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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雀(BL,双性生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巴山夜雨
不多时,无影拿来一瓶跌打药,可是锦瑟已然无心处理了,只将药放在一边。
晚上没有胃口进食,只把安胎药和安神汤喝了,燃着安神香,不久后便入睡了。
夜半,门被轻轻推开,来人进来后又轻轻关上,安静地仿佛不曾来过人。屋里的炭火噼啪作响,桌上的香炉正升起缕缕清烟,升到空中消散开,房里有股让人安心的清香。
走到里屋床前,床上的人正酣睡着,轻轻地在床边坐下,静静地望着这熟睡的脸庞,安然又宁静。这是他一忍再忍,始终不愿来见的人,白天亲眼看他摔伤了腿,方才鬼使神差般地,来到许久未曾踏入过的大门,走上叁楼,还是推门进来了。
秦子赢掀开被子,看到锦瑟没做任何处理的红肿脚踝,满是疼惜地轻抚上去,不由得皱起眉头。拿起床头凳子上的小药瓶倒出几滴药油,大手轻握上那红肿的有些发紫的脚踝,细柔地揉按着,仿佛在对待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走出来轻轻将门带上,秦子赢转过身,背对身后的黑衣人,沉声道:“明日去罚堂领二十鞭。”
“是。”
锦瑟天亮时醒来,左脚好像没有那么疼了,伸手轻触上去,好像肿也消了不少。他不想管这伤脚不是因为情绪不佳顾不上,而是觉得脚痛总好过心痛,踝上的痛感可以让他忽略几分胸口的闷疼。
呼吸间好像闻到药香味,锦瑟抬起手放在鼻下嗅了嗅,确实有股药味,打开那瓶跌打药一闻,就是这个药的味道。可是他昨天并没有用过,怎么一觉醒来就有了用过这瓶药油的痕迹?
锦瑟很是困惑,无影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难道是自己昨晚梦游做的?可是从没听人说过自己会梦游啊,还是……他……来过?
又是深夜,屋里萦绕着安心的清香,秦子赢刚踏入隔门,却看见本应熟睡的人正坐在床头,月光透过窗户倾泻在床榻前。
“别走!啊!”真的是他,锦瑟还没来得及高兴,来人却掉头就要走,急得想跑过去拦他,可是脚还伤着,刚伸出左腿就猛地一痛,直扑向地面。
眼疾手快地飞身过去抱住他,护着他的肚子,香软又熟悉的身子扑在怀里,秦子赢嗅到锦瑟幽幽的体香,不禁心神微荡。
“别走,别走……”锦瑟紧紧地抱着他,脸埋进他的肩膀,声音颤抖着有几分哭腔。
两人紧抱着站了片刻,秦子赢横抱起锦瑟将他放坐在床边,蹲下来抬起锦瑟的左脚,脚上竟然没有穿鞋,玉足冰冷。
大手覆上已然消肿不少的足踝,轻轻地按揉着。
锦瑟含泪望着他,紧紧望着,好像一眨眼他就会消失。明明是朝思暮想的那个人,锦瑟此刻却觉得陌生,同样冷俊坚毅的脸此时是这样温柔认真,如捧珍宝般地握着他的足踝。
按揉了不知多久,秦子赢一抬头,才看到锦瑟已经靠着床柱睡着了,不经意地笑了笑,将他放躺到床上,盖上被子掖好。
看着安宁的睡颜,伸下手抚去熟睡中人眼角的泪珠,手像是被吸引般向下去,触到他的双唇,是秦子赢强忍思念的柔软触感。
第二天悠悠醒来,锦瑟恍觉自己做了个从未有过的美梦。梦里人太过真实,他好像真的感受到了握在脚踝上的温热手掌,轻抚脚踝,红肿已然消了大半。
可这样真实的温柔怎可能是真的?黄粱美梦罢了。
用过清粥早饭,锦瑟正等着床边凳子上的安胎药放凉,突然门被推开,来人浅笑着走进来,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身姿窕窕,仪容致却不媚俗,正是那日秦子赢搂着的女子。
“前日见你伤了腿脚,本想当日就来看望,可是公子不允,今儿个我这是偷着来的,就想给你带几贴上好的膏药。”岑儿搬过一把凳子放在床边,柳枝边坐下边说道,转头示意岑儿拿出她带来的膏药。
锦瑟拽拽被子,两手搭在肚子上掩着,心里有几分防备,可不知道来人的意图,只接下这迭用手绢包着的膏药道了谢。
“这是在吃什么药?“柳枝见锦瑟端起药碗正准备喝,问道。
“没什么。”锦瑟总不能如实回答说这是安胎药,也无心编谎应付,一口气喝下整碗药将碗放下。
“岑儿,快去红苑拿些蜜饯糖渍来,腿脚麻利些。”柳枝见锦瑟苦的眉头紧蹙,吩咐着岑儿。
锦瑟只道不用了,不必麻烦。
说话间岑儿已经去了,不多时便回来,两手捧着一盒蜜饯,柳枝拿过去端到锦瑟面前,叫他吃一个止止苦,锦瑟不好推脱便拿起一个蜜枣放进嘴里。
“我名唤柳枝,还不知你……尊姓大名?”
“锦瑟。”
“锦瑟……一弦一柱思华年,是个好名字。”柳枝笑道。
“不知……你年岁几何呀?”见锦瑟沉默不语,柳枝将蜜饯交给岑儿拿着,顿了顿问道。
“十七了。”





笼中雀(BL,双性生子) 第22章美梦2
“我长你几岁,”柳枝莞尔,伸手轻覆上锦瑟放在腹部的手,“以后咱们就是姐弟了,一同服侍公子,理应常来常往些,可莫要见外生分了。”
话音刚落,锦瑟下意识地抽回手,只觉得嘴里的蜜枣顿时甜味全无,如同嚼蜡。柳枝的手一落空,触碰到他棉被下微隆的肚子,神色一怔,回手又是刚才谈笑自若的样子。
见锦瑟面色暗淡,迟迟不语,柳枝寒暄了几句叫他好生养伤,便打道回府了。
“小姐,秦公子与那男人……”柳枝才踏进红苑,岑儿关上门便开口道。
“你说你昨儿个夜里看到秦公子去绿阁,当真没看错?”柳枝坐在桌边,问道。
“我是起夜看到的,虽然天黑,可确实是秦公子推了绿阁的大门,我还看到他走上楼去了,看的真真的。”岑儿一再确定她没有看错。
前日在红苑门前看到锦瑟,着实令柳枝吃惊,从未听闻过秦府大公子有断袖之癖,更未听说过他养过娈童,一直以为那头住的是个失了宠的女人,成日里独居深阁不愿见人,可眼前那个锦衣玉容的分明是个男子。秦子赢见到他便搂住自己,像是做给那头看的一般。
看到锦瑟摔倒,一瘸一拐地走回去,身旁男人紧了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脸上却毫无波澜。柳枝贴在他身边故作大方地叫他去看看锦瑟,秦子赢却道不用。柳枝心下窃喜,同时开始在意起绿阁里的那个男人。
今日听岑儿说她昨天夜里见到秦子赢去了绿阁,便索性去了绿阁一探虚实。那日只远远望了一眼就感觉到这少年生的不俗,今日贴近一看果然是美貌绝伦,虽是个男子,还带些病容气色,但这样貌气质却不知令多少美女佳人黯然失色,又才十七岁,连她都有些自叹弗如起来。一番试探下来,看他那神色低迷的模样,多半是遭秦子赢伤了心。
原本以为秦子赢是有了她这个新欢便把旧人忘在一边,可如今看来并不是这样,秦子赢这般作态,倒像是想要极力掩藏什么。
见柳枝面色微凝,岑儿赶忙安慰:“小姐,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等时间一久色衰爱驰,秦公子便不会在意他了,不像小姐身为女子,可以母凭子贵啊,有了孩子的话秦公子一定会待你更好的。”
柳枝细想也是,锦瑟一个男宠,秦子赢再喜爱他,对他又能有什么长久?可是说到孩子,她倒想起刚刚摸到锦瑟的腹部,微微饱满的隆起,竟令她联想到有身孕的女人,便向岑儿说了出来。
岑儿笑她喜欢胡思乱想,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怀孕呢?
柳枝也笑笑,觉得这简直是无稽之谈,自己过于多思多虑了。
柳枝走后,锦瑟失神了许久,她那句“以后咱们就是姐弟了,一同服侍公子”久久在他脑中徘徊不去。他不该在乎这些的,秦子赢本就不是他的,从未属于过他,娶妻也好纳妾也好,根本都与他无关,可是他抑制不住的难受,难受的快要透不过气。
昨晚的梦,他真的感受到秦子赢坚实的肩膀,还记得在他怀里的温暖和安心,反复回味着,真切的他几乎要相信那不是梦了,
可夜色降临,红苑那头又传来琴瑟之声,锦瑟不死心地打开窗户,看到秦子赢在红苑二楼窗前的身影,才自怨自艾地笑笑,梦就是梦。
心神俱疲,他只想喝了安神汤点燃安神香赶紧入睡,可无影说陆青河吩咐过安神汤不可连日喝,要喝几天再断上几天,昨晚就停了,今晚自然也不能喝。锦瑟叹了口气,叫无影帮他点燃安神香,便躺下睡去。
夜里仿佛到召唤醒来,锦瑟睁开双眼努力聚焦,看到他就坐在床前望着自己,撑坐起来仔细看着,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秦子赢见他含泪凝视自己,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怯懦样子,心下一紧,大手一挥揽他入怀里。
“这是真的吗?真的是你?”投入温暖的胸膛,闻到熟悉的味道,锦瑟忍不住洒泪在他怀里,轻颤着声音哭道。
“是梦吧,我一定又是在做梦了……”锦瑟紧紧抱住他,怕一撒手梦境就散了,在他怀里使劲蹭蹭,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珍享被他环抱着的每分每秒,“哪怕是梦……只要你来看我……即便是梦也好……”
秦子赢蓦然心疼,紧抱着他没有说话,不想打断他的自言自语,就让他以为这是梦吧。
锦瑟微微抬头,轻吻他光洁的下巴,两手圈上他的肩膀在他怀里坐起来,印上他的薄唇细细亲吻着,并没有舌尖的纠缠,就是毫无色欲轻轻点缀的细吻。他太想他了,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美梦,怕稍一用力就会梦境破碎。
安静地感受着他的香唇,秦子赢忍不住伸手捧上他的脸,在他额头烙下一吻,辗转向下,细细吻在他的眉间,眼睑,脸颊,鼻尖。
被他灼热的鼻息喷的有些痒痒,锦瑟不禁笑了起来,抬眼望去,秦子赢也在笑着看他,四目胶着,满是浓情蜜意。
最后在锦瑟唇上印上一吻,秦子赢抱着他缓缓放倒在床上,抚上他的脸,指尖轻轻摩挲,怜爱又疼惜。
“等我闭上眼睛再走好不好?”锦瑟抓着他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凤眸闪着怯生生的光,问道。
秦子赢点点头,笑着看他乖顺地闭上眼睛睡去。
锦瑟第二天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昨晚那梦做的他欣喜不已,哪怕是梦,是假的,他也觉得像是吃了蜜糖,再甜的蜜饯也比不过。
之后不再需要安神汤,只燃着安神香也能睡得很好,锦瑟时常梦到秦子赢,梦里的他是那样温柔,对他怜爱不已。天一黑,依旧每晚都能听到琴瑟和鸣的声音,锦瑟越发不想醒着,每日只想早早睡下,幸好还可以做梦。
这天晚上,无影打开取来的食盒,先是几碟佳肴,最后端出来一盘饺子,锦瑟问他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无影道除夕了,锦瑟才惊觉,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年关。他在这绿阁与世隔绝,每天过着相同的日子,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夜里被窗外此消彼长的爆竹声吵醒,左右再睡不着,锦瑟便披着衣服倚靠在床头。
爆竹声中一岁除,过了今晚他便十八岁了。想起父亲曾对他说,等他十八岁就可以成亲了,其实大周男儿十五岁便可以成婚,许是因为父亲是外族人吧,两地规矩不一样,可他生在大周长在大周,他觉得自己就是大周人。
“谁?”木门突然发出吱呀一声,锦瑟叫问了一声。
“是我,”沉寂片刻,无影道,“风大,把门吹开了。”接着是门合上的声音。
锦瑟应了一声,无端失落起来,隐隐生出期待,又瞬间否定。
一手摩挲着玉佩,一手抚摸隆起的腹部,锦瑟轻吐了口气。感慨自己才十八岁,就经历了这么多苦难离奇的事情,但愿今后可以一切顺遂安好。




笼中雀(BL,双性生子) 第23章交善
“你是说……公子夜里时常会去绿阁?”柳枝问向站在面前的岑儿。
“自从上次撞见过一次,我就开始夜夜注意着,这连着好几晚了,秦公子每次离开后都会再去绿阁。”
岑儿道,又很是疑惑,“秦公子对那个锦瑟,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明明根本不理他,也没见秦公子去过他那儿,怎么反而夜深人静的时候去呢?也不见那边亮着灯等他啊。”
柳枝坐下倒了一杯茶,品了一口,笑了笑,轻转着茶杯,幽幽道来:“这样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怎可能承认对一个男宠动了情。”
经过这一个多月来的细心揣摩,她如今可以确认,秦子赢想要掩藏的就是他对锦瑟的感情。
“啊?可是,可是从不曾见过秦公子明着去他那儿啊。”
岑儿更加疑惑了。
“傻丫头,你才多大,就能懂得这些了?”柳枝笑着瞥了岑儿一眼。
秦子赢确实每晚都来她这儿,光明正大地来,可每次都在夜半离开,本以为他是家大业大有诸多事务要处理,不能沉醉在温柔乡,她错了,原来这个温柔乡并不是指她。
“那,那现下该怎么办啊?”
“平日怎么办现下就怎么办,”柳枝淡然一笑,“对了,叫你去打听锦瑟的来历,可问出些什么了?”
“秦府下人们都叁缄其口的,塞了银子也问不出什么来,只知道他是李管家买来的。”岑儿摇摇头。
“李管家……”柳枝蹙了蹙眉,顿了顿,“去天湘楼订几个招牌菜和一壶好酒来,中午咱们去会会他。”
“那李管家一脸色相,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小姐还是不要露面了,岑儿一个人去。”岑儿一想起入府时李管家那双巴不得黏在小姐身上的淫眼,就气不打一处来。
“说你傻丫头你还真是傻丫头,你一个婢女能问出什么来?我既已经入了秦府便是秦公子的人,青天白日的,他断不敢对我怎么样。”柳枝安慰岑儿道。
李管家一开始还装模作样地推脱,柳枝说是谢过他入府时的指引,以后还要劳烦他多照顾些,李管家这才嘿嘿笑着接过饭盒,“无意”触摸到柳枝的玉手,柳枝秀眉一蹙,不着痕迹地将手拿开。
柳枝为李管家倒酒,询问锦瑟的事,李管家细狭的眼里黑珠子滴溜溜地转,将他如何买来锦瑟的经过都说了一遍,其他的都绝口不提。柳枝轻咬银牙,心里暗骂这个老东西,明知道她想知道的不是这些,却偏一个字都不向她透露。
柳枝也是久经风月的人,酒场上谈笑风生惯了,自然有自己的法子套话。李管家喝到开怀处,便将秦子赢如何得到锦瑟,甚至秦子沛与锦瑟的事都说了出来。柳枝心下一惊,竟有些唏嘘起来。
倒是个命途多舛的可怜人,虽是男子,但与二公子心意相通,却被秦子赢强抢了去,后来二公子高中状元封了高官,又与荣佳郡主成了婚。怪不得那副黯然神伤的样子,她还以为他是为秦子赢动了情又被他伤了心,没想到原来竟是这样。
不过也好,起码这样他就无心争宠了。
回到红苑后,柳枝左思右想,还是叫岑儿带了一盒蜜饯与她一起去绿阁,已经踏上叁楼,却被守在门外的黑衣人拒之门外,说绿阁不许外人进出。
上次柳枝来的时候正巧这黑衣人不在,她便私自推了门进来,今天这黑衣人态度坚决地下了逐客令,她也不好自讨没趣,便将这盒蜜饯给他,请他转交给锦瑟。
待柳枝走后,锦瑟打开门,接过无影递给他的木盒,打开一看,满满一盒的蜜饯,轻轻嗅着,香甜香甜的,好像闻到了一股舒心的酸味,锦瑟凭感觉找到酸梅吃了一颗,果然是酸的,笑的满足又开心。他近来一直想吃酸的,但又怕麻烦无影,没想到柳枝正巧送来了。
许久以来无影第一次见他笑的这么开心,便记下了这是哪家的蜜饯,锦瑟吃的是哪一种。
见无影望着蜜饯,锦瑟将蜜饯盒向他跟前一伸,问他吃不吃。无影摇了摇头,锦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那向来冰冷的脸上好像有了一丝温度。
进屋将蜜饯盒放在桌上,锦瑟摸了摸隆起的肚子,越发显怀了,他这样子断不可以见人,别把人吓坏了。
往后的日子里,柳枝时常会来给锦瑟送些好吃好用好玩的,但每次也都被无影拒之门外。两个多月来锦瑟不仅未踏出绿阁半步,也从不见人,柳枝好奇,但也无可奈何。
锦瑟被柳枝频繁的到来送礼弄的有些挂不住面皮,想回礼,可又没什么能送的出手的东西。当初秦子赢送他的那些脂粉首饰,他都托无影带去宝月楼送给莺歌了,早知道他就该留两件下来,他这里视若珍宝的书籍墨宝,根本入不了别人的眼。
于是就叫无影别再柳枝送的东西了,他无法回礼,可无影并不擅长做这些回绝人心意的事,何况对方还是个女人,被柳枝几句一招呼便迷瞪地下了东西。
锦瑟望着柳枝这次送来的东西,是自己也曾到过的,心里不由得泛苦,想起那人说的“千金难买佳人笑”,他一定很宠爱她吧。
柳枝送的这些虽都不是顶贵重的东西,但累在一块总价也不低,何况这是别人的一番心意。一直领情却连人面都不见,再怎么也说不过去,可他如今肚子大的多了,是万万不敢出去见人的。
于是就披了斗篷遮裹着站在窗前,见那头打开窗户,远远的看到落地窗里的柳枝,锦瑟垂眸朝她深低下头,柳枝也轻笑着欠身回礼,锦瑟随后便伸手关了窗户。
“小姐,秦公子在意他,你为什么还待他这么好啊?”岑儿站在柳枝身后问道。
“他一个男子,能承恩承宠的时间不过寥寥几年,并不足以为惧。”柳枝看到那头已经关闭的窗,转身走去,“如今看来公子待他也并不算好,倒也是可怜,与人交善总好过与人为敌。”




笼中雀(BL,双性生子) 第24章虚实
“小姐你就是心善,可那锦瑟就是一个白眼狼。白白送了他那么多东西,他连门都不让咱们进,不回礼也就算了,连面都不曾露过。”岑儿上前关上窗户,走到柳枝身边倒了杯茶递给她,“说来也奇怪,他一个大男人,天天躲在房里像个闺阁小姐似的,像什么样子。”
“这不是更显得他可怜了吗,”柳枝抿了一口茶,低头笑道:“公子从未大张旗鼓地去过他那儿,想来吃穿用度肯定比不了这边,哪有什么好物件儿来回送我呢?”
“这倒也是。”岑儿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开心一笑。
“那方子要到了吗?”柳枝转又问道。
“要到了,药都抓回来了,下午我就去火房熬药,晚上小姐就能喝上了。”岑儿欣喜答道。
柳枝伸手抚上腹部,目光潋滟,思虑着什么,宛然一笑。
夜深人静,月光透过窗户撒在床榻前的地上。
“下午的时候孩儿又踢我了,”锦瑟依在秦子赢怀里,抓着他的大手覆在自己圆鼓鼓的肚子上,抑制不住的欢喜,娇羞道:“你摸摸他。”
满心期待着腹中胎儿动一下,可是过了一会儿也没有动静,锦瑟不好意思地笑笑,“夜深了,孩儿休息了。”
连书桌上鸟笼里的一双鸟儿都依偎在一起闭上眼了。
搂着锦瑟的腰身,拇指摩挲着他的肚子,秦子赢微微笑着,眼里是少见的柔情似水。
锦瑟抬起头望他,月光柔柔的照在一边,他的脸有些朦胧,可目光真切热烈,不觉沦陷在他的眼神里。
“近来怎么总是穿墨色的衣服?”倒向他怀里靠了一会儿,锦瑟问道,“你穿什么都好看,不过我还是最喜欢你穿那件绛紫色的,就是初见你时穿的那件。”
梦境就是有这样的好处,不论想说什么都可以无所顾虑地说出来。
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一袭紫袍披星戴月而来,恍如神君降世般的气势,风采夺目。从那晚开始遭受折磨,可锦瑟的心像是刻意把不好的记忆都封存了,只能记得他的样子和他的好。
“你明晚穿那件好不好?”锦瑟贴在他的胸前,抬起头望他。
秦子赢有些犹疑,当初他做的那些都历历在目,他不愿让锦瑟回忆起两人初遇时的那些事情,但看到锦瑟眼里闪闪的期待,也微一点头,在他额头印下一吻。
见他答应了,锦瑟欢喜一笑,在他怀里蹭了蹭,闻着这熟悉安心的味道,止不住的困意,再使劲睁眼也不起作用,渐渐阖眼睡去。
将怀里的人轻轻放倒在床,为他盖好棉被,一身玄衣的男人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带上了门。
桌上的紫金香炉升起袅袅清烟,月光洒在床头。
中午进过饭食,锦瑟扶着腰在屋里回来走着,摸摸自己浑圆的肚皮,深感神奇,刚诊出喜脉的时候还平平坦坦的,这才两叁个月,肚子像吹了气似的大起来,不过也是,他都快要七个月了,肚子还不大岂不是不寻常了?
两个多月以前对这个突然到访的孩子震惊不已,又犹豫不决,他不知是该留还是不该留。日子一天天在纠缠不决中捱过去,肚子也一天天大起来,他真的感受到这里有个小生命在发芽生长,渐渐来开始胎动,这异样神奇又幸福满足的感觉占据了他的心思,每天看着摸着,满心想着这个孩子,那些犹豫不决都变为期盼欣喜。
“公子快来,这下面有好多红鲤啊。”
窗外传来柳枝的声音,听到她在叫他,锦瑟一怔,不受控制地迈起脚走向窗户。
“公子,那边有条大的,就在那朵荷花下面。”
窗外屡屡传来女人的惊呼娇笑声,声声唤着她的“公子”,可并没有听到男人回答的声音,锦瑟忍着忍着,还是伸手打开了窗户。
远远看到走廊中间站着的一对璧人,女人白衣白袍,依偎在身旁男人的怀里。
“他……他真的不曾来过吗?”定眼看清那个男人黑色的大氅下穿的是紫袍,锦瑟微微张口,声音都发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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