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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积羽成扇
曹丕只有在正式场合与在外人面前才会称呼曹操为司空。如今称司空,乃是因为他生了恼意,特意以此称谓。
曹操无言以对。他没想到曹丕对郑平的维护之情已变得如此之深,他不好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只敷衍着安抚曹丕道:
“且再看看吧。若他确实不曾成家,孤可考虑一二……”
曹丕与曹操当了十七年的父子,对他有着深切的了解。他知道曹操这话并不是做了妥协,而约莫等于盖棺定论的拒绝,不由黯然。
他却未曾放弃,动之以情不成,就对曹操晓之以理。他对曹操道:
“阿父曾言,‘唯才是举’,当想尽一切办法招揽贤才,为我等所用。又提及‘驯马之道’,傲才如烈马,当以驯之。然则秘书丞(郑平)并非可驯之马,若要长久用之,与其苦心寻求办法,不如与之结姻。”
曹操没想到曹丕竟然如此执拗,非要让他妹妹在郑平这棵会喷毒液的树上吊死。
他不想再与曹丕多说,朝曹丕摆摆手:
“就算你的阿妹被秘书丞的皮象与才名所欺,与他‘两情相悦’,也不过是眼睛一时被屎糊住。你让她与祢正平相处几天看看,保准用不到一个晌午,就哭着跑回家要求和离。”
曹丕下意识反驳的话已经挤到嘴边,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什么“阿妹与祢正平两情相悦”,关阿妹什么事?
再一回味曹操刚才说的话,曹丕的脸色变得异纷呈。
“方才阿父说的……是阿妹与秘书丞?”
曹操道:“不是你阿妹还有谁,你阿姊已嫁了夏侯楙,怎么可能……”
话未说完,曹操突然顿住。
他与曹丕对视一眼,分别看到彼此眼中的懵色。
“不是在说祢正平,那你是在说谁?”
搞了半天闹了一个乌龙,曹丕已经顾不上揭露心事的扭捏,只觉得尴尬万分。
曹操也没想到自己刚才是在与曹丕鸡同鸭讲,但他好歹比曹丕多吃了几十年的饭,很快反应过来,半询问半笃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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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说祢正平的妹妹……郭氏?”
能符合“与郑平(家)结姻,同时过了婚期”的人选除了郑平本人就只有他的妹妹郭暄,依照曹丕刚才的反应,的确不像对亲近之人的维护,而似为了心爱之人的辩白。
眼见曹丕低着眉眼,不自在的点头,一时之间,曹操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为好。
同一时间,作为话题相关者的郑平正在与尚书令荀彧处理公事。
荀彧处理公务素来认真,从不轻慢。今日却有几分心不在焉。
郑平见自己讲述了半天,荀彧的神思仍未聚拢,不由抬手落在笔洗一侧,从他跟前取过铺在前头的竹简。
第77章狂士楚歌
这个动作太过显眼,一下子打断荀彧的遐思。
荀彧下意识地顺着竹简消失的方向望去,发现郑平正一手握着竹简,神色浅淡地看着他。
不及思索,荀彧已意识到不妥。他正要为自己刚才的失神道歉,郑平已打开那只竹简,念出其中的内容。
“(孙)权征黄祖,丹阳太守(孙)翊性烈暴戾,所属多有不满,丹阳都督郡丞妫、戴二人寻孙氏家将杀太守翊,又杀孙河,欲献丹阳郡于公……”
这是驻守东吴的探子传回来的情报。去岁孙权征黄祖,孙权的亲弟——人称小孙策的孙翊被部将联手害死,那几个部将还杀了孙氏宗族的孙河,写信给曹操的部将刘馥,意图献上丹阳郡来寻求庇护。
荀彧方才显然不是因为这个军情而出神,结合史书的记载与这几日的朝中局势的变动,郑平基本猜出荀彧心神不宁的真正理由,但他故作不知,抖了抖手中的竹简,以一贯听起来不客气的语气“嘲弄”道:“令君出了半天出了神,就为了这个?”
荀彧隐隐觉得郑平似乎已看透了一切。可既然郑平没有点出,他也不愿主动提及,顺着郑平给的梯子拾级而下。
“献丹阳一事或许有诈。宜令刘馥静观其变。”
郑平放下竹简,没有接荀彧的话茬。
他对军机一事兴趣缺缺,却也不是真正的军务小白,多少能明白荀彧的顾虑。
献城一事远没有那么简单,哪怕孙权出征,留守丹阳的同母弟孙翊已被杀,丹阳一地依旧不是一个郡都督与一个郡丞说献就能献的。
何况孙翊死得蹊跷。妫、戴二人官职不低,族群又在东吴,即便孙翊脾气再差,以二人的前途与族群规模,谋杀孙翊一事和自毁没有区别,显得很不合理。
郑平心中有一个猜测,他认为荀彧或许也想过这个问题,但始终不能完全断定。
因为这个猜测略有些匪夷所思,按照正常人的动机而言,不应该——至少目前不应该这么做。
郑平知道这封军机曹操必定看过,便问荀彧道:“对于此事,司空可有说过什么?”
荀彧如今一听到曹操的称谓便不由生出难以抵御的无力感。他抛去纷杂之思,将这块竹简入匣中,系上赤绸,温言道。
“未有言语。”
或许是因为忙碌,或许是因为有所避忌,司空与他探讨军机的时间日益渐少,对江东传来的这份军情更是看过就罢,未在他面前展现分毫。
郑平笑道:“未有言语,那便代表司空心中已有答案。”
就不知道曹操心中的答案是什么。
依照常理而言,孙策离世未久,年轻的孙权还未彻底稳固江东的政权,内有江东豪族虎视眈眈,外有曹操、刘表等诸侯伺机而动,正处于内忧外患之下。在这个情况下,宗族英才的力量显得尤为重要。尤其是同根连枝的亲兄弟,等同于孙权的最值得托付后背的臂膀,孙翊对于孙权的价值可谓是不可估量。
若只依照这个常理分析,孙翊的死撇开个人因素,似乎更有可能是江东豪族为了削弱孙权力量而设下的计谋。
然而郑平与荀彧却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这个“可能”与正常人的动机不想符,一旦为真,却会令人惊愕于谋划者的城府与决断。
——妫、戴二人仿佛失了智一般地谋害孙翊,若这谋害不是为了自己谋利,也不是出自江东豪族的怂恿,而是出于江东掌权者本人呢?
他们都想到了另一个情报——在孙策临危前,江东众臣曾一致推举勇猛如孙策的孙翊,是孙策力排众议,执意选了孙权接手江东之业。
孙策虽脾气直烈,眼界与智谋并不输于旁人。他选了孙权继承基业,自为明智之举。孙翊勇烈似兄,却不如孙策孙权通透机敏。若江东豪族为了发展自身权势,改立孙翊为江东继承人,只怕江东话事权将会落入地主豪强之手。
从这个角度上看,孙翊的死对孙权,对孙氏集团而言并非全无好处。
只是孙翊对于孙权的意义始终利大于弊,孙权没必要为了一个八字没一撇的隐患而冒险除去孙翊。何况孙权今年不过二十又三,若他能因为一个还未发生的可能而对亲兄弟下手,那他这个人的城府与果决未太令人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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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断定此事确为孙权所为……司空怕是会尽早南下,出兵攻打江东。”
甚至都不用确定,只要这个猜想占了绝大多数可能,曹操就会想办法尽早除掉孙权。毕竟谁都不愿意放任一个年轻而心智可怕的强敌恣意壮大,定然会趁他还羽翼未丰的时候将他削草除根。
郑平不知道历史上的曹操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贪功冒进地进攻江东,也不知道这个平行世界是否会因为蝴蝶效应而产生历史线的偏移。
“孙翊之死是否与孙权有关”乃是一个薛定谔的问题,或许有或许无,真相与答案恐怕只有孙权本人知道。
实际上郑平并不想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一个二十三岁,接连丧父丧兄丧母又丧弟的年轻人,哪怕他在历史上以权谋制衡之道著称,郑平也更愿意将他视为一个普通人。
因此他在荀彧说出那句话后只是平静地凝目,从容地转开话题,与荀彧继续进行公事上的对接。
大约是“薛定谔的问题”对曹操的判断力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曹操加紧时间清除就在冀州的袁氏残部,对降而复叛的袁谭也没有留手,比历史上更早几个月打败他,尽解后患。
清理袁氏残部后,曹操又以最快的速度横扫境内与边关的贼寇,防止他们作乱。等站稳脚跟,曹操又忙不迭地将进攻乌桓的计划提上日程。
这一日郭嘉受了曹操的示意,带着探口风的心思来找荀彧喝酒。
他与荀彧出自同郡,早年就有交情。郭嘉效忠曹操也是经由荀彧举荐,是以他与荀彧的关系非比寻常。
郭嘉到的时候郑平也在。因为公事上的联系,郑平与荀彧的接触多了许多,所以郭嘉并不觉得奇怪,态度自若地过去与二人打了个招呼。
郑平一见到郭嘉,就在他的几处面上逗留了片刻:“‘奉孝昨日宿醉,今日又来寻人喝酒?”
郭嘉已知郑平略通医术,擅长望切,对他知道自己宿醉的事毫不意外。
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手中并没有酒瓶,没有主客意识地在荀彧对面坐下。
“今日过来只为了寻文若叙叙旧——当然正平也可理解为‘身负使命,不宜饮酒’。”
他没有隐藏自己领受曹操之令的事,说是作为游说者而来,却没有任何游说的自觉,将一切都公开、透明地摆在明面上。
“嘉今日前来是代主公一问:文若可有与主公结为儿女亲家的打算?如果有,皆大欢喜。如果无,那嘉便要尽力游说,顺便在文若这儿讨一副筵席。”
即便已对郭嘉的脾性无比了解,在郭嘉如此直白的“游说”下,荀彧温和的眸中还是泛起一起无奈。
“奉孝知我心中之意,何故白走一遭?”
郭嘉一如既往地揶揄道:“总要做做样子,好让主公知道我不是一吃白饭的。”
郑平等他二人说完,方对郭嘉道:
“不过是宿醉,却呈出一副纵/欲过度脚步虚浮的模样。奉孝不若让我把一把脉为好,正是有病治病,无病让衡开一剂药助你得病。”
虽然遭到了嘲讽,对面这人的话说得极为难听,郭嘉却没有任何生气之意,利索地将手腕伸了过去。
“这正是极好。今日未能成功说服文若答应结姻之请,不如让正平一剂药将我药倒,也好躲过主公的一阵排头。”
郑平没有再与郭嘉对着贫嘴,他仔细诊断郭嘉的脉象,发现出了因为饮酒饮出的小问题,并没有任何严重的病灶。
为了不诊错,他又让郭嘉换了一只手,按脉许久,面色沉然道:
“毒已入脑,亟待解之。”
郭嘉听得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什么毒?”
“嗜酒之毒。”郑平不善地瞥了他一眼,回切脉的手,嫌弃地让他坐远一些,“酒虫入脑,再好的医者也无法助你调养生机。你现下并无病痛,身体机能却已趋于溃败,宜戒酒调理。”
郭嘉听不懂身体机能,却大概能猜到这是什么意思。
要在郑平初次与他见面,为他望诊的时候就建议他戒酒。然而他这番戒酒戒了六七年,始终没有戒掉,反而变本加厉。
郭嘉并非不信郑平的诊断,也不是非要折腾到自己生病。怎奈他嗜酒如命,于旁的事怎么都可,却唯独少不得酒,只得次次辜负郑平的忠告。
如今郑平又一次与他提出警示,郭嘉听入耳中,记入心中,怎奈……
“嘉的口与手有自己的想法。”
郑平闻言,取出针砭用的、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的大针,“这针砭亦有自己的想法。”
第78章狂士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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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在三国版“甩针舞”的淫威下,最终服从了现实,与郑平约法三章,开始为期半年的戒酒计划。
而曹操在击败袁绍的外甥高干,攻占并州后,亲自率领大军远征乌桓。
这一次,作为军祭酒通行的郭嘉没再因为“本初诗”而弄得狗憎人嫌。在分配营帐之际,仆射为他指点了方位,并告诉他:室友已经到位,请与他好好相处。
郭嘉没把仆射的话放在心上。他虽处事随性,在吃喝住行等生活琐事上却颇为随意,除了饮酒一道,在其余诸事上并没有特别的讲究。
因此他并不在意与他同住的是什么人,心如止水地在辎重上取了自己的行囊,找到属于自己的营帐。
他随手掀开帘子,在看见里面那人的一瞬间,快速地将帘子放下,后退到营帐外,查看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
这一幕何其相似。
等郭嘉条件反射似的完成这一切,他才意识到刚才的剧情无比眼熟。
他深吸了一口气,捡起笑容重新打开营帐,对着里面的人笑道:
“未曾想到正平也在此处……所以说你为什么又在这?”
当初讨伐袁绍的时候,他也是用同样的打开方式见到了郑平这位共住的“帐友”,同款的惊吓同款的反应,以至于他险些用同款的开场白来询问郑平为什么会出现在随军的营帐中,并且又一次地与他分配到了一处。
郑平在曹操帐下担任的官职是秘书丞,主掌文事,本应与荀彧一样留守冀州大本营,不应该也没理由出现在军帐中。
何况郑平特立独行,对军机一道兴趣缺缺,即便是曹操安排他参与行军他都不愿意——上回为了办理私事,郑平在军队中搭了个“顺风车”,顺便在讨伐过程中帮了几个大忙,但这在郭嘉看来只是偶然事件。郑平出现在军营中——尤其是还出现在他的营帐中——对他而言就是一种惊吓。
“何必露出被马蹄踏过的神情?”郑平坐在帐中的老位置,面前放了一个竹匣,右手拉至一侧,“坐。”
进都进来了,总不好再表演一次掀帘而退,郭嘉在郑平对面坐下,想起上次他还有一壶酒聊作慰藉,而这次什么都没有,不由“悲”从中来。
郑平一见他无意识舔唇的动作就知他酒瘾已犯。郑平示意郭嘉瞧一瞧前方搁着的竹匣子,开盖有惊喜。
郭嘉这些年对郑平的脾性不说完全摸透,至少也摸了个七七八八。他当然不会认为竹匣里放着的是酒,那和郑平常说的一样是在想桃子吃,根据他长期面对危机的经验,里面的东西对他而言绝不是什么“惊喜”,而是“惊吓”。
想到出军前的疗养计划,他的面容有一瞬间的错位:
“针砭?”
“奉孝聪慧过人,吾心甚喜。”
……但他一点也不喜。
郭嘉立刻假托自己还有事要去与曹操商量,脚底抹油欲走。
郑平没有阻止郭嘉,只在他离开营帐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今日少挨五针,明日多挨十针。”
奉孝听得脚下一滑,没有停留,匆匆离开。
他没有去找曹操商量所谓的要事,而是找到安排住所的仆射,悲痛地问道:“秘书丞为何会在军中?又为何不予告知:与我住的乃是秘书丞?”
把他和祢正平这种危险等级的人安排在一处还不提醒,这如何说得过去?
上回被与他分到一处时,仆射好歹提醒了半句,这回怎么连个眼神示意都没了?
却见仆射比郭嘉还要惊讶:“听闻祭酒与秘书丞交情甚笃,极为谈得来,又曾有过同住的经历,我便特意将祢书丞与祭酒安排在一处……原想给祭酒一个惊喜,祭酒为何如此反应?”
听到“惊喜”二字的郭嘉沉默片刻,冷静地想了想帐中等候的大粗针,再次不冷静起来。
“你上回曾言:祢正平‘脾性不好,曾有恶行’?”
仆射面上的笑意染上了一丝尴尬:“何人年少不轻狂?祢书丞……那叫‘性情中人’。”
然而郭嘉最近并不想与‘性情中人’共处一个营帐下,每日挨一记甩针舞。好不容易才借着出征之名避开了每日一扎,怎么他还来不及庆祝一番,这份庆幸就破灭了。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无人愿意与祢正平住,你才一声不吭地将他与我安排在一起,来个先斩后奏?”
仆射本就虚浮的表情变得很不自然,他局促地咳了一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上回郭祭酒分不到营帐的时候,是祢书丞仗义相助……这同住的恩情,祭酒总归是要还的……”
这话配上仆射的强买强卖显得有些无赖。但郭嘉却了所有悲痛之色,缓声道:“你说得确有几分道理。”
仆射一喜:“那……”
“但我有个要求。”郭嘉凑近仆射耳语了一番。仆射先是露出为难与抗拒之色,等郭嘉说完另外一番话,他面色微变,忙不迭地对郭嘉道。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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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随后又去曹操那晃悠了一圈,以证明他对郑平所说并非虚言。
曹操见到郭嘉,立即用眼神为他表示了恭贺之意。
往日里曹操被郑平气得心梗的时候,总是身为半个亲信、半个损友的郭嘉在一旁幸灾乐祸,如今这个梗心之人总算找到了新的目标,还是时常幸灾乐祸的郭嘉,这怎么不让他高兴地庆祝一把,高唱“风水轮流转,你别得意呀别得意……”
郭嘉平静地接受了曹操的祝贺,友爱地对曹操道:“上回征讨袁绍之时,正平立了大功。这回他势必也有妙招,往后我来与主公商讨军事时,可将正平一并带来,听一听他的意见。”
独自承受伤害还是与主公一起分享痛苦,这是一个不用犹豫就能得出答案的问题。
曹操脸上的笑被卡了一半,他瓮声道:“正平公事繁忙,这半个月正值休沐,何必让他再为这些事劳神?奉孝算无遗策,又有公达决计于千里之外,便让正平好生休养休养,躲躲清净。”
让郑平过来参加军机之事不过是随口一提,可经曹操这么一说,郭嘉才想起来郑平的“休沐日”比其他官员、幕僚多出许多,一年四季都有个小长假,在仿佛吃了一颗酸枣的同时也对曹操表示抗议:“昔日主公便是用这休沐日来引诱正平为你手书檄文、计扰袁军?嘉亦为主公殚尽竭虑,出谋划策,主公可否同待之?”
曹操没有回答郭嘉的问题,却用明确地眼神告诉郭嘉他这是在想屁吃。
祢正平能获得较长的休沐日,除了是他的才能与职务上的特殊性允许阶段性休沐以外,还有个原因就是曹操鼓励他回家去浪,没事别过来污染他的心情。
当然曹操也不会允许下属人多吃一口白饭,休沐日的延长意味着俸禄的折扣,那扣掉的俸禄对家底深厚的郑平而言不值一提,对其他人却是一大笔家赀。
至于郭嘉等幕僚……虽然他曹操不是黑心主公,非要狠命压榨自家谋士,但作为智囊的谋士自然要随叫随到,随时出谋划策,哪能像郑平那样时不时地休沐一番?
接到自家谋士控诉的目光,曹操到底想起对方目前还是个隐藏的病号,坚硬的主公心终究软了一小块,对郭嘉许诺道:“奉孝若想出去游玩,倒也无妨。若此战得胜,孤许你半个月的休沐……”
郭嘉立即了眼中的控诉:“多谢主公。”
话一出口曹操便有了少许后悔——他这个做主公的都没有特权,底下人一个接一个地放假游玩算怎么回事?
然而郭嘉答应得太快,就像是特意候着他松口,让他没法反悔,只得捏着鼻子认下刚才的承诺。
郭嘉回去受了一顿“出门前少挨五针,回来后多挨十针”的甩针舞,倒在帐中直哼哼。
由于行军不便,挨完针后连个舒适的卧榻都无,郭嘉只觉得这次挨完针比在冀州时还要艰难。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将大量的时间花在军机上,并与曹操商量“弃辎重疾行,兵贵速而出其不意”的计策。
曹操犹豫许久,终究不顾其他谋士的反对,依照郭嘉的策略极速前行。
往乌桓的路途崎岖难走,恰逢干旱,沿途断粮绝水,好在曹军出行前听从了郑平的提议,改良士兵盔甲与衣上的兜囊,又搓了绳子将干粮串在一处,缠绕在战马鞍尾与长兵器上,用多带的粮食撑了好多天,终于找到一处尚未干涸溪流,捉了一些瘦小的鱼,配着饥渴而亡的两头战马饱腹了一顿,成功地抵达柳城。
大约是行军太过疲累,又或者是水土不服,饥渴难耐的缘故,即便郭嘉戒了酒,经郑平数个月的针灸调养,却还是得了痢疾,腹泻难当,面色苍白地躺在帐中。
等郑平闻讯赶到的时候,郭嘉正面色安详地倒着,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目不转睛地盯着帐顶。
郑平因为他的模样而瞳仁微缩,等察觉人还活着,他拿砭石往郭嘉的面颊上戳了一记:
“……你可否换个姿势?看着怪瘆人的。”
郭嘉煎鱼似的翻了个面,继续手垫腹部趴着。
“行了,正面躺好,我先给你扎几针,止住下痢后再去寻药。”
郭嘉幽幽道:“可否来一杯酒……”
“用以断魂?”
郭嘉被哽得顿了顿,幽幽地加了一句,“……我是说病好之后。”
第79章狂士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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