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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坏罪名【姐弟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简爱斯汀
最坏罪名【姐弟H】
作者:简爱斯汀

2018年1月13日8时7分夏威夷发布了导弹来袭的警报,38分钟以后,信息被澄清为乌龙。这期间,我睡了我弟弟,亲的。文案第一人称,但小说是第三人称。灵感来自于真实事件“夏威夷导弹”某姐姐以为要死了,于是把室友弟弟叫醒,临死前来了一发,结果,被证为乌龙避雷18年旧文文笔小白剧情尴尬亲姐弟主校园





最坏罪名【姐弟H】 在原地等我
任纾在客厅拾饭桌的时候,听到她妈妈——陈女士从厨房传来的极其尖锐的声音。
“任纾你是不是又没穿鞋在客厅瞎荡?天热,所以你皮也痒了?你疫力不好你不知道?”
陈女士的分贝不容忽视,特别是被她用全名叫唤,惊得任纾踮着脚跑回卧室去找床底的拖鞋。
没过一会儿,她趿拉着鞋往厨房走,陈女士正在做她唯一拿手的菜,可乐鸡翅。
她看了看其他菜的品相,笑着把下巴搭在了陈女士的右肩上。
“妈妈,今天怎么没看见张阿姨?”
张阿姨是任家的家政阿姨,从任纾高一下学期生病开始,一直在她家负责打扫做饭。
她一问完,陈女士抬起胳膊肘把她的头拍过去,瞥了她一眼。
“你弟弟今天从云南回来,我怕家里有生人他不自在。怎么,我做饭不能吃?”
“小绎今天回来?妈,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任纾不自觉地咬手指,心慌意乱地围着她妈妈转圈。
陈女士瞧她那怂样,嘴里啧啧道,“你别‘小绎’叫得跟真的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妹妹,我就不知道你弟是会吃人还是怎样?叫你这样怕他。一想到前两天打电话给你弟问中考成绩,让你说两句,你像是喉咙被毒哑了一样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我就能笑到被人送去看胃病……”
陈女士还在一旁喋喋不休,任纾毫无灵魂地回了句,“我看您胃现在挺好的,等吃完您做的饭,我们一家人携手去看胃病还差不多。”
说完也不管陈女士了,拖着步子回了房间准备把睡衣换掉。
任绎要回家住了,作为姐姐,她怎么也得去接个机才像话,不过陈女士有句话说得不错,她确实有点怕他。
七月中的傍晚已经十分闷热,但任纾还是挑了一套长袖长裤,她常年四肢冰凉,况且她宁愿热些,也不想再生病住院了。
换好衣服后,她又在房间做了一会儿心里建设。
出来后她边换鞋边问陈女士任绎的航班,但陈女士显然不想让她去接机。
“你一个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人凑什么热闹呢?”
任纾刚想反驳,她有嘴,可以问人。
陈女士继续讥讽她,“平时描述位置依靠‘上下左右’的人,就别给你弟添乱了,旅游一个月,吃不好睡不好的,累得很,别刚回家就得出门去捞迷路的你。”
任纾不信,硬缠着陈女士要到了航班号,还有半个小时,弟弟就该下飞机了,打车去应该来得及。
任纾家今年年初就搬到了郊区的一栋别墅,别墅外围是百年的银杏树,再走几步就是非常有名的森林公园,空气清新,爸爸在德国的工作上了轨道,换房子并没有很困难。
夏天的傍晚黑得格外晚,即使没有灯光,周遭也很是清晰,她沿着那条熟悉的路匆匆走着,无暇左顾右盼,小径旁长着各种藤蔓植物,隐隐的光照得嫩叶闪耀出晶莹剔透的碧绿,任纾的脚时不时擦着树叶。
陈女士一定不会相信,她心里,其实是愉快多过紧张的,因为弟弟终于要回来住了,但她的脚步里夹杂着些许不安,不过她伪装得很好,她不要任何人看出来。
任纾站在别墅区门口等车,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她忐忑地看了看手机的时间,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前跑了,人多的地方总能打到车。
一定得接到弟弟,她得让弟弟感受到这个家有多么欢迎他回来,特别是她。她这个姐姐已经剥夺了他本该享受舒心生活的两年,以后,她得不留痕迹地全部还给他。
可能因为是周日,马路上一辆空车都看不见,任纾急得手心都是汗,又不敢跑太快,以防哮喘发作。
她在马路边上转来转去,总算看到了一辆空车。等她系好安全带,司机便笑着和她拉家常。
“周末一直比较堵,特别是去机场的路,出了高速就好了,小姑娘这是急着接谁?”
“师傅您方便开快点儿吗?我接我弟弟,他二十分钟以后就下飞机了,我怕来不及。”
任纾声音有点急,出关过安检估计要花些时间,运气好的话,还是来得及的吧,这是他第一次那么希望飞机可以晚点。
“你和你弟弟感情真好啊,我家的两个天天打架,一打电话就是互相告状,烦人得很……”
任纾透过车窗向外看,司机大叔还在讲着他那双不听话的儿子,倒勾起了她不少回忆。
她和任绎只差两岁,两人虽然小时候没那么像,但一直是巷子里最好看的孩子,邻居们都很羡慕陈女士怎么生出这样好看的小孩。
只不过,随着年纪的增长,两人学习上的差距越来越明显。弟弟越发优秀,而姐姐却越来越笨,任绎的作业在学校就能完成,而任纾,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要熬到大半夜,要不是当时家里经济一般,陈女士怎么也得给她找个家教。
于是,任纾人生中学会的第一个技能就是:认命。她甚至自我安慰,弟弟是变态级别的聪明,她更像个凡人罢了,她心态好到经常拿着高两级的作业去问弟弟,并且心里自我美化这是“不耻下问”。
于是,邻居们在串门时常常看到的画面是,任家的弟弟教姐姐做题,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这归功于任纾的另一个优点,虽然笨,但很诚实,不会就是不会,绝不打肿脸充胖子,好在弟弟自小就是个有耐心的人。
如果不是她高一突发过敏性哮喘,她会拥有这世上最平凡温馨的家。当时她以为只是简单的咳嗽,爸爸要带她去医院,她心大没当回事,不肯去,只是吃了些药。任绎不放心,每次放学都等她一起回家,结果没几天,在回家的路上,她突然喘不过气,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送到了医院。三个月的药物治疗,还有高昂的住院让爸爸不得不接受德企的挖角,等她回家以后才知道,弟弟为了方便妈妈照顾她,已经住校很久了。
每次回想到这里,任纾觉得任绎一定很恨她,所以她住院的时候,任绎只来了几次,而且是挑着凌晨她睡着的时候,如果不是护士说漏嘴,她根本不会知道。甚至后来,她病好回家了,爸爸赚了很多钱,请得起保姆了,任绎还是以方便学习为由选择住校,多不可信的借口,他成绩这样好。
可能因为愧疚,任纾不敢问陈女士,为什么弟弟不来看她,她甚至会想,陈女士会不会也讨厌他?如果没有她,爸爸就不会只身一人去德国,他们那样恩爱,但没有人提,她便什么也不问。
总算到机场了,她看了看手机,竟然赶上了,国内接机在t1,她抬头看着标识牌小跑着。
接机口挤满了人,她整理了一下袖口胸口,又理了理头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自然, 她就要看到任绎了。
这两年,每次见任绎,总让她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她上一次看见任绎还是任绎中考的那三天,s中高中部因为中考需要用到教室作考场放了假。
虽然任女士极力阻止任纾去陪考,也怕自己去会给任绎压力,所以一个人在家里瞎紧张,但任纾还是偷偷摸摸出去陪弟弟了。
实际上,她也只是去给任绎送了三天早饭,话都没敢说几句。
她努力用自己的肉脑子想,一会儿见到任绎,到底是拍一下他的肩,豪放地说他黑了,还是给他一个熊抱,拍拍他的背自然些,不过她一想到,任绎的个子蹿得那样快,每次见他,都高上许多,任绎该有一米八七吧,大概要垫脚才能拍到他的肩吧,这样想着,心里倒没那么紧张了。
她是姐姐,主动一点,是应该的。再者,任绎从小就严肃,一副老人头脸,她早该习惯了,他又不会吃人,怎么长大了反而怕起来了。
她一边看着出口,一边给自己鼓气,整个接机口就她画风最奇怪。
大约过了十分钟,手机在口袋突然震动起来,是陈女士。
“喂,妈,我就快等到他了,你还是多叫几个外卖,等我带弟弟回……”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女士无情地打断了。
“等到你个死人头,你弟弟现在就站在我旁边呢,你赶紧给我打车回来,别迷路了。”
任纾甚至听到话筒那边,传来低沉温和的男声:
“妈,让她在原地等我,我去接她。”




最坏罪名【姐弟H】 我一定会去接你
“妈,让她在原地等我,我去接她。”
任纾不知所措地将耳朵贴着手机,接着,她听到陈女士笃定的声音。
“你姐那么大人,别总把她当智障,快去洗个澡,等她回来吃饭。”
“嘀。”
电话被无情挂断,屏幕亮了又黑掉。
任纾将手机放进口袋,失落地站在原地。
她是一个非常喜欢仪式感的人。
她想,她想要做个好姐姐这件事,从开始就这样不顺畅。
她低下头撇了撇嘴,又懊恼自己矫情的臭毛病在一个人的时候暴露无遗。
回程的车打得倒是很顺利,路上也一点都不堵,司机见她闷闷不乐地盯着车窗口望,识趣地没有打扰她。
下了车,任纾才发现天黑得这样突然,花园上空黑黝黝的,只有微弱的光。
正准备拐进小道,她就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靠在不远处的小假山上。那上面挂着的几盏路灯闪射在人造喷泉上,一切都是这样模糊,只有他是清晰可见的。
任纾停下脚步,局促地看着那个侧影,那个人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转过头来直视她。
只是一瞬,那人就淡漠地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任纾叹了口气,好像坠进夏天的夜空。
任绎果然又长高了,任纾低头想着。
没走几步,额头突然撞到一块硬而粗糙的东西上。
她“嘶”了一声,原来撞到了树。
她感觉额头一定破皮了,刚想用手摸,额前的手被毫不留情地拍掉,就见任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面前。
“走路看前面。”他表情严肃。
不等任纾回话,握着她的手腕往前走。
任纾已经太久没和弟弟有过什么肢体接触,久到手腕处刚被触碰,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要用手挠又不敢抽出手。
她低下头,弟弟的手已经长这样大了,可以轻松地握住她的手腕。
她心情复杂地侧头看着任绎,不知是不是感知到了她的目光,下一秒,任绎就松开了手。
任纾没有察觉,依然沉浸在“弟弟的侧脸原来已经这样棱角分明,不久前还有的脸颊肉也消失了”的怅然若失里。
接下来的保留项目:她开始自责,如果她没有生病,弟弟一直住在家里,他们不会这样生疏,她也不会这样有负罪感。
“下次回家,你要在机场等我,我一定会去接你的。”
任纾脱口而出,说完又小声补了一句,“我保证不会迟到了”。
半晌,她也没有等到任绎的回应。
或许是黑夜给了她很多勇气,又或许,即使很不习惯,但刚刚弟弟的手有些温暖。
任纾这才发现她的手早已被松开了。
她迟疑地仰起头看着比自己已经高很多的弟弟,最终还是伸出手,轻轻拉住任绎的袖口。
她努力努力忽略内心的忐忑。
“以后别再离开我们那么久了。”
她地说完以后,强装镇定地看着任绎。
任绎额前垂着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眼睛。
他在想什么呢?或许他就要甩开她的手,说她虚伪了。
但是没有,没有回应,也没有挣开。任纾给自己鼓劲,细声细语地继续说话。
“你看你一出去就是一个月,就算你中考考很好,也不可以这样,妈妈还有我都会担心你的,你才16岁,又长这么帅,万一人贩子瞧上你,我就再也没有弟弟了,你这样让姐姐担心,知不知道?”
她一边说着,还试探地甩了甩两人牵着的手。
空气中只有两人的脚和石子路摩擦的声音,但任纾像是听到有人在她的心脏处敲鼓,毫无规律。
她的勇气在任绎无期限的沉默中就快消失殆尽了。
长久的寂静后,空气里传来近乎于无声的“嗯”。
鼓声终于停了。
两人终于走过人造喷泉,一股凉意浮过。
任纾松开了袖子,下一秒就挽住任绎的胳膊,她的双眼今晚第一次透着无尽快乐地仰视着任绎。
“那说好了,以后你去哪里都得带着我。”她的脚步变得轻快,语调也是。
“咱们也得把陈女士带着,你不在家的时候她天天念叨你……”
她在任绎耳边不停说着话,细细绵绵的声音伴着夏夜的微风,像是一层薄薄的纱将任绎整个笼罩,真实又虚无。
任绎推开家门,入耳就是陈女士的声音。
“我怎么说的?你不让你弟弟一回来就到处找你,是不会甘心的,赶紧都给我去洗手出来吃饭。”
任纾认命地往洗手间跑,任绎换了鞋后在客厅电视底下的柜子里翻找。
陈女士看他把药箱找出来了,担心地问。
“你姐又干了什么蠢事?”
任绎摇了摇头,找出了碘伏棉签,对刚从卫生巾出来的任纾抬了抬手。
任纾觉得他的动作像是在招小狗,站在卫生间门口,又看了看陈女士,还是快步藏到任绎身后。
陈女士简直懒得骂她,见她只是一点小伤,也就往厨房走。
“你不在的话,她就要来揍我了。”任纾坐到任绎旁边,看他手里已经拿了棉签,便把头往他面前伸。
为了转移任纾注意力,任绎平静地应道。
“嗯。”
任绎轻轻用棉签擦她被树蹭破的地方,任纾果不其然地叫了。
“啊,轻点啊……”任纾条件反射地抓住任绎的胳膊。
“你就重点儿,不疼你姐不长记性。”
厨房传来陈女士毫无恻隐之心的冰冷话语。
涂完碘伏,任纾强烈建议给她头上贴个创口贴,不过被任绎拒绝。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饭桌后,任纾才发现陈女士竟然捣腾出了八个菜,但她除了可乐鸡翅,并没有勇气动其她菜。
任绎长途跋涉,似乎也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以后,就放下了筷子。
任纾看沙发上摆着不少包装致的礼品盒,他带了好多手信回来啊。
陈女士到了一条蓝白渐变的羊绒围巾,他给远在德国的爸爸买了普洱和茶具,正巧过几天,陈女士就要去德国看爸爸了,可以顺便带去。
然而,任她如何眼巴巴地望着任绎,任绎像是看不到她一样。她盼来盼去,怎么也等不到自己的礼物,又不敢对任绎生气发火,最后怏怏地上楼了。
“夏天给人送围巾,他真的脑子有问题,我不跟脑子有问题的人计较。”她一边爬楼,一边自我宽慰。
可是连不在场的爸爸都有礼物,却没有自己的。她委屈地想,要修复她们之间的姐弟情,真是道阻且长。
任纾和任绎的房间都在二楼,但这是第一次任纾经过弟弟的房间,不带着自责、思念的情绪。
他都不给她带礼物。
她沮丧地往自己房间方向走,没成想看到自己的房门口摆着一个粉白的大盒子。
她的手比她的脑子转得快,笑着抱了盒子就进了房间。
还没拆开,任纾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这个季节还有桂花吗?
她小心翼翼拆开了外包装盒,打开一看,是一个长款钱夹。
她将钱夹拿起来嗅了嗅,明明是皮的,皮革味却很淡,仍是她喜欢的桂花味,她用力地嗅了嗅,直到整个鼻腔都是桂花的香气以后才满足地笑了起来。
她将这钱夹仔细看了看,没看到标签,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不过她不在意,这是任绎给她的礼物,她已经两年没到弟弟的礼物了。
一想到刚刚任绎就看她一个人在那里自怨自艾竟然什么都不说,害她以为只有她被孤立了。
她又气又笑地床上滚了一圈,最后满足地搂着钱夹睡着了。
尽管隔音很好,但任纾动静这般大,隔壁的任绎自然是听见了。
她很喜欢这个礼物。
任绎躺在这张并不熟悉的床上,转过身盯着两个房间共同的那面墙,任纾的动静就像一颗颗滚动的珍珠,洒落在她静谧的房间里。
直到隔壁屋里终于静寂无声了,他才闭上了疲倦困乏的双眼。




最坏罪名【姐弟H】 一起回家
还没到八点,任纾就被陈女士急促的敲门声给震醒了。
“起床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们高三今天就开始补课了?起没起来?”
“好好好,我起来了,已经起来了……”
任纾揉了揉惺忪的眼,看到凳子上的书包还没来得及整理,好在作业都在吴睿宣那里,他肯定不会忘,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又在床上腻歪了两分钟,想到终于可以和弟弟道早安,才强逼自己下了床。
开了门,陈女士还没走远,见任纾准备敲任绎的门,嘴角又露出熟悉的嘲笑。
“干嘛这个表情?”任纾不解地问。
“你不会以为你弟和你一样睡到日上三竿,等着直接送进屠宰场吧?人家六点多不到就晨跑去了,”见她还是那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陈女士叹了口气。
“算了,赶紧下来吃你的饲料吧。”
“哦。”
任纾应了一声,一边下楼一边想:弟弟真的不是正常人。
旅游那么久,不累吗?
暑假才放了一个月就得上学,任纾觉得这个早晨是这样愁云惨淡。
他可真会挑日子回家,如果早点回来,起码可以让她尽尽做姐姐的义务。
她用手理了理乱成一团的刘海,看到张阿姨在准备她午饭的便当。
刚坐下来还没喝上两口张阿姨煮的皮蛋鸡丝粥,就听见陈女士在卧室叫她。
“闺女,看见我车钥匙了吗?找不到我一会儿怎么送你呢?”
任纾吹了吹粥,和刘阿姨相视一笑。
陈女士这丢三落四的毛病啊。
她想说可以自己打车去,但知道陈女士不可能放心,也就没有多嘴。
任纾看着窗外,惬意地喝着粥。
突然门铃响了,张阿姨正要过去,就见任纾“嗙”一声放下勺子,推开椅子往门口跑,手放到把手上前又快速地理了理刘海。
见开门的是任纾,任绎有一瞬间的愣怔,他额前的发梢带着几颗要滴未滴的汗珠,可能因为刚起床就去运动,他脸上还是有些许平常看不出的少年气,暖黄色的日光洒在他身上,像是给他铺了一层柔光,任纾甚至还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
“忘记带钥匙了。”
任绎低头看向一大早就对自己傻笑的姐姐,他的声音依旧是平静的。
任纾对他点点头,转身往阳台走,任绎见她脚底的拖鞋就要被甩出去了,刚想要拉住她,就见陈女士火急火燎地走近,他倏地回手。
“闺女,我打车送你,你吃好把书包拿上咱们走吧。”
任纾长长地“哦”了一声,很快,她从阳台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塞给他手中。
任纾觉得自己不怕任绎了,弟弟也没那么吓人,他拿毛巾擦汗的样子勉强算得上邻家少年,她整理书包的时候,满足而又宽慰地想着。
她也不管什么书,看见就往书包里塞。
等到她下楼的时候,陈女士却在饭桌上悠悠地吃起早餐了。
这是什么操作?
“你弟正好要去学校和同学打篮球,让他送你,”见任纾还站在原地,她不耐烦地道,“还杵这儿干嘛,你的二十四孝弟弟已经在外面等你了,饭盒他帮你拿着了,快去。”
任纾忸怩地抓着书包带子,受宠若惊地说:“我弟送?那多麻烦他啊。”
“你耳朵不好是不是?都说了顺路。”陈女士对她真是半点耐心都没有。
一想到任绎现在极有可能站在太阳底下等着她,任纾动作迅速地换了鞋。
她出门的时候,任绎刚好从车库的方向过来,还换了一套干净的白色运动服,她分不清到底是运动服更白些,还是任绎更白些。
就是神色,他又面开始无表情了。
任纾下意识地往他跟前跑了过去。
“别跑。”
见弟弟皱着眉,任纾强行将脚上的动作放慢。
“我不跑,我慢慢走。”
任绎走过来把她肩上的书包拿下来提在手上。
“走吧。”
已经到嘴边的“我自己可以的”还没吐出来,就被她咽下去了。
她没胆子拒绝任绎的,她意识到她的邻家弟弟或许只是清晨限量。
任纾亦步亦趋地跟在任绎身后,一边偷偷踩着弟弟影子上的脚,一边余光打量他。
任绎左手提着她的饭盒,右手提着她的书包,这画面,既诡异,又透着一股不可言说的温馨,她想到一首歌:左手挑着担,右手牵着马?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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