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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山月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星河
羽竹见她气势身手,似是所言不假,剑尖一抬,敲了她肩上穴道,道:「得罪了。你若真是星门主,回头向你赔礼。」
星寧夕望了他一眼,冷道:「麻烦副长莫忘牵上我的马,我今日才结识牠,可不想就这般丢了。」
羽竹眉微微一抬,道:「你还顾得上马,行了。走吧」言毕,一举拎星寧夕上马回营。
一回营,吩咐人稟了夜阑,先拐了道,在一药烟縈绕的帐前停下。拎了星寧夕与一棉布袋下马,皱眉道:「和你了些时,也不知道赶不赶得上,我们此番是下来找灵蓟花,堂主派来的药品委实不够。你要是星门主,那真是大好。」
星寧夕一楞,道:「不够?我没日没夜也赶了好几批,让我进去看看。这穴你帮我解了吧。」
羽竹又拽了她进药帐,搁在一旁,与之前相较,动作是轻了些:「要看便这般看着,夜阑确认过之前,我不会放了你。」
她冷别过眼,咕噥道:「既不信我,何苦叫我看你的药,不怕我毒了你们。」
羽竹一瞪她,手上忙着药材道:「地门毒针换了几次药剂,如今旧的灵蓟丹有些不济事,得再换过。炼上一批又很是事,前线人本就不多,还要我下来搞药堂,堂主再不上来,我们很是为难。」
星寧夕瞧他手艺纯熟,倒也是个懂药之人,忽然想起,萧老似乎提过他的名字,约莫就是那在何列之前的医药长,又想起方才的剑阵,问道:「你也是辰长老带过的人?」
羽竹眉又一挑:「倒叫你看出来了,辰长老是我师父,后来跟了堂主上兰台,入防卫队后都在外居多,很久没见他老人家了。」
星寧夕想着,又是个自乌尔入西一堂的孩子,这辰长老带出来的人还真是不少。又道:「前几日堂主东西都整了,会合了安南上来的水域支,想来不过几天便起行了,这误打误撞叫我撞进你们这儿也是天意,药物和阵法我来担着些吧,用不着快马兰台岱山两边送了。」看了看羽竹手上挑拣的灵蓟花,又道:「你这花苞挑得倒好,只是分量算上去有些不足。」
羽竹道:「那河边也就这么几株,能用的花苞就那么几朵,不足也没办法。得请堂主运几批乾的上来。」
星寧夕一叹,这灵蓟花本是稀罕,洛青那批,虽得她照拂,又落了些种,长得好些,开花仍是极慢,这阵子乾货也耗了不少,道:「那你有野菫草没有?先替着吧,灵蓟放足了炼出的那批先给一线兄弟用,野菫草效果虽没灵蓟好,止疼散毒也能缓缓。」
羽竹看了看星寧夕,心里倒是信了,点头道:「堂主交代过了。」
门帘又一掀,走进的正是防卫总长夜阑。夜阑瞧了眼星寧夕,向羽竹问道:「灵蓟花够么?」
羽竹摇了摇头,道:「勉强用着。」
夜阑点头道:「我已经送了信,稟堂主星门主在我们这儿,也请堂主换一批药材上来。」
他转过身,细细打量她,走到她身前,道:「你这回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当初和堂主留你,堂主偏不肯,这多了那么几番曲折,损了我不少人。」
还不是你无礼在先…。星寧夕神色一派清冷,望了他一眼。眼下被羽竹拽了来,也只能客气道:「总长不如…先将这穴道解了,我被那些贩子绑了几日,已是疲乏得很,且让我歇歇,再和你会会岱山门阵法,可好?」
夜阑闻言,并未依她,勾起一抹笑意,伸手轻抚上她脸:「我已令人为你备了些茶食,随我回帐吧。」
星寧夕被夜阑摸得半张脸发麻,心头发凉,怒道:「手拿开。」
羽竹眉头微皱,欲言又止道:「夜阑…。」
夜阑一肩扛起星寧夕,道:「我自有分寸。」便往帐外走去。
星寧夕急道:「你!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一双眼向看上去还算正经的羽竹狂使眼色。羽竹回看着她,有些无措。





岱山月緣 第二十二章總長夜闌(H)
夜阑携星寧夕入帐,将她放上软榻,伸手又点了她穴道。
「你!」星寧夕心下一惨,这羽竹内功不差,才解了几成的穴,又被点了。
夜阑笑笑,落坐软榻,拿过一杯水,凑到她唇边,道:「喝水?」
星寧夕只怒瞪着他。
「你眼神这般兇也是好看。」搁下水,又递了个馒头到她跟前:「你应该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不饿么?有人餵你还嫌弃?」
星寧夕怒斥道:「你真是无礼异常,到底想做什么!」
夜阑瞧了她一眼,搁了馒头,倾身靠上前,困她在双臂间,道:「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么?我没别的营帐给你,你将且在这儿睡几晚。」
他那双大手,操惯大刀,也折遍花枝,挺是熟练的抚上她身子,淡淡摩娑在她起伏的胸前。
这朵白棠,出身名门,幽锁深宫,殊姿绝色难得,光隔衣触着她,已挠得他心痒难耐。他又挨近了些,凑在她面上,如蜂如蝶,点吻她一双星眸,一对粉颊。
「你…你无耻!你要敢碰我,巖靖峰早晚拿剑劈了你!」他双唇甫触及她,她身子一颤,万分惊恐,又长年计较倾天意志成了性,这话实无心脱口。
挑弄的动作僵了僵,夜阑望了她一眼,平眉微歛,倏然摸出腰间短刀直抵上她颈,冷道:「你和巖靖峰什么关係?你敢玩弄我月盟?」
见自己情急说错了话,这倾天意志一事他自是不晓。她别过眼,转了个弯道:「我和他没什么关係,你大敌当前还别生念想,巖靖峰派人要劈你自是容易。」
闻言,他眼里凶光淡了不少,估量半晌,短刀入鞘,道:「不劳你掛心。倒是…那日见堂主,对你似有几分意思,你与他一块儿了?」
星寧夕直觉摇了摇头,见夜阑益发笑得深沉,心里惨道,哎呀,这摇头做什么,拿叁哥挡一下他该也不会在意。现下倒好…。
「那就好。」夜阑一笑,俯身缠吻上她嘴唇,封了她又想发话的口。
帐外响起羽竹声音,低声急道:「夜阑,莫为难星门主,我们需得她帮忙,长老和堂主不过几日便到,莫要生事。我能进去么?」
夜阑笑脸一,瞧了星寧夕半晌,缓了动作。
刚让她打了岔,又听得羽竹一唤,秋风扫落叶,败兴不少。他起身端过杯子,喝了口茶水,道:「进来吧!」
羽竹闻声掀了帘,瞧了星寧夕一眼,见她斜躺榻上,脸色煞白,衣衫倒还整齐,松了口气,搁了些阵法图在案上。
夜阑沉着脸,厉眼扫过羽竹,冽如刀风冷得他心里发寒。一向夜阑帐里有女人,从没部下敢轻扰。羽竹依恃夜阑乃防卫队之首,行事计较并不轻率,撑着胆也得拦上一拦。
夜阑取过阵法图,看了看,又凑道星寧夕眼前,道:「瞧瞧,瞧完我帮你解穴,你若乖乖待着,便能得些自由,若是想跑,这穴便只好再点回来。」
星寧夕镇下心慌,心道解了穴便万没有再让你点回来的道理,绝对杀得你一乾二净。她抬眼不经意看了看那图,心思立时让那阵法绊住,凛道:「这是…森门星支幻阵?」
夜阑闻言,满意地伸手解了她半穴,供她活动,道:「有没有哪里错了?」
陡获自由,武行却还叫他抑着,想来比拚不过他。她一脸颓然,只得起身接过图,再详看了两次,摇了摇头。
夜阑见她满眼期待又转瞬消沉,心思尽显在眼里,一笑,拿起馒头,递给星寧夕。
星寧夕看了他一眼,心里犹豫。她确是饿坏了,又这半穴终究好解得多,吃点东西不定有机会逃跑。然转念又想,这馒头该不会又有毒…,这几日来,倒学会随时要提防人了。
夜阑见她盯着馒头直瞧,思忖量多,笑道:「吃吧。这不是才刚解了你穴么?没下药的。」
她瞪了他一眼,接过馒头吃了。瞧了瞧阵法图,道:「这你画的?你们近日打得都是星支?上回来信还未听你提及。」
羽竹道:「巖靖峰本要亲自下岱山,最近却不知为何召回了地门,换出了森门,又派出了星支,索伦领大批人从北关入岱山门,兴许有些调动。」
夜阑搁了杯子,解释道:「地门终究是实打,这森门星支幻阵打一堆石子木头搁出的幌子,佈出云雾般的幻境,心志脆弱些的兄弟,都败下阵来。阵法不难,幻境却有些难办。星支人不多,我们攻不上,他们出不来,就这么堵在南城边,这才得了些空,下来理理药务。明早又得赶回去。」
星寧夕点了点头,心道这夜阑为人特差,办起事来倒还正经,看在西一堂份上当且不与他计较,道:「星支幻阵不易,但及早揪出星支长来,便破了阵式。他身上气息,我倒识得出…。」
羽竹道:「的确。我们试过几次,通常还未找到他,便先为森门人袭击,心志颓丧的兄弟多无法相应。是以现下也不敢贸然进阵。
星寧夕道:「届时我同你们上去看看。」她一向不喜星支,从前经过森门林,罩着斗篷的星支门人有些森冷,虽不至于伤人,眼神也冷得你心头寒慄。他们生来没什么善心,但也不主动惹事,唯听君主发令行事。也是他们,出了那预言,又算了她姻缘。
想得正入神,夜阑伸手,又点了她穴道,这回连哑穴也点上了。气劲死死的,没个一天似也衝不开。
星寧夕惊瞪着夜阑,方才不说好,不点穴的么?
夜阑向羽竹道:「你先回去,明早寅时拔营回南城。」
羽竹皱起眉,看着泪都要滴下来的星寧夕,有些犹豫。
夜阑看了看他,道:「怎么,要是不点她穴,她估计要逃了,万一让她逃回岱山门,怎么向堂主交代?放心吧,我不会碰她,搁在这儿看着舒心罢了。」
羽竹与夜阑同袍多年,这夜阑秉性他自是清楚,夜阑想要的女人,万没有要不到的道理。但他亦懂顾全大局,既说不碰了,自也信得。点了头,转身离帐。
星寧夕瞧着夜阑,刚那句说漏的话,他果然还是上心了,担得了防卫总长大任,也不是个简单之人。
羽竹一出帐,夜阑一把抱过星寧夕,揽在怀中,一双眼沉沉瞧着她,似有所思。
他难道说话不算话?星寧夕心下暗急。
瞧了她半晌,他勾起她的脸,若即若离吻了她的额又滑下她的唇,轻道:「竟还有我夜阑不能碰的女人,你果然磨人。」
星寧夕发着颤,眼泪终忍不住一掉,滑过他唇边。
他抹了那道泪痕,将她搁上床榻,自己背靠在一旁帐上,道:「睡吧。」
睡你的鬼。星寧夕惊吓未平,瞪着帐顶,想这洛青上来再快也要几日,总得设法脱身才好。




岱山月緣 第二十三章夜闌敗興(H)
隔日,夜阑丢了套男装,解了半穴,要她更衣。
「我没别的衣服给你。你暂且穿穿吧。我这里尽是兄弟,你着个男装,也有好处。」
星寧夕抓着衣服,怒视着他。
夜阑一笑,转过了身,道:「量你这般也逃不掉。你若敢挪个半步,这衣我便替你换了。」
这兵营里,着男装自然好些,她虽着恼,也只得依言换装。她方宽了本来的衣裳,夜阑问也没问便转过身来,她一急,顾不得衣序,披了件外衫,且将系带乱缠了缠。
夜阑看着她,故意笑道:「怎么穿成这般?」又点回了她穴道。
他伸手滑过她柔腻的肩颈,替她抓正理了理衣衫。手又沿着她前胸滑至腰际,松了她乱缠的束带,一探抚进她衣下身子,往后背流连。她柳腰纤纤,一袭身子柔滑,叫他抚着有些陷溺,那身衣让他松了开,一片春光半遮半掩,他只消一扯,便能叫她裸了身子。她慌张惊怒,泪水汪汪,强撑着不敢出眶,一张脸楚楚可怜,叫他长衫下勃升了几分慾望。他只想吓吓她,怕自己真失手,一笑,替她重新缠正了束带,道:「你穿什么都好看。」
她这身男装只着了外袍,这般穿法,实比她一身严实的裙裳还撩人几分。
她别过眼不愿瞧他,眼泪滴了下来。身上衣袍宽大,裹着夜阑淡淡地檀香,又一阵心如死灰。
夜阑连日快马带她上了岱山南城,扎营在城外林地。她一张脸美艷绝伦,装束不叁不四,让夜阑带出了帐上马,立时惹来不少耳语眼目。小兵不敢明瞧,位阶高些的自要看个几眼。夜阑对于女人并不吝惜,几时轮他们帐里销魂也未可知。然这回夜阑一双眼凶光扫尽营里将士,将她看得极紧,急事便将她托给羽竹。虽说不碰她,连夜帐里轻薄一番,也佔尽了便宜。
特没尊严的过了几日。这晚,羽竹进了夜阑营帐,匯报当日战况死伤。后又对着一大幅岱山南城地貌图,商讨进城后的对策。
夜阑提了星寧夕来,解了半穴,安在案旁。
她端着一副清冷神态,怒视夜阑。
「想轻松点,就多说话,你要是就这么一般瞪着,我便将你点回去。」
他们又有问题问她,她虽恨极了夜阑,领教了几回帐外男人淫笑,知夜阑挡着,实不敢惹他。又因洛青之故,这问题还是得答,只道:「说什么。」
夜阑以指敲了敲图,道:「这岱山谷地,除了这明摆着的古道进去,还有什么暗道没有?」
星寧夕冷道:「知道暗道做什么?现下无需入岱山门。」
夜阑看着她道:「果然有暗道。」
羽竹解释道:「星门主,先前兄弟守在道上,不时有敌方来攻驻村北林,他们未经由古道,忽然就出现,摆阵狠杀,我们措手不及,才会败下来。」
夜阑又道:「现在和那星支幻阵堵着,之后若破了阵进南城,立时要杀进去拿回驻村,围林佈阵,工程支兄弟们进来,才住得下来。之前的问题,得先解决。」
她本容易说话,想想,他们打这先锋倒是艰辛,心里不觉稍软了些,地貌图看着看着,有点恍神,眼底眉间染上几分轻愁。
夜阑瞧她神色,取过杯盏,斟了杯酒,递在她桌上。道:「想什么,喝吧。」
她绝不该碰夜阑的酒,但,她当真害怕前尘过往,马蹄般践踏她尚脆弱的心绪,她可不想在夜阑跟前失态。她并不知道,究柢是清醒时的岱山门清楚,还是醉了的岱山门清楚。在兰台大醉两次,醒来云淡风清,将醉时之事忘得乾净,她觉得似乎很痛快。虽然,洛青后来把酒了,她也并不晓得,自己是如何狼狈得哭沉在洛青怀里。
在夜阑这儿,食物饮水也用了几天,虽是他第一回递上酒,他们两个都喝着,这酒,该没问题吧。她想稍缓点愁,终还是拿过杯盏,仰头喝了。
夜阑这酒本是和羽竹喝着,见她发愁,才顺手倒了一杯,别无用意,却见她喝个酒也琢磨良多,淡淡一笑,道:「喝归喝,你这暗道,究柢如何?」说着,又为她甄了一杯。
她嘴里兀自烧灼着,夜阑那酒,没什么问题,便是烈了些。她搁了杯子,手延地貌图上溪谷,往岱山比划,道:「木子河上游这些细支,西侧林地下皆有暗道。」说着,又指了一处,道:「这是离驻村最近的河道口,知晓这些也就够了。」
夜阑道:「你不打算,为我们把暗道通通标出来?」
她瞧着图,摇了摇头,缓缓喝着酒。道:「这些暗道,都设了人,佈了阵,告诉你也无用,守好就近的出口便行。」
羽竹琢磨了图,道:「方向确实没错,但我们若知道得清楚些,心里也比较妥当。」
星寧夕瞧着两人,想逃避两双逼视的目光,又喝了杯酒。这暗道从前就连岱山门人也少有人知晓,这么告诉他们倒底有无必要…。说实话,这阵子帮着月盟,她深植心里的岱山魂,不断指控自己是名背叛者。毕竟岱山门威武屹立,靠得便是这些阵法与暗门,她身为上门主,懂得比寻常门人多些,却将这些门内机密,都落了出去。她很挣扎。只是,和如今的岱山君主相较,却又得帮着月盟方为正道。思来量去,仍是拿过笔,轻把几道暗道一一点画了。画着,却叫她愁绪又添了几分。
搁下笔,她依旧看着图,两眼有些无神,道:「那几条道,曾用来拦我,樊姝亲自佈下了石阵,安了机括,不知情的闯阵者,只有招毒等死的份。其实,你们…,委实无需知道它在哪里…。」
夜阑好奇道:「挡你…。」想了想,天地两门相斗,也无甚稀奇。
星寧夕并不再答,訕訕喝着酒,微发起愣来。
羽竹见她标了暗道,仔细瞧了瞧,甚是满意,便再问道:「门主,森门阵法你懂多少?」
星寧夕回了回神,脑中试图抓回羽竹飘渺的话声,森门…。在兰台时,他们已来信问过,提及除了一向习武的森支摆阵,还用上不习武道的工支男子。若给了森门阵法,让他们直杀进去,岂不残忍。
她持过酒杯遮掩,喝乾了一杯,道:「我不懂…。」
夜阑神色淡漠,看了她一眼,道:「你不太会说谎。为何不说。」
她搁下酒杯,一脸忧伤,无奈道:「那些工支人不武。森门除了森支习武,其馀工支、医支,都不该上阵…就连星支本也不该。你们见过森门主了?」见羽竹摇了摇头,她又道:「那么,森支一般阵法不若地门阵复杂,该难不倒总长。至于核心阵式,各门主才知,我当真不懂。」
夜阑疑道:「地门核心阵式你懂得并不少。」
她迟疑半晌,淡淡道:「那是从前巖靖峰教了我一些。」
夜阑微敛了眉,眼神深不可测。她虽不太令他放心,先前给出的地门阵确确实实,并无缺漏,亦无造假,帮了他们不少忙。难道,是因为洛青盯着她?他冷冷道:「你,还与巖靖峰有牵连。」
「没有。」星寧夕淡淡道。
夜阑打量着她,静静再为她甄了一杯。她藏不太住心思,悲喜忧怒,一双眼瞧得分明,讲什么都几分真心,唯独讲起巖靖峰,便是这幅淡漠神色,那神色即便不再是情,也不是「没有」二字可以打发。她越想显得淡漠,越是心里还很在意。
羽竹还耐着性子劝着,道:「星支幻阵挡着,别说森支,就是工支人也难应付。你不讲,就是损我们的人。你既与月盟立了盟…。」
夜阑举手阻了他道:「她不想给,阵式用了危险。」
提起立盟,洛青等人袭上她心头,他们与岱山门为敌,为的却是西疆…。星寧夕心里一痛,又送了杯酒,道:「让我帮你们打星支,幻阵一破,拿了星支长,森支不是你们对手…。」见杯子空了,她眉头一皱,索性拿过桌上酒壶,为自己倒酒。
她是忒爱喝酒,还是不大懂酒?夜阑笑道:「我这酒,没人像你这般喝的。」的确,这酒夜阑羽竹淡淡尝着,一杯至今还没见底。她已经喝了好几杯。
她对酒所知不多,从前门内宴上,父亲只准她喝清酒、果酒,一小只敬着,不过微醺几分。萧老那儿的酒温润陈香,顺顺喝着,颇慰人心。夜阑这处的酒,入口刺喉,香气逸散极快,又沿舌灼烧入腹,如刀划过的快意,彷彿开解了她满心伤怀。
她着迷的喝着,发了几分酒意。那幅地貌图却兀自清晰得扎眼,她有些不悦,想再笼些醉意,好忘却岱山挥之不去的人声形影,又好搪塞眼前两人对着她,问个不停。再醉上几分,她便能解脱。于是,又送了杯酒入喉。
羽竹楞着看她,心想这酒烈,似她这样狂饮,很是伤身,想掉酒壶。
夜阑阻止他道:「她既然痛苦,让她喝,得她忘不了岱山门,反咬我们一口。」
闻言,她萧瑟一笑,从羽竹手上拿过酒壶,又倒了一杯,醉洒了点在桌上,迷迷糊糊地仰头再喝。
那酒后劲渐如浪堆上,又如霞晕上她双颊,她有些不敌,但又几分满意,那幅地貌图,总算是模糊了些,远远近近,恍恍惚惚。周身热气发散她一袭白棠花香,她斜支着脸,双眸迷离,喃喃道:「你这里…只有酒好。」
夜阑不语,只是饶富趣味地看着她。
羽竹瞧她旖旎的醉态,又瞧瞧夜阑,有些担心。看来,今晚能问的,也就这么多了。
他漫不经心捲起图卷,又瞧了星寧夕一眼,她虽穿着夜阑的男着,一袭长发柔柔披散着,便美得令人屏息,什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描摹得却还清淡了些。他自打跟着夜阑,瞧过不少他带入帐的女人,没有一个似她这般…嗯,他一介武人觉得,以杀敌时的惊心动魄形容,与她倾城之貌更般配些。
他尚且瞧不开眼,何况夜阑。
果然,夜阑一把将她抱起,朝他低沉落了声:「你出去。」
人放上了榻,他吻上她柔软朱唇,又滑下她柔腻的颈,嗅食如狼。
从前她让星天漠守得牢当,如今却也沦落。他还记得,初次在岱山门上见她,她虽跪在他身前,赔了那杯酒,红着的眼底仍是一派倔降神态,现在,也只能从了他。
她若有所觉,挪了挪,身子蹭着夜阑宛如朝他点了把火。他动作急了些,伸手宽解她那件外衫。
她醉得沉,既无怒气,亦不挣扎,仅垂闭着眼。羽竹尷尬地立在原处,心里暗地叫苦,这次又该如何劝退夜阑。还兀自揣摩着,夜阑森冷馀光扫过他身,喝令道:「出去。」说着,扯下她系带,拂开衣襟,裸了她身子。
羽竹素来正直,忙转过身去,着急更甚,道:「夜阑,才说过不能动她。我们要她帮忙…。」
夜阑淡淡道:「她是谁的人马,还说不准。」
她雪乳柔白,盈握在他掌间软如凝脂,诱得他身下慾望高起。他明明熟諳风月,光裸女体瞧过不少,见了她竟还有些着急忙乱。然她那处子之身,想不伤她,只能耐起性子。
他俯身埋进她胸间,濡吮起她未经人事的粉嫩胸蕊,大手向下游移,在她腿间来回抚摩。
她酒意发散,身子十足敏感,浑身热烫,不觉闪躲他唇舌指尖频频的烧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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