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玲(民国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江楼舞女
“我叫白曈,你叫什么?”
“陈晚玲。”
“学英文是必须的,这西药很多都是英文标注的。可为什么要学日文?”
白曈抱怨着,但当她看到门口进来的老师时,她就乖乖闭了嘴,眼睛直勾勾盯着看。
晚玲眼睛也直了,她见过他。
“我是你们的日语老师,宫本意树。”声音出奇的柔和,背过身用中文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许多女生私底下暗戳戳讨论,“老师是日本人?”
“废话,学日文当然要日本人教。”
“现在我来点名。”宫本意树手里拿着花名册开始一个一个叫。
“张妍。”
“到。”
“刘仪曼。”
“到。”
…
“白曈。”
“到。”
白曈的眼珠就没离开过老师宫本意树的身,从他戴的圆底眼镜,到他的平头发型,再到他穿的普通西装。白曈托起腮,她对这个面相温和的日文老师一见钟情了。
“陈晚玲。”
“到。”晚玲听到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赶紧应答。
宫本意树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比其他同学多了那么一两秒,然后继续点名。
“查文秀。”
“到。”
…
白曈始终盯着老师,自然是注意到了老师刚才在叫陈晚玲名字的时候停顿了。她的胳膊肘又顶了晚玲,“你和老师认识?”
“不…不认识。”
晚玲当然不敢承认,怕引来同学的闲言闲语。她认识他,火车上,她把占的多余的位置让给了他怀孕的妻子。
宫本意树教学很温和,一点也不严厉,会一遍再一遍解释。
“明白了吗?”
“不对,看我的口型。”
“ あ い う え お,和西文字母的发音是一样的,a i u e o。”
许多上过旧私塾学堂的同学对他产生了分外的好感。但课下也有了解时事的同学说,“日本人很坏的,东北的张司令就被日本人炸死了。”
“可这和我们老师有什么关系呢,日本人也有好人的吧。”白曈第一个听不过。
“我就不明白,学日文做什么用?”
“我们要去报告校长,取消这门课。”
“怎么没用,日本人受伤我们就不该救治了吗?”
白曈辩论得起劲,晚玲趁早溜了,她虽生在东北,但从不愿意参与时政,莫谈国事,她也这么说晚风的。
晚玲是乘了电车回家的,李妈给她开了门,“太太睡午觉还没醒。”
“哦。”晚玲放下书包,突然想去后院看茶花,她想着,如果现在把茶花枝压到花盆里,然后养在室内,会不会再重新开出粉白色的茶花呢。
她刚靠近后门,从窗口看到沈微和明哲两人正站在茶花坛那。
“布洛德补血药的药方,我现在已经不想要了。”沈微带着金镯的细腕搭上明哲的领口,拍了拍。
“如果我们有个孩子,这席家所有的家产都会是我们的。”
白嫩的手腕蜿蜒向上,触碰了明哲的嘴角。沈微嘻嘻笑着,“你想不想?”
沈微这个女人,果然…一肚子的坏水。
布洛德补血药的药方已经满足不了她了,她现在想要席家的全部。
呵…明哲哼笑起,嫌弃地从嘴角拨掉她的手,“你胃口不小。”
“明哲哥哥的胃口就小吗?”
明哲伸出右手食指,当着她的面摇了摇。
“这个生孩子的提议可不好,本人可没有叔嫂通奸的癖好。”
聪明的沈微听出了明哲拒绝她的意思,倒也没气恼,她心下的算计多了去了。
“明哲哥哥,往后日子长着呢,我们关系处得好好的,没准,没准什么时候你改了主意呢?”
沈微再次抬起手腕,这次她主动碰了他的头发,“有片黄叶,我帮你拿下来了。瞧!”
她向他摊开自己的手心。
晚玲离得远,即便耳朵贴近了窗棂,还是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可他们之间的动作她看的一清二楚。
她心里堵得慌,背过身,再看不下去。他怎么可以惹了她,再去惹别人。不知不觉,眼酸起来,她用手背抹了抹,竟委屈地湿了。
晚玲(民国NP) (二十二)倔强
(二十二)倔强
晚玲觉得自己无论无何也比不上沈微,表哥明玄是铁定不喜欢她的。明哲呢,喜欢调戏她,也不是真的喜欢。她想吕游了,只有吕游才是真的喜欢她,愿意娶她。
早餐,她吃得很快,而且低着头,既不想看到沈微和明玄卿卿我我,也不想看到明哲对她虚假的坏笑。
“姨妈,我想去住校。每天跑来跑去,实在不方便。”
“学校要住宿舍的,好几个人一间房,吃的也不好。”席太太自然是不愿她去住校的,家里有外甥女陪她说说话也是好的。
晚玲想坚持去住校,可想到母亲叮嘱她的话,[要听姨妈的话],就不再吱声了。
今天又有日文课,晚玲看到教室有许多空位,“怎么有将近一半同学不在?”
白曈说,“有学生抗议,说学校如果不取消日文课,这门课就形同虚设,不再出席。”
“啊?”晚玲惊讶。
“师夷长技以制夷,为什么不能学日文?学好才重要呢。”白曈喜欢日文老师,话自然向着他。
课堂开始的铃声响过许久,也不见宫本老师来,教室里的同学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突然有同学趴着窗户,大声,“快来看,老师被围攻了。”
呼啦啦许多学生都跑去窗户边,围着挤着向外看。不远处果真是宫本老师被几个体型壮实的女生围住了,有人甚至还动脚踢了宫本。
“哇靠!”
白曈见了,撒开腿就往外面跑。好些个同学也跑出去,晚玲也跟着去。
宫本意树畏畏缩缩站在那儿,拿公文包护住头,甚至不敢对踢他的女学生还口。白曈看不过眼,直愣愣冲过去,双臂展开,护在老师跟前。
“你们不可以欺负老师。”
那几个体型高壮的女生见有人站在宫本那边,停住手,开始上下打量起身材较小的白曈。
“怎么,你反对?”
“我…我…”白曈面对这些比她高一头,壮一倍的女生,也害怕了,但她还是鼓足勇气,又坚持一遍,“不管怎样,学生要尊重老师。”
“哈…说得好,记住你了,日本人的走狗。”
白曈就这样成了亲日的代言人。后来晚玲听到其他同学小声嘀咕,“那些女生是反日会的。”
学校最终决定,日文课照开,只是由必修课变成了选修课。自然许多学生都退了课。零零星星,也就五六个学生来上。
中午,晚玲在在学校餐厅吃饭,见宫本意树独自一人在角落吃饭,凄凉懦弱的样子叫她想起了表哥明玄。
晚玲买了份炒鸡蛋,送到他跟前。
“谢谢。”他站起来,又弯腰鞠躬,把炒鸡蛋往外推给晚玲,“这个不能的。”
“老师你太弱了,还是吃鸡蛋补补吧。”
这日下学,晚玲在校门口车站等电车,突然有辆黑色汽车停在她旁边。汽车看着眼熟,像是姨妈家的。
“上来。”明哲坐在驾驶位上,探出头。
“我坐电车。”晚玲退后几步,甩过脸子不看他,去看远处缓缓驶来的电车。
明哲没想到这个土包子脾气还挺倔,他只好把车停路边,亲自下车去拽她。
“跟我上车。”
“不上。”
“你又病了?”他去碰她额头,“是有点烫,去诊所我给你打一针。”
电车停靠在车站,叮当的铃声提示乘客上车,明玄死死把着不让她上。
“放开我,我要上车。”
“不放。”
“快点放开我,车要开了。”
“不放。”
电车的门关上了,然后缓缓驶离。晚玲气得低头对着他手腕就狠狠咬了下去。
“你这几天对我爱答不理的,还学会咬人了,欠吻还欠操。”
晚玲听他流氓样的话,又下狠口咬他。
“你就咬吧,咬我多狠,一会儿都还给你。”
晚玲有点害怕地转身就跑,无奈胳膊还被他拉扯着,最终被他塞进了车。
“放我下去!”她在车厢里嚎,一点不客气地敲车窗的玻璃。
“能不能老实点,一会撞车我们都没命。”
明哲手腕传来阵阵痛感,没想到这个乡下土包子牙尖劲大,皮下都出了血。
车子停在了明哲的诊所旁,他把她拉扯进来。
“不是学护士的吗,给我包扎。”明哲仍给她碘酒,一滚棉纱和绷带。
“不会。”她还是倔强着背对着他。
明玄觉得她实在是太闹脾气了,扳过她的身子,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咬住她的唇。
晚玲攥紧拳头一边使劲锤他,一边也下狠心,咬他的舌头。
“啊!”明哲吃痛,用手背擦拭嘴边,竟见了血。
“叫我表哥。”他强忍着愤怒。
晚玲没有开口。
“叫我表哥。”他又说了一遍。
晚玲还是没有开口。
“最后一次,叫我表哥。”明玄生气到了极限。
晚玲最终没有叫。
“你混蛋…”晚玲终于开了口,叫的不是表哥,而是混蛋。因为明玄开始扯她的衣裳了。
她想继续骂,嘴巴又被他的吻堵住了。她想再去咬他的舌头,他却总能从她的齿缝间顺利逃脱。
晚玲的的外套已经被他扒掉了,继而他的双手从腰背往她的胸口捏去。
“唔…唔…”她伸出拳头再去反抗他,却被他死死压在诊室的病床上。
晚玲的胸口起伏着,明哲不再与她的唇舌打游击战,撩开她紧紧包裹着她胸口的内衣,白花花的乳房和顶端的粉红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叫我表哥。”
“不叫。”晚玲不屈不挠。
突然有一浪从未体验过的酥麻感从胸口直窜向大脑,阻挠了她的思考。
明哲吸住了她左胸的乳粒。
“叫我表哥。”
“你不是我表哥,你是来抢姨妈家产的坏蛋。”
“是吗?我是来抢你姨妈家产的坏蛋?”
明哲把被她咬过的手腕给她看,“你才是坏蛋,咬这么狠,有没有心。”
晚玲这才看到,两排牙齿印深深地嵌入他手腕的皮肤,血珠还在不断地冒出。她果真是咬重了。
她支支吾吾,直愣愣看进他的眼底,跟他对峙。
“你…你就是坏,我看到了,你不只套我的话,你还去勾搭表嫂…”
明哲这才明白近日晚玲对他不理不睬的反常的缘由。
“你吃醋了,吃了沈微的醋。”他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看我的眼睛,回答我,你喜欢上我了,是不是?”
“没有!” 晚玲继续死不承认。
“欠吻。”明哲压在她身上,再次攫取她的唇,卷起她的舌尖。她的胸口砰砰跳着,她的确是喜欢上明哲了,心疼地没有再去咬他的舌头。
他拨开掉落在她眼睫上的发丝,温柔地吻她的眼,她的鼻尖。
“喜不喜欢我?”
晚玲用力抿嘴,环起他的脖子,藏在他的心窝处。
明玄懂她的倔强的矜持,把她从病床上抱坐起来,替她整理好衣裳。
“以后别闹了,表哥只喜欢你,只想和你生孩子。”
明哲偷偷在她耳边撩拨。
“表哥,你不要骗我。”
晚玲主动回手围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听他砰砰的心跳同她的心一样快。
晚玲(民国NP) (二十三)吓人
(二十三)吓人
“刚才把你咬疼了吧,对不起。”晚玲把纱布蘸了碘酒小心给明哲擦拭,边擦边吹。
“叫表哥就不疼了。”明哲低头去寻她无处闪躲的眼神。
“表哥,”她开始娇嗔了,“怎么开了姨妈的车子出来?”
明玄看看表,“接你吃饭,闹这么久,大家都在鸿运楼等你呢。”
“啊,那快去吧,姨妈要等久了。”
明哲系上衬衫袖口的扣子,晚玲知道是为了掩饰她咬的牙齿印,有些歉疚。
“走。”他拉起她的手,包裹在他的掌心,把她的心捂得越来越暖。
饭局是家宴,申月莹搬进席公馆已有几月,席太太赶不走她,只能妥协与她和好。
“明诚不在了,现在上海的药厂越开越多,我们要齐心,席家才能越来越好。”
席太太使了个眼神,站一旁的周然去给申月莹倒菊花茶。
“那是自然的。”月莹端起茶水,回敬给席太太,“一定会越来越好。”
“姨妈,我下学晚了。”晚玲进来先编了谎。
“大妈,妈。”明哲挨着晚玲坐下了,店里服务的伙计上了蘑菇汤,明哲先给明玄盛了碗,端过去,“哥。”
站明玄旁边的周然帮忙接了过去,明玄哦了下算是应了声。
席太太笑起,“他们兄弟两人相处得好,席家一定不会散的。”
沈微一旁看着,懂事地给席太太夹菜盛汤。晚玲没有沈微会来事,见到姨妈的茶水杯空了,帮忙给填上了,就再没有说什么话了,低着头只顾吃饭。
“生意上有不懂的事要和明玄好好学习,”月莹和明哲这么说,并不是恭维席太太,而是明玄确实参与了麦信药厂的经营管理。她的儿子明哲,即便代持了所有股份,甚至拿不到药品的配方。
“往后还需要哥多多指教。”明哲明白母亲的意思,要真正获得席家的资产,他得慢慢来。
“吃菜吃菜,这里的西湖醋鱼做得最正宗,蛤蜊蒸蛋也不错。”席太太招呼起来。“都是一家人。”
晚玲吃饱了,坐在那儿看别人吃,看沈微给明玄夹了一只冬菇,又夹了鱼肉,小心地去掉鱼刺。
突然有人从桌布下面,抓住了晚玲的右手,晚玲怕坐在旁边的姨妈看到,赶紧甩。
手却被明哲抓得更紧了。她怕人看到,只好贴着桌沿坐,不敢吱声。
晚玲的手心开始冒汗。明哲边吃菜,边和席太太讲,下次他要请客,请大家去霞飞路喝俄式罗宋汤,左手还偷偷挠晚玲的手心。
呀!怪痒的,晚玲嘘了声,差点就叫出来。
明玄吃得慢,细嚼慢咽,讲究公子哥的绅士派头。余光瞟到晚玲那紧张的神色,瞪了她一眼。晚玲手心的汗越发多了。
买过单,晚玲的手才从明哲的手里解脱出来。趁着姨妈安排表哥明玄回家,赶紧把手心的汗蹭在衣角。
“晚上还有个牌约,先走一步了。”月莹活得倒是自在。
车子坐不下所有人,席太太略有尴尬。
“姨妈,我吃撑了,我走回去吧。”
“这么晚,不安全。”席太太从车里下来,“你坐,我叫黄包车。”
“姨妈,你去坐。”晚玲又把席太太推回了小汽车。
“要不,我送晚玲回去。”明哲主动充作护花使者。
席太太算来算去,总是有两个人坐不下。“那你要照顾好晚玲。”
明玄看晚玲的脸蛋红扑扑的,不言语。联想到刚才饭局上,她挨明哲埃那么近,以及紧张的神色,似乎他们两人藏着什么秘密。
车子开远了,晚玲点着明哲的鼻子,“你太坏了。”
“我怎么坏了?” 明哲把她拉去一处僻静的墙根。
“饭桌上就占我便宜,现在又要占我便宜。”
“拉个手就算占便宜了?”他紧紧圈住晚玲的腰胸,“那这样呢?”他啄起她的唇角,用力吮吸了一口。
“表哥,你别这样,至少不要在姨妈面前这样,我刚才吓死了。”
晚玲回抱住明哲,“姨妈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不同意,我们就私奔,好不好?”
“你太坏了,姨妈会伤心的。”
明哲的手从晚玲的后背又探到前面,揉搓起她起伏的胸口来。
“嗯…表哥,你别这样,感觉好奇怪的。”
“你喜欢的,不这样怎么生孩子?”
明哲快速拨动她的乳尖,晚玲止不住身颤起来,叫表哥的声音柔媚了许多。
“表哥,真的,别这样。又酥又麻,还想尿。”
明哲握着她的手放在了他下面的硬棒处,上下抚弄了两下,“表妹,什么时候我们一起生孩子?”
“你真是坏到极限了。”
周末大清早,晚玲问李妈要了个大号陶盆,还有铲子,她果真是要把花坛里的茶花栽到室内试试。
“你在做什么?”坐在轮椅上的明玄盯着她卷起袖子露出白白的手臂好一阵子,才过去问她。
“表哥。”她有点虚心,毕竟这是表哥养的茶花。
“我…”她看看天,“深秋了再入冬,它会冻死的,我把它移栽到室内。”
明玄嘴角翘起,哼笑她的幼稚,“你从乡下来,难道不知它是多年生的?”
“什么多年生?”
“它不会死,第二年春天,它还会活过来。”
“啊,还会活过来呀。”
晚玲望着被自己刚刚挖出,移栽到花盆的这株茶花,不知所措。
“可…可我已经挖出来了啊,那我再栽回去?”
“蠢不蠢。你移栽一次已经伤了根,再栽回去它肯定抗不过冬。”
明玄的话堵得晚玲再次不知所措。
“那你说怎么办?”
就在这时,周然走了过来,“少爷,太太把车备好了。”
“嗯,过去吧。”
“你别走,怎么办啊?表哥,这怎么办?”晚玲着急,把住轮椅不让他走。
“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的茶花死了,你赔不起,就拿命抵。”
周然推着明玄往前院去,回头似乎看到晚玲撩起袖口一个劲地抹眼。
“少爷,刚才您的话太重了,晚玲小姐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明玄想起她那单纯无辜的样,“简直蠢死了。”
“可晚玲小姐好像哭了。”
明玄回头看过去,明哲正站在她旁边,拿手帕给她擦眼。
“活该!”
晚玲(民国NP) (二十四)这一巴掌
(二十四)这一巴掌
“就这么在乎他?”
“没有,我为什么要在乎他,他就是个残废。”
晚玲停止了哭,盯着花盆的茶花枝发了会儿呆,然后把花盆搬去二楼自己的卧房。
席太太和席明玄是去了麦信药厂,张经理把账本呈过去。明玄一张张翻看了起来,不时眉头生皱,但也并未过多诧异。
“这个月,补血药的营下滑了许多。”
“少爷,四海药业…您应该知道…”
“四海药业怎么了?”席太太问。
张经理递过去一张报纸。
席太太不知所以,见报纸右侧印着一张大大的广告。
[补血生,开胃健体,功效卓著,上海四海药店发行,阿胶血中宝。]
席太太心里咯噔一下,“四海药厂什么时候也做了补血药?”
“就这个月,他们最新推出的阿胶血中宝,卖得极好。”张经理解释道,“不过,我找药剂师检测过,他们的配方同我们,竟然几乎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张经理见席太太面露愠色,慌忙举起手做发誓状。
“配方是我们麦信药厂的机密,我跟了席先生五年,我可以发誓,这配方绝不是我泄露的。”
席太太还未来得及开口严查,明玄先开了口。
“现在不止四海药业,其他许多药厂也开始研制售卖补血药,我们总不能只靠这一种产品。最近百花皂业遇到了困顿,我们可以购过来。”
“少爷,您是打算做药皂?”
明玄点头。
回家的路上,席太太在车里忖度,“四海药厂不可能有这技术水平仿制补血药的。”她联想起沈微这些天总是说家里药厂有事,忙在外面。
周然把车停好,把明玄抱上轮椅,推进客厅。
席太太眼里容不得沙子,她必须要问个明白,“明玄,你和我说实话,这四海售卖的补血药到底是怎回事?”
明玄轻描淡写,毫不在意的语气,“是我把配方送给了沈微。”
“你……!”
席太太听到明玄说得如此轻松,扶着头差点晕倒。
“太让我失望了!”姨太太努力站直了身,一巴掌拍在明玄的右脸上,发泄了她所有的愤怒。
明玄的脸瞬间肿高起来,嘴角渗出血,他还是那么风淡云轻。
“我已经顺着你的意,结婚了,还要怎样?”
他的心底是有些恨她的,恨自己的母亲的。如果不是因为母亲这争强好胜的性格,他的腿…也不会…
“你知不知道,这药方是我们席家的命根子!”席太太对着他开始咆哮。
明玄哼笑,“没有四海药业,别的药厂迟早也会仿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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