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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之陨罪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初禾
他被柳至秦这股认真劲儿逗乐了,没忍住笑了起来。
“还笑?”
“那不笑了。”
柳至秦将他拉到卫生间,监督他重新洗了回脸,上一遍牌子货爽肤水,整道工序完成了,才放他回去。
“麻烦。”他还嘀咕。
“以前我怎么没见你敷过?”言下之意,要见过一早就给你全扔了。
他想了想,“送的也不多,早就敷完了吧。”
柳至秦坐在沙发上,将4张面膜上的成分啊日期之类的全看完了,然后一把丢垃圾桶里。
他呃了声,心想这也太简单粗暴了。
“下次别再什么东西都往脸上贴了。”柳至秦回头跟他说:“想贴面膜我给你买。”
这本来挺正常的一句话,他现在想起来也说不清哪儿不对,但当时他一听就笑晕在沙发上了。非要说个所以然出来的话,他觉得正儿八经给他这么说的柳至秦像个小媳妇儿。
他哪儿用得着柳至秦给他买面膜啊?
一笑起来就刹不住了,也没发现柳至秦走了过来。发现的时候柳至秦已经压他身上了,气息就在他耳根脖子边儿。
“花队,笑什么笑成这样?”
这一声太低沉了,还暧昧得不行,直往他耳朵里钻,钻进去就成了电流,悉悉索索地往身体各处蔓延而去。
“唉——”他扬起脖子,舒服地叹了一声。
“到底笑什么?”柳至秦说着咬住他的耳垂,那温热的呼吸就像往他身上浇了一片火。
他意识一下子发懵,感受着柳至秦的气息和抚摸,腿抬起勾到了柳至秦腰上,话压根儿没过脑子就说出来了,说得还带着几分两人亲密时的黏腻语气,“给我买什么面膜啊,还不如买套子……”
他们家储备充足,暂时不用补充,但那晚上消耗了好几个。他从沙发上爬起来时,脸不痒了,但比痒的时候更红,胸膛和锁骨那儿也是红痕斑斑。
作的。
后来就过了一周吧,刚好有空,柳至秦领着他去商场,还真在柜台上买了两盒面膜,一看那价格他简直要翻白眼,“你还不如给我买套子。”
商场人多,吵得很,他说得轻,柳至秦没听清楚,转过来问:“什么?”
“没。”他这回不提买套子的事了,要提也得回家再提,这逛街呢。
不过那盒面膜他没怎么用,因为买了不久就忙起来了,刑警嘛,一有案子谁顾得上面膜不面膜的,忙完直接把面膜给忘了,还是年初调来特别行动队之前拾房子,才找到那金贵的面膜。
“这要过期了吧?”他惋惜极了,贵呢。
柳至秦看了看,没过期,但也快了,照他们这工作强度,随便敷敷的话肯定过期。
“一人一张。”他丢柳至秦一张,“赶紧的,别带走了,就这几天敷完。”
密集地敷了好几天,他没注意自己,却发现柳至秦嫩了,害得他时不时就想去掐两把。
岳越面膜这事儿提醒了他,等这次的案子解决了,他给柳至秦买几盒面膜去,天天监督柳至秦贴。
方便面吃完还等了好一阵,快中午了才有人过来说船马上开了。
花崇上船了就去甲板上,眯着眼睛吹风。经过前几天的狂风,今天还算得上风和日丽,秋冬天的太阳像隔着水面,晒着舒服。岳越也走过去,船舱里面太挤了,还有股味儿,他闻不太习惯。
“花队,你还真稳得住。”船已经出航,海水被劈开,岳越说:“我这么等一上午难受。”
“那也得等。”花崇笑了笑,“这边没那个条件,不可能给我们单独弄一只船,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岳越说:“这不办案吗。”
花崇说:“但对于这儿的人来说,生活更重要。心平气和一点,现在还不是焦躁的时候。”
海风扑面而来,岳越差点呛一口,“你有焦躁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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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也不是他一个人好奇,海梓他们几个都好奇,花崇过来也快一年了,好像从来都是游刃有余的,再困难的案子也是一步一个脚印,简直是个天生的掌控者。他们都在想,到底遇到什么案子,花队也会失掉几分从容。
“当然有。”花崇顿了下,目光静下来,映着天光,也映着海浪。
他有很多焦躁的时候,尤其是从莎城回到洛城那几年,二十出头时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后来渐渐明白个人的力量再强大,那也是细小的尘埃。但在柳至秦出现之前,他一直掩饰得很好。他是重案组的队长,他不能让他的队员看出他的不平静,那会让所有人都变得焦躁。
柳至秦来了之后,他那些晦暗的情绪终于寻到了出路,他会将他的无助和茫然袒露给柳至秦,这是一个能够包容他一切的人。
但是话说回来,最近几年他最焦虑的一次也是因为柳至秦。就柳至秦与连烽对峙那次,他在千钧一发时赶到,后来抱着柳至秦时,心痛得五脏六腑都绞了起来。
岳越问:“什么时候?”
花崇说是洛城那次恐袭。岳越一听就了然。在系统内部,那次恐袭是一起影响很大的案子,当时特别行动队的刑警和特警都去了,回来他们还分析了几波。
下午2点多,船终于停靠进方龙岛码头。花崇还没从船上下来,就闻到一股特殊的香气。按理说这儿临着海,腥气是最重的,把其他味道都压过去了,很难再闻到海腥之外的气味。
“这什么味道?”岳越显然也闻到了,用力呼吸了好几下,觉得冲,又揉了揉鼻子。
“是岛上的香。”跟着来的旻前县当地警员说:“方龙香你们听说过吗?”
岳越摇头,“就那种一根的香?”
这形容不让人听得云里雾里,不过警员还是听明白了,“那是其中一种,也有盘着的,跟蚊香差不多,而且方龙香本来就有驱蚊的功效。在我们省方龙香还挺有名气的,夏天很多人都爱买,这也算岛上的主要经济来源了吧。”
花崇说:“气味比较特殊。”
警员说:“特殊吗?可能我闻惯了吧,就没觉得那儿特别。这香是岛上的香料做的,具体的我也搞不懂。”
乘客们依次离开,警察们是最后下去的,失踪女孩张熏儿的父亲张盟本来也想再上岛,但考虑到他的神状态,花崇没让。
因为这两起失踪案,旻前县的警察上岛很多次了,每个家庭都经过排查,但花崇这次过来,目的不仅仅是查清失踪案,他还得找到有关凤兰市两起半截女尸案可能存在于方龙岛的线索。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做这件事,就发现当地警察的排查存在很多问题。
张熏儿和陈舒以游客的身份来到岛上,来回的交通工具只有船这一种,她们没有购买过返程的船票,码头那儿的摄像头也没有捕捉到她们。方龙岛最先进的设备就在码头,除了监控还有行李扫描仪,最残忍的情况之一是,她们在岛上被人杀害分尸,然后装在行李箱中被带离,但这逃不过扫描仪。
那么她们有极大的可能还留在岛上——不管是已经遇害还是还活着。
岛并不大,这种封闭环境下活人好找,尸体也不难,没道理这么久了还没有突破口。前几天刮风时,吕局长说了很多他们的难处,到了岛上花崇才意识到,当地警力确实太有限了,而且应对这种案子严重经验不足,所谓的排查只是挨家挨户了解情况,别人说没有看见、不知道,他们也没有办法追问。而搜索则是靠人和两只警犬,这样的投入,找不到也正常。
可这也确实是旻前县能够调动的全部了。
花崇叹了口气,本想给孟奇友打个电话,让支援部分警力,这案子不难破,缺的只是警力。可一想到孟队早就焦头烂额了,犹豫一下,又将手机了回去。他已经到了这儿,不如先将整座岛熟悉一遍,理出线索来了,再通知凤兰市。
拿到“野生”客户的名单之后,连裴情都加入了排查的行列。柳至秦则注意着外出采风,一直未归的“野生”老板景云,这也是一个搞艺术的,但被警方掌握的信息还不多。景云不是凤兰本地人,“野生”开业于5年前,最初展品全是景云的作品,后来才慢慢补充来其他设计师的作品。景云一年中大多数时间并不待在凤兰市,他的秘书说他永远在旅途中,并且联系不到。景云上一次回到“野生”已经是两个月前。
柳至秦尝试在网络上寻找景云的踪迹,但景云似乎并没有上网,手机也没有使用。这种情况已经算失踪了,但是秘书、徐经理却都习以为常,说他们景先生向来就是这样的。
放平时没什么,但现在“野生”和命案挂上了号,景云的失踪就很难让人忽视。
客户名单从头到尾全部过了一遍,其中几个柳至秦重点怀疑的人都有非监控视频的不在场证明。单从这份名单看,符合花崇侧写的人全都没有作案时间。但木屑到底是谁留下的?分尸者必然有从“野生”购买的半加工木料。
柳至秦靠进椅背里,闭上眼沉思。
他们这次查的都是将木料拿回去做木工活的人,这条路是错的吗?还是说“野生”的木料是那人从别的途径得到?
第102章神眼(18)
来到方龙岛上半天之后,花崇对这座岛屿有了初步而直观的了解。
在这里生活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海产品资源丰富,北边有大片林地。岛上居民不多,没有高楼,住的都是自家盖的小洋房。
想做生意,那就生产方龙香、晒制海产品,经由货轮运到旻前县,再分销到全省,有的还能卖到更远。
不想做生意,守着自家的院子也能自给自足了。
凤兰市对旻前县有优惠政策,旻前县对方龙岛也有优惠政策,这些祖祖辈辈生活在方龙岛上的人不用担心吃喝。
所谓的方龙香并不是一个统一的品牌,仅是一种泛指。方龙岛上生产出来的香都叫方龙香,岛上没有大规模厂房,人们一家搞一个家庭作坊,或者几家人一起建一个小厂,产量不大,刚好满足省内的需求。
这些年“工作室”这个词流行起来,岛上一些作坊也管自己叫什么什么工作室,还在包装上了些功夫,运出去之后销量看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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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了半天时间,到了晚上,花崇将当地警察们叫到岛上的派出所开会,重新布置了排查和搜索任务。
有队员不理解,“当时搜索时我们确实人手不够,北边那些林子搜得不仔细,但排查我觉得我们做得没有问题,真的各家各户都去问过了。”
“还不够。”花崇说得很直接,省下了那些不必要的客套,“你们只是问过几个常规问题,对所有人都是那几个问题,没有一个侧重点。而且问完就离开,没有根据对方的反应进行变通。对方如果有心隐瞒,随随便便就能敷衍过去。”
“这……”那名队员接触到花崇的视线,下意识低下头,皱着眉说:“可是在程序上我们也不能强行把他们带回来详细调查啊,他们家我们也不能随随便便进去搜查。除非,除非有一定的线索表明某人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花崇摇摇头,“现阶段还不用入户搜查,至于是不是带回去做详细调查,这都是次要的,关键是你要从常规问题里发现问题,不能只是走过场。像你们之前那种排查方式根本不叫排查。”
队员有点着急,“那叫什么?”
花崇说:“和人口普查差不多吧。”
队员愣了下,当即红了脸。
这些警员的能力和经验别说离花崇自己,就是离花崇过去带过的小警察,都差了很大一截。花崇不指望他们能跟上自己的思维和节奏,但他既然来了,刨去查案不说,也想要敲打一下他们,能拔高一点算一点,心里有那么一个意识,将来若是再遇到这种案子,破案率怎么都会提高。
但敲打也不能太过分。真是他手上的队员,一个普普通通的失踪案查成这样,他早发火了,而现在跟当地警察发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说完对方的不足,花崇也没忘了鼓励一番,“今天都辛苦了,明天你们要不明白怎么做,那就轮流跟着我和岳越,做一下记录。”
出差时特别行动队住的几乎都是市局宿舍,方龙岛上没这个条件,大家就住在派出所附近的渔家乐里。
花崇这几天睡得少,前几天到了凌晨,困是困,但脑子还处于梳理线索的兴奋状态中,要花很长时间才能睡着。今天他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看了看。岛上信号不太好,刷什么都很慢。他将手机放回去,本以为又要失眠一会儿,但没多久竟然就睡着了。
房间里有一股淡雅的香气,和在码头上闻到的很像,却有一些细微差别。
自从上岛,花崇就一直闻到各种方龙香,最初觉得太浓了,后来嗅觉渐渐适应。他们住的这个渔家乐公共区域一直熏着香,房间里熏过,要不是经过大半天已经闻惯了,花崇可能一住进去就想走。
一夜无梦,醒来时已是早上7点。夜里没有拉窗帘,这时屋里已是满室金光。花崇眯着眼看向窗外,神短暂地放松。
不得不说,海岛确实是一个容易让人感到惬意的地方。渔家乐外面就是海,早晨太阳从海平线处升起来,金红似火,朝霞倒映在海水里,绚烂得无边无际。
吃早餐时,岳越哼着歌说:“花队,早上好啊!”
花崇看他一眼,“神不错。”
这两天岳越其实有点疲惫,昨天去码头之前,眼神都有些茫然,今天忽然容光焕发,花崇不注意都难。
“昨天睡得特别好。”岳越嘿嘿笑,“我刚跟老板聊天,他说放客房里的香是他们自家做的,功效就是安神助眠。难怪我昨晚睡得那么好。”
花崇听完没说话,心里却沉了下。
他习惯于确掌控自己的身体以及想法,疲惫、亢奋导致的失眠是身体的正常反应,这虽然会令他感到紧绷,但他并不排斥。
就像疼痛是一种必须存在的反应,失眠也是。他不需要借助外力让自己感到舒适,更何况这个外力是在他根本不知道的情况下加诸在他的神上。
什么安神助眠,他不需要。
香如果只是起到调节空气中的气味,或是驱蚊,这都没关系,但一旦能够让人平稳入睡,那就不一样了。他对这些细节向来敏感,店家所用的香能让他一沾枕头就睡着,整夜不醒,那这香还有别的用途吗?
任何作用于神的东西,都可以用来作恶。
“给老板说一声,我们几个房间里的香全部撤掉。”花崇说:“晚上再拿酒喷一遍。”
岳越虽然喜欢那气味,但一听花崇这么说,也马上反应过来了,“行,我这就去办。”
吃过早饭之后,花崇拿着一份名单,开始去居民家中走访。他现在没有搜查证,但是正常的排查,居民有义务配合。
张薰儿、陈舒住的是个民宿,叫“海岛之恋”。
方龙岛的旅游业是近年才逐渐发展的,更多的是渔家乐,周边的人来个短途游,就住在渔家乐里。后来一些老板发现渔家乐太土了,吸引不了年轻人,就学着网上那些网红民宿,给自家的渔家乐换了装。
“海岛之恋”年初才装修好,盛夏生意还不错,出了事之后一下子没了生意,老板暂时关了店,一心一意在作坊里做香。
“你们都来查好几次了,我这生意都做不成了。”老板是个不到30岁的男子,姓秋,见警察又来了,有点不耐烦,但还是没有阻拦花崇进去。
两名失踪者住的房间花崇都去看了,意料之中闻到香气。这里已经停业很久,还有香气不太正常。
“你最近在里面熏了香?”
秋老板瞪着眼,“熏了啊,我们这儿潮,不熏的话有怪味。”
花崇说:“暂时不营业也要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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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这话说的!”秋老板说:“营业不营业都一样,房子是我的吧,我爱熏就熏,喜欢。”
这儿的人倒是真的喜欢点香,可能早就习惯生活中跟着那一股香气。秋老板看上去对警察有些抵触,一问到两名失踪者,就说你们问过我好多遍了。要让他愿意说,就要从他想说的角度切入。花崇微笑了下,“都是你家自己做的香啊?”
秋老板眼睛马上亮了,“那当然,我家的香绝了,我敢说在我们岛上,我家的香就是最好的。很多客人往我这儿一住,闻到房间里的香,回去的时候都要带几盒。”
花崇回忆之前看过的笔录,郭真三人是当地警方的重点调查对象,他们从岛上带回家的东西都被记录过,里面似乎没有方龙香。
香本来就是比较特殊的东西,如果笔录上有,花崇觉得自己当时就该注意到了。看笔录时他在意的问题是,三人旅行一趟,回去时竟然都没有带特产。这点他一直记着,因为不了解三人的性格和生活方式,所以无法过早下结论。现在有的大学生就是崇尚轻松旅行,追求的是体验,而不是买特产。
“都?”花崇说:“张熏儿和陈舒也买了吗?”
秋老板脸色白了下,低头搓了下手,叹气道:“她们如果能平安从我这儿回去,可能也会买吧。”
“那和她们一起来的三个男生呢?”花崇又问:“他们总是从你这儿回去的吧。”
秋老板想了半天,“他们也没买。”
花崇说:“你刚不是说都会买吗?”
“那我哪知道。”秋老板说:“他们可能是买了别家的吧,我们岛上又不止我这一家卖香。”
岛上监控极少,给调查带来很多困难,只有尽可能从居民口中打探到信息。花崇不慌不忙的,“除了你,还有哪些卖得好?”
秋老板说了几个名字,又说:“唉你这是打探商业机密啊?”
花崇笑了笑,“查案子而已,打探什么机密。”
这一来二去的,秋老板已经放松下来,聊开了,花崇不问,他也能自个儿说下去,“有些年轻人就不懂事,住我这里还点别处的香,也就我脾气好,不然我上去把他们的香都撂了!那几个男生都点过香,真是,还没我这闻着舒服呢!”
花崇警觉起来,拿出郭真、盛霖、姜皓轩的照片,“你还记不记得是什么香?谁点的?”
“香我不知道,挺新的,以前没闻过。”秋老板在盛霖照片上指了指,“就他那间房,是我妹打扫房间时给我说的,我去闻,发现真不是我们家的香。他们走了也没买我家的香,可能就带着别的香回去了吧。”
然而笔录里却没有任何香。
花崇微皱着眉。这里是一个疑点,但这一点似乎并不能说明什么。盛霖和姜皓轩买过一种比较新的香,并在民宿点过,离开时却没有带走。其中一种可能是,他们在入住期间就把买的香给点完了。
可细想这似乎也说不过去。方龙香虽然五花八门,但分量其实差不多,一盒的量很大,小作坊竞争就是这样,害怕自己在量上输给别家。
既然分量不少,还能点完,那至少说明喜欢,喜欢为什么不带一些回去?
不过再怎么喜欢,几天时间将整整一盒香点完还是太不正常了。所以他们其实并没有点完,而是中途抛弃?
抛弃的原因是什么?
花崇回过神来,换了个话题,“我在旻前县听人说,自从凤兰市出了两起案子,过来旅游的人就多了?”
秋老板摆手,“也没多多少,而且我这没人住了。他们都是冲着半截神来的。嗐,这些年轻人,什么都听个半截,我看他们才是半截神吧!”
关于半截神,花崇已经在吕局长那里了解了个大概,不介意再听岛上的居民具体说说。
“首先声明,我们这里真的没有把处女砍成两半拿去祈福的事,我在这儿出生在这儿长大,我们还从外面讨女人呢,谁会把女人给砍了!”秋老板说到这儿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紧张地看了花崇一眼,“我的意思是,我们从外面娶妻子。”
那不是娶,是非法交易。花崇心里清楚,但这事交给孟队派来的专案组一起查,他实在分不了神参与。
“反正你知道根本没有把人砍一半的事就对了。”秋老板又说:“不过半截神倒是有,北边林子里还有个庙子,供的就是半截神,不过现在没什么人过去了。”
花崇问:“那是什么半截神?”
秋老板说,百年前,岛上有个从外面来的女人,给人治病,还教小孩读书,后来从山上摔下去,瘫了,只有上半身能动,但还是继续给人看病,救了很多人,大家感谢她,在她死后给她修了一座庙。久而久之,她就成了人们口中的半截神,是消灾除病的神仙,而那时候人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健健康康,所以拜她也有许愿的意思。
“反正谣言就瞎传吧,我经常去县里办事,有时听他们说来说去,我都要信那个凶版的半截神了。”秋老板抓抓头,“就挺洗脑的吧。经常有客人跟我们打听半截神,我最早还耐心解释来着,后来也懒得说了,说了人家还说什么我们在掩饰岛上的罪行。唉我掩饰啥啊我。”
花崇道:“这就成了个恶性循环,你们不解释,游客就当是默认了,难怪现在外面流传的都是凶版。”
秋老板悻悻道:“这也不关我的事啊。”
海梓不在,痕检这一块不太好做。花崇在意秋老板提到的香,让对方开了盛霖、姜皓轩当时住的标间。
当时已经快进入淡季了,他俩离开之后,这个标间就没有人再住过。
“你闻你闻,就这味儿!”秋老板满脸嫌弃,“反正不是我这里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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