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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玲(民国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江楼舞女
她想撑起手臂坐起来,浑身竟没有力气。回想她来上海这一幕幕,坐在轮椅上表哥那双不中用的腿,还有他那对她不屑的冷漠,她就非要陷进去,表哥本就不属于她的,本就不属于她的。她闭着眼,也能感觉到泪水划过眼角的咸湿。
宫本意树滑开门进来,步履轻盈,听不见脚底摩擦地板的声音。
晚玲睁开眼,他那宽大的和服衣袖擦过她的脸颊,她盯看他的眼,老师这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再也叫不出来。
宫本见她醒来,缓缓跪坐在了她旁边。
“从前你说我文弱,可你何尝不是更加柔弱。受了委屈只自己忍着,为什么不让自己变强?”宫本停顿了下,见她没有要开口讲话的迹象,又继续说,“还要告诉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
“什么?”晚玲干枯的嘴唇努力开合。
“你应该好好想想,接下来要做什么。”宫本扶着自己的膝盖站起来,高高的姿态俯视她,“这里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甚至你可以改名换姓,比如…”宫本停顿了下,咽下口水,“叫宫本玲奈。”
帕拉帕拉脆响的声音,大号的茶壶摔破在地板上,叶章送走了席太太,抖着手指着阿成发火,发泄,或者来说,是训诫。
“跟我在身边五年了,人都看不住,你还能做什么?”
阿成弓着腰,头要低进地面。
“我这就马上去找。”
“把白曈给我捉来。”叶章拿过桌上的茶杯气得口渴。
“叶老板,这恐怕不合适,白家惹不得。”
“轮到你教我!”叶章喝不进去茶水,气得把茶杯连带茶水砸去阿成的额头。“还不快去!”
阿成退了出去,招呼几个兄弟直接开车去了火车站。
他去白家接晚玲小姐,白曈说,[阿成,晚玲提前离开了,她和我说她想吃妈妈做的定胜糕了。]
后半夜的上海火车站并不冷清,他问过售票员,的确有个十七来岁穿着格子旗袍学生头的女孩子买了到奉天的车票,车晚点了一个小时,还是驶出了。
“下一趟开往奉天的车票是什么时候?”他追问售票员。
“明早七点。”
“来一张。”
阿成开着车子回了趟愚园路的叶宅,向叶老板汇报。
“晚玲小姐果真如白小姐所说,回了奉天。我已经买好了车票,一定尽快把晚玲小姐带回上海。”
“知道了。”
叶章摆摆手,拄着拐慢慢步入晚玲住过的房间,怅然坐在化妆桌前,桌上摆放的白色玫瑰已经谢了,地上凋落了几枚干枯的花瓣。他把自己照进镜子里,额前的头发有根白色很是扎眼,他用力拔掉的那一刻见到自己脸上深深的皱纹,顿觉自己老了。他想着,等晚玲回来,码头的生意就不做了,鸦片不是好东西,打交道的也没几个好人。
席太太和明哲没能把晚玲接回来,最失望的莫过明玄。他是个自私冷漠且不负责任的人,尽管他巴望着晚玲能回到他身边,可身后推着他轮椅的人却只能是沉微。
“前几天南京军方订购了一批叁七止血粉,护肤杀菌皂也卖得很好。”
明玄没有吱声,席太太叹口气,终究觉得是负了自己的甥女。
沉微把明玄推回书房,便出了去。自从她回到席家,明玄便拒绝与她同房,她也是没有办法,可这席家的产业她是要的,她肯定要要的,还要为她胎死腹中的孩子报仇。
席太太见到沉微一脸落寞,没有说话,只是抬高手臂示意叫她过来。
“妈。”
“跟我去厨房,给明玄端碗鸡汤。”
沉微跟在席太太后面,鸡汤已经被李妈盛放好了的,暖在炉火上。
“明玄身体不好,你就应该主动点,不主动点,孩子怎生得出来?”
“妈,不是…我…”沉微支吾半天,不好意思说出缘由。
“妈都懂,”席太太把鸡汤小心翼翼端出来,从袖口掏出个小纸包,轻轻展开。
沉微是聪明人,“妈…这是…”
“没什么好不好的。”席太太把白色的药粉倒进盛放鸡汤的碗里,用汤匙搅匀。
“不过是些帮助睡眠的药,喂明玄喝了,这次我做主,往后就得看你了。我头疼,回去睡了。”
席太太把包药的纸包小心回袖口,按着太阳穴晃着身体离开了。
沉微的手没有颤抖,像平常一样,敲开书房的门,“明玄,喝点汤。”
“放着吧。”
“不是参汤,是鸡汤,对身体好,妈叫我端来的。”
沉微把汤碗放在了桌上,挑看了眼一旁的周然,转身轻轻带上了门。
“把汤倒了。”明玄继续看起书来。
“少爷,沉小姐也是一片好心,还是喝点吧。”
周然把汤碗端到明玄嘴边,拿汤匙搅了搅,“真香,您晚饭就吃得少,李妈今天做了鸡蛋糖糕,我去给你拿几块。”
早夏上海的清晨带着湿气,梧桐树叶还挂着夜里凝结的露珠,阿成没睡饱,就得来火车站,赶早七点开往奉天的火车。他心里是有很大火气的,跟了叶老板五年,不过是跑了一个女人,竟叫他在弟兄面前抬不起头,加入青帮混迹码头是为了什么,钱财,权利,女人。他一样都没。歪躺在候车室的长椅上,他把脚也搭上去,一个人占了叁四个人的位置,半眯着眼。
突然感觉眼前一阵阴影,想必有人来打扰他的休息。
“滚,别烦老子。”
阿成翻了个身,越想越觉得自己在叶老板手下做事窝囊。
[呵呵]男人的轻蔑的笑声彻底惹怒了阿成,他睁开眼继续骂,“我叫你滚开,听见没有!”
“怎么,叶老板手下的人都这么傲慢不讲理?”
阿成仰头看清了他的脸,是吕游。





晚玲(民国NP) (七十四)时光在流淌
(七十四)时光在流淌
“怎么是你?”阿成坐起身,巴掌捂在脸上狠狠摩挲了两下,让自己更清醒些。
“货已两清,有事您去叶宅找叶老板。”
吕游玩味地转了转中指上的金戒,突然伸手抓在他肩上。
“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阿成抬起头来,看吕游稚嫩的脸似乎生出了深深的沟壑,笑在皮肉里,比叶老板还要深沉。
“是的,找你。”
这一夜明玄睡得深,他醒的时候头很疼,胸前还搭着一节女人白嫩的手臂,他不禁自嘲,觉得自己应该还是在做梦,却忍不住去触碰,晚晚,他心念着。
“嗯…”女人娇声,搭在他胸口的手向上轻轻搂住了他的脖子。
这不是梦。
明玄扭过头,看到了沉微。轻薄的睡衣下显露出她白嫩的胸口,脖颈上似乎还有红色的印记。
他掀开夏被,下身的床单上有一滩乳白色的渍迹,他把手往晨勃的那处胀大摸去,竟觉有些粘腻和麻痛。
明玄的脑子嗡地一下,努力回想昨夜发生的事,却只记得喝过鸡汤后的困意。
他挣扎着想起来,却是无法移动。他想开口叫周然,又不想被别人看到他和沉微的这个样子。
“明玄,你醒了?”沉微缓缓睁开眼,小猫样地冲他撒娇眨眼,胳膊圈住他的脖子努力往他怀里靠,脸蛋红红的。
“该起床了,你出去吧。”明玄把头偏向一边不想看她,希冀着她离开他的房间,就当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沉微咯咯笑起来,右手的手臂从他的脖颈处滑落,然后逐渐向下,探入他的腿中央。“好硬,是不是又想要了?”
“你干什么?”明玄赶紧去拨开她的手,“住手!别碰…”
“明玄,你怎么了?”沉微一个翻身骑坐在了他身上,脸上尽显委屈,“昨晚我们已经…是不是难受了,我帮你…”
“你快下去,快走,快走…”
“我帮你,好不好?”沉微从他身上下来,跪坐在他身下,把垂落的长发撩到耳后,小心翼翼脱掉他的内裤,低下头,含住了他的那处火热。
突如其来的刺激叫明玄忍不住哼吟,他不能,不能…
“你快走…”他努力扭动起身体,双臂努力向下挥舞着,“滚,滚开…”
沉微又咯咯笑起来,俏皮地故意地快速舔弄他龟头的小孔,叫明玄阵阵痉挛。
“别…沉微,你别这样,我…”
他有多久没有和晚晚做过了,至少一月了,那处有多么的敏感,不管是晚晚的舌尖,还是沉微的,都叫他忍不住。不,他心心念念的是晚晚,身体怎么能…
“周然,周然!”
他顾不得羞耻,努力扯起嗓子向外喊,希望周然来救他。
“少爷...”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周然的声音。
明玄心口呼出口气,可接下来却是沉微的答话,“周然,你去忙吧,我在的。”
门口的周然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可听到少奶奶沉微的声音,旋在门把手上的手终究放开了。
“明玄,你是爱我的,是不是?”沉微趴在他的身上,双臂又圈住了他的脖子,封住了他的唇。然后趁着他不注意,把他那处硬挺的阴茎送入了自己的身下,然后直起腰,狠狠地坐了下去。
“さざんか”,晚玲坐在书桌前写到了这个生词,嘴里念起它的发音,一遍又一遍。
“sazanka,sazanka,sazanka…”
眼底竟不自觉流出一串串咸湿,嘀嗒在方格纸上,忘记从前,真的很难很难。
从外面回来的宫本意树脱掉身上的西装,换上居家的灰色和服,轻轻推开她的门,为她带去一杯清茶。
茶杯放置在她桌旁的声音很小,可在这安静的和室却是放大再放大。
她扭头看到面色淡然的宫本,似乎那个懦弱和善的宫本老师又回来了。
“不要哭。”
宫本伸手帮她擦拭眼角,注意到了纸上写的[さざんか]。
“sazanka”,他读了一遍,“原来是山茶花让玲奈伤感了。”
“sensai,”晚玲突然站起来,用日语叫了他,“老师。”
“怎么了?”
意外地,宫本意树从来没有想到的,晚玲居然双臂张开搂住了他的腰。
她的头歪着,没有看他,深深埋在他的胸口,“我好难过,请让我抱一会儿,就抱一会儿。”
宫本意树轻轻抚摸起她的头发,回答她,“好。”
这一刻,他多想时间能够停止。他知道的,从她在火车上看他的眼神,从她送给他那份炒鸡蛋,围巾,钢笔,他知道的,她喜欢他。自然,他也是喜欢她的。
晚玲抱着他,暖暖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越抱越紧。
[表哥…]她心心念念着他,从始至终,没有哪个人能替代他在她心里的位置。
[那朵山茶花已经谢了吧,或是死了吧。]
泪水还在不断向外涌着,直到她的眼睛干涩,肿痛。
她放开了宫本意树,低着头,“谢谢,我去煮饭。”
宫本转过身,晚玲已经从他的怀抱里溜走了。他再低下头看自己的胸口,已然被她的眼泪浸湿,透过他的衣衫,直达他的心脏。
她似乎,或许,真的,比他失去妻子还要难过,还要可怜。
白公馆的花园的牡丹花开得正好,白曈伸开腰,走近窗台,面带喜悦拉开窗帘,让明媚的阳光照进来。她抬起手,让阳光刚好照到昨日宫本老师为她擦拭药膏的手背,欣赏着,笑着。陈晚玲走了,她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她叫司机载她去了虹口最好的寿司店,外加一壶清酒。她提着镶了金边的梨木食盒往街对面自家的汽车走去时,突然路中冲出一辆黑色的汽车,经过了她的身边。
不过几秒时间,白曈不见了。食盒散落,清酒瓶碎,酒香散开…
“你们是谁?”
白曈坐在后座被两个男人桎梏着,叫嚣着,“我可是白氏商行的大小姐,你们老板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绑架我?”
车子在前进中颠簸着,没人回答她,一时间,她想到了叶章。
“叶章,你他妈的敢绑架我,码头那些脏货,我白家不会放过你!”
她继续叫嚣着,实在聒噪,后座的男人把她脚上穿上的袜子,塞入了她的嘴巴。




晚玲(民国NP) (七十五)计划(一)
(七十五)计划(一)
沉微对着镜子化妆,周然把明玄抱去了浴缸清理身体,头一回见到少爷惨白的脸蛋再一次带着不悲不喜的绝望。
“少爷,我知道您心里不好受,可席家总要有后。”
周然把温热的毛巾擦在他的后背,然后往下,往他腿中间还未干涸的白渍擦去。
“您得好好活着,不能再叫太太伤心了,就算您不考虑太太,也想想晚玲小姐,她有一天回来了,见您不在,又要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明玄把毛巾从周然手里接过来,好半天淡淡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再…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只是,晚玲她还好吗?”
周然说,“太太昨日去接了,没接到,说是去了同学家过夜,今天晚玲小姐应该能回来。”
“哦,回来就好吧。”
想到晚玲,明玄的心口紧地甚至无法呼吸,他想她,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想,他想听她喏喏地叫他一声表哥,想看她拄着腮帮陪他一起在书桌看书,想看她蠢蠢的样子穿高跟鞋。更想紧紧抱住她,然后亲吻她不知所措的害羞且倔强的嘴巴。
“嗯,回来就好,一家人的。晚玲小姐心里有少爷的。”
周然安慰着少爷,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说些表面好听的话。
“都怪我,怪我是个残废。”
周然把席明玄穿戴好,抱坐到轮椅上,明玄突然问,“客厅的山茶花还好吗?”
“山茶花?”周然一时没反应过来,终于想起少爷说的是去年冬晚玲小姐往花盆里压的山茶花枝。“还好还好,只是过了花期,茶花谢了,去看看?”
晚玲刚才竟然主动抱了宫本老师,真是丢人。她只是太难过了,被别的男人弄大了肚子,又想表哥想到发疯,她多么的想要有份温暖呢。如果是吕游在她身边,她也会主动抱他的。不管是谁,只要不是她讨厌的人。
她从宫本的怀里得到了温暖,又尴尬地借口做饭跑开了。这是他另一个家,有站得笔直的穿着军装的人。这里并不是她应该留下的地方。
阴暗潮湿的房间,发霉的味道直冲白曈的鼻,她想咳嗽,可嘴巴被袜子堵着,这种屈辱和难受,堂堂白家小姐哪里经受过,只能暗暗攥紧拳头,若真是叶章绑架了她, 她不会叫他好过。
过了许久,房间越来越暗,她甚至听到窸窸窣窣像是老鼠的声音,她害怕,脏兮兮的老鼠若是爬到她的身上她要疯掉。
幸好,她听到了皮鞋的脚步声,知道是绑架自己的坏人,可有人理她,总比把她自己丢在这里要好许多。
来了两个男人,她并不认识。其中一个穿着西服,白曈一眼就看出这套西装是哪家名店的手艺。他很神,很年轻,嘴里叼着一根烟,吞云吐雾,一副放浪不羁的样子,脸色却很镇定。
另一个年轻男人走近了她,从她嘴里拿出了袜子,随手丢在地上。
白曈被屋内的灰尘和霉味呛得终于可以咳嗽出来,然后对着那个吸烟的男人说,“是你绑架的我?”
吸烟的男人手指修长,从嘴里夹过烟嘴,吐出散漫的白烟。
“对。”
“是谁指使的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白曈吧?白氏商行的大小姐,年十七,在女子医学院读护士。”
“知道我是谁还敢绑架我,谁给你的胆子?”男人呵呵笑了一声,抬手示意给他的手下。“打她两巴掌,把她嘴巴打软。”
白曈听到要打她的命令,急忙吼道,“你敢,等我出去,叫你…”
“噼啪”两声脆响,白曈的嘴角开裂,流出一行红血。她没想到,他们真的对她下手,而且下手这么狠。
“在我这里,别跟我弯弯绕绕,就算我一枪崩了你又怎样。”
男人把烟送到嘴里狠吸一口,然后踩在脚下。
“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白曈被吓得有些傻,口水不禁在喉咙咽过一次再一次。
“认识陈晚玲吗?”
“认…认识,她是我同学。”
“她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
白曈刚说完不知道,脸蛋又被狠辣辣地扇了两巴掌,痛到发麻失去知觉。
“再问你一遍,她在哪儿?”
“我真的不知道,她昨天说要回家…”
“撒谎!”
噼啪又是两巴掌,白曈的脸蛋肿高起来,嘴角的红血持续流到了她白色高跟鞋的鞋面上。她的嗓子带着哭音,脑子发懵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惹到了谁,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找她问晚玲的下落。面前这个人果真是叶章派来的?
“我说的真的是实话,她怀孕了,和我说不想要孩子了,说想家了,还让我帮忙给她买了车票,她应该回老家了,对,奉天,她回奉天了…”
男人的手掌眼看又要继续朝她的脸蛋扇下来,白曈急了,“别,别打了,再打就破相了,我说得真的是实话,你是不是叶章派来的?我已经和阿成都说过了,我真的没有撒谎,我可以发誓,不信你去问阿成。”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简单又有营养饭菜,日式风格。味增汤,芝麻米饭,酱油鱼排,蛋羹和烫青菜。这些并不是晚玲做的,是那些穿着黄色军装的士兵端上来的。
对面坐着正经沉默的宫本意树,她拿起木筷,嚼过一口米饭,忽然抬起头。
“不应该打扰您,我还是想回奉天。”
“吃完再说吧,”宫本意树为她送去了一勺蛋羹,“你太弱了,多吃点鸡蛋吧。”
“谢谢。”
晚玲眼底湿润了,从前,是她给他送去了炒鸡蛋,现在是他还给了她蛋羹。安静的间隙,忽然有婴儿的啼哭声从后面的房间传来,她下意识扭头去看。




晚玲(民国NP) (七十六)计划(二)
(七十六)计划(二)
宫本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到的笑,她是女人,女人最是心软,天生带着母性。
“是我的孩子在哭,想看吗?”
晚玲扭过头,对上宫本温和的黑眸,想起他失去的妻子,不替他感伤。
“不,不用了。”她低下头筷子扒了混了蛋羹的米饭,很香。
宫本抬手朝旁边穿着黄色军装的人摆摆手,不多时,宫本从警卫手中接过孩子,洪亮的啼哭声近在晚玲的耳边。
她抬起头,见到别人可爱的孩子,手心不覆上自己的肚子,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下。
“抱抱?”宫本意树问她。
“可,可以吗?”晚玲盯着婴孩肉嘟嘟的手,心底是很渴望的,“我不会抱,怕抱不好。”
“你能抱好的。”
他信任她,哪怕她自己也是个孩子。
她小心翼翼,尽量让孩子舒服地躺在她的臂弯,低头欣赏他可爱的大眼睛,情不自禁地轻轻摇曳起来。
“和也,和也,你不要哭,你笑一笑…”
宫本靠近她,微微弯腰,“你看,他果真笑了。”
“是啊,好神奇,他不哭了,真乖…”婴孩的小手抓着她的小手指,嘴里嗯哼着,仿佛在叫她妈妈。晚玲破碎的心瞬间就被孩子的笑容感化了。
“你也笑了,而且美丽。”他说。
上海滩的公共租界是可以和英国的伦敦,日本的东京相比美的大都市。白曈微抬着头,白色的礼帽垂着印度纱巾,像往常一样高傲,走近叶宅。
坐在沙发里的叶章鬓角苍白,手帕捂在嘴上不住得咳嗽。
“呵…呵…”
女人的笑声中带着讥讽。
他看到了白曈。“你来做什么?”
白曈突然靠近了他,弯腰凑近他的耳背,轻声但很清晰,“来看你窘迫的样子。”
“阿成阿成,把这个女人给我赶出去!”
叶章叫得急,竟忘记了阿成已经被他派去奉天寻找晚玲了。
“几日不见叶老板,啧啧,这白发倒是多了不少。看你这凄惨的模样,不如我告诉你晚玲的下落吧。”
“她在哪儿?”
“叶老板什么时候这么在乎一个女人了?”白曈咯咯笑,“也罢,这单相思的滋味可是真的难受。”
“她到底在哪里!”叶章扶着拐杖晃悠悠站起,对门口的人喊叫,“备车。”
黑色的车子颠簸,从法租界繁华的大道开到杂乱的胡同巷。一夜风雨,晾衣的竹竿七歪八斜横在路上,白曈走在前面,叶章吃力得跟着。
“你老了,晚玲不喜欢你,所以她才跑了。她不是回老家了,她是要我帮她打胎,她要离开你,和她喜欢的人在一起。”
“你胡说!”
叶章额头的青筋凸起,常年的抽烟让他的肺部不堪承受,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跟着的手下忙递上手帕。
宫本意树住过的那间公寓门口,白曈停下脚步。
“她就在里面,看到什么不宜的场面叶老板可千万要挺住。”
敲过门许久,里面没人应答。
“撞开!”叶章不耐烦地命令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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