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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莞尔一笑
他要是真的生气,断断不会表露在面上,更不会张嘴告知于众,而是不动声色地给那些僭越之人一个彻彻底底的教训。
皇后生怕皇上与太后深究此事,侯府夫人之死,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
慎刑司若是无法审理,就要移咨三法司,到时,可真就要公之于众了。
想到自进宫来都是哥哥在为她筹谋,如今出了这事,虽然厌恶陆晗蕊,却也不得不替她求情:
“皇上,臣妾以为此事与陆晗蕊无关,她生出事端不过是因为在藏书阁待久了,缺乏教养,叫嬷嬷好好管教便是。”
皇上瞥了一眼皇后,微微勾起嘴角,眼中却毫无笑意:“皇后,你还是太单纯,不晓得这样的贱婢为了往上爬能做出什么事来,紫禁城断断容不得她。”
终于说出来了。
太后不由垂下头去,轻轻摇了摇,又叹了几口气,她的这个儿子啊,真是一如既往的蛮横与霸道。
“那皇上想如何处置啊?”
太后问道,她倒想听听,这个儿子会发疯到哪个地步。
毕灵渊想了想,看着殿外看不见的远方,说道:“流放。”
“倒也不必如此。”太后转了转手中圆润的菩提子,笑道,“紫禁城容不得她,万寿园容得,那是清修礼佛之地,她弱不禁风,流放的半途不定就一命呜呼了,皇上虽然厌恶她,但毕竟也是伺候过你的,没必要做的这么绝。”
毕灵渊看着太后,黑白分明的眸子纯净澄澈,连震惊与怨怒也如此真切,儿子许久没有这般率真了。
太后垂首轻笑,握住菩提子心中默念“哦弥陀佛”。
毕灵渊却不似她一般轻松惬意,从太后要将陆晗蕊“借走”那时,他心里就有隐约不好的预感,今日一探,果真如此!
太后真的要和他抢人。
说是流放,但其实他早已想好了安置她的行宫,再给她另外一个身份,与陆氏彻底地割裂开。
“太后,此女居心叵测,在巴结逢迎上又格外的会耍手段,儿子觉得留在您的身边十分不妥。”
太后笑着挥挥手:“皇上多虑了,哀家活这么久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带她去万寿园修行,刚好去去她身上的妖气。”
毕灵渊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心中万分不痛快,皇后见皇上面上如此恼怒,一时也拿不准他对陆晗蕊到底是何想法。
不过……一想到陆晗蕊她就想到那些日子毕灵渊肏得她要将藏书阁喊塌的浪荡,光是在床笫之间的天赋异禀就叫人害怕。
与其让皇上将她“流放”到看不见的地方,不如就附和着太后,送去万寿园清修,说不定在修行上也很有佛缘,落发为尼做个小尼姑呢!
如此就可彻底断了皇上对她的欲念。
“太后真是宽和慈爱,那万寿园是个好地方,老夫人横死虽与她无关,但终究是因她而起,这期间正好为老夫人诵经超度,岂不美哉?”
太后听皇后如此说,好歹是多看了她几眼,满意地点点头:“皇后所言极是。”
宁妃悄悄地看皇上,见他脸色愈发不好看,似乎是隐隐察觉到了什么……明明那么喜欢,违反祖制宫规带回了乾清宫,即便是厌弃,也不至于翻脸这么快。
皇上虽然我行我素,但对后宫女子向来宽厚。
也许对于这个小宫女皇上明着说流放,实则暗地里另有安排?
但无论如何安排,总不会留在太后身边。
宁妃如此想着,便对太后与皇上说道:“太后既然说静心礼佛,不如就叫她跟着去些日子,若是心清净了,再许她回紫禁城也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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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你还是不懂皇上啊,要是做了小尼姑那岂不是变装play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香囊我很喜欢
宁妃说完后,太后与皇帝竟默契地沉默了下去,一个目视前方,轻转佛珠,一个微微歪着身子,默默地把玩手中的玉珏。
殿内好似突然被施了什么法术似的,又寂静又压抑,皇后轻轻瞪了一眼多嘴的宁妃。
过了好一会儿,太后才动了动有些酸痛的脖颈,对皇上说道:“哀家觉得宁妃得提议不错。”
从她的私心看来,陆晗蕊要想平平安安活着,过完这一生,最好的莫过于离开紫禁城,离开皇帝。
可这皇帝性子倔的很,若是逼急了,都不知他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荒唐事来。
等腊月二十八过完,一道去万寿园吧,日子久了,指不定皇帝的性子就慢慢淡了,男人不都如此么?
而毕灵渊自然是千万般不乐意的,明明是他的人,怎么就任凭这群莫名其妙的女人处置呢?
他认真地想了想,最后竟破天荒地的责怪起自己来了,是他没好好地调教她,才让她还怀揣着认别人做主子的心。
是他的错。
不就是万寿园么?以为去了万寿园就能摆脱他吗,笑话。
毕灵渊起身,心不在焉地朝太后行礼,便转身离开了慈宁宫。
慎刑司幽深的大牢内,陆晗蕊依着牢门席地而坐,眼睛看着过道边上闪闪烁烁的灯火,不时眨巴眨巴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的牢房大门似乎是被打开,急促的脚步声近了,那灯火扑闪几下,一个人影靠近。
不是他……
陆晗蕊觉察得出毕灵渊的脚步声,不知为何,心下竟莫名生出一丝惆怅。
“晗蕊姑娘……”
全才从黑暗中缓缓走出,隔着牢房还是恭恭敬敬地朝她行礼,陆晗蕊看着全才,轻轻一笑:“你怎么来了?”
“您受委屈了!”
全才四下看看,莫说她一个弱女子了,就是把他扔这里关几天他都要发疯。
陆晗蕊垂下头去,不言语,全才从袖中掏出一个香囊,淡淡的龙涎香。
他将香囊塞进她的手里,低声道:“皇上心里想着您呢,他要您时时刻刻记着,他会救你出去的!”
“这次是我疏忽大意了。”陆晗蕊握紧手中的香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袖中掏出一袋东西递给全才,“这是我一大早炒的,本想悄悄送去给皇上的,是用他赐的茶叶炒的,还加了一些凉药,嗑了不上火。”
全才低头看着这袋瓜子,心里一下子闷闷的,她以为晗蕊姑娘会痛哭流涕,再或者害怕惊恐,可她就这么默默地受着,全然无事一般,还要他给皇上送瓜子。
现在是谈论瓜子好吃的时候吗?
这么苦,就哭一下吧,是无辜的,就为自己陈情,凭什么要如此逆来顺受?
“晗蕊姑娘您这是在做什么……”
全才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自己反倒哽咽起来,“都到这般地步了,就没什么话对皇上说?”
陆晗蕊借着光愕然地看着全才,见他泪花闪闪,不由笑了起来,用手摸摸香囊,声音也轻了下来:“你告诉皇上,香囊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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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二更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谁要吃这破东西!
毕灵渊回到乾清宫的时候,全才已在书房候着了。
没能从太后手中把人抢过来,心里着实郁闷,埋着头沉着脸进了书房,大步流星走到榻上坐下,也不理会旁人,就自个儿坐着生闷气。
全才见皇上面色阴郁,不敢主动开口说话,只能捧着手里的那袋瓜子,举过头顶奉上。
毕灵渊随意一瞧,见他手中的布袋是粗麻制的,鼓囊囊,不知塞了什么,嫌弃地问他:“这是什么?”
“是晗蕊姑娘给皇上的瓜子,本来悄悄装了一袋要给您送过来的。”
毕灵渊哼了一声,看起来似乎非常不屑一顾,可那双凤眼却跟粘在了袋子上似的,看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伸手夺过,放在手里掂了掂,又掀起眼皮觑着全才,问他:“她害怕吗?有没有哭?是不是哭着喊着要朕救救她……”
全才不知为何心里来了气,如此担心,便放下架子和帝王之尊自己去瞧瞧!
“没有。”
全才低头说了两个字,截断了皇上的滔滔不绝的发问。
吴用正端着茶水过来,见全才胆敢这么说话,脚下一歪差点摔倒,正了正帽子,小跑上前,轻轻踢了他一脚:“怎么和皇上说话呢!”
全才抿了抿唇,这才意识到自己僭越了,正要开口求皇上恕罪,皇上却盯着他,似是不相信一般地继续问他:“没有……是什么意思?”
受困于慎刑司,竟然无话对自己说吗?
不知为何,心脏有些胀,有些酸,还有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低下头打开布袋,手指拈起一颗瓜子:“谁要吃这破东西!”
啪叽!
下一刻就嗑了开,纵然是吴用和全才也不由看傻了眼,您看我我看你,不知这皇上到底是怎么了。
吃了几颗,觉出瓜子里似乎是有什么,又往里刨了刨——
一枚石榴糖。
毕灵渊瞧着这枚石榴糖,眼眶酸得不得了,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仰着头眨眨眼,对吴用和全才呵斥道:“你们出去,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吴用和全才小心地退了出去,在书房外吹着冷风,瞧着院内凋零的碧树,零星的枯叶在风中翻飞,有些凄凉。
“你说咱们的皇上这是怎么了?”
全才低低笑了两声,双手握拳放在眼上,比了个哭的动作。
“这不能够吧……”吴用吸了一口气,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安平侯府老夫人之死并未掀起多大的波澜,或者说是她的死讯压根儿就没传出紫禁城去。
皇后因着李氏,自然是不想生出什么波澜,从慈宁宫回了凤藻宫后,便传令下去,谁要是再敢提及老夫人只字片语,即刻拖去慎刑司杖毙。
在六宫事务上,皇后向来疏懒,后宫各院的宫人们都去宁妃宫中打探了,宁妃倒是温和,意思是“皇后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
这再明显不过了,是太后和皇上的意思。
于是一大早就喧嚣起来的后宫,瞬即又陷入了沉寂,大风在紫禁城上方呼啸而过,白雪从遥远深邃的空宇缓缓落下,落在紫禁城的每一片金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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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三更,2500珠珠加更哦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你要信,你要等。
可老夫人明明就是死了的呀,皇后在凤藻宫中坐立难安,她与旁人不同,老夫人死了与她们没有什么利害关系,至多就是不提了。
皇后眼下担心的是在宗人府中的毕岚,如此忧心忡忡两天后,就传来毕岚回府的消息——
削了官职,永不任用,依旧被禁足于安平侯府中,宗人府的堂官亲自去盯着,命人遣散了他府中的歌姬舞姬,不过罚俸五年,往后他也养不起了。
如此惩治还好,皇后听宫人来报,心才算稍稍放下,还算罚得中规中矩,可这老夫人之死又该如何瞒天过海?
慈宁宫中飞星也这么问太后,眼瞧着腊月二十八近在眼前,老夫人那具尸首还停在梅苑旁的一座荒废宫中。
“如何瞒?不必瞒。”太后搓搓手,眉开眼笑地在书桌前写着“福”字,写完放好毛笔,拿起来吹了吹,“这次写得比前几次好多了。”
老夫人既然不是“死”在宫中,那日逮进慎刑司的宫人们自然是遣回各自宫院中。
可明明是死了的,就躺在血泊里,心口噗噗地往外涌着血水,眨眼的功夫就没了声息。
走出慎刑司时,当日有在场的小太监这么嘀咕着,陆晗蕊独自一人默默走在前面,悄悄回头瞥了一眼,本想说什么,想了想又忍了回去。
再往前走几步,又听见那个小太监问一旁的人:“你也看见了是不是?”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旁人忙小跑着走了,陆晗蕊走到宫道拐角时,终于停住脚步,她想要转身告诉那个小太监,看见就当没看见,谨言慎行……
可当她回头时,身后早已没有人,长长的宫道上覆着一层泥泞的雪,远处慎刑司的大门缓缓关上,咚的一声,沉沉闷闷。
她僵着身子转身,靠着冰冷厚重的宫墙缓缓前行,全身没了力气,眼眶酸热,可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晗蕊姑娘。”
不远处,一个人影渐渐靠近,眉目清淡,笑容谦和。
可陆晗蕊看着她,后背却不由自主地竖起了寒毛,竭力克制着颤抖的身子,冲她笑笑:“飞星姑姑。”
飞星笑着走上前,将油布伞挡在她头上,挡住了落下的雪,又冲她身后看看,笑着问道:“看什么呀,还舍不得慎刑司了?”
陆晗蕊垂下头去,弱弱地说道:“姑姑说笑了,那个地方就像地狱一般,奴才可不想再进去了。”
飞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伸手扶住她,一道往前走去。
“太后命我来接你回慈宁宫去,这两日可把你吓坏了。”
陆晗蕊轻轻应了一声,不再多言。
回到慈宁宫,太后依然在绣着她那总是绣不好的荷包,和往常一样,似乎并没有人死去。
陆晗蕊回来先去向她谢恩,太后见她面色苍白,心疼地摇摇头:“过两日就要起身前往万寿园,你回去歇着,什么都不用做,先养好身体。”
陆晗蕊轻轻点头,回了自己的厢房后,先是沐浴更衣,从衣裳里掏出那个香囊,取出简单的针线活,躺靠在床上,穿针引线,粗粗绣了样式。
这两日实在太累,她一刻都不敢合眼,她知道只要一疏忽,张嬷嬷那个疯婆子就会冲上来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
她以前随哥哥一道去冰原狩猎,哥哥也是整日整夜地不睡觉,他说一旦掉以轻心,哪怕垂一下眼皮,逮住机会的野狼便会如出鞘的利箭一般蹿出,一口咬断你的咽喉。
不要给敌人一点机会,
要有足够的谨慎,和忍耐。
你要等,等着遥远的天际绽放光芒,等待黎明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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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四更,2600珠珠的加更哦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偷香窃玉【3000字】
【3000字+】三章合并。
香囊才勾好样式,陆晗蕊的眼皮就不受控制地往下耷拉,脑袋一点一点,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又浑身激灵地惊醒过来,四下张望。
她害怕自己还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害怕回到慈宁宫只是一个梦。
她捂着心口,瞪大眼睛看了好半天,确认是在自己屋内,才慢慢放下心,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飞星知道她太累,晚膳时悄悄去看了看,这个敏感又脆弱的小丫头难得睡得这么深沉。
她站着多看了几眼,又轻轻笑了笑,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若是太后真能让她一辈子留在万寿园,不杀她也未尝不可。
她从来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乾清宫内,毕灵渊用完晚膳,晚玉便近前来伺候他漱口净手。
文墨不过转头和宫女说话的功夫,就见她抢了自己一直做的差事,气急败坏地瞪着她,却也只能忍着。
谁叫她是太后送来的呢。
皇上心不在焉地擦了擦手,将帕子扔回去,
他的手极修长极好看,骨骼分明,看着就有力道,光是掀起眼帘这么瞧着,晚玉就不由心驰神荡起来。
文墨冷冷地看着她满面春色,还试图用那双眼睛勾引皇上。
真是恶心!可皇上瞧也不瞧呢!
敬事房的太监端着绿头牌进前来,恭恭敬敬地呈给皇上,毕灵渊随意瞥了一眼,挥挥手:“朕这几日忙于政事,撤了吧。”
敬事房太监为难地叹了口气,而皇上已经起身往书房去了,便只能悻悻退下。
晚玉见皇上往书房去,随手将手中的帕子递给一旁的宫女,也小碎步跟了过去。
文墨看着手里的帕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个晚玉是要取而代之了?
毕灵渊进了书房便坐下看书,晚玉悄悄地伺立在一旁,见茶盏空着,便小心上前伺候茶水。
她身上有淡淡的石榴香气,随意一瞥,墨发间那簇丝绢石榴花分外扎眼。
毕灵渊看了看,又低头翻书,漫不经心地对晚玉说道:“朕不喜欢石榴花,你以后不许再戴石榴花。”
晚玉摸了摸头上的丝绢花,有些委屈:“可太后说皇上喜欢呀……”
毕灵渊一下就看不进去半个字,将书本丢到一旁的桌上,对晚玉说道:“你现在伺候的是朕,朕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往后再口口声声太后太后就滚回你的慈宁宫去!”
再把陆晗蕊换回来。
皇上十分震怒,最后那句话说的尤其咬牙切齿,晚玉吓得忙跪下:“奴才知错了,皇上不要生气。”
说着就将发上的丝绢石榴花取下,丢进一旁的火盆里,眨巴眨巴泛起泪花的眼睛,忍着哭意说道:“奴才以后再也不捏石榴花了。”
毕灵渊待后宫女子一向宽厚,刚刚是被那朵石榴花给激到了,见晚玉如此识相,也不好的再说重话,又将书本拿起,不再看她:“你下去吧,朕习惯叫吴用伺候,你若是无事可做,便去找文墨教你。”
“是……”
晚玉低低地应了,规矩地退了下去。
出了书房却不去找文墨,而是在旁边的耳房待着,里面可以烤火,还有些茶点做宵夜。
她拿了一块小点心,走到门旁,悄悄地看着吴用和一个清秀纤细的太监进了书房。
吴用她晓得,另一个……好像是叫什么全才来着。
晚玉舔舔唇上的点心渣,皇上身旁的太监都这么清秀可人么……
这一想可不得了,晚玉又想到皇上许久不曾翻妃嫔牌子,都给敬事房急坏了,还将她赶了出来,说要太监伺候……
难不成皇上竟有旁的嗜好?
晚玉慢吞吞地吃了剩下的糕点,忽然笑了起来。
书房内,全才笑着向皇上说道:“晗蕊姑娘回慈宁宫了,一切安好。”
毕灵渊矜持地点点头,拿起一旁的粗布麻袋,里面的瓜子已经被他嗑完了,要说这零嘴还真是馋人,吃了就停不住口。
“皇上想吃,明日奴才去慈宁宫求晗蕊姑娘再炒一些。”
毕灵渊抬起头瞥了一眼笑呵呵的全才,见他细皮嫩肉容光焕发心里就不由生气,
陆晗蕊出了慎刑司他便好声好气,前两日负气故意截断他的话,他可还记着呢。
越想心里越不痛快,陆晗蕊是给他什么好处了?
这么想着,便不快地扬起下颌,冲全才勾了勾手指,全才上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皇上的手给掐住了脸,
他的手劲儿大,全才疼得哎哟哎哟地叫唤着:
“皇上饶了奴才!”
“疼疼疼!嘶!疼啊皇上!”
这声儿隐隐约约传到外头,有些暧昧气息,晚玉在一旁的耳房听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怪不得不爱亲近妃嫔呢。
晚玉笑了笑,又拿了一块糕点吃起来,这算不得什么,太后送她过来,自然是因她比其他宫女更为出众,尤其是在情趣上。
那个可怜的文墨,傻乎乎的,难怪太后不选她呢!
殿内毕灵渊松开手,觑眼瞧着全才:“陆晗蕊不过拿些点心就买了你,你说你贱不贱?”
全才差点就脱口而出——
合着前两日从瓜子里摸出一枚石榴糖,就仰头望天竭力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的不是皇上您?
可他也只能憋着在心里问问,见皇上又掐又骂面色好了些,便挤眉弄眼笑道:“皇上要不去慈宁宫看看?”
“不去,”毕灵渊躺在榻上,翻了翻书,“朕要等她亲自来谢恩。”
陆晗蕊太困,从晚膳前就一直沉沉地睡着,腹中饥饿,才不得不醒来,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正要下床,就听见屋外有些窸窸窣窣的动静。
她警觉地坐起身子,又竖着耳朵听了听,那声音是从窗外后院传来的。
“吴用!你真没用!”
“皇、皇上……奴才晚饭没吃饱,身子有些虚……”
陆晗蕊听着,不由勾起嘴角笑了笑,听这动静皇上八成又翻墙了,她不动声色地躺回去,继续闭眼睡着。
毕灵渊跃身上了墙头,吴用和全才在墙下蹲着,全才掏出两个热乎乎的烤番薯,递给吴用一个:“公公请用!”
吴用正饿着,高兴地接过番薯,头顶忽然传来小声的呼喝:“吴用!”
吴用巴巴抬头,毕灵渊指了指他手里的番薯。
吴用抽抽鼻子,嘟起嘴巴,起身蹦着给皇上扔上去。
毕灵渊一把接住,笑了笑,转身跃到墙内去了。
窗户被轻轻推开又合上,陆晗蕊转了转身子,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皇上便坐到她床边,
他似乎是弯下身子来看她,一阵寒意袭来,她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忘记脱大氅了……”
毕灵渊轻声自语,小心脱下大氅,又起身走到火盆前烤了一会儿,等身子热了起来,才又走回她的床畔坐下。
她枕头边上还放着针线活,毕灵渊心中一动,瞧着眼熟,轻轻拿起来,正是自己送她的香囊,
她用针线勾了几朵石榴花的样式,针都还别在上面,想是一边绣一边打瞌睡,撑不住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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