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爱(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伯利亚的寒流
丁晓琳心里咯噔一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得,看样子是气上了。
进门走到座位边,也就几步路,看到冉静,丁晓琳还是和之前一样熟稔地和她打起招呼来,仿佛两人还是一起合伙做生意时的好姐妹。
冉静一直刻意绷着的脸终于有了些许松动,伸手不打笑脸人,说起来那血到底也不是丁晓琳泼的。
理是这个理,都真落到自己身上冉静还是有些咽不下去,谁能咽下去啊,平白无故被人泼一身血。又是刚过完春节没多久,多晦气啊。
想到这开口也是蔫蔫的,“好久不见。”
愿意开口说话,那证明还有机会,丁晓琳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小静,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个事想求你帮个忙。”单刀直入是丁晓琳一贯风格。
“哦,找我帮忙还浇我一身血。”冉静不咸不淡地刺了她一句,她现在还能闻到自己身上那股腥臭味。
丁晓琳仿佛没听见,“对不起啊,我朋友的行为我带代她向你道歉,真是对不住,我先前要是知道她备了这么一手我肯定不会带她来的。”话里诚意满满,让人不忍生出半分质疑。“你信我,咱们相处这么久,我是什么性格你还不清楚吗?”
直来直去,一个肠子通到底,这就是丁晓琳,冉静当然知道。
讲到这个份上,再摆谱就没意思了,冉静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算了,就当新年开门红吧。
“说吧,有什么事能帮到你。”
“还记得那次在我们店门口游行示威的那批人吗?”丁晓琳抛出一个快要超越冉静记忆存储的时间点,但好在努力回想一番,她还是能记起一些破碎的片段。
贪婪的地产商,受压榨和剥削的工人,官商勾结的政府,畸形的三方班人搭建了一个苦味的黑色故事。
在丁晓琳嘴里,冉静知道了有这么一帮人,在工地上辛苦了一整年,结工资的时候却被开发商一拖再拖,忍无可忍的人们上街寻求政府的帮助,却惹恼了黑心的资本,直接和政府一起,把其中几个领头人关了起来,其中就有那个泼她一身血的女人的丈夫。
“你还记得那天在店里吃饭的时候,张全说起的那个‘法院新调来的姓唐的干部’。他的名字叫唐政。”
冉静抿着唇不接话, 她莫名地感到恐惧。
她尝试着闭上眼,一段时间后再睁开,企图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梦而已。
遗憾的是,她没有成功。
丁晓琳善解人意,坐在一旁充当人性摆件,给冉静足够的缓冲时间,让她理清这些事。
冉静什么也没想,只是习惯性地放空自己,看着窗外发呆。
绿化带两边的秃树枝在春风的吹拂下抽起了嫩芽,经历过一整个冬天的蛰伏,隐藏在地底下东西都慢慢破土而出了。
“还有呢?”冉静咬唇,她不敢看丁晓琳的眼,又不愿放弃对真相的追逐。
“除夕前一天他们又闹了次大的,在工地上放了一把火,烧掉一间移动板房,开发商当天就把人抓进看守所,到现在还没放出来,张全也在里面。””丁晓琳满眼血丝,如果不是,她不至于掺和进来。
张全也是无妄之灾,明明是去拉人回来别做傻事,却被有心人推出去抓住当了个典型。
冉静听完丁晓琳的故事,她知道这些都是真的,时间、地点、和人名都对上了。
有什么事是要紧到除夕夜还要在外面奔走?
伸手碰了碰自己已经僵硬的脸,冉静缓缓抬起眼问她,“你要我帮什么忙。”
丁晓琳深深地看着她,突然间笑起,血丝自眼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势在必行的坚定目光。“带我去见严钦平。”
ps:新年快乐!开开心心的。
罪爱(H) 爆发
回到家时唐政已经做好晚饭,正从厨房端出最后一个汤,冉静想起,原来今天休息。
看了眼客厅,女儿不在,桌上餐具也只备了双份,“婉婉呢?”
“在楼上婷婷家,小家伙玩得乐不思蜀,婷婷妈留吃晚饭,让咱们晚点再去接。”手掌抚过她毛躁的头顶揉了两把,“今天难得只有我们两个人,快去洗手吃饭。”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至少此刻,冉静的共情能力早已停摆。
没有外人在场的二人世界最适合摊牌,她要如何说服自己一拖再拖?
“傻愣着干什么啊?还要我帮你洗啊,行啊,以前也不是没干过。”唐政今晚心情很好,但不确定的是,能不能一直好下去。
牵着冉静的手来到洗手池,唐政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略微低头就能含住那抹柔软鲜嫩的唇。
一个拥有足够多耐心的狩猎者,不会只看重眼前这点蝇头小利,他要更多。渴望与她深入纠缠,期待听到深吻时她的细碎呻吟,沉迷她忍不住的推脱抗拒,这才是他要的。
而此时的唐政,只低头专心沉浸在一件事里,捧着妻子那双白净纤细的手,接受清水圣洁的洗礼。
从指根到关节,再到指甲和缝隙,一寸一寸地摩挲,细致的像是在和这双手谈情说爱。
冉静抽出包裹在丈夫那双大手里自己的小手,捧起他的脸轻轻碰了一下,“再洗下去菜都要凉了。”
手上的水珠落在唐政脸上,在这个带着寒气的夜里,生出一阵没由来的凉。
冰箱里拿一支酒,取出木塞,飘出的酒香带着冷烟,灌满整个餐桌。
冉静给唐政和自己各倒一杯酒,“我今天见到一个老熟人,”
轻抿下一口酒,唐政笑,眉眼从容,“哦?我也认识?”
“认识,她和我讲了一个故事,关于你的。”冉静递过手里那张照片给他。
没有塑封过得相纸有些褶皱,让原本就不太清晰的人像显得更加模糊。
唐政接过照片的手一顿,僵着后颈往实木椅背上靠,吐气尽量放松身体。
照片上的人坐在庭审席法官的位置上,手里握着那柄象征着权力的法槌,是他。
唐政隐忍不发,极力克制着自己,时刻谨记要在妻子面前扮演一个好丈夫的角色。“这是什么?”
她不信唐政不明白这张照片代表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你还在瞒什么?“我不明白,这么多年来你早已经成为了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事,可我依然对你一无所知。”为什么?
冉静问唐政,也在心底问自己。
“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还在作徒劳的解释。
“那就实话实说。”任何事情只要说出来都有机会被原谅,但前提是要记得,千万别说谎。
“官场上没有哪一处地方是干净的,法院尤其肮脏,”唐政的视线落在冉静紧握的双手上,沉声说:“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我不过是干了呆在这个位置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会干的事而已。”
倘若干净他又怎么会勤勤恳恳干了四年还是个小审判员而已?那些比他后进来,偷奸躲懒的人反倒升职成了他领导,不过是仗着家里的关系,凭什么!
冉静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着唐政,许久,她轻声问,“你还记得公务员入职时,国徽底下的宣誓吗?”
【忠于祖国,忠于宪法,忠于人民;严守职业道德,恪尽职守,廉洁奉公】
冉静还记得唐政到入职消息的那天有多高兴,他搂着自己,两个人就像连体婴一样窝在出租房破旧的沙发上。他说以后要做一个好法官,拯救国内黑暗的法制,让天底下再无冤假错案。每一个经他手的案子,无论原告还是被告都会得到最恰当的审判。
唐政拒绝回答,他不愿回头看,也不想记起曾经那个天真的自己。
当年的屠龙者已经化身成一条新的恶龙。
面对唐政的不做声,冉静没有就此放过,“权力地位就这么重要?”重要到背叛自己心中的信仰。
唐政没有正面回答,他只告诉冉静,循规蹈矩得不到权力,在官场上没有权力做不了任何事。
“人活着总是要放弃一些东西的,”
这时候的冉静还不知道,唐政所谓的【一些东西】都包括些什么,等她明白,一切都已经晚了。
那晚的谈话并不愉快,到最后可以说是不欢而散。睡前唐政的刻意讨好冉静也没有给出半点回应,她还在为其他事烦心。
丁晓琳知道冉静和严钦平的事,以此为由要求冉静带她去见严钦平。唐政只能算个马前卒,他在为谁做事丁晓琳一清二楚。丁晓琳甚至还知道唐政和严钦平私底下的那些勾当,但她不确定冉静是否知道。
没办法,冉静只能点头应下,再犹豫要如何向严钦平开口。
跟了严钦平这么久,冉静从没开口要过什么,连主动找他也是第一次。所以在别墅门口看到冉静时,严钦平有些意外。
也不知道见她之前他做什么,心情难得好。
“进来坐,外面冷。”牵起冉静的手,严钦平带她进屋。
别墅里常年26度的恒温,冉静仿佛穿越到初夏时节。“我今天来找你,是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莫名的,她觉得羞愧,哪怕早已委身与这个男人身下,那种用身体做交换的感觉又来了。
握住她的手在指尖反复揉捏,严钦平示意她接着说。
“我有一个朋友,”磕磕绊绊讲完前因后果。
严钦平眼神一暗,环在她腰间的手紧,“为了她才来找我?”
冉静傻傻点头。
他困住她的手臂,低头嗅她颈边的香气,舌尖舔上细腻的皮肤,张口轻咬,泛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想好怎么求我了吗?”
当然没有,丁晓琳还在外头吹冷风,冉静没心思想其他的。
“去楼上等我,我上楼之前,你还有时间。”再想不到,那就只有听我的了。
罪爱(H) 求情
佣人领着冉静上楼后,什么也没说就退下了。
严钦平只说让她在二楼等,但具体在二楼哪里又没明说,底下人哪敢造次。乐得清闲,冉静索性一个人在楼上逛了起来。
和楼上的轻松自在相比,一楼显得有些剑拔弩张。
“你搞清楚,到底是谁不占理!这事就是告到上面去也是你们不对!”丁晓琳的脸简直气到变形,这个狗官还好意思说和她讲不通道理。这话差点没把丁晓琳笑死,站起来指着鼻子朝他骂。
严钦平半分眼风都没给丁晓琳,任凭她气到发抖,他也只是抬抬手低头吹了吹保温杯里的烫茶。
要不是看在冉静的面子上,他实在不愿和这种蠢笨如猪的人打交道,神。
比侮辱更大的羞辱是漠视,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严钦平没有半点开口的意思,丁晓琳坐不住了。
她还是太莽撞了,刚刚那番话不该讲出口,要是能告她早去告了,说到底今天来这已经是她能走的最后一条路了。
直到这时候丁晓琳才清醒过来。
“对不起,严书记,”握紧的双手拳头泛红,她低头道歉。
无人应声,说明做的还不够。
丁晓琳站起身走到严钦平面前,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给他鞠了一个躬,身段庄严地跟上坟一样。
腰弯了半晌,丁晓琳没敢伸直,就这样保持着大脑充血状态,等待眼前人的宣判。
好半天过去了,严钦平才后知后觉,“丁小姐这是做什么。”
一脸无辜,仿佛世上再无人比他更清白。
“我错了,求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钝刀子割肉,一刀不会死,多来几刀才够劲。
眼看着割够了,严钦平慢慢站起,看着因为弯腰比自己矮了半截的女人,俯视她。“回去等吧,这次的事到此为止。管好你这张嘴,要是敢在她面前乱说话,你老公怎么出来的还会原样进去。”
这是在警告她,在冉静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清楚了。
随意扫了扫西装裤上久坐后层叠的褶皱,严钦平转身上了二楼。
他一走,不知藏在何处的管家很有眼色地冒了出来,顺着主人的意思开门送客。
严钦平上楼时,冉静正背对他,看墙壁上一副画发呆。冷不丁被人从身后抱了个满怀,冉静吓一大跳。
“吓死我了,你走路怎么都没声的啊。”似娇似嗔,乱人心弦。
严钦平埋头在她颈侧没做声,冷冰冰的二楼因为她的到来多了一丝久违的人气。“你好香。”
腰间交叠的手向上游走,横在女人胸口,以一个绝对禁锢的姿势环抱着她。
“她走了吗?”冉静问的是丁晓琳,看严钦平的样子,谈的还不错?
“嗯。”严钦平淡淡应了一句,他不想把时间浪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陪我去睡会儿。”
他清楚她的性格,芝麻大的胆子,被人发现私底下和自己不清不楚,包管吓得她整晚睡不着,看她眼下的乌青就知道。
严钦平搂着冉静的肩膀,不由分说地带她进卧室。
除去上一次进到这件别墅里,今天算是冉静第一次踏入严钦平的私人领域,上一次除夕她活动的地点还只限于楼下的厨房而已。
卧室的装修风格完全符合冉静对严钦平的一切设想,和他这个人一样,冷冽,坚硬,令人生畏。
上床躺下的前一秒冉静做好了一切脱光的准备,但没有,严钦平说的睡觉就真的只是字面上睡觉的意思。
看她瞪大双眼,严钦平笑了,“怎么,很失望?”手顺着她侧躺的曲线滑落到臀部,色情地捏了两把。
“没,没有,”认识他这么久,冉静还是第一次见他笑,眉眼舒展,唇角微微勾起,硬朗的五官染上笑意,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撞上他直勾勾的目光,冉静才反应过来,他也在看她,心里一时间生出几分心虚,低眉垂眸,不再胡乱看。
冬日上午的阳光洒在床沿,一头黑如墨的秀发染上了金边。侧躺的缘故让脸蛋沾上了几缕碎发,严钦平伸手替她挽到耳后。揽过她的肩膀,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严钦平闭上眼,“睡吧。”
男人胸前传出一声呢喃,“你要记得叫醒我哦。”她还要去接女儿放学,临睡前冉静想。
回应她的是落在背上宽厚的手掌,轻轻拍打着哄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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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爱(H) 生病
去火车站的路上,冉静和丁晓琳都没有说话,她们清楚地知道,这一次的分别前不久那次截然不同,彼此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临走前丁晓琳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最后还是闭上。就这样吧,严钦平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丁晓琳走后冉静就病了,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去火车站吹了风,回来后就一直低烧咳嗽。
早上唐政出门前给她量体温,
“三十七度八,再看一天,不行明天去医院。”
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冉静闭上眼躺在床上,任由唐政在她额头敷退热贴,冰冰凉凉的温度缓解了不少低热带来的焦躁。
从那天争吵过后,她和唐政之间的相处就变成这样,一个说,一个听,不吵架,但也仅仅是不吵架而已,她对他已经没了从前的满心欢喜。
顾忌她生病,唐政上班时把女儿也一起带去了,冉静难得一个人在家,睡得昏昏沉沉,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下午四点。
她感觉到身体在发烫,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有那么一瞬间,冉静想,她如果就这样死了,要多久才会被人发现?
她拿起手机想打电话,但是要打给谁呢?
通讯录点开滑到底,没有一个号码是她确定拨出去能百分百有回应的,毕竟丈夫永远都有看不完的会。
电话铃打断了冉静的思绪,来电提醒告诉她,电话那头的人,名叫江书彦。
“喂。”缺水干渴的喉咙发出破碎的一声响。
“你生病了?”听出她不太好,江书彦的声音是难掩的急切。
“感冒了。”咳了两声,冉静起身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她需要喝点水来润润喉咙。
“在家吗现在?”
“嗯。”
短暂的交流过后,听筒没有人说话,呼吸声在彼此之间流转。
冉静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是汽车发动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电话别挂,你等着我。”
她没再接着问,安静地等待江书彦的到来,她莫名地信任他。
医院输液室,熙熙攘攘的人,孩童的哭闹声,老人的咳嗽声,家属叽叽喳喳的交谈,吵得冉静脑袋疼。
看着头顶支架上挂着的三瓶药水,索性一闭眼头靠在手边人肩上低头睡去。
察觉到肩膀上停留的平稳呼吸,江书彦的视线落在冉静的脸上,发着烧的脸蛋上晕着两团不自然的红,嘴唇苍白无力地抿着,唇纹因为干渴还有些龟裂。
他伸手理了理她额头上被汗打湿的碎发,搂着她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下巴磕在她发顶,轻轻吸了一口,扑鼻而来的幽香。
输完液准备回家的时候,冉静被护士叫住。
“这位病人你等一等,”年轻的护士在她身后跑得气喘吁吁。
“你今天不能走,最好是住院观察一天。”小护士叉着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挡在冉静面前。
“不是普通的感冒吗?”怎么还搞得要住院了?冉静有点想不通。
“住院这个是我们主任建议的,你要是有疑虑可以去问问他。”
“我去吧,你在这坐一下。”江书彦扶着冉静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坐下,跟着护士去到主任办公室。
走到一半,身后穿来熟悉的脚步声,黑色衣袖被人从身后轻轻扯住。“带上我一起。”
江书彦顺势握住她的手,高烧过后还有些余热。她想去就一起去吧,走慢一点就是了。
马主任的办公室在二楼,发热科的最里面。桌面上堆着厚厚文件书籍。
护士敲门时他正低头翻着手里那打资料,“主任,您刚刚建议住院观察的那个患者,过来了。”
“坐这里。”马主任用下巴点了点办公桌对面的凳子,示意冉静坐下。
“你这个情况有点特殊,我们现在没办法确诊到底是什么病毒,化验科最快要明天下午才能出结果,在这之前我个人是保守建议你住院观察等结果。”摘下眼镜,年长的主任医师没有跟冉静拐弯抹角。
“很严重吗医生?”没等冉静开口,站在一旁的江书彦先出声问。
冉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她很讨厌医院,呆了近三个小时,人都有点喘不过气了。好不容易吊瓶打完以为可以回家了,临走时又碰上这种事,喉咙里咳嗽声又是止不住地涌上来。
江书彦接过马主任递过来的两个口罩,皱起了眉头。
马主任也没管他乐意不乐意只说,“先戴上吧,”又拿拿起左手边刚刚放下的文件资料,这次是问冉静,“你最近有没有接触东西没有?”
“哪方面的?”
“从前没接触过的,人或者动物都算。”说这话的时候马主任看了冉静一眼,透过眼镜片传来的那一抹锐利的光,看得她眼皮直跳。
鬼使神差的,冉静突然想起和丁晓琳重逢的那天,那个农村妇女泼在自己身上的血,她已经不太能记起那张脸了,但那股恶臭的血腥味却是留在她心里久久不忘。
“大概半个月前,我见过一个朋友 外地来的,”
没等冉静说完,马主任立刻打断她的话直接问:“哪个地方的?”
“粤海市的。”不用问冉静都知道,她听过丁晓琳讲她们家乡话。
话讲到一半被打断,冉静把不准还要不要继续说下去,只好闲坐在一边。
见马主任良久没有做声,江书彦怕他不知道又添一句,“南方一个靠海城市。”
马主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想要你多嘴!他看着就像个连粤海市都不知道在哪儿的草包吗?!
“赶紧去办住院手续,家属也要注意戴好口罩,这个病怕是会传染的。”
说完马主任就让护士把人送走了,自己又埋头扎进那堆资料里。
不多久,翻出一个电话号码拨过去,号码一直占线,马主任耐心十足,到第四遍的时候,终于通了。
“你好,请问是粤海市卫生局吗?”
“是,我这边有情况要找你们核实一下,麻烦帮我转接一下彭主任。”
罪爱(H) 傻子
接到冉静电话的时候唐政刚回到家,夜里九点,疯玩了一天的女儿睡得正香,抱着孩子单手开门,迎接唐政的是一屋子暗色。
客厅没开灯,卧室里也没有人,屋子里的女主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接着,他手机响了,熟悉的号码缓解了他心头那阵来得迅猛的心悸。
“你在哪里?”
言语之外的压迫感冉静隔着电话也能感受到。
“医院。”
听到这个回答唐政第一反应是松一口气,但不多久,他又接着问:“在医院做什么?”
冉静闭了闭眼,她突然觉得好累啊,可还是耐着性子给唐政解释。“下午烧得厉害,来医院打了几瓶点滴。”
“现在好点了吗?怎么不等我带你去,”
“烧退了,医生说要住院观察一天。”没再争辩什么,也不想解释为什么没有等他一起来医院,左右都是等不到的,他太忙了。
忙到她生病在家一整天也没有一个电话打过来问候,上帝赋予丈夫的义务实在轻巧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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