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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霸总穿到女尊文(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咸鱼之王

恰逢南中地带盗贼蜂拥四起,谢智山占领横水,左溪、桶冈,池仲容占领沥头,各自占山为王,烧杀抢掠。
苏澈借剿匪之机,令完颜任讨伐主帅,又将秦昭的心腹干将半路调至其手下参与作战,只道是权宜之计,叫宣平侯安心守在边关。
晏和三年四月,完颜亲自率领锐在上杭屯兵,假装撤退,出其不意进攻,连破五十余寨,斩杀、俘获七千多人。七月,进兵左溪,横水,破巢八十四,斩杀六千余人,随之师还赣州,讨伐利头的盗贼,斩杀两千多人。
苏澈大喜,将完颜封了兵部尚书,宣平侯手下的几位大将也都升了官,只是调到其他边塞由地方大员统领,人悄无声息的走马上任,也不由得他们有半点消息漏到秦昭耳中。
这个晚霞绚丽的傍晚,宣平侯在外巡视,回到帐中时已经换了一番天地。
往常等待自己的是从伙房处飘起的袅袅炊烟,今日迎接她的却是大营里的尖刀林立,不祥的预感如乌云一般笼罩在秦昭的心头。
举目望去,军营里全是陌生的面孔,用几十年从未见过的森冷严肃的目光,疏离而防备的看着她;而本独属于她的大将之位,程淑君的亲姐姐,现在的正二品建威将军程子茂正笑吟吟的高坐在上面。
秦昭环顾左右,哼笑道:“动作倒是出其不意,本侯手底下的几个副将一直没有回来,想必是回不来了。”
程子茂点头赞许道:“不错,袁蓦调雁门关驻防,由蔡偲调遣;罗清临调紫荆关,由魏之耀调遣;段平疆调苇泽关,杜沛调虎牢关……”
“不过,她们剿匪有功,都平升一级,可见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的虎将,秦将军该为她们高兴才是。”
“你放屁。”宣平侯的一双凤眸火烧一般盯着她,邪笑道:“这是要卸磨杀驴了?都到这个地步了还给我装,索性我们都打开天窗说亮话,无非是想着采用分崩离析之法,让秦家军无将可用!”
“哈哈哈哈哈哈好手段,好心术,本侯当她是可以驯养的,怎料狼崽子就是狼崽子,养不熟不说还要反咬你一口。”
秦昭将头上的铁盔往地上一扔,梗着脖子闭目道:“要杀便杀,利索点。”po壹8k.)
程子茂摇头,叹息道:“秦将军,我是没有权力处置您的,能够掌控您乃至整个秦家生死的,只有皇上。”
“大殷是苏家祖上打下来的天下,秦家军虽然跟着先帝打天下,也有份功劳在,可奴才终究是奴才,若是想着反客为主踩到主人头上去,那就是大逆不道了。”
她将苏澈的圣旨掏出来,下了个手势,两边的亲兵一拥而上将秦昭五花大绑束缚起来摁在地上,清朗而决绝的宣旨声铿锵有力的传进帐中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上谕宣平侯秦昭,尔贪婪无度,盗窃威福,下有好杀之癖,上无修身之德,鼓余沫于焦釜,餂残膏于凶锋。林暮清正刚直之士,其高洁之义朝野尽知,尔乃跋扈暴虐至此,擅权骫法,残害忠良……”
苏澈凭着林御史的死借题发挥,大骂宣平侯心狠手辣,悖逆不法,又言及她自持己功,屡次显露不敬之意,加之网罗了一群秦昭往日里得罪的政敌,以俯从群臣所请为名,尽削秦昭官职,并下令捕拿秦昭押送京城会审。
秦如雪,秦如风一并被擒,押赴昭狱;宣平侯最得意的亲信将领程定邦革职,署理直隶提督胡季恒调回京,使其不能在任所作乱,更换重组沙河镇守军……
事发,天下震惊,大部分人皆道秦昭专横跋扈,早该有此结局,皇帝处置她是大快人心;也有人暗指苏澈刻薄寡恩,冷酷无情,迫不及待的要屠戮功臣。
不过凭此一役,再无人敢轻视这个近乎‘白手起家’的新皇,如今的她手握重权,一言九鼎,是人人皆要仰视的存在。
且无论是苏澈脱离险境的手段,还是给秦昭灌的使她自速其死的迷汤,都昭示着日趋娴熟的帝王心术,她已然成长为一个足以叫政敌们胆战心惊的可怕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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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几日的功夫,朝廷议政大臣向苏澈提交审判结果,给秦昭开列五十二款大罪,请求立正典刑,其罪状大抵有大逆不道,欺罔君上,狂悖不法,专擅独断,乖戾残虐,贪婪僭越,结党营私等等,光是应服极刑及立斩的就有二十余条。
苏澈在圣旨中一一准奏,不过念及秦昭功勋卓著,名扬天下,如果对其赶尽杀绝,恐怕天下人心不服,自己也难要背上鸟尽弓藏,杀戮功臣的恶名,故只是削去爵位尊荣,贬为庶人,秦昭流放西北尚阳堡,其女秦如雪,秦如风一应贬为庶人,分别配戍于辽东铁岭、开原,其亲信程定邦、虞尧先后皆坐斩,亲眷没为官奴。
窗棂外树木生长的格外苍翠茂盛,夏光透过雕花格在大殿的金砖上投出斑驳的影子,知了声层层叠叠的响着,昭示着春日已逝,而盛夏翩翩而至。
这几日林潇获准在泰
po壹8k.)元殿陪侍,他站在光影里,扬唇看着苏澈一笔一划的用朱笔写下主宰秦家生死的上谕,只觉时光荏苒、岁月静好。
女子白皙温雅的面容微染疲倦,他心疼的上前按揉着她的肩膀,于耳边细语:“阿澈,旨意既已经写好了,不如歇一会儿吧。”
苏澈按住他的手,回身埋在林潇怀里,嗓音微颤:“潇子…如今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往后只要我愿意,谁也不能欺负、逼迫我了。”
“我知道……冷了你这样久的时间,委屈你了。”苏澈又怜惜的捧着他的脸,在那形状优美的唇上印下一个吻,眼神缱绻情深:“日后但凡有功夫,我必然要陪着你,好好补偿你。”
她扶着林潇一同在御座上坐下,两人执手相望,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忽然殿门外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声,夹杂着宫监的劝导声、御前侍卫的拉扯声,半晌,守在殿外的首领太监汪德海进来禀告:“陛下,纯贵君求见。”
林潇方才还一派温柔的眼神霎时就变了,他紧紧的箍着苏澈的腰,固执的看着她,其意味自是不言而喻。
苏澈叹了一口气,摆摆手道:“朕不见,回去告诉他,他母族是自作孽不可活,断断没有宽恕纵容的道理。”
汪德海的表情也有几分为难,他顾念着苏澈对秦玥曾经几无下限的宠爱,试探道:“奴才看贵君哭的眼睛都肿了,披头散发的跪在外头,也是可怜……”
要真是深爱,听得此言必定是心疼不已,那秦玥也就有翻身的机会;若是利用居多,他用这种办法来要挟她,不过徒增厌恶。
果然苏澈眉头蹙得更深,林潇瞧着她的神色便心下了然,斥道:“这是泰元殿,岂容他放肆!秦家人如何处置是议政大臣会审过后的结果,岂是他一个后宫宫君能够左右的!”
“快点赶出去,省的皇上心烦。”
汪德海也是人,看到这个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领命而去,还颇是狐假虎威的对着殿门驻守的侍卫命令道:“皇后有令,把纯贵君弄回去,别叫他在这里打扰皇上休息。”
秦玥急的红衣也没心思穿了,狼狈不堪的跪在地上磕头,哭声悲凉而凄切,和以往在苏澈跟前撒娇卖乖的假哭完全是大相径庭。
他家破人亡,哪里还顾得上注意形象,自打母亲被押进了大牢,这头发就日日散着也顾不上梳洗,憔悴的脸上泪痕斑驳,艳丽夺目的容貌生生的折损了五六分。
秦玥对苏澈的爱深信不疑,虽然外头风言风语的传,是皇帝有意要秦家覆灭,他却一直认为是后边有人推波助澜,逼得苏澈不得不将母亲和姐姐们押进了大牢……
什么君臣不合,什么政斗,他都听不懂,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肯定是有什么奸人暗中构陷他们!
他本能的觉得苏澈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的亲人,火急火燎的闹上门来,谁知皇后从中作梗,自己竟被这个有眼不识泰山的狗奴才关在门外。
“瞎了你的狗眼,你也不看看本宫是谁?!再拦着本宫,小心本宫告诉皇上,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秦玥横眉竖目,强撑着虚弱的身子破口大骂,可落在汪德海眼中,正是一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可怜巴巴的哀哭是做给苏澈看的,下人跟前的他似乎还是那个骄矜嚣张的‘宠妃’。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孤身一人,再无倚仗的纯贵君,没有谁会在意他的感受,也没有人会害怕得罪了他会招致什么报复。
汪德海摇头,愚蠢盲目到这个地步,当真是无药可救:“咱家奉命行事,现在皇上跟皇后正在里边说话呢,你在外边吵吵闹闹,没得坏了兴致。”
从前皇上有事来不了昭阳殿,这个纯贵君就总是要寻衅刁难他这个奴才,如今风水轮流转,也合该尝尝被一个奴才刁难的滋味。
汪德海轻蔑的斜眼瞟了秦玥一眼,扭头鄙夷的啐道:“来人,送纯贵君回去。”
随之几个膀大腰圆的内监一拥而上,粗鲁的拖着秦玥往昭阳殿的方向走,那几个人显然是有点功夫的,合力架着秦玥的胳膊,饶是他自幼习武,竟也挣脱不掉。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见皇上!你们这些贱人,皇上若是知道你们这么对我,一个个的都要吃不了兜着走!”秦玥尖利的咒骂声骇人至极,听得在场的众人都心里发凉。
……
苏澈听得门口的哭闹声渐渐地远了,不知怎么的觉得心里也有些难受。
总归相处了一年多,宠爱了这么久的男人,说不管就不管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本心虽不单纯,可是秦玥待她确实是真心,他在苗寨的时候亲自领兵来救她,后面宫变的时候也出了力。
苏澈紧抿着唇死死的盯着摆在御案上的圣旨,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终究是牢牢地握成拳状:
在其位,谋其事。
既然是一国之君,她该学着果决刚毅的行事作风,若是动辄优柔寡断、心慈手软,还怎么治理国家?
为君者,个人情爱都在其次,和江山帝位比起来,那点微末的私情实在不值一提;若是心里有愧,等风波过去,慢慢补偿他也就是了。
这两日,秦玥几次三番要闯进来替家人求情,皆被挡在外面,直到今天,圣旨正式颁布,秦昭等人的流放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这消息本不欲叫秦玥这么早知道的,只是临了晌午的时候,司徒若云身边的小厮秋容来报信,说是宣平侯的两个心腹程定邦和虞尧午时三刻要问斩,秦昭等一行人酉时四刻便要上路。
那秋容也不知安的什么居心,说的时候很是眉飞色舞,冲着如晴天霹雳一般的秦玥咯咯笑道:“贵君还不快去向皇上请旨,晚了可就见不到人了。”
“我家公子知道您和程将军感情也好,这才叫奴才赶紧着来提醒两句,您今天可是要忙了,连着送走两批人,还都是这辈子见不着的主,仔细着备好了手帕,可有的哭呢!”
秋容清秀红润的脸显然是容光焕发,和秦玥阴沉黯淡的容颜形成了鲜明对比,刹那间更是衬的他落魄至极。
秦玥头痛欲裂,那张扬中包含恶意的笑容在他看来也渐渐的扭曲了,他恨得近乎要吐血,却也顾不上跟对方计较,径自昏天黑地的往泰元殿那边跑。
几天的食不下咽,他虚弱的快要跑不动了,胃部剧烈的疼痛逼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冒,秦玥干裂的唇瓣倔强的翕动着:
“皇上……皇上…”
怎么会那么狠心呢……
这几日其实就已经有端倪在了,锦川说是母亲的亲信,已经被刑部的人拿走,宫里的人态度急转直下,拜高踩低之徒也渐渐的多起来。
此时此刻他踉踉跄跄的出门,身边竟连一个知心的奴才都没有!
前方没有看清路,秦玥昏头昏脑的横冲直撞,脚猛的一下子绊在一个不甚明显的门槛前,那股子冲力带的他整个人向前一扑,以一种极度卑贱的动作趴倒在嘉宁门旁边的地砖上。
太疼了
po壹8k.),热浪似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涌出来,视线朦胧而迷乱,没人来扶,他在一众宫女太监的指指点点中爬起来,咬着牙狼狈的起身,步履蹒跚的一点一点像前挪。
唯有一个固执的念头萦绕在心头:去见她,今天就是拼着一死,他也得见她一面!亲口问个明白!
……
这次也不知是怎么的,汪德海倒是分外的通融,竟也没喊侍卫赶人,原模原样的把秦玥的话转述出来。
“陛下,纯贵君说了,您今日要是不见他,他讨不到一个说法,干脆就一头撞死在殿门外边。”
里头本来是有少年清澈的笑声的,合着温雅的女声,听着煞是美好,汪德海这么一出声,像是什么脏污晦气的东西闯将进来了。
片刻静默,里面的女人微微叹息,音色悦耳如山间流淌的清泉:“叫他进来吧。”
汪德海一甩拂尘,一个小宫监半扶着一瘸一拐的秦玥进了泰元殿的东室。
掀开珠帘,只见苏澈正坐在御座上用那根狼毫笔写着什么东西,司徒若云浅笑着陪坐在她身边,时不时凑到她耳边说些逗人的俏皮话。
少年的眼眸纯净而怯弱,他显然是很会服软的,一举一动叫人心生怜惜,苏澈看着他的目光平静温柔的像微风拂过的一泓春水,专注的匀不出一分。
恰好御座左侧放着一件黄花梨木胎烧琉璃冰箱,里面存着从地窖里新挖出来的冰块,冷气从木板上镂雕的钱型孔渗出来,将外头那燥人的暑热驱的一干二净。
司徒若云甜笑着将一盘水果从直冒冷气的木箱中取出,摘下一颗翠绿欲滴的葡萄送进女人口中:“陛下尝尝若云摘的,是不是特别好吃?”
苏澈嘴角凝着缱绻温和的笑,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你呀。”
司徒若云顺势依恋的靠进她怀里,澄澈的眼眸似水,那样无辜而娇弱,像是一柄利剑,残忍的将秦玥的心割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秦玥呆立了许久,苏澈这才轻飘飘的扭头,好似刚刚发现他的到来:“你来了啊。”
她语气淡漠,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都不带一丝温度,仿佛只是对着一个不相干的路人。
司徒若云也慢悠悠的转过身来看他,刹那间一声惊呼捂住了嘴,语气却是焦急不已:“诶呀,阿玥哥哥怎么好像受了伤,要不要紧呀?要不要先找太医来看看。”
他表现的是一种被吓到了的姿态,看秦玥的眼神嫌弃的恨不能躲开好远的距离,又带着一种尊位者怜悯乞丐的高高在上。




当霸总穿到女尊文(NPH) 美梦破碎
“若云,你先去后殿坐一会儿,朕随后就过去。”苏澈的语气暧昧温存,他们二人之间这样亲昵的氛围,衬托的秦玥尴尬的立在旁边,像是一个被遗忘和抛弃的人。
惶惶然不知身在何处,秦玥的双腿都有些发软,他逃避性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待到醒来时,她还在和自己共枕而眠。
明明能够和她那样亲密相偎相依的,从来都只有阿玥一个啊……
冷漠的近乎没有一丝温度,苏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来,许是想着替秦昭她们求情的罢,朕说过,秦昭不臣之心久矣,断无宽恕之可能。”
那双琉璃色凤眸中染着些许厌烦,淡漠疏离的使人不禁怀疑——
眼前这个女人,她是否曾经认得他?
秦玥满腔酸涩,他用目光不住的浏览女子的眉眼、嘴唇、秀发,身姿,怀着那种从心底涌上来的窒息和伤痛,讷讷道:“你不是皇上吧?”
他的陛下,不会这样对他。
苏澈静默半晌,眼神变得复杂难辨:“你来了也好,今天下午你母亲和姐姐们是该动身了,朕准你前去送行,也不必再另外请旨了。”
“程将军她们呢?她们也是看着我长大的人,皇上也一并准了吧。”秦玥悲寂的笑,一行清泪悄无声息的顺着脸颊淌下来。
这些人走后,从此任他哀恸痛哭,再无人为他擦拭了。
念及他将与家人天各一方,苏澈也有几分怜悯:“朕听说你这几日也没有吃什么东西,身子虚弱,应该是看不得那些东西。”
“回去好好歇一歇吧,刑场不是你一个后宫宫君该去的地方。”
这样缓和的一句话,倒是她这些天来对自己唯一的温柔了。秦玥苦笑不已,不由得想起那些往日里的甜蜜和柔情,只觉如镜花水月、指间流沙,终究是空空如也。
他虽不够聪明,却也不是痴儿,有些东西虽曾被自欺欺人的蒙在心底,今日却给血淋淋的勾了出来。
“皇上宠幸我,大抵也是为了我的出身吧。”秦玥剧烈的颤抖着,神情带着一股子破釜沉舟的悲凉:“这几日臣夫也曾听闻一些流言,说先帝本属意忻王为太女,奈何临终换了大皇女上位,陛下登基后势单力孤,太后柳相又虎视眈眈的觊觎皇位,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独宠秦家子,如此才有兵权可以倚仗。”
在他心里,何尝不希望这些话都是别人嘴碎谣传出来的鬼话,可如今看来,却是不得不正视的事实。
秦玥一字一句的说着那些叫他肝肠寸断的‘缘由’,而苏澈神色冷峻,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自哀自怜’,好似真的毫不在意眼前这个男人近乎绝望的情绪了……
他痴狂的大笑着,凤眸里的亮色渐渐地碎裂成灰,一点点的黯淡下去:“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臣夫还以为……”
他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胸口泛起的那阵万箭穿心的痛意,逼得秦玥感觉有些头晕目眩。po壹8k.)
娘以前调侃似的说过自己——这种骄纵自我的性子,除了至亲的家人,哪里有人愿意陪着他、娇惯他包容他……早都烦的跑没影了。
后来遇到皇上,他兀自得意的以为,这个世上还是有这样一个全无血缘的人一心一意的疼爱着自己,他如坠云端,被那些近乎虚幻的美好迷了眼睛,却不知自己茫茫然踏入的,是令人终身悔痛不休的万丈深渊。
昭阳殿的新婚之夜,他披着红盖头端坐在龙凤喜床上,眼前一亮,清冷高贵的女子温柔的凝视着自己,她说:“秦贤君,朕并非在想什么别人,只是你生的实在好看,一时都有些发愣。”
在沙河镇的营地里,自己被他人陷害险些毁了容貌,夜半时分犹自担忧不已,她紧紧的搂住他轻声安慰:“不要怕,朕爱的并非是一张明丽的脸,只是阿玥而已。”
秋叶纷飞,她亲自在御花园的枫树上动作着,摘了最大最好看的一片红叶给他,随之两人耳鬓厮磨,好似只是万千男女中最为寻常的一对。
西北风渐渐地起了,在锅子喷腾的热气和屋里烧的银霜炭的双重作用下,侧殿的暖阁依旧温煦如春,她轻抚着自己的背,声音沉静而坚定:“阿玥,不管时光荏苒,山高水长,朕一直在你身边……”
她说喜欢看他穿红衣,那他就一直穿着;她说尤其钟爱他这样天真纯粹的性格,他便一直安心的做不谙世事的‘纯贵君’……
每天期待着她来自己这里,他窥镜而自视,那
po壹8k.)双明媚的凤眸里皆是风情万种,闪耀着星子般璀璨的亮光。
待这一切轰然塌陷,自己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秦玥一直都活在一场心编织的美梦里啊!
如今梦醒,家庭、爱人、尊严都破碎的拾也拾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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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春宫外暮色掩映,殿内华灯绚丽,四处置下的飞鹤琉璃珠台正散发着温润的柔光,镶嵌黄杨木雕龙的紫檀屏风后,一男一女相拥而坐,两人之间气氛甜腻,颇是难舍难分。
光晕勾勒出女子清冷昳丽的轮廓,林潇痴痴地看着,按捺不住的吮吻着她白皙的脸颊,声音满足而迷醉:“阿澈,我的阿澈……”
抚摸着女子柔顺乌亮的长发,他勾着唇,‘忆苦思甜’的想起她歇在昭阳殿时,自己度过的无数凄冷难眠的漫漫长夜,他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常常自虐般幻想她此刻在和那个男人做什么……
他恨啊,恨得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性格扭曲的怪物,现在的两个人格来回倒替着,一个稍显懦弱可欺,只是卑微的等着她的靠近,痴傻的令人不忍卒睹;一个强势些,看透了女人追逐权势的本质,发挥心机智谋帮着她达成所愿。
都是林潇,任凭苏澈搓圆捏扁都死心塌地的绝世舔狗林潇。
“现在,你不能再丢下我了,不然……我真的会死的。”他软弱的抱着她的腰肢,幼儿般将头埋进苏澈怀里,说着一些降智的傻话:“以后天天都要陪着我,你再不能去找别人了,好不好?”
苏澈只是浅淡的笑,隽秀的眉间是化不开的柔情,带着深入骨髓的怜悯和疼惜:“其他什么人都不相干,潇子,只有你是独一无二的。”
或许为了前朝争端,或许为了番邦叛乱,这个国家在她的治下亦会不可避的经历风雨的磨砺,为大局计,她需要平衡朝中势力……
潇子,对不起。
作为帝王她有太多太多的无奈,她只能这样模棱两可的回复他——不管她有再多的男人,林潇只有一个,谁也不可替代。
明明她没有非常明确地回复自己,林潇却也不敢深究,他姑且懦弱逃避的把它当了承诺,用力将女人拥的更紧。
“那么秦玥呢,你打算……”总归是相伴了这么久的男人,他和阿澈分别了太久,林潇不敢想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发展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那人虽然阴狠恶毒,对她真是好的没话说,阿澈去年失踪在灵岩寺,自己只能去找他帮忙,他急的大半夜冒着寒风就去了宣平侯府寻他母亲……有多为难自己也知道,他逼得宣平侯这么做,就等于把整个秦家都放在火上烤,暴露在全天下人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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