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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雀(BL,双性生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巴山夜雨





笼中雀(BL,双性生子) 第64章上当2
“你是什么意思,什么想法,想要什么,都要说出来告诉我,说出来我才能知道。”秦子赢松开锦瑟,与他拉开一段距离,站在锦瑟面前双手端起他的脸,黑眸里是认真,是期许。
锦瑟楞楞地抬眸看着秦子赢。他是什么意思,想要什么……他不知道,即使知道也不能说与他听。
方才坐在床边放空只短短几瞬,锦瑟却像是穿越了一趟时空。从前他怀着瑟儿,无法侍奉他,红苑就是那时坐落起来,柳枝就是这样入住进来的,如今他又是有孕在身……其实秦子赢有没有别人,喜欢谁宠幸谁,都与他无关,他本就不该在意,也根本没有身份资格介怀,可心里还是疼得像针扎一样。那样放低自尊的隐忍哀求,摇尾乞怜的卑微模样,他说不出,做不到。
“嗯?告诉我。”锦瑟缓缓地垂下眸子,秦子赢以为他松动了,紧接着追问。
锦瑟拽下秦子赢的双手,上前一步,轻轻地将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闷闷地发出声音,似是带有一丝恳求:“别问了。”
他不想追根究底了,此刻只想跟随着自己的心,那么多的理智与克制,只要稍稍放下一点点,只要这个人可以短暂地属于他一会儿……
这柔软又依赖的一搭几乎叫秦子赢的心都酥了,哪还有心思理睬别的,只紧紧地抱着怀中人,一手圈着他的腰,一手覆在他的后脑勺上轻轻揉着,嘴角微扬,温柔得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
这样温情的气氛迅速晕染开来,整间屋子充盈着粉嫩的柔情蜜意,瞧一眼这站在花格窗前相拥着,你侬我侬的两人,甜得牙都要掉了。镂空月洞隔断门后冒出了两个小脑袋,看着眼前爹娘恩爱的一幕相视一笑,瑟儿赶紧捂住了简儿和自己的小嘴巴,又竖起手指放在嘴上示意噤声,拉着不舍得走的弟弟小人儿走出了屋子。
“他们都是你的代替。”秦子赢的薄唇在锦瑟耳边摩挲,低声说道。
面貌也好,身形也罢,东苑的所有男人都是按照锦瑟的画像寻来的。
“代替?”锦瑟抬起头惊问道。
秦子赢本是不想告诉锦瑟的,还想着以此为筹码再吊吊他,可锦瑟这柔顺乖巧的姿态着实是超出了他的预期,他欢喜得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他,他自己也想看看,那血糊糊的东西上是不是刻了他的名字,叫自己叁魂失了七魄的抓狂在意。
“可是……”锦瑟突然想起了什么,“可是别人也就算了,那个胡人男子,哪有半点像我了?”
那日想要强闯入府的胡人男子,那般出言不逊嚣张跋扈,他何时这样说话行事过?
“性子像。”秦子赢低笑道。
东苑众男人对他都是百依百顺,万般想着法子讨他开怀,唯有兔儿敢对他说不,敢跟他呲牙,那倔强刚烈的秉性,倒是有几分似锦瑟。
锦瑟不可思议地瞅着他,不明白秦子赢到底是褒奖还是贬低,有些可疑。
秦子赢畅怀一笑,又重新将锦瑟揽入怀中,在他耳边灼下轻吻,锦瑟颤了颤,埋在他胸前轻喃:“你可不能再碰我了。”
上次出血后,锦瑟万事都多加着几分小心,开始喝起了苦口的安胎药,生怕腹中这个孩子出现什么闪失。
“知道了,那晚是我鲁莽了。”直至昨日秦子赢才从陆青河嘴里知道,锦瑟那晚过后竟然流了血,他未曾想过锦瑟会如此娇弱,而这傻瓜只一味的自己生闷气,什么也不曾告知过他,叫他白白猜度了这十几日。秦子赢环抱着锦瑟的腰身,在他背上轻抚了抚,后背削薄,几乎能摸到肩胛骨的形状,道:“你如今要做的就是仔细养着,多给我长点肉,你这身板未太清减了些,如何孕育得了胎儿?你和孩子我都要,听明白了吗?”
锦瑟微微一笑,在他怀里乖乖地点了点头,“嗯。”
此一计后,秦子赢的目的是彻底达到了,锦瑟渐渐对他撤下了心防,两人的日子过得越发甜蜜,秦子赢为了陪伴孕夫,接连推了几晚的应酬,最后直接放言近期若无要事不必来扰他,每日腾出四分之一的时间来与锦瑟共处。
这日中午,锦瑟带着孩子们在西厢房用饭,秦子赢却突然来了,看到锦瑟坐在圆桌旁,怀抱着简儿,正端着小碗一勺一勺地喂着他吃饭。
“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吃过了吗?”听到身后的开门声,锦瑟回头望了过去,见是秦子赢,有些惊讶。
秦子赢的作息与他们有些不同,他是完全按照两个孩子的生活起居来安排时间的,而秦子赢则是侧重于他的生意方面,从前他们二人几乎只有晚上能重合到一起,近日来秦子赢每晚都来西厢房与他们一同用餐,还渐渐的越来越勤快,一天能来回好几趟。
“吃过了,”秦子赢在锦瑟身边的凳子上坐下,伸手抱过锦瑟怀里的小人儿,让他坐到自己的腿上,道:“身为一个男儿,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吃个饭还要爹爹喂,像什么话?”
锦瑟勺着饭粒的手顿时停了下来,怔了少顷才重新勺了一口饭菜向简儿喂去。即使与秦子赢相处得愈发融洽,他也不敢将简儿的事情告知于他,近来一连串的变化将他的计划一点一点打散,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想法了,这些事情搅在他脑子里,剪不断理还乱,他只能一再避忌着,躲藏着。
一旁的瑟儿听到秦子赢这话,挺了挺小腰杆,抓着小汤匙努力地往嘴里送着饭,秦子赢夸道:“你瞧瞧哥哥,自己吃得多好。”
“简儿听父亲的,简儿要自己吃。”简儿伸出小手握起锦瑟递过来的汤匙把,自己给自己喂了一大口,好像格外好吃似的笑眯了眼。
秦子赢与锦瑟双双一愣,两人对视一眼,秦子赢忍不住笑道:“爹爹教简儿这么叫的?”
“爹爹没教过,是简儿自己知道的。”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笼中雀(BL,双性生子) 第65章暖锅
“爹爹是简儿爹爹,是哥哥的娘亲,哥哥是简儿的哥哥,你是哥哥的父亲,不就是简儿的父亲了嘛。”简儿分析得头头是道。
“嗯,是这么个理。”秦子赢笑开了怀,很是高兴,末了加了一句:“不愧是我儿子。”
简儿嘿嘿地笑了笑,两只小肉手端过锦瑟手中的小碗,放在桌上自己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地吃起来,吃得嘴边粘满饭粒。
秦子赢向锦瑟看过去,锦瑟也正望着他,接触到秦子赢欣喜又得意的目光,锦瑟回以莞尔一笑,低下了眸子。
近些日子秦子赢待他好得没了边际,不止他感受得到,就连简儿这个两岁孩童也看得出来,渐渐转变了态度,愿意与秦子赢亲近,方才更是主动开口叫他父亲,虽说是孩子,可对大人的情绪是极为敏感的,若不是他们两人真的和谐融洽,简儿怎会愿意接纳他,唤他父亲呢?
“多吃些。”秦子赢夺过锦瑟的筷子,给他夹了两块东坡肉,责备道:“饭是不是凉了?说了叫下人们喂,你又不肯,现在又不比夏日,饭菜多搁一会儿就要凉。”
“还好,吃着正合口。”锦瑟看着这两块大肉,勉强地咽了咽口水,他实在吃不惯这些大鱼大肉,难以消受得很。
“你就好嘴硬,”秦子赢斜了锦瑟一眼,“冬日里吃凉食将来胃要难受的。”
已是初冬时节,屋外寒风瑟瑟,屋里早早的烤起了炭炉,碳火在炉子里烧的劈啪作响,徐徐暖意在屋里萦绕。
锦瑟只低头扒拉着饭,不与他讨论这个了。
锦瑟对简儿的事情向来自己包办,从不叫别人多接触,但他对瑟儿却全然不会这样,按理说瑟儿身子不好,更是需要他照顾才对,久而久之,秦子赢是生了些疑心的。
掌灯时分,秦子赢带了一行下人过来在桌上布菜,锦瑟抱着两个孩子坐上餐桌,只见圆桌中央放着一个呼噜呼噜冒着热气的铜锅,四周摆满了美味佳肴,热碟有糖醋鱼卷,酥卷佛手,荷包蟹肉,油焖鲜蘑,腊味合蒸,玉兔白菜,藕丝羹,冷蝶有杏仁豆腐,什锦水果,还有饭后小点荷花酥,双色豆糕,牛乳糕,蜜饯青梅。
锦瑟在秦子赢身边落了座,不禁看花了眼,自秦子赢日日过来与他们同进晚餐,这桌上的菜品几乎从未重样过,每晚都有新菜色。
“这是蜀地的暖锅,底下有碳火烧着,总是热乎的,最适合冬日里吃,就是不知道羊肉你可吃得惯。”秦子赢拿起锦瑟的碗,给他从沸腾的铜锅里夹了几筷子羊肉,“你且尝尝。”
锦瑟看了他一眼,凤眸里是他自己都未发觉的含情脉脉,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羊肉他许久不曾吃过了,早就忘了是什么味道。铜锅里虽清汤寡水的,但却最大限度的保留了羊肉的原汁原味,嚼在嘴里鲜美无比,锦瑟欣喜道:“好吃。”
“难得见你喜欢吃哪道菜,好吃便多吃些。”秦子赢望着他,难掩笑意道,又给他添了几筷。
锦瑟许是有了身子的缘故,越发地挑食,这些日子秦子赢渐渐摸清了他的口味,喜清淡,喜酸食,怕他吃多了腻味,便换着花样的给他布菜,也没见过他说喜欢吃哪个不喜欢吃哪个,这还是头一次听他认可哪道菜好吃。
“你也吃。”锦瑟也给秦子赢的碗里夹了一些羊肉,对上他笑盈盈的眼神,竟有几分羞怯浮上心头,他们两个大男人这样在饭桌上夹来夹去的,倒真像是一对恩爱夫妻,总之一眼就能看穿关系不寻常,讪讪地端起饭碗吃起来,目光再也不敢朝秦子赢的方向去了。
“爹爹偏心!我也要吃嘛!”简儿却此时闹了起来,踢着小腿叫嚷道,像是存心不给锦瑟好过似的:“父亲都那么大的人了,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爹爹也是!”
“简儿别闹!父亲给爹爹夹菜,哥哥也给你夹!”瑟儿有些别扭地拿起筷子,用的还不是那么顺手,有样学样地给简儿夹了几根白菜放在他碗里,“娘亲说多吃些蔬菜对身体好。”
“不嘛不嘛,我不吃白菜,我也要吃羊肉!我也要爹爹给我夹!”
两个孩子不经意的玩笑话倒是叫锦瑟小小的羞红了一把脸,正想伸手过去给简儿也盛些羊肉,被秦子赢抢先端了过去:“还想吃什么,跟父亲说。”
“还有那个!那个!那个!”简儿伸手指了铜锅那头的几道菜肴,笑得快乐纯真。
秦子赢放下简儿的碗,又拿起瑟儿的小碗问他要吃些什么,挨个的给他夹了些。见简儿抱着累的满满当当的碗,一脸高兴地尝尝这尝尝那,瑟儿也一改往日在秦子赢面前的小大人模样,双手接过碗甜甜地笑着说了一声“谢谢父亲”,这其乐融融,父慈子孝的场景,锦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心头暖暖的,满是欣慰。
几日后的下午,锦瑟带着两个孩子来到庭院中的摇椅秋千上坐着,随身带了毯子披盖在孩子和自己腿上。
这秋千是简儿昨日提了一嘴,没想到秦子赢这般有求必应,今日就命人装上了。冬日的午后鲜少有这样温暖和煦的阳光,锦瑟便想着带孩子们出来晒晒太阳。
“爹爹,你讲个故事嘛,简儿想听故事。”秋千在锦瑟的晃动下前后轻轻摇摆,沐浴着温暖的阳光,简儿扬起小脸看着锦瑟道。
“嗯,好,”锦瑟答应了一声,又朝着这边瑟儿的方向问道:“瑟儿想听吗?”
“嗯!”瑟儿连连点头,若有所思道:“我想听爹爹讲孟母叁迁的故事。”
锦瑟本已打算放弃纠正瑟儿对他的称呼了,可这孩子时不时地会被简儿带了过去,也跟着喊他爹爹,于是就爹爹娘亲的混着叫,锦瑟也无意再去纠正了,反正他本就是既是娘又是爹的存在。
“从前啊,有个叫孟轲的孩子……”
锦瑟两脚蹬地晃着秋千,缓缓讲起故事,金黄灿烂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笼罩着一层温和的金色光晕。
不消多时,一左一右的两个小人儿便窝在他怀里睡着了,锦瑟慈爱地笑了笑,将毯子盖在他们身上裹着,趁着阳光正好,再多晒一会儿。




笼中雀(BL,双性生子) 第66章无名花
秦子赢突然从身后的廊亭里走了出来,锦瑟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只是他挨近时余光中瞥到一抹玄色身影,便侧过头看到了他。
虽然从没见过秦子赢练武,也没见他展示透露过,但锦瑟知道他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且并不浅薄,总是这般神出鬼没,来去无踪。
“抱进屋里睡吧,外头有风,小心受了凉。”秦子赢抱起简儿,轻声道。
锦瑟便抱着瑟儿,两人各怀里抱着一个小人儿,一前一后地往西厢房走去。
片刻后秦子赢牵着锦瑟出来了,只见锦瑟身上多了一件玉色暗花镶毛斗篷,从上到下的包裹着他,清清朗朗有如儒弱书生,秦子赢则一身玄色绣回纹镶边的广袖衣袍,束以黑底配殷红色腰带的腰封,身躯凛凛,意气风发。
两人返回秋千上坐着,悠悠晃了片刻,太阳向西边移了移,阳光还是明媚的,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晒得人有些慵懒。
这样安静了一会儿,秦子赢道:“唱首歌来听听。”
“我不会。”锦瑟低下眼睑,昏昏沉沉地说着,有些困了。
“又撒谎!”秦子赢使劲一捏锦瑟的手,睨他道。
“你到底几时来的啊?”锦瑟方才还给孩子们唱了摇篮曲,看这样子是被他听到了。被秦子赢毫不留情地拆穿,锦瑟脸上有些发烫了,倦倦的睡意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子赢只勾勾唇角,并未作答,转而道:“随便唱一曲吧,可别拿哄孩子睡觉的来糊弄我。”
这人,又叫他随便唱又提要求,真是不好伺候。锦瑟抿抿嘴,想了想,轻轻开口唱道:
心晓君之身影,犹如暗香袭来,
树摇月影浅留痕,回音袅袅怜人爱。
心痛彻,心痛彻,不尽泪水涟。
盼相见,盼相见,独伫斜阳前。
悄绽暮色人未知,无名花儿静静开,
纵无得报之日来,心甘情愿痴恋君。
曲毕,秦子赢侧头看着锦瑟,黑眸里有些深不可测的东西,微微皱了眉头:“这不像是中原音律。”
“嗯,不是中原的音律。”锦瑟垂下眼眸,并未注意到秦子赢的反应。
这是父亲家乡的曲子,他从小听过很多遍,已然刻记在心里了。
“可有名字?”秦子赢问道。
“无名花。”锦瑟道,似是回忆起什么,神情有些黯然。
“心痛彻,盼相见,”秦子赢准地抓住了重点,凝望锦瑟:“你也有过这样的情境?”
“我……我,是我,曲子是曲子,怎能混为一谈。”锦瑟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措手不及,差点就要脱口而出,所幸岔过去了。
锦瑟不知道,他一撒谎就会目光躲闪,不自觉地捏紧衣角,秦子赢却摸了个通透,知道他的男人皮薄嘴硬,矜持得很,只当他这副扭捏样子是害羞了,难得仁慈一回不再逼问,眼见夕阳西下,只剩下落日余晖,阵阵寒风吹过凉意袭来,便牵着锦瑟起身离开了。
秋千在一寸一寸褪去的阳光下缓缓晃着,逐渐趋于平静,上面已然空荡荡的了,只剩下一条毛茸茸的花色毯子搭在椅背上,锦瑟忘了带走了。不远处两道一浅一深的背影并排走着,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
年关将至,秦府上下一片活跃,除旧布新,迎接新年。除尘清扫的除尘清扫,张灯结的张灯结,购置年货的购置年货,每个人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秦子赢也越发忙碌起来,许多推不掉的应酬占据了他的大把时间,早起晚归,接连几日只能与锦瑟在床上见面,锦瑟自是不会说什么,但是经过他一个多月的日日陪伴,突然转变至此,总觉得少了什么似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腊月廿七,午饭后秦子赢便拉着锦瑟来到他的书房,叫锦瑟替他写些飞帖,以供拜年时用。
这飞帖,是由来已久的拜年形式,原是因为无法亲自到场拜年而用的法子,后渐渐流行开来,除夕夜后各家门口都会贴上一红纸袋,上面写着“承福”,即盛放飞帖之用,由佣仆持飞帖代往,见帖如见人。
秦子赢家大势大,交游广阔,肯定无法一一亲自拜年,于是便有许多份飞帖要准备。
锦瑟待在秦子赢的书房里,占了他书案的一角,与他一个横着一个竖着的相邻坐着,打开了红色封面的空白帖子认真写着,秦子赢见他离得远不好蘸墨,便将砚台放到了两人中间,可这样一来砚台到了他的左手边,他又有些不方便了。
看他来回来去地蘸墨写文书,麻烦得很,锦瑟便将椅子从这边搬到那边,从秦子赢的左手边挪到他的右手边去了,右边书案上摞的一尺高的文书信函,锦瑟将它们原样搬到左边,秦子赢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把砚台从左边又拿回原处。
恰逢小厮此时来书房给火炉添碳,正好看到锦瑟来回搬东西这一幕,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心下有几分悸动。老爷书房里的文书信件向来是不许别人触碰的,哪怕从前得宠如方玉蛮也不能乱碰这里的东西,看来这新来的“夫人”是真的顶受宠了。
自从上次来书房找他之后,锦瑟再也没有踏入过这间屋子,他知道秦子赢不许旁人随意进出他的书房,可他听说那个叫玉蛮的男人可以自由进出,哪怕是被秦子赢遣出府邸,他也可以直接来书房与秦子赢见面,锦瑟努力地忽略心底那一抹酸涩,直觉得这不是一个男儿可以为之生气的事,太过小家子气了。
接连写了叁四十张,锦瑟手有些酸了,便放下毛笔暂停了片刻,抬头就能看到秦子赢。锦瑟还是第一次这样细致地打量他的侧脸,剑眉星目,挺鼻薄唇,硬朗的下颌线,光洁的下巴,看到他凸出的喉结,锦瑟顿感一道激流划过下腹,慌忙移开了视线,转而向下,只见秦子赢正执笔在满是文字的信函上写着什么,神情一丝不苟,很是专注,似乎还没有发现他在偷懒走神。
“累了?”秦子赢问道,手上眼上却未曾移开自己笔下的信函半分,依旧挥笔写着。
“没有,不累。”锦瑟松展松展放在桌子下边的右手,又拿起笔接着写了起来。
秦子赢看了他一眼,挑唇轻笑,蘸了蘸墨汁,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一整个下午,两人在这墨香扑鼻的空间里安静的共处着,只有纸张掀动的清脆声音,碳火不时的噼啪跳响。




笼中雀(BL,双性生子) 第67章过年
翌日下午,锦瑟又被拉过来写飞帖,终于将那厚厚的一沓红纸写了一半,秦子赢命下人端了些糕点茶水进来,锦瑟现在是一个身体供养着两个人,确是比平常容易饿些,便停笔休息了片刻,吃了几块芙蓉糕,啜了几口茶。
“从前这些飞帖,都是谁帮你写的?”坐回书案边,锦瑟若有所指地问,心里隐隐地跳动,有些安耐不住了。
“当然是自己写的。”秦子赢搁下了狼毫,将方才写完的信拿起来轻抖了抖,待墨迹干透,便将信纸折起来放进了信封里。显然并没有察觉锦瑟的话里有话。
“那今年换成我写了,不是能看出字迹不同?”
锦瑟轻蹙眉,才知道自己方才问了个多么愚蠢的问题,这飞帖代表的是主人家的祝福和与之携来的重视,只要不是目不识丁,是不会叫别人代写的,未太不尊重了些。
“夫妻二人同为一体,哪有什么字迹之别。”
秦子赢轻笑,说的坦然。
锦瑟脸上浮起一抹微红,猝不及防地被他调戏了,不过心里却有一丝丝的甜意冒出头来,没有再与他说话,只拿起笔来蘸蘸墨汁,静静地写着飞帖。
除夕当日,下人们端着春联浆糊贴年红,秦府一片喜气洋洋,年味十足。秦子赢携带两个孩子去祭拜先祖,锦瑟则独自一人坐在正房里,心里七上八下的。
虽说秦府上下都尊他一声夫人,可他知道他在这里至多也就是个男宠,他根本没有身份和资格配的上这个称呼。他也弄不清楚自己的真实位置,于秦子赢而言,他最重要的价值便是腹中这个胎儿,这是瑟儿的救命药,可他自己呢,他近来越发倚靠秦子赢,心绪随着他翻飞,深知这样不妥,等一年之约期满,他该如何抽离啊?
很快到了傍晚,年夜饭上了桌,秦家四口围坐在圆桌前,秦子赢不胜欣喜地说了几句新年贺词,这是他们一家四口第一次团圆过年,望着身边的锦瑟,锦瑟正笑眼看着两个迫不及待要开饭的孩子,眸光温柔,似潺潺流水,秦子赢蓦然间理解了不羡鸳鸯不羡仙的说法。
侧头与秦子赢对上双目,锦瑟笑问道:“可以吃了吗?”
听说晚上有很多好吃的,两个孩子特地省了下午的点心,专等着年夜饭呢,这两个月来秦子赢对简儿有求必应,简儿被宠得越发娇纵,现下直叫嚷着他快要饿死了,瑟儿戳了戳简儿气鼓鼓的脸颊,两个孩子顿时闹起来,嬉嬉笑笑的好不欢快。
秦子赢今晚开心,酌了几杯酒,锦瑟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只淡淡抿了几口桃花醉。席间,秦子赢各给了两个孩子一枚金铸的圆形方孔钱币,两个孩子正惊奇地翻来覆去看着,又互相交换了看看,发现上面的花纹图案和刻着的字都是一样的。
秦子赢拿给锦瑟一个小小的方形锦盒,锦瑟打开一看,也是个圆形方孔金币,不同的是,这枚金币的边缘间隔匀称地镶嵌了四粒红宝石,不由得惊问:“我也有?”这不是给孩子们压岁用的花钱吗,他都是个大人了,哪里用得到呢?
将金币拿起来前后看了看,正面四粒红宝石的间隙处工整地刻着“福寿安康”四个字,反面则一左一右地雕着两只跃起的鲤鱼。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锦瑟将金币放回锦盒中,退还给秦子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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