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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之陨罪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初禾
“没有这个玩偶,没有这个玩偶!”刘寒简直要疯了,“玩偶里面的是凶手!”
之前说话的男生道:“就是他来告诉我们,客人要求我们换好玩偶服再进去。”
刘寒着急道:“你们没有发现人多了一个吗?”
男生一怔,面色惨白,半天才道:“刘,刘总,你别说了,怪吓人的。”
在很多恐怖游戏中,鬼会办成人的样子,混在人群里。黑暗中,你不知道在你身后拍你的东西是人是鬼,也不知道你拍的东西是人是鬼。
“人多了一个”这种说法本身,在一些特定的环境里听着就有些渗人。
袁力曦更加激动,“所以凶手是穿着你们公司的玩偶服混进来的?你们自己都不知道?”
“这种玩偶服到处都有。”刘寒急着争辩,转身又对其他人道:“你们,你们怎么没有发现多了一个人?”
大家面面相觑,都很紧张。
“这些人都是兼职扮演玩偶,没有注意到多出来一个人其实不奇怪。”柳至秦道:“凶手利用了当时的气氛。即便刘寒从一开始就在场,他也可以假装是酒吧的工作人员。那种情况下,这样的小要求,不管是谁都不至于再给袁力曦打个电话确认。”
花崇说:“那凶手当天的行为就很清晰了,办成蓝胖子,传递假消息,以此混入酒吧,在酒吧里,他不一定还穿着玩偶服,或许躲在某个地方,等待机会,而机会正好被他撞上了。他不仅了解余俊,对整个单身派对的流程也很清楚。从这一点看,助理汪小春虽然对余俊不满,具备一定的作案动机,但真要实施,他还做不到。”
“你怀疑是同学中的一人?”柳至秦道。
“我早就怀疑问题出在余俊的中学时代。”花崇说:“不过现在已经对余俊的部分同学做过问询,得到的线索很少。在余俊遇害的时间段,他们每一个人都自称在酒吧里,而且可以彼此为证。”
许小周说:“我看过一本小说,里面讲的就是学生集体作案,互为证人。”
花崇看了他一眼,“你不是都看战神赘婿小说吗?改看悬疑小说了?”
许小周嘀咕:“我偶尔也要换换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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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体作案在现实中出现的可能性很低,因为最无法信赖的就是‘别人’。”花崇说:“即便是小说里,也将集体作案的主体设定为学生。”
“嗯。”许小周点头,“我就是听见你们讨论,突然想起这一茬。”
花崇心里忽然一闪,但一时没有抓住,旋即皱起眉。
柳至秦问:“怎么了?”
花崇摇头,“我再去见见袁力曦和林超。”
事发时监控呈关闭状态,只能通过在场者的讲述和为数不多的照片还原当时的情形。包括袁力曦和林超在内,宾客、服务员都表示,在会场里看到过蓝胖子。
“这个人就是凶手吗?”几天时间,汪小春就瘦了一大圈,他盯着监控画面,“我,我对他有印象。他来给余俊送了很多次酒!”
花崇说:“余俊都喝了?”
汪小春用力点头,“余俊很喜欢蓝胖子,我们工作室有不少蓝胖子。他直播时,蓝胖子偶尔还会出境。”
花崇不由得想,所以凶手正是因为知道余俊的喜好,才特意扮做蓝胖子?
为了杀死余俊,他到底做了多少准备?
“他们还聊了天。”汪小春说:“但是酒吧很吵,我没有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聊天?”若是还有交流,那么余俊很有可能是受到凶手引导,才向袁力曦提出要找一间休息室睡觉。
“余俊在去休息室之前,是怎么跟你说?”花崇问。
其实在上一次问询说,他问过类似的问题,但当时没有这么明确的线索,重点也不一样。
汪小春回忆道:“他就是说头晕,又说吵死了,想休息。我说那我们回酒店吧——酒店我一早就订好了,我们也是从酒店过来的,但余俊说不能就这么回去,还说酒吧里有休息室,让我叫袁力曦过来。”
“我那时还有点诧异,我和他都是第一次来‘tln’,他为什么知道有休息室?”汪小春继续说:“可我不敢多问,害怕惹他生气,马上把袁力曦叫过来了。然后我们就带他去休息。后面的你们都清楚。”
傍晚,火红的晚霞铺陈在夜生活一条街的天顶。
“凶手大周章杀掉余俊,我现在更加认为,他就是要嫁祸给‘恨心杀手’。”花崇说:“在他眼里,余俊有一个必须要死的理由,他也知道,真正的‘恨心杀手’不会再出现。”
柳至秦拉开车门,“凶手为什么会对‘恨心杀手’熟悉到这种程度?而且他的想法很‘周全’——他一定也想到了余俊比较特殊,单杀余俊一人,即便现场有一个‘恨’字,警方也会怀疑是模仿作案,继续在余俊身上找线索的话,或许会锁定他,所以他以当年‘恨心杀手’的逻辑再杀一人,如果我们没有来,谦城警方会完全被他误导。”
花崇坐在副驾上,“他到底是从什么途径确定,‘恨心杀手’已经死了?”
“这也是我一时没有想通的问题。”柳至秦将车发动起来,缓缓从夜生活一条街驶离,“回头我再去找当年侦查‘恨心杀手’一案的刑警了解一下。最了解‘恨心杀手’的人,要么是‘恨心杀手’身边的人,要么就是警方。”
花崇正在思考,手机忽然振动起来。
柳至秦瞥一眼,“是裴情吗?”
花崇摇头,“昭凡。”
柳至秦略惊,“他能有什么事?”
这话有几分嫌弃的意思,花崇有些好笑,整个特别行动队,敢将‘嫌弃昭凡’挂在脸上的可能只有柳至秦。昭凡人缘好,就算有时做出一些令人无语的事来,也因为性格和那张脸,让人无法讨厌。
花崇和昭凡关系不错,只要昭凡不逼着他吃黑暗料理,他就可以和昭凡做好兄弟。
昭凡这回拨来的还不是电话,是视频。花崇一接通,居然看到一张狗脸。
二娃:“……”
如果能说话,也不知道狗东西会不会喊一声“爸爸”。
“忙吗忙吗?”昭凡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我今天来警犬队,和宝贝儿玩了一会儿,你要没事就给你看看狗,有事我这就挂了啊。”
花崇:“……”
柳至秦:“……”
姓昭的雷厉风行,来去都是一阵风。
此时在车上,不算有事,而且花崇看着屏幕上那张狗脸,着实心软,连忙道:“没事,你别挂。”
“行。”昭凡将手机拿稳,“来,宝贝儿,看到你花爸爸了吗?”
虽然“花爸爸”这个词怎么听怎么奇怪,花崇还是笑了笑,冲狗子挥手,“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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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娃兴奋地望着镜头,若不是有昭凡抱着,此时指不定已经蹦起来了。
昭凡又问:“柳至秦在吗?”
柳至秦咳了声。
花崇说:“他在开车。”
“哦,开车啊。开车就算了。”昭凡握着二娃的爪子,“宝贝儿,你柳哥哥在开车,就不跟你打招呼了,但你可以给他汪一声。”
二娃虽然没警犬队那些“大哥”们聪明勇敢,但到底是德牧的底子,当真就汪了起来。
花崇还没反应过来,柳至秦觉出味儿来了,“我为什么是哥哥?”
花崇:“噗——”
“你们这是去哪儿呢?”昭凡又问:“这个点差不多该吃晚饭了。”
花崇道:“嗯,刚离开案发现场,去市局食堂吃。”
“啧啧啧。”昭凡惋惜道:“我们今晚吃大餐,我亲自下厨,材料都准备好了,玩完……不,陪完你的狗儿子,我就回去做。可惜你不在,不然你也能吃到。”
花崇很给面子地说:“那太可惜了。”
柳至秦却笑起来,“饲料。”
“嗯?”昭凡耳尖,“我仿佛听到有人在笑。”
“没有。”花崇说:“你听错了。”
昭凡:“可我仿佛还听到有人在说饲料?”
花崇看柳至秦,“你跟他说?”
“我不。”柳至秦继续开车,“要到了。”
昭凡:“黑客又说我坏话。”
“没有。”花崇说:“我们要下车了,下次再聊。”
“好吧好吧,我也回家做饭去了,你们这些人啊,不懂得烹饪的美妙。”昭凡挥着狗爪子,“来,给爸爸哥哥说再见。”
柳至秦道:“是爸爸和爹。”
回到市局,这顿晚饭却没有立即吃成。
此前警方一直在联系余俊的母亲余秋,却始终联系不上。余俊高中毕业后就离家打拼,和家人处于互不关心状态。
现在,余秋终于来到市局,看望他已有五年没见过的儿子。
第48章孽爱(06)
余秋看着并不像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她烫着卷发,纹了个很时髦的眉,穿一条黑色长裙,像四十多岁。
她静默地站在余俊的尸体旁,一动不动地看着余俊的脸,像是正和逝去的人无声地交谈着什么。
两名刑警等在一旁,没有催促。
良久,余秋终于叹了一口气,用一直捏在手中的纸巾擦了擦眼角。
刑警将余秋带到问询室。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和沉默上升的电梯,她似乎已经整理好了心情,在花崇面前坐下时,甚至颇有礼数地笑了笑,“你好。”
花崇见过数不清的被害人家属,像余秋这样冷静的不是没有,但毕竟少。
虽说生老病死是人一生中无法逃离的循环,但面对至亲骨肉的突然离世,很少有人能够坦然接受。
花崇与余秋对视片刻,从余秋的眼中看到了遗憾、悲痛,以及放松。
这位母亲,对儿子的死亡感到放松。
“你们已经五年没有见面了?”花崇找了个话题切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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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点点头,苦笑道:“五年前,见面也等于不见。”
花崇问:“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吗?”
“这个问题太大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余秋低下头,凝视着桌子,“可能我生下他就是个错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以他的方式惩罚我。”
目前谦城警方已经了解到的是,余俊自幼没有父亲,是被余秋和外公外婆抚养大。在他念高中时,外公外婆相继去世,而余秋在外工作,母子俩的关系向来不亲。
但不管他们是亲是疏,余秋终归是余俊的母亲,她或许知道余俊的同学、同事不知道的细节。
花崇道:“那就从余俊小时候说起吧,在您眼里,余俊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余秋像是陷入了一段遥远的回忆中,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我们以前不住在谦城,谦城是后来才搬来的。”
二十多年前,离谦城两百来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叫做寰桥的镇子,镇子林业资源丰富,镇民安居乐业。
然而长期无度的开发让寰桥镇出现严重环境问题,水资源污染令部分镇民染病。
政府组织地理专家对寰桥镇进行深度考察之后,认为有将镇民整体迁出的必要。
后来经过几年详细的规划,镇民分批迁往谦城,并分区安顿。
余家搬离寰桥镇时,余俊还是个初中生。
当时谦城自身也有环境问题、就业问题,要吸纳从寰桥镇来的人有不小的困难。所以虽然每一个镇民都被安排了工作,但很多工作不尽如人意。
余秋年轻时长得很漂亮,在寰桥镇一个木材厂当文秘。据她说,余俊是她和一位外地老板生的,外地老板给了她一笔钱,离开后就没再回来,她倒也不在意,别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说她是单身母亲,她就当没有听到。
直到搬到谦城后,才发现日子难过起来。
城市里的开销比乡镇大很多,她不再是木材厂的文秘,成了服装厂的女工,工作辛苦不说,油水还没有以前多。
她发现,自己负担不起一家的生活了。
也是那时,有一起从寰桥镇出来的朋友告诉她,说大城市有更多的机会。她几乎没怎么思考,便决定将父母和儿子留在谦城,去大城市打拼。
朋友说的机会,其实是给富商老板当情人,余秋并非那种标准的美人,却很有风情,用同行的话来说,就是特别会勾引人。
到了大城市,余秋混得如鱼得水,轻轻松松就赚到在谦城辛苦一年也赚不到的钱。
可当她春节回家时,却发现儿子像变了一个人。
她对一切都不在乎,唯独疼余俊。当初生产时,她险些因为难产死去。
余俊初三,正是男孩子最叛逆的时候,余秋低声下气哄着余俊,带余俊出入谦城最高档的餐厅和商场,大手大脚花钱,本想以此来让余俊开心一点。
余俊却用一种看仇人的目光看着她,说出来的话令她遍体生寒。
“你脏,所以我也脏。你贱,所以我也贱。你会勾引人,我将来也会勾引人。”
“你,你说什么?”余秋紧抓着余俊的肩膀,“是谁教你说这些?”
余俊却反问:“你不是吗?”
脏,贱,会勾引人。
余秋找到余俊的班主任,才得知余俊因为她的缘故,在班上被孤立,男生们甚至给他起了一些非常难听的外号。
“余俊最开始还和他们打架,但是前段时间,他居然穿着裙子来上课。”老师叹气,“我将他叫到办公室,开导他,做他的思想工作。你猜他怎么回答我?”
余秋茫然地摇头。
“他说,既然他的妈妈这么贱,他的身上流着妈妈的血,也会变得像妈妈一样贱,那不如现在就开始‘学习’。”老师直摇头,“我怎么劝他都不听,我们这儿不像你们镇,他不听话,我也不能将他怎样。”
余秋回到家,忽然意识到,自己也许从来就不曾了解过余俊。
从小,余俊就不爱和她说话,更喜欢和外公外婆待在一起。她有事问余俊,余俊很少看她的眼睛,回答完就再不开口。
她一度认为余俊只是性格内向,此时才明白,余俊是厌恶她,或许也厌恶自己的出身。
她不介意别人将她视作单身母亲,余俊也不介意被人说是个野种吗?
余俊介意!以至于心理已经开始扭曲!
她想要改变这种现状,但短短一个春节,留给她的时间太少,而余俊对她的任何行为都持抗拒态度。直到必须离开时,她不仅没能缓和与余俊的关系,还让余俊更厌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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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过留下来,找一份体面的工作,陪在余俊身边,起码让余俊不再被同学孤立。可是她从二十出头时就习惯了用美色换取报酬,已经无法适应正常的工作。
最终,她还是决定回到大城市,继续给老板们当情妇。
令她颇感意外的是,升入高中之后,余俊的人缘竟然好了起来,很多男生和余俊成为朋友,余俊还高票当选班上的文艺委员。
可是当她打开余俊的衣柜时,却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余俊买了很多少女风格的裙子。而初中时,余俊只是穿她的旧裙子去上课。
“你怎么回事?”她感到害怕,也感到生气,一把拉住余俊的手,“你真把自己当成女孩儿?”
“女孩儿有什么不好吗?你不是女的?”余俊上高中后长了个头,已经比她还高了,“你如果不是女的,怎么勾引男人?怎么卖钱?”
她怒不可遏,抬手就是一巴掌。
余俊却笑起来,“我说过,你贱,所以我贱,你脏,所以我脏,你勾引人,所以我也会勾引人。打我之前,你怎么不先扇你自己一耳光?”
余俊的态度让在余秋哑口无言,好在当时二老还在,余俊和她还不至于完全决裂。
然而不久,二老都因病过世,余俊与她再无话说。每次假期,她回到谦城,余俊都会从家里搬出去,要么住宿舍,要么去同学家住。
有一次她实在是没忍住,去宿舍找余俊,竟然发现余俊正在摸一个男生。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她已经接受余俊恨她,接受余俊穿女装,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余俊竟然正在对同学做她对那些老板做的事!
男生羞得满脸通红,余俊却很是无所谓,“你来干什么?”
她脑中空荡荡的,既恨自己,也恨余俊,“你刚才在做什么?”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余俊大笑,“我帮他,他罩我。”
余秋这才明白,余俊为什么初中时被全班孤立,到了高中人缘却又好了起来。
但是此时此刻,她已经管不了余俊。
高二这个沉闷的冬天,是她最后一次和余俊发生冲突。
此后,余俊毕业,毫不眷恋地离开谦城。她也很少再回谦城。她在电视上看到余俊参加舞蹈节目,跳的是女人跳的舞,她觉得这根本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一个陌生的怪物。
余俊有几年过得很糟糕,舞蹈工作室差点因为资金问题倒闭。可随着直播的兴起,余俊以独特的风格,成了一名网红。
余俊每次直播,她都会看,然后做一宿的噩梦。
现在噩梦终于醒了。
“他这次回来,我猜,应该是想向他的高中同学炫耀。”余秋多年未与余俊见面,却一下子说中余俊的心思,“念高中时,他虽然比初中过得好,但其实也还是被同学瞧不起。他有一个出来卖的妈,又爱穿女装,那些男生背地里不知道怎么议论他。他高中和初中不在同一所学校,他不想再过初中那种生活,所以学会了利用那些男生——就像我利用男人。”
顿了下,余秋沉沉叹息,“我觉得他从来没有融入过他们,可能在那时候起,他就想着有一天当他飞黄腾达,一定要回来让他们看看他的样子。”
花崇问:“你还记不记得,在宿舍撞见的是余俊和哪位同学?”
余秋点头,“是他们班长。”
余俊的班长,正是这次婚礼的新郎袁力曦。
可如果余秋说的都是实话,高中时不止袁力曦一个人享受过余俊的服务。他们中会有人在十几年之后,忽然想置余俊于死地吗?
从班级群里的聊天记录来看,似乎没有人还在意当年的事,只有余俊惦记着所谓的“衣锦还乡”。
更关键的是,凶手为什么要这时候行动?
花崇蹙眉思索了片刻,问:“关于凶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在刑事侦查里,家属的主观判断其实并不重要,他们往往会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告诉警方一个和案件完全无关的名字。
但有时候,母亲的直觉很关键。
余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说我不相信是‘恨心杀手’杀了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在胡言乱语?”
花崇挑眉。
从一开始,他就认为凶手不是七年前的“恨心杀手”,余秋虽然不懂侦查,但做出了和他一样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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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不到‘恨心杀手’来杀死他。”余秋无奈地摇头,“像他这样的人,不知道多少人看不惯他、恨他,不希望他继续活着。”
片刻,余秋又补充道:“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知道太多人的秘密,他也一样。说不定哪一天,我也会像他一样,因为那些被迫知道的事,而被杀死。”
“这个母亲,是不是有点太那啥了?”问询是海梓陪花崇一起做的,离开问询室,海梓就滔滔不绝,“我就不说她年轻时做的事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但是她非要说余俊就是她,她就是余俊,这就神棍了吧?”
花崇道:“但余俊学生时代发生的事的确还应该挖得更深入。我始终认为凶手选择在这个时候作案很值得推敲,余俊难得回一趟谦城,参加的是袁力曦的婚礼,要么凶手必须在此时作案,要么凶手想以此来暗示什么。”
“暗示?”海梓说:“暗示这帮学生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这时,柳至秦打来电话,说点的外卖到了。
“先吃饭。”花崇这才察觉到饥肠辘辘。
其他几人已经吃过了,海梓狼吞虎咽,中途还被裴情偷走一块带鱼。
海梓嘴里堵着饭,骂不出来,只能用眼神表示愤慨——老子就这么几条鱼,你还抢一条,你是不是人?
倒是花崇和柳至秦这边十分和谐。
花崇吃饭快,也不赶着和柳至秦讨论些什么,吃完之后往旁边一看,海梓还在就带鱼的事和裴情“眉来眼去”。
“今天不早了,都回去休息。”花崇说:“有什么发现及时告诉我。”
说完,花崇看了眼柳至秦,忽又补充道:“告诉小柳哥也行。”
柳至秦笑了笑。
花崇以消食为由,叫柳至秦出去走走。然而谦城的空气质量实在堪忧,当地人已经习惯了,走在路上不觉得有什么,但对于外地人来说,户外走上一会儿,就感到呼吸道难受,只得打道回府。
虽然没有参与问询,但柳至秦在监控室看到了全过程,当余秋提到“秘密”时,他并不感到意外。
“其实我早就觉得另一个人有疑点。”柳至秦说:“袁力曦的妻子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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