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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女孩一脸为难:“啊……周六啊?骆老师,这个周末我有点事,能不能……”
“你没办法参加吗?好可惜啊,我还想说走台的时候重新调整一下高声部的走位,可能会把你调到比较重要的位置。”
骆希从琴谱后抽出几张白纸,指着上面画好的位置图给李珊看:“如果你周末没办法来的话,我就只好让庄思敏同学……”
李珊一改前面犹豫不定的语气:“没问题!骆老师,我周末没有问题!”
“好,那辛苦你啦。”骆希笑笑说道。
女孩们游鱼般离开教室,骆希慢慢把琴谱和白纸整理成一沓,夕阳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倾倒着一日里最后的温度。
她捞起放在谱架旁的金色怀表。
黄金表盘有些许时间留下的痕迹,长且细的古董金链在余晖里折着细碎的光,拇指掀开带有致浮雕的盖子,机械齿轮咔嗒咔嗒。
目光落在表盖内侧的刻字上,一晃而过的金光使骆希眯了眯眼。
她把怀表进琴谱袋的暗袋中,接着给严伯打了电话。
对方很快接起,语气恭敬:“太太。”
“严伯,我大概需要十来分钟才能到校门口。”
“好的太太。”
她试探着问:“那个,少爷他……”
“太太放心,我已经让小林接走少爷了。”
回头看了眼窗外已经被吞噬得残缺不堪的夕阳,骆希淡淡回了声:“那就好。”
骆希回到办公室,刚进门就瞧见姚冬楠趴在她的座位上,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旁的恒温小鱼缸,一黑一红两条龙睛金鱼在水草中悠闲自在地穿梭,它们感受不到透明玻璃外那些庞然大物心里的喜怒哀乐。
办公室没有其他人,骆希顺手落了锁后往办公桌走:“冬楠,怎么在这等我?”
听到声音的姚冬楠抬起头,扁着嘴,眼眶通红,眼泪快要流出来了:“骆希……”
见状,骆希赶紧走快了两步,伸手托起姚冬楠的脸,见她眼下浮着淡淡黑影,皱起眉头问:“怎么回事?是不是许宇又干什么混账事了?”
“周六我妈突然晕倒在地,我一接到我爸的电话就赶紧拾东西回了趟老家,在医院陪了两天……”姚冬楠越说越急,眼泪已经簌簌滚落下来。
骆希连忙抽了纸巾给她擦泪:“别着急,深呼吸,然后再慢慢说。阿姨她现在怎么样啊?”
姚冬楠深吸了一口气,把语速降慢一些:“没事,头痛眩晕是更年期的问题,昨天下午情况稳定后就出院了。”
“那就好,我家里还有些白花胶,送的那人好像说过这鱼胶对更年期症状能缓解一些。明天我拿来给你,你寄回去给阿姨炖来吃,坚持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改善。”
骆希拿起自己的马克杯,放入个红茶包,走到饮水机旁灌热水:“那许宇怎么了?”
“……昨天半夜他来高铁站接我,副驾被调了椅背,我没出声问……然后我回到家,发现他居然把床单被套都换了,我问过钟点工阿姨,她说周末没来我们家……拜托,那是许宇耶!怎么会主动干家务活?”
窗外的天空随着姚冬楠一句句哭诉全暗了下来,捧在手里的马克杯渐凉,红茶包在水里浸得太久,茶水颜色浓郁得像氧化变色的烂石榴。
姚冬楠气得咬牙切齿,杯里水面晃荡起涟漪:“之前夏令营那一次,我就是害怕一旦我人不在国内,那贱男人要直接把那女人光明正大带回来家里了!”
骆希倚在桌边,弯腰拿起她手里的杯子,垂首看着冷透了的红茶:“之前该说的我也都说过了,其实你明知道这件事八九不离十,为什么你还要卡死在这段婚姻里面呢?”
姚冬楠和许宇的婚姻就像手里这红茶,冷下来后又苦又涩。
把冷茶倒了再加进热水,茶味会开始变寡淡,再变冷,再倒掉,再加热水浸泡,一遍一遍,将袋子里的茶叶味道消耗得一干二净,最后只会剩下无色无味的白开水。
“我现在就要赖着不走,专门碍着他眼,大不了和他、和外面那女人拼个鱼死网破!”
姚冬楠一想起那些被掩盖得不清不楚的蛛丝马迹,说的每句话都如鲠在喉。
激动时她往桌子狠拍了一掌,鱼缸微微震了震。
金鱼察觉到了什么,倏地窜进蓝绿色水草里,只在缝隙之间凸鼓着两颗可怖的眼珠。
骆希没说话,安安静静看着姚冬楠。
姚冬楠被她看得慢慢消了火焰,虽然她比骆希大五六岁,但每次在这种时候,总会显得骆希比她更年长上好几岁,沉着冷静,不像她,一旦火气遮了眼就胡乱做出决定。
“骆希,我都叁十好几了……许宇或许是我能遇到的、最好条件的男人了。”
姚冬楠低声嗫嚅道,揉了揉水泡泡的眼皮,剖白起自己窝囊之处时,鼻梁眉间又涌起一阵酸楚:“就算我现在和他离婚,将来遇到的男人比他还要糟糕那怎么办?”
“打住,你得停止这么可怕的想法。”
骆希把杯子放到桌上,站起身,针织鱼尾裙裙摆垂坠,像浓厚滑顺的杏仁奶油。
她走到衣挂处取下自己的呢子大衣穿上:“走,我们今晚出去喝一杯,边喝边好好聊聊这件事,放你一个人,你又要胡思乱想钻牛角尖了。”
姚冬楠吸吸鼻子也从椅子上站起:“你今天不用赶着回家陪老公?”
她和学校其他老师一样,只知道骆希的夫家非富即贵,具体嫁的是城东张叁还是城西李四,他们不知,骆希也没在学校里刻意显摆炫耀过,姚冬楠和她走得近一些,也只是知道骆希的生活是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偶尔再多一点都需要跟丈夫提前报备。
骆希把微卷的黑长发从大衣衣领里拨出:“他这几天不在国内,我等会跟他打个电话,家里晚一点回去也没事。”
话音刚落,琴谱袋里的手机响起铃声。





鱼骨头 第五根骨头淡黑镊丽鱼
天空里缺了一角的月亮蒙着层乌纱,月光泛黄若隐若现,看不清也道不明的昏黄一团。
像只得了病沉在鱼缸底蜷成一团的淡黑镊丽鱼,鱼鳞一片片从它身上剥落凋零。
骆希站在窗边看了一会这令人不太舒服的天色,将窗帘拉起。
吐过两回的姚冬楠现在已经睡下,骆希把她脱下的衣物拾起挂好。
她烧了壶热水,倒了杯水连同房卡一并放在床头柜上,熄灯后拉开门离开了房间。
在下行的电梯里骆希看了看时间,日本那边已经接近十一点,高书文下午坐过飞机,今晚应该会早些歇下。
严伯上了年纪,于是刚才和姚冬楠到了居酒屋后骆希便让他先回老宅,换成年纪最轻的小蔡来替班。
年轻高大的男孩穿着黑西装,弯腰给太太拉开车门,宽厚手掌在车门上严实挡着:“太太,您小心。”
骆希先弯腰坐进了车里,再缓缓起纤细白皙的小腿,喝了些清酒的脸颊浮起淡淡红霞:“谢谢你哦小蔡。”
小蔡抿紧唇,逆在光里的耳垂微微泛红。
车开出一段路后骆希给高书文拨了个视频。
手机屏幕里,高书文换了睡衣躺靠在床板上,五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保养得宜,只有眼角浅浅的细褶透露了些许岁月痕迹:“现在回家了?”
“嗯……我把同事送到酒店了,现在小蔡送我回家。你呢?要休息了吗?记得吃药啊。”
微醺的声音灌满浓稠糖浆,骆希歪着头倚在车窗旁,将长发顺到右胸口,橙黄路灯在她姣好的脸侧投下交迭幻变的光影。
隔着屏幕两人聊着,也没什么太出格的内容,可和男护理一起候在卧室门口的廖辉听进耳里却是浑身哪儿都不舒坦。
他和骆希相识于高中。
那时候的骆希样子还没完全长开,身板瘦小,未绽放的花苞里藏着宝藏一样的青涩女孩,但脸上总挂着晃眼干净的笑容。
大学时骆希进了央音,而廖辉去了港大,一南一北隔着千里,每日行程丰富的少年自是无力维系远距离恋爱,再加上大学里有一女生对他穷追猛打。
女生投怀送抱,他没抵挡住诱惑,最终在qq上草草和骆希说了分手,在facebook上传了和新女友的相片。
重逢是在高宅的一场家宴上。
私生活向来低调的高董娶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娇妻,这样的八卦消息在公司同事之间自然是最棒的下午茶点心,好几个版本的故事配着奶茶里的珍珠嚼碎往肚子里咽。
但万变不离其宗,故事的中心思想均是山鸡飞上枝头变凤凰。
廖辉那时刚当上董事长助理,对这样的八卦多少带了些好奇心,只是高书文从来不让人过分窥探他的家事,他也渐渐掩去想法,专心做好自己的工作。
直到有一晚,来了份紧急文件需要让高书文过目,他得到许可后匆匆忙忙驱车赶往高家老宅。
第一次走进富丽堂皇的宅门,还没来得及欣赏大厅里近二十米长的华丽鱼缸,就被出现在高书文身旁的女人震撼得心跳加速。
廖辉大脑空白了几秒,倒是骆希主动打了声招呼,满眼诧异地问:“你是……廖辉?”
他脖子僵硬,下意识地看向高书文,见向来温文儒雅着称的老板脸上没有出现不喜,才硬着脖子点点头:“好久不见,骆……不对,高太太……”
“哦?小廖你认识我太太?”
高书文开口,问的是廖辉,但眼睛看的却是身旁的妻子。
廖辉看着骆希缓缓俯下身子,帮高书文整理着衬衫领口的左手无名指上嵌着刺眼的钻戒。
她笑靥如花地回答高书文:“对呀,我们是高中同学。”
*
庭院里的喷泉不停歇地工作着,冷烟飘在水面上方,在夜里比天上星辰还要如梦如幻。
管家已经在门口候着,见太太并没有醉得走出蛇形,但还是吩咐女佣把厨房的醒酒汤再热一下。
“等等端上来叁楼吧,我想先洗个澡。”
骆希把脱下的大衣递给管家,笑笑说:“这么冷的天,让你们等我到这么晚,真是辛苦了,王管家忙完也早点休息吧。”
高书文开始坐轮椅后,老宅便加装了电梯,但一般这电梯只有高书文用,骆希沿着楼梯往上,走到二楼时脚步顿了顿。
目光穿过昏黄的走廊,直达最深处木门紧闭的房间。
想起傍晚时那个来电,高子默光明正大地质问她怎么那么晚了还不回家吃饭,骆希便有些头疼。
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真的是带着个进入叛逆期的儿子。
姚冬楠还问她,是不是老公打来查勤了。
高子默面子上再怎么显露出不符年龄的成熟内敛,骨子里多少还是揉着些许孩子气。
像早上在车里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发现的危险举止,也不知道他是想发泄给谁看?
给不在场的父亲?给她?还是给他自己?
亦或许,夏令营之后真的将他胃口吊得太久了?惹得小狼崽连乖乖儿子的戏码都不愿意再演,直接把牌面摊在阳光下。
现在好不容易让他盼到高书文终于不在家了,这小混蛋得多开心啊。
骆希撇撇嘴,抬脚继续往叁楼走。
明德实验学校初高中一体制,学生均是城中上流社会各家的娃娃,还有不少外籍小孩就读。
从幼儿园和小学开始,学校就对学生品行要求颇高,而这年轻的一代知道自己未来要走的路,格外爱惜自己的羽毛,也知道自己还没有放任自己堕落的资本。
所以骆希在明德这些年,是有看到男孩女孩彬彬有礼的恋爱交往,胡搞瞎搞的纨绔行为倒是从没见过。
最出格的无非就算高子默一个了。
金丝眼镜下原来藏匿着庞大的野心,被手指往后薅的湿发性感野性,狭长黑眸如刀锋一样剖开她起伏急促的胸膛。
少年的体力实在不容小觑,在纽约最后一晚的那场性爱有多疯狂,骆希直至现在都不敢拿出来回味细品。
一细品,就会食髓知味,连膝盖骨头都能化成水的那种。
小腹胀得发酸,穴口不由自主地颤抖蠕动,吞咽着空气,洇出湿哒哒的春潮。
原本她对性需求没那么大,偏生入了龙潭虎穴,被高书文调教得身体各处都敏感无比,只有那穴儿,久久得不到满足,着实也是难受得紧。
这不,只是光想象着这几天会发生的事,她已经脚软了下,差点摔到木地板上。
她进了房间,木门没掩实,堪堪留下一道头发丝般的细缝。
进浴室的时候,骆希还自己跟自己打了个赌。
要是十二点前高子默找她,她就稍稍主动那么一点点;可要是高子默十二点后才来找她,她就不伺候这位小爷了。




鱼骨头 第六根骨头电鳗
因高书文的关系,主卧的浴室洗手间每一两年就会进行升级改造。
地面做了最昂贵的防滑处理,处处都装着稳重的扶手,洗手台的高度和深度按照男主人的使用习惯量身定制。
连淋浴间都分成两间。
其中面积较大的一间安装着从日本运回的最新型全自动坐式淋浴设备,管家交代女佣每一日都需要格外认真仔细地进行消毒清洁,而另一间面积较小的淋浴间则供骆希独立使用。
今日高书文不在,骆希旋开不常使用的浴缸水龙头,先步进淋浴间洗去一身在居酒屋里沾上的酒气。
发丝里还悄悄藏着炭火炙烤过鸡肝和鳗鱼滋生而出的浓重烟火气息,她压了叁泵洗发乳,细嫩指腹将乳液推开,一来一回搓揉出细密柔软的泡沫,将不怎么好闻的烟熏火燎洗去。
有淅淅沥沥水声,有泡沫挤揉爆裂声,但骆希还是听到了什么。
喀嚓一声轻得不行,一下子就从耳畔滑走,比稍瞬即逝的流星还让人抓不住。
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心跳没忍住地还是蹦快了一些,因为背德感而兴奋紧张的血液开始不停地泵向脑门和小腹。
干涸好久的河道开始灌入混着蜜油的春水,谁来丢进一根火柴,都能让这河烧起通天高的火焰。
连河里一条条手指大小的鱼儿都要烧成灰,最后只剩下挠人的丝丝骨刺。
但她还是慢条斯理地洗着头发和身子,将茶花香的泡沫尽数冲开,走出玻璃间,再缓缓沉进浴缸。
按下按钮,一池温水开始从内里翻涌不休,仿若接近沸腾的温泉在水面上鼓出大大小小气泡。
按摩口喷出的水浪似是许多双温暖手掌,一下下安抚着她身上每一处白嫩细肉。
好像是,为等会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提前做好准备?
骆希想了想,因泡了暖水染上绯红的水唇边边,挂起一弯新月。
末了她还闭上眼倚在浴缸旁,软声哼唧着下午排练的曲目,歌声落进冒泡的水里叮当作响:“i'm dreaming of a white christmas……”*
一副好不容易从占有欲极强的丈夫禁锢中得到了珍贵喘气机会的自由模样。
发梢还滴着水,沾湿她随意披着的丝绸睡袍,垂坠的衣摆堪堪及膝,被雨水打蔫的白茶花花瓣一般。
“微醺”的她不烘干头发,也忘了要往脸上拍拍打打些凝霜乳液,更是忽略了大理石台面上静躺着的钻戒,赤着脚,哼着慵懒小调拉开了浴室门。
只是门一打开,便瞧见好整以暇的少年抱臂靠在墙边。
饶是骆希有心理准备,也还是被他眼里毫不遮掩流露出的欲望猛地焊住了脚。
拢住薄蝉翼般的领口,泛红的眼皮一开一阖,睫毛微颤的速度都变得缓慢。
骆希借着几乎快散尽的酒气咕哝着:“你、你上来干嘛啊……”
高子默垂着眼帘,眼神是结了冰的利刃,从她沾着水珠的一字锁骨,滑到隐在领口下的摇晃沟壑之间,往下,是一双漾着粉的琼脂豆腐般的膝盖左右蹭磨着。
他移开目光,抬脚往红木床边走:“给你拿醒酒汤来了,过来喝。”
这少年明明比她小了十岁,快一轮了都,却总爱对她冷着眼颦着眉。
那白杨一样的身材比她高出一个头,也不知以后还会不会再长个子。
只要没有高书文在场,高子默都不爱用敬称称呼她,就像现在这样。
也只有高书文施压时他才会唤她骆姨。
而骆老师、妈妈、母亲,无论哪一个称呼,现在全都带着酸啾啾的阴阳怪气。
光裸的脚底没来得及抹上海盐焦糖味道的身体乳,就被带暖气的地板烘烤得发痒,酥麻沿着脚踝往上蔓延,随着步伐钻进她腿心。
“你放着就行,我等会自己喝。”
骆希在离床几步远的地方站定,眼睛在高子默的拖鞋和自己蜷缩着的脚趾之间来回直线游移。
拖鞋很快转了个方向,向她走来。
脊骨一颤,她往后踩了一小步。
高子默每往她身前迈出一步,骆希便慌忙往后退一步,可少年步伐大出她许多,几步进退,已经不容拒绝地侵略到她身前,黏稠黑影将她圈进深海巨兽的捕猎范围中。
高子默手里捧着温烫的瓷碗,一句废话都没有,含了口解酒汤在嘴中,另一手锢住骆希下巴,抬起,俯首,便把口腔中的茶汤渡到她的嘴里。
“唔……”
骆希凝眉挣扎着,来不及吞咽的解酒汤从嘴角洇落。
自嫁给高书文后这是她第一次喝酒,平日家宴上因高书文的关系,桌上是不备酒的,所以她也是第一次喝厨房准备的解酒汤。
如果嘴里没有那根兴风作浪的舌头,这茶汤酸酸甜甜,倒是满好喝。
高子默待她将茶汤咽得七七八八,顺势让舌尖侵入她不设防的湿暖口腔中,舔过似乎还带着酒气的上颚,缠住那根总想逃跑的软舌,像卡在渔网里滑溜溜的生猛小白鱼。
骆希用拳头去推他的胸膛,推不动,便又拍又打,还直接用上了修剪圆滑的指甲,把高子默质感上乘的睡衣直接抓成破布一块。
手里的解酒汤在推搡中洒出一些,浇淋在高子默干净修长的手指上,他从那唔唔唧唧的小嘴里撤出,侧过脸再含了一口汤汁,狠捏住挣扎乱动的下巴,也不管会不会把人儿捏疼了,把酸甜汤汁再一次全灌进她嘴里。
这次他渡水的量多了些,浅褐色汤水淅沥沥,将米白珍珠色的袍子滴得脏兮兮,和被火烤过的羊皮纸一样斑驳,慢慢地显露出标记有宝藏的地图。
那巨龙藏满稀世珍宝的洞窟,就在左胸口高耸的雪山之下。
一口汤水喝得猛了些,涌进喉管里又被呛出来,骆希被呛出了好不可怜的眼泪,偏偏高子默硬是掐着她的脸不放,吻得又深又急。
也不怕她一个闪失要把他的舌头给咬断了,让地狱的小鬼拾去当祭品。
轻声咳嗽很快被渍渍水声代替,骆希被高子默强硬的气势逼得快要窒息。
一口接一口的解酒汤,一个接一个的凶狠深吻,都让她原本已经散退的醉意重新组织起来,比清酒上头时还让人酩酊大醉。
少年人炙热的舌头一次次深捣进情欲的海里,舔过颗颗整齐小巧的白色礁石,被潮水打湿羽毛的海鸟胡乱扑腾,从胸腔喉咙中挤出几声可怜兮兮的娇啼。
海里,两条电鳗在海草里交缠,快要打成美丽的结,处于交配期的它们竭力释放着体内可怖的电流,也不管不顾这样的电压会给周边生态环境带来怎样的影响。
浑身酥麻的骆希微微睁开眼皮,水里雾里,才发现高子默不知何时将她带到了床边。
一半喂进她胃里、一半献祭给了地板的醒酒汤终于见底,空瓷碗搁在床头柜上。
这是她和高书文平时睡的那张小叶紫檀,而她现在在床边,被她的“乖儿子”吮吻得快要无法思考。
少年宽大的手掌丈量着她的腰,腰间缎带松散,睡袍领口敞开,另一只干燥滚烫的手掌稳稳托住了她的乳根。
手指有往上攀登的趋势,在开始攀峰时先摇晃了下雪山,晃落飘雪般的嘤咛娇嗔。
骆希想起了淋浴前给自己定下的那个无聊打赌。
她抬手,生生截断了两条电鳗疯狂的交媾,急喘着气阻止高子默霸道缱绻的吻:“不要再亲了……”
高子默不明白骆希这玩的哪一出,他也不恼,反正他现在有别的想吃的地方。
他坐到床上,让骆希站在他双腿间,顺手扯下了半遮半掩的睡袍抛在一边。
坚挺的鼻尖拱了拱近在眼前的乳肉,那雪花膏模样的奶子便色情地摇晃起来。
高子默仰头,看她眼里噙满了水汽,双颊也通红,以为刚刚自己太强硬把她给惹毛了,便哑着声问:“为什么不让我再亲了?”
刚呛到水时鼻腔也变得湿润,骆希吸了吸,没带婚戒的手指游进高子默柔顺蓬松的发丝中搓揉,她左右摇晃着腰肢,那两团奶子也晃得厉害。
她似喝醉了酒满脸微醺迷蒙的模样,语气却格外严肃认真:“我刚喝了好多清酒。”
没头没脑的一句听得高子默蹙眉,胯间挺立的性器更是因为骆希难得的主动献媚跳了跳,胀得发疼。
他耐下性子,顺着“醉猫”的语句问:“然后呢?”
“你是小孩子,嗝,不能喝酒……”
骆希眼神都涣散开了,像今晚掩在黑云后晕开一圈昏黄的月亮。
她捧着圆滑饱满的左乳,顶端的奶尖儿已经涨成糜红成熟的浆果,往高子默嘴边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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