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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鸥不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回南雀
“那就好,不然我就得慢慢来了。”他靠近我,几乎与我身体相贴,指尖如蜻蜓一般点在我手背上,又滑到我裤袋里。
“做什么?”我吓出一身冷汗,一把按住他的手。他却只是握住我裤袋里的手机,缓缓将它抽出。
“做什么?”他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惊讶,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希望我们的手机全程都能待在保险柜里,可以吗?请你谅解,我也有我的顾虑。”
都到这地方了,摇头就等于前功尽弃。
我故作犹豫,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罗峥云当着我的面将两部手机都放进了保险箱,但密码却挡住了没给我看。
果然是千年的狐狸,真是狡猾的没边了。
然而……我也不差。
他冲我飞了吻,进到浴室洗漱。我听到里面传出水声,冷笑一声,这才从外套内侧袋中掏出另一部手机。
沈小石去上厕所时没带手机,我感觉可能用得上,就一起带来了。
我找了个隐蔽又对着床的角落,将手机支好,打开了录像功能。
“没想到我有两部手机吧,死变态。”
我脱掉外套,活动筋骨,为接下来的激战做准备。
水声渐小,有那么两分钟,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我缓缓靠近,将耳朵贴在门板上。
“啊!”耳边响起惊呼,接着好像是人体撞到什么的闷响。
我蹙了蹙眉,将手按到门把上:“罗先生?”
里面传出一连串呻吟。
“能进来扶我一下吗?”罗峥云语含痛苦,“我好像……扭到脚了。”
我暗骂一声“麻烦”,旋开门把,推门进到浴室。
罗峥云似乎没开排风,浴室内雾气缭绕,让人呼吸都有些微微发窒。
一眼看去,并不见他身影。
没来由的我心头一跳,觉得有些不对。正要退出去,眼角余光瞥到一抹黑影从门后猛地窜出,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叫人勒住脖颈,接着颈侧一痛,像是被人扎了一针。
模糊的镜子上倒映出身后罗峥云兴奋到有些狰狞的面容,我瞬间背脊汗毛倒竖,挣扎着狠狠一肘击中他胸膛。
罗峥云闷哼一声,手上掉下一枚袖珍注射器,踉跄着退到了门外。
我捂住脖颈,脚下晃了晃,与此同时身上也迅速产生了一股燥热。
这操作莫秋可没提到……
“我一早就注意到你了。”罗峥云敞着浴袍,头发上还在滴水,他轻抚着胸膛上被我砸红的地方,神经质地笑起来,“你的眼睛像匹狼,够野。”
我努力支撑着意识,问:“你给我打了什么?”
他用食指与拇指比划了一个微小的距离:“一点点助兴的东西,它能让你乖乖听话。”
虽然我刚才挣扎时打断了他的注射,但只是一部分的药物也效力强大,发作迅速,我这会儿已经开始呼吸急促了。
在完全失去意识前,我得离开这里。
我先发制人,一把抓过洗手台上的玻璃杯便向他砸去。他吃了一惊,连忙闪身躲避,我又一脚踹向他下腹。
这次他仍然避开了,但还是被我带到点皮肉。
我不去管他,摇晃着跑向大门。他从后面追上来,粗暴地抓住我的头发,将我倒拖到床上。
“看来你还挺烈。”他眼里闪过恼怒,一拳砸在我腹部。
我难受地蜷缩起来,意识倒是因为这波激痛清醒了几分。
“放开我……救命……”我放松下身体,好似已经放弃抵抗,嘴里不住发出虚弱的求饶。
“我说过,这里可以让你尽情尖叫。”罗峥云不为所动,缓缓解开了浴袍,“我实在太喜欢看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在见到我的真面目后,惶恐又不敢置信的表情。太有意思了,你们哭起来实在太有意思了。让人兴致勃勃。”
他抚上我的脖子,指甲刮擦着针孔的地方,像是要刮下一层肉来。
“你会杀了我吗?”我无力地侧着头,声音都在发抖。
“你乖乖的就不会。”罗峥云俯下身,宛如缠住猎物的毒蛇,接下来就要到品尝美味的时候了,“但也说不好我一兴奋起来,就把你玩死了。”
我一刹那停止颤抖,冷冷看向他:“那我把你打死,应该算正当防卫吧?”
话音方落,他脸上错愕刚刚浮现,我勾过床头柜上的电话一股脑朝他砸去,对准他的太阳穴,使出浑身力气,丝毫不手软,砸到他额角淌血失去意识为止。
“我可去你妈的吧!”
将支离破碎的电话扔到一边,我跳下床抓起电视柜上被我藏起来的手机就往门外跑去。
砸晕罗峥云那两下已经是我超实力发挥,接下来的每一步,我都越走越飘忽,整个人都像是踩在柔软的棉花上。
脚下厚实的地毯吸去了所有声音,我无头苍蝇一样在走廊里胡乱晃着,想打电话叫人,奈何按键都是重影。
“有……有没有人?”随便谁也好,好歹来个人啊。
转过拐角,就在我怀疑这地方是不是根本没有第三个人时,忽然闷头闷脑撞上迎面走来的一具结实人体,手上握着的手机掉到地毯上,人也失去平衡差一点摔倒下去。
我下意识攀住那人胳膊,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皮革与乌木的香气。
盛珉鸥也用这种香水……
熟悉的气息安抚了我的焦躁,身体不断下滑,我不受控制地眼皮耷拉下来。
“带……带我走……”
对方揽住我的腰,扶住我的同时,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手机。
意识的最后,耳边隐隐约约似乎听到我自己的声音。





飞鸥不下 第19节
【放开我……救命……】
不同以往,满是哀求恐惧。
第20章 握着阳光与鲜血
我又梦见了那只猫。
橘黄色的,会围绕在盛珉鸥脚边喵喵叫的……那只猫。
顺着楼梯向上,来到昏暗的走道。阳光从尽头的小窗照进来,成为长廊内唯一的光源。
两边房门紧闭着,这个时间,住户大多都还没有归家。
鞋底踏过水泥地面,在过道右手边第三扇的房门前停住脚步。
本该也紧紧闭合的房门此时微微泄开了一条缝,明亮的光从中透射出来,在漆黑的地面上凝成一束刺目的白。
或许是盛珉鸥早上走得太匆忙,没注意锁门。这样想着,我握住门把,轻轻将门推开。
室内洁净依旧,白色窗纱随风飘扬,气流将一股奇怪的味道吹向我,有些腥,有些臭,叫我不自觉皱起了眉。
四下搜寻着,我很快顺着气味找到了源头——一只摆放在盛珉鸥床上的白色礼盒。
礼盒不大不小,是正好能放下一只十寸蛋糕的尺寸,扎着可爱的粉色丝带,最上面还附着一张小巧的卡片。
我知道自己不该去看它。虽然那时候我已经明了对盛珉鸥的感情,但盛珉鸥却不过视我为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没有血缘关系,有点粘人又有点讨人厌的养兄弟。
他有权交往任何人,也有权喜欢任何人,当然,更有权被其他人追求。
这很正常,这不可避免。我一再这样对自己说,将这句话反复默念。可强烈的独占欲与嫉妒仍然袭上心头,让我言行相诡,还是选择拿起了那张卡片。
【你看起来很喜欢它。】
卡片上的字迹潦草而狂放,落款是个单字“阳”。
齐阳。我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他。
丢掉卡片,我咬牙切齿地去解那朵被打成完美蝴蝶结的粉红丝带。
我倒要看看他又在搞什么鬼!
丝带散落开来,我深吸一口气,双手捧住合盖将其打开。
此前我设想过一些盒子里可能会有的事物,书本、花束、或者名贵的奢侈品,大体都是与盛珉鸥相衬的礼物。
可我没想到里面竟然躺着一只死猫。
小小的,瘦弱的橘猫蜷缩在盒子内,腹部被人用利刃刨开,浑浊的眼半睁着,长舌歪斜,不知死了多久。那股难闻的异味便是来自于它的尸臭。
这一幕对我冲击不可谓不大,我整个僵硬在那里,因为太过震惊,反而一动不动。
那些血淋淋的器官淌满礼盒,占满我的视觉,挑动我的神经,刺激得我胃部阵阵抽搐。
我不可抑制地将这只猫与十岁那年惨死的父亲重叠。
葬礼上,那些大人窃窃私语,用怜悯的口气说着:“真可怜,听说整个下半身都被撞烂了,肚肠流了满地。”
“送到医院,医生看了眼就说不行了。怪可惜的,他还有两个儿子呢,小的才十岁……”
“你还不知道?那个大的和他们没血缘关系,是当初从福利院抱回来的,怀了小的后湘萍本来想送回去,结果老陆一直不肯。你看看,现在叫湘萍一个人养两个儿子,这日子怎么过啊……”
“是啊,连改嫁都困难,太作孽……”
透明棺椁里的父亲被廉价的假花簇拥着,身上盖了一条鲜红的锦被,灰白的面孔栩栩如生,比他活着时气色更好。
盯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耳朵里涌进事不关己的闲言碎语,我不安地看向一旁盛珉鸥,悄悄握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掌。
他偏头睨我一眼,以往总会甩开的手,那次却任我紧抓着没有动。
突如其来的死亡,极致的血腥,连盒子下渗出的浓稠液体,都好似那日我爸病床下的那摊血。
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我的脸色必定难看至极,有那么几秒,我甚至没发现我屏住了呼吸。
偏偏在这时,眼前忽地一黑,有双微凉的手从身后遮住了我的眼睛。
后颈顷刻间生出层鸡皮疙瘩,我心脏猛地一颤,手上盒盖掉落,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是我。”
短短两个字,语气不急不缓,甚至没有太多的感情,却让我一下子停下了所有挣扎。
“哥?”
黑暗中,我紧缩成一团的心脏奇异地一点点舒展开来。盛珉鸥手指间清爽的皂香与少许消毒水的气息盖过尸臭,成功抚平我杂乱的心跳。
指尖摸索着那只手,还没来得及确认更多,下一瞬那手用力一勾,按着我的眼将我整个往后带去。
“出去呆着。”
我晕头转向转了个圈,等眼前的手拿开,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远离床铺,换成正对着房门的方向站立。
“哥……”
我回头看去,盛珉鸥背对着我,高大的身躯完全遮住了床上的礼盒。
“出去。”盛珉鸥头也不回地命令道,不允许我有任何异议。
我抿了抿唇,还是退到门外。
十几岁的少年最是不长记性,虽然才被吓得手冒冷汗,心中将齐阳那个神经病翻来倒去骂了千百遍,可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我就忍不住好奇心与探知欲,顺着门缝,悄悄往房里再次瞄去。
盛珉鸥俯身将床上的盒盖拾起,由于背对着门的关系,我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显然他并不惶恐。与我不同,他好似一点不意外自己床上会有一只死猫,从头到尾冷静得惊人。
他似乎想要盖上盒盖,可就在这途中,他忽然静止下来,维持着一个姿势没再动,就像一台功能良好的录像机突兀地卡了带。
他的肩膀颤动着,寂静空间里,我仿佛听见了粗重的呼吸声。
他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又像在忍耐什么,而在煎熬的僵持中,他终是做出了选择。
录像机重新运转,他动起来,把盒盖放到一边,接着更俯下身,将双手伸进了盒子里。
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手一直在动,却看不到他到底做了什么。
这行为实在怪异,我满心疑虑,越发急切地想要一探究竟。
而就在我想将门推的更大看的更仔细时,盛珉鸥直起腰,微侧过身体,将自己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放在了阳光下。
修长而富有骨感的手掌转动着,他打量着自己握着阳光与鲜血的双手,眼里透出掩饰不住的狂喜。
明明身处光明,他的周身却像笼着一层无法靠近的黑暗。
我的心霎那间又回到了那种紧缩的状态,在被他发现前,我急急收回视线,背抵墙壁,喘息着咽了口唾沫。
我想到了那些夹在书里的照片,想到了齐阳的胡言乱语,甚至想到我爸死时,盛珉鸥站立的那滩血……
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过来,杀猫并非齐阳对盛珉鸥的威胁、叫嚣,那是他给他的礼物,是取悦,是讨好。
如齐阳所说,他知道他喜欢什么。
“……你的眼睛像狼,够野。”
“这里可以让你尽情尖叫……”
“救命……”
“你会杀了我吗?”
“……你的眼睛像狼,够野。”
……
“这里可以让你尽情尖叫……”
……
“……你的眼睛像狼,够野。”
……
“你会杀了我吗?”
……
“救命……”
耳边是不断重复的对话,似曾相识,偏偏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我茫然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黑暗的走廊扭曲变形,化成漩涡,将我吸进一片灼热的熔岩里。
我发出惨号,身上燃起熊熊火焰,皮肤都要烧化。
太热了,热到我几欲疯狂,只能没头苍蝇一般到处寻找能解救自己的东西,盲目地乱跑乱撞。
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被烧死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海,蔚蓝深邃,凉意沁人,我想也不想跳了进去。
火迅速被扑灭,我浮在水面上,舒了口气,海浪却越来越大,不断猛力拍击着我,好似要颠散我的骨架。
摇曳的浪花……
酸痛的肌肉……
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有什么东西蒙住了我的眼睛。
迟疑地想要拿掉那东西,又进一步发现自己双手被缚,更要命的是,我脚上也被绑了东西。
双手并拢,双腿分开,我以一种跪趴的姿势被固定在了……应该是床的物体上。
身后传来不断的强力撞击,每一下都在燃烧我的愤怒,凌迟我身为男人的尊严。
这种情况下,我就是用膝盖想都能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操……你妈……”我嘶哑地咒骂起来,声音因为无法控制地受力而断断续续,“卑鄙小人,你,放开我……”
身后的男人并没有因为我的清醒而胆怯收敛,相反,他的动作更加粗暴起来。
提着我腰胯的手掌收紧,就像在嘲笑我的无能为力,他俯身一口咬上我的颈侧,凶狠地如同野兽撕扯着猎物的皮肉。
我痛苦地闷哼一声,咬紧牙关,不允许自己发出任何一丝丢人的声音。
有液体从脖颈上滚落,我毫不怀疑那是被他咬出来的血。
“你……有种……不要让我知道唔你是谁……”




飞鸥不下 第20节
额头抵在并拢的手腕处,身体不断耸动着,罗峥云的那剂药让我意识昏沉,身上软的一点力气也无,偏偏体表灼烫,敏感的不行。
连肌肤与床单间这样细小的摩擦,都会让我生出难耐的痛痒。
“我要……啊杀了你……”明明饱含恨意,可说出口的话,连我自己都觉得虚软无力。不像是杀人警告,更像是床上的撒娇。
侵犯我的男人从始至终不发一言,只在我骂得很难听时,惩罚性地突然挺进我身体的最深处,以逼出我的惨叫为乐。
身体越快乐,内心越羞耻。
要是手头有把刀,我会毫不犹豫捅进身后男人的身体,再将他身下二两肉剁成肉泥喂狗。
大腿肌肉不住颤抖着,要不是男人强行托住我,我怕是会立时摔到床上。
我有些后悔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醒来,让他奸尸也好过我身心遭罪。
随着身体逐渐高热,理智远离,我觉得自己要疯了,疯在这磨人的感官极乐中。
忍耐的声音终于无法克制地开始求饶。
“不要……”我挺起胸膛,身体后仰着,想要撑起自己的身体,可撑到一半就被猛烈的如同海啸般的悦乐击败,战栗着倒进床铺里。
激烈到让人无法承受的侵犯耗光了我所有的体力与精力,我气息奄奄地陷在黑暗中,嘴里不住呢喃重复着同样的话语。
“杀了你……混蛋……”
而身后的男人只是从下至上地抚摸我汗湿的脊背,掐住我的后颈,不为所动地再次展开攻势。
我一定要把这孙子千刀万剐了。
意识的最后,这是我唯一的念头。
第21章 surprise
头疼欲裂着醒来,屋里满室阳光,我趴伏在床上,手脚已全都恢复自由。
静止两秒,我一个翻身从床上跃起,顺便抄起一只床头的花瓶灯,去了灯罩。
环伺周围,没发现有人,我小心翼翼抬脚往外走,开始搜寻房间的各个部分。
腿间滑过湿凉,我往那处看了眼,脸色更黑。
这房间无论装饰还是布局都和罗峥云的那间差不多,我应该还在昨天那会所里没有离开。
呵,前脚刚出狼窝,后脚又进虎穴。这里客人还真不讲究,随便撞到个人都能睡。物以类聚,全是畜生。
想着想着,我越发咬牙切齿,紧了紧手里的灯,一脚踹开了半掩的浴室门。
门里干干净净,浴缸里没人,门后也没人。
我走进查看,浴巾和淋浴都有用过的痕迹,那人还在这里游刃有余的洗了个澡……
整间屋子除了我再没第二人。知道人肯定一早就走了,我压着怒火将手中“凶器”丢进浴缸里。转身打算离开浴室时,不期然便看见了镜中自己此时的模样。
我怔了怔,走近细看。
镜中的我脸色十分苍白,眼底很红,最可怖的是脖颈上的一枚咬痕,又紫又肿,一碰就疼。细看的话,还能看到牙印间一枚针尖大小的注射痕迹。
他竟然正好咬在了罗峥云给我打针的地方。
指尖摸着那块地方,转过身体,背后果然有更多的痕迹。
压下去的怒火又有熊熊燃烧的趋势,我闭了闭眼,拉开一旁淋浴房门,钻进去迅速冲了把澡。
等清洗完身上乱七八糟的事物,我这才想起一样十分重要但一直被自己遗忘的东西——手机。
为了那视频我以身饲虎还阴沟里翻船,要是到头来一场空,我能把这地方都给炸了。
回到卧室一通翻找,最后在枕头下找到了,而且还有电。
我稍稍松了口气,忙调出昨天拍的视频查看。
从罗峥云洗澡开始,骗我进浴室那段虽然没拍到,只有声音,但之后他将我拖到床上实施暴力的过程却清清楚楚,全在里面。特别是“但也说不好我一兴奋起来,就把你玩死了”那一段,语气之险恶,令人发指。
砸晕罗峥云后,我跌跌撞撞拿着手机往外走去,到这里录像并没有关。
我呼吸一轻,继续往下看。
“有……有没有人?”
我凑近屏幕,已经能在转角看到一角衣摆,可还没等拍到那人长相,视频里我已经和对方撞到一起,手机也掉落下去。
镜头短暂的陷入黑暗。
“带……带我走……”
手机被人拾起,摇晃的镜头里,拍到一闪而过的一只脚,穿着黑色德比鞋与深蓝西裤。我还想挖出更多细节,可视频却在这时突兀地结束了。
对方捡起了手机,同时关闭了录像功能。
我瞪着视频结束的时间点,以及屏幕里定格的那只脚,恨不得能穿进手机将那人五马分尸。
心中郁闷无处发泄,我抬起手,有一瞬难以抑制暴力的冲动,想把手机砸了,又在最后一刻及时打住。
而就像是临危时的自救,那小白机忽然在我手中震颤起来。
一看屏幕,是易大壮的来电。
做了几次深呼吸,等彻底冷静下来了,我这才接起电话。
“喂。”
易大壮又喜又急的声音瞬间刺透我耳膜:“我操!枫哥,枫哥你还活着!枫哥你在哪儿啊?我找了你一夜,枫哥你没事吧?”
不知是不是昨晚骂得太凶,我喉咙有些痛,声音也像含着一捧沙。
“没事,你现在在哪儿?”
“我昨天跟着你们的车到了‘圣伊甸园高级会所’大门口,但没会员不能进去,就在外面等了一夜。快天亮的时候我实在等不住了,打你手机不接,又不见你出来,一时情急就报了警。”易大壮悲愤不已,“结果对方一听我是报朋友跟着罗峥云进了会所不出来的警,竟然问我是不是喝醉了?还警告我报假警是要坐牢的!”
我一哂,任谁听了这话都会觉得是在恶作剧吧,毕竟罗峥云的确将自己伪装的很好。
“行了,你在门口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出来。”
挂了电话,我一件件拾起地上的衣服穿上。脖子上的伤太明显,未免被易大壮发现,我只能将外套拉链拉到顶,竖起衣领遮掩。
跟着指示牌下到一楼,我总算是看到了这家会所的大门。
巨大的水晶吊灯下,各色少见的鲜花绿植摆置在一张倒置圆锥状的大理石台面上。台下铺着浅灰色的石块,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薄雾如流水般从石台边缘倾泻而下,坠进地上的灰石里,场景颇为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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