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景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在寒
顾景予眼里漾起笑,对着她的唇,浅浅地啄:“这个词我挺喜欢的。”
安柔脸上在慢慢地腾起热度。
这回她推他,很容易就挣脱出来了。大概他得了便宜,没再想得寸进尺。
他想了下,说:“今年十二月有四级考试,如果我过了,你让我尝点甜头,行吗?”
顾景予既像风流浪子,又似正人君子,对待安柔,他没有越界过。撩起衣角下摆,抚摸腰肢,已是最大尺度的了。
他提这个要求,可不仅止于此了。
安柔并非全然不谙情事。
店里有人进来,她趁机跑走:“你考过了再说吧。”
来人是叔叔辈的,奇怪地扫了她一眼。
顾景予习惯性地揉一头短发,感觉唇边的软度滑腻还在。边站起身,边摸着下唇,笑了。
大叔见这对小年轻谈恋爱,也是心领神会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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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艰辛,更新不易。下周起,每周六、日十七点更新。
每满两百珠,加更三章。
透明小作者有恃无恐。
就酱。
此间景柔 第十八章 风景旧曾谙(2)
顾景予四级考试那天,一中补课。
安柔大清早爬起来,到客厅里,捂着话筒,给他打电话。
嘟嘟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响。做贼心虚的安柔疑心卧室的父母都能听见。
顾景予接得很快。这时辰,远远不到考试时间。估计他也紧张,起来得也很早。
安柔跪在沙发垫上,压低声音,问他:“你做好准备了没?有把握吗?”
顾景予声音精神:“没问题,你等着兑现诺言吧。”
讨甜头,怎么个讨法呢?揉……胸?还是什么?安柔胡乱想着,手指头绕着弯弯绕绕的红色的电话线:“你好好考,别想些有的没的。还有两个月出成绩,没那么早呢。”
顾景予笑起来:“没事,我不急。”
不急什么?不急色?
安柔面红耳赤说:“那你就耐心等着吧。”
不管他还在那头笑着,特撩人的那种,说完啪嗒扣上话机。
蹑手蹑脚回到房间,摊开自制的单词表,想记单词,脑袋里嗡嗡的,全是他刚才说的那句话。
“abandon,abandon,ab……”
好吧,放弃。
心根本无法静下来。
背上书包,去学校时,在楼下碰见徐叶叶。
徐叶叶猝不及防地叫安柔,安柔就猝不及防地被吓住。
徐叶叶莫名:“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了。”
还不是防着父母,提心吊胆的后遗症……
徐叶叶从书包里拿出本书,递给安柔:“你要这书干嘛?是大学四六级考试才用的吧。叫我哥帮我买,他都觉得奇怪。”
安柔嗫嚅着:“对高考应该也有帮助吧。”
“真的吗?”
“不清楚,买了也没事,咱们到时候也要考。”安柔搪塞过去,给了她钱。
不用晚自习,安柔归心似箭。到家一看,父母还未归,天助她也。
安柔书包也没放,迅速地拨了顾景予的电话。
他接得快。
安柔问:“考得好吗?”
顾景予回答:“还不错。你不是说我聪明吗,我觉得,出成绩后,六月能一鼓作气,一次性过了六级。”
“会不会很累?”
“没事。男人嘛,不学习,就上班,泡妹暂时放一边。”
安柔又开始绞电话线……这人,说什么不好,硬说这种叫人误会的话。
顾景予又问:“晚上能出来吗?我带你去吃夜宵。”
“我想想借口吧。如果可以,八点半来我家楼下等我。我就不打电话给你了,如果快九点我还没下来,你就回家吧。”
她刚说完,听见门锁响,心猛地一跳,匆匆说声“再见”,就扣先话筒。
父亲在玄关处换鞋,看她姿势诡异,书包都没卸,跪在哪儿。他狐疑地问:“你干嘛呢。”
安柔慌了,从沙发上翻下去,背对着父亲讲话:“给同学打电话。”
顿了顿,又退回来,迟疑着开口:“爸爸,我今晚上能出去玩吗?我同学生日,一起去吃个夜宵,很快就能回来的。”
父亲还是挺开明的,想也没想,同意了:“别太晚就行。大姑娘了,懂得保护自己就好。”
“会的。谢谢爸爸。”
八点半之前,安柔写作业也抓心挠肺。
和男人独自外出,吃夜宵,虽然相信顾景予的为人,可还是觉得好刺激啊……
好不容易熬到八点半,安柔同父母说了声,就抓了外套,出门了。
母亲心思如发,觉得女儿不对劲,终究不放心,对父亲说:“你跟去看看,这孩子,别和不三不四的人出去鬼混了。”
父亲不同意:“让孩子知道了怎么办?说我们不相信她。自己的孩子,你还不了解吗?从小就被老师说乖巧听话,在家里也不叛逆。把心放肚子里吧。”
母亲有点动摇,但还是说:“你去窗户边瞅瞅,没事就算了。”
父亲要安母亲的心,走到窗边,向下看。
本是敷衍,却真的看了什么。
天已经黑透,小区里亮了路灯,楼下的人影都不甚清晰。
安柔刚好从单元门里出来,走到一个人身边,说了下话,并肩走出视野内。
虽不见,但就身量来说,一定是男人。
父亲对孩子了解,将窗户关上,不动声色:“她和一群女生出去了,不用担心。”
从安柔小学起,母亲就对她千叮咛万嘱咐,教她要与人为善,切忌动气、动怒,与男孩子的往来要适当,切莫给人你不自爱、自重的错觉。
安柔名字的由来,便也是希望她成为安静柔顺的姑娘。
而遇上顾景予,似乎她的人生,开始脱轨。
当然,父亲有意无意的放纵,给了她自由成长的环境,也给了爱膨胀发酵的机会。
顾景予带她到了江边的美食街。
桐阳只有这一条河,都说“要发展,先修路”,为促使经济,往上头架了五六座桥。而沿江一路,一到晚上,各式各类的商贩摆摊售货,就算不来买些什么,也有携家带口,来散步的。好不热闹。
这边,是桐阳最出名的街。
霓虹灯五光十色,映得江面也变得色彩缤纷,像倒映了整个城市最辉煌的年代。
空气中香料味浓重,还有喧杂人声。汽车鸣笛声,远远的,倒像是做衬托这方喧嚣的背景音。
安柔晚上就吃了小半碗饭,没饱,本来没太有食欲,这会儿嗅着香气,却有些馋了。
顾景予穿的黑色长款呢子大衣,袖子边角触着有些粗糙。笔直的长腿撑开驼色的裤子,黑色短靴,他穿起来,有种军人的感觉。
难得看他这么正经。
也是真帅。
安柔看到很多年轻姑娘的眼神像苍耳一样,黏在他身上了。
“想吃什么?”
“嗯……我看看。”
花样太多,挑花了眼。
安柔跟在顾景予身后,亦步亦趋,牵着他的手,避免被人群冲散。
这里远离学校,放眼四周,皆是面目模糊的陌生人。
这种身处陌生环境中,反而令她更有安全感。
不会有人认识他们,不会有人诘问她早恋,也不会有人把他们的相恋,当做一种悖时的事。
旁边有个孩子,被父母拖着,嚎啕哭嚷着要吃东西。
年轻的父母约莫是觉得,小孩子脾胃功能不健全,吃这些不易消化,很坚定立场,说什么也不肯妥协于孩子的哭闹。
相比较之下,安柔幸运很多。
顾景予给她买了很多,她东尝尝,西尝尝,不亦乐乎。像是头回来城里的孩子,对什么也新鲜。
也真是打头回来这儿。父母买烧烤这类东西少,倒带回家让她尝过几回。
辣味、腥味,刺激着她的味蕾,叫她好生高兴。
但安柔胃小,每样只吃一点,就递给他:“顾景予,吃掉。”
顾景予接过扦子:“叫我吃你的口水,真好意思。”
她嘻嘻地笑:“不准嫌弃我。”
顾景予话是那么说,一手拉着她,一手拈着扦子,偏头咬下烤肉,含糊不清地说:“也是,吻都接过了,还嫌弃这就太矫情了。”
安柔撇过脸,拨开唇边的发丝,嘴巴、脸颊都红红的。
一半是被辣的,一半则是害羞。
此间景柔 第十九章 风景旧曾谙(3)
就像那孙悟空,摘一个蟠桃,吃一口就扔了,顾景予不知道吃了多少安柔丢过来的。
安柔还算有良心,晓得体贴地关心下他:“吃这么多,你胃胀吗?”
顾景予没逞强:“有点。”
路过一个垃圾桶,安柔扔掉手里抓的一把扦子和包装袋:“那我们回去吧。我也饱了。”
安柔亲昵地贴着他的手臂,有些撒娇意味。
顾景予想起那天,天气也很冷。
安柔脸微红,是冷风吹的。顾景予替她拉起衣领,挡住风,只露出张巴掌大的脸蛋。
她突然叫他:“鲸鱼。”
“啊?”他下意识地回答,然后反应过来,她叫的不是“景予”的音。
安柔笑:“我发现,鲸鱼的读音,和你的名字发音很像。我以后这么叫你好不好?”
“鲸鱼那么庞大的玩意儿,喊我?不合适吧。”顾景予揉她头发,妥协,“叫什么随你,开心就好。”
她在兴头上,拉着他的手,一遍一遍地喊:“鲸鱼鲸鱼。”
像古代道士做法,招魂一样。顾景予纵她喊,不厌其烦地应。
路走到一半,安柔感觉顾景予手臂有些发颤,没几步路,他突然蹲下去,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地说:“肚子疼。”
安柔也蹲下去,看他冷汗都出来了,急得要哭:“怎么了?是不是急性阑尾炎?我送你去医院。不疼,顾景予不疼呀。”
哄小孩似的。
顾景予又疼又好笑,露出的表情显得扭曲。
临时挂的急诊,顾景予疼得快昏厥,还不忘握着她的手,将钱包留给她,安慰她,让她别着急。
怎么能不着急?
安柔心没那么宽,看见喜欢的人疼痛,还冷静得下来。
她眼角挂着泪,目送顾景予被送入手术室。
割阑尾炎不是大手术,没什么风险,进行得很快,但顾景予打了麻药还没醒。安柔急得不行,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她还没回家,会很急吧。
她跑下楼,找护士借电话,拨家里座机。
是父亲接的电话:“喂?”
父亲沉稳的声音并未安抚住慌乱中的安柔。
安柔说:“爸爸,是我。我借医院的电话的。我同学阑尾炎,送医院了。他身边没人,我……怕他有事没人帮,我想今晚守着他,可以吗?”
她心乱得不行,全然没考虑到,父亲会不会发现她早恋的苗头。
理智在情感面前,溃不成军。
父亲相比较安柔的语无伦次,平静很多:“严重吗?”
父亲语气根本不重,可安柔忽然有些哽咽。
安柔有些抽咽地说:“不严重,人在休息。但是……我很担心。”
父亲默然片刻,讲:“你妈妈睡了,让我等你回来。你明天放假,但也要早点回来,记得要在妈妈醒来之前。”
“好好好。”安柔忙不迭地应。
说什么都好,只要让她陪着他。
就好像,蜜蜂突然失了单只翅膀,失了方向,找不到归家路,开始无厘头地乱转。
安柔缴了费,她对于照料别人,很是不懂,于是仔仔细细地问了护士。到最后,护士姐姐被问得都有点无奈:“大男人的,还不至于被个阑尾炎打垮,小姑娘,别太着急了啊……”
安柔守在顾景予病床边,用毛巾,仔细擦他脸、手臂,不知该不该喂他水喝。
天气干燥,他嘴唇有点干裂了。
她怕贸然喂,他没意识喝下,会呛住。于是拿了根棉签和杯子,蘸水,在他唇上慢慢地涂。一遍一遍,不厌其烦。涂到手腕酸胀不已,仍没停下。
顾景予醒来时,她正嘀嘀咕咕:“一个大男人的,痛成那样,好叫人心疼,真的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顾景予……”
安柔盯着他的嘴唇,他睁开眼,她没看见。
直到他抿了抿唇,将棉签抿进嘴巴里,安柔猝不及防,惊了下,往后退两步。
惊恐地看着他。
像看见乍活的木乃伊。
这是间多人病房,五个床位,顾景予的靠窗户。其他几个床位的病人都睡了,所以熄了天花板的灯,亮了一小盏壁灯。窗外月光幽幽,寒风四溢。怎么说,也为木乃伊觉醒提供了挺好的环境。
顾景予觉得好笑:“你这样,我会以为,我动个手术,就成植物人了。”
他说话,有点慢,有点嘶哑。
安柔咬着下唇,蓦然红了眼眶:“都是我不好。”
顾景予没像电视剧里,娇生惯养、柔弱的公子那样,撑起手臂,还握拳在唇边咳嗽。
他唤她过去,拉她坐在床沿。
安柔低低地,像委屈的小猫喵呜一声:“对不起。”
也就是她那么一低声,容易唤起人心底的如浪的温柔。偏偏她不掉泪,光红了眼,瞧着,让人心怜。
顾景予把她搂进怀里,单臂环住,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我对你好,干嘛的?就让你任性,让你随时随地开心。要是适得其反,我岂不是前功尽弃?”他喃喃,“花那么大功夫,真是……”
“顾景予。”安柔矫情地吸着鼻子,放缓语速,“你不能这样。你这样……我会离不开你的。”
听她的声音,他就知道,她要哭了。
顾景予笑起来,揉她头发:“逗你玩儿呢。果然是小孩子,好容易当真。”叹气,“你这样子,这么好骗。万一被旁人轻易骗去了,我哭都没地儿。”
男人深情的样子果然只是皮囊,深信不得!
安柔恼了,掀开他手臂,赌气讲:“那我回家了。”
顾景予不依:“让我抱抱。”又暧昧不清地说,“四级出成绩还有两个月呐……”
这话像冰块摔落进啤酒杯里,击了玻璃杯,又有咕噜噜地水响,冒出一长串泡泡。
安柔要推,没太敢使力,理所当然搡不开,说:“那事我又没说同意。你先把伤口养好。”
“嘘,声音小一点。”他手指,压在她唇上,茧子有点硬,摩挲得她痒,“别人都在睡觉。”
她终是顾忌这里是医院,闭了嘴,狠狠地瞪着他。
那双眼里,还闪着泪花,更削减几分威慑力。
真的不动了。好像猫。蜷了爪子,窝在他怀里,安然地憩着,仿佛盹着了。
此间景柔 第二十章 风景旧曾谙(4)
安柔脱了鞋,把脚放在床上,穿粉色袜子的脚丫一翘一翘。
“我坐这儿眯一会,五点你叫我醒,我要回家。好不好?”
从这儿走路,到家里,也要半个多小时。母亲又比较早醒,安柔怕惊扰到她。只能这样了。
顾景予说:“好。你躺我旁边吧,两个人挤挤,比你坐着舒服。”
安柔的脸在阴影下彻底红掉:“不好。”她再单纯,也懂一个道理:孤男寡女同床共枕,是要不得的。
他腿盘着,凑近,看着她。她脸上的细绒,被浅淡的壁灯光映照,有些透明。
也许此时,应该打上汇聚于此处的强光,让他将她容颜细细描摹。
他摸到她的手,让她转眼,看他。
大概是爱意太浓,彼此都看不太清彼此。
顾景予俯下脸,亲在她唇上。
地方小,安柔手脚不知如何安放,攥着他的衣服,被迫仰起头。
他的唇还是很干,磨起来,有点糙糙的……刚刚不是给他搽了很多水吗?安柔胡思乱想着。
他含着她的唇瓣,异样的感觉,像在那层薄薄的皮上,激起了电流,顺着血管,四肢五脏六脾地乱蹿。
顾景予对她的唇,又是咬,又是吮的,像在尝糖,或者其他什么美味,值得他这样仔细……
分明不是第一次,可仍有初吻的小鹿乱撞心情。
顾景予伸出舌,点了点她的唇瓣,她神识不清,自动地张开。
他吻得慢,却很细致,她口腔中的每一寸领地,他都要领略一番。
唇舌交缠,唾液互换。
这是他们第一次舌吻。真正意义上的吻。
以前,顾景予会时不时地在她唇上偷个香,只是浅尝辄止。安柔疑惑过。后来他想深入,她又不愿。且两人见面少,一来二去,拖到现在。
安柔感觉……挺美妙的。
如果不是在病床上的话,一切都很美好。
本来,她面对着他,挨着他大腿。现在,他把她横过来,坐在他腿上,手又攥住她穿棉袜的脚。他一手握她的脚,一手圈她在怀里。
安柔条件反射地,把脚缩回去,膝盖弯曲着,拱在他身前。岂料不知哪个动作,牵扯到他的伤口。
她急忙停住了,道歉:“对不起啊。”
没想到他还没松手。
手跟着她的脚,到自己的膝盖上。
裹在袜子里,凉凉的脚趾头,被他掌在手心,慢慢暖和起来。
顾景予小心地,缓慢地,像征求同意,又不顾当事人拒绝与否,将手从毛衣里探了进来。
他的手微凉,在热烘烘的皮肤上,存在感很强。
安柔抓住他的手。他诱哄着她:“安柔,让我摸一下,就一下。”
她犹豫了。
起初听他寻要,她没有直观感受,就一颗心,扑通扑通。像鼓面撒了水,敲一下,水花四溅。
他刚又提到,说期待,就太羞人了。但欲说还休,这心情,还
是有的。
安柔不动声色地撤回了手,声如蚊蚋:“你说的啊……”
她自我麻痹地想:就当是安抚病人了。
顾景予碰到那层厚实的乳罩了。
棉质的,包裹着少女的一双娇乳。
他揉搓起来,然而隔着一层,终究是不得劲。他拨开乳罩,触到细腻柔滑的乳肉。是真的,丝绸一般。
接着,他又触到了顶端那一粒蓓蕾。小巧得很,和它的主人一样。
安柔浑身颤了下。
顾景予捻住它,细细地搓弄,感受到它渐渐变硬、变挺翘,很是恶劣地,在她耳边发出低沉的笑声,仿佛是被她羞涩的反应,逗得极愉悦。
安柔无力地反抗:“说好就一下的。”
顾景予正在兴头上,哪能践诺?不管不顾地继续玩。另一只手,勾着她的下巴,又与她接吻。
安柔全身仿佛软成了一滩水,只能靠着他,以防软瘫下去。
母亲为了警醒安柔,讲过很多现实的例子。
桐阳有所中学,女生与外面的三教九流的人胡混,不洁身自好,惹了人,和人进小旅馆开房,被人拍了照,发到学校里,学校二话不说就给开了。
当时,安柔笑说:“这要放古代,得施拶刑吧,严重点,很有可能浸猪笼。”
母亲说她:“你别笑。我在很严肃地跟你说事。后来这女孩子怎么了?回家被父母毒打,一时想不开,跳河了,救上来没救活,也才十六七岁呢。这社会泥沙俱下,乱七八糟的人什么都要。你首先得学会自我保护,尤其是你这种还在学校里读书的,没接触过社会,最容易被人骗……”
现在,她和比她大三四岁的男人,在医院的床上接吻、亲密。
她又怕,又慌,又内疚。
一是怕被父母晓得,二是觉得,辜负了母亲和几任老师的谆谆教诲。
安柔前十几年的人生,基本上就是,规行矩步,干过脱轨的事,不过三回尔。就是刻意接近顾景予,挑话头表白,又隐瞒父母,与他今晚独自外出吃夜宵。
情人节那天,偷偷摸出去,和他拍了那张照,暂且没算入当中。
深夜的医院里,消毒水味道不减,走廊亮着如白昼的灯。偶尔,传来护士走动的窸窣声,切切察察的讲话声。
病房内,鼾声不断。如同盛夏日的蝉鸣,聒噪,此起彼伏,此伏彼起。
而这方病床,像被世人遗忘的一隅。
被子悄然滑下去了一角。
传说夏桀得佳人,想讨好,听人说,妺喜爱听丝帛撕裂声,于是命人抱来布匹,亲自撕与妺喜听。
顾景予也很想,撕掉她身上的全部阻碍,在气氛、情绪渲染得刚好的此时,要了她。
唯一残存的理智,是敲门进来的巡房护士唤醒的。
一个激灵,安柔赶紧推开他,拉下卷到肚子上的毛衣,被亲过的嘴唇晶晶亮。
护士的年纪,是见惯生离死别、大风大浪的,像什么也没看见,只说了句:“把灯熄了,早点睡。伤口好好养,今天下午就可以出院。”
安柔借走廊投来的光看墙上的钟,竟然一点了。
护士出去,轻轻合上门,又是踏踏踏的走步声,回响在空荡的走廊,像鬼片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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