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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六洲
明明无意,又不放过算计。
无尘背着手,看着刚才急忙跑出去的少年,心下叹了一句。
燕云歌披着衣服起身,见无尘进来了,微笑道:“刚好手痒了,下一局如何?”
无尘愣了愣,道:“好。”
两人来到窗前的案桌,对面而座。
燕云歌前世五岁接触下棋,十五岁时便难逢敌手。能让她输的心服口服的人不多,目前唯白墨和无尘尔。无尘的先谋后动,经常不战而屈人之兵,她曾笑他,改日不做和尚,进宫做个棋诏士都够了。
“刚才看见了?你是不是以为我又在算计燕行?”燕云歌放下一枚白子,随口道。
无尘转了下手中的佛珠,很快落下黑子,淡道:“算与不算,他都甘之如饴。”
燕云歌笑了笑,见他不在意,也就不解释了。她想了足有小半盏茶的工夫,才有点头绪,落子时一阵风来,带出几声咳嗽。
临水而居,就是屋里点着炭盆,温暖也很有限。无尘起身取了一件披风她搭在肩上,“别才刚好一点,就又病了。”
燕云歌拢了下披风,指着棋盘,笑道:“看你安然,步步若有深意,却没一点落在实处,你这让棋,委实让的不高明。”
“让?”无尘挑眉看了她一眼,随手落了枚黑子下去,顿时将整个局势颠倒过来。
燕云歌愣了一瞬,随后大笑,真是小瞧他了。
无尘看着她微拧着眉又陷入苦战,微笑起来。
并非他棋下的好,而是她考虑太多,哪怕是简单到一目了然的局面,她都要处处安排,不若他走一步算一步,坦然迎之。
猜她大半天才能想透,无尘悠然的将目光转向窗外。
深冬,树木萧条,寒风盈盈,这种天气尘世镇定,若能一直躲在东苑,与她棋盘一副,温酒一壶,也是人间乐事一桩。
这局棋,一下便是一夜,燕云歌险胜一子半,开心的拾棋盘。
无尘输得巧妙,念了声哦弥陀佛。
有道是五百年来棋一局,仙家岁月也无多。
燕云歌这伤就在白日与无尘棋盘中厮杀,夜里枕在无尘腿上听着缓慢婉转的经文声一日日康复了。
期间,刑部的人来了几次,她在屏风后一一对答如流,饶是顾行风七窍玲珑的心思,也问不出破绽来。
他更是被燕云歌一句“大人,我没有理由去做这样的事呀。”问得哑口无言。
是的,堂堂国相之女为何要去劫囚,不说叶家出事的时候她才多大?就说她父亲的立场,燕不离一向是陛下的眼睛,她焉能不知陛下与叶家势同水火,怎敢去逆鳞。再说丢的另一个女囚,人是白容抓来的,一直秘密关押在大理寺受刑,连他都不知道这人是犯了何事,她又如何能同这女囚扯上关系?
再加上同行的太医佐证,证明她的手脚的经脉依旧受损,完全没可能提气御行十几里地——等于成了死局。
顾行风无功而返,燕云歌不敢大意地又在东苑窝了一段时间,等确定盯着燕相府的探子都走了以后,时隔一个月,她才再次出现在了燕楼。
文香伤得太重,至今没有下床。赵灵给她讲述当日救回来的情形,文香肋骨断了两根,差点插入肺中,经脉有损,一身武功算是废了。更让人心痛的是,她的下身在水里泡得太久,宫颈受寒,以后难以有孕。
燕云歌却道:“肋骨断了可以自行愈合,经脉受损可以靠针灸和运功调理恢复。其他就都是皮外伤了,细细调养一年半载,就能康复。”话到这,她顿了一下,“至于孩子,这就没办法了。”
文香苦笑地听着,这位小姐真不是来气她的么?
文香心里不是滋味地说道:“我自己的人生都是一团糟,还要什么孩子,要了也是让他受苦。”
燕云歌见文香想得开,就不说了。无尘坐在床边为文香号脉,号了好一会,回手,神色平静地道:“幸而你的体内有股真气一直护着心脉,心脉无碍,其他的伤只需时日就能恢复,好好养着吧。”
燕云歌看了季幽一眼,季幽皱眉,“不是我。”她的眼里明显闪过一抹狠厉,“是叶知秋。”
燕云歌愣了愣,季幽冷笑道:“爱做这等吃力不好的事情的。除了他还有谁。”
赵灵听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说?”
季幽眼中隐隐带着火气,“真气是我们无为道宗的根本,一息气等于十碗血,我尚且没有这个能力去护别人的心脉。”
赵灵惊讶道,“那他岂不是比你还厉害。”
季幽一副不愿多谈的神色,又架不住赵灵的追问,嗤笑道:“再厉害也架不住他蠢。当年他为了一个女人违背祖训,不惜打伤太师傅都要回到皇宫,最后落到个被囚禁的下场,真是报应。这些年来我们只当他这个人死了,提都不提了。”
赵灵默了下,很好奇季幽为什么一提到叶知秋就像换了个人一样,但见她黑着脸,又识相地把话咽了下去。
燕云歌适时转了话题,问道:“那日过后,魏尧可有来过。”
季幽点头,看了下无尘,为难道:“来了三回,前日他留了封信给小姐。”说完便去取信。
燕云歌取过信一看,不由意外,白容要见她?
她将信递给季幽,季幽看了一眼,也觉得纳闷。季幽顾及到文香还在场,没有选择多说,聪明地将信烧毁,以绝后患。
赵灵看不懂她们在打什么哑谜,忍不住问道:“老大,提到魏尧,我就想问那天另一个帮手是谁?也多亏了他,季幽和魏尧才能杀出来。那个人功夫真是不弱,身手完全不输给季幽了。”
燕云歌心里隐约有个猜想,脸色微变,僵硬着道:“我也不知道。”说完,招呼着季幽一起出去。
在她转身瞬间,无尘缓缓开口,“那个叫魏尧的男人,总归是为了你,你若能救……还是救他吧。”
燕云歌只稍稍停了下脚步,之后什么也没说的推门出去,消失在三人视线里。
出了门后,她脸上的神色才渐渐凝聚冷意。无尘总是将她看的太透彻,透彻的让她无处躲藏。是,当日她改变主意让季幽留下来帮忙断后,并非是事到临头的不忍心,而是想着万一魏尧侥幸没死,当他经历过一个人深陷困境的绝望后,会对她产生怀疑与恨意。
如今魏尧大难不死,想到的也只是她没有让他孤军作战,她总归是对他有情的。她这一步,只有无尘明白,她所谓的不忍心,她所留的这份情,都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
走一步看十步,她燕云歌从不做多余的事情。
无尘这个人太可怕……若有天他起了心思对付自己……
燕云歌隐隐起了杀心,随后反应过来,失神了片刻。
如果她连无尘都不能相信了,她还能信谁?





女相(NPH) 第76章 季幽往事
东大街上的长福酒楼里,张公公将最近在柳毅之那所见所闻,添油加醋地向叶知秋详细地复述一遍。
叶知秋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那家小当铺,见里头终于有人出来了,难掩疲倦的声音:“张公公。”
张公公忙凑过去:“宗主。”顺着叶知秋的目光,他自然也看到了对面当铺门口那对男女,挥手叫随侍在侧的探子走开,低声道:“宗主最近才从天牢出来,劳神耗力不说,眼下城中到处是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宗主有什么人要见的嘱咐老奴即可,何必非来这一趟。”
叶知秋不置可否,神色很淡:“我不晓得她也来了京,她不该来的。”
张公公怔了怔,不知他口中的那个她是谁,随口应道:“宗主,您且再忍忍,来日方长。”
叶知秋望了一眼离他不过数丈却又远如天涯的的芳华女子,向来杀伐果决的脸上,现出难得的柔和情意:“来日方长……公公,五年前我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张公公突然有点担忧——听他这话说的,该不会是还放不下他那位季姑娘吧?
想想也不应该啊,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他那位季姑娘早该嫁人去了吧?
叶知秋没有再看,旋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下,沉声道:“那店铺里的人,你派人查一查。”
张公公心头一凛:“是。”
再看了一眼对面的铺子,那对男女还在门口拉拉扯扯。
突然,对面的女子抬起了眼,与他的视线撞个正着。张公公微愣,而后睁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
那张脸他再熟悉不过了。
当年他去太悠山请宗主出山时,那个提剑就要杀了他的小姑娘,他此生可再也没遇到比那还凶悍的姑娘了。
那个宗主口中念念不忘的季冬树木苍,幽居在空谷,季幽季姑娘。
那位差点让宗主放弃了宏图霸业的季小姑娘啊。
竟然来京了!
*
季幽实在是磨不过南月,只好求饶道:“行了,都依先生。”
南月抬头,柔声问:“当真?”
季幽叹了口气,无奈说道:“是,先生手段无数,行且坚毅,我自问不是先生对手,都依先生罢。”
这事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她因为天牢那一面,心生感慨,忍不住借酒消愁,这一消就消出了祸事,再一醒来两人又是衣裳不整地躺在床上。事情怎么发生的她已经毫无记忆,总之按南月的说法,就是她又强了他一次。
南月还说要不是他是男子,指不定肚子里都有娃娃了。
她当下老脸一红,说真有娃娃了,她负责就是。
怎知他抓着了负责二字不放,之后一直缠着她,要两人先过文定。
她自叶知秋之后,就绝情断爱,对南月也没有男女之情,这文定一事自然满口拒绝。
就是没想到,往日清风儒雅的南月先生耍起手段来,也和市井无赖一样。
她被缠得怕了,忍不住躲了出去。今日因着燕云歌会来,才回来一趟,没想到又被抓个正着。
起初,南月拉住她,问她要件信物,她有些不乐意:“你拿回去有什么用?我若是不认,谁能相信那东西是我的?”
南月却认真道:“有了信物便能安我的心,姑娘随便给我一件随身之物罢。”说着就拉起她的手,想看看她身上有没有帕子之类的随身物什。
季幽怕拉拉扯扯引人注意,直接道:“我从不带那些,身上就一把匕首,你要不要!”
南月懵了下,季幽恰巧察觉到被人注视,一抬头,脸色微变。
南月没注意,只觉得这是凶器,放自己身上也好,她一个姑娘家总不能老打打杀杀的,点头同意道:“匕首在哪?”
季幽突然道:“你真要娶我?”
南月一愣,很快语气坚定:“是,今生非姑娘不娶。”
季幽很认真地看他道:“哪怕我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你?”
南月心里沉下来,表情故作轻松,“姑娘,你会喜欢我的。”
季幽一言不发,过了一会,从脖子上取下一块半月形状的玉片,递给南月,“给你,信物。”
那玉片还带着她身上的温度,搁在手心尤为烫手,南月忍不住笑了,却发觉这玉本该是一对,忍不住问:“另外半片呢?”
季幽目光冷冽如雪:“在另外一个人身上,我会拿回来。从今往后,只此一对。”
一语双关,南月明白了她的意思,重重叹一口气:“姑娘不要做为难自己的事情,我只是希望能和姑娘在一起,并非想让姑娘不开心。”
季幽沉默了很久很久,蓦地转身离开,决然道:“我既然应了你,就该全心全意对你。我会去和他做个了断,你放心。”
南月看见她的神情,心知拦不住,又叹气:“幽儿,我不问你过往,只念和你的将来。那玉佩拿回来与否,我不在意。”
季幽眼神一暗,脱口道:“我在意。”
见她终是离开,南月半片玉珏握在手心,格外沉重。
……
是夜。
季幽一声不吭,坐在梳妆镜前,望着一把朴实无华的匕首出神,匕身出鞘,从旁伸出一只苍白秀雅的手,将匕首拿了过去。
“这么多年,你还留着它?”
叶知秋倾身向前,执起这削铁如泥的短刃,看了几眼又插回鞘壳里去,心态极好地任季幽怒目而视。
季幽冷冷地回了一个字:“滚!”
叶知秋微微一笑:“多年不见,我的幽儿也是大姑娘了。”
季幽实在不想看见他,见他不走,便打开门换她离开。
叶知秋轻轻笑了笑,忽又叹了一声,“幽儿与我如此生分,可是因为那个叫南月的男子。”
他上前几步,对着她僵硬着转过来的脸庞,轻叹一口气,唇边浮起一丝柔和的笑:“我可是一早就定下了幽儿,旁的人若有敢痴心妄想的……”摸向她脖颈的手指一愣,他的语气瞬间阴沉:“玉珏呢?你我定情的玉珏呢?”
季幽不答。
叶知秋突然笑了,笑得斯文有礼,云淡风轻:“我多年不杀人倒也手生的厉害。”
季幽看他眼神都变了,再一想到南月,终是狠下心道:“与他无关,是我变了心。师叔既然提起了,那我也明说了,我已应了他的情,会嫁他为妻,那枚玉珏我给他了,也麻烦师叔把属于我的玉珏还给我……”
叶知秋微微眯眼,极力压制怒意,不作声色地颔首:“你这般无情倒是有几分我的真传了,当年我让你不要招我,你是怎么说的?你说我就是要惹你,我就是要嫁你……”
叶知秋见她神色终于变了,忍不住一笑。没想到季幽只一会的失态,马上恢复平淡道:“是,这些话是我说的。也是我披着嫁衣一心一意要嫁你。那晚你揭开我头上的帕子,没说上两句话,我们连交杯酒都没喝完,你却因叶晚秋一封信,不顾那天将我留下会给我带来多少耻笑,你甚至不惜打伤了太师叔也要回去。”
说到这,季幽眼神痛苦,语气绝然:“你我之间,早在你要回京那日,便彻底结束。现在你一副质问语气,却没反省过是你对不起我在先。”
听到往事,叶知秋不由沉默,眸中更失了笑意。
见他依旧没有为当日之事辩解,季幽死了心,便叹气:“何苦呢?你难得出来了,便安生做你的叶家宗主吧。”想到自己与南月,她不忍说的太直白,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带过,“我与他又是这般……你还能如何?”
叶知秋却听出话外之音,双手笼入长袖中:“幽儿已经委身与他了么?”
季幽沉默。
叶知秋又问了一遍,季幽见逃不过,闭眼承认:“是,我与他已经行过礼。”
行的什么礼,叶知秋自然明白了,他眉目不动,只说了句:“很好。”
季幽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一声,声音掺杂了讽刺,却不知是对如今的境况,又或是对他还是对自己:“我还记得,你曾说过,你是为达目的不惜手段的人……我也曾说过世事不会尽如君意。”
叶知秋笑了笑:“的确。只是,我这人往心窝戳一刀,流出的血都是黑的。幽儿要如何护住那名男子,师叔拭目以待。”
季幽皱起眉:“此事与他无关……”她深吸一口气,一字字道:“如果你伤他,天涯海角,终此一生,我都不会放过你。”
叶知秋温声道:“能教你记我一生,挺好。”
季幽愣了愣,不禁气道:“叶知秋——”
叶知秋笑了几声,笑得厉害了,抬起宽袖掩去受伤神色,他转身离去。
清冷的声音落在身后。
“没大没小,叫师叔。”
人走了,季幽瞬间无力地坐下。那句话那句话,是她当年吵他闹他,他无奈之际一直挂在嘴边的。
他一向都是云淡风轻、高深莫测的样子,经常迎风站着。犹记得她第一眼见到这位目无下尘的师叔便丢了魂,那极俊秀的容颜,凤眸薄唇,那举手投足之间的风流意态,那温柔抚摸她头顶的温暖手掌,那亲切和煦的笑,让她在十二岁起便被蛊惑至今。
季幽静了静,当年情意涌上心头,可当年的耻辱也历历在目,她从来不是犹豫不决的女人,当年她能割发断情,如今也不会因他三言两语就软下心肠。
何况南月何其无辜。
想到南月,季幽心头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女相(NPH) 第77章 计中计
隔日,燕云歌还是去见了白容。
白容对在自己家门口见到燕云歌的反应,却是平淡的出乎意料。手一扬负在身后,路过她时只丢下一句,“你倒是好大的架子,让本侯三催四请。”
燕云歌被无尘拘在东苑养伤,对此也是颇为无奈,表情人畜无害地道:“侯爷这么说,草民不胜惶恐。”
白容眯起眼睛,“你怎么会惶恐?今天皇上还斥责了顾行风,朝野上下无不震动,背后……想必是你的手笔吧。”
燕云歌一脸惊讶:“侯爷真的冤枉草民了,这位顾行风是谁?草民一无所知。”
白容懒得与她做戏,挥挥手就道:“行了,先随本侯进府,有话要问你。”
燕云歌从善如流地跟在白容身后,进到了白容的书房,苏芳已经在里头等候。燕云歌眉头一蹙,之前从未仔细打量过,如今知道很多事情都是由他出谋划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苏芳年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脸上稚气未脱,细长的眉眼非常平淡,乍看之下就是个普通学子。谁能想到他是白容背后搅弄风云的一双黑手。
燕云歌在打量苏芳的同时,苏芳也在看她。他与燕云歌交谈不多,唯一的一次交道还是那日她在悬崖勒住马。苏芳看了看白容,只见白容略点了下头。
苏芳去将门窗关好,走近燕云歌身旁,声音放低,“今日是学生请侯爷找先生你前来。学生有一件事情参详不透,想请先生帮着参详一二。”
听他说话如此客气,燕云歌心中意外,面上拱手就道:“愿闻其详。”
苏芳娓娓道来,“学生祖父有位好友,是大户人家,家中势大,金银无数。可惜儿子不堪,孙子尚幼,若大家业无人可托。唯恐外戚干预,因此借着新年的名义请了几位外戚回家一叙……”
苏芳说了一盏茶的功夫,燕云歌仔细听着,心中微微触动,面上是一点都不显。等苏芳说完,燕云歌思考片刻后,说道:“听起来你祖父这位好友是有心要杀了那些外戚。只是,守灵最多能拖得一时,如果这个孩子是个破败身子,早晚要死的,何不直接将孩子的死栽赃给外戚,惹了人命官司直接绝了他所有的可能,岂不是更好?”
苏芳也是如此想,迟疑了下道:“可是这个孩子并不想死。”
燕云歌抬眼,“你想保这个孩子?”
苏芳点头,燕云歌笑了下,“该死的没有死,那死的便是不该死的。”
苏芳的想法与她不谋而合,追问:“先生以为谁是该死之人。”
燕云歌叹道:“我有一计,到时候你且看谁上当了,谁就是该死之人。”说着,手一翻,“笔。”
苏芳连忙将笔递给她,燕云歌提笔在纸上写了四个字,苏芳凑近一看,心里有了决定。
白容一直没有出声,直到两人话说得差不多了,才提了一句,“你与魏尧一早相识?”
燕云歌心道果然在这等着自己呢,拱手无奈说道:“我与他在荣城有过两面之缘。草民见此人身手不弱,有心结交,可惜他只对侯爷忠心,对小人可至今没个好脸色。”
白容自然不信,不过他也无意在这个当口追究。
想起别的,白容又慢声道:“今日早朝,皇上因为叶知秋的无故身亡,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直斥刑部无用,大理寺无能,连个人都看守不住。此事你以为如何?”
燕云歌在当日听到燕行说只丢了一个犯人时,就猜到有此局面,一派云淡风轻:“草民觉得圣上说的挺对,刑部大理寺的确无能。”
白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又闲谈两句,燕云歌告辞,白容说了句明日再来,倒是让她走了。燕云歌走后,白容怀疑的问:“苏芳,你觉得她的话有几分能信?”
苏芳经过刚才一事,倒是觉得燕云歌够做他的对手,至于她和魏尧结交,在他看来不是坏事。苏芳说道:“如果魏尧真的是燕云歌放在侯爷身边的眼珠子,我们大可以用这个眼珠子,去做很多事情,比如看看她背后的真实身份,比如利用他令燕云歌自乱阵脚。”
苏芳就怕燕云歌是单枪匹马,做起事来无所畏惧,想要钳制她反而无从下手。
白容皱紧眉,“刚才她纸上写的什么?”
苏芳将纸递过去,白容瞥了一眼,呵了一声冷笑,“脑子转得还挺快,却是本侯小看她了,难怪你要找她参详此事了。”
苏芳道:“按她说的,学生更加确定心头的猜测了。”
白容双手伸进长袖中,交环胸前,郑重点了下头:“陛下决定以八皇子的死将本侯困在盛京,那我们就将计就计,逼他亮出刀刃,后悔莫及!”
他转向苏芳,叮嘱他:“此事由你亲自去办,你要小心为上,事不成就退。本侯身边只你一人,你不能有事。”
苏芳动容,忙道:“学生明白。”
*
毓庆宫。
八皇子凤炎起的不算早,今日特意挑了一件比较死气的深色宫装穿上,洗漱完毕走出去,已经有一名太医在偏殿等候。
太医诊了脉,还是那句老话,小心养着,假以时日一定会有起色。
凤炎叫月儿送走了太医,平静地挽下袖子,眉目无悲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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