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他总和暴君撒狗粮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慵不语
齐宥说话也一点儿不客气:“是啊,你最行,喘气儿声都比旁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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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路难走,大家刚开始还说笑几句,之后便闷头爬山,只有魏九朝,一路上极为活跃,逗弄这个逗笑那个,还不断夸张的笑出猪叫。
齐宥憋了一肚子气,等到在半山腰歇息时,听见魏九朝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才开始偷乐。
让他话多,这不是活该么?
贺珥感觉到气氛不对,立刻上前拽拽魏九朝的袖子转移话题:“对了九朝,你昨日打猎时不是给阿宥准备了礼物么?”
赵昭回过神,把魏九朝连拽带拉的推到齐宥面前,开始拼命暗示:“九朝,拿出来拿出来。”
魏九朝没动:“时候不对,不想送。”
周围的少年开始起哄:“送个东西还挑时候……”
“又不是送聘礼?难道还要鸣锣喝道才可么?”
齐宥狐疑的望向魏九朝。
魏九朝不想在这个时候送礼,好像他主动道歉似的。
在起哄下没办法了,一脸不屑从袖子里拿出一条白狐围领,围领是缀在冬日衣边儿上的,细细一条,毛质轻盈,毫无杂色,下头还挂有两个致的小白球,在阳光下蓬松柔软得如同不会飘散的蒲公英。
齐宥挺喜欢,也做出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接过来道:“谢了,还挺讲究。”
他正想起来,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意味深长的感叹:“礼物好是好,可惜不太应景。”
一回头,瞧见崔銮折扇轻摇,和堂弟几人从一旁的小道走出来:“昨日你尽心机和我相争打下那只白狐,就为了送他这围领啊。”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尽心机了?”魏九朝冷道:“随手射到的。”
崔銮讨个没趣,又凑过去瞧瞧齐宥握着的围领,嗤道:“这要等到冬日才能用啊,送礼也不看看时节。”
魏九朝面色一沉,众人正担心他发作,齐宥已冷冷道:“九朝送我的礼物,无需你指教。谁说非要等到冬日才能用?”
他一会儿要爬山,拿着那围领本就不便,被崔銮一激,干脆反手当发带松松系在头上。
众人没见过这样的用法,都一时愣在原地。
齐宥才不理他们,绕过人群径直和贺珥赵昭开始爬山,他今日穿着宝蓝色锦袍,背影格外俊俏。蹦跳打闹时,身后纯白发带随之旋舞荡漾。
做成围领不太显眼的装饰,被少年当成发带系在发髻上,登时有了明朗的灵气。
爬山的少年都正值爱打扮的年龄,不少人心里也嘀咕着回去要做条这样的发带。
魏九朝望着齐宥背影,唇角轻翘。
又过了半个时辰,众人登上山顶,因前头皇帝贵胄还在祭拜,他们又再山顶等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才得以进入孔庙。
齐宥并没有进去,都说这儿的庙最灵,万一孔子福泽众人,把他点化怎么办?
他对朝政毫无兴趣,只想早日顺利离开暴君过安稳日子。因此始终在庙外踱步,和神像保持安全距离。
步出庙外,看见魏九朝一个人坐在石椅上,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搭讪:“你不去拜拜?”
“我读书本就是为应付我爹,考进国子监已经够意思了。旁的我也没兴致。”魏九朝撇撇唇角:“你呢,怎么不去?”
“我也不想入仕。”齐宥坐在他身边:“你该是明白的。”
魏九朝紧绷的脸色终于云开霾散,齐宥不愿入仕,原因两个人心照不宣。
他能这么说,自然想从陛下那里脱身。
魏九朝确定了齐宥的心思,不由轻松许多。
“我们去旁的地方。”魏九朝从石椅上站起来,笑道:“这里庙小神仙多,万一谁许愿把我们牵扯进去就冤了。”
“也不必太过担心,你那成绩神仙想扶也扶不起来。”
魏九朝骂一句,扬手捶他,正在打闹间,同窗们都来了,见此情景立刻嚷嚷道:“方才还扭脖侧脸呢,如今又缠在一起。”
赵昭抿嘴一笑:“本就不该为你们操心。走走走,饿死了,下山吃烤肉去。”
一行人勾肩搭背正准备下山,忽被一群太监拦住去路,冯太监笑吟吟站在前列,望着齐宥道:“圣上有旨,拜祭孔庙时忽想起齐侍读宵衣肝胆侍奉朕躬,令朕身心舒泰,特有礼物慰劳,还赏您做小轿从前边儿下山。”
这本是正经话,但齐宥自动脑补了暴君做得不正经事儿,一时间字字皆有弦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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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冯太监递过来一个紫檀木箱:“侍读把东西拿出来,老奴还要拿这匣子给陛下复命呢。”
齐宥手都抖了,这匣子的模样让他想起上次的亵裤,一时头皮发麻,生怕里头装着不能示人的玩意儿。
打开一看,匣子里是一束花,都是应季的海棠芍药,倒像是爬山时就地取材摘下来的,花梗已细细剪裁好,饱满的花束用致的丝带扎着。
众人都愣住了,陛下赏赐臣子物件儿常见,但从没这般随意中又透着……用心。
陆唯时沉吟道:“公公,陛下这是何意?”
冯太监似笑非笑:“陛下的心思谁又能说明白呢?齐侍读自个儿好好体悟吧。”
冯太监是真的不清楚,只知道陛下听完跟随小公子的侍卫汇报消息,脸立刻冷了几分,还嗤笑一声,让他即刻把这束花送去给齐宥。
冯太监拿着匣子离去,兴奋的少年们开始围着齐宥做阅读理解。
“陛下怎会送你一束花?”
“这还用说?齐兄已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
“对对对,前朝时,只有中了进士赴琼林宴,陛下才会以花相赠,齐兄,陛下定是对你报以厚望!”
“而且陛下说了,齐兄让人身心舒泰,这是极高的赞语,看来陛下很亲近你。”
齐宥捧着花只想苦笑,陛下是对他报以厚望,只是这厚望偏偏不在朝政上,脑海里响起雍炽昨日那句关于花开的话,脸色登时红透。
这哪里是赏赐和看重,分明是提醒和警告。
还当着这么多人。
这花倏然变得烫手,齐宥喘不过来气,偏偏还要强迫自己进行表情管理,挤出受宠若惊的微笑。
“送束花就是探花?你们也真敢猜。”崔銮看到齐宥那不知所措笑呵呵的模样,满脸愠色的冷哼道:“齐家这两年也没接过什么正经赏赐吧,我劝你赶紧把这花拿回家供起来,祈求它多活几日吧。”
说罢大摇大摆径直离去。
官员常常会把陛下的赏赐摆放在家中,但大多供的都是如意翡翠之类,即使是花草,也是稀种的牡丹菊花,崔銮却让齐宥供奉一束不值钱的花。
分明是在说齐家不得圣意,拿束野花也要当宝贝。
“阿宥,别去理他。”同窗七嘴八舌劝告:“他考了好多年还没抓住金榜的尾巴,就让他酸吧。”
齐宥不在意这个,深吸口气,认认真真抱着那束花,在一圈人的簇拥下钻入轿子。
作者有话要说:暴君:时刻监视,时刻掌控
阿宥捧着花花坐上小轿子啦,四舍五入是婚礼了叭感谢在2020071123:33:05~2020071416:11: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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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送命题
这几日齐宥住进了陛下行宫,只是两个人不仅分床,还分殿而居。
倒不是因为齐宥矜持,实在是雍炽也很难令人琢磨。明明眼冒火花跃跃欲试,但一到月黑风高,仍然乖乖溜回自己的主殿。
齐宥仔细琢磨,想到雍炽在排云台虽肆意洒脱,但也仅限于射猎游乐,细究起来,从未在床榻上荒唐过。
说到底……嘴上再过分,其实也是个没经过人事儿的。
齐宥紧绷几日的神经放松几分,那日午后相拥而眠,并未再上过雍炽的床。
但他不靠近龙榻,雍炽却每日都要来他的偏殿,磨蹭半晌。
这夜,幕色沉沉,梆子敲过,雍炽还赖在他房里不走。
每次雍炽一来,齐宥便会遣退身边的侍女,这样一来只要雍炽不走,凡事都要齐宥亲力亲为伺候。
第二十八次把雍炽面前的茶碗斟满,齐宥实在忍不住下了逐客令:“夜色已晚,陛下还在臣的房中怕是不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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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炽单手撑着侧脸,专注地翻过面前的话本书,骚话张口就来:“朕本就是你房里人,有何不妥当?”
说罢饶有兴致的一把拉过齐宥:“阿宥,你是朕的侍读,朕有学问请教你,难道你还准备赶朕出去?”
齐宥挑眉,看到雍炽的确拿着书,便道:“陛下有何不懂之处?”
雍炽翻着书,闷声道:“祭酒说你聪敏,事事皆能一点就透,朕看却不见得。”
齐宥疑惑的望向他,雍炽接着翻书道:“你前几日拒绝朕,还说是朕心切,朕特地找来这本书揣摩,发觉我们尚停在话本第一页!”
齐宥越听越迷糊,凑过头看了看那话本,第一页是两个人穿着小衣躺在榻上唇贴唇,勉强还能入眼,往后粗略一翻看,皆是活色生香的双人图。
雍炽看他的眼神带了几分谴责和质问。
齐宥:“……“
“陛下说过,会等臣春闱过后的。”
“朕知道。”雍炽沉吟半晌,委屈的暗示道:“二者之间,也大有可为。”
齐宥翻看那书,也许是夏夜蝉鸣阵阵,撩得人心神不宁,本觉得是不堪入目之事,代入雍炽清朗的眉眼后,心里竟浮浮沉沉,如春风拂动柳梢。
齐宥心烦意乱,啪一声把书合上,轻声道:“臣困倦了,陛下能否改日再说?”
雍炽从未吃过闭门羹,但看他脸色不善,犹豫一瞬,最终还是悻悻转身离开,齐宥以为自己能清净两日,结果第二日一早,醒来刚迷迷糊糊翻个身,便发唇上隐约有痒意。
睁开惺忪的眼,望见雍炽正隔着一床棉褥亲他,眸中含戏谑道:“品出味儿了么?”
齐宥望着雍炽锋利俊朗的轮廊,困意登时烟消云散。
这是雍炽最爱问的送命题。
若他沉默,雍炽立刻俯身给他绵长的吻,让他再“品品”。
若回答尚可,雍炽的手掌便不老实地揽住他的腰,想要试探着进入“下个阶段”。
可还是不可,真是个两难的答案,每次都能让齐宥头秃。
唯一庆幸的是,雍炽并未满心扑在此事上。
他力旺盛,极爱射箭,来到离京千里迢迢的射场,总爱和一干锦衣卫跑出去策马射猎。
他们纵马娴熟,驰骤如风,齐宥借口骑不了快马,便不再随驾,准备一个人在寝宫苟到逃跑。
除了射猎,雍炽还爱在寝宫给齐宥捉鱼吃。
雍炽摸鱼堪称一绝,几乎没有空手而归过,他能徒手捉住珍稀漂亮的西域金鱼,也能捞上来十几斤的草鱼。
不论什么鱼,结局都是做成菜送入齐宥腹中。
御膳房看到陛下隔三岔五送来鱼,以为陛下爱上这一口,也花心思研究出各种花式做法,鱼的味道格外鲜美。
齐宥每日在寝殿睡懒觉吃鱼,快被养成猫了。
雍炽有天笑着问他:“想不想换个口味?”
齐宥眼睛一亮:“吃什么?”
雍炽抿唇笑笑:“朕要和蒋辰他们一起去北苑猎场,你也一道吧,那里有不少猎物,让你尝尝新鲜的烤鹿肉。”
齐宥听到北苑猎场的名字,心登时一颤,北苑猎场是燮州皇家猎场里人迹最罕见的一个,和旁的猎场不同,北苑猎场没有侍卫做过清场,是百分百纯天然猎场。
换句话说,这里不只有狐狸,小鹿等无辜纯良,杀伤力为0的生物,还有不少老虎,狼群,熊,豹子等出没……
一般人是想玩的尽兴,但不想玩命,所以此猎场常年无人踏足,只有雍炽嫌被开发过的猎场不刺激,常常带着弓马娴熟的锦衣卫们前去北苑极限挑战。
但齐宥心颤不是因为害怕虎狼猛兽,而是因为在原书中,雍炽曾在北苑猎场被人刺杀。
这次刺杀还和原主有关,在原书里,雍炽此时早已和原主开上了车,感情正处在升温期,陛下想玩些不一样的,便带着他到了北苑猎场。
之前雍炽来这里很多次都没事,只有带着原主来这一次遇到刺客,虽然雍炽立即射杀刺客,毫发无伤的出来了,但事发后,仍有不少人借此进言,让陛下远离男色。
不管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还是考虑到雍炽安危,齐宥都不想和雍炽一道去北苑猎场。
他垂下双眸,猛加了几筷子鱼:“臣不需要换口味,陛下烤的鱼好吃,臣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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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炽看他馋馋的模样,心下好笑,接过帕子帮他擦擦唇角:“你在猎场尝了朕烤的新鲜鹿肉,就又要闹着换口味了。”
齐宥:“……”
是他天真,雍炽决定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改变呢?
他只想安安生生苟到逃跑!暴君为何不放过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去北苑猎场的时间越来越近,齐宥却愈发不安,原书里记载这次刺杀只是虚惊一场,雍炽并未受伤,但自从他穿书后,很多事情发生了变化,连该侍的寝都没侍,那这次刺杀,自然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齐宥每晚都忍不住看随身携带的地图,妄图找出北苑射场周遭有何潜在的危险。
仔细分析后,齐宥还是觉得最好自己莫要踏入那地方。
毕竟原书中,只有原主出现在猎场那次,刺客才开始行动。
齐宥鼓起勇气对雍炽道:“臣多日不见老师同窗了,让臣搬去国子监的院子住几日可好?”
雍炽面色登时冷沉,定定看向齐宥。
齐宥忙道:“臣没旁的意思,只是一行人去北苑猎场定是极为张扬,臣怕旁人非议。”
他顶着侍读的名头夜夜宿在皇帝寝宫,时日长了总归会引来议论猜测,更何况哪儿有侍读随驾去北苑猎场的,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齐宥都不知该找何借口。
雍炽淡声道:“想回去?”
齐宥看雍炽眸子里闪过似笑非笑的神情,一时不敢点头,犹豫半晌,试探的问道:“可以吗?”
“可以。”雍炽抬起手臂,直接把齐宥拦腰抱起:“朕抱你过去。”
齐宥:“!!!”
若是真的被雍炽一路抱到同窗面前,那岂不是人人都晓得他披着侍读的名声在干何事么?
别说入朝为官,就连之前在国子监取得的成绩,也不会让人信服。
齐宥拉住雍炽衣袖,把头如鸵鸟般埋在雍炽怀里:“陛下,若是让他们看到,臣干脆退学算了。”
即使他过几天就要逃跑,也想要脸啊!一脑补自己逃跑后,国子监上上下下都在议论自己是因为强迫和陛下欢好,不堪折辱逃跑的,那离开的姿势多不优雅!
“有何可惧?”雍炽声音带着不自知的残忍冷酷:“谁敢非议,舌头和脑袋都莫要了。”
齐宥身子一僵,庆幸自己从未在暴君面前吐槽过同窗,唇角轻抿道:“陛下能不能少随意打杀人啊?多用正经的律法立规矩,旁人自然不会非议。”
齐宥看不惯雍炽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暴君做派,他在国子监读了不少史书,知晓历代仁厚明君,是立法之人,更是守法之人。
“那朕封阿宥为后如何?把喜帖下到国子监让他们瞧瞧。”雍炽的手掌贴着齐宥柔韧的的腰身,戏言道:“夫妻间亲密些名正言顺,任凭谁也说不出什么。”
齐宥一脸冷漠:“陛下别再拿臣打趣,臣是男子,如何为后?”
雍炽脚步不停:“都说你极为聪慧,这还用朕教?”
到最后还是齐宥求了半路,雍炽才把他放回地面,吓得齐宥不敢提回别院住的事儿。
按常理,一个人拒绝了你的要求,面子过不去就会答应你下一个要求,齐宥酝酿好情绪,进入正题:“不去国子监别院住倒也罢了,只是臣骑射生疏,能不能不随您去射场?”
雍炽面无表情:“知道你骑射生疏,你看朕射就好。”
齐宥暗叹口气,拉住雍炽衣角道:“……陛下,臣听说北苑猎场有许多凶兽,臣胆小,能不能待在寝宫等陛下得胜归来?鹿肉也可以在寝宫吃呀。”
雍炽呲牙,摆出凶巴巴的鬼脸吓齐宥:“看清朕了?再凶的凶兽和朕比都差点儿意思。你连朕都不怕,还怕它们?”
说罢揽住齐宥的腰,直接把人掳上马背。
作者有话要说:炽炽:朕正在为吃掉媳妇儿偷偷补课==
第42章好疼
齐宥终究被雍炽掳上马背,本来想到了射场再随机应变,结果进去一看,射场周遭全是连绵不断的树林,一眼望不到尽头,在这里寻找刺客的踪迹,无异于痴人说梦。
而且他被雍炽牢牢禁锢在怀中,连行动自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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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驾的大多时那日在园子里和雍炽谈笑的锦衣卫,雍炽毫不避讳,坐在马背上,直接把齐宥牢牢圈在怀里。
雍炽背上挂着长达四尺的□□和漆木箭筒,英姿勃然,驰骤之间,风声呼啸。
这本是极为养眼的事儿,但齐宥心里压着石头,难心不在焉,周遭有风吹草动都要张望一眼,生怕哪里窝藏着刺客。
雍炽微微皱眉,反手持弓,把齐宥牢牢摁在怀里:“方才朕射杀了一头黑熊,战场上方寸之间就能差之千里,你再乱动,换口味的就不再是我们而是他们了。”
众人都轻笑起来。
风声裹挟着浓烈的血腥味飘过来,齐宥从未见过此等杀戮场面,难心惊胆战,嗓音微哑道:“陛下,我不想在这里吃烤肉,我们回寝宫去吧。”
雍炽玩兴正起,持弓搭箭,凌冽而专注的眸光扫过山林:“为何要回?”
齐宥一心想带雍炽离开此地,暂时放下面子,抬起双眸轻声恳求道:“臣胆小,有些害怕血腥味儿。”
雍炽闻言,非但没减缓马速,反而挑挑眉愈发往树影深处策马,在他看来,齐宥的恐惧是对他的轻看和不信任。
雍炽自然不能忍受,他把齐宥紧紧圈在怀里,声音满是倨傲:“你在朕马背上,还有何可惧?”
陪侍的人看雍炽满面笑意牢牢环着齐宥,早已把他的身份猜的八九不离十,纷纷凑趣道:“小公子,陛下的马背是整个射场最安全的地方,你定不会受伤的!”
齐宥微微握紧拳头,雍炽等人武力值再高,终究是在明处,而这里处处是树林死角,藏匿刺客太过容易。
也许现在就有人拿箭瞄准他们,只等时机来临,射出致命的一箭。
齐宥轻声道:“陛下,射场周遭全是树林,极为隐蔽,若有危险隐蔽在暗处,恐无法招架。”
他不可能直接大喊一声周遭可能有刺客,只能拼命暗示雍炽。
“在暗处?”雍炽从背后抽出箭矢,眯眼搭在角弓之上,似乎正和前方摇晃的草丛对峙。羽箭破风射出:“那朕也要留下它的命!”
随着话音落地,前方树林深处迸发出地动山摇的一声虎啸。
众人这才意识到雍炽竟然一箭射中猛虎,皆真心实意地来给雍炽道喜。
雍炽年轻的眉眼满是轻狂,手持马鞭略抬下巴道:“你们也试试身手。”
锦衣卫听命,上前补了几箭,三下五除二把那体型庞大的老虎擒住扣押到笼中。
开局射中猛虎,几人玩性大增,皆跃跃欲试。
齐宥放弃了劝告的打算,只轻扯雍炽衣袖:“陛下,臣想去另一匹马上。”
雍炽垂眸看向他。
“在陛下怀里,臣只能看到猎物倒下,却看不到陛下弯弓搭箭。”齐宥神色认真又憧憬:“臣也想骑马,亲眼看看您的英姿,为您叫好。”
齐宥眉目微敛,双眸清澈稚嫩,整个人乖巧又天真。
这话句句戳在雍炽心坎,他笑着一摆手,立刻有人牵马过来。
他轻拍马匹,缓缓靠近那温润的小马,齐宥从他怀中直起身子,慢吞吞地翻身上马。
和雍炽等人一比,模样显而易见的笨拙,有人要给齐宥弓箭,被雍炽阻止:“你拉紧缰绳,下次再来射吧。”
齐宥独自骑乘后,雍炽马速明显变慢,总在他的小马周遭徘徊。齐宥为支开他只得道:“陛下,那边儿有头猎豹,不知有没有陛下的箭快?”
雍炽傲气哼道:“这有何悬念?”
说罢轻拍马臀,往齐宥指的方向奔去,齐宥拍马跑几步做出要跟上的模样,随即暗暗减缓马速,看看马蹄下的草坪还算松软,咬咬牙,松开缰绳。
雍炽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回头望去,已见齐宥身形一晃从马背上跌落。
他呼吸一滞,立时如箭般策马奔去,身形一跃落地,焦急地俯身查看齐宥伤势。
齐宥摔到了腿,万幸的是落在软绵的草地上,雍炽拉起他轻巧的绸裤,看到圆润白皙的膝盖上已显出淤青,望去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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