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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殖之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凉鹤
“9595,我天天来找你,今天终于把你等来了。”
九娣僵住,怀疑自己是做了梦。
“你好点了吗?” 他气息压得低,但每个字都听得清楚。
但故意不答。
他又问一遍,听得真切了,九娣才虚声嗯应。
男人叹了口气,手指在木板上轻轻敲击,声音微弱到极致,在外界噪音的背景里,九娣几乎听不清,不得不抬起脑袋贴着木板,隐隐约约听他道——
“……你把手再伸出来一下……”
他就好像一个猎人,诱她为了那点吃的冒出头来,她觉出他的手在底下的缝隙间不安分地掏,到底要阻他还是要帮他,手半张不张,堵住了也捂住了。
一张小纸条就递到手心,但这回不同,比粮票小多了,她没敢在暗箱里看,出来换衣服时偷着看的,上面用钢笔书写的几个字——
【9595,今晚十二点我在交配场后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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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殖之地 约会
“瓜娲国禁止十六岁以上的男女建立一对一的恋爱、婚姻关系,禁止男女私自约会、交往,一经发现,瓜娲国将视情节进行公开惩罚、鞭刑或极刑不等,剥夺政治权利并将进行再教育,如男女有私定终身的既定事实长达叁个月以上,二人皆获死刑。”
—— 《瓜娲国生育法》第十六条第叁项
“女子们,请你时刻记住我们国家血泪史,你是这个国家的希望,推动国家兴盛的一代,交配,孕育,你才有价值!”
“如果是机器也就罢了,但咱们还有欲望有感情,除了吃喝拉撒,咱还想得到赞美和爱慕,希望被人尊重理解……”
“难道我们就是生孩子的工具人吗?”
“只有你亲自体会了才算数……”
……
九娣眼皮子上翻,一对白底乌珠悬在墙上挂着的电视机上——九点的全国新闻,十点重播的忆苦思甜,十一点重播的全国新闻……
葛丽思啪地关了电视,翻过身也关了床头灯,整个屋子都罩在阒静的黑暗里,剩余的好长一块时间像被不知名的怪物啃掉了,久久,九娣终于耐不住从床上起来了。
她心里的念头还在摇摆不定,但动作上却利索干净,穿上红袍,带上手电和防身用的水果刀,蹑手蹑脚挪出房门朝走廊深处走去。
这时候,大部分人都进入梦乡,走廊漆黑,宿舍门紧闭,只有窗格子透一点光进来,借着这点光,九娣脚步轻踮,走一段,停一段,忽然回头,不见疑影,嫌起自己多心来。
平日里扔垃圾时九娣总会抄一条小路,从宿舍楼的消防通道出去,爬过常年失修掉了砖的残墙,再从垃圾场一路往下坡跑,穿过臭水沟和一片漆黑的荒地,交配场的后地就在那。
九娣跑得满耳风啸,呼吸声中带着肺叶一下下扯痛,似乎不顾一切,要趁整个世界安眠时出逃,哪怕明知前方就是陷阱深渊。
此刻,午夜刚过,月色霜白,云低树远,远处交配场的红瓦青墙潜伏在夜里,冷冷清清无个灯火,甚至连只发情的野猫都瞧不见。
九娣跑得太急了,奔到交配场的后门一头就撞进去,险些磕到脑袋,木箱门上了锁,周围也阒静无声,九娣迟疑,握着红袍子里头的内兜刀柄,缓缓往后退,后面忽闪过个人影堵住她的路,她刚要叫,那人按住她的嘴:“嘘……是我,9595。”
是熟悉的声音——交配场那个男人!
九娣不知是喜还是悲,一转身,稀里糊涂就与那人捧了个满怀,那人长得肩宽腰壮,身材魁梧,在无光无亮的地方,她看不清他长相,但却闻得到平日里他一靠近就有的气味——是那种香皂味,和交配场专用的普通洗手香皂不同,带点薄荷味的香。
“让我看看你……”
男人从兜里掏出一只小手电,打开一束弱光,二人在光里一点点努力眨眼辨认对方。
“先生……”
“叫我多明克。”
“多明克。”
“嗯。”
“我叫九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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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第二个男人登场!




炽殖之地 男人啊男人
九娣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男人,从眼睛到身体,全都颤栗地聚焦、摆动,心思也在动,暗地里好奇又贪婪地动——唔,这是男人喔……这就是了!
是这副皮囊,趴在女人身上蠕动的东西罢!
她的手牢牢抓在男人结实的胸膛,来回探索,从领子扣到腹下的性锁器,一不留神,碰到的金属锁扣叮当响起声来。
男人不难看,有胡茬,因常年劳作有粗糙黝黑的皮肤,但干净整洁,一身服帖青灰衫和钢蓝卡其裤,不大像电视里常见的农民形象。
男人还有双乌浓狭长的眼,笑起来,目光里含了七分英气。
九娣忽然发现她那么看男人的时候,男人也在看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比她还贪地看,光影陷下去的两只眼井像要把她吸进去。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多明克的视线落在她唇间,又笑:“你是冷的还是怕的?”
九娣摇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软凸的身体在他的手里不住地发抖,多明克说:“你和我想的一样,是个小小的女学生模样……”
他埋在她头发里用力吸,声音低柔:“我一直担心你会被人发现……”
“那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怕。”
多明克出乎意料地回答,但又跟了一句:“可什么时候我们不怕哩?”
九娣打了个颤,仰头看男人,试图从微弱的光影中寻到他的目光,可很快他就把手电关了。
“好像有人来了。”
九娣没反应过来,多明克就环住她的腰,二人一侧身,贴在交配场的外围墙上,屏息细听,确实有人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但来者并不是来寻人,走走停停,后面还拖着个袋子,叮叮咣咣像空瓶子撞击的声音。
多明克确定是个拾荒者便掩护九娣往后撤,那拾荒的爬到山坡上也累了,一屁股坐下来休息,并没有注意到这避风的平房建筑后还藏着两个人,正往后退,一步步,小心翼翼。
忽听窸窸窣窣的声音,拾荒者回头,黑色山坡的草地上什么也没有,只有风拂过草的痕迹。
山坡下,多明克正拉起九娣的手往前狂奔。
九娣稀里糊涂跟着跑,觉得自己的脚都飞起来了,腾在草尖上嗖嗖过,当山脚下的那片树林逐渐出现在视线内,她才发现自己跟着多明克已经跑到了西区边界处,再跑,她就到不认识的地界了——
树林里是没人到过的地方,常常听人说里面有野狼出没,无人敢往里走,所以没人说得清,树林的尽头是什么?
悬崖?大海?还是电影里那些她从来没见过的景色?
多明克猛地刹住,九娣脚底一滑,矮了下去,多明克拉她,顺势也倒了,两个人在草丛里翻了两翻,终于停下来,急喘,眩晕,他在底下抱着她,二人在黑夜里对望,风呼呼擦过树林枯草,也擦着他们的耳朵,脸颊和嘴唇。
女人本该在交配场里流汁水,可九娣现在就涨满了水,从眼角里、从嘴唇中流出来,晕陶陶,她吸着他吐的气,热轰轰,她在混乱中嘬住了他的嘴。
电影里,小说里,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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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殖之地 女人啊女人
多明克被这黑暗里的一吻惊住,继而翻过来,滚压在九娣身上,张了嘴去含住她温软的嘴唇,吻也不够,还要去尝尝那滋味,像舔个棉花糖,到了舌尖是甜滋滋,抿在嘴里又化了,舔得九娣不得不张开嘴也去勾他的舌。
漫缠,游动,夹着紧张和冲动,他张嘴咬,牙齿扯住她的唇,惹得麻疼,她闷哼一声。
“我还没亲过女人,这是头一回……弄疼你了吧。”多明克轻声喘息,两臂紧紧拥住九娣,像是要把她融到自己的骨里。
九娣疼且迷幻,醉得一塌糊涂,勾着他脖子还要,他沉下去,更深的一个吻就从嘴巴漫过耳朵,再到颈中,逮住那块嫩肉,野蛮起来,好像什么啜一口能咂出什么来,尝得新鲜又刺激。
女人的滋味像山涧里的水,地里的麦子,竹笋的青,番薯的甜。
他饥,他饿,他贪得还要。
一偏头,两个人的面颊贴到一块去,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九娣袍子里鼓胀的胸脯,九娣第一次被摸胸,只觉胸被捏扁压紧,乳蒂又在男人的指缝里滑来滚去,粗糙皮肤摩挲嫩头,酸痒又酥麻,丝丝缕缕牵着全身汁水奔向腹下,在腿间灼灼滚烫流淌……
多明克撩起她的袍子,想要亲眼看看那女子乳是个什么形状,可白花花的皮肤一露,他眼就热起来,埋进去舔舐啃咬,唇齿侵吞,咬她肉桂色的乳头,咬她延至肚脐的冰凉比附,咬她嫩滑窄小的屁股……
他想要得下身胀痛。
“九娣,我要肏你……”
“肏我吧……我喜欢被你肏,只喜欢被你肏。”
“我也只想肏你一个……每天都来肏你,让你不能跟别的男人交配,我想让你舒服,让你忘不了我,想让你只同我生孩子,生我们俩的孩子……”
“多明克……我要跟你生孩子。”
两个人浑身如燃,嘴里像喝醉的人胡乱软声说着,罪孽又欢愉的情愫在草丛中荡来摆去,他伸手去摸她,底下的草湿漉漉的,不知是天地间的水,还是阴阳里的水,那水越多,多明克就越难忍。
男人的器物被坚固不催的金属锁住,顶弄得哗啦直响,却怎么也挣不掉。
“妈的!我他妈砸了这狗锁!”
多明克四处寻摸找石头,九娣拉他:“多明克,别!砸了你就暴露了!”
“暴露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个死,死了老子也值了。” 他又回身抱九娣,掀起她的袍裙:“来,九娣,我帮你口到舒服。”
九娣推阻,可男人还是要钻进去,把她的腿掀到肩膀上,摸弄,深吸,九娣仰着头,逐渐撑到后面去,腰肢起伏,渐渐颤抖起来,呼出一口寒气,不禁低吟。
这样的舔,又不同于那样的舔,这时是完完整整的一个人,他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理由而舌尖颤动,挑得两唇水热,齿含一珠,爱液和口津黏腻,硬扎的胡茬轻刮,咂吮得声声有力,在整个寂静暗黑的荒野里回响。
九娣抬起臀来,用力打挺,惊觉这次自己怎么来得汹涌猛烈。
多明克把她抱起,还要继续取悦,九娣抚他头颅,再到胸口,软得撒起娇来:“多明克先生……”
“嗯……”
“明天你来交配场,我等你。”
多明克在暗处轻笑一声。
九娣不语,等他下文。
果然,多明克说:”你不如叫配种场!九娣,你不知道我有多恶心那个地方……”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如果你出生在自由的土地上,你就会觉得现在这里有多不正常。”
九娣知道西区是新解放区,大部分像男人这年纪的人,都是后来改造的。
“叁十年前,西区是个蛮荒之地,但这里的人民至少是淳朴自由的,他们打着要改善我们生活的宣传口号把我们解放了,结果呢,还不是把我们的房子和土地拿去充公,重新分配……即使这样,他们还是不把我们当人,我们就像牲口一样全都进学校里洗脑、再出来给他们下崽子!”
好像是藏在心底深深处的话,一不留神,对着午夜的黑暗树林全都暴露了。
九娣抬起手捂住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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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殖之地 情话
多明克在黑暗里凝望她,她也看着他,两双眼睛互相找着彼此的光,抚摸、亲吻,二人在草丛里痴缠。
“为什么是我?”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又都压着声音笑起来。
九娣说:“因为只有你胆子肥。”
多明克说:“因为你像个真实的人。”
“怎么说?”
“像一个人一样有反应、会互动。”
九娣笑:“也许因为和你是第一次的缘故……”
“怪不得……第一次和你的时候有些不同……”
九娣不想解释关于大考的事,多明克看她沉默,恐她误会自己,忙又补一句:“但我只想和你一个交配。”
“傻瓜,我们不是交配,我们只能做爱。”
九娣说出口后才想起这是万淇说过的新词,她的脑子怎么能想得出这么好听的词,可这会儿拙嘴却说得这么顺口,就像她自己的词儿一样。
多明克凑过脸吻她:“请你,再说一遍。”
“我们不是交配,我们只能做爱。”
“请你,再说一遍。”
“我们不是交配,我们只能做爱。”
九娣下一秒就被多明克拥到怀里去,他一遍遍吻她,莽里莽撞,如同这秋风东西两向地吹,忽而从树林旋出,忽而从山坡滚来,倒把遮月的云吹散,隐隐扎出一圈冷色的霜白,一只乌鸦低空飞过,看见了他们的秘密呀地叫了开去,好像试图拉响世界的警报。
不知多久,林子上空渐现蒙蒙的光。
多明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又去拉九娣:“你不能出来太久,我送你回去,最近从中央调来了好多警察来这边巡逻,以后会查得越来越严,你一定要当心。”
九娣在他怀里缩得四肢僵硬,站起来活动筋骨,不见倦容和畏惧,倒是两眼炯炯闪亮:“那你送我岂不是更冒险?”
“不必担心,我们走山路,山上这时候是没人的。”
九娣听话,同他沿着山坡绕远走,走到能看见村庄的地方就离宿舍不远了。
“你不要再送了,这边太容易被人看见。”九娣松开多明克的手,多明克也不拉她,只说:“那你在前头走,我在后头走。
九娣点头,转身朝前走,走了几里,回头看,没看见人影,可再往前走,却又明明听见他的脚步和呼吸。
重心往下,一沉沉的,是他的节奏没错,就那么一直在暗处护着她,九娣也前所未有地感到一种安定。
九娣没歇步,一直走到宿舍楼跟前,想他大概是走了,便按原路返回楼内,现在正是四点多的时间,走廊上静悄悄的,她很顺利地又回到房间。
温暖的室内有一股热气袭来,烘得她鼻子发酸,床上的葛丽思翻了个身咕哝一句,拽拽被子继续睡去。
九娣褪了袍子,轻手轻脚回到床上,躺下时头发还沾着露水,可再翻过身来,疲倦已经压在眼皮上,神却异常亢奋,想多明克的样子也想他的话,声音,字句,重重交迭……
在失去知觉和顿醒的过程中,九娣觉得时间长到她把人生都过完了。
可她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还在床上,葛丽思就站在床边瞪她。
“别睡了,喇叭喊集合了,这么大声你都能睡这么死,我真怀疑你昨晚是不是没睡觉啊!”
“什么集合?”九娣听得心惊肉跳,忙弹起来跟着穿衣服。
“谁知道,管理员叫出去排队集合。”葛丽思向来打扮得像个名媛,不屑于同任何人作伴,但这次还是等了九娣拾好一起出去。
楼底下的学生都聚在一处,外围则站了一排穿制服的警察,警车都堵在楼前,很快又封锁了后门,女人们全部撤出来后,警察再依次往里进。
大家嘁嘁喳喳在议论,终于有消息灵通的把话传到一个个耳朵里又从一个个嘴巴上传出去——
这次是中央派来的警署队,专门调查少女失踪案,现在每个区的交配场都要进行彻底检查。
“可是检查我们什么啊?我们又没人失踪!”
“那说不定有人策划失踪呢?现在什么都检查,每个人都得查,查咱们的被褥、柜子、衣物……”
“啊?!”
女人中爆发一阵叫嚷,管理员拿着喇叭喊:“安静,给我安静!”
葛丽思不服:“凭什么不经过我们同意就上来检查私人用品啊!”
“对呀对呀!”底下有人附和。
管理员继续喊:”大家不要急,搜查队很快完事,你平日里要是规规矩矩的肯定不用担心!”
“这不合理!这是拿我们当贼啊!”葛丽思带着一小撮人继续喊。
“葛丽思,你是慌了吧?谁不知道你那些藏,是不是特怕被别人发现啊?”有人嘲葛丽思喊。
“我被发现你能得什么好处?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船翻了还能幸灾乐祸的不是蠢就是坏!”
“哎既然你上了船就得遵守船上规矩啊,有本事你自己下船别祸害一船人!”
“我不上船有的选吗?是我自己自愿上的船吗?怕是你跪久了都站不起来了吧!”
葛丽思同人隔空对骂,一言一语成了小型辩论,九娣心里绷得更紧,虽说她看过的那几本禁书早都还给了葛丽思,可毕竟二人同室,葛丽思犯规,同屋知情而不举报也属犯规,更要紧的是,她忽然想不起来昨天多明克那张钢笔字写的小纸条塞哪去了。
越想越心悸,眼看警察进进出出,又见他们把东西一件件从走廊上的窗户里往下扔——书,影碟,杂志,漫画,写真……
东西轰隆轰隆坠地响,有的直接摔成四瓣,眼看那些东西堆成小山,人们嘀咕的声音越来越小,恐惧渗进每个人的细胞里,最后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九娣直愣愣地瞅着她和葛丽思的那层楼,整个人都钉在原地的。
中央的警署队训练有素,很快完成任务,一个负责人从各队中拿过记录跟管理员交头接耳,过了一会儿管理员在大喇叭中说:“我念到宿舍号的两个人都给我出列,其余回去。
九娣闭着眼听,听到她们宿舍号时,本能地神经激跳,下意识去拉葛丽思的手,但扑了个空。
葛丽思已经走出老远,昂首挺胸的像个烈士,好像随时准备就义。
九娣只好跟过去,隔空对视,葛丽思立刻掉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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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殖之地 绩效命运
东西是由警署队带到后面垃圾场烧毁的,人是在交配开始前回来的,念是初犯,每个人记了档案罚了十张饭票打发了。
九娣先回来的,蹲在地上拾被翻乱的东西,葛丽思进了门,管也不管直接横在床上挺尸。
二人都不说话,快到五点的交配时间,九娣起来套红袍。
这时候,葛丽思掀开被子说话了:“九娣,我要是哪天被淘汰了,卫生间那些指甲油和香水化妆品什么的你就拿着吧。”
九娣怔怔:“你这又是怎么说的?”
“我一个孩子没生,去年还被派去培训基地重修,现在档案又有污点,恐怕是撑不到明年了。”
“那你会去哪里?”
“直接下去做女工啊。”
九娣想起当初刚来时在街上看见的女工,几乎脱口而出:“你不会的,就算真淘汰,我也要去跟管理员说情。”
“呵呵,你别傻,宿舍和交配场的管理员只管纪律和卫生,他们谁也不管淘汰这种事。”
“那谁负责淘汰人?”
“你不知道吗?你毕业分配来的时候是跟着学校档案一起过来的,每个人的档案都有年龄、体检、生育,以及教育培训的记录,系统会根据每年你的这些数值变化进行排名,排到后面的肯定要被淘汰,你们过了今年的实习期明年也要开始排名,早晚你都会拿到自己的排名,这不是人为可以改的,这是大数据运算的结果,行了,你快去吧,别浪交配机会……”
“可是,这显然不公平……”
“这还不公平还想怎么公平?看似冰冷的数据实际都是一个人体能和生育能力最优化的结果,到了叁十五岁,你想继续留在交配场都留不下,要是再没个一技之长大家都得去做女工,等老了再没个一儿半女更惨,连养老院都进不去,只能在集体宿舍等死。九娣,人这辈子太短了,青春更短,千万别感情用事,你还是要抓紧时间。”
九娣觉得葛丽思很少说这么多话,今天倒像是一种托言,预感不好但又说不出来什么,她和葛丽思终究不是一类人,总是无法把话说透,九娣只能一边嗯应一边惦记回来给葛丽思捎个糯米糕,那是她最爱吃的一口。
交配场是永不停歇的地方,有人就有交配,九娣忽然想起多明克形容的那个词——配种场,可不是嘛,人就靠生殖器相认,对上了就是机械动作,完事就拍拍屁股两厢走人,谁也不知对方是个什么人,那么,人和牲口又有什么区别?
哦对了,有一点,牲口还能看全对方,人连看个对方的“全尸”的权利都没有。
尽管如此,九娣还是盼望能和多明克在一起,毕竟自己钻进交配箱里就得接受这样牲口不如的规则——任何男人都有可能来,他也有可能跟任何女人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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