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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河千鸟(1v1强制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高广坤
要玩是吧?
宗信把人强硬地揽到怀里,顾熹重心偏移不受控地扑向他。
“投怀送抱啊童养媳!”
话毕,宗信暗自懊恼。
被阿婆李婶一人一句“婆娘”什么的,带偏了。
他宗九哥才不要一个寨子外的童养媳做婆娘呢!
一个衣服都不会穿的童养媳,娶回家再养二三十年么?
赔本的买卖可不行要。
顾熹:你才赔本呢!
强制爱再等等哦~
涨点收藏留言吧,拜托了【握酒瓶嚎啕大哭状】





三河千鸟(1v1强制爱) 7.白月光
等待李婶洗照片的空头,宗信带顾熹去吃饭。
在茫蛮寨的吊脚楼里,临江而坐的宗信望着窗柩外的流水,告诉顾熹,这儿就是南诏的旧址。
“南诏不是座古国吗?”顾熹去跟老板娘要了对蜡烛,生疏地用打火机点蜡,“嘶!”
火舌舔过她娇嫩的指腹,她迅速瑟缩抽手。
“早因战乱消失匿迹了。”宗信接过她手里的火机,拇指漂亮地划过一个弧度,打火这种事对于男人来说真是种天赋。
一种性感的天赋。
“这对蜡烛可真大,”顾熹的注意力并不在月光照影的江面上,她好奇灯芯的纹路,差点上手去拨弄,“不知道多久能烧完?”
宗信对这种小情小逸式的浪漫并不投机,他开了瓶啤酒黯然灌着。
顾熹察觉出他的情绪,“你以前,也带别人来过这家餐馆吗?”
“很多年前。”
顾熹起了兴趣,托着腮透过烛光看他,“那你也带她坐在这个位置吗?”
一直偏头望着江面的宗信回眸,定定看着顾熹半晌。
“对。”他的笑容说不出的苦涩,“那时候她还坐在我对面。”
波光粼粼的沱傩江上,明晃晃的倒映着一轮白月光。
对座男人惆怅绵延的情思,皎洁透彻得不像话。
顾熹真想伸手破开江面,搅碎那道弯月。
“山盟海誓怎可能绑得住我,”这顿饭终于吃完了,顾熹一口气吹灭那对被晚风吹得左右摇摆的烛火,意味深长地跟宗信说,“一百年来我想爱的人有那么多。”
宗信不正眼瞧她,他低头抚弄灯芯,只一味勾着唇角邪笑。
跟疯魔了似的。
他说:“那我希望这一百年再快些过去,我已等不及要去下个一百年见她。”
啊。
机敏如顾熹顿悟——
白月光还真挂在天上放光明了。
出了茫蛮寨到景陇市区再到毗邻的机场,路上要花两个多小时。顾熹坐的红眼航班,凌晨一点半起飞,十二点宗信就把她送到机场了。
进安检前,顾熹跟宗信道别:“回去开车小心,再见。”
宗信没有废话:“再见。”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要走……
衣袖蓦地被顾熹拽住,宗信神色不愈地挑眉,像在问她“你还有何贵干”。
不甘心的少女扑闪着那双亮晶晶的星眸,红唇微启:“你会想我吗?”
攀在袖口的手被不解风情地拿下来,男人的话好无情——
“顾熹,这辈子都别再来茫蛮见我了。回去后,找个好男人就嫁了吧!”
顾熹毫不犹豫地点头,“好。”干脆利落地拖着行李箱往安检那道玻璃门走去。
倒是宗信,被她过于果敢的言行搅得思绪一滞。
小丫头片子,还挺要强!
顾熹落地后没有立马回顾家,她在自己名下的排屋里宅了三四天,等网购的景陇特产到了,才屁颠屁颠跑去顾家她阿妈面前,炫耀自己在景陇玩得多开心。
“阿妈,你看!这组照片拍得多好!”顾熹在她阿妈前面,就全然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沈茹婷握着顾熹的手心,神色担忧地问:“宗信他,对你好吗?”
“他啊!他对我可好了!我去了几天他就尽地主之谊陪了我几天!”
一想到实际上,自己差点被宗信强上、还有行李箱里不翼而飞情趣内衣,顾熹就觉得面上燥得慌。
“那就好。”沈茹婷笑容勉强,“小熹,去吃饭吧!”
餐桌上照例只有顾股忠、沈茹婷跟顾熹三个人,没有人讲话,这是顾家的规矩。
顾股忠是宗信的亲爷爷,也是顾家这一辈的掌权者。
他年轻时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哪怕现在年事已高也威严尚在。
饭后顾股忠把顾熹叫到书房,问她在景陇游历的所见所闻,他很疼爱顾熹,所以不拆穿她,假装对她的说辞不疑有他。
“小熹,”顾股忠听完后话锋一转,“你还想嫁给宗信吗?”
顾熹继续面不改色地说谎:“不想了!”
“哦?”顾股忠显然不信,“你刚刚不还说他对你很好嘛?”
“对我好,跟喜欢我、爱我是两码事。”顾熹讲这些倒是诚恳,“我感觉得出来,他对我就是照顾小妹妹的心态。”
“这样也好啊,你嫁给他,让他还照顾你。”
“爷爷!我才不要嫁给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呢!”顾熹撒娇加持,想让老爷子解了二人的婚约,“虽然你们从小就给我灌输,我长大以后就要嫁给宗信的观念。可是对于我们双方来说,彼此都很陌生。再说了,我要是真的喜欢他,我干嘛不留在景陇缠着他、非要同他一起呢?”
“我看你是根本没机会缠着他吧?”
顾股忠这人性格专制、说一不二,他认定的事,很少有人能改变。
还有世事洞明这点,处处显露出上位者的掌控欲。
“那小子自己都不在景陇,怎么可能照顾好你?”
果然,还是逃不过顾家掌门人的天罗地网。
敲门声响起,顾股忠喊了句“进来”,顾熹若有所觉地往门边一看——
那被两个体形彪悍、格斗出身的外籍保镖押着双肩的人,可不就是顾家九少爷宗信么?
宗信出差那几天一直心神不宁,他不知道自己那么对待顾熹,到底是对还是错。
看似唐突无礼的举止与话语,实则是他对她的手下留情。
有时候他也猜不透自己,内心深处那个宗信到底想要什么,到底在想什么。
尤其当他回到木屋别墅,跑到灌木丛中,把顾熹那双被他丢出去的aj球鞋捡回去,刷白洗净的时候。
宗信把鞋晒在后面的小阳台,感觉自己真是莫名其妙。
当他回到屋内时,瞬间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他的手迅速掏向后腰,却被一只更有力的手死死摁住。
宗信猛地转身回扑,对方却不止一人,两方配合夹击他,连番对打四招后,他被一个横扫腿压制在地上。
宗信不可能服软,再次向后肘击,反手掐住一人的脖颈,出力的同时,他被另一人捂住了口鼻。
“得罪了,少爷。”
过量的迷药对体质特殊的宗信来说,也只是会让他手脚虚软罢了。
螺旋桨转动的声音在木屋外响起,体力透支的宗信失去意识前一秒,还在暗骂顾股忠这糟老头,为了绑他回去竟然连私人直升机都用上了。
可不能栽到糟老头子手里!
栽他手里他非得逼他娶顾熹那个傻妞!
顾熹:呵,你不想娶我还不想嫁呢!




三河千鸟(1v1强制爱) 8.云中雀
宗信被带进来的时候仍是手脚发软,他见到顾熹满脸吃惊的呆望着他,就知道不是她算计了自己。
“下去吧!”
顾股忠手一挥,两位保镖毕恭毕敬地带上门出去了,顾熹蹑手蹑脚的也想顺势出去。
“来谈条件吧。”宗信比顾股忠还开门见山。
顾股忠心情颇佳地颔首,“你说。”
“我要是回来,”宗信十指交叉谈判状,“就要十成十地掌权。”
顾熹放慢了脚步,哟呵,口气还挺大。
“求之不得。”
“好,那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
宗信瞄了眼猫着背偷听的顾熹,缓缓道来:“接任仪式就在我和顾熹订婚那天办吧。”
顾熹:?!
“哈哈哈哈……”顾股忠声如洪钟地敞亮笑起来,“好、好!”
“我不同意!”顾熹也不装了,直接冲到宗信身边,“谁要跟你订婚?!”
宗信扬起一道狡黠的笑,他故作亲昵地摸摸顾熹的发顶,“傻妞,我们都那样了,你不嫁给我,还想嫁给谁?”
“!”顾熹很想脱口而出说“哪样了”,但她忍辱负重地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就被老爷子的咳嗽声打断了。
“小熹,既然如此,那你就安心在家做新娘子吧。”
老爷子一锤定音,再次扬手让二人出去。
宗信装模作样到底,让顾熹搀扶着他,一路到上下楼梯岔口,顾熹才一把推开他。
被推到墙壁上的宗信也不恼,仍旧是痞痞坏笑着,但那笑意根本未达眼底。
顾熹看得出来,他在生气。
但她又何尝不是火冒三丈。
“我不会嫁给你!也不会配合你演戏的!”顾熹撂完狠话扭头就往楼上走。
宗信长腿一伸,架在镂空的栏杆雕花上,拦住她的去路。
他倾身捏住顾熹的下巴,两人火药味十足地对视。
“我等你求我。”
“你做梦!”
云雀在窗外叫了一整天,叽叽喳喳的,喧闹着打破静默中的对峙。
宗信眸中的势在必得,让顾熹心跳加速。
她的心就像那只冲入云端的小雀,招摇地扑棱着。
她不再是那个肆无忌惮、冰雪聪明的顾熹。
在宗信面前,顾熹连那点微不足道的欢喜,都遮掩不了,被他一览无余。
顾熹好气这样一个不争气的自己——
摔!凭什么她先移开视线!
朗朗笑声从背后传来,落荒而逃的顾熹恨不能一脚丫子飞踢到宗信脸上。
夜里顾熹洗完澡,头发上的水滴一直掉,她跑去小阳台,把滴溜的水滴甩、挤、拧到她有些日子没料理的盆栽上。
她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夜色使人解放天性。
“噗!”
隔空炸开一声嗤笑。
披头散发,发梢还淌着水珠的顾熹偏头,隔壁房的小阳台躺椅上,宗信举起一个啤酒瓶冲她遥遥干杯。
“顾熹,挺嗨的啊!”宗信闲闲笑道,“就是你那小花小草的,这么种迟早被你弄死。”
顾熹觉得丢脸,也不想回呛了,老老实实捡起挂在椅子上的擦头巾,边包着头边回浴室吹头去了。
宗信四仰八叉地喝完那罐啤酒,把酒瓶捏变形后朝底下在巡逻一保镖的后脑勺狠狠丢去——
“谁!”
宗信单手一撑一跳,没在顾熹的小阳台作停留,直接大摇大摆闯进她闺房,甩掉鞋,掀开被,一卷一裹,睡上了。
顾熹吹完头拍着脸走出来的时候,差点被床上惊现的庞然大物吓得尖叫出声。
“宗信!”顾熹快被这个无赖的臭男人气疯了,“你跑错房间睡错床了吧?!”
宗信被推得毫无反应,顾熹脱了鞋上床,抱着他的头想把他抬起来丢床底下去。
腰肢蓦地被人抱住,顾熹僵直了身子霎时不敢动弹。她知道他跟宗信之间的力量悬殊,反抗过于剧烈绝对没好果子吃这点,她早就领悟到了。
“顾熹,这里的一切都让我觉得脏。”宗信把脑袋抵在顾熹小腹,此刻的他双颊扑红,就像一只倦鸟般枕着顾熹,“顾家,女人,空气。”
见顾熹不说话,他继续嗫嚅:“尤其是女人。”
顾熹以为他在说自己,比生气更为难过的是委屈。
鼻酸还没泛上来,便听见他说:“不过也是,除了寨子里的女人,外面的女人我都嫌脏。”
“也包括我吗?”顾熹天真的想要一个答案。
宗信缄默片刻,“顾熹,我是你叔叔辈的,再不济你都该叫我声九哥才对。你不可以叫我‘宗信’。”
“我才不要叫你‘九哥’!”顾熹掰着他的头想让他起开,“我又不是你小弟!”
闻言宗信睁开了眼,“那你想叫我什么?阿哥?”
顾熹咬唇,“你在转移话题。”
“顾熹,”他叫这声的时候,尾音有些无奈地拖长,“你以为你穿得风情万种些、学那些放得开的弄些情趣用品、拍些春光乍泄的自拍,你就真的是女人了吗?”
宗信边说边起身,他坐在顾熹粉嫩嫩的床被上,反倒像个主人。
“你玩得起嘛你?!”
“我玩得起!”顾熹昂着头,像只小狮子似的争锋劲儿又起。
“那你给爷脱啊!”宗信环胸睨顾熹,“玩得起就来啊!”
“我凭什么啊!你情我愿的事,凭什么要给你占便宜?!”
“凭你是我童养媳!”
“你不是不认我这个童养媳吗?!”
是不认,但这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么,宗信算计顾熹倒是好手,毕竟只有顾熹才有可能成为他在云州唯一的帮手。
“认不认,上过就知道了。”宗信不再废话,他直接上手去扯顾熹的睡裙。
顾熹在自己房里,内衣都脱在浴室了,敏感的顶端被他吓得战栗凸起,顾熹胡乱挥手挡住宗信来势汹汹的魔爪。
“这里是顾家!你敢动我我就大叫着把所有人都吵醒,让大家都来看看你在做的腌臜事!”
宗信本来就是吓唬吓唬她,得不偿失就不好了。
“顾熹,你也就嘴硬了!”宗信手伸到床头把大灯关了,“熄灯了,睡吧!”
不给顾熹回驳的机会,宗信揽着人一起躺倒,“顾熹,好歹我也收留了你两天,你就当是在报恩吧。”
“这算哪门子的报恩?”
“不跟你说了么,我嫌脏。”宗信埋头在她脖颈间,顾熹一头秀发,味道极是好闻,“也就你这儿干净点。”
得了答案的顾熹,一时间,竟不知该气该笑。
“啊!”
猝不及防的,胸前娇嫩的乳尖儿被近身贴着的那人重重捏了一把。
“奶头也硬了!”
顾熹深呼吸——
“宗信!!!”
宗.打脸.信:没好果子吃是一定的,但是阿哥下面也很好吃。
顾.装傻.熹:你厨艺没那么惊为天人,谢谢。
宗.流氓.信:非要我说鸡巴你才听得懂?




三河千鸟(1v1强制爱) 9.勃朗宁
宗信早出晚归好几天,家里律师进进出出的,一天之内来找老爷子的就有好几位,顾熹知道顾家家大业大,但没能想到就是股权分割让渡这些事,也能这么折腾。
她这几天在跟她阿妈订衣服,裁缝店的老师傅要给顾熹量身定做旗袍,婚纱店的设计师给她设计了好几款礼服,顾熹看得审美疲劳,全都任她阿妈处置。
宗信晚上还是会宿在顾熹房里,有时候顾熹都没见到他的面,醒来看到手边床单上的压痕,才晓得他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她共枕一夜。
直到有天顾熹被他早起的动静吵醒,她才发现,原来宗信每天进出顾家都有五个保镖跟着。一为监视,二为安全。
看来他是根本没机会出逃啊,顾熹心想,宗信一定是想在订婚宴那天趁乱溜走吧。
所以她也就没那么期待下个月16号的订婚仪式了。
顾熹本以为两人会这样相安无事,和平共处一些时日呢。
她哪里知道宗信跟她阿妈之间到底有多大的血海深仇——
堂堂顾家九少爷,竟在顾家二楼回廊深处,面目狰狞地要徒手掐死顾熹她阿妈。
“宗信!”顾熹丢了果盘冲过去,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变故,让宗信这么早回来,这样对她阿妈,“你疯了?!”
孱弱的沈茹婷被宗信单手抵在墙上,她被掐得呼吸困难、面红耳赤,根本说不出话来。
顾熹对着宗信拳打脚踢,他手上的力道也不见减弱,她这才发现宗信双眶发红,目光死咬着她阿妈不放,触目惊心的恨意让顾熹惶恐至极。
她想大喊保镖上来,哪怕去一楼找爷爷求救……
“顾熹。”
宗信一手从后腰掏出那把勃朗宁,这枪还是当年他父亲顾恺进茫蛮寨前,他爷爷顾股忠给他爸防身用的,所以这次把人押回来,哪怕知道枪还在他身上,顾股忠也没有命人把它收缴。
可现在,宗信把枪口对准了顾熹。
顾熹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他曾用这把枪保护过自己,在人贩子手中救下自己。
而现在他却举起枪,威胁她。
“你敢出声我就毙了你。”
“别、”沈茹婷艰难地发声,“不准你伤害,我的小熹。”
“阿妈!”顾熹被眼前荒诞的场面吓哭,她想救她阿妈,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一味的求宗信,“你放开我阿妈!求你了!有什么事冲我来!”
“好一个母女情深的画面。”宗信觉得讽刺至极地松开了对沈茹婷的钳制,他被沈茹婷的话彻底激怒,手速飞快地把枪上膛,“我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机会。”
黑洞洞的枪口对上了沈茹婷的眉心,宗信望向顾熹,“你要是先断绝跟这个该死的女人虚假的母女关系,我就会放过她一马。”
话毕,枪口移向顾熹,宗信对上沈茹婷,“你要是肯离开顾家,永远不再见顾熹,我就放顾熹一马,如何?”
“不可能!”顾熹直接将额头撞上他的枪口,“我不会跟阿妈分开的,如果你跟阿妈有什么仇怨,那你要杀就杀了我。”
“小熹!”沈茹婷惊慌失措地去拉顾熹,要她避开枪口,“别冲动,小心枪走火。”
宗信盯着眼底还带着盈盈泪花、却不怕死的昂着头要代母受过的顾熹,他觉得这画面实在可笑。
“顾熹,你知道你在庇护一个什么样的人吗?她根本就不配让你为她牺牲你自己。”宗信想自己真是疯了,对着顾熹心软这么多次,明明告诫过自己不该再有下次,现下却仍是会隐忧自己的枪走火。他苦心孤诣地想让顾熹抽身离去,不要卷进这场恩怨情仇中来,用他最后的耐性劝说她:“何况她根本不是你的身生亲母,为了这样的人,值得吗?”
“才不是的!我不管阿妈跟你、或者跟你在茫蛮的家人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阿妈养我长大,她就是我的阿妈,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见自己的劝说顾熹根本听不进去,宗信冷笑,“顾熹,原本我以为,你跟这个女人不一样。”他收手,“既然你先做了选择,那么从今往后,无论我如何待你,都只因你不再无辜。”
“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宗信不再看这对母女,他信步跨上台阶,楼梯口顾熹打翻的那个花花绿绿的果盘被他一脚踩在鞋下。
他狠狠碾过被摔得稀巴烂的果肉,眼中带着嗜血的光芒。
沈茹婷不是故意要招惹宗信的,是他今天回来得早,正好被她撞见。
宗信回顾家这些天,沈茹婷都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她也不敢见宗信。
当下猝不及防碰上了,她自是控制不住自己,问了些不该问的。
却未料到宗信会这样激进暴戾地对待自己。
她知道宗信恨自己,他十六岁那年父母因车祸当场去世,只剩下身受重伤的少年宗信,被顾家紧急派来的私人飞机带回云州接受最好的治疗,才救回一命。
他大病未愈,就想回到茫蛮为父母守灵出丧,顾老爷子不同意,他已经失去儿子了,不能再冒着失去孙子的风险。宗信在顾家被困了三个月,他不是没有祈求过沈茹婷的帮助。
立冬那天,宗信在顾宅保险箱里找到了自己的证件,他终于逃离了顾家,从此杳无音信十多年。
他不是不知道顾家人在四处打探他的消息,他也不怕顾家人找上门。
随着宗信日渐羽翼丰满,他越来越无所顾忌,只要在茫蛮的地界,他便坚信顾家无法轻易带走他。
哪怕带他回云州又如何呢?
他是不可能认祖归宗的。
他跟顾家隔着血海深仇,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受制于姓顾的。
所以他对顾股忠的妥协,不过是缓兵之计。
至于顾熹。
从她被收养在沈茹婷名下时,他就知道她的存在。
那时候他的阿爸阿妈还在,阿爸每年都会收到云州来的信件,是沈茹婷寄的。
沈茹婷对顾恺根本没有死心,她年复一年地往茫蛮寄信,甚至希望他们能回云州。
宗信小时候偶尔听到父母吵架,皆因那个叫沈茹婷的女人。跟那个女人一起出现的,还有个他阿妈冷嘲热讽的词。
童养媳。
后来,沈茹婷寄来的信件又厚了些,夹杂了几张女孩子天真无邪的笑颜。
他听阿爸说,女孩是他那个冥顽不灵的爷爷为他找的童养媳。
叫顾熹。
所以顾熹申请【南诏】账户的第一时间,他就知道她是谁,她想做什么。
她是顾家派来茫蛮的小间谍。
他给过她机会逃脱,问她要去市区还是进山。
她选择了进山,她根本就是替顾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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