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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跟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舳前
乔榕扭头不理他。
他朝乔榕的颈窝呼出一口热气。
“别吃醋啊,妹妹。”
乔榕敏感地缩了缩脖子,心跳陡然加快——
哥哥虚弱起来,声音竟然甜得腻人。





小跟班 比不了
乔维桑的房间在会所深处,一面是素心梅林,一面是私人汤池。
乔榕进来后顺手捞起水壶,给乔维桑烧热水。
她涮好茶杯,躲开靠在她身上的乔维桑:“先去休息,待会把药吃了。”
白天在路上奔波了许多时间,晚饭也没吃,乔榕身体倦怠得很,可是脑袋却高速运转着。
一时想到徐菲,一时想到贺轶,然后又想到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评论。
直到蒸汽汩汩喷出,乔榕才发觉水壶的指示灯早就熄灭了。
她开始动作,把包包里的药取出来,倒进热水杯中搅匀。
转过身,看到乔维桑仰头靠在衣柜边上,她手中的杯子差点飞出来。
“不难受吗?怎么还在这里不动?”
乔维桑歪着脑袋,一只手牵着她的围巾流苏晃来晃去:“我不知道今天会遇到她。”
乔榕做了一个理解的手势:“我也不知道,所以你现在快去躺着。”
乔维桑:“别多想。”
乔榕不跟他磨蹭,拿起药就走,边走边嘟囔:“我才没多想,只有你最喜欢多想。”
乔维桑乔维桑见她脸上的确连半分小情绪都没有,才彻底安下心来,拖着步子走到里面房间,仰面躺倒在床上,撑着脑袋看乔榕。
“说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由于发烧,他的声音沙沙的。
乔榕就知道他会问,心里暗叹一口气,抓起被子堆在他身上,又把药递过去给他:“先吃药再说。”
乔维桑看着那杯黑乎乎泛着酸苦味的药剂,很快地皱了下眉,似乎非常抗拒,但是手上还是接过杯子,慢吞吞地咽下。
“还有这些。”乔榕把数好的胶囊递到乔维桑嘴边。
乔维桑垂眸看了眼,乖乖地张嘴,让乔榕喂他。
喝完之后,乔榕贴上他的额头感受温度,乔维桑压住她的后颈,轻轻摩挲着,想要往她嘴唇上贴。
就快凑近的时候,又停了下来,重新倒了回去。
他神情苦恼地看着乔榕的唇:“不能亲,会传染。”
乔榕见他这么孩子气,有点想笑,但又没什么精力,只是埋头贴贴他的唇瓣,说:“没事。”
乔维桑舔舔唇角,慢几拍地问:“好香,是不是吃了糖果?”
乔榕佯装可惜:“本来是给你买的,可是好像已经有人给你准备好了,所以我就自己吃掉了。”
头顶射灯有些刺眼,乔维桑眯着眼睛瞅她:“酸。”
乔榕才不理他,转身溜下床,拿着杯子去清洗。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乔维桑的神情一改方才的随和脆弱,瞬间恢复冷静。
前晚酒店出事的时候,他刚从南城飞笠岛,得知消息后,又马不停蹄赶回丰城。
丰城的酒店项目对他来说意义重大,算是事业上的第一块奠基石。
随后的疗养院项目在他眼里也是头等重要的一次尝试,可是到了建造中期,投资方忽然安排了新的项目总监,临时把他换了下来。
当时的说法是他对医疗和养老行业都不太在行,更适合去开发需求更为年轻一点的笠岛。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乔维桑却多少觉得不对劲,私底下多留了心眼。
也的确让他发现了一些可疑的动向。
所以他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决定亲自跑一趟。
笠岛到丰城跨越几十个纬度,温差巨大,他偏偏赶在这节骨眼上生了病。
目前来说,其他事情都可以先放一放,重要的是他在乔榕那通电话里听到的内容。
贺朝荣的声音让他精神高度紧张,两人随后的对话又让他意外且气闷。
乔榕不爱向他倾诉,从小到大没有变过,不管什么事情,不管是开心还是难过,她的第一反应似乎都是自己藏着,这让他觉得无力。
-
乔榕在洗手间里多待了一会。
她翻了翻新闻,意外地刷到了一个小小的花边消息,热度不高,却解释了今天徐菲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徐菲和逝世明星私下关系甚笃,还投资了女星正在拍摄的那部剧。出事不久,她就在社交账号上表达了自己的悲痛和不敢置信。
可是想到徐菲下午从酒店出来那会看向乔维桑的眼神,乔榕觉得,她的注意力未免转移太快。
乔榕收起手机出去,叫客房服务送来额温枪和吃的,收到东西之后,先是给乔维桑量了体温,不给他开口询问的机会,盘腿坐在旁边看电视喝藕汤,时不时给乔维桑递一筷炖烂的排骨肉。
电视里正在播出一个话题度很高的男团选秀节目,全是刚成年不久的年轻男孩子,身高腿长,元气满满,长得一个赛一个秀气,乔榕觉得挺下饭。
“要是让锦榆来,肯定能拿冠军。”她这话说得很有信心。
乔锦榆打小就是一副唇红齿白的好模样,不说话的时候,看着比女孩子还乖,弯着眼睛笑一笑,杀伤力没几个人扛得住。因此乔榕很喜欢带着他一起去买菜买水果,通常能得到意想不到的优惠。
乔维桑半天没找到盘问她的切入点,此时小脾气有点上来了,对她的评论嗤之以鼻:“白斩鸡似的,瘦成这样,风一吹就倒。”
乔榕:“有肌肉又怎么样,还不是说生病就生病了,就长着好看。”
乔维桑慢悠悠道:“好看就行了,你不是很喜欢?”
乔榕扒了一大口饭:“一般般吧。”
乔维桑:“一般般你还总是摸。”
乔榕服了:“你还不是摸了我?而且你还……你还……”
她想起自己被压制的那些时候,狼狈得不堪回首,一下子说不出来了。
乔维桑却突然笑了:“说清楚,我还怎么了?”
乔榕耳根子发烫,心道哥哥的脸皮已经厚得刀枪不入,待会要是他想胡闹,千万不能再由着他来。
一直等到乔榕吃完饭,乔维桑把被子拉开一点,半坐起身:“刚才问你的事情,现在可以说了?”
乔榕正在装模作样地收拾餐具,留了个薄薄的背影对着他,闻言肩膀缩了一下,是一个抗拒的小动作。
乔维桑耐心地等她磨蹭,乔榕走过来走过去,最后进了浴室,再出现的时候脸上红扑扑的,爬上床把乔维桑捞了起来。
“快去泡个热水澡。”
闻言,乔维桑跳下床,自己走到侧门那儿就要拉开。
乔榕连忙拦住了他:“外面风很大,不许出去,我已经放好水了,就在浴缸里泡一会。”
于是两人一起进了热气腾腾的浴室。
乔榕把背包提溜进来,低头摸索了一会,掏出一只造型十分暗黑的浴球,丢进了浴缸。
屋里顿时充斥着一股子难以形容的药草味。
乔维桑本来闭着眼睛靠在瓷枕上养神,被这股气味刺激清醒了,低头瞄了一眼,接着扭头看向乔榕。
“你在哪找的浴球?”
乔榕说:“来之前特意买的,据说可以驱邪解热,宁神静心,是不是很香?”
乔维桑:“……”
乔榕对他那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视而不见,放了个地垫在浴缸旁边,盘腿坐下,俯身趴在浴缸边沿。
乔维桑正要争取自己泡温泉的自由,却听乔榕说:“哥哥,你相不相信我有一个很帅很有钱的前男友?”
乔维桑不做声了。
他鞠了一手颜色灰不溜秋的泡泡,报复似的吹在了乔榕脸上。
乔榕无语地抹掉,听见他问:“难道比我好看?”
乔榕说:“那当然是比不了的。”
乔维桑看似心平气和地敲击浴缸边缘。
乔榕:“我是指你好看。哥,你最好看。”
乔维桑扯了一下唇角:“继续,不说清楚不准睡觉。”
乔榕早就在心底组织好语言了,此时气氛正好,干脆竹筒倒豆子似的全交代了出来,只是忽略了某些她不想回顾的小细节。
“我没想到他家里是这样的背景,又觉得他好像没什么朋友,看起来很可怜,才和他多接触了几次,后来就想,他性格挺不错的,试试就试试吧……结果被人家骗了这么久都没发现。是我太笨了。”
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说出来还是非常影响心情,乔榕从未对任何人这么详细的描述过这段经历,何况对象还是乔维桑,心底种种滋味不言自明。
乔维桑许久没有接话,等她平复好心情后,问:“除了刚才说的那些,他还有没有做过其他伤害你的事情?”
乔榕怔然。
没有想象中的责备和嘲讽,哥哥说话的声音那么轻,温柔得不像他。
乔榕的耳朵和眼眶控制不住地发烫。
她只说贺轶欺骗她的感情,把她当成一条鱼塘里的鱼养着,其余方面并未涉及。
乔榕迟疑没多久,轻快地摇了摇头。
她什么都没说,乔维桑却胸口一沉。那一眼中的情绪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乔榕肯定有事情瞒着他。
他太熟悉乔榕的性格了,暂时也不再逼问,而是故作调侃道:“确实有点笨,谁都敢欺负一下。”
乔榕超小声吐槽:“明明你也在欺负我……”
乔维桑:“小白眼狼。”
乔榕瞅了他一眼,也不争辩,起身离开。
乔维桑却拉住了她。
“去哪?这浴球功效那么厉害,不要浪费了,和我一起洗。”
乔榕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往旁边挪开几步,背对着他脱下了衣服。
然后……
她以为会发生的事情没有发生。
因为乔维桑很幼稚的在浴缸里和她玩起了泡泡。
-
第二天早上。
乔榕醒来的时候,乔维桑已经披着衣服坐在床头开始办公了。他专注时候习惯微微蹙着眉,乔榕伸手去摸他的眉心,被乔维桑半空中抓住了手。
“别闹,现在还早,再睡一会。”
“我看看温度降下来了没。”
“降下来了,我刚才量过,叁十七点七。”
乔榕不满意:“还烧着呢,多穿点。”
乔维桑的视线从她肩头扫过:“你才要多穿点。”
昨晚乔榕让他穿上厚睡衣睡觉,还加盖了一床被子,又把自己脱光了挤到乔维桑身边,不让他动手动脚,硬是让他出了一身汗。
乔榕在他腿上枕了一会,好不容易清醒了点,乔维桑固定住她的两肋把她抱起来,带她去冲澡。
乔维桑捉着她的手往下:“摸一摸,是不是比平时热?”
乔榕:“……”
她早早从浴室逃了出来。
乔榕以为还需要在这里多待几天,乔维桑却通知她今天就回缙安,乔榕见他一副有把握的样子,也就没有多问,收拾了本就不多的行李,在天色将晚的时候,随着车队驶离了这片山区。
途中,她问乔维桑风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乔维桑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对她说:“巧合的成分更多。不合适的建筑环境确实会影响人的心情,但是却不会伤人害命,伤人害命的,往往是人类自己。”
乔榕大概明白这种说法,建筑格局可能会左右住户的精神状态,却并不会造成实际上的伤害,有时候那一念之差,应该是太多负面情绪累积起来的结果。
她摸了摸乔维桑的手,在他不明含义的目光中,把他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肩膀上。
“睡觉,到了再叫你。”




小跟班 进步
网上那些五花八门的舆论疯狂了没两天,最终还是无声无息地被浇灭了。
乔榕一直都有关注,她很清楚,就算背后没有人操纵,以当下热点转移的速度,这样的事件也不会影响太久。
只是女星之死的相关话题消失得太过干净,总让她心里不安。
年关将至,乔榕周一回到公司的时候,室内已经被布置的红红火火,甚至还出现了不知来自哪个独立设计师品牌的大红色水晶门帘。
整个上午,乔榕不时瞥到那片红色,觉得这个造型说不出的晦气。
她听到有同事在议论fiin建筑工作室派了人来谈生意,目标是她们公司独家代理的某个拉美艺术家新出的作品。同事们得知后,纷纷轮流去办公室那边窥探,回来的时候满脸兴奋的羞红,说不愧是帅哥成堆的fiin,来的几个人都好帅好有气质。
乔榕听得麻木,家里一大一小俩兄弟直线拔高她的审美,现在很少有男人能让她觉得惊艳,粗看已是不行,细看之下更是能找出一大堆比例问题。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她去打印一份图纸,经过门帘的时候迟疑了一会,就看到那重重迭迭的流苏之后立着一道人影,和她一样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乔榕心想装神弄鬼吓不到我,不带犹豫地挑开那层浓稠帘幕,指尖却突然被人握住了。
她愣住,挣了挣,对方丝毫不放松,随后,她听见了一道耳熟的笑声。
“贺轶?!“
脱口而出的同时,那边的人收紧力道,把她拽了过去。
工作间是全部打通的大平层,这儿的动静一下就吸引了不少同事的注意。
那天的八卦小队首当其冲望了过来,瞧见乔榕极亲密地依偎着贺轶,手还牵在一起,纷纷交换眼神,兴奋中透露着些许嫌弃。
在缙安设计圈工作了这么久,无人不知贺家那位常年不在缙安的独生少爷。
人气这么旺盛,自然也有不少以他为主角的花边新闻传了出来。
其中公认最为可信的是,这位公子哥和他爹有着同样的毛病,喜欢处处留情,几乎是来者不拒,可以说是乱得一脉相承。
今天上午他们见到真人之后,还想着这人除了不怎么说话,有点那么点懒散的纨绔气质之外,和传言没半点相似。而且贺轶长得过于漂亮,周身又带着一层若有似无的脆弱气质,无端让人心生好感,大家于是一致认为那些谣言大概率是假的。
可是现在,看着贺轶众目睽睽之下放了一只手在乔榕背后,似乎还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大家心里的答案就又发生了变化。
看来传言没错。
不过大部分同事和乔榕的关系都不近不远的,对这位空降选手持有微妙的观望态度,再加上她在老板家里不尴不尬的身份,此时也多半认为乔榕是自己起了投怀送抱的心思,说不定这场景正是她所期盼的,也就没有人替乔榕觉得尴尬难堪,只巴不得能看看热闹才好。
乔榕只当没有察觉周边那些或直白或鬼祟的窥探眼神,脚下站稳后,冷着脸推开了贺轶。
可是。
没过多久,她在办公室里再次见到了这人。
桌子上摆着一杯温开水,水汽雾了眼镜,贺轶摘下来,细致地擦干净。
“fiin的主创之一,贺轶。”前辈贴耳告诉她,“你可能已经在别的地方听说过了,他还是我们合作方大老板的儿子。”
乔榕听出她的慌张,对比之下,她的那点忐忑不值一提。
“坐。”贺轶用脚尖踢开对面的靠背椅。
前辈吓得一颤,担忧地看着乔榕,又看向被踢歪的座位。
“出去。”贺轶双手插兜靠在椅背上,“我要和你们老板的女儿谈谈公事。”
转眼室内只剩他们两人。
贺轶很久没有开口,只是歪着脑袋打量乔榕。
乔榕的肤色属于放在人群里能够一眼看到的类型,白净地非常出挑,化了妆反而容易显得不太自然,前两次的见面,贺轶都看得不大习惯,而今天的她只是涂深了眉毛,上了一层薄薄的浅色唇釉,脑后随意扎了个低马尾,乍看上去,和大学时期的她差别不大。
贺轶看着她,唇边露出了近似纯善的微笑:“笠岛的项目我们负责了一部分,我的助理前段时间请了产假,我希望由你来接替她的工作。”
乔榕神情冷漠,无动于衷:“我凭什么答应你?”
贺轶慢吞吞地说:“我们这么熟悉,你来辅助我,正好省了磨合期。”
乔榕忍住把桌上那杯水泼到他脸上的欲望,微笑道:“贺轶,你想得美。”
“想得美吗?可是不听我的话,你的爸爸和哥哥说不定会受到一点小小的影响。”贺轶语速缓慢,好像有些苦恼,但很快戴上眼镜,对她笑,“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说过什么?在你把我独自甩在车里的时候?”
乔榕捏了捏一直细细颤抖的指尖:“我没想到你会有脸提起。”
“不能说吗?乔榕,你要不要看看,我肩膀上的咬痕一直都在。”
乔榕胸腔灼痛,一阵泛酸。
贺轶忽视掉她的厌恶神情,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我就知道你不怵我,也不怕我威胁你,但是你亲爱的家人呢?不要忘了,我们两家现在同乘一条船,如果我直接向你爸要人,他肯定不会拒绝。”
乔榕冷冷地盯着贺轶,点漆双眸如同凝了千年的冰川,然而就在贺轶以为她会爆发的时候,她却忽然移开了视线。
“你不会的。”
她的声音不大也不小,贺轶却像没听到一般,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愣愣地笑了一笑,下意识的问:“你什么意思?我凭什么不会?”
乔榕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包含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你是不是活得很无聊?”
贺轶略有些惊讶,似乎是没想到乔榕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对自己说话。
乔榕继续说:“你好像从来没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总是做一些浮于表面,本质浪费时间的事情,比如说现在,你来这儿一趟的时间都可以面试好几个助理了。”
贺轶这下明白过来,乔榕只是想婉转地提醒他不要再来烦自己,并不涉及任何关心。
贺轶没有正面回应,只是点点头道:“你比以前会说话了,有进步。”
乔榕说话的时候没有多想,现在被他提起,才忽然发觉自己这几次和贺轶见面,表现的确实比以往强势了很多。
贺轶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感觉你身上那股子老实劲假得不能更假,可是后来……”发现你好像真的挺老实的,简直就是块木头。
这话他没说出来:“看来这几年你身边出了个能够影响到你的人,让我猜猜,这个人是不是比较果断,比较强势,还挺会说话?”
乔榕眼皮一跳,下意识躲开贺轶探询的视线。
贺轶本来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见了乔榕的反应,本来还算不错的心情陡然败了个干净。
从小生活在贺家那样的环境里,又摊上两个不那么负责的家长,为了生存,他看人的本事比他祖父还精上几分,想不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也能一猜一个准。
“他是谁?难道是你男朋友?”
贺轶控制着自己的脾气,问出来后又开始懊悔,觉得自己简直失了智,不仅表现得幼稚可笑, 而且还给对方递了把磨得光亮的小刀。
就差说一句:“来吧,快接住了来捅我一下。”
他自个在心里乱成一团,没料到乔榕根本没打算搭理,连看都不看他。
刚才她是有些慌了,但是很快就镇静下来。
她想,或许真的是哥哥不知不觉影响了自己,让她在很多事情上都多了不少勇气。
兜里的手机此刻震动起来,乔榕察觉后,摸出来一看,按了接听,轻言细语说了几句话,不久便挂断。
再次看向脸色愈发不好的贺轶,她露出一个灿烂到有些过分的笑容:“对啊,而且人家比你优秀一万倍。”
她不顾贺轶会做出什么反应,潇洒转身:
“你表哥约了我吃午餐,现在就在楼下等着呢,先走了,拜拜。”
-
乔榕和俞松的碰面十分仪式化,客气到很生疏。
俞松没问她为什么在电话里用那么甜蜜蜜的语气对自己说话,乔榕也没主动解释。
到了商场对面的餐厅,俞松落了座,对乔榕道:“没有话想问我?”
乔榕说:“上次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她一副不怎么在乎的态度,俞松多少感到受伤。
之前和乔海合那边联系的经验,顺理成章地成了他现在约乔榕出来的借口,然而乔榕似乎并不关心他所知道的那些信息。
俞松只是黯然了一小会,重新打起精神道:“今天听表姨说,贺轶好像来找你了。”
乔榕有些惊讶:“看来他身上是被人装了定位。”
俞松笑了下:“没有,表姨是无意间听到的。其实如果没有她主动提醒,我也不会知道贺朝荣对你的关注是因为贺轶。”
乔榕不答言。
“你大概不知道,贺轶小时候父母关系不太好,家里没人搭理他,表姨她们现在想要补偿,所以把他看得格外重要。”
乔榕轻轻皱眉:“你……不会是来当说客的吧?”
俞松听完摇头:“不要多想,表姨她,应该不希望你们俩在一起。”
乔榕:“那就好。”
“或许吧。”俞松回答得很谨慎,说话间眼里有失落闪过,“反正,既然她知道你不喜欢贺轶,就不会支持你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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