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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彼川游鱼
路思思一脸的难以置信:“妹妹,你都知道些什么呀?咱们两个就这么搭着陌生人车回来的?”
“那个男人看着人挺好的,”何冰回想起昨晚的一幕幕,说道:“昨天多亏有他,不然我……就麻烦了。他把咱们安安全全送到家,咱们要好好谢谢他。”
路思思的关注点很奇特,“挺好的男人?不是男孩?”
何冰没想到她来这么一句,顿了一下,“嗯,他看上去很成熟。”
路思思捏着自己下巴故作深沉地点头,“昨天晚上确实很麻烦人家。也麻烦你了何冰,等会儿吃完我刷碗。”
何冰说:“算你有觉悟。一会儿什么打算?”
路思思几口吃完,豪迈地把碗里的方便面汤仰头全干了。她重重把碗放下,放狠话道:“回学校,叫上小黑,找付鹏那狗当面对质去。”
路思思醒酒了,思路清晰,也冷静下来了,能理性做决定。她现在这样,何冰放心。
看她跟个女战士似的,何冰给她打气,“去吧思思,我挺你。”
“你思思姐长这么大干别的不行,降婊灭渣这种事,我可是这个。”说着朝何冰竖起大拇指。
路思思说:“知道我这叫什么吗?”
何冰猜:“捍卫爱情?”
“错!”路思思指着头顶,“这叫替天行道!”
何冰被她这样子逗笑了。
路思思性格是真的好,爽朗正直,活泼大方。很多时候,何冰十分羡慕她拥有的一切。
家里独宠,大学校园生活,有恃无恐的任性……
而这些,都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





离滩 03.你知道我叫何冰?
路思思吃过早饭就离开了,她走后,何冰又回卧室补了一觉。
何冰有点儿神经衰弱,入睡困难,睡眠浅,睡觉时习惯关上窗子隔绝一切声音。现在天气渐渐热了,不透风屋子里发闷,何冰一觉睡到将近下午,醒了之后只觉得头昏脑涨的,身上的疲乏感一点没得到缓解。
手机屏幕是亮着的,她拿过来解开锁查看消息。
“何冰,有家新开的菜馆特别好吃,我帮你叫了他家的外卖。不用谢我,多吃点就行!”
路思思发给她的,时间是二十分钟之前。
何冰给路思思发了条微信:“晚上还过来住吗?”
路思思几乎是秒回:“当然不啦,和鹏鹏回家。”
何冰看着白色气泡里面“鹏鹏”两个字,笑了。
鹏鹏?不是付鹏那狗了?
看来俩人是和好了。
何冰正要回复她,路思思的视频就打了过来。
路思思:“怎么还在床上躺着,才睡醒?”
“嗯。”何冰刚醒,嗓子有点哑,“你鹏鹏呢?”
“被他们宣传部的部长叫走了,吃完饭就回学校去了。”路思思还在商城里逛着,耳朵上挂着耳机跟她闲聊 。
何冰问她:“你们俩是怎么和好的?”
“付鹏当着我的面把他学妹删了,就和好了呗。及时发现及时制止,也只能这样。”路思思幽幽叹了口气,“唉,骂归骂,谁让我爱他呢。爱情里,多得是自找的磨难。”
听她这么说,何冰心中五味杂陈:“好心酸啊,思思。”
“可不是么。”路思思说:“昨天我生气,跟付鹏说再也别来找我,还把他电话微信全拉黑了,他就真一晚上没联系我。今天回去的路上我还骂他心狠来着,结果到了学校看见他在我们宿舍楼下等着呢,当时我就不生气了。后来他也认错和解释了,我就原谅他了。”
路思思想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他还是在乎我的。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总归是甜蜜比失落多,这段感情也还值得珍惜。”
“那就好,”何冰轻声说:“你觉得开心就好。”
路思思:“不说付鹏了,说说你。何冰,别整天窝在家里胡思乱想,出去遛个弯散散心多好。”
何冰:“累。”
路思思撇了撇嘴:“游戏不玩,娱乐活动不搞,现在连出去转转也嫌累了。一点儿热闹都不凑,你还是不是年轻人?广场舞大妈都比你有活力。”
何冰忍不住发笑:“思思,我工作的地方已经够热闹了,白天只想清净会儿。”
路思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说说你,酒吧里各型各款的男人都有,你这模样长得也够招人喜欢的,怎么混到现在还单着?”
何冰说:“可能我们互相瞧不上吧。”
路思思问:“怎么个瞧不上法?”
何冰盯着卧室里被香烟熏黄的吊灯,她猜测,这个房子的上一个租户应该是个烟瘾很大的人。
她视线移向窗外,说道:“我嫌他们肤浅流于表面,他们嫌我命贱还不识抬举。”
确实,酒吧里各型各款的男人都有。财大气粗的老总,衣冠齐楚的职员,社会闲散人士……亦或贪玩又不差钱的阔少们。
白日里端庄正直,一个个都是体面人;到了晚上,在酒吧诡谲迷离氛围的熏染下,纷纷褪去伪装,露出赤裸的欲望。酒刺激下,更是丑态百出。
何冰在酒吧工作,不可避地会遇上些难缠的人。
有的含蓄点儿的往她手里塞名片,说的好听,就是单纯想跟她交个朋友,结果却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开。
有的倒是不拐弯抹角,直接从皮夹里掏出一打红钞票就要往她裙底塞。她面带微笑装傻搪塞,就要被人骂:“在这儿工作你不就图找个有钱的包你吗?当婊子还想立牌坊。”“你装什么?嫌给的少直说。”“给脸不要脸。”
这种话听得多了,何冰已经疫了,她也懒得跟那些人玩若即若离的暧昧游戏,所以每次不解风情地果断拒绝。
她可以放下身段,但不能放弃坚守。尽管在那里,坚守底线成了件被嘲笑讽刺的事。
何冰已经习以为常了,她有时会悲观的想,身处这样一个浮躁社会里,人人最在意的究竟是什么?
金钱,权势,性爱,美名……这些到底值不值得让人拿良心去换,抛弃一切真与善去追逐?
什么才是最宝贵的,是否还有人能分得清?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经济飞速发展,日新月异的时代。但也要承认,这同时也是一个物欲横流,内心干瘪的时代。
娱乐至上,膜拜权势,利己主义和享乐主义盛行……何冰时常觉着自己跟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她的思想和意识还停留在真心换真心,诚恳地说一句是一句,一辈子只够专注地做好一件事,车马慢得一生只够爱一个人的那个时候。
见何冰又皱着眉头陷入沉思,路思思眉毛也凝在了一起。
路思思觉得何冰这样实在太闷了,于是劝言道:“你该找个男朋友,阳光活泼那种的,没事儿耍耍贫嘴逗你开心。何冰,你就是心思太重,越独处越容易想得多。”
何冰抿唇不语。
路思思说:“要不把我们学校的男同学介绍几个给你?熟人还能靠谱一点儿。”
何冰扯扯嘴角:“不用,随缘吧。不说了思思,我该起来了。”
“行吧。”路思思看了看时间,“外卖应该快送到了,你好好吃饭,我也该往回走了。不打扰你清修了哈,改天聊。”
“改天聊,思思。谢谢你的外卖。”
“哎呀,你跟我客气什么,挂了。”
何冰把手机放到旁边,又缓了一会儿,起身把窗户打开。
她租住的地方在老城区,这一片都是老楼了,房龄大,居住条件不是很好。周围楼群低矮破旧,路灯间隔远,路旁的电线杆子微微倾斜,上面线缆杂乱交错,有几根直往下耷拉。
楼栋旁有棵高大的老榆树,枝繁叶茂,外围被四只长木凳围住了,便于附近居民休憩乘凉。几只麻雀站在树枝上叽喳叫着。
外面风和日丽的,何冰把手伸出窗外感受了一下室外温度,还行,不冷不热。
她从衣柜里抽出件白t恤,配了条蓝格半身裙,换好衣服后去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
洗完脸的同时,敲门声响起,随后,低沉的男声从门外传进来。
“何冰,你在吗?”
何冰瞬间辨认出了那道声音,她胡乱地用毛巾擦了下脸,跑到门口,打开门。
“真的是你啊。”何冰看着他的眼睛,微笑着说:“你知道我叫何冰?”
“嗯。”他记得昨晚在车上,她的朋友这样叫她。
何冰说:“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顾延。”男人低声说。
他语气淡淡的,让何冰想起傍晚轻轻飘荡的风。
“顾延……”何冰跟着念了遍他的名字,往后退一步,让出更大的空间:“进来坐啊。”
“不了,我来还东西。”顾延从外套兜里拿出来一支润唇膏,递给她,“这个,是你的吧?落在我车上了。”




离滩 04.水蜜桃味的,很甜。
何冰看了眼那支润唇膏,小小一个,粉色的,上面印着一行英文,logo旁边还点缀了几个水蜜桃图案。
的确是她的东西。
之前那支快用完了,昨天她上班路上途径化妆品商店又买了一支,随手拆开包装就塞进外套口袋里了。
这东西才几块钱,都没顾延的油钱贵,他还是特意给她送过来了。
不知不觉,何冰的注意力从润唇膏移到了顾延的手上。
他的手关节粗大,虎口处有条很深的疤,指尖和手背也有。昨晚她坐在副驾驶也仔细看过他的手,只知道他的手型很好看,当时车上光线暗,她并未发现这些伤痕。
这样一只粗糙的手拿着支粉嫩嫩的润唇膏,画面有些违和。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顾延食指指尖往里缩了一下,把掌心那面朝向她。
何冰觉得他可能误会了什么,没接过来润唇膏,而是直接拉住他的手腕,笑着说:“是我的。进来说吧。”
女孩这个举动太过自然,倒是让顾延有些猝不及防。
“不用换鞋,直接进就行。”何冰说完,径直走向厨房。
顾延站在门口环视一圈,很明显的出租房,房子很小,几十平的样子。他印象里,女孩子杂七杂八的东西应该不少,可何冰屋子里挺空的,玩具装饰品什么都没有,所有物件规矩摆着。
冷冷清清的。
“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思绪被身后的声音打断,顾延开门接过来外卖,和送餐员说了句谢谢。
何冰刚好这时候从厨房出来,把倒好的两杯水放在餐桌上,她说:“外卖到了?正好,你吃了没?咱们两个一起吃。”
顾延走到餐桌旁,把外卖和润唇膏都放在上面,抬眼,撞进一双清澈眼眸里。
“你坐啊。”何冰见他没有留下来待会儿的意思,问道:“你还有其他事吗?还是不爱吃,嫌外卖不卫生?”
她仰头看他,女孩从容的神态,让顾延那些出于礼貌和不熟悉的顾虑全部消散了,他不想辜负她的好意。
他坐了下来,“你吃吧,我在这儿坐会儿就行。”
“你看着我吃,我会不好意思的。”何冰用眼神询问他,“一起吧,东西太多,我一个人吃不完。”
何冰话都说到这份上,顾延也不好再拒绝,“好,谢谢你的招待。”
“不用谢我,外卖是思思订的。”何冰把外卖一盒一盒从包装袋里拿出来,再打开。她动作停顿下,看向他,“思思是谁,你还记得吧?”
顾延点头,“你朋友。”这屋子看着不像两个人住,他又问道:“她不跟你住在一起?”
何冰解释:“思思跟她男朋友住,昨天和她男朋友闹了些矛盾,来这儿住一晚。”回忆起昨晚的事,何冰抿了抿唇,说道:“思思平时不那样。还有……昨天晚上,真的很谢谢你。”
顾延说:“没什么的。”
说话间,菜摆好了。两荤一素,一盒米饭。何冰拨了一半的饭给自己,剩下的给顾延,又把水递给他一杯,然后坐到他对面。
这家外卖确实做的好吃,就是和其他外卖的菜一样,多油多盐。何冰夹起来一筷子往白饭上压压油才吃,吃了几口,饭上一层红油。她吃的腻了,放下筷子,拿起水杯喝水。
何冰看向他,顾延吃饭没她这么磨蹭和矫情。他吃的很快,大口吃饭,咀嚼时下颚摆动幅度也大。吃相称不上文雅,可并不难看,和他大气的五官很衬。
看了一会儿,何冰目光下移,他还是穿着昨天那件黑色外套。
“顾延。”她叫他。
顾延刚好吃完,放下筷子,抬眼与她对视。
何冰说:“你不热吗?”
“不热。”顾延回答。
“你昨天在天空花园……等到人了吗?”何冰也是想起来什么问什么,看见他这件外套自然而然地想起在酒吧里瞥到的他的背影。问完连她自己都觉着这问题奇怪。
“没有,他临时有事。”顾延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等人?”
何冰说:“我是天空花园的服务生。昨晚,我在酒吧看到你了。”
只是背影。
你没注意到我,可我却记住你了。
后面的话,何冰没说。
听她说完,顾延很多疑问也就瞬间明白了。
为什么她那么晚还一个人在酒吧一条街上;为什么在不相识的情况下她愿意相信他;为什么她对他好像有种天然的好感……他好像都明白了。
至少,向他求助时,对她来说,他不是全然的陌生。她关注过他。
虽然这份好感来得也有些莫名。
顾延也没接着往下问,而是说:“今天去上班吗?”
“嗯。”
“几点?”
“四点。”何冰问,“你今天还会去吗?”
“不会了。”他本身不是很喜欢那种地方。
顾延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快到叁点了。他说:“你慢慢吃,一会儿我送你去上班。”
“我吃完了。”何冰说。
顾延看着何冰面前的餐盒,她根本没吃几口。他视线移到何冰单薄的肩膀上,说:“你该多吃些。”
何冰点了点头,表示听进去了。她也到底是没再吃,开始外卖盒。
顾延见她这样子,无声地笑了下。
就是个小姑娘。
顾延下意识地掏外套口袋拿烟,考虑到何冰,攥了下烟盒,没拿出来。
何冰的眼力见都在酒吧里练出来了,顾延一系列动作她看在眼里。
“你抽吧,我不介意。”她把外卖盒的盖子放到他面前一个,“烟灰弹在这里,你等我一下,我去化个妆。”
她周到地给了他空间,“烟缸”,和一个合理的离开理由。
何冰走开后,顾延拿出烟盒抽了支烟出来,叼在嘴里,点燃。
深吸一口,然后吐出浓重的烟雾。
思绪随烟雾弥散。
何冰在洗手台前站了一会儿,把头发扎起来,揉了揉脸,开始抹面霜。她不经常化妆,东西不多,只有面霜,防晒,眉笔和润唇膏。她平常都是把这几样涂一遍就上班了。
何冰讨厌化妆品的黏腻感和妆后的假面感,她习惯把最本真的那面展示给人看。
美和瑕疵,都被直观地看见,爱憎由人。
脸和心都是。
何冰化完妆从卫生间出来,顾延也已经把桌面清理好了。
他挺背坐着,一只胳膊搭在桌子上。
何冰对他说:“我好了,咱们走吧。”
顾延打量了她一遍,问:“你不换身衣服吗?”
何冰不解:“有什么问题吗?”
她今天穿得很清纯,整个人清清爽爽的。顾延忆起昨晚的何冰,紧身黑t,暗红格裙,第一眼见就用细长的胳膊缠住他叫他亲爱的,像个持靓行凶的妖女。
看懂她的眼神暗示他才反应过来,她不是在勾他,而是在向他求救。
她今天又穿了短裙……
顾延提醒她:“何冰,你这样穿,晚上不安全。”
何冰明白顾延指的是她被那几个混混尾随的事,她说:“昨天是意外。你放心吧,我有同伴的,我们下了班一起走,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
顾延感觉何冰没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
不只是昨晚的那个意外,何冰工作的地方本身就鱼龙混杂,太惹人注目了不好。男人更了解男人,其他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心里想的什么他能猜到。
顾延不知道该怎么跟何冰解释这一点,于是说:“还是换条长裤吧,会冷。”
何冰答应他一声,没有去换衣服的意思。她又和刚刚听他说多吃饭一样,虚心接受,坚决不改。
她坚持,顾延也坚持:“去回卧室换一下吧,我在门口等你。”
何冰最终妥协地朝他点头:“嗯,我多穿。夜里风的确凉。”
顾延起身走到门口。过了一会儿,何冰从房间出来,手里拿了件外套,边走边低头整理包链,裙子没换。
顾延:“……”
这就是她说的多穿点?
何冰猛然想起餐桌上那支润唇膏,折身回去把它装进包里,对顾延说,“咱们走吧。”
顾延没再说话,跟她一起下楼。
道上车不堵,很快就到了玫瑰路。顾延往里一拐,把车停到天空花园门口。
她该下车了。
就这样结束了吗?是不是经此一别,他们就再也不会见面了?
想到这里,她有些怅然。
何冰解开安全带,从包里拿出那支润唇膏。
她问他:“这个,你用过吗?”
顾延顿了下,“我没动过。”
“你会错意了,我是问,你以前用过润唇膏吗?”
“没有。”
何冰看了一眼他有些发干的唇,“送给你。这支是新的,我还没用过。”
“我用不上。”顾延说。
“你试试嘛。水蜜桃味儿的,很甜。”何冰把润唇膏塞进他手里,“总之挺好用的。”
这东西太小女生,给了他他也不会用。可看着何冰满怀期待的眼神,顾延说不出拒绝的话。他把东西放在口袋里,对何冰说:“谢了。”
何冰冲着他甜甜一笑,看她笑,顾延也不自觉地扯起嘴角。
“顾延。”她叫他名字。
“嗯?”
“你明天也来找我好不好?”
顾延沉默片刻,问她:“还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你吃饭。”何冰说。
顾延:“不用麻烦了。”
何冰依然坚持:“不麻烦。你昨晚帮了我那么多,我都没好好谢谢你。”
“没关系的,今天这顿就够了。”他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至于她这么客气。
“那怎么行?哪有用外卖答谢别人的?而且今天也不算是我请的,是思思请的。”何冰想了下,要是太过正式他应该也不会来,她说道:“就在我家,我给你做,很简单的饭菜,你不嫌弃就好。”
顾延看何冰这架势,好像非要她自己有所表示了,心里才能过意得去似的。
他没再推拒,答应了下来,“好,明天我去找你。”
何冰简直太开心了,“那就这么说定了!还是今天这个时间,你过来。”
“嗯。”
“明天见,顾延。”何冰浅淡地笑了下,“路上小心。”
说完,她下车,留给他背影。
直到她走进酒吧里,顾延才回视线。他手伸进口袋里摸烟盒,手指碰到了那支润唇膏,他直接把两样都拿出来。
顾延点了根烟,透着烟雾,把那支润唇膏转圈看了一遍。
明天见,顾延……
她知道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脸红了吗?
顾延低笑一声。
一支烟抽完,他开车往回走。
天边残阳西坠,云影浮动,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变化着。缓慢,不留痕迹。




离滩 05.静静凝望。
何冰下班时间挺晚的,凌晨两点。回到家已经是累的不行,洗个澡把身上的烟酒味冲掉就睡下了。
第二天她起得还算早,九点钟,闹钟响了她也从床上爬起来了。洗漱,整理房间,一切拾好后,何冰坐在沙发上陷入思考。
她犯愁饭该怎么做。
何冰没做过饭,换句话说,她就不会做饭。
她一个人吃饭对付,平时吃速食品比较多,会简单煮个面条水饺,正经菜一道不会做。何冰愁的倒也不是不会做饭,她不认为这能有多难,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她在纠结不知道弄什么菜好。顾延爱吃什么口味,她昨天忘记问了。
何冰想到几道菜,找了相关的做饭视频看,看了一会儿,怎么做心里大致有数了。家里盐醋糖之类的调味品都有,买些新鲜果蔬就成。她换了套衣服,出门去买食材。
超市离得不远,步行二十分钟就到了。何冰速战速决,买完菜直接推着购物车上楼。
路过一楼的日用品商店,想起来什么似的,又掉头走进店里。
何冰买好东西往回返,拎着两个大袋子走了一路,把她手指都勒红了,到家时快累个半死。进门何冰先把购物袋放地上,甩了甩发酸的胳膊。
她拿出来从日用品商店买的男士拖鞋摆在门口,烟缸放到了茶几上,然后把购物袋拎进厨房里,准备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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