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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玲(民国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江楼舞女
“妈,你知道…”
“真漂亮,是个男孩。”护士把哭得洪亮的婴孩抱給宫本意树,“小心,要这样抱,托着他的头。”
他做爸爸了,内心说不出的喜悦,不知怎么表达,低头直亲吻婴孩的额头。
“穗子,你辛苦了。”
生产过后的宫本太太疲力尽地躺在病床,望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再苦再累也觉得幸福。她见婴孩啼哭不止,挣扎着坐起来,“宝宝是不是饿了,来,給我。”
“你再休息会儿。”
“我不累。”
宫本意树轻轻扣住穗子的手,“你跟着我从日本到东北,再到上海,东奔西走的,跟我吃苦,要不,我们回去吧。”
“能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穗子满脸幸福,看怀抱里吃得正欢的宝宝,“我只是害怕,害怕有人会夺走我们的孩子。”
意树沉默了,穗子说的没错,他若回家,回去找他的父亲,不止是孩子,恐怕自己想做个好人都不能够了。
“那我们不回去,我再找份日语家教的工作。”
明玄回家的时候,快午夜了。
晚玲听见前院电铃响起,就跑去窗前看,果真,有黑色的小汽车进来。她激动地跳着脚,从二楼蹦到门厅,看周然抱着脸容渐复血色的表哥进来。然后小心翼翼趴在明玄的卧房门口偷看,不敢进去。
席太太刚好去厨房端猪骨汤,见她害羞那样,“进来啊,想看就看,大大方方的。”
“姨妈。”
“快进来,姨妈累了,你去喂給明玄喝。”
在医院里,晚玲趴在他床边讲过那么多的肉麻话,现在倒是矜持了。
“话说开了,就都好了。”
席太太扶着晚玲坐在明玄床边,把骨汤递到她手上,打了个哈欠。
“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门咣当一下,把晚玲吓得碗颤巍了下,汤汁差点溢出。
“我不饿。”明玄先开了口,“别端着了,怪烫的。”
他见晚玲呆呆傻傻,从她手里轻轻拿开汤碗,放在一旁的桌上。
好半天,她就看着他,只是想好好的看他,她说不上自己到底喜欢他哪里,他娶了别人,对她冷淡,还是个残废。可就是止不住地想他,就算看到了,心口依旧在想,越想越深。
“表哥。”她呼叫他。
“嗯?”
“以后不要吓我了,你若不在了,我也不想活。”
明玄的手指就挨着她的手,他想去握,与她十指相扣,可怕她不愿,上一个他的记忆力片段是她推开了他的手,和他说,[对,对不起。]
“别说傻话,我好好的。”
他见她眼睛红肿,还想抬手帮她拭去忧伤。
“我不嫁人了,这辈子,我就在席家,守着你。”
晚玲把手主动覆在他的手面上,他暖了许多,没有从前那么凉了。
“好不好?”
“好。”





晚玲(民国NP) (四十九)静好(1)
(四十九)静好(1)
晚玲跳着脚站在楼梯口,犹豫着怎么上楼回房。
“晚玲啊,过来沙发这边,姨妈和你谈点事。”
席太太扶着她,“你脚坏了,楼上住也不方便,搬楼下住吧。”
“也好。”
她没多想,转眼就看到李妈抱着她的床褥送去了明玄的房间。
“那个…”
她扭头看姨妈,脸色粉嘟嘟得羞成了晚夏的水蜜桃。席太太拉着她的手,“楼下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就和明玄一起住吧。”
“姨妈,这不太合适吧,那是表嫂住的。”她的说话声小得不能再小,心里拧巴着。
“我叫李妈把沈微的东西都走了,把你嫁给明玄,愿不愿意?”
“姨妈…”
“和明玄早就有过肌肤之亲了,还这么害臊。”
晚玲羞得双手捂脸,“姨妈你别说了…”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了,你们只要好好的,姨妈我什么都不讲了。”
喜凤看到李妈拾晚玲的房间,又去报告月莹。
“夫人,晚玲搬去楼下住了。”
“住楼下?”
“是,我刚趴楼梯口看,晚玲的衣物居然搬去了明玄的房间。”
月莹冷笑,“呵…这倒稀奇了,亲表哥表妹住一起?按从前,这是亲上加亲,按现在,这叫乱伦。”
“可不是嘛,夫人,沈微孩子掉了,席太太又去打晚玲肚子的主意了?”
“我们看戏就是了,反正我家明哲好好的,股份一点没少。”
月莹从茶桌拿了块杏仁饼刚往嘴里填,“不能再吃了,太晚了,再吃我的旗袍一件都穿不上了,真是忧伤啊。”
“夫人,喜凤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讲。”
“说。”
“咱们哲少爷风流倜傥又有学识,是不是也该娶妻了?”
月莹挑了眼喜凤,指尖戳她脑门。
“你个丫头,不会是看上我儿子了吧。”
喜凤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心眼极多,“能在哲少爷身边伺候,就知足了。我就是想着,哲少爷空有股份,可药厂的管理权却丝毫没有,这不公平,原因可能就是没有靠山。”
“有道理,”月莹点点头,不高看了她,“以后亏待不了你的。”
李妈和姨妈都回去睡了,晚玲拉灭了客厅的灯,漆黑片刻,月光把地板照成蓝鸦色。她的心砰砰跳得只剩紧张了。
楼梯口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抬头看到了穿着水洗白衣的明哲。
他轻轻摸她的头,“去吧,你这么喜欢他。”
晚玲一时聪明起来,想到姨妈说过,[和明玄早就有过肌肤之亲了…]
“是你告诉姨妈的是不是?”
明哲蹲在她旁边,承认了。“是。”
“为什么?”
“我想你开心啊。”
晚玲看他面容温和儒雅,但嘴角依旧潜藏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邪气。
“还有呢?”
明哲刮她的鼻尖,“沈微必须要走,这席家可容不下野种,你姨妈不是傻子。”
她还在消化他说的话,突然身体感觉一阵轻盈,明哲竟把她抗在了肩上,几步路走到明玄房间门口,将她放下。
“如果是你給他生的孩子,我就认了。”
什么认了?晚玲思维慢,等她反应过来再想问,他已经不见了。
晚玲轻轻推开门,再轻轻关上,把枝桠枝桠门板开合的声音降到最低。她扶着墙边单脚蹦到床边,床头摆了两个枕头,一床被子,明玄闭着眼双手交错在胸口睡在外侧均匀呼吸着。
他应是睡了。她轻轻从床边爬进里侧,小心钻进被子,靠着最里面的墙,不敢翻身。十年修得同床度,百年修得共枕眠。半年前,她看到他的那一眼,何曾想到真的有一天,她会与他共枕眠呢。
明玄并没有真的睡着,他忽然翻过身轻轻叫她。
“晚晚。”
“嗯?”
温暖的被窝里,他的右手摸到她的左手,晚玲终也翻过身来,两人侧着身面对面。
“表哥。”
“别哭。”他轻轻的吻触上她的眼角,双臂紧紧抱紧她的腰身。
“以后我们是夫妻。”
“嗯。”
明玄的吻从她的眼角逐渐向下,低头咬住她的唇角。
“抱住我。”
“嗯。”
她主动张开嘴,呻吟一声,黑暗中也吻住了他的唇舌,两人闭目拥吻着,回忆着从前的一幕幕,这辈子,再也不要分开了。
[表哥,你还没好?]她很不礼貌。
[是《傲慢与偏见》]他纠正了书名。
[看不懂,我英文差。]她把书推还給他。
[姨妈,我回奉天了,请您让表哥开心点吧。—— 甥女陈晚玲]她回了奉天。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心口抽得生疼。晚玲突然停顿下来,抬手抚上他冷清孤寂的眉眼,“你和别人结婚,知不知道我心好痛。”
他紧紧抓着她的手放在心口,“对不起,我和她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发誓!”黑暗中他向老天呀伸出手掌,“若撒谎,天雷劈…”
“我信,我信。”
晚玲低头吻堵他的嘴,将他的双手覆在她的胸口,“揉揉,好难受。”
她在他上面,他在下。
睡衣被推卷到上面,他的嘴巴吸她胸口的乳尖啧啧响,她的睡裤也被褪下,明玄把涨大的小弟弟慢慢挤入她下面流水的小口。
“晚晚,我爱你。”
“表哥,我也爱你。”
她抱着他整个身体,恨不得将自己融入他的体内,每个细胞都有她的存在。
第二天天亮,周然想进去明玄的房间帮忙。李妈拦住了他,“以后有晚玲小姐帮忙,你来帮我做早餐。”
“嗯?”周然惊讶,“你是说晚玲小姐在少爷房间?”
“是呀,太太安排的。”
晚玲蜷缩在明玄的臂弯睡着,胸脯随着呼吸起伏,幸福的脸上挂着笑。明玄睁开眼,把她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拨开挡住她双眼的一缕黑发,偷偷亲吻一遍又一遍。
“痒,痒…”
她俏皮地睁开眼,“表哥,早。”
“晚晚早。”
晚玲的手不经意触到他的腰下,害羞地嘲笑他,“怎么又硬了?”
“早上都会这样,要去方便的。”
“周然…”他习惯性叫周然,又想到如今不同往日,身边还睡着个他的小女人。
“表哥,我帮你。”
晚玲下床,把明玄从床上扶起,再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
“走起,猪八戒背媳妇…不对,是媳妇背猪八戒。”
她打笑自己,明玄在她后背也咯咯笑起来。
“看我多厉害,单脚就能把你背过来。”
她扶着墙把他轻轻放坐在马桶上,歪着头冲他做鬼脸,“要不要我帮你擦屁股?不用的话我就出去了?”
“不用,一会好了我叫你。”
晚玲带上了卫生间的门,他那么高傲,要留给他自己的空间,她懂。
明玄看向她等在后面的那扇门,她愿意陪他一辈子,他有多么高兴就有多么愧疚和痛苦。他的腿是好不了的,这辈子,他甚至不能給她一个公主抱。他要过她两次,却给不了她一次高潮。




晚玲(民国NP) (五十)静好(2)
(五十)静好(2)
“想吃什么,我叫李妈去做。”晚玲单脚給他推轮椅,看起来颇有些滑稽。
“什么都行。”明玄向后攥住她的手。
席太太看到他们恩爱的样子,由衷地为他们高兴。
“[歉]字怎么写?”晚玲趴在书房的桌上一笔一划写着什么,凑到明玄跟前。
“什么[歉]字?”
“道歉的[歉]。”
“我看看你在写什么?”明玄放下手上的书,去看她写的。
“不能给你看。”她赶紧身体前倒双臂护住。
“不看就不看。”
明玄拿起钢笔,把笔尖往墨水瓶里蘸了蘸,直接在她的手背写了[歉]字。
“喂,怎么可以写我手上,洗不掉了,讨厌。”
晚玲怕他偷看,离他坐远了,在桌子的角落继续写起来。
明玄摇摇头,继续看他的书。药皂生产了,这并不是他真正想做的,现在战乱动荡,能生产止痛药,消毒水才是最急需的。
明哲打算去诊所,席太太叫住了他。
“开车送我去趟药厂,眼看过年,小周今天要回乡下。”
方向盘握在明哲手里,车开出去,席太太开口。
“明玄身体不方便,你持有药厂那么多股份,不能不做事。”
“看病开药我行,但是对药厂的经营管理那是一窍不通的。”
“你要帮帮明玄。”
车子停在药厂门口,明哲打开天窗说亮话。
“大妈,您放心让我去帮忙?不怕我借机夺走药厂?”
席太太下车,拍拍他的后背,“你把沈微的事告诉我,私心的是有的,但你也是为了席家好,大妈相信你是个好孩子。”
恰好有个穿着邋遢的报童靠近他们,“太太,先生,来份报吧。”
席太太见他可怜,脏兮兮的脸蛋,衣服上打了不知多少补丁,便从手包里掏出几个铜元。
“谢谢太太。”
“明哲,跟我去见见张经理。”
“好吧。”
席太太随手翻开报纸,冷不丁看到角落不显眼的位置刊登的[叶章,白曈退婚启事:原定于国历元月初五礼查饭店的结婚典礼取消,特此敬告诸亲友。]
“现在真是时代变了,好事坏事都登报,结婚登,离婚登,退婚也登…”
“还没写好?”明玄看书有些乏累,抬头见晚玲叼着笔头,磨蹭了快半个时辰纸上还是那么两行。
“快了,快写好了。”
晚玲的胳膊还是护着,生怕他看到一个字。
“我才不关心你写什么呢。”
明玄故意傲气起来,推着轮椅去厨房端了份蒸糕,问她,“要不要吃?”
“这个不好吃,比我家做的定胜糕差远了。”
晚玲正得意,倒是放松了警惕,胳膊肘下压的纸嗖的一下被明玄抽走了。
“喂…喂…給我,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就在他头上去捉这片纸,忽东忽西,忽高忽低,她反应比别人是真的慢,明玄坐在轮椅上,她都捉不到。
“说话不算数,不是说不看么?”
“我没看呀。”
明玄哈哈笑起来,和她插科打诨,看她恼了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爱。
“給我。”
晚玲着急,看准了方向,大力扑过去,哪知被他的另一只手偷梁换柱了。
她自己却因用力过猛,整个身体倒塌在他身上,气得嘴巴撅得老高。
“我看看啊。”
明玄照着读,[游游,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不要来找我了,十分抱歉…]
他停到这里,因为后面确实也没有了。
晚玲终于从他手里夺回了这张纸,“都说不要看了。”
“算了。”她把纸折好,讪讪自语,“不写了,就这样吧。”
突的感觉腰上一阵暖,被他的双手拥住。
“晚晚,你…” 明玄有些哽咽,本以为她在写什么俏皮话,没想到她是在…
“你别生气,我只是觉得应该告诉他一声…”
她还没说完,嘴巴就被他的吻堵住了,本想温温柔柔,可内心的愧疚和感动让他忍不住加深再加深。
“唔…”
双唇相接,彼此纠缠,舌尖每次扫过彼此的敏感,都化了对方的心。
她不舍得离开他的唇瓣,大口喘气,“我不会再见他了。”
明玄被她的话感动得要命,“晚晚。”不顾她没喘好的气息又赌死了她的口,她爱他到了极致,他何尝不是。她要什么,他都会給她。
静好的岁月总是过得很快,这天晚上,晚玲起来去卫生间,睡不着了。她怕影响明玄休息,便去客厅开了小盏台灯,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红纸和剪刀。
窗外,无声无息地下起了小雪,叫她想起了坐在自行车后座的那段美好时光。
[我来了,不会再让你哭了。]
[等我,等我回来娶你。]
吕游…她念叨起他,这个世上对她最好的男人,她是不是傻,却拒绝了他两次。
“怎么还不睡?”咔嚓咔嚓的剪刀声戛然而止,晚玲抬起头,看到了穿着白色水洗衣的明哲,脸庞被月亮和窗外的雪花照得细腻而分明。
“睡不着,过年了,剪几朵窗花。”
她展开剪好的一朵,“像不像雪花?”
“像。”
“明哲,我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发现我每次失眠,都能碰到你。”
明哲摇头觉得好笑,“呵…好问题,那你猜猜是为什么?”
“不…知…道!”她故意一字一顿回答,给他做了鬼脸,表示自己的不在乎。
“天冷,也不知道多穿点。”
他从沙发边翻出条毯子,裹在她身上。
“谢谢。”
“都是一家人,别说谢谢,如果非要谢,就叫我一声表哥。”
晚玲嘿嘿嘿,没有叫。
“你早点休息。”
她想和他保持距离,他就配合她吧。
“那个,你等一下。”
明哲回身,邪魅的脸庞也有看着和善的时候,“嗯?”
“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什么事?”
晚玲想问的事难以启齿,可还是要问,“有没有什么药吃了可以不怀孕?”
明哲见她支支吾吾的样,有些不太正常,“不想怀明玄的孩子?”
“不,不是。”她摇头,“算了,就当我没问过。”然后慌里慌张装作没事般又剪起窗花来,“啊!”她的指尖不小心被戳到,一粒血珠汩汩冒出。
“还说没事?”明哲严肃起来,抓过她出血的食指放进自己嘴里。
“没有,真没事。”晚玲努力再装,还是瞒不过自己的心,转眼间眼角流出许多泪来。
明哲吐出她出血的食指,见不再出血了,心疼地又问。
“肯定有事,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晚玲看着明哲,不知怎的,堵在她心口的秘密,此时此刻却想告诉他。
“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那你不要告诉别人。”或许她说出来,有人帮她承担,会好受许多。
“不告诉,这是你我两个人的小秘密。”
她的声音不能再小了,好在她讲了出来。
“上周,我和明玄吵架,跑了出去,然后被人…”
“被人什么了?”
她低着头羞愧,“我怕怀孕。”
“什么?”明哲激动得攥紧拳头,愤怒得变了脸色,拽起她的胳膊,“别怕,走,我们去警察局。”
“别…别去。”她可怜见地扯住他的袖子,“你是医生,有没有药?我吃了药就好了。”
明哲摇摇头,心疼地把晚玲抱在怀里,过了一周了,哪里有什么药。
“别怕,有我在。”




晚玲(民国NP) (五十一)筹备新年
(五十一)筹备新年
席太太带着许多燕窝阿胶什么的补品,去看望沈微。她刚小产,冒然谈离婚什么的也是不合时宜。
“养好身体最重要,想在娘家住多久都行。”
“妈,这样不好吧。马上要过年了,儿媳总是要做几道像样的年夜饭的。”
“不用,你就好生养着。”
席太太说了些客套话,出了卧房碰到沈长源搂着他的不知哪房太太在打情骂俏。
“吃了什么东西,嘴巴这么甜,让我尝尝。”
席太太咳咳两声,沈长源赶紧整理好衣装。
“沈先生,有点事想和您谈谈。”
“好,这边书房请。”
席太太坐在书房客用的沙发椅上,从腋下抽出手绢难过抹眼。
“沈微小产,我做长辈的很是惭愧,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沈长源本就是个没主见的人,见到席太太这样要强的女人哭啼,他更六神无主了,不知怎么规劝。
“我只求沈微能养好身体,老天保佑。不过有件事我觉得还是要告诉你。”
“什么事?”沈长源警惕起来,他一直是觉得席太太的心太能算计。
席太太从手包里取出几张偷拍的照片,摆在了办公桌上。
“我这几天眼皮直跳,邮箱里居然被塞了这样的照片,我看了之后吓得不行,您看看?”
沈长源有点忐忑觉得不是好事,乍着胆子拿起一张。
了不得,竟然是他的宝贝女儿岔开大腿和男人在偷情…
“邮箱里还有敲诈信,说要这个数,不然就送到报社。”
席太太举起手掌。
“五百大洋?”
“是五千。”
叶章和白曈的婚事究竟給取消了,阿成給叶老板端去醒酒茶。
“退个婚真不容易,舞厅里的那些浪货,一个比一个能喝,要把我老命断送了。”
“南京那边来的信。”
叶章打开看不过一个字,[可。]他笑笑,预料到的,多少军阀从他这里拿货,再好的关系也不能优待,吕绍方自然懂。
“南京那边还传来消息,说吕帅被撞折了腿。他的儿子吕游不得不去苏北带兵。”
“知道了。”
叶章的腿又得瑟地搁上了桌子,“阿成,年后,从印度来的货加一百箱。”
“一百会不会有点少?”
叶章白了他一眼没接话,“还有几天过年?”
“三天后是除夕。”
“阿成,你说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喜欢什么东西?”
“香水?珠宝?”
叶章从桌上随手抄起一只钢笔就往阿成身上仍去,“俗,俗不可耐,再想。”
阿成擦擦鬓角的汗,“我看许多小姐都爱抱个小狗小猫,宝贝心肝的叫着,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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