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不渡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笙笙
牢中之人忽而靠近铁栏一侧,大掌抓着栏杆,沉声唤道:“九儿,是我。”
————
其实上一张就算是把归归写死了,但是发现大家好像没怎么发现,所以这一章拓展了下,重新写明白了。后面的剧情就是第叁世的剧情,所以第叁世的第一幕就是我第一章写的地牢里的情节,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这个第叁世才算真的he的全文he的设定。
另外后面剧情不多了,会争取在10.15号之前完结。
手上除了要备考以外还有杂志的约稿,所以真的抱歉,不太可能日更,还请见谅。
实在抱歉。
更┆多┆就┇上:wo o1 8.v ip (w oo 1 8 . )
春不渡 37.重生
曲小九步子一顿。
沉砚归见此,当即又道:“等我。”
曲小九背身对着他,身侧的狱卒狐疑地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逡巡,手中掌着的微弱灯光在阴暗的地牢里格外显眼。
温润如玉的声色悠悠传至耳侧,似清风拂过,素色的帷帽微掀开一角,曲小九侧过身,望向身后的男人。
“那些话,我未曾骗你半分。等此间事了,你想知晓的事,我都会一一如实相告。”
“九儿,在家——在府中等我可好?”
曲小九眨了眨眼,长睫扫下一片阴影,她缓缓呼出胸中氤氲的一口长气,敛去眸中千般思绪,张唇低声回他,“好。”
沉砚归回紧握在铁栏杆上的手,掌心的潮湿润过冰冷的栏杆,他仅着破败的囚衣又重新坐在了杂草堆上。
他阖上眸子,眼前倏地闪过滔天的火势,闪过风干的沙漠,闪过和亲的嫁衣。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既是上天的旨意,他合该紧抓住这重来的一世。
耳侧骤然响起去而复返的脚步声。
沉砚归抬眸望去,只见曲小九掀开帷帽,露出一张姣好致的瓷白小脸。
她步步生莲似的,摇曳着身姿缓缓贴近。葱白的指尖落在沉砚归清隽的眉眼上,轻抚良久又忽而落至他薄唇上轻点着。
沉砚归颤了颤长睫,薄唇微动,音色犹带缱绻,“九儿……”
曲小九好似浑身都松懈了下来,紧绷的身子瘫软在沉砚归怀中,苍白的指尖抵着他心口的跃动,“幸好……”
温热的大掌覆上她纤弱的腰身,瘦削的下颌抵在她发间,沉砚归轻叹了口气,两世的记忆错杂不断的浮在他脑海中。
那些个光怪陆离,教他想起曲小九的爱恨痴嗔,教他想起爱而不得后的踽踽独行。
他曾在月下发尽千般愿,然而来春庭下的一双飞燕不再筑巢,身侧也未有同看之人。
思及此,沉砚归眸色微暗,倏而勾起曲小九的下颌,薄唇贴着她明艳的眉眼,细密的吻轻柔落下,如沐春风般覆在她的脸上。
他吻得又轻又柔,温热的鼻息洒在面上,直教曲小九悄然晕红了耳尖,指尖紧抓着他的囚衣,长睫扑扇若流萤。
他丝毫不带欲念的吻,缱绻落至曲小九唇上,薄唇含吮住两瓣绵软的粉唇,舌尖一点点撬开唇齿,破开严丝合缝的皓齿,直驱而入。
大掌在曲小九腰间游移,指尖勾着她垂落的青丝划至她后颈,扣着她纤细的颈子,不觉将这吻加深了几许。
软舌在她唇齿间攻城略地,将残余的呼吸都掠夺的一干二净,霎时寂静的地牢里,唯闻二人勾缠在一处的鼻息。
柔若无骨的玉手渐渐攀附上沉砚归宽厚的双肩,露出两截嫩白的藕臂,虚挂在他颈后。
曲小九潋滟的招子里氤氲着薄雾,眼尾渐起红晕,她低喘着气,稍稍撤了唇。
唇分时不期然牵扯出几根银丝,沉砚归低笑几声,忽而伸舌卷起,又在她唇上轻啄几下。
曲小九面带羞赧,无措的攀着他的后颈,侧首靠在他身上。
沉砚归低哑着嗓音,温声问她,“可还怨我?”
曲小九眨眨眼,后背的大掌轻抚着她懒挽的长发,男人温柔低磁的音色一下下轻说着哄人的话。
她玲珑有致的身子深陷进沉砚归宽厚的怀中,胸前炙热的触感和唇上被啃咬出的旖旎,无一不在教她晓得此处实非梦境。
眼前之人是温热的,真实的,会说着好听话一句句哄她。
他的眉眼依旧。
悬在喉间的一颗心缓缓沉下,曲小九阖上眸子,紧贴着沉砚归,粉唇嗫嚅,“沉砚归。”
沉砚归轻声应她。
她又唤道,“沉郎。”
“我在。”沉砚归亲吻着她的长发,眉目温和。
长久的静默后,曲小九似是喃喃自语,“幸好……你还活着……”
沉砚归面色微变,倏地揽着她的腰身,教她双眸直视着自己,高挺的鼻梁抵在她的鼻尖,薄唇开合低语。
“大抵是我诚心相求,上天垂怜,赐我重来一世。”
他勾唇笑了笑,指腹轻捏着曲小九的耳垂,“我还活着,九儿,这并非是梦。”
沉砚归执着曲小九的手自眉眼移至唇鼻,又落至心口,“我还活着。”
曲小九阖眸复睁,掌下是沉砚归怦然的心跳,一下下的跃动沿着潮湿的掌心传至她心口。
沉砚归温声轻笑,指腹缓缓拭去她眼尾沁出的晶莹泪珠,“傻姑娘,哭什么。”
初初压抑在喉间地呜咽忽而汹涌而下,泪珠颗颗滚落,心间的酸涩夹杂着千般道不明的情绪,一下子溃堤而出。
她梨花带雨貌,水润过的招子无助地痴痴望向沉砚归。
“莫哭了,哭得我心口疼。”沉砚归叹了口气,将人抱在怀中柔声安抚。
曲小九甚少在他眼前落泪,反倒是前世娇贵的小公主,惯常使着眼泪教他生恨不得捧了心肝递至面前讨她欢心。
游牧民族的儿郎自不会说着中原那些个花哨的玲珑话,无措心慌的回鹘可汗只会粗鄙的说些直白得惹人发笑的话。
“不论是星星亦或是月亮,但凡是公主欢喜的东西,本王自会为公主取来。”
更┆多┆就┇上:wo o1 8.v ip (w oo 1 8 . )
春不渡 38.交心
曲小九也不晓得自己在哭些什么。
前世爱他至深,今生又对他弃如敝履。
漫天的火势下,他就那般安详的在自己面前阖上眸子,喉间似教人扼住了呼吸,她双眼模糊,再次醒神时,却已身处地牢在他怀中放声哭泣。
沉砚归温声哄着,指腹轻柔地摩挲着曲小九的面颊,不停地拭去她眼尾晕出的泪珠。
曲小九哭了好一会,才止了声。她有好些话要说,想问他,却一时不晓得如何开口,话音滚在喉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沉砚归高挺的鼻尖在她脸上轻蹭,大掌紧扣着她的纤腰,放柔了声低语,“在府中等我可好?”
曲小九抬眸,泛着泪花的双眼楚楚可怜的望向他,柔弱无骨的玉手紧抓着他破败的囚衣,摇了摇头,“不好。”
沉砚归教她一噎,轻叹了口气,指腹在她面上摩挲,“此处略显脏乱,不过须臾我便能回府,九儿稍等我一时半刻便好。”
曲小九仍是不愿松手,紧贴着他的胸膛。
沉砚归无奈又妥协地笑了笑,而后唤来了狱卒递上一直藏着的罪金牌请求面见圣人。
他此次入狱原就是无妄之灾,不多时便上达了天听,依着原先的记忆,与圣人商议了对策后,很快就脱身回府。
曲小九步步紧跟着他,生怕他一眨眼又在自己眼前消失了似的。
沉砚归牵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唇边勾着一弯浅笑,心道这天底下也独她一人能如此牵着自己的心,喜怒哀乐皆由她。
他握着曲小九的手,拥着她的身子软倒在窗下的软塌上,月色高挂,树影斑驳,猎猎的风拂过落下簌簌声。
低磁的音色徐徐落至耳侧,沉砚归低诉着前世的种种。
前世沉砚归求娶中原的小公主,为的不过是维系两国邦交,他从未起挑拨征伐的念头。
只是底下之人蠢蠢欲动,又有中原的卖国求荣之徒倾力相助。自他们和亲伊始,这份姻缘便染上了鲜血。
误会生生折断了有缘人的红线,当他察觉到阴谋诡计时,为时已晚,曲小九早对他狠了心。
他无可奈何,只得隐忍着,步步筹谋,私以为是护住了心上人,却是教曲小九与他愈发离心,对他由爱生恨。
而后谈及沉砚归举兵攻入,斩杀皇亲国戚首级后,便说至伤心处,曲小九呼吸一滞,玉手不由捏紧了沉砚归的指骨。
前世沉砚归狸猫换太子,换下了她的亲人,原想着在登基之日同她解释,却教她一场大火,眼瞧着她葬身火海发愿咒他孑然一身。
沉砚归徐徐长舒了口气,炙热的吻落在曲小九的发间,一寸寸燃烧着两世的爱欲。
细碎的吻忽而又移至她苍白的面颊上,将她鸦睫上的泪珠一一吮到唇腔中。
“都过去了。”沉砚归低声道,“我们重来一世,兴许就是上天的垂怜。九儿,你可还怨我恼我?”
沉砚归顿了顿,薄唇贴着曲小九的额间,喉头上下滚动,犹疑地,不安地,无措地轻问她。
“这一世,再心悦我一回可好?”
————
还有两张完结!
新文已开
《嫁给蛮族之后》po18正版连载:
a href=&
./books/727777& target=&
_blank& ./books/727777
涂山九尾狐妖岁岁,一朝渡劫失败,为报恩情,只得代嫁和亲蛮族。
瞧这蛮族纯阳之体,一身的宝贝,岁岁很难把持得住,于是……
一切都是为了修炼——吃饱喝足的岁岁如是说道。
涉世未深的九尾狐x喜欢逗狐狸的狗男人
tag古言玄幻 后期有追妻火葬场 1v1 sc
春不渡 39.喜欢
曲小九默了半晌,仍是没给他个确切的答复。
沉砚归阖眸复睁,一颗心高悬在喉间,他忽而低低笑了笑,唇舌落在曲小九的眸子上:“无碍,不愿心悦我也无甚关系。你只要晓得,无论前世今生,我的心上人只你一个。”
曲小九浅浅地应了他一声,也不言语,葱白的指尖落在他眉眼上,良久才缓缓开口道:“沉郎,我累了。”
上辈子她的心千疮百孔,这辈子她的身子千疮百孔。那些个爱恨磨灭了她,教她一时无法泰然接受。
原先她以为若是爱一个人,自是飞蛾扑火。可如今她才晓得,爱这个词太过厚重,她近一步是刀山火海,退一步又是万劫不复。
沉砚归眸色微沉,他滚了滚喉结,温热的大掌落在曲小九苍白的面上。她颤着长睫,泪珠挂在晕红的眼尾,满面疲乏。
他定定地瞧了她片刻,方哑着声道:“好,你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吧。倘你累了,便回头瞧瞧,我总是会在你身后,我哪儿也不去。”
曲小九低垂着眉眼,孱弱的身子靠在沉砚归怀中,肌肤相贴之时的温热透过衣衫传至心口,似一缕清风徐来,煞是熨帖。
一夜相拥而眠后,曲小九拾了行囊,一路北去。
沉砚归再是不忍,仍旧选择了放手,又指了些武艺高强的下属陪着曲小九。
曲小九一路风尘仆仆,所过之处比幼年时残存的记忆大有出入。越是逼近大漠,她越是不安,似是近乡情更怯。
大漠的风沙毫不留情的刮在脸上,曲小九戴着面纱,高骑在马上,夜间的寒凉刺骨的拂过肌肤,她不觉打了个寒战。
一行人在驿站暂作歇脚,连日的奔波和干硬的粮食令人一身的疲乏。曲小九简单梳洗后,浅尝了几口饭菜便酸软着身子躺在了驿站简陋的床榻上。
她脑中昏沉,额间沁着汗,喉间干渴。高热灼烫着曲小九的肌肤,她浑似个大火炉,唇色苍白,唇瓣干裂,气若游丝般无意识地喃喃:“水......水......”
不过须臾,昏昏沉沉的曲小九只觉干裂的双唇蓦地贴上一处冰凉,恰到好处地熨帖过她滚烫的肌肤。她迫不及待启了唇齿,将这冰凉含入嘴中。
然她刚得了趣,那抹冰凉便乍然离去,曲小九急得蹙眉,在梦中慌了神四处去寻。
好半晌后那冰凉才又回到了她唇上,失而复得的落差感让曲小九吮得有些急切,柔弱无骨的双手在空中轻挥,抓着那冰凉不让它离去。
忽而一只手握住她的皓腕,轻柔地掀开衾被的一角,将她的手放在被中掖实了。
她感到有些许凉意,竟是反握住了那只手,脸颊轻蹭着,不大清醒的脑子只觉得那只手骨节分明,指腹干燥,她颇有些心安。
“还难受么?”温柔的声音低低的落在她耳侧,曲小九轻晃了晃头,脸颊蹭着她紧握的那只手,难得委屈地,带着些许哭腔撒娇着:“别走......好不好......”
她紧握的那只手似是愣住了,竟是半晌都没回过神。曲小九有些急,喉间呜咽着,很是委屈道:“母后,我不想嫁人,我想母后永远陪着我......”
她似是陷进了梦魇中,那只手扣着她的指骨,身子好似被人揽入了怀中:“好,不嫁就不嫁。”
曲小九扯唇笑了笑,半截身子依偎在那人的怀抱中:“可是母后我是真心喜欢他,想嫁给他的。母后,他会不会也喜欢我?倘若他不喜欢我,我远嫁他乡,受了委屈,我还能回家吗......”
她越说越是不安,竟是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朦胧中,好似有个人捧起她的脸,冰凉的薄唇吮过她眼尾的泪珠,温柔的声音缓缓落在她心口:“他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
春不渡 40.一直喜欢(正文完)
一觉睡醒睁开眼,曲小九还觉得不大真切。
外头的日光懒懒散散的透过窗牖斜射进来,她衣衫不整地依偎在一个人的身上,双手紧握着那人骨节分明的大掌。
二人贴得极近,近乎连气息都缠在一起。
曲小九抬眸向上瞧去,直直地撞入一双含笑又关切地眸子。
她愣了一瞬,目光向四周粗略的扫去,略动了动身子,颇有些僵硬的往一旁侧了身。
“你怎么在这?”她一张唇便是沙哑的嗓音,喉间还残存着些干渴。
沉砚归闻言,轻咳了几声,眼神闪躲着望向他处:“我,我不大放心你。”
“所以你一直都跟着我?那些个侍卫也不过是你监视我的法子?”曲小九面上泰然地瞧着他。
沉砚归滚了滚喉头,欺瞒的话终归是说不出口。他垂下眸子,低低应了声是。
曲小九凉声笑了笑,也不过多言语。从容地起了身,穿戴好衣物,一手拎着简便的行囊,一手整理着衣衫。
“沉砚归,我同你前世的爱恨早就磨灭了。今生是我招惹瞒骗你在先,只是……”
曲小九顿了顿,忽而倾身向前握住沉砚归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在我再次喜欢你之前,我不想再躲在你的羽翼下,我不想安于现状,我不想一辈子都呆在笼中,眼中只有爱恨。”
“沉郎,你将我看得太重,对我又势在必得。你从未认真地去尊重我的选择,你不过是以爱我之名为我编织了一个囚牢。”
沉砚归急切地反握住曲小九的手,大掌揽过她的腰身,在她额间落下细密又轻柔的吻。
他的手颤得厉害,薄唇开合着颇为苍白的辩解道:“我并非是——”
曲小九笑着摇了摇头,伸手覆上他的眸子,长睫轻扫过她的掌心,撩拨些许心弦。
“前世我不过是和亲的公主,我身上担着两国的责任。我在你身边安于作个贤妻良母,也不过是为了两国邦交。可我是真心爱过你的,我将对你的爱看得太重,从而错失了太多。”
“今生我想堂堂正正的为自己活一次,不必为了复仇而委身于人,不必为了羞愧而狠不下心。我回大漠亦不是要舍了你,我只想好好看一遍这偌大的山河。”
沉砚归瞧不清曲小九此时的模样,他喉间压着好些话,想同她说,却又怕她决绝的离他而去。
“然这一路我总觉难安,高热时若不是有你,我怕是得好生受一顿磋磨。所以我原先的那些个心思,不过是我忧思慎重。”
曲小九的掌心下似有些潮湿,芝兰玉树的男儿颓然地站在她面前,反握住她的手,颤着嗓子喑哑道:“九儿,不要舍了我,求你……”
“沉砚归,陪我一起回大漠可好?”曲小九笑着抚过沉砚归的眼尾,微微踮起脚尖,在他湿润的眸子上轻柔又珍重的吮吻,“我想让你一直陪着我,一直喜欢我,你若是不愿我也不依。”
她笑得张扬明媚,娇俏的嗓音,雀跃地将他扑倒在塌上,葱白的指尖戳弄着他微张的唇齿,指腹拭过他眼尾的泪珠,调笑道:“沉大人莫不是高兴哭了,怎地傻了,一字也不愿回我?”
沉砚归不可置信地拥紧了曲小九,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直盯着曲小九瞧,直将她看得面红耳赤,佯装羞恼地嗔道:“既是不愿,我便去寻旁得小郎君——”
沉砚归倏而攫住曲小九的粉唇,他的吻温柔地落在曲小九的额间、翘鼻、下颌,而后轻轻的熨帖在她唇上。
一腔的柔情蜜意,悉数归在缠绵的吻中。
“便是山无棱,天地合,也不敢与卿绝。”
——正文完
————
谢谢大家两个多月的陪伴和不嫌弃!
99和归归就陪大家到这里啦!
爱你们哟!
下面推一下自己的新书《嫁给蛮族之后》
狐狸女主和蛮族之王的故事
女主代替公主和亲嫁给男主,男主追妻火葬场,偏玄幻的古言。
有些放飞自我的文笔hhhh
感兴趣的可以去看一下,再次感谢!
————
这是第一张~
这蛮族男人,瞧着便凶神恶煞。
满面胡须,眉目粗犷,身上的几两腱子肉裹在毛皮衣下,颤着很是唬人。
他一下子便提溜起了被羽箭射中的狐狸尾巴,很是不客气的在沾着尘土的绵软狐尾上摸了摸,满意道:“大王子身手不凡,这身狐狸皮毛生剥了制成冬衣定是暖和。”
白狐岁岁垂下的狐耳微颤,她浑身都瑟索起来,心里头对这大汉及他口中的大王子已是破口大骂了起来。
这林中的野兽不胜枚举,怎偏生射中了因着渡劫失败,失去妖丹而重回狐身的她。
想她一介妖修,涂山氏仅存的几只九尾白狐。
为了九尾狐族的繁荣,勤勤恳恳夜以继日的修炼,却是临门一脚,教那天杀的雷劈回了狐身,还被夺去了妖丹只余一尾。
她自出生起便开了灵智,往日里仗着妖丹灵力耀武扬威,领着一众小弟在林中很是威猛。
现如今却教一凡人莽夫扼制住了后脖颈,委实丢脸。
再说那大汉一手骑着马,一手抓着白尾狐狸,不多时便进了他们一行人安营扎寨暂做落脚的地界。
岁岁垂耳蜷缩着狐身,任由那大汉毫不怜惜的将她径直扔在毡帐的地上,疼得她短呼了一声。
“大王子那一箭属实非同凡响,真真教人大开眼界,臣从未见过……”那大汉吹嘘起来,口若悬河但无半分文采可言,一口粗鄙的汉话听起来很是刺耳。
岁岁趁着大汉溜须拍马无暇顾及她时,动了动尚在流血的爪子,欲伸舌舔去伤口处的血珠。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倏地落在她杂乱污糟的皮毛上,将她轻轻抱起,遒劲的指骨顺着她的皮毛划至狐尾,“倒是个好皮相。”
这人身上似有劈了她的那道天雷的一抹气息,岁岁狐眼圆睁,白毛竖起,当即扫着狐尾欲挣扎跳脱。
怎奈这人声色温和,端得芝兰玉树,出口的话却教她浑身的皮毛发颤,狐尾更是半分也不敢抖动。
“再敢乱动,本王不介意就此处置了你这身白皮,作个短裘倒也正好。”
温怀瑾眸色微暗,中原宽大的衣衫下遮着他的难隐之处。
那白狐的爪子无措地在他身上略过,按着他身下的某处,真教人羞恼。
岁岁弓着狐身,狐眼惴惴不安地扫过这人素色的长衫,爪子踩在他陡然翘起的腿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温怀瑾怔了一怔,单掌拢着白狐的颈子,轻笑了声,“原先读过几本汉人的神话,道是白狐能闻人言,先前还觉不过尔尔,没料到你这畜生竟真懂了本王的话。”
温怀瑾的大掌落在岁岁身上,修长的骨节一遍遍顺着她的毛发。
她悄然抬了眸,但见他目光幽深,眉目不似那蛮族的粗犷大汉,一袭汉人的素色长衫,倒是人模人样。
她虽是狐族,修炼之余也爱在凡人间玩耍,遂晓得不少人间事。
这凡间沧海桑田,分分合合,几经折转,执掌的人皇换了一姓又一姓。
此次出山渡劫时,耳听得人族分了劳什子的蛮族和汉人,蛮族长于难教化之地,靠着游牧维持生计,便生得粗犷。
而汉人似是极善谋略,又霸者富庶之地,蛮人不堪严寒酷暑,欲夺中原,战争四起,铁骑大军直逼中原边防。
也不知怎地,蛮族的大王并未举兵攻入,而是与中原的皇帝谈判,教那皇帝赐了公主和亲,又学了不少汉人的玩意回了蛮夷之地开化族人。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