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莞尔一笑
李炽心不甘情不愿地埋下头去,原来在不知不觉中,皇帝竟已有这般大的威压,
他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才回道:“微臣与毕岚只有同僚之谊,私下相交与旁人无异,微臣从未与他论及朝政之事,望圣上明鉴!”
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毕灵渊扯了扯嘴角,冷冷地看了他一会儿,挥挥手,淡淡地笑道:“朕晓得,爱卿你忠心耿耿,断断不会与他同流合污。”
皇上这般说话,李炽却愈发不安,心头上像放了一块石头似的,沉沉地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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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一更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气死狗皇帝
在安平侯府中待了一会儿,侯府外便有人闯入,大惊失色地喊道:“无波海冰船失火了!”
于是众人纷纷往无波海而去,尤其是李炽,脸色发白,整个人跟撞了鬼似的,竟不顾礼节,起身就跑出了安平侯府,径自打马而去。
毕灵渊不紧不慢地跟着,抬头望望空中飞过的雪鹰,朝着玄武门的方向远去。
到了无波海,李炽望着熊熊烈火不能近前,神色已至癫狂,喃喃自语地跪倒在地,
一旁的侍从忙扶住他,悲痛戚戚:“大人,你千万保重,撷芳公子也不愿您如此啊!”
撷芳……想必就是那个令岱钦神魂颠倒,哪怕激怒李炽与之为敌也要带走的“小倌”了,
到底是何等绝色?竟叫镇国公和八王子魔怔若此。
毕灵渊未过多停留,握住缰绳,打马转身而去。
李炽在地上跪了好一会儿,突然问道:“皇上走了吗?”
侍从忙道:“走了走了,许是这大火扫了圣上的兴。”
李炽慢慢站起身,眼中一片冰寒,直直地盯着侍从:“谁给你的胆子,敢在皇上跟前提撷芳?”
侍从见镇国公面色不善,语无伦次地辩解道:“小人……小人……这个,皇上也不知道撷芳公子就是陆将军啊……”
李炽觉得自己疯了,随着这把大火,他的灵魂也给烧得焦透了,他不愤怒,不怨恨,也不生气,缓缓将手搭在侍从肩上,拍了拍。
侍从的心才稍稍放下,小心翼翼地吞了吞口水,李炽轻声道:“你前去,替本大人去火里探探,去湖里寻寻,定要寻得撷芳的踪迹。”
“这……这……“这不是为难人么?
侍从正狐疑着,只觉镇国公搭在他肩上的手猛然发力,忽的就将他推了出去,
惊恐之中,整个人霎时间就被大火吞噬,落在地上滚了几滚后就不再动弹了。
可即便如此,李炽依然觉得不够。
他的天塌了,地陷了,如置身旷野,瞬间一无所有。
毕灵渊打马朝着玄武门疾驰而去,夜风呜呜地呼啸,马蹄踏碎雪,厚重的寒云散开,一轮清皓洁白的明月出其不意地现于夜空,月华温柔而冰冷。
他不由停住,看了一会儿的月,然后回过神继续策马前去。
不知为何,他的心跳得厉害,明明是岱钦要带着那个绝色小倌离开,可他却莫名觉得,陆晗蕊也要离开。
这还是他第一次将陆晗蕊推得离自己那么远,他想着,不由叹了一声气,马鞭破空,唰唰落下数声,几乎是飞驰一般。
皇上比预计的来得要晚一些,岱钦可不敢在北城门下待太久,逾时便有轮值的守卫巡查。
“不等了!李炽要是反应过来,咱们都跑不掉!”
岱钦上了马车,放下门帘,嘻嘻笑着对陆晗蕊说道:“咱们一起走,气死那个狗皇帝!”
陆晗蕊掀起眼皮轻轻瞥了一眼牙尖嘴利的岱钦,不言语。
陆许国知道妹妹是生气了,她生气时从来不显露于面上,众人都以为她脾气好的很。
脾气好了,又不会张口反驳些什么,便极易惹人去逗弄她,拿捏她,可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
她的心思有些重,表面功夫做得好,却极难与人交心,可岱钦只是骂了毕灵渊一句“狗皇帝”,晗蕊就生气。
那皇帝对她是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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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哪里好,也许是【床上功夫】(划掉)叫人忘不掉。
今日第二更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万寿园之行
纵然是在这样亡命天涯的时候,陆许国还是从心底生了些许酸楚与不舍,两年的时间,物是人非,妹妹也长大成人,算来已是可以出嫁的年纪了。
可她因陆氏的缘故,是断断入不得后宫的……
再者,那是皇帝,三宫六院,晗蕊自小就是族中掌珠,又在明月州那般宽广的天地间长大,一方小小的后宫,就要锁住她的一生吗?
陆许国想着,神色不由黯然,他又想起了要置自己于死地的父亲,心头忍不住阵痛,咳了几声。
陆晗蕊忙关切地看着他,陆许国摇摇头,轻声缓慢说道:“和哥哥走吧。”
靖朝容不下,就去恒阳,一辈子不再回来 。
陆晗蕊顿了一顿,摇摇头,轻轻咬牙:“陆氏的血海深仇我忘不掉,以前是我无能,但如今既能接近太后和皇上,我就绝对不会放手。”
岱钦瞧着陆晗蕊如花似玉的模样,说话时冰冷又坚定,不由轻轻摇头,叹道:“惨还是皇帝惨哦,喜欢上这么个……”
小白眼狼。
这四个字在喉咙里滚了滚,瞧瞧陆许国,神色复杂,又憋了回去。
陆许国为人所害、嫁祸、诬告、囚禁,陆氏全族覆亡,这一步一步心设计,想必朝中早有人筹谋多年,哪怕陆晗蕊利用太后和皇帝复仇,也只能说是因缘报应,算不得什么白眼狼。
马车突然停下,外面一阵马蹄踢踏,陆晗蕊对毕灵渊的动静再熟悉不过,她将广寒剑小心地放在哥哥身旁起来,轻轻地抱了抱他,然后掀开门帘决然而去。
陆晗蕊一跳下马车,就被跃身下马的毕灵渊牢牢抱在怀里,他重重地喘着气,一言不发。
岱钦没下马车,伸出一个脑袋,冲着两人吹个口哨:“谢啦!四公子!我要回恒阳去了,就此别过!”
“朕帮你这么大的忙,你就舍不得让朕看看你那绝色佳人?”
“可别!”岱钦义正辞严,倒是格外像那么一回事,“要是被四公子看上了,你怀中的佳人可要不高兴了。”
岱钦并未让马车停下,陆晗蕊回头去看的时候车马已经隐在了夜色浓深之处,只有依稀的影子和寥落的铃铛声。
她的心空了空,想到此去与哥哥相隔千里万里,忽然就情难自禁地哭了起来,
毕灵渊垂首看她,才发现她脸上的一道伤口,忍不住用手背轻轻蹭了蹭,瞪着马车远去的方向,怒道:“是不是岱钦伤的你?”
陆晗蕊摇了摇头,趴在他怀里小声呜咽着:“好疼……”
毕灵渊将她抱得紧紧的,用大氅裹住,柔声哄道:“很快就会好的。”
可是心上的伤,什么时候才会好呢?
翌日一早,陆晗蕊拾好了行礼,随着太后的凤辇与车马一道出发了,
她脸上敷了药,看不出是剑伤还是不小心蹭的,飞星问的时候她只说夜里摔倒了。
凤辇与车马才刚出紫禁城,身后就传来马蹄疾驰而来之声,太后在车厢内拨动佛珠,饶是她,也不由皱起眉头,觉得烦不胜烦。
飞星看太后的神情,忍不住低头笑了笑。
见最前头打马而来的竟然是皇上,众宫人及侍卫忙停下,下马向皇上行礼,
毕灵渊径直走到太后的车马旁,拱手道:“儿子放心不下,请让儿子多送您一段路程。”
飞星掀开毡帘,太后温柔地笑笑:“皇帝的心意哀家心受了,这几日虽不用上朝,但折子还是要日日批的,哀家就不耽误皇帝了。”
说哇,就示意飞星放下帘子,太后如此说,宫人们也纷纷起身,照例打马前行。
毕灵渊翻身上马,握住缰绳,看着车马从自己跟前缓缓而过,目光正梭巡着,只见一辆经过的马车悄悄掀开毡帘一角,
陆晗蕊圆圆润润的眼睛眨了眨,冲他依依不舍地挥挥手。
一挥,手中的丝帕就飞了出来,吴用忙小跑着接住,小心翼翼地跑回来,递给皇上。
丝帕上照例有她身上那清淡的石榴香膏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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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一更,跑是跑不掉的,万寿园又不远,大不了晚上少睡一会儿咯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
毕灵渊握住那方丝帕,垂眼看了看,就这么坐在马背上折好,塞进了袖中。
等太后的凤辇和车马彻底瞧不见了,才转身打马回了紫禁城,出来时风风火火,回去时却觉得格外的百无聊赖,
一路穿过厚重巍峨的宫墙,一重又一重,分明是打小就生活的地方,现在却觉得有点陌生。
他回头望望,一片白茫茫。
“皇上,您在看什么?”吴用小心地问他。
毕灵渊微微垂下睫毛,有些怅然地回过身,然后下了马,交由上驷院的宫人牵回去,一言不发地在雪地里走着。
走了一会儿,他不由搓搓手,轻声道:“紫禁城的冬天真冷啊!”
吴用点头应和着:“紫禁城年年冬天都这么冷。”
可毕灵渊不觉得,他想起那夜与陆晗蕊坐在宫墙头上,他听见冬夜里花开的声音。
这两日在乾清宫,说是批折子,批了几折,将那方丝帕摸出来,在折子上展开,垂眼默默看了好一会儿,
吴用在一旁悄悄看着,歪着脑袋想了想,这皇上莫不是犯了……相思病吧?
晚玉和文墨如今在乾清宫中已是剑拔弩张,一道侍立在殿外,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皇上若是有什么吩咐,两人都卯着劲儿地要挤进去。
文墨在乾清宫日子长,但平日里仗着皇上与太后,姿态颇为清高。
晚玉一来,素来底下看不惯文墨的便又去捧这位晚玉了,况且她可是太后亲自指派过来的,如今的宁妃当年不也是如此么?
皇上在垂眼盯着丝帕念着晗蕊姑娘,殿外文墨和晚玉又因着谁送点心争执起来,皇上虽然不说,但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吴用眼尖,忙小跑出了殿,拦在两人中间说道:“皇上正忙于政务,你们二人莫在此喧哗!”
说着,夺过两人手中的点心,正要转身进去,就见全才从宫门外跑着过来,一到檐下,朝着文墨和晚玉作了个揖,笑嘻嘻道:“见过两位姐姐。”
一边说着一边摘下帽子拍了拍雪,吴用一见全才,就知皇上的相思病可暂时解一解了,回身朝他招招手:“快进来!快进来!皇上都等不及了!”
全才诶诶地应着,笑意愈发深,和吴用说着什么“可把奴才给累的,屁股都快散了……”
晚玉眨了眨眼,这个全才不正是之前那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么?听他这般说话,看来果真八九不离十了。
想到这里,晚玉不由自主地捂嘴笑了笑。
全才和吴用一道进了殿内,皇上单手撑着脸,瞥了他一眼,身子动也未动,懒懒问他:“今日如何?”
全才笑道:“晗蕊姑娘在万寿园挺好的,整日与太后一道诵经念佛,这两日特意为太后做了民间的浑酒,就着腊月里的各种点心果品,有些醉了。”
“哼!”毕灵渊有些生气了,随手将一本折子扔在那方丝帕上,梗着脖子问道,“才去两天就过得这么开心……她就没有想念朕?”
“自然是想念的,”全才老老实实地说,“谁能不念着皇上呢,每天诵经众人都要为皇上祈福呢!”
吴用哎哟了一声,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责备道:“皇上问的是男女之间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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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二更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母女齐上阵
这可叫全才犯了难,他怎么晓得晗蕊姑娘想不想皇上,
但是晗蕊姑娘过得高兴是真的,她手巧心细,总是逗得太后开怀大笑。
毕灵渊沉脸盯着全才,见他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挥挥手让他去一边伺候,
随手拿起笔,取过金龙纹宣纸,想了半天,终于谨慎落笔,认认真真写了好一会儿。
全才和吴用静静地垂首,听见啪嗒一声,毕灵渊将毛笔搁在砚台上,拿起来轻轻吹了吹,又细细看了一会儿,然后取过一个信封塞好。
“全才!”毕灵渊出声唤道。
全才马上小步上前,毕灵渊起身,拿着那封信走到他身旁,敲了敲他的脑袋:“给朕送万寿园去,太后亲启。”
“是!”
全才接了信封,又急急跑出了乾清宫,他前脚才走,后脚文墨就来告假了,说是要出紫禁城与安宁夫人一道过节。
旁的宫女是万万不可的,但这安宁夫人是毕灵渊的乳母,听文墨如此说,点头便允了,又叫吴用去广储司置办一些上好的年货,命人送到安宁夫人府上去。
毕灵渊吩咐完,便继续低头批阅折子,文墨抬头看看他,眼中藏着满满的倾慕与留恋……
这些日子陆晗蕊和晚玉的出现,使她分寸大乱,她原以为她可以等,等到皇上也觉察到她的心意那一天。
“皇上……奴才去去便回,您可要注意身子。”文墨看着他,关切地说着。
毕灵渊笑了笑,又垂眼写着字,口中说道:“你见到安宁夫人,也同她说说朕心中依旧挂念着她。”
文墨点点头,接着依依不舍地起身离去。
她等不了了……再等下去,可要被晚玉那个小婊子捷足先登!
听到文墨出宫探亲,这可是极好的可以单独接近皇上的机会,想到皇上那俊朗的容貌,晚玉不由抿嘴一笑。
夜里,万寿园东华宫紫薇阁一派热闹,陆晗蕊伺候在太后身旁,她特意做了酸菜白肉锅,又配上浑酒,众人围坐在小火炉旁,说说笑笑,间或又传飞花令,接不上的便被罚喝浑酒,好不热闹。
而与太后一道围坐的,除了飞星等几个伺候多年的姑姑之外,还有安宁夫人和文墨。
原来是今日白天文墨回了府,一见到她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安宁夫人只有这一个独女,自然是宝贝得不得了,忙迎回屋内。
在屋内坐下,文墨才哭哭啼啼地说了这些日子乾清宫来的那两个狐媚子,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一个是太后送来的晚玉,一个是太后带去万寿园的陆晗蕊。
安宁夫人听着就生气,等文墨哭歇了,才责备道:“原先我说去找太后直接请她命皇上纳你入后宫,你非得不听,说你与那些后宫女子不一样,要皇帝亲自开口……你看看现在,白白浪了这些年的光阴。”
文墨只得垂着头听训,她哪里晓得,皇帝心中原来真是没有她的,没有也罢了,就算是让自己的娘亲去求太后,也非得入后宫不可!
母女二人说完了话,便起身妆扮,请来马车往万寿园去了。
来得也正巧,还赶上了陆晗蕊今日晚膳为太后做北境冬季常吃的酸菜白肉汤锅,一行人便围坐下,热热闹闹。
文墨瞧陆晗蕊将太后伺候得舒舒服服,心中更是鄙夷不屑,天生伺候人的货,一辈子上不得台面。
原本太后给陆晗蕊赐了座,毕竟这一天下来就属她最劳累,可安宁夫人母女来了,文墨便没了坐处。
太后还未开口,安宁夫人就瞧着身旁的陆晗蕊,一言不发,只是笑着。
那笑眼冰凉,还有一丝轻蔑。
陆晗蕊识趣地站起身,便到太后身旁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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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一更,备注说明一下前面有个bug,毕灵渊是先皇第三子,福王毕灵宸才是第四子,所以岱钦口中的毕四公子应该是三公子。
章修改不了,特此说明嗷。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皇上他不愿意
文墨得意地瞟了一眼陆晗蕊,她全程都规规矩矩地伺候着太后用膳,太后和安宁夫人想是许久不见,聊得格外开怀,还说:“你我不用行宫里的规矩,就如家人一般。”
安宁夫人笑呵呵地喝了一口浑酒,皱了皱眉头,对太后说道:“这浑酒啊刮嗓子,哪是太后能用的,来!”
说着让文墨将特意带来的菊花酿取出来,起身亲自给太后斟了一盏,还暗暗地踩了陆晗蕊一脚。
陆晗蕊原以为是这位安宁夫人不小心的,便想要悄悄往后移两步,没想到她却愈发踩得狠了,还碾了碾,
陆晗蕊面色发白,咬住下唇,微微抬起头,看了看安宁夫人。
她依旧对着太后笑得殷勤,光从面上真看不出是底下会使绊子的人。
陆晗蕊忍了忍,安宁夫人斟完酒,便坐回座上,邀太后一道尝尝。
太后抿了一口,点点头:“不错,清爽可口,可用这热乎乎的汤锅还得是配着浑酒,这菊花酿得搭点心。”
“这是重阳节的时候文墨特意酿的,今日来万寿园拜访,文墨便说要带着这壶菊花酿过来,是孩子对您的孝心呀。”
孝心……
太后想起重阳节前夕皇帝命人搜罗来了全天下最好看的碧水秋波菊,特特堆了一座菊花塔送至慈宁宫,
这品种的菊花珍贵,又漂亮非常,天高气爽,望之生喜,文墨偷偷私藏了一盆带走,叫一道过来的小宫女瞧见了,那小宫女怕事,让她放回去,
文墨却得意地说道:“太后待我极好,一盆菊花罢了,不碍事。”
那小宫女想必是乾清宫新来的,认死理,对她说道:“若是如此,你便进去找太后赐你呀!”
文墨不理会她,抱着菊花便走了,若不是被飞星看见了再来告诉她,她可真不知文墨竟有这样的心眼,
那之后乾清宫再不见那位小宫女了,而太后也日渐看文墨不惯。
想到此事,太后又举起酒盏轻轻嗅了嗅,那碧水秋波不仅花色清雅,连香气也与一般菊花格外不同,她尤其喜欢,如今细细一嗅,还真是那味道。
太后放下酒盏,笑着看向文墨:“哀家闻着竟似碧水秋波呢。”
文墨脸上的笑微微一凝,接着摇摇头,当下否认:“不是碧水秋波……就一般的菊花而已。”
“哦……”太后恍然地点点头,“那是哀家老糊涂了。”
太后这话一出,好似自嘲,可众人都暗暗地觉出了不一般的东西,话里有话。
安宁夫人在桌下拽了拽文墨的衣袖,今夜是来求太后的,自然要处处讨太后欢心。
文墨不敢再作声,太后放下菊花酿,又叫陆晗蕊斟了一杯浑酒,笑呵呵地自在品了起来。
安宁夫人见太后喜欢这粗糙的浑酒,心里挂着女儿的婚事,便不再拘谨,也与太后一道喝起浑酒来,酒过三巡,众人身子也热了,又说说笑笑起来。
见太后正高兴,安宁夫人垂下眼,看着有些忧愁,太后问她:“你可有什么心事?”
“承蒙太后和皇上的恩情,老身衣食无忧,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女儿……”
太后了然:“若是看上哪家的儿子,只要那户人家也愿意,哀家定会为文墨置办嫁妆,风光大嫁!”
可眼下让人心焦的就是……皇上他不愿意。
要是愿意,文墨何至于做了这么多年的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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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二更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皇帝被逼婚
想起这个安宁夫人心中就窝火,文墨是什么人,怎么能一直做宫女呢?皇帝那时年轻不懂事,太后也不懂事么?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太后亲自提拔入后宫的宫女也不是没有,宁妃不就是么?
但依女儿所言,太后这次多半要提拔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晚玉了,真不知这太后是不是故意如此来膈应她的。
毕竟皇上格外敬重她这个乳母,登基后还赐了她宅邸和钱银,足够她颐养天年了,这在以前可从未有过。
再者,太后也不敢说什么。
安宁夫人笑了笑,她一直都谨守本分,从未仗着皇帝乳母的身份讨过什么,因为皇家待她不薄,可眼下太后若是执意不愿意晋封文墨,她也有她的杀手锏。
她撑着脑袋,好似醉了一般,缓缓道:“老身大约是上了年纪,人一老,就总是想起许多往事……往事纷纷乱,有时候也不知是真是假。”
太后静静地听着,锅子里的浓汤噗噜噗噜地冒着泡,肉片都煮散了,却没人再动筷子,
陆晗蕊一边听着安宁夫人说话,一边悄悄地瞟那汤锅,
此时需要一碗白米饭,舀一勺汤拌着吃,最好那米饭是凉的,手捧着碗,感受掌心慢慢变烫,再用勺子小心地拌开,佐以酸菜,
就算是寒酸,也有寒酸的妙处。
太后听着安宁夫人旁敲侧击的言语,心中冷笑,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为何能平平安安活到现在?
她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胁。
“你想起什么,同哀家说说。”
安宁夫人皱着眉头想了想,又笑道:“一时想不起了,不过许多事情不能在人前说,太后您懂的。”
说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太后也笑了起来,又听安宁夫人说道:“老身最放心不下这女儿,她自小生长于宫廷,再叫她嫁到宫外去终究是不习惯,不如……亲上加亲,太后封她一个贵人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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