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不渡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笙笙
曲小九颤了颤鸦睫,良久才道了声好。
沉砚归低声笑了笑,大掌移至她腰腹间,深邃的眸任里压抑着几丝阴翳,他温柔道:“九儿何时才能怀上我们的孩儿?”
曲小九抬眸望向他,不期然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招子里。
她微扯了扯唇角,伸手覆上沉砚归的大掌:“有缘时总会来的。”
沉砚归轻叹了口气,见她眉眼低垂,探不清她眸底神色:“往后倘若无缘,不若择个族中的小子,由着他侍奉母亲,我带你回大漠可好?”
曲小九背脊一僵,隐在袖中的指尖攥的发白,心口的一丝悸动还未来得及蔓延便被陡然侵袭的绞痛绞的稀碎。
她唇色泛白,呼吸渐重,后背不知何时染湿了衣衫。
沉砚归当即抱着人上了榻,又慌忙冲出了内寝,寻着管家招来了大夫。
神魂都在心口绞痛的一瞬被剥离了出去,脑中一旦想起沉砚归,那颗心就愈发绞得厉害。
喉间被束缚住,好似有个人紧紧地掐着她纤细的脖颈,在她耳侧凄厉的惨叫。
那刻入肌骨,流于血脉中的尖锐的痛意,无时无刻不在教她逃,教她逃的越远越好。
教她深知,沉砚归实非她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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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说下吧
我后面开虐了要,所以接受不了虐男主的可以提前x了,觉得我对男主过分的,看到后面就会明白,完全是他自作自受。
然后主线确实偏be,但我结局肯定he
接受不了的也可以x了
不会有任何男配女配出来搅局,只是两个人之间的故事。
提前说一声,对大家都好,不想你们花钱订阅受罪,我也不想被影响写文心情hhh
对啦,要是有错别字,希望大家多担待下,有时候老眼昏花的就容易这样
春不渡 26.乞怜爱意
府医匆匆而来,战战兢兢地顶着沉砚归骇人的视线,后背不知不觉竟是沁出了一层薄汗沾着衣裳。
他踌躇片刻,方沉吟婉转道:“夫人体弱,煎几副药温补着便是。”
沉砚归坐在床沿,骨节分明的大掌轻抚上曲小九苍白的小脸,指腹轻擦去她额间绞出的薄汗。
他闻言斜睨了一眼府医,眉间微拢,摆了摆手,让管家送走了府医又遣了奴婢去煎药。
曲小九鸦睫直颤,浑身似是裹着一层虚汗,整个人浑浑噩噩的陷入了梦魇里。
她粉唇微张,低声断断续续地嘟囔着:“不要……好疼啊……”
沉砚归俯下身将她抱住,薄唇落在她唇角,伸舌轻舔着她发颤的唇瓣,一寸寸地濡湿着她苍白的唇色。
“不疼了,九儿乖。”他一遍遍耐着性子的轻哄,炙热的温度递到曲小九身上,耳畔缠人的厮磨轻柔地唤醒着被魇住的曲小九。
一双似是被洗刷过的碧眸蓦地睁开,曲小九怔怔的望着沉砚归发愣。
似是想起了梦中的那张粗犷的俊脸,不由分说掐着她的下颌迫她抬头,唇角讥讽她愚昧无知。
“这个孩子留不得,我回鹘的血脉如何能从中原女子腹中所出?”
身下是阵阵撕扯的剧痛,梦中的她苦苦哀求着高大英俊却一脸漠然的男子。
她疼得牙齿打颤,身下的血水源源不断地奔涌而出,白鹿似的双腿似是浸透在血泊中,教她难以相信,她曾经深爱的夫君亲手了结了他们的孩子。
“九儿!”沉砚归呼喝一声,双手扳过曲小九的脸,双指摸索着她晕红的眼尾和发颤的唇齿:“莫怕了,我在这里。”
现实与噩梦的交织,粗犷的脸一瞬间扭曲,沉砚归清隽的眉眼似是重迭在了眼前。
曲小九艰难地张大了唇齿,不断地急促着攫取着周遭的空气,她低喘了几声,胸口上下起伏,睁着雾蒙蒙的眸子。
她似是发自本能的恐惧,被这涌入脑海中的梦境勾缠住了身子,令她每每想起都觉在油锅里滚了一遭。
她死咬着唇,蜷缩着身子不住地往后缩。
冰冷的手猛地拍开沉砚归的大掌,双手抱膝,将头深埋进臂弯里,瑟索着身体。
沉砚归眸色微暗,眼底的一番狂风暴雨悉数被压下。他滚了滚喉头,温热的大掌轻抚上曲小九垂下的青丝。
他温声问道:“九儿可是哪里不舒服?”
曲小九咬着唇不言语。
沉砚归步步逼近,强硬地扯过她的身体,迫她抬头望向自己。
压抑在心口的那些苦涩和痴狂,似是一下子就寻到了发泄口。
他喑哑着嗓音,神色晦涩,指腹轻擦着她的唇瓣,柔声问她:“你不愿生下我的孩儿,是也不是?”
“你说得那些试着喜欢我的话,不过是哄着我,是也不是?”
“你还想逃,是也不是?”
深邃的眸子里深藏着一丝希冀,沉砚归直直地望向她,在心中催促着,求她说一句不是。
只要她否认,哪怕是骗他的也好,他总能将她留在自己身边,而不是整日里惴惴不安。
哪怕手中的权势再如何滔天,骄傲了十几年的沉砚归在渴求一份心上人的钦慕时的姿态也是不堪的,是卑微到尘埃里的。
曲小九长睫轻颤,扫下一片阴影。她碧绿的眸子泛着空洞,心口的绞痛惹得一张瓷白的小脸了无朝气,碧眸一眨不眨地瞧着沉砚归。
沉砚归与她对视片刻,倏地伸手覆上她的眸子,俯下身撕咬着她的唇齿,舌尖探入她湿热的唇腔,卷着她的软舌,勾缠着吮吻。
曲小九阖上眼,眼尾滚过一颗晶莹的泪珠。骗得久了,连她自己也快信了几分,爱欲沉沦时闪过的念头,说着试试喜欢的话,有真有假。
沉砚归冷下声,大掌捧着曲小九的脸,心口的酸涩莫名被放大了数倍,他一口咬上曲小九的脸颊。
“曲小九,你当真是好得很,耍弄我作践我瞧着我像个狗一样围着你,乞怜你的爱意,是不是心中畅快的很?”
“既然如此,为何不肯继续骗我了?为何我求着你骗,你也不肯了?是我在床笫间伺候得你不甚满意吗?”
“还是你心有所属?是那个教坊司的小阉奴?没有根的腌臜货,你都能瞧上眼,为何我就是不行?”
沉砚归猩红着眸子,骇人的目色扭曲了清隽的眉眼,他几近粗暴地啃咬着曲小九的唇。
曲小九蹙眉吃痛,意识逐渐回笼,噩梦后的心绞痛似是一瞬间撤去。
她抬眸撞进沉砚归吃人的目色里,心神一颤,推拒的动作不觉一滞。
后背紧贴着沾湿的亵衣,她眨了眨眼,双手压在他肩上,指尖深陷进自己掌心,倏地抬头吻上沉砚归的眸子。
她的理智教她深知若是再忤逆沉砚归一分,她怕是真得日夜以铃锁为伴。
曲小九双手攀扯上沉砚归的后颈,不顾唇齿间撕咬出的血腥气,一双腿去缠着沉砚归的腰。
亵衣前襟露出一片白嫩的肌肤,她扭着腰肢贴近沉砚归,双手划过他的长发,含糊着道:“没有谁,没有骗你。”
违心的假话张口就来,她阖着眸子,低声央求他:“沉郎,我方才做了噩梦,我怕……”
沉砚归凉声回她:“你怕什么?”
“我怕有人,害我们的孩儿……”曲小九齿间打着颤,发抖的身子似是明晃晃地教沉砚归晓得,她当真怕得很。
沉砚归自嘲般扯了扯唇角,他偏头吻上曲小九的脸,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润如玉,那些个偏执教他扯碎了扔在眼底。
“莫怕,我在这儿,我万不会容旁人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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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不渡 27.心绞痛(h)
银白的月光透过纱幔。
万籁俱寂的月夜唯闻呼吸勾缠的声。
曲小九一件一件,慢条斯理地褪去二人的衣衫。
亵衣下的肌肤通体雪白。
不知是梦魇后害怕的瑟索还是晚风袭来的凉意,她身子轻微的发颤,软若无骨的玉手轻易地将沉砚归推倒在塌上。
她鸦睫直颤,紧咬着唇,深掐着指尖,倏地横腰跨坐上去,挺起的胸脯轻蹭着沉砚归炙热的胸膛。
纤瘦的腰肢轻摆着蹭上他亵裤下蛰伏的昂扬。
沉砚归喉间发痒,眸色微暗,他低下声故作矜持的轻问她:“九儿这是做什么?”
曲小九一双招子盈着泪,贝齿咬着下唇,碧眸欲说含羞。
奈何沉砚归不解风情的凝着她,大敞着亵衣,沟壑交错的小腹微微上下起伏,眸底端得是一派清风霁月。
曲小九蓦地阖眸复睁,颤着长睫,大着胆子似先前勾引他那般,伸手抚上他俊美的侧脸,微偏头含咬住他颈间上下滚落的喉结。
舌尖轻舔着喉结,锋利的贝齿敛在唇腔内。粉唇含着喉结,吮来吮去,撩拨得沉砚归呼吸渐重。
沉砚归手臂肌肉紧绷,扣着她的腰肢颠转过身,将她牢牢按在身下,由不得她再动弹几分。
细密的吻从额间一路移向双眸、挺鼻、下颌,又转至粉唇。
唇舌轻轻撬开唇齿,深入温热的唇腔,汲取着唇腔内的蜜液。舌苔掠夺过每一寸,丝毫不肯有半分放过的余地。
曲小九顺从地攀附上他的双肩,闭上眼回应他的亲吻。
清冷的月色勾着素色的纱幔,交缠的身子不断贴近。曲小九低喘着偏头躲过他强硬地吻,腔子里的呼吸所剩无几。
她微睁着有些意乱情迷的眸子,仰头轻蹭沉砚归的薄唇,檀口微张低声求他:“沉郎,要我,好不好……”
沉砚归眼睛沉了沉,他垂眸敛好深藏的几丝讥讽,忽地笑了笑,甘之如饴地揽着曲小九的腰身,薄唇贴在她耳边,温声道:“好。”
他埋头啃咬曲小九纤细的颈子,上头还留有在书房时印下的痕迹,稍有些淡。他张唇加深了吻痕:“还怕吗?”
牙尖轻刺着肌肤,沉砚归的动作总是带着几分体贴的柔情,曲小九眨了眨眼,脱口的话还未来得及深思就传入了沉砚归耳侧:“不怕了。”
沉砚归轻笑着吻上她的唇,单掌拢着她挺起的雪乳,教那团绵软在掌中幻化成各样。
身下的性器抵在湿润的玉户口,粗壮的柱身捻着硬挺的花蒂上下轻蹭。
他轻而易举地掌控着曲小九的身子,挑弄着她身上的每一寸敏感。
却迟迟不肯入内,逼得曲小九碧眸红了一圈,眼尾沁出不少泪珠,哑着嗓音一遍遍唤他:“沉郎。”
性器耐着性子捻着花蒂,沉砚归吻着曲小九的唇,笑问她:“当真愿意为我生个孩子吗?”
曲小九闭着眼睛,微弓起身子,双腿缠上沉砚归的腰身,轻声央他:“沉郎,我难受……”
沉砚归凉笑几声,性器倏地撤出,换上冰凉的指骨勾着湿滑的玉户,他使了巧劲,在玉户的敏感处辗转轻捻。
不过两叁回,就教她身子瘫软,张唇低喘着。
沉砚归微眯着眸子,再问道:“愿是不愿?”
曲小九知他铁了心要寻个答案,先前梦魇时的错乱本就令他不快,且他心中仍是存着疑,竟是连那样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她佯做羞赧地咬着下唇,水蛇似的纤腰缠上沉砚归,粉唇贴在他耳垂上,诱哄着他:“沉郎,进来。”
“去哪儿?”沉砚归轻佻眉眼,戏谑道。
曲小九羞红了脸,双手攀着他的后颈,一双招子无措地扑扇着,可偏生沉砚归不肯放过她。
玉户内的指骨骤然曲起,抵着软肉戳弄,惹得她压抑不住地尖叫了几声。
曲小九强压下脑中不断闪过的几个虚实画面,她浑身都染着情潮的红,婉转如莺啼的嗓子轻勾着沉砚归的心,贴着他的耳垂低声道:“沉郎,要我,求你了,我想你……”
沉砚归偏头瞧她容色一时极艳,面上端着十分地情动,心有不忍。
性器抵着淫靡的玉户,狠掐着她的腰,将她粗暴地按在软塌上近乎凶狠地冲撞索要,浑不顾她孱弱的身子是否受得住这般顶弄。
滚烫的性器嵌入曲小九体内,如烙铁般一寸寸地将她玉户内的媚肉熨帖,痴缠着她身体内的每一处软肉,次次往深了顶弄又缓缓撤出,尽拣着磨人的法子教她一刻也休想有喘息的余地。
曲小九受不住地推搡着沉砚归的胸膛,反被他扣住双手。
硕大的性器往最深处插送,顶弄着她的敏感,屡屡将她送至浪尖,教她丢了好几次魂。
温热的大掌拢着她的身子,喉间难以自抑地发出几声低哼,复又挺腰疾风骤雨般的抽送,将她不停地送至巅峰又失魂似的坠落,在欲海中上下颠簸。
曲小九浑身都酥爽极了,眉角眼梢都透着旖旎风情,她攀着沉砚归的肩,仰头低吟。
汗湿的碎发贴在绯红的面上,粉唇微张,一双碧绿的招子似是沉沦在欲海中,高潮迭起间,她轻声道:“没有骗你,我当真是想喜,唔——”
沉砚归猝不及防地挺腰狠插数下,阳尽数丢在花心处,惹得曲小九失声尖叫,身子控制不住的痉挛颤抖。
一股股阳混着蜜液从淫靡的玉户缓缓划至莹白的腿根。白鹿似的玉腿,陡然失力,跌至软塌上。
明艳的小脸上,挂着楚楚可怜的泪痕,沉砚归俯身将吻落在她唇上,他眸色深邃,沙哑的嗓音似是醇厚的烈酒,熏得曲小九渐醉:“你方才说什么?”
曲小九张了张唇,喉间的几个字越是想吐出,心口越是绞痛难捱。似是有只手掐着她的心,但凡她有一丝悸动,便会硬生生的将她掐疼。
“你方才说——”沉砚归追问道。
“没什么。”曲小九摇了摇头,面色陡然变得苍白,她抓着心口,粗喘了几声。
沉砚归见她难受得紧,当即也不再问下去,匆匆撤了身,拣了湿帕擦拭她身上的痕迹,又唤人将府医再次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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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不渡 28.安抚
黑云压城城欲摧。
城外大抵是吹响了进攻的号角,数万铁骑整装待发,领头的儿郎身披玄色铠甲手持弯弓,英俊的面上自眉骨深刻下一道血疤。
他深凝着眉,弓箭对准城墙的方向,微眯着眸子,一支箭羽倏地划破天际径直射向城墙上站着的人。
披头散发一身素缟的女子哭喊着,试图冲破捆绑住她的束缚,苍白的脸上满是愕然。
耳朵里只余阵阵轰鸣,周遭的兵荒马乱悉数被落在身后,眼角余光只剩下一片血色自城墙划落。
“九儿!”僵直的身子被人陡然推动,昏沉的梦境像是被捅出了一束光圈,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急切地想将她推醒。
曲小九骤然睁开碧眸,浑身沁着一层虚汗。她有些恍惚的半起了身,拥着衾被,胸口不住地粗喘。
眼前倏地亮起一簇火光,素色的帐幔微微掀开一角,她发颤的身子被一团炙火拥住。
沉砚归仅披着一件外衣坐在床沿一侧,他深邃的眸子直直扫向曲小九。
“沉郎。”
大抵是噩梦初醒,曲小九的嗓子含着些许沙哑,往日明艳的小脸泛着孱弱的白,眼尾处似有哭过的痕迹。
冰冷的指尖轻轻蹭过她眼尾,低沉的嗓音关切道:“我在这儿,莫怕了。”
曲小九阖上眸子,循着沉砚归的气息,蜷缩在他怀中,纤弱无骨的手紧紧攀扯着他的亵衣,她颤着声,轻问道:“你当真会娶我吗?”
沉砚归眸色渐沉,他微眯着眼,板过曲小九的脸,指尖自她额上落至她唇角。
他温声问:“可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了闲话?”
沉砚归抚了抚她的脸,倾身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又道:“明日我们就大婚如何?”
曲小九忙摇了摇头,见他神色微变,知他定是多心,遂安抚道:“太急了,我不想那般仓促的嫁给你。”
“我只会娶你一人,绝无平妻的意思。”沉砚归眉眼舒缓,大掌落在曲小九腰间轻轻地揉捏着。
“我方才作了个噩梦,梦中你娶了旁得女子。”曲小九牵唇笑了笑。
“既是噩梦,自是反的。”沉砚归垂首在她发间亲吻,遒劲的指骨扣着她垂落的玉手。
凉薄的月色挂在高空,烛火簇在他们二人身上,交缠的身影似一对缠绵的鸳鸯扣在隔断的屏风上。
“也对。”曲小九笑着回他,“你若如此待我,我可轻饶不了你。”
沉砚归终是悬下心来,连日的阴霾似是被晚风拂去。
他俊秀的眉眼闪着柔光,扣着曲小九的指骨抵在唇边轻含了一口,似风流的纨绔不正经道:“悉听娘子尊便。”
曲小九含笑敛眸,面颊浮上一层红晕,她颤了颤鸦睫轻声道:“我乏了。”
沉砚归道了句好,起身剪去烛火,将外衣随意地扔在木施上便揽着曲小九的腰肢将她靠在自己胸口。
他的大掌轻拍在曲小九后背上,温热的气息从她额间拂过:“睡吧,明日带你去泡泡汤池驱一驱寒气。”
驱寒气是宫中请来的太医说得法子。
不过多时,便被召请了两次的府医可谓是如履薄冰。
他抖着手搭了搭脉,对曲小九突如其来的心绞痛寻不得任何病灶出来,这病似是没来由的。
他只得拣着些无伤大雅的词说着,左一句体弱,右一句气虚。
沉砚归见他如此,便阴沉着脸摆了摆手,又寻了管家向宫中递了帖子,请了个太医过府诊治。
太医原先以为是要替府中的老太太把脉,却不料一路被人请着进了个静寂的小院。
小院里只有沉砚归一人,见着他来,也未客气上一句,便将他请着入了内。
从宫中出来的太医自不是莽撞的人,他微微垂首,提着手中的箱子只紧跟在沉砚归身后。
隔断屏风后的纱幔被风轻吹起一角,一只苍白柔弱的手缓缓从纱幔后递出。
这是个年轻女子的手。
太医敛眸,微躬着身子搭上了脉。
沉砚归蹙着眉问道:“她缘何会无端心口绞痛?”
太医细细听了听脉,问了几句,皆是沉砚归在回他,纱幔后的女子只字不发。
太医斟酌道:“敢问这位、是何时起得心绞痛?”
沉砚归张了张唇,默不作声的提步走进帘后。曲小九正懒散的倚在塌上,她心口的痛似是舒缓了不少。
沉砚归缓步逼近,大掌抚上她垂下的青丝,他温声问她:“这处怎会痛?”
曲小九抬眸蹭了蹭他的大掌,浑似个撒娇的小狸奴。
她不愿去说是在书房时情至浓时卡在喉间的一声好,半吊在嗓子眼,心尖却陡然被人狠掐了一把。
那盏绘着十二幅丹青的走马灯,沉砚归眼底的青色,和他往日里的柔情,一幕幕自她脑中闪过。
沉沦在欲海时的那一刻,她当真是想不在做戏,想同沉砚归白头偕老举案齐眉一生。
奈何心口的绞痛打散了她的一丝爱慕,但凡只要想一下沉砚归,那处便绞得她神魂俱颤。
“不愿说么?”沉砚归轻笑,大掌抚在曲小九脸上,双眸一眨不眨地瞧着她。
“大抵是受了寒,有些累,劳你忧心了。”曲小九伸手扯了扯沉砚归的袍子安抚着他。
帘外的太医一直垂着眼,搭在曲小九手上的脉一早便了回来,他有些神游,兀自在心中猜测着帘后的女子同沉砚归是何渊源。
“有劳太医了,是我体弱,这心口的绞痛当不得什么大事。”太医猛地回了神,忙道了几句无碍。
沉砚归被曲小九哄得神色好转了不少,二人温存了片刻后,他又不大放心地让太医开了些方子温养曲小九。
太子开了方子走后,沉砚归亲自喂她喝下了药,屋内还特意燃了安神香。
若不是曲小九骤然惊醒,这一夜自会好眠至晨起。
沉砚归思及此处,眸子一暗,偏头在她额上亲吻了几下,柔声哄她:“快些睡吧。”
春不渡 29.拈酸吃醋
曲小九阖上眸子,那些个光怪陆离再次从脑中一幕幕闪过。
粗犷的异域男子渐入眼帘,他眉目英俊浑身都是从战场上带下的肃杀之气。
沾着血的大掌倏地掐住她的两腮,迫她抬头,直视那双鹰隼似的招子。
草原上的儿郎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压着她喘不过气来。
她苍白的脸上犹挂着两道泪痕,眸子猩红,唇角冷笑嗤他:“可汗终于要杀了我么?”
男子轻佻了眉,俯身一口咬住她的唇,生生撕咬出了血腥气。
他似是凶狠的野兽紧抓着手下负隅顽抗的猎物,冷眼瞧着她,颇为漫不经心地笑道:“我如何舍得杀你?”
“我要你眼睁睁地瞧着,这中原是如何一片片归于我回鹘。”
曲小九粗喘着气从梦中惊醒。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落在她身上轻拍着安抚她。
她眨了眨眼,有些恍惚的向周遭瞧去。
只见头顶不再是屋内的纱幔,似是马车的车顶,身边竟有些逼仄。
她身上盖着一张绵软的毯子,身下约莫是垫在沉砚归的双腿上。
曲小九撑起半软的身子,略动了动。
“又做了噩梦?”沉砚归关切的声音落在耳侧。
曲小九闻声微眯着眸子去瞧他,双手不自觉攀在他肩上,借着沉砚归的力道半靠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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