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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爱(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伯利亚的寒流
狭窄的空间里爱人的体温逐渐上涨。
“我马上就要失业了,你又得养我了。”奶茶店的事冉静跟唐政提过几句,但没细说,今天想起来才记得和他交代。
唐政乐了,其实那家店早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就不建议开起来,但妻子人生中第一次创业,他这个做丈夫的总是得支持的。
年轻人有梦想是好事,遗憾的是社会毒打你的时候可不管什么狗屁梦想。
顾忌着冉静的面子唐政没好意思说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当初说好的,我养你一辈子。”
【离开了这里我们怎么生活啊?】
【别担心,我养你一辈子。】
冉静忽然回想起往事,那年私奔前他也是这么说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的承诺他一直都履行着。没由来的一阵鼻酸。
手臂绕在唐政的脖子上,头埋得更紧了,声音瓮声瓮气,“你怎么这么好啊,我根本不值得。”
“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小傻瓜!”
她感觉到他的头凑过来,手挑起她的下巴,鼻息暖暖地扫在她脸上。
细碎的吻落在她的额头、鼻尖、最后是那柔软的唇瓣,一切未尽的话语统统淹没在满是情意的亲吻里。
还是那张床,人也还是那个人,不过今天同往常倒有些不太一样。
眼前忽然被蒙上一层黑布,冰凉的触感,是真丝。
一身衣物被剥光,一无所有,沉默、等待、悄无声息。
冉静大脑一片空白,对即将发生的危险预感强烈。“我怕,老公~”
“别怕,你还不放心我吗?放松点,今天来玩个新游戏,你会喜欢的。”
身体交流,向来简单又直接。不着寸缕的肉体被肆意摆弄成趴跪模样,手掌之下,血肉流动的触感,细腻润滑,男人流连忘返。
视线受阻,她看不到自己身上下一个被临幸的部位,心中独自揣测,却十之八九落空。
唐政并不着急,享受着妻子的惶恐,看着自己手掌落下的每一个点,今晚的所有皆由他来主宰。
他关上了房间的大灯,只留下床头柜上那盏小台灯。微弱的光源和赤裸的肉体是最完美的搭配,他深谙此道。
常年握笔,男人的指腹略有薄茧,粗糙的触感沿着诱人的曲线从女人的腰窝滑到丰满的臀瓣。
啪——!
清脆的啪打声响彻整个房间,随之而来的是女人不可思议的尖叫,“啊!老公!”分不清是娇嗔还是愤怒。
但可以肯定的是,不论是哪一种,唐政都是不会停的,他说过,今晚他是主宰。
第二个第三个接踵而至,跌落得毫无章法,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准确无误地击碎女人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冉静的身体渐渐热了起来,这么大了还被人脱光衣服打破股这件事,内心的屈辱远比肉体上的疼痛来得磨人。嗯啊~
好羞人,但又很快乐,怎么办?
蒙上眼,她看不见唐政的那双眼,只能凭借他下手的动作捕捉到,丈夫似乎很兴奋。
唐政确实很兴奋,眼底充斥着情欲的光芒。每一个巴掌拍下去,臀肉晃动的波浪感搅得他内心深处翻江倒海。
他想要更多。
他的手绕到她身前,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阴蒂,湿漉漉的。手指畅通无阻顺着阴蒂滑进阴道里,柔软、温热、紧致、无限包容。
“给我老公,给我嘛~”太刺激了,臀肉上交叠的红痕酿出一股股春水,打湿了女人整个阴户。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粘稠的液体滴落在深色的床单上,晕出一片暗沉。
“给你什么,嗯?说出来,告诉我你要什么?”相比女人的气切,男人显得气定神闲许多。
真丝束住了她的眼却没有束缚她的手腕,冉静摸索着伸手到唐政胯下,凭着记忆爱抚着那根热气逼人的肉棒,烫得她心颤。
“要,要老公的大肉棒,只要你的,给我啊~”带着哭腔的恳请打动了男人的铁石心肠。
伸手拉开床头柜最底下的柜子,取出一个大号的保险套,坏心眼让她给他带上,最后心满意足地顶进去。
进入的那一瞬间,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叹出声。
情爱真是世间少有的灵药。
后入的姿势可以轻而易举进到最里,冉静趴跪着,整个人被唐政顶得一颤一颤,双手撑不住身体,她索性直直趴下,屁股因此撅得更高。
男人的手紧紧卡着女人纤细的腰肢,腰身不停,孟浪地撞击着,耻骨撞向红肿的臀瓣时晃出一阵肉波。
狠进狠出,留一片暧昧的绯红,记录着皮与肉相撞的激烈。
她尖叫,他喘息,一身大汗淋漓无人嫌弃。
冉静想,重一点,再重一点就好了,撞碎她的羞耻心顺便连同她的负罪感一起撞碎。
救救她这个药石无医的背叛者。
*
丁晓琳离开的那一日冉静去火车站送她,奶茶店已经转出去了,短暂而仓促的创业生涯就此告一段落。
看着丁晓琳站在一边,颐指气使地指挥着张全把行李搬上火车,冉静笑了。她知道,有张全在,丁晓琳肯定不会过上苦日子。
火车还有十分钟发车,月台上,广播反复提醒着乘客抓紧时间尽快检票上车。
分别在即,场景总是有些伤感,看着冉静泛红的眼眶丁晓琳连忙喊打住。
“停停停!别哭啊,姐是回去结婚,又不是回去坐牢。开心点”伸手理了理冉静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留了电话以后常联系,保不齐咱还能再见,别哭了。外头那个想个办法多注意着点,千万瞒紧了。记住我那天和你说的,”
丁晓琳还想往下说,时间没给她这个机会。
月台上的广播放着最后一遍通报,请还未上车的旅客马上上车,该班次的火车即将出站。
聚散终有时,冉静看着她上火车。车门关闭后,穿过透明的玻璃窗,冉静看见,那个靠在张全肩上的女人通红的眼眶。
呵,装得还挺像回事。
今天的风可真温柔,她一路面带微笑走回家。





罪爱(H) 狼狈
冉静还是在赶在年前搬到了市里,一方面现在租的这个房子房租快到期了,另一方面新年一过,唐政就要开始他的任职培训了,到时候搬家只有她一个人,冉静不得不早做打算。
准备搬家的这天,小区楼下又出现了那辆黑色宝马,还是那个带着墨镜的怪司机。
冉静事先没有到短信,小区内人来人往,她那点见不得光的勾当随时可能被人发现。
后排座位凌乱地散着文件纸张,冉静坐上了副驾位上。“去哪儿?”
无人应声,车厢内安静异常。
冉静侧过脸看了一眼那个双手握着方向盘的男人。因为墨镜的阻挡,她看不清那人的脸。
没由来的,她觉得此时此刻墨镜下面的那双眼应该正在嘲笑她。
笑她堕落、淫荡、不知廉耻。
她本来应该在搬家的,从一个破败的枷锁搬到另外一个相对敞亮的牢笼里去。
她本该有一个很好的未来,有美满幸福的家庭和令人羡慕的爱情。
现如今都没有了,被【他】毁掉了,那只看不见的手随意一拨,她的生活就此熄火。
冉静反抗不了【他】,现在连【他】养的狗也来欺负她,没有这个道理。
佛都会有火,何况她这个凡人。
冉静解开安全带撞过去的时候,男人似乎提前察觉到了,急促地踩下刹车。
车子骤停在水泥地面留下一道长长的白色划痕,车内,在强大的冲击力作用下冉静撞上男人的胸膛。
噗通噗通噗通,左心房跳动的速度堪比油门踩到180迈,冉静没忘记取下他的墨镜。
她倒要看看,镜片底下藏着的是什么牛鬼蛇神。
四目相对,冉静愣了神。
那是一双分外年轻的眼。即便她做出这种以身撞方向盘的愚蠢举动,此刻看向她的那双眼也没有半点怒火,只有些许的讶异,以及轻皱眉头显示不认可她这种行为。
他看起来年纪比自己要小,也不知道成没成年,少年人特有的朝气,曾几何时她身上也有过。
“也没有撞到哪里?”
声音居然意外的好听。
第一时间问受伤情况,少年的举动让冉静微微暖心,抢方向盘前涌起的那股怒火消散了不少。
“没有。”现在才后知后觉自己有点理亏,冉静摇了摇头答得颇有些心虚。
手上的墨镜这时成了一个烫手山芋。
“坐回去,准备走了。”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一双手扶着她坐回副驾驶的位置。
安全带因为手抖迟迟进不去卡扣,身侧伸出一只大手帮她扣好。
拉着安全带,两人指尖相触,冉静瞧见他藏在发丝里的耳尖,红得滴血。
一场荒唐的闹剧,风卷残云般,来得快,去得也急。
这次的落脚点在一个很小的破旧居民楼里,没有保安的保安亭,形同虚设。
车停在楼下,少年告诉她上七楼,那个人在等她。
“你叫什么名字?”冉静没着急下车,坐在副驾位上和他聊起来。
少年目光闪躲,不敢看她直溜溜的眼光,“叫我小江就好。”
“名字。”冉静加重了语气,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
“江书彦。”
“成年了吗?”她又问。
就是这么普普通通的四个字,又一次让他双耳通红,看得冉静目不转睛。
真有意思。
“你该上去了。”这次他没有直接回答,知道祸水东引了。
“我问你成年了吗?”步步紧逼,她简直刻薄得不像话。
“成年了。”
玩够了,冉静回自己肆意打量的目光,她怕再看下去,有人可能扛不住要自燃。
“成年了就好。”拉开车门,人走后带起一阵风。
车里终于只剩他一个人,180迈的心跳逐渐回归正常水平,耳尖也褪回原有的肉色,江书彦舒了一口气。
这女人有毒。
这次不像以往,冉静下来得很快,以至于见到她时,蹲在地上抽烟的江书彦都短暂地愣了一下。
看着她走到自己跟前,江书彦站了起来,他还是不敢和她对视,只能偷偷瞥上一两眼,不着痕迹。
看到第二眼,他发觉到不对劲,声音不由提高几分。“你的脸怎么了?”
“怎么回事你看不见吗?装什么假好心,蛇鼠一窝恶心人。”冉静没给他好脸色看。
很奇怪,冉静并不是一个坏脾气的人,但江书彦总能激起她内心深处隐藏的怒火。
这句虚情假意的问候并不比刚刚严钦平给她的巴掌来得让人好受。
“对不起。”他又一次低头。
冉静看着他指间夹着的那根烟,烟灰落在地上,被风吹皱。
她忽然想尝尝那是什么味道。
江书彦在冉静接过他手里的烟往嘴里送,吐出的烟圈喷在自己脸上的时候,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冉静有点没料到吐口烟会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微微一怔,随后笑开了怀。
一双眼笑成一弯月,娇媚又纯情。
多年以后,江书彦回忆起这个几乎改变了他整个人生轨迹的下午,依然记得,她笑起来可真好看。
“他打了我一巴掌,当然了,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他之前也打过。这次是因为一个蛋糕,他说给我过生日,你说他是不是神经病,我生日在十月,一月给我过什么生日?”
回去的路上冉静没停过嘴,一路絮絮叨叨,这些话她没办法和其他人讲。
以前奶茶店还在的时候她偶尔还能和丁晓琳讲一讲,心里至少没那么苦。现在丁晓琳走了,她也没人可讲了。
回到家以后,她要扮演的角色是一个贤惠的妻子,一个好妈妈,那些发生在她身上不为人知的故事,她只能自己埋藏好,堆在角落里放任它发霉长草。
“我真是疯了,好端端的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呢。你和他是一伙的,搞不好听完之后还在心里头笑话我,都是自找的。”
“没有。”
江书彦开车的时候很专心,两眼目视前方,双手扶住方向盘。在这声说话声响起之前,冉静一度以为他肯定没有在听她讲话。
有哪个年轻人愿意听一个怨妇发牢骚?
眼前这个就愿意。
“没有什么?”不轻不重地看了他一眼,这次比上次争气,至少没被她看两眼就红耳朵,冉静在心里笑。
十字路口红灯闪烁,刹车缓缓踩下,车子停在白线内。江书彦转过脸和冉静对视,“没有笑话你。”
眼底的真诚,闪得冉静眼睛疼。
“呵!谁知道呢。”率先转过脸去,看着窗外涌动的车流,藏住那一丝落荒而逃的狼狈。




罪爱(H) 回忆
“今天是他太太的生日。”江书彦突然开口的一句话把冉静从闭目养神的冥想中拉了回来。
“他这种人居然还有老婆?”冉静嗤笑。
江书彦没急着反驳,半天才说出下一句,“他太太八年前死的。”
死者为大,冉静起脸上讽刺的表情,闷闷问了一句,“我长得很像她?”
江书彦想了想,摇摇头说“不像。”
是真的不像,如果非要在两个人身上找共同点大概就只有一个。
都长得很漂亮,以及看男人的眼光都不是很好,这是江书彦唯二能想到的冉静和林亦清相似的地方。
当然,这话他没有说出来,毕竟对一个年轻女人来讲,这着实算不上什么好话。
“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看着江书彦回忆往事的样子,冉静突然对那个素未蒙面过的女人产生了浓浓的好奇。
八年前江书彦也不过十岁,能让一个十岁的少年记这么久,她有点想知道其中的缘由。
“她很善良,我和弟弟都是被她资助的孤儿。她那时候其实并不富裕,自己过得也很拮据,但在我和弟弟的学业上却从不吝啬。我那时候年纪小,也调皮,不爱读书,老师总说我对不起她的资助和付出,可她却从来没有责怪过我。听了老师的抱怨也只是摸摸我和弟弟的头,说‘听老师话,要乖啊。’每次来福利院看我们的时候她总会带很多书还有一些小零食,告诉我们读书是一件很快乐的事,要去享受它。”
冉静没有说话,就这样安静扮演着一个听众的角色,江书彦平缓悦耳的说话声流淌在车厢内。
冉静想,他应该很想她吧。
她转过脸去看他,墨镜在来时的路上被她摘下后一直躺在挡风玻璃盖下,她能毫无遮挡地看到他的脸。
冉静以为他眼眶会红,或者在难过,都没有。
还是那张脸,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哀乐,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她是怎么死的?”
“自杀,就在你刚刚呆过的那间房子里,从阳台上跳下来。”又是一个红绿灯,停车看红灯闪烁。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冉静想。
等绿灯的时候,江书彦的左手支在玻璃窗上,右手轻轻搭着方向盘,冉静看着他这副样子鬼使神差地问出一句,“你喜欢她。”
她并不确定,但她用了肯定句,却很快被当事人推翻。
绿灯亮,车子重新起步上路,车窗外闪过一排排长在绿化带上的树木,江书彦淡淡地说:“没有。”
耳朵没有红,脸也没有红,冉静判断他讲的或许是真话,害羞的人没法儿撒谎。
那你为什么这么难过?
“就是有点遗憾,她值得一个好结局,但她没有。”就是有一点遗憾而已。
所以,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
冉静警惕地盯着他的侧脸,越看越觉得这人不怀好意。“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我们才见过两次面,认识不到一个小时,这样的交情几乎可以约等于陌生人。”
是啊,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呢?江书彦也在想。
林亦清出事的时候江书彦和他弟弟都还小,回忆起她时他身边几乎没有可以交流的人。这席话攒到现在江书彦也只和冉静说过,又是在今天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
他不想八年前的事又一次在眼前上演。
“他现在是市发改委的主任,不出意外两年之内会升上副市长。和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知道这些事以后,呆在他身边能好受一点。”
如果冉静足够理智的话就会知道,江书彦真的是站在她的角度上为她考虑。严钦平位高权重想拿捏她几乎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情,这时候和他对着干根本讨不到半点好。
就像今天的蛋糕事件一样,给你过生日你就过,让你吃你就吃,顺着他,他高兴了你也能好过。非要不识相和他反着来,冉静脸上的巴掌印就是后果。
可惜的是她现在并不清醒,也没有足够的理智。江书彦这番苦口婆心听在她耳朵里直接变成了另一种意思。
他是在提醒她还是可怜她?无论是哪一种冉静都不接受。
车停在路边,小区入口就在前面,江书彦没有再往前开。
车停稳的下一秒,安全带卡扣解开,女人的右手落在他左脸,轻柔抚摸着,鼻间传来的幽香萦绕在他身旁。
江书彦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相比之下耳畔女人的声音显得冷静得多,“同情还是怜悯?”
她不相信他是真心为她好的,察觉到这一点,江书彦有些难过。
他没有再开口为自己辩解,只定定看着她,一切想说而不能说的话都在那双漆黑的眼里。
“你算个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可怜我。”假好心!
他不过就是严钦平养的一条狗而已,从前得过他妻子的好如今又被他本人庇佑,怎么会懂她心里有多苦!
若真是为她好为什么不去劝那个男人?明明他才是一切罪恶的根源,就会和她说要乖要听话。
全都是放屁!
既然做不到真正为她好那就闭嘴,这样起来起码还不那么虚伪。
“只要呆在他身边我就不可能好受,懂了么?弟弟。”
最后那句,嘴唇几乎是擦着他的耳垂说的。和来时不同的是,冉静已经没有心思去看那对红到滴血的耳朵了。
车门开启又关闭,生出一阵风。
良久过后,街角那辆黑色宝马,驾驶座上的男人摸着自己早已不再泛红的耳垂。车辆缓缓起步,消失在遍布尘埃的拐角处。
第二天,她们又见面了。




罪爱(H) 番外·领悟 上【严钦平】
林亦清死的那天是个艳阳天,八月的清晨太阳总是起得格外早,林亦清也一样。
生活给了她无穷无尽的琐事却没有给她未卜先知的超能力,此时的她对自己不久后的死一无所知。
和往常一样,她徒步走向那处旧农贸市场,站在那个熟悉的菜摊前,心挑选着中午准备做给丈夫吃的菜。玉米、胡萝卜可以煲排骨,丝瓜清炒,还缺一个青菜。
林亦清的目光扫过左手边那摊绿油油的菜叶子,拣了两颗生菜装进透明塑料袋里,爱吃生菜,她向来知道。
归家的路永远比来时的路要难走,太阳升起后,阳光无情地播撒在人们身上,每到这时候林亦清总在心中懊悔,出门忘记带伞,再不济也该带顶帽子的,好过现在被“晒腊肉”。
好不容易顶着烈日走到小区楼下,这是一栋老旧居民楼,八层高,没有电梯。
开发商很明,政府规定,市里八层以上的住房必须强制安装电梯,他们正好就卡在八这个数字上,不多不少,正正好。
林亦清住在七楼,一层楼梯十二级,七十二级台阶,她平均每天都要走上七八趟。
对普通人来说,七是一个很玄妙的数字,它即不如六吉利又不如八顺眼,但在一种人眼里,它却是一个绝好的数字。
当官的人信风水,为保自己仕途稳健,生活中难方方面面上都有些讲究,林亦清也不例外。
她的丈夫在政府内工作,虽然现在还只是个小小的办公室副主任,但她相信,有朝一日丈夫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人活着,总是要有些目标的。
七上八下,希望丈夫的仕途能稳步向上,每一次踩着脚下七十二级级台阶上楼时,林亦清都会在心里默念,在一句句祈祷中,上楼的辛苦也变成了甜蜜,淌进林亦清的心里。
“我中午不回来吃饭了。”老式电话机的手柄,喇叭装在最上端,传出男人简短的一句话。
“啊?那好吧,今天买的都是你爱吃的菜呢。”
“是我没口福。”男人笑了一声,连带着电话这头的林亦清也跟着笑了起来。
谁也没开口说什么,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在两头传播。
“要不我最好给你送过去吧,反正也不远。”林亦清眼睛有些近视,她眯了眯双眼,勉强看清墙壁上悬挂的那口石英钟,时间还早,做好送过去也来得及。
“不用,吃饭堂就好,”
察觉到丈夫还有话没有讲出口,林亦清没有接话。
顿了几秒,听筒里男人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不知是不是信号的问题,林亦清听见丈夫说完后半句电话就断了。
他说准备一下,晚上陪他和领导吃个饭。
听筒里嘟嘟嘟的断线声,听得林亦清莫名其妙,吃饭就吃饭,电话挂这么快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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