久的一生,长久到,足以让人变得心绪平静。
白孔雀低下头,掏出了怀里的孔雀翎,然后问她:“这些,是谁给你的?”
青木轻轻扫了一眼,有些有气无力地回他道:“挖出来的。”
白孔雀沉默了,似是接受了这个答案,又或是,无论他接不接受,结局都摆在了这里。
“木木。”他垂下头,缩在阴影中的脸看不清表情,对她解释道,“这是璃荡留给我的孔雀翎。”
又像是承认错误一般道,“因为只会护我,所以我曾拿它当作杀人的武器。”
“……”
“但是璃荡以自身献祭天地,她身上的东西,便是向天地沟通的最好桥梁。”
“木木,”他原本平缓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你是不是,向它许了什么愿望?”
愿望?青木想了良久,才想起来……是了,她曾经希望能够带走白孔雀的罪孽,希望能和小绿成为真正的亲人。
“你可知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木木……”白孔雀情绪激动得离她近了些,青木瞧着,觉得他的脸上有几道泪痕。
“孔雀翎带走了你的半数寿命,你可能无法活过五十,不,四十岁了。”白孔雀举起了手,又放下,似是想要摸一摸青木的脸,却不敢上前。
青木闻言,淡淡地笑了笑,“四十,还有好多年。”
又抓住了他话中关键的部分,连忙问道:“也就是说,我许的愿望,都有可能实现了?”
语气里带了她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欣喜。
又转瞬黯淡下来,早知道愿望这样简单就能实现,她为何不许愿让宝宝回来呢……
白孔雀仍然坐在离她很远的地方看着她,良久才问道:“木木,你真的觉得这样值得吗?”
青木瞥了他一眼 ,暗自勾了勾嘴角。原来真的在看破,看透,放下之后才能看到之前看不到的东西。
明明长了她几百年的岁月,白孔雀的心境,倒是十分不豁达。
阿虹,你不懂,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么贪心了。
就这样,又相互安静了许久。白孔雀终于下定决心一般,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荷包。
脏兮兮而歪歪扭扭的荷包颇为眼熟,青木立刻明白了他想做什么,想要起身,却才发现自己身上如千斤重。
“其实,早已到了它破壳的日子,是我将它封印太久了。”白孔雀道,将大灰小灰的鹅蛋用手捧着端到她面前,扶着她靠在床头后,用手抹去了蛋壳上的术法。
青木凝神看着,屏住呼吸等待着。
白孔雀又在蛋壳上摸了摸,轻轻敲了敲,如同叩门一般。
蛋壳碎裂开一个小缝,又被啄开小小的一个小圆洞。
从里面伸出了一点点嫩黄的喙,四处探索着,翻了个身,又开始啄壳的另一面。
青木情不自禁地就勾起了嘴角,眼神也变得柔软。
小鹅终于破壳而出,灰褐色的绒毛尚未干透,看了看面前的青木,冲她嘤嘤地叫唤起来。
白孔雀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瓶,交给青木。青木打开,倒出来,才发现是一些类似白色小米粒的东西,却又有些弹性。
她捧在手心里,递给小鹅,小鹅果然啄食了起来。
青木笑着,欢喜,却有些迷茫。
外面破败的景象,屋里新生的生命。
“木木。”白孔雀看着她终于露出的笑脸,心里被扎痛了一下,勉强地笑着,举起在青木献祭过后,变得流光四溢的五根孔雀翎。
“你祭祀了天地,明天风雪就会停下。到时候,我们都将面对涂苏。”
白孔雀 (人兽h) 第一百零四章寂月篇三十将停
听完这句话,青木的心还是紧缩了一下。
她勉强而搪塞地笑了笑,转身掖了掖被角——自己也知道这样十分刻意。
小鹅尚还在白孔雀的掌心里,见青木扭过头去不理它,挣扎着要下来。
白孔雀将手里的小鹅放在青木的膝盖处,便起身离开了。青木的眼角扫过了他干枯的发梢,忍不住盯着他的背影多看了几眼。
白孔雀走路的姿势仍然有些别扭,也许是因为背后的伤口。
他好像也苍老了许多。
即使已经预知到明天风雪会停,今天的风雪,也仍然不知疲倦地在刮着。
白孔雀站在外间,消去面前的屏障,又在风雪扑进来之前,勉力施了术法阻挡。
平日里他是绝不会做这种蠢事的,明明知道青木的身体受不得一丝寒冻。
但是,木木躺在雪里的时候,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他捂着有些发疼的心脏,与外界的危险和疯狂只隔了薄薄的一层术法的微光,他又凑近了些,看着外头那些断壁残垣,想着这也曾是他亲手搭建起来的家。
危险的寒意还是逼了进来,白孔雀却还要强撑在那里,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懂原因。
他对于自己出生时的记忆多少有些模糊不清了,若是推算一番,他应该就是出生在这样的天气里,不过,他的记忆中,风雪少一些,黑暗多一些。
不知他当时有没有受过木木受过的寒冻。
他抬起手,想要试着伸出去,突然被侧方来的一道紫光打到。
是璃越。他回了手,重新合拢了外间的屏障,身上的寒意却久散不去。
“青木呢?醒了吗?”璃越并没有废话,直接开口道。
白孔雀侧过身,微微低头,做了个“请”的动作。
璃越越过他,径直朝前走去,在推开门前还是停下道:“璃家会尽全力护住木木周全,你不必忧心过多。”
她想回头,但是眼角扫到白孔雀干枯的白发,终是不忍心。
白孔雀闻言,勾起个颇为讽刺的笑容。
不忧心,他怎么可能不忧心。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巧的白玉瓶,忍住快要咳到嘴边的气血,将瓶中的仙露一饮而尽。
身体里那股钻心的不适缓和了许多,再等等,还需要再等一等。
怀里的孔雀翎也有些不安地微微震动着,他扶着椅子坐下,将它们放在掌心。
孔雀翎吸饱了青木的生命气泽,每一条纹路都流光溢,甚至比当年还要夺目。他曾用它们杀尽方圆百里内的所有活物,血脉里的预知天赋隐隐告诉他,他总有一天,会后悔这样,年轻而残忍的生命总是不信邪,现在,终于到他偿还的时刻了。
屋里的青木挣扎着想起身,小鹅在她旁边嘤嘤地叫唤着,分外缺乏安全感,而她自己在度过了初醒时的虚弱感之后,便有些渴。
璃越走进来之后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情景,连忙按住她道:“需要什么?还是我来吧。”
“姐姐。”青木喉咙发涩地叫道,感觉自己笑得比哭还难看。
璃越给她倒了水,过手时顺手将水烘至温热,随后理了理衣服,坐在床边。
她等待青木喝完水后才开口,“二百多年来,我极少看到璃虹,起初无力插手他的事,后来,更多是回避。就连与你,也只相处了短短数日。你们之间的事,我实在无权过问。”
青木摩挲着手里的杯子,小鹅不知何时缩了起来,如今在青木的被子里睡着团成了一团。
等了片刻,青木才问道,“外面的天气如何了?”
她眼神闪躲,语气中透了些卑劣,并不敢直视璃越。
心里又生了些不该有的酸意,这是来为白孔雀讨说法的么……说的是无权管,字里行间却都是质问。
璃越摇了摇头道:“不太好。但是,”青木并未看见她颇为惨淡的微笑,“但是璃虹说,明天会变好。”
她又悔道:“我果然还是不该说的,你们两个……我,或是璃家,都没资格过问。”
青木不知如何才能回话,她自顾自地替青木诊了脉,说道:“你误打误撞地献祭了天地,阿虹强行用逆天的法子将你带了回来。绿孔雀的血脉……他继承得比我想象中要多很多。”
她帮青木拢了拢头发,温柔地看着她道,“木木,我没有救他的法子,也没有救你的法子。但是我了解你,你是个坚强又独立的孩子,你其实不愿意被蒙在鼓里。”
“是孔雀寨,是这个地方对不起你。”
青木的心中涌入了百种滋味,每一种,皆不是她想要的那种。
“姐姐,我睡了多久?情况,究竟如何了?”
“大约叁日。”璃越化了面镜子,让她看看外头翻滚的风雪和天色,冰蓝色的气流在四处汹涌流动着,仿佛四处寻找着猎物的凶兽。
“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明天风雪就会停下。”
青木点了点头。
“绿孔雀们全被涂苏囚禁在了寒山山顶。我和望玦还有凉鱼,曾经一起修炼过一套传音的术法,怕得就是像今日这样的场面。”
青木触摸着镜子里呼啸的风雪,死去再回来,她终于生出了些对严寒的恐惧。
璃越继续说着,“明日涂苏必将发难,我们尚未弄清他缠着璃虹不肯放过的原因,但是今晚我就会动身,潜入寒山,救出望玦和凉鱼。”她拿出一枚流光溢的紫色玉佩塞到青木怀中,“这个你拿好,这是我身为贵族的信物。明日我会派几位妹妹来找你,拿着它,若是它有感应,说明来找你的,是真正的璃家人。否则的话,救立马摔碎玉佩,里面的阵法会暂时将你吞入一个结界之中。”
“我……”青木完全找不到自己能够拒绝的理由。
“我……”更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想说些什么。
“你还想看看璃虹,是吗?”璃越问道。
青木抓紧了手里的被子。
璃越等了片刻,拍了拍她的手,起身替她拉下床帐,迈着优雅从容的步子走了出去。
青木咽下了喉间的苦涩,缩进了被子里,捂紧自己的小腹。
她想起来曾经白孔雀轻描淡写地对她说过的话。
他看向远方,缓缓回忆。
什么是寂月?
万物死寂,草木凋零,天失悲允之月。
白孔雀 (人兽h) 第一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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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孔雀 (人兽h) 第一百零六章寂月篇三十三
他们从隧道里上来的时候,天际露出了寂月里罕见的霞光。青木被白孔雀牵着,一步步小心而麻木地移动。恍若隔世的祭舞台纹丝不动地屹立在那里,封印着十方巨柱的青石上结满了霜冻,巨大,冷肃,哀穆。
顾不上再闹什么别扭,白孔雀幻化了帷幔遮脸,然后执意拉起青木的手,放在掌心里揉搓着。
白孔雀的手,仿佛一截温暖而干枯的树皮。
“一定要在今天吗?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青木抬起头问道。
“说来惭愧。”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漫不经心地盯着她笑了笑,“若是涂苏不肯,我们怕是没有这个机会。”
“天气也如此寒冷,为何一定要在外面?”
青木不解。两人掠过寒山的山脚,冰霜侵袭过的土地和岩石,混合出一片苍白,湛蓝。
寂月里的霜叶木被冻成晶莹的白色,在风中打着颤。
“还会冷吗?”白孔雀凑近了问她,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暖,宁静。
青木摇了摇头,却有些支撑不住地偎在他的怀里。
她说谎了,她感受到的不是冷,而是逐渐模糊不清的神智。
祭舞台四周不是没有躲避风雪的地方,白孔雀立马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抱着她飞向最近的一处矮楼,在狭小的空间中点上篝火。
青木捂了好一会儿,从白孔雀的怀中抬起头来,透过眼前小小的圆孔窗,看到了外面蓝紫色的霞光。
“你要走了吗?”她抬起头问。
“我不会走。”白孔雀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青木摇了摇头,“你要走的话,也没关系的。”
说罢她又补充道,“我在这里等你。”
白孔雀低低地“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涂苏怎么还不来?”她在白孔雀怀里用微弱的声音嘟囔着,“再不来…不是白走了这么远的路。”
“快了。”白孔雀颇为耐心地回答道,往她身上画了一道又一道护身的术法。
涂苏竟没有立马来这里追杀他。
白孔雀望着外面越来越明亮的天,一只紫蝴蝶缓缓从风雪中飘落到他身边,带来璃越的传音。
望玦山海等已被救出,却未见涂苏的踪迹。
倒是有意思。
涂苏当日从狱中逃脱,立马捆了一众人,却只放在那里不理会。
他到底想要什么。
白孔雀清楚的明白,涂苏为他而来。
他看着怀里不知道何时入睡的青木,掏出袖中被温养得莹润的翎羽,勾起个残忍的笑容。
可惜了,涂苏,我的命无法给你。
但是连璃家的人也未在约定的时间出现。
本想着等她们来后,将青木托付过去。
白孔雀攥紧了拳头,他不愿靠近寒山,那里如今已是涂苏的地盘。
但是青木有些撑不住了。
进了寒山,也许一不留神就会丢了青木。璃家的地盘,真的可靠么。
他怀里的人,温度仍然在一点一点下降着。陷入低温的青木仍然在紧紧地攥着他的袖子,但是在将涂苏引出寒山之前,他不敢冒进,即使眼前的情况,已经没有多少犹豫的时间了。
他抬起手腕,看着苍白皮肤下透明的青色血管出神。连他的血也没用了,妖化过的血太过污秽,青木喝了,说不定更加危险。
这么多年了,涂苏,你还是如此深谙如何将人逼入绝境的方法。
白孔雀咬紧了牙齿,硬是扯出个不甘心的笑容。只可惜,他已经忘了自己如何杀死那个小侍女了,早知道是那么重要的东西,也该拿出来好好折磨一番才对。
透过窗户,远处的天际隐隐翻滚着水蓝色的巨浪,昭示着这是他们将涂苏禁于外面的唯一机会。
“木木,我不该带你来的,我太自私了,是不是?”他在青木被冻得通红的耳边呢喃着,将她封入璃越走时送他的一丝真火编织而成的法阵之中。
他看着青木逐渐平静的脸色和微弱的呼吸,起了隐隐的担忧。若是璃家的人不能来救她,她就无法再从这个法阵中走出来了。
白孔雀最后一次抚摸了青木的脸,将自己如枯枝般的手隐入袖中,头也不回地走出这随时会被大战摧残为平地的一角。
他站在被冰封的祭舞台上,用孔雀翎划破自己的手腕,妖血流出,被雪风吹散成微如细末的血砂,四散在空气中,很快便被席卷得升至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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