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之入侵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概率论与数理统计
江禁感到担忧,她好几次张望房间窗台,他问原因,她倒反问,“你站在这里看下面会有那种跳下去的冲动吗?”
未等他说话,她接着自答,“是只有我一个会这样想吗?”
他害怕,她似察觉到他的严肃,立刻换上另一副模样,轻松一笑,“我开玩笑的。”
但这不能是玩笑话。
第二天梦醒,两人在床上抱作一团。
石一推他,要起床,他不让,反而施加力气。
昨夜外面风雨,她却好像有了新避难所,哪种意义上都是。
入侵之入侵 或者是错觉
“迟到了。”
“骗我。”
石一踢他一下,江禁只好放手给她自由。
昨日下午一点正事没干,她洗了脸,从包里拿一支铅笔,打开练习册未做完那页,清早需要开动脑筋的数学题让人醒神。
雨过天晴,空气质量特别好,伤口也没第一天那么痛。
或者是错觉,是她适应了,石一坐在露台座椅上,思考题目,瞰远方风景,无论如何,此刻都是憧憬中的生活。
半小时后,太阳升得更高,光线快折上人脸。
到钟叫醒他了,刚站起,要转身回头,身体即时被抱住,她吓一跳。
才洗漱过未擦干的水珠趁机蹭上脖颈,更有勇气可嘉的大颗偷偷往前滚落。
竟敢把她当毛巾用!石一抬头,兴师问罪的话语未出口,舌头先一步尝到甜。
后知后觉回味,是奶糖味道,她笑他招式老套。
“好久没看日出。”
“这话说的,以前是有多不见天日。”
“你不答应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确实差不多这样。”
石一装作听不到那委屈语气,她避开不答,“昨天你帮我请假了吗?”
“没有,”江禁吓她,“说不定今天学校就会发现我们谈恋爱,立刻劝退。”
“而且还睡一起,多坏的影响,”石一握他的手,“搞不好我们两个真要被处理。”
江禁不以为意,“我没那么窝囊废。”
两人恋爱,是在能做到保护她,保护他们关系的前提下,绝不是只口头上简单一句。
对她,他具备担当。
其实石一从不担心,目前情况下他能解决她所有问题,除非问题出自他本人。
她进去房间简单拾物品,换衣服,准备出门。
洗手间响起吹风机声音,好奇看过去,那位正在镜前认真打理发型。
石一抱着双臂挨在门前静静看他一会,恕她眼拙,那短短头发上显现出来的吹风机效果足够微弱。
“这有区别吗?”
江禁理直气壮,“怎么没有?”
石一感受到挑逗一个一本正经的人的乐趣,她走近,“老板手艺这么好,帮我也抓一下头发。”
“想想清楚招惹我的后果,”江禁终于发现是嘲笑,他态度冷漠地发出警告,”待会叫老公也没用。”
石一完全不怕,他一向惯着由着她的,为验证此项,她反而得寸进尺垫脚摸了摸他的头,在对方发作前将事情扯回正题即可。
“我周五要请假去复诊。”
“我也去。”
“你跟着我干嘛?”
“关心你。”
“我妈妈和我一起。”
“所以?”江禁以为他们现在可以见家长。
“我不要公开。”她不觉理亏,但自始至终坚决不承认他的行为貌似有点伤人心,石一只好挽回式讨好地伸出手臂拥抱他。
“我们现在学习为重。”
“我知道,不耽误你。”
“生气了?”
“没有。”
“你自己亲口说的,以后也不准生气。”在江禁要反驳前,石一快速强硬使他闭嘴。
“甜吗?“
“老套。”
呵,明明是他自己刚用过的招数,现在倒好意思用她的话来说她。
和他的一周时间过得飞快,可能是太快乐,让人极其不舍,极度留恋。
入侵之入侵 一剂预防针
新一周返校,徐常难得休假,吃完晚饭她送石一去学校。
“不是周一才回去上课吗?”
“周日教室也开门,可以回去自习。”
“为什么不在家里学习?我记得你之前很讨厌留在学校。”
妈妈对她有了新发现,石一答得平常,“我有什么办法,你不知道我们现在班里竞争多激烈,一个患阑尾炎竟然还坚持上课,可怕。”
徐常踩下刹车,等待交通灯变色,她笑,“自觉是有了,不过我看你的分数和排名需要继续努力。”
石一知道这远未达标,妈妈的要求是就算只有一个名额也应该要属于她,当然这同样是她对自己的期望。
她轻哼一句,“指不定下次家长会就能让你当代表上台讲话。”
“好啊,我等着沾你的光。”徐常说笑完,突然语气严肃,“你记得之前我们吃饭时见到的一个很瘦的女孩吗?”
“不记得,”石一说得干脆,自动忽略徐常说的那一长串亲戚关系,那不重要,“她怎么了?”
“大肚子了。”
“多少岁?”
“和你差不多,大两岁,今年十九。”
“那不是才刚毕业?”
“早没读书了,只上到高二。”
石一啧啧,她问到关键,“那男的呢?多少岁?和她一样?”
“高中同学。”
“他们有工作吗?”
“打平常工,能养得活自己吧,我也不清楚,听说是要结婚。”
石一轻蔑,“这样也敢结婚。”
徐常反问,“不然你说还能怎么办?”
“又不关我事,我分心她干嘛,“石一言辞冷漠,“作为成年人还没学会对自己负责,谁帮得了?”
徐常调侃她,“我女儿果然够厉害的。”
“我才不会这么蠢。”二十岁的人生就要开始围绕另一个,光是想想,石一已觉得恐怖。
“话说得太满,别到时候你比她还傻。”
“至少我有基本生理常识。”
徐常的质疑引来石一大声抗议,妈妈怎可将她和另一个相提并论?简直是侮辱人。
“你呢?”
“我什么?”
“班里有这样的同学吗?”
石一忍不住笑出声音,“我们班里哪有好看的呀?”
“上次一起吃饭那个不还挺好的吗?”徐常顺口提起。
“哪一个?我谁都不记得。”
“叫什么来着,好像姓江是不是?”
“是吗?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和他一个班的吗?”
“班里那么多人我哪有空记这个?”
其实石一不想撒谎,她和妈妈之间可以分享一切事情,但她害怕自己不被信任。
某种程度上,车里一番谈话是一剂预防针,警告她稍有不慎便有走到被动席位的危险,至此之前所做努力全部白,彻底沦为亲戚邻里笑话,再不能翻身。
十七年来,石一做惯优秀榜样,怎么能让自己陷进这种局面?
入侵之入侵 万无一失最关键
勤奋的人不多,晚上自习室比平日空。
石一效率高,学习为她带来成就感,理科确定的数字答案与另一边的主观感受不同,她认为这更适合与人较量,因是零和博弈,万无一失最关键。
光风霁月是应该被供奉起,独一无二的存在怎么可以上判卷场被随意指点对错?
完成所有任务后,石一最后才不情愿地拿出写了两百字的作文继续。
开头、结尾、每一段落总结都必须清楚展现全文同一论据要素,务必重点兼反复强调文章结论,这是阅卷前几秒里不判离题的关键。
她感觉恶心,自己为了分数写出无意义的垃圾文章。
手机震动,徐常发信息叫她记得吃药。
石一忙从包里拿出药盒,其中一颗药丸特别大,差点吞咽困难,她喝多了几口水。
桌上震动声音再次响起。
江禁:你回学校了?
石一:你怎么知道?
江禁:猜的。
等了几分钟,她不回复,江禁喝完塑料瓶里的水,将球抛给另一个。
“不打了,我回学校。”
“谁叫你回去?”那男生走近,一眼看到屏幕上四个大字,他笑,“原来陈安说的是真的,不带来给我们见见?”
“她最近剪坏头发,不想见人。”
“你没出去读书是为了她?”
江禁直直往前走,是听不到还是不想答?
他回家冲一个冷水澡,吹干头发再出门。
学校周日时间自由,江禁到时教室只剩下几人,石一正奋笔疾书,于是他坐下座位跟着自习。
石一久久不知道要如何结束面前这篇作文,感觉头晕,对自己失望,她习惯破罐子破摔,但她珍重它。
她拍一拍江禁的背,拿他的来看。
多样举例,直白论证,清晰结论,篇篇都不外乎这些,班里每位同学都完成得轻松,她究竟还在坚持什么?在竞技场上多花叁十分钟追求巧思绝对不是划算买卖。
老师在新学期开始便找石一谈话,她讲得直白,考场上每位都是戴锁链跳舞,这是必须接受的游戏规则。
她明白,所以才痛苦此份追求不合时宜,又或者,是她吃太饱闲的,毕竟人人都祈望通过这一公平机会实现人生抱负,只她一个要独特,要过程与结果都合乎心意,要十全十美,石一禁不住反思自己是否何不食肉糜。
“我们回去吧,我想走了。”
石一将那文章还回,摆整齐桌上书籍,催促江禁离开。
校道没什么人,他们今晚可以一起走一段路。
“我好想吐。”
江禁停下问她,“你不舒服?”
石一推他继续走,“待会给你看看我今晚写的那东西。”
他没发现她的烦恼,“你这一科不是一直都挺好的?”
是吗?不过老师也给她打高分,特别在她学会转变,主动束缚自我后,连带着夸奖都获不少,石一每次都当行为艺术看待,那另她觉得荒谬。
为什么将学校比作象牙塔?她一直以来做出的妥协并不会比未来出社会少,学生时代被折断理念比较遭遇社会毒打并不显得不残酷。
入侵之入侵 严以律己,也严以待人
回去酒店房间,江禁推着她的大行李箱,他问,“怎么这么重?”
石一翻白眼,“花了好多钱呢,能不重吗?”
开箱,内里空间被衣物全部挤满。
江禁笑她,“你搬家来了?”
“小看人,我的家当哪能才这么点?”她整理出每一件挂起,不一会觉得疲累,停下动作,翻开背包,拿出保温餐盒,炖花胶的味道散出来。
石一分好自己的份量,剩下留给他,江禁迟疑。
她唬他,“怕了没?我好能花钱的。”
吃穿住行,她样样要最高水准,严以律己,也严以待人,倾慕那位,同样要是人群中最出色,才能与自己相配。
“正好,只有我养得起。”不出所料,他比她更狂妄。
“哼,要你养?”石一认真进食,没拿正眼瞧他。
“你有多少?”江禁好久没见她这副神气模样。
“不多,正好能买一个你。”石一擦完嘴,伸手扯他校服衬衣衣领,强迫他低头,“吃完顺便拾干净。”
睡前,石一回顾一遍今日学习内容,加深印象,但快结束时,脑袋突然一阵刺痛,她缓一缓,坚持完成任务再上床。
那边江禁半挨着几个靠枕打游戏,好不轻松。
石一推他,“帮我按摩一下肩膀。”
江禁看她一眼,又马上重新关注屏幕,“打完这局。”
石一不满他拒绝,他必须时时有求必应,她交叉双臂,静静盯他,“你能不能干点正事?”
该句引得他发笑,江禁质疑她,“只有帮你才是正事,是吗?”
“不是吗?”石一接话迅速。
“趴好。”江禁转开玻璃瓶盖,将活络油倒在肩膀处,那部位立刻升温,她动一动,液体流向旁边衣物吊带。
“别动,弄脏衣服了。”他不敢乱下手。
石一干脆全脱掉,疲累酸痛令她忽略和他之间此刻存在的微妙状态,不过此举有何不妥呢,他总不会在这浓郁的药油气味中还能心猿意马想入非非吧?
“我感觉我的腰和背都废得差不多了。”
读书十几年,还要继续读下去,旁人只会看到和夸奖成绩,那被透支的腰背、颈椎、眼睛全都不被提起,可能还是划算买卖,用身体伤痛换一点以后独立自主的本事。
她说得可怜,江禁便急着帮忙解决问题,但刚下手,身下那个已经夸张大叫,他无奈,“我还没有用力。”
“没用力也好痛。”石一快要流出眼泪,她放弃自救,“我不按了,你直接把药倒上去好了。”
“痛才有效果。”江禁强硬兼用力给她按摩完整个后背,中途石一喊出几次救命。
“舒服了吗?”对方一句不搭理,他无所谓,“明天开始,你跟我一起运动。”
“我不要。”石一快速躲进被子滚到床另一边远离他。
江禁熄掉灯光,下床去洗干净双手,再躺回去。
后背因那药油变得火辣辣,石一神十足。
靠床边不是一个入睡的好位置,以她的睡姿第二天极大可能躺在地上醒过来。
石一睁开眼睛观察另一边,非常安静,她悄悄挪回去,重新选好合适位置,甚至想好了一番明天嘲讽他睡得跟猪一样的台词。
但猝不及防,他转了身抱了她,还不止,连接吻都如此准部位。
“你怎么还没睡?”
“怪你的补品,吃得我现在兴奋过头。”
入侵之入侵 自我钟爱项不应遭遇如此堕落
“睡觉,”石一拉上被子盖住他的头,“不许乱想。”
今天快乐,她感受到溢满爱意,来自妈妈,来自身边人,但好眠却不如愿而至。
说出来好笑,快要成年的她竟然还要在梦中被强制体验自己不是唯一的痛苦。
怪那痛苦太准,直直杀至她命门,石一完全丧失理智和自信,只不断动脑思考妈妈腹中产生另一个生命的可能性会有多少,直至梦中真实显现出一个婴儿的面孔。
她一下子哭醒。
凌晨的卧室仅仅存放熟睡,然而石一听到刺耳声音,那些平日见过面的亲戚全都在重复同一句。
“你爸妈有另一个小孩了,不要你了,看你以后怎么办?”
她差点要起来找手机打过去问父母是不是真的,下一秒即眼泪汪汪,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真实和虚假的边界根本一点都不重要,伤痛早已实实在在地存在。
石一睁大眼睛呆呆看着天花板,她最害怕恐怖片,从来不敢看,可此刻她不害怕任何鬼怪。
缓了一会,困意出来解救她,石一清醒过来,发现刚才是梦。
擦了眼泪,她开始笑自己,怎么又被这种荒谬的梦境欺骗?父母自她有记忆起已经分层居住,再说年龄也不太可能,还有,她愤怒自己又被那些言论击溃,因她是独生女,那些愚蠢的语句自出生以来听了一遍又一遍,总有人得知父母只她一个时问为什么不再生育另一个。
旁边人动了一下,石一看着他的手臂放置在自己身上。
他也会从小遭遇该种困境吗?亦或是她作为女性的“独特经历”?至少她从未见到那些人会问她的表弟同一问题。
石一不准自己因此伤心,她马上蒙头大睡,为了明天的好神,这点事情影响不了她,毕竟当年五岁她已会顶一句“那我去举报”。
第二天睡醒神清气爽,那梦境不过笑话一个。
“你眼睛怎么肿了?”江禁一下子发现她哪处不对劲,“是睡不够吗?”
石一顺着话接,她转了个身想抱他再睡会儿,他反而急忙跑下床。
“别搞我,我早上还要上课。”
此话她有机会奉还回去的。
晚上自习前是江禁的运动时间,他要她一起。
“我和方淼一起去发校报。”石一找到借口,最后一节课上完便快速拾跑路。
方淼是文学社重要人员,石一跟在她身后走进活动室时获大批目光。
“带了个新朋友和大家认识。”方淼拉她过去一张桌前,上面堆放大迭报纸,“你先坐一下,我去问问他们怎么安排的。”
石一乖乖坐好,无聊拿上一张校报阅读,一版未看完,有人搭话。
“你好?”
石一抬起头看他。
“我们是分这边的报纸吗?”
石一不知道,所幸方淼回来了。
“是,我们一起分好这一边的,”方淼答完他,又主动介绍,““这是我朋友。”
他低下头看一看石一的脸,“我叫林颂。”
出于礼貌,石一也看一看他,“我叫石一。”
他似乎有某种兴趣,继续问她,“你和方淼是班里同学?”
“差不多,”石一专心迭好报纸,她更关心其他,“淼淼,这报纸是一个学期才出一次吗?”
“哪有那么久?一个月一次。”
林颂插话,“我们很勤快的。”
石一笑一笑,“之前不知道校报是你们社团出的,我以为全归学校管理。”
“一直都是我们,”方淼发出邀请,“有没有兴趣帮我审审稿?”
石一又笑,“一来就给我这么高的位置?”
方淼打破幻想,“编辑是苦力活,我们人手不够。”
“那他呢?负责什么?”石一指旁边的林颂。
方淼开玩笑,“他准备等我们这一届毕业退位好竞社长。”
石一调侃,“你比我们年轻?真看不出来。”
林颂停下折迭动作装生气,“待会你们两个自己搬去发。”
石一啧啧,“这个社长好大的官威。”
林颂竟然接她的话,“谁叫你不来竞?”
时间紧急,方淼催促他们加快手上动作,她下安排,“我们分发高一的。”
石一搬起一迭报纸,她手臂力量不够,勉强靠腰力撑住,她向另一个求助,“再分点给你好不好?我拿不动。”
“拿来。”林颂慷慨地扛下一大半。
路上无聊,石一找话,“你们每次都是吃饭的时候去发的吗?”
“其他时间大家都要上课。”
“也是,那什么时候吃饭?”
“发完,很快的。”
林颂听她们对话,他问石一,“你们真是同学吗?怎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同校那种同学不行吗?”石一呛他。
“她是理科班。”方淼解释,刚好想到另一问,“奇怪,你当初为什么不选文科?你明明很喜欢。”
“你又知道我很喜欢了?”石一习惯性反驳。
“不喜欢还主动来帮我做搬工?这么热的天气还自愿干体力活?”方淼一针见血。
“喜欢也不一定要选,”石一刻意将语气放轻松,“你看你们那些东西多少条条框框,活的都被生生限制死了。”
她和向往爱好当工作的人恰恰相反,那对她是两样不同维度的事物,学科选择关联成绩,关系未来,现实的它必定要执行游戏规则,因它上面连带太多生存要义,为着吃饱饭睡好觉,要不要低下头妥协呢?简直是考验人性。
她的自我钟爱项不应遭遇如此堕落,她所爱,永远不必受拘束。
入侵之入侵 你有多少个
分发工作简单,叁人各自负责各楼层班级,最后,只石一手上有剩余。
“我们这边拿多了,高二那边不够分。”方淼和其他社员通讯确认道。
石一看看手表时间,“那要现在赶过去发吗?”
“干活不用这么老实的,”林颂笑她,“吃完饭再过去也还不算偷懒。”
“对,我们先去吃饭。”方淼同意他。
走了一段路,石一脚上运动鞋鞋带散开,她将手上报纸递给方淼,蹲下重新系上,不到五分钟,它再次自动松了。
林颂提醒她,“又要掉了。”
石一不在乎看一眼,她觉得烦了,“让它散吧。”
“你怎么连鞋带也系不好?”
“我系好了呀,是这一条带子特别容易散开,材质问题。”
“鞋带还有这种区别?”方淼善意询问。
“就这一双鞋的鞋带特别容易散。”石一解释完,重新将枪口调转回林颂,“你来系也是一样。”
林颂自认没有这种道理,他自信,“打赌吗?我要是系好了怎样?”
“马上请你吃饭。”石一夸下海口。
校道多是吃完晚饭来往各处的学生,石一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对方真的蹲下那刻,她心里慢慢生出一股不好意思,毕竟他们认识未到两个小时。
那几十秒的煎熬在遇上一个迎面走来看起来有点熟悉的面孔时转变为奇怪的慌张,不知为何,她第一想法是躲避,于是低头侧身,装作看不见认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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