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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之陨罪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初禾
第147章夺生(19)
渝快动物健康中心开在一条安静的小巷里,附近是安江市的艺术一条街,稍远处是个别墅小区。
和别的宠物医院相比,渝快店面更大,从外观上看是一栋欧式小楼,后面还有一个供动物散步的小院子。
柳至秦将车停在对面的露天车位上,抱着那只总是在他脚边打转的橘猫从车里下来,抬头看了看渝快的大门,穿过马路走过去。
“您好!”自动滑门打开后,甜美的女声传来。
柳至秦寻声看去,是一位20多岁的护士。
“先生,请问您预约过吗?”护士热情地走过来,低头看了看橘猫,笑道:“您的猫咪看上去很健康呢。”
柳至秦说:“没有预约,在网上看到评价不错,想带它来做个体检。”
说着,柳至秦将橘猫放在桌上,“我在外地待了一年,小黄一直养在父母家。你知道,老人家喂猫猫狗狗,都觉得它们越能吃越好,以前没这么胖的,现在长这样了。”
护士笑道:“胖了可爱,不过的确应该控制一下饮食。先生,我给您介绍一下吧,我们这里的动物体检有三种套餐,你看看做哪种……”
护士拿来介绍册,详细推荐。柳至秦几乎没听她说,快速翻阅。
册子上不仅有体检项目,还有对整个诊所的介绍,重点集中在几个主要的优势项目上。
柳至秦看到了樊渝的名字。
樊渝照片下的个人信息写着,她自幼喜欢小动物,小时候养过的田园犬生病死亡,她悲伤得无以复加,那时就立志成为宠物医生,治好更多生病的宠物。大学学习相关专业,毕业后进入动物保健行业,经验丰富,后与志同道合的朋友合伙开办了渝快。
注意到柳至秦的视线停留在院长特辑上,护士说:“小黄做的是体检,樊院一般不会亲自负责体检的哦。”
柳至秦点头,“我看网上对她的评论都不错。”
护士有点骄傲,“那是当然,她对动物真的很有耐心,每次都是尽全力救那些重病的宠物。不过也有实在救不了的情况,我们都会尽量让宝贝没有痛苦地走。”
柳至秦说:“那挺好。”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盘着头发的女人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护士连忙道:“樊院!”
柳至秦很自然地看过去。
樊渝并不高,但因为瘦,且穿着高跟鞋,看上去还算高挑。她笑着点头致意,注意到桌上的橘猫,笑道:“宝贝有点胖。”
护士说:“这位先生带猫猫过来做体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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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给安排一下。”樊渝说完便快步向门口走去。
橘猫很快被带去做体检,柳至秦被告知可在休息区等候。休息区人不少,很多都神色焦虑,担心自家宠物的病治不好。
柳至秦只待了几分钟,就离开休息区,在医院里状似闲散地走动。
樊渝的办公司在4楼,旁边是其他医生的办公室,手术室也在这一层。
体检进行了接近1个小时,护士将橘猫还给柳至秦,说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要注意控制食物供给,具体的报告明天会发送到手机上。
柳至秦往旁边看了看,“樊院长今天还会回来吗?”
护士有些不解,“您找樊院有事?”
柳至秦微笑,“我看到评价说,如果有关于养宠物方面的困惑,樊院长都很乐意解答。既然来了,我也想和樊院长聊聊。”
护士很热心,“那这样,我去问问樊院的秘书。您稍等。”
5分钟后,护士回来了,“樊院刚才出去见客户,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柳至秦没继续问。
他想确定樊渝在哪里,并不需要问别人。
艺术街,不潮咖啡馆。
这间咖啡馆室内面积不大,外面的平台却很宽,内外都摆着桌子,不过到了冬天,除非阳光特别好,一般不会有人愿意坐在外面。
樊渝推门离开,走出几步就停下来,因为她的余光捕捉到一个似乎刚刚才见过的身影。
柳至秦坐在一张藤椅上,怀里抱着懒洋洋的橘猫。
见樊渝看过来,他笑了笑,“樊院长。”
樊渝的表情和在渝快时截然不同,温和消失了,眉心紧皱,似乎非常焦虑。
在短暂的怔愣后,她又挤出一个微笑,有点僵硬,也有点勉强,“体检做完了?”
“樊院长没事的话,我们聊聊?”柳至秦站起来,将橘猫放在椅子上。橘猫也不跑,趴在垫子上继续睡大觉。
樊渝诧异,“聊?”
“这只橘猫,是被市局的刑警给喂成这样。”柳至秦说着拿出证件,“它家在重案组。”
樊渝的笑容几乎卡在了脸上,“您……”
“有几件事想找你了解。”柳至秦下巴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坐?”
樊渝咽了两下唾沫,似乎正在尽量平静,落座后露出恰当的尴尬,“不好意思,我没怎么和警察打过交道,也不知道发生事了,刚才有些失态。”
柳至秦说:“最近发生的三起命案,你听说过吗?”
“命……命案?”
“媒体报道过,不少人也在传,你一点儿不知道?”
“你是说斜阳路那个案子?”樊渝说:“我知道,但也只是听同事们说过,我平时太忙了。您是为了那个案子来找我?我不太明白……”
柳至秦说:“不明白我为什么找你?”
樊渝轻绞眉心。
“因为经过长时间的排查,我们发现两个人具有重大嫌疑,刀呈、刘珊。”柳至秦说:“而她们,都和你有联系。”
樊渝半张着嘴,眼尾很不明显地颤了下。
柳至秦说:“刚才你见的其实不是客户,是刘珊吧?”
“不是。”樊渝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说完却不再吭声。
这里有监控,她见的到底是谁,只要一查监控,就一目了然。
今天本不是她与刘珊见面的日子,但刘珊在医院的咨询页里给她留言,说一定要见她一面。
刘珊惶惑不安地坐在咖啡馆的角落,一见到她就站起来,“姐,警察找到我了,警察怀疑我和刀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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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回事?”她心里也是一紧,但在刘珊面前,她必须镇定。
刘珊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汗湿的手抓着裤子,“他们怎么知道我去过斜阳街啊?”
她没底,草草安抚刘珊一番,想着既然刘珊已经进入警方的视野,那自己就不能和刘珊待太久,连忙让刘珊离开,嘱咐刘珊不要联系其他人,老实待在店里,不管警察问什么,都不要承认。
“刘珊、刀呈,还有常怜,她们三人和你关系都很亲密吧?”柳至秦说:“你们都是江心村的幸存者,又都在安江市开始新的人生。”
樊渝说:“我和刘珊的确认识,我们是偶然在街上遇见的,因为是老乡,偶尔会出来聚一聚。我不明白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还有,您说刘珊是重要嫌疑人,但据我所知,她善良,还有些懦弱,她不可能杀人。”
“你和你老乡的相处模式真奇怪。如果我在街上遇到了我多年不见的老乡,我要么和他交换联系方式,要么客套两句走人。”柳至秦说:“你们后续有联系,多次见面,却没有交换过联系方式。”
樊渝抿紧嘴唇,一言不发。
“你们的交流方式,竟然是通过诊所的咨询系统。”柳至秦嗤笑,“这还真够特别的。”
樊渝说:“那是因为有一次,刘珊店里的狗生病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行搭建的咨询系统万无一失啊?看来你还是有一定的反侦察意识。”柳至秦打断,目光锐利,“你在咨询系统里的联络者不止刘珊,还有刀呈和常怜。你们在线上约见面的时间地点,具体的事务留到线下商量。”
樊渝眼中忽然闪出一丝得意,“我还是不太明白,就因为我们四人见过面,你们就认为我们和杀人案有关?这是什么道理?”
柳至秦凝视着樊渝的双眼。不久前,她的眼睛里是惊慌和茫然,仿佛被警察的突然造访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现在,她已是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
因为她推断出,警方并没有明确证据,警方连她们线下商量了什么都不清楚。
但柳至秦也不慌,他今天带着橘猫过来,是因为摸到了樊渝这条线索,并且查到了刘珊给樊渝的留言。
此前他与花崇分析,三起命案的动机已经明朗,但刘珊、刀呈,以及花崇正在接触的常怜,都不像是有强大谋划能力的人。她们必然有一个组织者。
樊渝就符合组织者的侧写。
“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柳至秦道:“你们为什么不用正常的方式联系?”
樊渝垂下眼睑,显得十分低落,好一会儿才道:“您可真是……非要照着人心窝子捅啊。”
这话要换一位警察听,说不定会不由自主内疚。
但柳至秦不会,对具有重大嫌疑的人,他向来冷血。
“那不好意思,身为警察,我必须查清楚我手里的每一桩命案。”
“我们从江心村出来的人,都是可怜人。”樊渝缓缓道:“我们只是想抱团取暖而已。”
柳至秦听着樊渝讲述江心村的往事,内容和赵樱所说大致相同。
她们在获救之后,都遭受了来自外界的白眼,人们将救援队员的牺牲归咎到她们身上,甚至有更激动的人认为,她们也该死掉,用她们的命去换救援队员的命。
“我的诊所没人知道我是从江心村出来的,虽然他们都很年轻,不至于用过去的想法看我,但我还是抬不起头,我不会主动告知任何人,我是江心村的幸存者。”樊渝说:“只有和我一样,因为吃猫吃狗被辱骂,拼命活下来之后又被辱骂的人,才和我有一样的感受。”
樊渝停了下,继续说:“你说我们的联系方式莫名其妙,我觉得这没什么奇怪的,我们已经被骂习惯了,在很多人眼里,我们不就是阴沟里的臭虫吗?你说的那些正常联系方式,对我们来说都不是正常联系方式。我们不需要。”
说到后来,樊渝显然越来越有信心,笃定警方只是怀疑,而没有证据。
柳至秦的试探点到为止,却又告诉樊渝,警方今后一定还会向她了解情况,希望她能够配合。
樊渝笑着答应。
常怜已经被带到了市局。银色月光对门商铺的监控显示,10月31号汪杰前往浓蛮镇当天,常怜全天不在店内,但银色月光呈营业状态,几位其他店铺的老板在其中摆了张麻将桌打牌。常怜再次出现在对门商铺的监控时是11月1号早晨,她戴着口罩,匆匆将卷帘门打开。
“我是赵樱,你的同乡。”负责问询的是赵樱,花崇在另一间警室里看着监控。
常怜看着赵樱,半天扯出一个尴尬的笑,“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你了。”
赵樱点点头,以示没关系,“以后再叙旧吧,现在先说正事。31号你去哪里了?”
常怜支吾半天,“我那段时间心情不太好,出去散心。”
赵樱说:“去哪里散心?”
“我……”
“你有一辆雪佛兰,你经常开着它出去。但我调取车库的监控发现,31号它一直停在车库。你散心没有开车吗?还是说,你搭了别人的车?”
常怜说:“我一定得回答这个问题吗?这是我的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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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樱严肃道:“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指向你可能与汪杰遇害一案有关,我必须确定你在他出事时的行踪。”
常怜脸胀得通红,“我怎么就和他的死有关了?就因为他来我店里买了花,我去他的博物馆参观过?”
很多嫌疑人在经历问询时都会情绪激动、答非所问。赵樱脸色沉下来,“回答我的问题!”
常怜仿佛被怔住了,几分钟后呼吸平缓,反而冷静了下来,“你这么想知道,那就自己去查。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31号去了哪里,这是我的隐私,我有权力保持沉默。”
“还有。”常怜冷笑一声,又道:“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杀过人。请你们不要冤枉好人。既然我们是同乡,都是江心村的幸存者。那被冤枉的滋味你应该最清楚,我也最清楚。你现在成为警察,就可以向无辜的人施暴了吗?你不要忘了,我们都吃过同样的苦,受过同样的罪!”
第148章夺生(20)
樊渝、刘珊、刀呈、常怜。
4个江心村幸存者的照片在投影仪中被放大,除了樊渝,其余3人的相貌都十分普通,不管是皮肤还是眼神,都有种和年龄不相符的老气。
她们在当年的自然灾害中获救,成为绝少的幸运者,但是活下来仿佛比当场死去更加痛苦。她们被困在那个偏远的、贫穷的村子,日至今日也没有真正走出来。
常怜的审讯中失控,大骂赵樱忘本。审讯不得不中断,赵樱站起身来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我来自江心村,既然我有幸活下来,我就要好好活下去!我要回报这个社会!我是警察,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我的使命,我对得起我身上的警服!”
常怜像看魔鬼一般看着她,进而哈哈大笑,擦抹着眼角的泪水说:“赵樱,你不知道,其实你差一点就死了。”
赵樱闻言一怔,追问,常怜却再也不开口。
因为开着投影仪,办公室只开了后面一块区域的灯。柳至秦坐在灯光下敲着键盘,不久将笔记本转向花崇,“常怜无法交待31号的行踪,因为当天她去了浓蛮镇。而在10月29号,汪杰还去过一次她的店,买走一盆仙人球。”
常怜有避开监控的意识,但并不是尽量注意,就能避开所有监控。大城市里公共监控本就密集,再加上还有沿街店铺自行安装的监控。柳至秦耗了一番工夫,根据各个摄像头捕捉到的片段,基本画出当天常怜的行踪图。
花崇正在看这份行踪图。
31号早晨8点23分,常怜出现在安江市城西客运站,却没有进站买票,而是被客运站外随处可见的小贩揽走,坐上一辆“黑车”。
乘坐“黑车”的除了常怜,还有三名乘客,他们彼此不认识,常怜第三个下车。
从“黑车”的行进路线看,司机完全可以开进浓蛮镇,但是“黑车”在浓蛮镇镇口被拍到时,车上仅有司机和一名乘客。
说明常怜已经在两处监控之间的路段下车。
“司机很好找,岳越已经出发了,找到司机,就能问出常怜具体是在哪里下车。”柳至秦说着在图上画了一个圆圈,“不过司机也有可能记不清楚了,而常怜没有使用移动支付,她给的是现金。我判断,她是在离浓蛮镇1公里左右的地方下车。从那个位置步行进入浓蛮镇,既能够避开镇口的监控,所要走的路也不算远。”
花崇注意到一个时间点,31号下午4点39分,常怜被浓蛮镇兴隆大饭店的监控捕捉到,这是常怜在浓蛮镇唯一一次被摄像头拍下来。
“这不是什么大饭店,只是一个家常菜馆,但位置很好,在浓蛮镇的中心地带。”柳至秦点开地图,指了下,“就是这儿,常怜在这里待了半个多小时,她以为很隐秘,周围确实没有公共监控,但是她忽略了店铺的摄像头。”
花崇说:“她在等汪杰?”
柳至秦点头,“很有可能。汪杰5点17分在镇口最后一次被拍到,这之后,常怜就上了汪杰的车。一同上车的可能还有其他人,镇外荒凉,少有人迹,常怜在车上对汪杰下手,然后抛尸。”
“汪杰让常怜上车很好理解,他们可能29号就约定过什么,或者对汪杰来说,这只是一次偶遇,既然是熟人,常怜提出载自己一程的要求,汪杰就不会拒绝。”花崇说:“但现在我们还是缺少证据证明,常怜确实上了汪杰的车。”
柳至秦说:“证据我会继续找,她逃不了。”
这时,外卖送来了,花崇抹一把脸,在柳至秦背上拍了下,“不着急,先填填肚子。”
两人吃完晚饭,赵樱也过来了。她脸色不太好看,显然是受到常怜的影响。
“花队,你们最初提出设想时,我觉得很荒唐,我们这群幸存者,怎么可能成为加害者?”赵樱捋了下额发,无奈地摇头,“现在看来,她们也许真的成了加害者。当年那些人不明白我们村里的困难,不相信一个村子会穷到那种地步,讽刺我们,阻拦援助,确实是夺走了很多乡亲的生路。”
赵樱看向樊渝的照片,安静了几秒才继续说:“所以她们绑成了一根绳子,来惩罚那些剥夺他人生路的‘恶人’。”
柳至秦点开渝快动物健康中心的官网,“我初步查过她们的通讯记录,她们互相都没有保存对方的电话号码以及其他常用的社交账号,这个网站的咨询页,是她们唯一联络的平台。这种平台上的记录很容易被删除,我恢复了一部分,发现常怜、刘珊、刀呈基本上都是和樊渝联系,樊渝和她们约定时间,线下她们倒是有过4人齐聚的时候。”
花崇说:“如果将她们看做是一个复仇组织,那樊渝就是头目。一切都是由她组织起来。”
“凶手是女性,即便是多人同时作案,也很难保证勒死一个强壮的成年男性。”赵樱说:“所以汪杰和况明身上有电流斑,电流斑又被筷子破坏,这就说得通了。”
花崇走到投影仪下,凝视那4张照片,片刻道:“樊渝将她们通过医院网站联系解释为受害者的抱团取暖,线上聊天记录没有一条与命案有关,樊渝和常怜似乎都很自信——我们虽然怀疑她们,却无法给她们定罪。”
赵樱双手撑在额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崇轻轻笑了声,“但既然查到这个地步,动机已经明确,嫌疑人范围也划了出来,确定证据就是迟早的事。赵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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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樱抬头,眼神有些疲惫,“在。”
“接下来还要辛苦你们。刘珊、刀呈的人际关系、行踪,要尽可能查清楚。”花崇说:“不怕细,怕的是有所遗漏。樊渝和常怜的心理承受能力比另外两人更强,我想办法从她们口中问出些什么。”
审讯室,常怜歪着头打量花崇,几秒后笑了,“是你啊。”
花崇不慌不忙,“很意外?”
“不意外,把我带过来的不就是你吗?”常怜往门的方向看了看,神情比在店里时轻松许多,但这种轻松并非无事一身轻的轻松,而是没有退路之后的轻松,“赵樱怎么不来了?没有脸面再面对我?”
“赵队还有别的工作,刘珊和刀呈的行踪都得靠她和她的队员去落实。”花崇说到这儿时停了下,注意到常怜眉间不大明显地一皱。显然,重案组追查刘、刀二人让她感到不安。
“所以来的是我。”花崇接着道:“我再问你一次,10月31号,你让周围的店主帮你看店,第二天上午才出现在店中,其间到哪里去了?”
常怜还是那句话:“这是我的隐私。”
“和刑事案件有关的隐私已经不是隐私了。”花崇点开视频,正是柳至秦在各个监控中提取的画面,“你在城西客运站附近搭乘‘黑车’前往汪杰遇害的浓蛮镇,并未使用移动支付。就在刚才,我的队员已经找到‘黑车’的司机,他还记得你,因为坐他车的人几乎都希望他将车停在镇子里,但你很特殊,你要求停在距离浓蛮镇镇口1.2公里的荒路上。那里无人经过,司机觉得奇怪,还提醒过你,你说想自己走一段路。”
常怜讶然地看着经过剪辑的视频,嘴巴张开又合拢。
“你到浓蛮镇之后,在这里徘徊了很久。”花崇将视频往后调,屏幕上跳出常怜在大饭店前的画面时,常怜瞳孔猛缩,险些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这是,这是……”
花崇肃然地看向她,“你刻意躲避浓蛮镇里的公共监控,却忘了还有‘防不胜防’的私人监控。”
常怜瞪着双眼,用力呼吸,胸膛大幅度起伏。
花崇等了会儿,见她的惊愕稍微平复,才道:“我需要一个解释,你去浓蛮镇干什么?”
“我……”常怜速左右扫动,食指交叠、握紧,“我就是去转转。”
“浓蛮镇在你日常生活范围之外,你为什么会去那里转转?”花崇步步紧逼,“中途下车,是为了避开村口的监控,是吗?你有一个目的,而这个目的不能让看监控的人知道。”
常怜摇头,脸上已布满汗水,“浓蛮镇的土很适合种花,而且那里的农户也喜欢种花,他们,他们不会把花拿到市里来卖,连市场都,都没有。想买花只能去他们家中看。”
花崇说:“所以你想说,31号你是去买花挖土?”
常怜擦了下汗,“是,我也是听别人这么说,所以想去看看花好不好,不是一定要买。”
“可你没有开车。”花崇说:“不管是挖土还是买花,有自己的交通工具都更加方便,但是你偏偏搭了‘黑车’。我只能理解为,你不能开自己的车出去,因为一旦开车,警察一查,就知道你当天去了浓蛮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如果你开着车,就无法让汪杰载你一程。”
常怜身子向前探,“你胡说!”
“既然浓蛮镇的土适合种花,而那里还有在自家门口卖花的农户,那汪杰为什么会出现在浓蛮镇,也有理由了。”花崇站起来,在桌前踱步,“汪杰喜欢种花,但没掌握到门道,家中的花不是枯死就是被淹死。他觉得你店里的花长得不错,于是偶尔向你取经。在他眼中,你是行家,他当然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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