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食盐调味
山有木兮【NP】 第六十三章黄雀
那玉势通体莹绿,连柱身上的青筋都雕了出来,还裹着一层晶晶亮的淫水,显然在小姑娘的肉穴里是逞凶作恶了一番,耀武扬威的姿态让钟二郎一下就想到了准是自己那个幼弟干得好事。说是幼弟,其实两人相差不过一个半月,仅仅就这一个半月,便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钟叁郎生来便是享福的,他被宁国公是百般溺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就算偶尔宁国公气急了叫着要好好削这幼子一顿,最后多半还是在长子的游说下了手。而钟家二郎,便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了,他整日龟缩在房中,害怕见到宁国公嫌弃的眼神,也就只有大哥偶尔会来关心他的近况,即便如此,大哥可能还不如石墨了解他。
穆惜惜丝毫没有察觉钟二郎青一块白一块的脸色,她舔了舔嘴唇,发馋地用湿漉漉的花穴去蹭钟二郎的手指:“哎呀,这根玉势是叁郎哥哥在我生辰时送我的,我之前太想他了就拿出来用了。”说完似乎才留意到钟二郎脸色不佳,小姑娘缩了缩脖子,眼底又浮上了一层水雾:“阿昌你不会在意的吧?我只有你了…如果连你也…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在意?钟二郎咬住了后槽牙,扯出了个僵硬的笑容:“当然不会,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在意得要死。
穆惜惜这才松了口气,继而又去蹭钟二郎的手指,没了玉势的堵塞,丰沛的蜜液从花穴里争相涌出,糊得她大腿根都湿哒哒的一片。“阿昌,阿昌你动一下嘛!”小姑娘看钟二郎迟迟没有动作,只能徒劳地用肥厚的阴唇夹住他修长的手指,充血的阴蒂蹭他凸起的指骨节。酥麻的感觉随着她的磨蹭攀升而上,甜腻的呻吟从惜惜齿间溜出:“嗯…好舒服…。”可是这样实在是太累了,她动了十来下就累得停下了动作,决定自力更生。
“阿昌你还要发呆到什么时候啦!”她伸手去扒钟二郎的裤子,那根被她开苞的粉嫩阴茎跳了出来,大小和长度比起那根玉势丝毫不遑让,在她的注视下,马眼处悄悄吐出几股前液,只不过…穆惜惜眯起眼睛,怎么觉得比起她上次见色泽要深了点?算了,她脑子还昏得很,根本没法回想钟二郎上次的鸡儿长什么样。穆惜惜嘴里絮絮叨叨说着醉话:“叁郎哥哥送的那根玉势肏得我痒死了,才走几步腰就软得直不起来,就是太太太硬了,比起真正的还是要差些。”说着她就摇摇晃晃地想骑上去,将那根肉阴茎填满自己的淫穴,弥补被玉势挑起来的欲壑。
钟二郎不动声色地看着穆惜惜的动作,她总是这样——大胆又自私,只图着自己舒服。两年前,她就是像这样光溜溜地钻进了他被窝,笑着扒他的中衣:“我当然是那话本子里给穷书生暖被窝的狐啦~”。感受到龟头在她湿乎乎的阴户上磨蹭,却迟迟进不去,钟二郎手上的青筋都跳了出来,他原以为烧了那些信就能斩断情丝,却没想到每从她嘴里听见一句“叁郎哥哥”就生出了根烦恼丝,层层迭迭缠在他心上,渗入丝丝缕缕的疼。狐至少还懂知恩图报,她分明是条趋炎附势的白眼狼,他突然按住惜惜的腿弯,反守为攻,肉茎对着小洞从上至下凿到了底,凿得汁水四溅,尽数糊在了两人交合之处。
穆惜惜的絮叨也被这一下凿回了肚中,她只觉得快感一下子从尾椎窜了上来,花穴内的软肉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由肉茎挤入撞在了深处的小口上,带来阵阵酸麻,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脚趾都蜷缩了起来。钟二郎是根本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他压着她的腿弯,瞄准深处的小口撞击研磨。“阿、阿昌,啊…你慢点!慢、呜…慢!”惜惜简直要疯了,这个姿势她只要稍稍抬抬脖子,就能看见钟二郎是如何肏弄自己的,他的龟头是如何挤开自己的阴唇,将那根可怖的玩意儿鸠占鹊巢,只留两个卵袋在外面拍打。穴中的淫水都被挤了出来,沿着腿根积在股下,这是玉势完全无法带来的感受。
“如何?我和你的‘叁郎哥哥’,谁肏得你更舒服些?”钟二郎突然开口问道,他就像一只争夺交配的雄兽,急于获得雌兽的认可:“你要是不说,我可不会慢点。”他挺动着,卖力肏出“咕唧咕唧”的淫靡声,却见惜惜双目含泪轻喘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叁郎哥哥…一般都会舔我的奶子,还会亲我…。”总之是在嫌弃他做得不好。钟二郎迟早要被她气死,哪家姑娘敢像她这般挑叁拣四的,他转换了战术,腰部住攻势不急不缓地肏干着,再满足穆惜惜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小嘴,缠住她的小舌狠狠惩罚了一番,一路游走向下,隔着层薄薄的皮肤轻轻吮舔她的脖筋,直到留下一个红印才满意地嘴。
然而再往下,就触及到钟二郎的盲区了,他打量了惜惜丰润的乳房片刻,犹豫半晌才吐出舌尖逗弄了乳尖一下。感受到小姑娘腔内猛地绞紧,他得到了些许鼓励,连忙用舌面包裹住颤巍巍立起来的乳尖,连带着滑嫩的乳肉含在嘴中细细品弄。奇才果然在学这档子事情上也是快的,穆惜惜舒服狠了,两条腿徒劳地扑腾了两下,腿弯却被他箍着,只能任由酥麻感一路窜到脚趾尖尖,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娇喘:“呜…不要舔…。”这句话一听就是骗人的,钟二郎没有搭理她,转而尝试着用牙齿撕咬可怜的乳尖,这下更是效果显着,他立刻就感觉小姑娘的肉穴痉挛得厉害,缠着他几乎是寸步难行。
这次不用他再发问,穆惜惜自己就受不了,抖着嗓子娇叫道:“不、不行了…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二郎哥哥比叁郎哥哥…厉害,你快放过我吧,呜…。”。实力终于得到了认可,钟二郎露出个得意的笑容,顶着花穴的薄弱点大肆进攻了起来。“你怎么这样!”惜惜这才惊觉自己被骗,却已经来不及反抗,之前积累的快感喷泄而出,一股股蜜汁浇在钟二郎的龟头上,让他也就赢了半分,便顶住小姑娘的宫颈,将大捧欲种播撒在她子宫中。
“惜惜,这段日子爹一直叫人给我相看贵女,环肥燕瘦全都相看了一圈,我独独还是心悦于你。”钟二郎松开了钳制,伸手把仍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小姑娘搂进怀中,这句话中有多少是做戏有多少是真心,他也有些看不明白了。他的胖狐手感依旧是软软乎乎的,抱着别说是暖被窝,就连心窝也暖和了起来,毕竟在她突如其来地钻进他被窝之前,从来没有人承认过他任何,他满腹的经论在宁国公和长兄幼弟眼中不过是绣花枕头中的那一包草。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钟家二郎就和他那扬州瘦马的娘一样,净会卖弄些奇技淫巧。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有惜惜,也不怕幼弟再跟他争抢;今天还俘获了杨尚书的赏识,虽然他有故作可怜的成分在其中,不可否认的是,当他得到杨尚书愿意帮他的时候,还是有几分动容。
听着头顶的鼻息趋于平缓,穆惜惜睁开眼时,眼中清明,既无醉意也无情欲。她抬头看了眼钟二郎,忍不住发出啧的咂嘴声:这小子果然是脏了,学了一堆不好的毛病回来。不过她算是彻底弄明白了,只能说这嫉妒啊真不是个好东西,竟然让一个奇才变得净使些腌臜手段争风吃醋。她瞥了一眼被甩在一旁孤零零的玉势,今日是她初次拿出来用,估计也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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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假的穆惜惜:叁杯倒,被文官推倒这样那样
真实的穆惜惜:千杯不倒,公主抱文官,推倒文官这样那样
山有木兮【NP】 第六十四章悔意
仲冬廿二,宜嫁娶,今儿是宁国公府叁公子钟逸景和韩王独女寿阳县主大喜的日子。钟逸翎仗着今日幼弟成亲,偷了个小懒没有去校场,他刚睡醒眼都还没睁,便伸手往旁边一搂,却只搂到一手凉被窝。这下可把钟大郎给吓清醒了,他一骨碌爬了起来,扬声唤道:“阿初?”没人回应,往常听见他的声音石笔早就跑过来候着了,然而今天静悄悄的,独留树上的鸟叽叽喳喳个不停。
后院是清净了,前院可是人声鼎沸,宁国公府上下早早地就起来准备了,此时就见一个身材高挑面容英气的女子端坐在椅上,有条不紊地安排着迎亲的事项:“戏班子都到了是吧,等二郎把花轿用的对联写好就赶紧拿过来贴上,石笔去看一下叁郎那边喜服换好没。”她话音刚落,就听一个带笑的男声说:“我说丫鬟小厮都到哪去了,原来是在被你指挥得团团转。”女子正是钟家长媳林氏,她正忙得热火朝天呢,连一个眼风都懒得分给自家夫君:“你怎么才醒,不如就你代石笔去催催叁郎好了。”。钟逸翎才不去呢,他挥手让石笔赶紧去,自己倒是一屁股坐在林氏身边,好整以暇道:“这些事儿交给管家他们就好了,怎么还让你亲力亲为?”,“身为宁国公府唯一可以担事儿的夫人,要做的总是要多些。”林氏忙着清点礼,宁国公府没有主母,作为长媳她自然要承担很多责任,嫁过来前她也被婶母各种劝说过,说嫁过来会有多辛苦,还要照顾两个不省心的小叔子,调和遗留的矛盾,忙活半天连个体己话都没人可说。她当时也有过犹豫,最终还是决定与阿翎同甘共苦。
钟逸翎脸上浮起愧疚,他接过爱妻手中的礼单帮忙清点:“可你昨晚就很晚才回房吧,今天早上又是何时起来的?你是第一次操持这些,有我在就算出些岔子也没人敢说什么,何必整得这么累。”,“我也不是单单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寿阳。就算叁书六礼都齐全,可这么赶的婚事还是会对那傻姑娘的声誉有所影响,所以我作为大嫂定不能让今天的迎娶出岔子。”这场婚事中,林氏唯一心疼的就是寿阳县主,匆匆忙忙的婚事暂且不提,大老远地过来还是嫁给个整日痴迷烟花柳巷的不成器纨绔。这些话说不出口,她也只能在心里骂一句寿阳那傻姑娘从小就是个痴迷男女相思话本的,要说这俩人还真是绝配,都是被宠坏只知道闲游做白日梦。
嘴上说着不累,连轴转了两个月还是有些辛苦的,林氏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角,借着手的遮掩压低声音道:“阿翎,你最好给我把叁郎看严实了。”,钟逸翎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你放心,迎亲路上有我和爹看着他定不会出岔子的,花街那边我也已经派人看着了。”他轻叹了口气:“若是阿景真的逮到空隙跑去了,我负责把他捉回来。”
“新莲沐朝阳并蒂竞绽...”,钟家二少爷钟逸昌今日也告了假,身为宁国公府中举最高名次者他需用红纸写好花轿用的上联。“多好。”他了笔,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佳作:“就把这个贴在花轿上吧,小心点墨迹别蹭花了。”石墨应了一声接下了红纸,可他总觉得二少爷今天怪怪的,他瞟了一眼眉眼都带着笑的二少爷,又瞟了一眼叁少爷院子的方向——隔着半个院子,砸东西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石墨纳了闷了,今儿明明是叁少爷成亲,二少爷却是看着比叁少爷要高兴得多啊,这新郎官是不是弄反了?他摇摇头,跑了几步又折了回来,不放心地叮嘱道:“二少爷您也赶紧换衣服吧,吉时一到接亲的队伍就要出发了。”,“记着呢。”钟二郎脸上的笑透露出几分嘲讽的意味:“这可是我幼弟大喜的日子,我怎敢耽搁呢。”
吉时一到,浩浩荡荡的接亲队伍就从宁国公府前出发了,一时间鞭炮齐响锣鼓喧天。钟家叁兄弟个个都是清俊非凡,尤其是身着红色喜服、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端的钟家叁郎,他磋磨掉了以往的纨绔气,看上去倒也是个一表人才的样子,围观的百姓都忍不住感叹这真的是那个小霸王吗,别不是钟家叁郎跑了把钟家二郎拉出来顶替吧,但是再看那双桃花眼,确实是钟家叁郎,只是那双桃花眼中是浓浓的不满,活像谁欠了他八百两银子。
钟叁郎被鞭炮声吵得是心烦意乱,他暗暗咬紧了牙关,心想自己早该猜到寿阳那家伙突然跑过来准没好事,但他怎么也没猜到婚事就这么定了,他被禁足在屋里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前世他和寿阳成亲的时间还要在两年之后,他原本想着这两年内要积攒更多筹码和老爹谈判,却没想到自他给了钟逸昌那孬种一拳后,他的婚事竟硬生生提早了两年。
钟叁郎瞥了一眼自家二哥,却见他碰了个对眼后不仅没有心虚之意,反而坦然地冲他露出一个闲适的笑颜,在外人眼中似乎真的只是个不计前嫌、祝福幼弟成亲的好二哥,他这一出更气得钟叁郎是火冒叁丈,心里的粗鄙之语早已快压制不住。此时他只恨自己不早点有所行动,自己重活一世也终究只是碌碌无为地被洪流推着走。
钟家上刑场的时候也是,他对朝中的暗潮涌动一无所知,只是震惊地看着大哥的愧疚“阿景…抱歉是我牵连了你。”,麻木地听着二哥的癫狂“明明差一步…就差一步了!”,只能脑中一片空白地被推搡着押上囚车,任凭道两旁的流言蜚语挤进耳中:
“钟大将军…可惜了啊,这之中是不是有什么冤情,钟大将军我见过几次,瞧着是个温吞谦逊的性子,怎会参与叛乱?”
“嘘!这种事还敢嚼舌根,皇上想杀谁就杀谁,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插嘴,小心掉了脑袋!”
“嗐…钟家这二爷倒是不常见到,估计是被牵连的吧。倒是钟叁那纨绔,真是自业自得。”
自业自得,他造什么业果了?他不过是想悠闲地过日子罢了,钟叁郎想不明白。刽子手可不会给他思考的时间,砍刀落下砍下了他的脑袋,结束了他短暂的一生。
如今这一幕迎亲,倒是和问斩那天大差不差,他们叁兄弟难得整整齐齐地都在,路边的流言蜚语依旧是不断地挤入他的耳朵,连那震天响的鞭炮声都盖不住:“这小霸王终于成亲了,再也不用担心自家姑娘要被他祸祸了。还是瞧瞧另外两位,大郎成亲了是没什么机会了,那二郎人长得俊又有才华,如今又在礼部任职。改天问问宁国公的意思,要是他也有那个意思就赶紧把亲说了。那小子必定是个有出息的,姑娘跟着他能过好日子。”
心口涨得愈发难受,钟叁郎抬头恶狠狠地瞪向人群,可哪里又找得到那些嚼舌头的?何况他们说得也没错,自己就是那么个不学无术的小霸王,整日只知道招猫逗狗,就算会描两手丹青,也是想在别人面前夸耀一番,显得自己好似跟那些个纨绔不同,实际上纨绔又哪里分叁六九等,不过都是些声色狗马昼夜荒淫,国计民生罔存念虑的渣滓,死了不仅不足惜,说不定还有人拍手称快。
至少、至少还有惜惜承认他的好,惜惜说他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好男子,西西选择了他,她没有选钟逸昌,没有选秦忆没有选吕卫,就连九五之尊她也没有选,独独选了他!钟叁郎握紧了缰绳,一颗心早就溜去了环采阁
迎亲队伍热闹非凡,姑娘们大多跑出去看热闹了,唯独最贪玩的穆惜惜去不了,她看着面前两个膀大腰圆的宁国公府家丁,忍不住开口嗔道:“我就是去后厨偷点吃的,你们用不着这也跟着我吧?!简直像我要去明抢!”,“大少爷说了,穆姑娘是个聪明人,要小的们寸步不离地看着穆姑娘,要是小的们没看紧出了事儿,小的们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家丁瓮声瓮气地答道,总之是油水不进。穆惜惜气不过,这两人一大早她还没起床就来了,不光不让她出去凑热闹,她到哪儿还都跟着,只差没把着她上便盆了。钟叁郎成亲关她穆惜惜什么事儿啊!钟大也太看得起她了!穆惜惜气鼓鼓地拿了块炊饼,转身就回屋猫着了,眼不见心不烦,可她没注意到的是,两个家丁互相使了个猥琐的眼色,竟想尾随着进去。
那两个家丁手还没碰着门框,面前却插进来一只手,环采阁的老板尹槐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过来,笑意盈盈殷勤道:“两位爷站了那么久也累了吧,我备了些好酒好菜,还请两位爷笑纳。”见两个家丁还有犹豫,尹槐不知道从哪抽出一根长鞭,那鞭子足足有叁指粗,尾端还带着令人牙酸的尖刺,尹老板拿着如此狠辣的凶器,脸上却还是挂着殷切的笑容道:“两位爷放心,我这环采阁对待不听话的姑娘向来是鞭子伺候的,有我看着她,两位爷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那两个家丁才灰溜溜地回了手,下楼享受好酒好菜去了。
穆惜惜劲地啃着炊饼,那炊饼也不知道是多少天了,早就干巴巴的、咬一口要嚼好几下,用唾液浸湿了才能吞,不然拉嗓子。惜惜就那么慢慢吃了几个时辰,直到她听见姑娘们回来的声音,才觉得腮帮子有点累。她揉了揉下颌,忍不住轻叹自己这到底是在做什么,钟叁郎成亲后与她再无半点瓜葛,她再也不用头疼如何把兄弟间的一碗水端平,按理说该是省了不少心力才是。然而按理说是,按情说便又是另一回事了。穆惜惜把炊饼一丢,心想还是洗洗睡吧,钟二郎那边顺毛还麻烦着呢。吹熄了灯,穆惜惜刚缩进暖呵呵的被窝,忽然听见窗发出咔哒咔哒的细微响声,“大冬天的还有采花贼?”她畏冷不想搭理,反正有插锁在采花贼没那么容易想进来,环采阁的安全她也放心。窗外的人却是铆足了劲要叫醒她,把窗拍得是砰砰响,惜惜再也忍不住了,骂骂咧咧地下床,拉开窗喉头的话却被来人硬生生塞了回去。
翩翩少年郎身着大红喜服,翘头靴蹬在窗沿上,轻轻一起便翻了进来。他抬头,神采飞扬,眉目间尽是少年意气,待他看清意中人,那双眼中便像春风拂过一样盛开朵朵桃花,晃得穆惜惜差点失了神。只可惜外表看着好好风流倜傥,一张嘴,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气就显出来了:“惜惜美人,小爷我来接你了!”
山有木兮【NP】 第六十五章庸人自扰
翩翩少年郎,桃花眼肿了一只嘴角破皮青紫,哭丧着脸哀哀惨叫着:“哎哟、哎哟哟疼死我了,西西、西西你快给小爷吹吹…东哥下手也忒狠了…”看着好不滑稽。“谁让你吃饱了没事干,竟然一个人拎着手就去上门提亲?活该。”穆西把跌打伤药狠狠地揉在他胳膊处,就听钟叁郎嗷的一声,一时连撒娇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冷气嘶嘶抽个不停,缓了好会儿才扁着嘴委屈说道:“我这不是想着我钟叁少,要样貌有样貌,要家世有家世,你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啊。”他说着,满心期待地看向穆西,却见她只是笑着摇摇头没有接话,那颗装满期待的心咚得就沉了下去。
他满脑子都是穆东拧着他条胳膊时说的狠话:“钟叁,你瞧瞧你自个儿有什么本事,穆小西她长得俏性子好,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连秦忆和吕卫来了都要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就你个整天藏在祖上庇荫下的娇贵小少爷,你配吗?你真当我图你几个臭钱就会把妹妹卖了?”。钟叁郎吞了口唾沫,不由自主地就絮叨了起来:“不是我说,你看秦忆那个丧门星,哪天死在战场上了你不就要守寡了?吕卫那家伙五大叁粗的又是个暴脾气,你说他要是哪天动手打你了怎么办啊。你瞧瞧我,我多省心啊…”,他话还没说完,头上就啪得挨了颗爆栗。
穆西手劲不小,这一下下去是给钟叁郎旧疤添新伤:“你再胡说,我也打你。”这下好了,钟叁郎的醋坛翻得干脆利落:“你、你总是护着他们!”,他哇哇大叫着掩饰自己嫉妒下的不安。穆西被吵得脑仁隐隐作疼,她伸手按住钟叁郎弹腾的胳膊:“放屁,要是他们说你不好,我也会生气的。”,她说这话时全无敷衍之意,钟叁郎可以清楚地在她眼中看见自己的影子,好似自己真的像她眼中那般伟岸英武,他连忙挺直了腰板:“真的吗,那你说说…我哪里好?”。
穆西便掰着指头给他数:“阿景待人真诚,肚子里弯弯道道少,有话直说不耍心眼、不虚不假、不昧良心、光明磊落、敢于担当,你出身世家但从没恃强凌弱过,相反你心软又爱哭,只是碍于些面子倔强的不显露出来而已。”,她每掰一根指头,钟叁郎的脸就会红一寸,等她把十个指头掰完还打算再来一圈时,钟叁郎的脸已经彻底从里红到外红了个透,泛红的眼尾比那桃花还要艳丽几分。好在他的眼睛肿了,遮住了那么点泪光,算是保住了他男子汉最后的脸面。他用折扇藏住自己的羞窘,嘟哝道:“我还以为你只会夸些外表的东西,我哪有那般好……。”,他话还没说完,头上就又挨了一颗爆栗,钟叁郎泪眼汪汪捂着额头,就看见心上人在潋滟的水光中笑道:“又说胡话了,你本来就是那般好的男子。”
……
身着大红喜服的钟叁郎一进屋后便直奔水壶,茶杯都来不及拿对着壶嘴就是一通牛饮,看来是真渴坏了。“老头居然说让寿阳给我收收心,开什么玩笑那个前后一般平的娇贵县主。”将一壶水都喝了个干净,钟叁郎抹了一把唇角的水渍,得意洋洋道:“好在小爷我聪明绝顶,趁着送入洞房前的那段路装醉尿遁了!大哥老爹都醉了,看谁来捉小爷!”他嘚瑟的笑声回荡在屋内,良久也没有回应。
钟叁郎看向仍呆立在窗前的穆惜惜,他讪讪地收回了干笑,连忙张开双臂迎了上去:“傻站在那干什么呢,快让小爷抱抱!”他伸手将心上人抱了个满怀。钟叁郎用脸颊摩挲着惜惜的发顶,语气不由自主地就收回了纨绔气,带上了些许撒娇的鼻音:“我摸着你怎么一点都没瘦,你摸摸我,我想你想得都瘦了,你都一点都不想我的吗?”
任凭钟叁郎独角戏唱了半天,也没见穆惜惜有什么反应,她只是僵硬地站着,似乎连一个怀抱都疲于回应。他原本想着她会像往常一样笑得眉眼弯弯,或是嗔怪着给他两拳,哪怕一句拖着长音装腔作势的“叁郎哥哥”都好,都好过现在她面无表情的脸。钟叁郎开始慌了,他一慌,那张嘴就又没有一点长进地絮叨了起来:“惜惜你放心,我钟叁少的心里永永远远就装了你一个。只有我能掀你的盖头,我的洞房花烛夜自然也只和你一起过!”他把胸脯拍得砰砰响,只恨不能将心刨出来给穆惜惜瞧瞧。
也许是钟叁郎的肺腑之言打动了她,穆惜惜终于舍得开尊口了。只见她长叹一口气,脸上满是倦色与不耐:“阿景,你还要我给你擦屁股到什么时候?”。等了半天就只等来这样一句话,钟叁郎怔愣许久,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颤抖的声音:“我什么时候让你给我擦屁股了?!我、我一直都很努力地在练武,如果你是说前几日我打了钟逸昌的事,那确实是我不对,可我也是担心你!我以为你被他欺负了!而且之后我也被老爹揍了一顿,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从来都没有让你给我擦屁股!”,面对钟叁郎的控诉,穆惜惜不为所动:“那行,你告诉我你逃了婚来找我,那你之后的打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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