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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跟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舳前
得益于陌生环境的良好影响,军训时期的她,拿出了大学四年里最好的状态。
她肢体不协调,头天就被教官单独挑出来训,男同学笑她,给她编段子,她不在乎,晚上回宿舍了还继续练正步,做梦也是正步,只是教员变成了乔维桑。
他穿制服真好看啊。乔榕在梦里笑出了声,然后又抓着被子哭。
一周后,她被教官选出来,当领队。班级相貌出众的女生不少,乔榕不理解为什么选自己,教官看她不愿意,对她说,你走得很机械,四平八稳,正适合带队,甭废话了,上吧。
于是乔榕学会了用“甭”,带着南方口音,四年时间里,她不止一次故意这样说话,逗得其他叁个北方室友笑疼了肚子。
贺轶也曾听过她这样说话,但是他没笑,他牵着她的手,深情款款的说,想不想学我们临沧的官话,我可以教你。
那是在乔榕决心斩断那些邪念的时候,贺轶拿着豆浆油条,随随便便地闯进了她的生活。
认识他的时候,军训已经快结束了,和他第一次牵手,是第二年的春天,乔榕记得那是在叁区宿舍门口,洁白的玉兰花瓣掉了一地,她抱着再也不搭理乔维桑的决心,傻傻地跳进了糖果颜色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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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跟班 误会
乔榕没再想下去。
她朝来处看了一眼,简菡和贺轶停在入口前,面对演员消失的方向。
室内灯光逐渐变暗,墙壁投出花瓣残影,一群身披薄纱的女人从废墟中转进大厅,自顾自跳起了舞。
于此同时,仿佛感知到乔榕的视线,贺轶侧身看了过来。
他微笑着,嘴唇稍动,乔榕正要辨认,射灯忽然变了角度,那人致流畅的下颔线很快被黑暗隐没。
乔榕只来得及看清他稍稍勾起的唇畔。
似乎非常开心。
乔榕深吸一口气,趁着舞女拦在中间,转身离开了大厅。
一路上,她心跳得很快。前路烟笼雾罩,她尽量往光线明亮的地方走,而后在楼梯口被一群表演杂技的小丑拦住。
乔榕被突然贴近的大白脸吓了一跳,身后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把她拉远了点。
她想都没想就往边上躲开,脚下连退几步。
俞松没来得及回的手顿在空中,很是尴尬。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逐渐逼近的八音盒乐声,配合小丑们的狰狞表情,气氛格外诡异。
她往俞松那边挪了几步,还没走到他身边,手腕忽然被他牵牢,还没等她反应,俞松大步转了个弯,走进了一条弯曲通道。
除了转弯处的细微光线,其他地方都是漆黑一片,俞松不做任何解释,只是不停向前。
他的步子偏快,乔榕刚好能跟上。
没过多久便有一道墙横在面前,俞松抬手在眼前摸了摸,接着,乔榕看到墙壁裂开了一道豁口,橘黄灯光透了出来,乔榕眯了眯眼,看到里面是一个中世纪风格的小房间。
她恍然,原来墙面当中挂着一块黑丝绒幕布。
俞松让她先进去。
万籁俱寂。
俞松的脚步声停在身后一米处,乔榕从那些美道具上回注意力,身体肌肉慢慢绷紧。
过了一会,她听到俞松温和的说:“刚才吓到了吧?这间屋子是个小蛋,找到这儿的人可以暂时放松一下。”
乔榕环视了整间屋子,先走到房间尽头,转身背靠衣橱,歇了会才开口:“其实刚才一路上,我都在想你没说完的话,现在可不可以……”
话到嘴边,忽然又了回去。
一个对自己很不利的可能性终于在脑中成形。
俞松说他和贺轶是亲戚,而且还知道了自己以前的事情,这俩人莫非提前串通好了,特意来针对她?
当初分手的时候,贺轶说的那些废话她并没有没放在心上,她本以为他们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再见面,可是最近已经连续巧遇两次,很难不让人产生怀疑。
至于俞松……
自从在桐镇被冒犯之后,乔榕现在没办法再从朋友的角度来看待他。
所以现在,乔榕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连带着看向俞松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紧接着她又想到,俞松明明应该和她们一起进场,然而临时被分到了别的电梯,贺轶却能误打误撞地和她来到同一层——
乔榕冒出一层鸡皮疙瘩,立马举起手边的黄铜烛台,对准眼前向她走来的男人。
“别过来!”
她的眼神戒备极了,语气也冷冰冰的。
面具遮住了俞松的表情,可是乔榕却直觉他没有恼怒。
不知为何,这个认知让她更紧张了。
俞松轻轻叹了口气,直到胸膛抵住烛台锐利的尖鼻,才停稳脚步。
他垂下头,看了烛台一眼,缓缓抬手伸到脑后,解开了固定面具的丝带。
被扰乱的碎发垂在脸侧,发梢打着卷儿,灵动又俏皮。
可是乔榕没心情欣赏这些,她悬着一颗心,不敢放松分毫,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青白。
屋内持续安静了半分多钟。
俞松猝然笑出了声,把面具当扇子摇了起来:“这里太热了,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说完,他抬起右手,探向乔榕头顶。
乔榕反应极快地闪开,回过头,却发现俞松只是握住了衣橱把手。
他掩着唇笑:“这么怕我?”
乔榕垂下手,静静地立在旁边看他。
俞松冷静下来之后,双手抱胸靠在衣橱门上,挺认真地对她道:“榕榕,不要认为我是坏人,如果我有不好的想法,就不会自愿为你做掩护了。”
什么掩护?
乔榕静止一秒,几乎要脱口问出,然而俞松做了个“稍等”的手势,继续说:“你的家人花这么大心思挑中我,甚至还能说动我家的大长辈撮合我们,看来,他们非常在乎你。”
“什么意思?”乔榕暂时无法消化,“不是我爸爸要求我们见面的吗?而且,我爸爸他……”
他和我的关系并不亲密,或许只是想换取利益罢了。
后面这句话乔榕没有说出来,她改口道:“我怎么听不明白?他私底下联系过你吗?”
俞松摇摇头,然后眼神变得微妙:“没有,联系我的是你哥哥。”
乔榕:???
哥哥竟然联系过俞松?为什么她不知道?
俞松见她似乎的确不知情,略作斟酌,干脆全都说了出来,“你的父亲似乎一直都很担心贺朝荣,也就是贺轶的父亲,对你有……”顿了顿,“多余的想法。”
“什么?”乔榕怀疑自己听错了。
俞松似乎也觉得好笑,神情舒展了些:“贺朝荣的妻子是我的表姨,和我家关系很亲近,曾经接受过我母亲的帮助,而贺朝荣又特别尊重我表姨的意见,所以如果你和我待在一起,你就是安全的。”
乔榕明白过来,原来乔海合坚持让她和俞松相亲,竟然是想护着她?
“可想而知,你的家人为了找到一把合适而且还不得罪人的保护伞,了多大功夫。”俞松自嘲道,“不过我能理解,贺姨夫的确不是个好人。可是你的家人弄错了最关键的一点,对你有意的人,是贺轶,而不是贺朝荣。”
乔榕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否认他的说法,还是让他不用再解释。
俞松露出理解的眼神,只道,“表姨担心贺轶会做出一些离经叛道的行为,所以提前跟我打了招呼。至于今晚,我只是想找个机会向你确认一下表姨说的是真是假,没想到,贺轶他竟然跟了过来。”
乔榕理清了前因后果,心里不禁涌起一阵荒谬之感。
她以前只是知道贺轶是个有背景的富二代,从没想过问他家里具体做什么,贺轶也从不主动提,偶尔开开玩笑,她都没有当真,结果到了现在,一切揭开,她才惊觉因缘巧合的可怕之处。
她的背后已经冒出一层细汗,碎发也贴在了额角。
俞松说的没错,这里的确太热了点。
仿佛听见了她的心声,俞松忽然拉开了衣橱的门,屋内顿时涌入一大股凉爽气流。
他朝里头指了指,说,“我想你大概也待不下去了,这里有条小路,可以直达一楼舞厅,那里有沙发和酒水吧台,待会散场方便离开。”
话毕,他躬身先钻了进去,推开挨挨挤挤挂在一起的大摆礼裙,后面就是一个洞开的窄门,可以看到细碎的灯光和木制阶梯。
乔榕见他即将往下走去,忽然叫了他一声。
俞松没有转身,无声地牵起了嘴角。
乔榕说:“不好意思,我还想知道,我哥哥和你联系的时候,说了些什么?”
俞松眼里的笑意淡了点。
他以为乔榕听完后会心慌害怕,或者至少表露出一点不安,然而她没有。
不仅没有,还能这么理智的问他哥哥说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好话不成?不过是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而已。
想到曾经被那人搅乱的事情,俞松骤然起了些火气。
他头也不回的道:“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乔榕回手,指甲一下一下地掐着手心软肉。
或许乔维桑自有打算,只是现在还不想让她知道而已。
于是她什么都没再问,低头步入了衣柜。
乔榕一路上都很安静,俞松反倒不自在起来,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表现太凶,把她吓到了。
他往身后看了眼,乔榕心不在焉地低着头,没有注意脸上的面具有点儿歪,没有注意蓬蓬裙左边吊带垮到了上臂,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回头。
俞松心中忽然蹦出某个阴暗的念头,那是前段时间,他在照顾表妹的时候,无意间冒出来的感觉。
很怪异,但又忍不住去想。
乔榕和她哥哥的相处模式似乎不大对劲。
作为家里年轻后辈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俞松在成长的过程中曾短暂照顾过不少弟弟妹妹。他通常能和弟弟们打成一片,对于妹妹,他则一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即便对方还处于说话都磕绊的幼儿园时期。
或许是他想得太多,然而每每回顾以往和乔榕相处的细节,特别是乔维桑出现的时候,那种感觉就会立刻涌出来,让他防不胜防。
作为哥哥,乔维桑似乎对乔榕过于关注了。当然,他也会关注表妹的生活状态,但是并不知道做到乔维桑的地步。
比如在桐镇写生的那次。
当他在客栈外面看到乔维桑的时候,并没有多想,只当是乔榕向家人告了状,哥哥护妹心切,千里迢迢过来找他算帐。
直到事情过了相当一段时间,他才越来越感到奇怪。
奇怪的不是乔维桑的突然出现,而是乔维桑和他对质的状态。
那种敌对的眼神——
好像被人欺负的不是他的妹妹,而是他所珍视的爱人。
想到这里,俞松立马打住。
这个思路让他觉得自己很变态。
为了掩盖此刻的不适感,他随口诌了一句:“你哥哥说了些让我帮忙照顾你之类的话,没有别的。”
乔榕听得发愣。
她才不相信乔维桑会把她丢给别人照顾。
俞松又说:“总之,我目前知道的情况都已经告诉你了,我能看出你不喜欢贺轶,我想你也知道,他这个人的性格有点怪,对于这种人,如果你想凭借现在的背景摆脱他,可能会有点难度。”
乔榕不傻,明白他话里的暗示。
她说了句“我会想想办法”,又说了谢谢,便没再做声。俞松被她这么轻轻柔柔地一堵,心中那点不快顿时也就消了。
-
两人来到大厅,远远看到简菡和贺轶已经坐在了休息区的沙发上,心平气和地谈论着什么。
乔榕不想过去,俞松及时抓住了她的手。
他领着乔榕坐在了贺轶对面。
之后的事,乔榕心领神会,两人小声聊着天,全程和对面那人没有任何沟通。
等到散了场,乔榕抱着羽绒服前襟走出储物室大门时,看到贺轶独自一人坐在阴影处的长椅上。
他把燕尾服的衣摆折了起来,百无聊赖地用手揉揉捏捏。
摘了面具之后,苍白的脸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一眼就能看出此人气色差到了极点。
乔榕恍然间想起大学时期的他。那时临沧才十一月份就下起了鹅毛大学,他瑟缩着蹲在在宿舍花坛边,脚边的玫瑰朵朵染白。
那时候的乔榕,心底没有触动是假的,到了现在,一切感情被时间过滤了一遍,她才觉得,自己那时在别人眼里,肯定蠢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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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更新啦!
顶个锅盖先。
两个月前没有想到会断更这么久,当时卡文挺严重的,究极原因在于我的叁次元工作。
这份工作带给了我很多压力,过度的焦虑和紧张让人突然丧失了表达欲,本想试着通过阅读来缓解,然而我发现这种状况下没法输入哪怕一个字,直到现在也没有恢复状态。
已经想好年后尝试转行,找份轻松点的工作养肝,过渡一下。
之后的更新暂时没法保证。不过我会尽量匀出力来填坑的。
在这里为这么长时间的断更向大家道歉,同时也向一直等着我的小可爱们道个谢,感谢你们还等着我。
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




小跟班 谣言
贺轶很早就发现了乔榕,却忍了很久才站起来,似乎有意吊着她。
他臭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乔榕欠了他几千万没还。
乔榕已经和他无话可说,听到屋内传来简菡越来越近的呼唤声,她开了口,字字强调道:“贺轶,我真诚地希望你能离我朋友远一点。”
贺轶冷笑:“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是那么无聊的人?”
乔榕不语。
贺轶维持了一会高冷,终于还是绷不住,扯着嘴角轻蔑道:“我想做什么,你管不着,倒是我应该提醒提醒你,是不是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
乔榕点头说:“嗯,我忘了。”
贺轶神情一顿,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不留情面,他的眸中升起怨气,然而在那浓密睫毛的遮掩之下,种种情绪难以看清。
乔榕对他再熟悉不过,一眼瞧出这人明显是记恨上了。
她在剧院里被贺轶缠得神经衰弱,此刻见他被刺激到了,重重出了口恶气,勇气大增。
她微笑着开了口:“就算我还记得,我也不会相信那是真的。你总是谎话连篇,我永远也不知道你说的一百句话里有没有两句是真话,而且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你喜欢的只有你自己。说实话,我觉得你有点心理上的疾病,应该及时去看病吃药,而不是纠缠我这种’枯燥乏味,连用作消遣都嫌浪时间’的人。”
贺轶听得心平气和,直到最后一句,他的表情才出现了几丝裂痕,乔榕眼见他的唇色又淡了几分。
她打量贺轶单薄的穿着,正要开口时,简菡推开大门走了出来。
简菡还没出戏,整个人兴冲冲的,转身看到贺轶,好奇地问道:“怎么穿这么少?你不冷吗?”
贺轶摇摇头,静下来看着乔榕,似乎在等她说点什么。
乔榕错开他的视线,看向路边,俞松正好开车过来,半开着车窗停在路边等她们。
乔榕拉着简菡,小声说了句“我们走吧”。
直到上车,她听到简菡似乎有些感叹地说:“还站在那儿呢,你都不跟人家说声再见,这帅哥性格多可爱啊。”
乔榕朝窗外觑了一眼,贺轶正好背转身,背影落寞,好像刚才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冰冷的晚风从他那边吹来,乔榕听到几声细细的咳嗽。
嗓音细弱得可怜。
她的鼻子忽然有些发堵,心道回去后得搞点生姜水喝,顺便去去晦气。
-
洗完澡已经是凌晨。
乔榕下楼喝水,看到简菡还窝在沙发上,神情异样地盯着手机屏幕。
“怎么还不去睡?”她问。
简菡过了一会才抬起头,眉头蹙着,很有几分魂不守舍。
乔榕很少看到简菡露出这种表情,直觉肯定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走过去坐下,简菡顺势靠在她的肩头,丧气地说:“不敢相信,我之前特别关注过的一个明星突然去世了。”
她停了一会,把手机递给乔榕看:“怎么会啊,这么年轻,怎么就自杀了呢?她明明前不久才拿了奖啊,我还看了她的红毯直播呢。”
乔榕不太了解娱乐圈的事情,她凑近了看屏幕上的照片,发现自己对这张脸存有一些印象。
一个走国际路线的明星,还很年轻,刚回国发展没多久就发生了这种事情,评论区充斥着大量不敢置信的唏嘘留言。
看到这种新闻,乔榕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安慰了简菡几句,话题自然而然转移到生老病死之上,两人心情颇为感伤,一直聊到将近天亮,才各自回了房间。
第二天,乔榕打着呵欠去上班,到了下午,她揉着太阳穴去煮咖啡,听到一群员工围在一起讨论着昨晚的新闻。
捕捉到几个熟悉的名字,她停下了就要离开的脚步。
“太邪门了吧,丰城那家酒店,从大前年完工到现在,已经死了叁个人了,一个溺水,一个在大门口出了车祸,现在又多了一个自杀……”
“这种话不要瞎说!”那人压低了声音,“我没记错的话,那儿不是小乔总负责的第一个大项目吗?”
此话一出,立马有人站出来驳斥,“是小乔总负责的没错,但是投资人可是贺家,酒店品牌也是他们旗下的,就算真有什么问题,也算不到我们头上。”
“我看到有人发帖说,那家酒店的风水有问题,如果真是这个原因,我们公司肯定会受到攻击的。”
“真有人相信网上那些神棍吗?要我说,人才是最恐怖的存在,说不定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吧。”
“可是不管到底是不是玄学,那些舆论都已经够我们受了。”
最开始发言的人打破了僵局:“不管怎么样,这些工作也轮不到我们操心吧,就算天塌下来,还有总部那群人顶着呢。”
有人戳了他一下,朝乔榕的方向扬下巴。
乔榕感受到他们的视线,端起咖啡往旁边走开。
她听到脑后传来幽幽的议论声。
“既然是亲生的,为什么不待在总部,非要来我们这个小地方打工?我完全不明白有钱人的脑回路。”
“这叫体验生活,你看她平时那副对谁都爱理不理的样子,像是来好好工作的吗?”
“你们难道没听过小道消息?大老板和他前妻那边关系一直很紧张,她来了这么些天,亲爸和亲哥都没来看看,肯定是关系不好,要不然肯定直接在总部挂个闲职了,哪还用得着跟着我们加班?”
“能不能小点儿声,她好像听到了……”
乔榕:“……”
她回头扫过那些人,在众人慌忙躲避的视线中悠闲地抿了一口咖啡。
“我什么时候对人爱答不理了?”她问。
无人回应,大家眼神乱飘装作没听到。
乔榕:“看吧,明明是你们不理我。”
众人:“……”
乔榕姿态放松地在原地等待,八卦小队的领头人首先做出表示。
他鞠了躬道:“不好意思乔小姐,这儿工作环境宽松惯了,大家都没什么边界感,说话也直来直去的,绝对不是有意冒犯您,真的很抱歉。”
乔榕未作表示。
其实早在接受父亲的邀请时,她就预想过这种情况。
刚进公司的那几天,大家都有任务在身,忙到只顾得上工作,人与人之间也算和谐相处,现在接近年关,慢慢闲散下来,舆论风头才慢慢冒出了头,她要是不及时怼回去,以后指不定被编排得多难听,搞不好还会牵扯到妈妈和弟弟。
乔榕不动声色地看着别人的时候,身上那股气势倒是和她哥平日在公司里的样子有几分相似,那些人见她远不像外表那么内敛柔弱,纷纷低头对她说了抱歉,态度中规中矩。
乔榕不想把场面闹得难堪,便没有再为难,转身回到了工位上。
清净下来后,因为那句“有钱人”,乔榕想了想自己当下略显拮据的存款。
毕业一年多,攒了不到五万块钱,已经是她银行卡的余额巅峰。
乔维桑把副卡给了她,她平时没什么大的开销,一直放在家里,到现在也没用过。
她的想法一直都是能够养活自己和家人就够了,物质方面的充裕,她不强求,也不怎么看重。
画坊奶奶很喜欢拉着她讲公案,讲完了就对她感叹:“有些福报不是人人都承受得了,如果有幸接住了,一定要用平常心看待,这样才不会被欲望拖累,做出恶业。”
乔榕确确实实担心过乔维桑会不会变成那种生活腐化,偶尔会出现在社会新闻和八卦小报里的膏粱子弟,然而乔维桑用行动证明,他一点都不堕落。
不仅不堕落,相反的还很劳模。
她掏出手机给乔维桑发消息:“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呀?”
一直到下班,乔维桑没有回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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