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渣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琅玖
时灿忙跪下来小心冀冀地捧起他的脸,这孩子估计才十七岁左右,一脸青肿的看不清面目,时灿心里一阵心疼,这个年纪应该在母亲怀里撒娇,却遭了这样的罪,时灿用衣袖轻轻擦拭他的脸庞,吉纳颤抖着双肩,终于忍不住在他怀里哭起来。
“你们怎么能对一个孩子下手?”时灿悲愤地道,他想起自己病了许多年,在没有生还的希望时,身边还有妈妈可依靠,而这孩子…….他紧紧搂着吉纳,眼里迸出坚韧不屈的光华,“如果我认罪,是不是就可以放过这孩子,包括我的护卫官?”
旁侧那位叫敏之的女护卫官看他一眼,硬声道:“时灿,你以为你还是时将军家的少爷?你现在的身份是通敌犯!间谍!罪名重的可以让联盟军摧毁整个典械星球,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第一夫人讨价还价!”
“敏之。”金蕴夫人眉梢一低,眸光冷冽阴鸷,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敏之已明白她的想法,手一挥,身后两名护卫官疾步上去猛地将时灿双手一束,瞬时按倒在地上,时灿抬头怒道:“不管我犯了什么法,我是费将军亲自接出牢的人,你们强行把我送回去,就不怕费将军回来追究?”
“时灿,你不要忘了,第一夫人是费上将的母亲,她的话仅在费统帅之下,你认为,儿子会反驳母亲吗?况且,你不能生育,加上又窃取机密,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两条罪名随便一条就足够把你赶出地球!”
时灿倔强地仰起头,咬紧下唇,看样子这具身体的原主并不讨人喜欢,不但如此,还令众人想制自己于死地,事到如今,他这个刚刚复活的人还能怎么办?
只是他不解,为什么那个俊美如天神般的上将会将自己从牢里接出来,既然接了自己出来,就肯定不会薄待自己,时灿刚才从夏景口中知道,费上将自从与他大婚后,就一直长期留宿在他房里,反倒是将军夫人文楦那里一次都没有去过,而科学官文楦则是费统帅亲定的女性夫人,这样想来,怕是惹怒了费家上下。
难道这就是栽赃自己的原因?真可笑!那他死的也太冤枉了!
时灿一时恍惚,忽见敏之扬起手中赤色棍棒,一记响亮电击声响起,他却没有感到疼痛,一惊看去,吉纳不知什么时候扑到自己身上。
电击棍落在他身上冒起渺渺轻烟,吉纳发出声惨叫,但仍紧紧抱着时灿,带着哭泣不住地道:“少爷,少爷,带我们回母星,回去找时将军……”
时灿胸口猛地一窒,他想将吉纳护在身下,可吉纳仍紧紧抱着他不放手,时灿更为难过,他知道吉纳护着的是原主的身体,但他还是感到胸口窒痛的厉害,有多久没有这样难过了?从十四岁时知道自己得了病后,一刹那间他曾绝望过,可从出生到离开,他身边从不缺亲人的呵护,既使他没能得到自己所想的爱情,但时灿是幸福的。
像现在这种痛,他真的难以承受。
“你们不是要遣送我回去吗?还等什么?我现在就跟你们走!”
紧搂自己的手慢慢松落,这孩子身上早就是伤痕累累,再受上一击已经气息薄弱。时灿托抱着吉纳,话是这样说,倔强的眼中却没有一丝妥协。
“你……!”金蕴夫人见他无畏无俱的眼神,又是一阵震怒,敏之见状便又扬起电棍正要落下时,另一个清脆女声响起,“夫人,既然是要遣回去的人,就不必再用什么刑了,让护卫官送他们回去就好。”
话落,一个淡紫色苗条身形出现在众人眼前,她柳眉如黛,面容秀美,一身紫色军服衬得文静清丽,透出股独特的淡雅书卷气息。
不用多想,她就是费上将的夫人,科学官文楦。
“文中将,我平生最憎恨的就是这类通敌犯,像这种人,不让他吃点苦头的话,又怎么肯输的心服口服?”金蕴夫人冷冷道。
刚一说完,敏之的电棍又要落下,这次没有人再替时灿抵挡,夏景已经被扣押着贴在地上,时灿看了他一眼,惶恐无望的眼神让人顿生悲哀。
时灿闭上眼睛,紧紧搂着怀里的吉纳,唇边扬起一抹讽笑,去你妹的狗屁未来世界!
恰在这时,一个威凛清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母亲怎么在这里?”
淡薄微凉的语调中透着清冽,好似无际深海,浩瀚深远,让人不禁沦陷其中。
敏之很快收手,所有护卫官正襟站立,齐声道:“上将!”
时灿突感周身都被抽空般酸软无力,恍恍惚惚中,隐约看到那抹颀长秀直的军装身影走到面前,是费里维,那个刚刚把自己从牢里接出来的人。
他咬着牙突然伸手抓住那墨绿色军服一角,垂头求道:“请救救……”
“我知道,你不会有事。”军服身影微微弯下腰,温热的大掌轻抚上他的肩膀,时灿吃力地抬起头,眸中闪烁着猎猎光辉,他道:“我不怕自己受罪,但请放过我的护卫官,救救这个孩子,让他们安全回母星。”
话音刚落,时灿只感到天昏地暗般晕眩,他忘了这具身体在看守牢已被打了过量的刑针,身体早就负荷不了,在被黑暗淹没前,他唯一感觉到的是,那双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掌及时稳然的托住了他。
灯光朦胧,满室的银白色,间中穿梭着几个笔挺的身影,时灿动了动手,发现手臂上扎了几处针孔,一位白色军服的男子正在收拾医药箱,看样子刚刚注射完。
“这是药片,按上面的要求服用。”军医官将一个小盒子放在夏景手上,转身离开了。
时灿慢慢吁了几口气才支撑着坐起来,夏景见他起身,便欣喜的扶着他道:“少爷,你总算醒来了,我还怕你要睡到第二天呢。”
他看着很高兴,像是没发生任何事般,时灿却清醒记得那个瘦弱的男孩,“吉纳呢?他在哪里?”
夏景听了脸色一白,嘴唇也抿紧了,时灿疑惑地望着他,他只好吱唔着道:“我,我也不知道,你晕过去后,他就被第一夫人带走了。”
“费上将呢?”时灿又问。
“呃,费将军请了军医官后也离开了,听说是在将军楼的主楼里。”
“我去找他,问他把吉纳关哪了?”时灿说着就翻身下床,可没走几步,又折回头拉上夏景,他忘了自己不知道将军楼主楼在哪?
“你带我去找他!”
“啊?不,不要吧,我们好不容易才留了条命,这会去找费上将……要是被第一夫人抓着,不是又完了?!”夏景惶恐的连连摆手,“时少,还是老老实实在这等着,我们要留着命回母星去啊。”
“不!就算走,也得带上吉纳一起走!”时灿想起怀里那个男孩,一身伤痕却还执拗地护着自己,他一定不能扔下他。
硬拉着夏景跑出院落,他这才发现外边四处都是同样的院落,一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夏景被他搞得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带他到将军楼主楼。
“那里就是主楼,是费上将私人会面和办公的地方。”夏景怯怯地指了指灯光通明的主楼,“时少,你不会真的就这样冲进去吧,没准第一夫人就在里面,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可时灿哪里听他的,大步跑进主楼,站在唯一亮灯的门前,他稍稍平复了会呼吸,双手猛地推开大门,眼前一幕却让他震惊地呆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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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之夜
可时灿哪里听他的,大步跑进主楼,站在唯一亮灯的门前,他稍稍平复了会呼吸,双手猛地推开大门,眼前一幕却让他震惊地呆怔住。
这个房间很大,但不是会议室,里面只站着寥寥几人,而那个身姿挺拔的男人如同鹤立鸡群般昂然伫立在正中,他的左侧是第一夫人金蕴,右侧是紫色军服的科学官文楦,身后立着两三个护卫官,而他们的面前,厅的中央里则放着一个巨大的水晶玻璃缸。
让时灿惊叹地是,清如明镜般的缸里,正游动着一尾鱼,呃不,那不是鱼,尽管有着曼妙的金蓝色鱼身,但他的上身却是人形,头发如海藻般飘浮在水中,偶然回头的刹那间,容貌惊人美丽。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鱼?时灿微张着嘴,怔呆地看着那尾人鱼在水中悠然游荡,众人的眼神都聚焦在他身上,没有人发现时灿已经进来。
不一会,只见费里维轻轻一点头,两位护卫官即刻上前打开水晶玻璃缸门,奇异的是,里面的水却没有流出来,护卫官一人持一件长袍,待人鱼游出来后,水蓝色锦袍用力往空中一展,转瞬间就穿套进人鱼身上,而奇迹在这时发生了,人鱼精美的鱼尾也在锦袍落下的刹那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白皙的长腿。
锦袍之下,那双脚美不胜收。
“上将先生。”人鱼款款上前,凝眸浅笑,室内霎时一片春色。
他居然说话了,时灿看着这个美如仙人般雄性人鱼,突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他知道这尾人鱼是谁了,全城瞩目的外星和亲联姻,费里维上将的第三任配偶,时灿看到费里维稍稍仰起下巴,那双曜石般幽深的凤眸,流光中尽是淡薄的慵懒疏离,而在数小时前,他还记得这人的吻。
“你叫什么?”费里维温声问道。
人鱼拖着金丝蓝绣锦袍行至他面前,主动牵起他的手,俯身一吻手背,轻声道:“我叫蓝君,是水粟星球的第四位王子。也是你的配偶。”
声音落地如玉般清丽,听的人心神恍惚。
第一夫人金蕴很是得意的对费里维道:“他可是我挑了许久的人,说到和亲,还是水粟星较有诚意,当然,我儿子的婚事自然得我说了算,上回典械星的事是个意外,如果不是看在时老将军多年效忠联盟的份上,我又怎么会答应那门亲事,哼,真是给费家丢脸!”
文楦轻声道:“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夫人不用再提,现在蓝君是里维的第三任配偶,希望蓝君能在无际城生活的愉快。”
重生之渣婚 第3节
她轻声软语,微微笑着牵过蓝君的手,“你好,我叫文楦,是费上将的第一配偶,你叫我楦就可以了。”
看来今晚是明日大婚前的见面会,可时灿却等不及了,他咬了咬唇,突然走上前说道:“费上将,我想问问我的护卫官吉纳现在在哪里?”
他的出现令众人吃了一惊,金蕴夫人惊怒道:“时灿?你怎么进来的,知不知道这里是将军楼主楼,这地方是你能来的吗?”
“你们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看美人鱼了,但是我现在就想知道我的护卫官吉纳到底在哪?请费上将告诉我。”时灿说着,目光灼灼地望向费里维。
费里维怔了会,挑眉轻笑,“你就是为了这个来找我?”
“是的,我就是想知道你们把吉纳怎么样了,他现在在哪里?”时灿咬唇,哑着声道。
“哼,时灿,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今天看在上将的面子上夫人已经放过你一次,窍取机密的事,就当是你那个护卫官污陷你,可你也得自己留心些,你这算是什么,质问上将吗?”
不等金蕴夫人发怒,她身后的女护卫官敏之上前一步冷讽道,她眼神一凛,身后另一位护卫官趋步上前,“把时灿领回去,明天遣送回他的母星。”
“不,如果你们不把吉纳交出来,我就不回!”时灿不知不觉也提高了声调,敢当着众人的面反驳第一夫人的命令,就连费里维也不禁扬起了浓眉,似乎想看他接下来怎么做。
“时灿,夫人看在上将的面子上给你留了后路,窍取机密罪可以当你那护卫官污蔑,我劝你好自为之,不要再纠缠这种事。”文质彬彬的科学官文楦插上一句,时灿这才发觉,端庄聪慧的外表下,其实她也是个很冷漠的人。
“他污蔑我?这不可能,吉纳不是这样的人,你们一定又打他了,逼个孩子认罪是最可耻的事,你们不能这样去强迫一个孩子!”
他这番话激起金蕴的怒容,她正欲发火时,费里维手一扬,“好了时灿,吉纳的事我一会到你那里跟你解释,母亲,大婚之前还是不要做些伤和气的事,今天的见面就到这,我一会还要去见见联盟军将领,先失陪。”
这样一说,金蕴只能忍下心头怒气,费里维欠了欠身,将蓝君的手移到旁边的护卫官手上,“带他到院里去,安排好一切。”
然后大步走向门边,经过时灿身边时,顿住脚步,轻声对他道:“回去吧,我等会过来。”
时灿僵了僵,呵气如兰的香息拂过面颊,带来另一种心颤。
回到自己的住所里,时灿双手抱臂默默站了许久,夏景打了个呵欠,“别等了,费上将肯让第一夫人放过你就不错了,时少,我们真的要回母星上去吗?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走?”
刚一说完又兀自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道:“唉,还是要回去,这样退婚回去,不知道时老将军会怎么想啊?”
时灿却没有细想他的话,“如果他今晚不来找我,我就再去找他,总之我一定要知道吉纳在哪?”说着,伸手摁断一枚枝叶,而枝叶却在几秒后迅速生长回原样,时灿突然想到脑海里那些关于檀香的知识量,不禁问夏景:“你知道无际城里哪里有檀香吗?”
“檀香?”夏景摸摸头,“这种植物地球上早就绝种了吧,不过在典械星上倒是很常见,这是我们母星独有的特产啊,少爷不是也带了些过来吗?”
“在哪?给我看看。”困惑在脑海中的檀香知识量让时灿一心想解答,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具身体仅留下这个记忆不能抹灭,是不是另有隐情。
夏景带他进房里,打开一个深棕色箱子,指着里边道:“香料都在这里,我们来地球时,檀香做为你的陪贡品也一并带来了,不过这一个月少爷您也没心制香,就都放在这里没动。”
时灿取了些许香木放在鼻上闻了闻,香气淡而悠然,他望着满箱的香木,视线渐渐恍惚,情不自禁地喃喃道:“还是这味道好闻,真是难忘。”
一香似乎能忆起前世,又似乎能想起那人唇齿间的流连。
默了会,他突然弯腰取了几截香木,道:“我现在就试试制香,看能不能制出几支好香来。”
“现在?不会吧,现在已经很晚了。”夏景又打了个呵欠,“再说,你不是要等费将军吗?他万一来见你在制香,那不是又要走了,多扫兴啊,还是别搞了,明天再说吧,而且少爷,你制了又有什么用,我们说不定明天就回典械星去了。”
时灿手一顿,是呵,他万一回去了,那总得留点什么给那人才好,也不枉见过一面。
他没理会夏景,依旧靠着脑海里丰富的制香知识忙活了一晚上,制香并不难,以脑中典械星的制香法倒是很上手的事,而费里维并没有来,待到天空泛白时,时灿才揉了揉眼睛,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当他一觉醒来,发现全城天空一片火红,变着花样穿梭的飞行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喧哗声,响彻了整座无际城。
这是费里维的第三次大婚,新配偶即是昨晚才见的那条雄性人鱼。据说水粟星的人鱼不分雌雄都可以受孕,跟典械星的人一样,不同的是,多了一条惑人的鱼尾。
时灿揉了揉眼睛,问夏景:“费上将的人有来说过吉纳的下落吗?”
夏景撇了撇嘴,“没有啊,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大概没人会来理我们了。”
时灿望着门外火红的艳阳天,沉默无语,或许离开会是件好事,不过只是一个吻罢了,怎么能在心里记得那么久,他拿起手上新制的香,插上一根,点燃,香尖瞬时跃起烟丝,香雾尤如一抹妖娆的倩影曲婉而上,不过一会,整间房里弥漫起淡淡香气。
夜色渐暗,今晚是全城瞩目的日子,天完全黑了,数不清的红光仍悬浮在无际城上,映的城中每一处地方都洋溢着一片喜色,时灿心里还在想着吉纳的事,如果他真的可以走,那他一定要带走吉纳,那个可怜孩子他想着都难过。
情不自禁想起那个叫费里维的上将,时灿心里自嘲,自己现在算什么,一个被弃掉遣返的配偶,人家根本就不缺美人,他想起钢板牢里朝自己伸出的那只手,飞行器上辗转缠绵的吻,还有将军楼里媚惑人心的蓝色人鱼,临走前呵气如兰般的暖息。
毫无疑问,他的存在已经在心底悄然生根,只可惜是个捉摸不透的人。
时灿望着红色天空抿了抿嘴,今晚大婚真是个好日子,估计得热闹通宵,他看时间差不多,也回去床上睡觉了,吉纳的事看来得明天来问。
香枝继续缠绕着渺渺上升,时灿觉得这香真好,闻着闻着,人就像能忘记所有烦恼,恍恍惚惚地睡去,待他合上眼皮时,呼吸却又猛然一窒,声音很细小,几乎微不可闻,但确实是有人进来了。
时灿心底略惊,不会是第一夫人的护卫官吧,趁着费上将大婚时把自己又关起来,或是直接遣回典械星球?
那身影已经走到床沿边,时灿周身僵直,心里想动又不敢轻易乱动,就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双手紧握成拳,直想着怎么对付这人。
来人微倾下身,手掌的影子似是要覆盖在他头上,时灿顿时一机灵,扬手一舞被子想来个金钟罩,结果那人反应更为敏捷,反手就将他双手束住,他还想用脚踢过去时,连腿都被那人一手钳上。
“怎么现在这么厉害了?上哪学的几手?”淡淡的声音传来,时灿愣怔住了,费里维?不会吧,这人怎么在大婚的夜里跑来自己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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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情香
“怎么现在这么厉害了?上哪学的几手?”淡淡的声音传来,时灿愣怔住了,费里维?不会吧,这人怎么在大婚的夜里跑来自己房里?
“上将?”时灿试探着问道。
“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黑暗中只见费里维手一晃,霎时灯光大亮,时灿眯起眼,看他已褪去平日穿的墨绿色军服,换上米白色休闲装,黑发墨眸与白衣相衬,将倨傲的威慑感殆灭了不少,多了几分平常人的温柔。
奇怪,今天不是这人大婚的日子吗?
“上将,你怎么会来我这里?”时灿坐起来,想了想,又问:“你的那位人鱼配偶呢?”
费里维扬眉轻笑,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没有回答时灿的话,反倒倾身过来,大掌慢慢抚上他的脸颊,掌心中的薄茧轻摩挲在皮肤上,细细碎碎的痒,让时灿不由背脊发颤。
“昨晚跟海军会议开的太晚,没有来你这里,今晚上有空,就想过来跟你说说,怎么,你好像不太欢迎我?”
“不是,我还正想问你吉纳的下落呢?”时灿忙抓住他的手,“吉纳现在在哪里?他怎么样?”
“你心里就只想这个人?”费里维失笑,抚上他头顶温声道:“时灿,你知不知道自己才是最危险的那个,现在你身上已经有两条罪名,任何一条都足以将你赶出我的领地。”
“你说的那两条罪名我知道,窍取机密罪我没干,至于那个什么不能生育罪,大不了就被遣回母星,我不怕,我只求上将能让我的护卫官都安全离开这里,我只有这一个请求。”
费里维凝着他片刻,唇角轻弯,“你知不知道被我遣回去后,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时灿被他一问又有些紧张,能有什么下场,只要不关进黑暗星系里受罪,一辈子没人要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仰起头道:“我不怕!”
费里维怔了,旋即呵呵大笑起来,大掌揉了揉他的发顶,“你怎么关进牢里几天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时灿,我记得这些话以前的你根本不敢这样说,你不怕,如果你回去后被人耻笑被流放到其它陌生荒凉的星系去,那时你还不怕?”
他笑中带凛,两道浓眉微微上扬,似乎在嘲笑着时灿的天真。
时灿一时语塞,但仍不死心地追问:“这些我都不管,上将,吉纲到底在哪?”
听他又问,费里维唇上笑意慢慢收敛,语气也淡了几分:“这起叛国罪肯定得有人承担,你不认罪,就只能是他。”
果真是污蔑!时灿顿时激动起来,抓着他的手道:“上将!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污陷一个孩子?!”他想起吉纳血迹斑斑的雏嫩面庞,心中更是大痛,“他只是个孩子啊!”
费里维眼中眸光跳了跳,意味不明,然后站起来,神色漠然道:“你睡吧,我只是告诉你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明不明白,就看你自己,还有,我不会让你回母星。”
时灿不解地看着他,这话什么意思?他一个不能生育的男性配偶留在无际城里有什么意义?
香气渐渐地浓了,费里维嗅了嗅,警然地四下张望,目光落在桌上那支飘渺的香上,“你燃的什么东西?”
“那是檀香,上将不知道?”时灿说完才想起来,千年后的地球上早就灭绝了檀香树这植物,更不要说眼前这支小小的香枝,费里维走过去,拔起放在鼻前又闻了闻,微微绽出抹笑,“典械星果然比地球更适合人类居住,物种丰富,许多灭绝的种类在那都能找到,时老将军当初的选择没错,如果不是他做开荒功臣,恐怕现在也没人知道星系里还有更适合地球人居住的地方。”
正是因为这样才好好待自己的么?因为父亲是联盟军的开荒功臣,费里维才对自己这样好,时灿尤自发怔这会,费里维已经放下香枝,走到他面前。
“坐着干什么,早点睡吧。”费里维手一挥,房内灯光全暗,时灿在黑暗中机械地点了点头,然后才发现这个动作很傻,他以为费里维会转身离开,没想到费里维竟很快躺在身边。
“好好睡觉,闭上眼睛。”黑暗中的声音微微透出些许疲倦和不耐,时灿心里直犯嘀咕,为什么大婚之夜在自己房里过,他刚想问话时,转头就迎上费里维那双墨蓝色的眼睛。
黑暗里仍残留着窗外的余光,时灿这时才认真看清楚这位年轻英俊的上将,他的眼睛看着像墨色,实则透着幽幽的深蓝,鼻梁高挺秀直,唇瓣的形状很漂亮,看着就忍不住想触摸描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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