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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恸之龙眷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君太平
全安还在冥思苦想,一抬头看着前面的主子已经行远了,赶紧把那十二年前的宣召给丢到后脑勺,疾步跟上去。





山河恸之龙眷 完结+番外 山河恸之龙眷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1
卯时一刻,早朝始时,外面的天色还未明。
站在大殿中的朝臣看到皇帝陛下那喜怒不显的龙颜明显带了两分愉悦,暗暗的卩于了一口气,今儿这早朝不会时时刻刻提心吊胆了。
“……启奏陛下,礼部尚书何之道告病已半年有余,臣昨日去府中探疾时,他请臣代为上奏,想恳请陛下允他辞官归乡。”吏部尚书虽掌官吏任考核,朝廷大员的任,却也不是他能插手的。
玄湛点点头,“如今礼部谁人主事?”
“回陛下,自尚书何之道告病以来,都由礼部侍郎柳城钟主事。”
“何之道的病很重?”这条老狐狸前些日子时不时还会出来溜溜,自从张氏进宫之后,就彻底称病不出了,倒是个滑的,会审时度势。
“回陛下,臣过问替何大人诊病的大夫,说是熬不到开春,估计也就是大限了。”
对于这种滑又识时务的,皇帝倒也不是非要赶尽杀绝。
“既然这样,准奏。”皇帝微一颔首,“刘墨林。”
“臣在。”
“何之道辞官,礼部尚书的空缺你可有合适人选。”吏部掌官吏任考核,刘墨林既然揽了这差事,又揽了何之道那老狐狸的请奏,自然有他的事情做。
刘墨林也不迟疑,“陛下,臣荐礼部郎中于成忠。”
刘墨林此言一出,顿时引得朝臣引论纷纷,礼部尚书告病期间,均由礼部左右侍郎主事,可是这提任尚书一职怎么就直接越过这二位,直接荐了那郎中?
大殿中在站的礼部左右侍郎闻言,更是一张脸乍青乍白,不明白这二选一的提任尚书的机遇就这么越过他们掉底下去了?
“陛下,臣以为不妥。”
张青榆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
“哦?右相觉得哪里不妥?”皇帝淡淡挑眉。
“陛下,六部主事官员的擢升向来都是按级擢升,礼部尚书请辞,按理该是由左右侍郎二人中选一提任,二人主事期间并无纰漏,政绩显著,自然没有越级提升的理由。”
皇帝点点头,“刘墨林,那你为何越级荐郎中于成忠接任礼部尚书一职?”
“回稟陛下,这正是臣要上奏的第二件事。”
刘墨林不疾不徐的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呈上。
一旁的宫人接过他手中的奏折呈上给皇帝陛下。
皇帝接过奏折一目十行的扫过去,看到后面,眉头一拧,“弹劾?”
“回稟陛下,正是。”
皇帝勾起唇角,扬扬手中的奏折,“右相,你说此二人主事礼部并无纰漏,政绩显著?”张青榆听到皇帝那弹劾二字的时候,就心头一跳了,“陛下……”
“温子然,莫习凛。”皇帝将手里的奏折反手拍在龙案上。
被点到头上的礼部左右侍郎心如鼓擂,跌跌撞撞的从朝臣队列中站了出来,还等反应,就猛一下跪倒在地。
“陛、陛下……”
“吏部尚书弹劾你二人在主事礼部期间,贪墨朝廷贡品数百余件,贪污白银二十余万两,你二人可有话说?”皇帝右手执着奏折在龙案边缘上敲了敲,眼里有冷意漫上。
“陛下!冤枉!臣冤枉啊!”二人一听,吓得魂不护体,连声直呼冤枉。
“是不是冤枉那也得等朕查了才知道!”皇帝猛地将手中奏折甩在案几上,“刑部尚书傅凌天。”
“臣在。”
“朕命你即刻汇同大理寺御史台,将此事给朕查清楚!”
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贪污本就已是大罪,更甚还是贪墨朝廷贡品。
“臣遵旨。”
张青榆听到皇帝的旨意,背脊都汗湿了!皇帝会不会早就知道这弹劾一事——如果真是这样,那他那刚刚那话——岂不是,岂不是把自己又一次往火坑里推——没等他缓过神来,皇帝又一道圣旨将他彻底砸懵了过去。
“传旨,擢升右相张青榆为尚书令,统领六部,一起参与彻查此案,将他二人押,即刻彻查!”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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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臣遵旨……”张青榆哆嗦着,脸色一片惨白。
果然是..果然是..果然是要办他了吗?!
“退朝!”皇帝深深的看了一眼冷汗淋漓的张青榆,折身离开了大殿。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等皇帝一走,张青榆几乎栽倒在大殿中。
一步错,步步错呀!
可是他到底是哪里惹恼了这位喜怒无显的天子!?
“恭喜右相了!”一个早朝就没开口说过两句的王辅臣,等送走皇帝,转身就朝晋升尚书令的右相道喜来了。
张青榆青着一张脸,僵硬的虚应了一声。
王辅臣笑笑,“看来德妃娘娘很受皇宠啊,这尚书令一职,自先皇撤去之后,陛下登基十二载,右相还是第一人呢。”
张青榆几乎咬断牙根。
尚书令吗?!是为人臣之极了,可是……
王辅臣笑眯眯的道喜之后,就一整官袍率先离开了,听着殿中那热热闹闹的道贺声,王辅臣笑得深意满满。
尚书令啊,为人臣之极,却无实权。
第9章清贵无双
“什么时辰了?”聚会神的批着折子的皇帝一心两用朗声问道。
“回陛下,申时正了。”
皇帝闻言,手一顿,眉微蹙,并无言语,复又专注于案。
全安给龙案上换了一杯新茶,看案几上的奏折,悄声出了大殿,吩咐身边的小太监道,“去通知巡防营,如有西北来人,即刻来报。”
一整个下午,陛下都有些心绪不宁的,还不时询问他时辰,全安心思灵巧,一结合早朝前皇帝陛下所言之事,心里有了底。
“是,小的这就去。”有跑腿的差事,小太监也是乐不思蜀。
“快去快去,一有任何消息,即刻来报。”
“是。”
结果这一等,等到酉时三刻,城门巡防营却一直无消息传来。
皇帝在御书房传召几位大臣廷议,全安眼看着过了闭城门的酉时正依旧没有消息传来,知道主子的期盼落空了,有些无奈的绷紧了皮肉,得了,小心伺候吧。
大胤立朝之前,天下连年征战,众诸侯穷兵黩武,民贫积弱,国力艰难,大胤开国以后,太祖皇帝颁布的第一道政令就是与民休息,废除苛政,轻徭薄赋,重农抑商。
太祖之后,继任帝王也继续推行休养生息,与民休息的政令,经过几代帝王的努力,积弱已久的民生国力开始得到恢复。
到文帝景帝在位期间,出现了百年一遇的治世。
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可惜至先皇时,因先皇年幼登基,皇太后林氏手段铁腕,野心勃勃,让林氏一族坐大,庞大的外戚和外朝权臣之间的结党营私,将朝廷搅得一派乌烟瘴气。
大胤百年基业元气大伤,所幸根基未毁,新皇强势铁腕的作风力挽狂澜,杀伐果决,保下了祖宗基业。
但是终归是伤了元气,即便如今天下太平,新皇也尚未下旨恢复京城的城门不闭。
大雪飘飘扬扬的下了一整天,午后小息之后,不到未时三刻有洋洋洒洒的飘了起来,雪大风急,还差一盏茶的时辰,换岗玄武门的巡防营就早早的换岗来了。
“林兄,今儿风大雪猛的,我已经稟报了李大人,提前一盏茶的时辰换岗,赶紧带兄弟们回去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领队的小将穿着厚厚的铠甲和披风,赶紧来跟城门处站岗的将士换岗。
“没事,两个时辰都站过来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打打冰凉铠甲上的积雪,林姓小将也不火急火燎的换岗走人。
“得了,赶紧走吧,嫂子备下的姜汤要凉了。”小将一边清点将士换岗交班,一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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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差这一盏茶的功夫,马上就要闭城门了,我还是等着闭了城门再走吧。”守卫京城第一门的责任重大,容不得有半点差池,别说是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差着,他都不敢擅离职守。
前来换岗的小将点点头,“那行,林兄,我清点将士布岗,你稍作歇息。”
“行。”
“对了,林兄,我听说宫中传了差事出来,说是有西北来人,即刻上报?”
“嗯,全大总管亲自吩咐下来的,说是今儿西北会来人,可是到现在都没见到来人。”“并未听说西北有战事呀?怎么会有西北来人?”
“谁知道。”
岗哨布好之后,正好酉时正,玄武门闭门。
“闭门!”时辰_到,小将立刻呼喝一声。
“是!”
沉重高大的城门在众将士合力之下,缓缓闭合。
玄武门城门高大三丈六,需合十余人之力方能推动,要全部闭合尚需半盏茶的功夫。交班换岗的两个小将双双守卫在城门前,亲自守到城门闭合。
“且慢闭门!”
正当城门即将闭合之时,城外门远远传来一声急喝。
“且慢闭门!”
随着呼喝声渐行渐近的是雪地上的急急哒哒马蹄声。
守卫小将对视一眼,吩咐了闭门的将士,“且慢闭门。”
马儿的速度很快,在小将令声一落,城门外的马蹄声就近了,透过城门缝隙,看见冒着风雪疾驰而来的二人。
行至前面的高头大马在临近城门前,马上之人就率先扯住了缰绳,动作熟练利落的止住马儿的冲势。
马上之人一袭月白披风罩在肩头,头上带着偌大的风雪帽,只露出了一截漂亮的下巴。
“来者何人?”守卫小将率先喝问。
“西北戍卫参将云恸奉旨进京面圣。”当头之人高座在马上,揭下头上的风雪帽,露出风雪帽下那面若冠玉的面容。
两个小将听到少年自报家门的那声‘云恸’时,几乎是即刻就单膝一屈,俯身而跪。
“参见世子!”
“参见世子!”
少年微一颔首,“众位请起。”姿态清贵无双。
第10章世子云恸
御书房廷议在酉时正过一刻结束,皇帝并未留廷议大臣晚膳,全安估计着是皇帝陛下惦记西北来人,果然,等廷议大臣一走,殿内的皇帝陛下就唤他了。
他刚一踏进殿门,皇帝陛下的询问劈头就到。
“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酉时过半了。”
皇帝眉心一朽全安小心翼翼的道,“奴才让人传了话到巡防营告知城门守卫处,一有消息,即刻来报,但是到现在,巡防营也尚未消息传来。”
皇帝点点头,“下去吧。”
“是。”
等全安躬身退下之后,皇帝将手中的笔随手扔置在案几上,浅浅的叹息在殿内几近无声般悄然响起。
算着时辰差不多,全安从殿中退出来,刚准备去吩咐安排皇帝陛下的晚膳,他谴去办差的小太监就跌跌撞撞的从廊檐下一路疾步而来。
“大总管!大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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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安听着这嚷嚷声,迎上去几步,恨铁不成钢的张口便斥,“御书房重地,莽莽撞撞成何体统?小命不想要了是吧?”
全安性子不错,恃宠凌威的事情,他向来不做,反而左右逢源,极会做人,从来不轻易得罪人,而且他也不愿得罪人,在这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皇宫大内,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荣辱只不过须臾片刻之间的事情,与人留一线,也是给自己结个善缘,谁知道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角色是不是就是要了你性命的索命阎王?谁知道一句无心之言是不是就是你走上黄泉路的祸根?谁知道这时一句呵斥下一刻就会他人落井下石之怨毒根源?
所以,即使身为御前大总管,他从将人分成三六九等对待,上至皇亲国戚文武百官的显赫,下至宫女太监粗鄙奴役的微贱,他都愿意结个善缘。
小太监被他一呵斥,顿时有些委屈,“大总管……”
“陛下心情不好,你给本总管紧着点心思!出了岔子别说本总管没提醒过你。”全安瞪眼。
“是是是!谢大总管提醒。”小太监听他如此一说,顿时点头如捣蒜。
看小太监听进去了,全安也放缓了语气,“说吧,怎么了?”
小太监兴匆匆的疾步跑来,被这一斥差点把大事忘了,全安这一提,他忙不迭的点头,也不绕弯子说无用废话,“大总管!西北来人了!”
“什么?!”全安正紧着漏风的领子,听到小太监的话,手顿时一僵,脸上满是诧异,“你说什么?”
“西北来人了!是云世子!是云王府世子!”小太监是个机灵的,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字字都在点上。
“你说云王府世子——”全安一激动,指着小太监的手指都在哆嗦。
“是世子!王府世子!巡防营城门守卫亲自来说的!”
全安猛的转身,脚下还有些跄踉,“快!快!稟报陛下——”“大总管,您慢点……”
小太监忙伸手搀着他胳膊。
“快!”全安抬步急忙往回走。
殿外伺候的宫人看跌跌撞撞转身回来的大总管,二话不说就匆忙打起殿门前的厚实帘子。
“陛下!陛下!”这次,稳重的全大总管也冒冒失失的边走边嚷嚷。
正撑着额靠在龙案上闭目养神的皇帝听到全安咋咋呼呼的嚷嚷声,不悦的拧了拧眉,酸痛的鼻根胀得他刺痛得太阳穴更疼。
还未待全安行至殿前,皇帝饱含怒意的呵斥就在殿中响起了,“成何体统?”
全安一进到殿内,直接匍匐在地,“请陛下恕罪……”
“全安,你进宫多少年了?还不知规矩?”龙心不悦的帝王冷色微愠。
“奴才御前失仪,请陛下责罚。”全安觉得,今儿失常何止陛下啊,他也彻底昏头了,连这么大的事儿都给忘了。
“哼,慎刑司的板子对你全大总管可是力道大减呢。”皇帝冷哼了一声。
全安嘴里发苦,“陛下,奴才上次那二十板子,屁股都开花了……”这样还叫力道大减呢?陛下这是嫌他没被那一顿板子要了小命?
虽然他是御前大总管,可是那二十板子可是皇帝陛下下的旨意,谁跟阳奉阴违啊?不要命了!
皇帝冷嗤了一声。
“陛下,您就是要罚奴才,也等奴才把事儿稟了再罚不是?”全安可不傻,知道这顿板子十有八九是能逃过的。
“何事?”
“回陛下!刚刚巡防营来报,西北来人了。”
“什么?”姿态本随意的帝王一听,豁然从龙椅上起身,急问,“何时之事?来者何人?”
全安磕了个头,“回陛下,酉时正的事情,进京的是云王府世子。”
“此话当真?!”皇帝急急步下龙案御台。
“千真万确,是城门守卫亲自来报的,说来人自称西北戍卫参将云恸,奉召进京面圣,理应错不了。”
当今大胤朝内外,云之一姓,只王府一家。
而那名讳,天下大概也只有这一人。
恸,悲恸,极悲哀。
当年云王战死沙场,身怀六甲的王妃悲痛欲绝,几欲殉情随夫,后被府中众忠心耿耿家奴劝阻,艰难撑至临盆,历经艰辛,产下幼子却因极度悲恸而突发产后血崩,弥留之际,轻轻托幼子小掌,赐下恸之一字之后,撒手人寰。
尚未出世,父亡,一出世,母亦亡,小小稚子,恸之无言。




山河恸之龙眷 完结+番外 山河恸之龙眷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5
先皇垂怜,特放置中宫抚育,却又因王朝动乱,被迫背井离乡,远赴边关,历经磨练成人“云恸,云恸……”皇帝喃喃低语,神色似笑似悲。
十二年前,他亲手抱上马车的孩提稚子,如今该是什么模样了……
朕等了你十二年了啊,云恸。
“陛下……”
“下去吧,明日就是云王忌日,在世子祭拜云王之前,切勿惊扰。”皇帝淡淡的挥挥手,吩咐全安切不可惊扰那孩子。
“是,奴才遵旨。”全安磕头而下,唇角带着了然的笑意,果然。
第11章不识家门
风雪依旧,十里长街一眼望去,白茫一片。
两人两马缓步行至积雪道路中,脚下积雪厚实,即便是人来人往的道路中央,因夜幕降临行人稀少也覆盖了白茫茫的厚厚一层。
“主子……”云德看着缓步而行的小主子,欲言又止。
“德叔想说什么?”风雪帽遮掩了大半面容,云恸侧身过来,看着身侧的云德,温和浅笑道。
“王爷定能知道主子心意,主子又何必亲自走这一趟?”云家掌大胤军权百年,代代战功赫赫,为君者忌惮之也是情理之中。
山高皇帝远,远远避之才是正道啊,可为何明知君王忌惮,还主动回京?
云恸摇摇头,“德叔,我有多少年没有回京了?”
“十二年。”云德张口便应。
“云家传至我这一代,子嗣不丰,血脉凋零,虽然削减了帝王的戒心,可我在西北军中十余年,军中威信已立,甚至位晋参将,罗老将军又是父王旧部,在朝廷眼中,西北已是铁板一块,可这铁板却是握在我之手。”
71德默然。
“陛下数月前,突然册封张氏之女,引起朝臣一片哗然,陛下却执意册封,这也是存了敲打之意,如若我继续稳坐西北,不表任何态度,你觉得陛下还能坐得住吗?”
为君者,最忌军中大权不稳,更何况是当今这位雷厉风行的铁腕天子。
“主子……”
“云家不能背负犯上之名,这是祖训。”云恸微微叹息。
云家世世代代忠孝节义,他承接云氏先祖遗训,自然不能做那被世人唾弃之事,即使皇家违背太祖遗命在先。
“云恸不愿做不忠不孝之人。”
云德重重叹息一声,“主子,老奴愚昧。”
云恸笑笑,并未言语。
少年独身孑然矗立于雪地,云德看得心酸。
“主子……”
云恸笑笑,“走吧,德叔,我不认路。”
闻言,铁骨铮铮顶天地里的大男人瞬间红了眼。
身为身份尊贵的天之骄子,却颠沛流离背井离乡,身世坎坷,孑然一身艰难求存于世,至今尚不知家门何处……
看着牵着马迤然前行的小主子,云德摸了一把脸,牵着马快步跟上。
云王府邸坐落于皇城正东处,府邸是当年太祖亲自下旨建造的,建府时太祖还特地下旨,让云王自己选址,云王生性洒脱,不拘泥于世俗,又生性简朴,唯独爱那一方简单的田园山水,整个皇城唯独正东方后侧毗邻一方葱郁山林,因立国之初,朝务军务皆琐碎繁忙,他欲都城外建府之事被太祖驳回,只得勉强与葱郁山林为邻,为此,太袓还特地允其将那片山林圈入府中。
“主子,到了。”
云德指着不远处宽阔府门示意主子道。
云恸抬眼望去,浅淡一笑。
王府建造规格自然比一般寻常世家大族气派辉煌,又是太祖皇帝亲自下旨敕造,更是非同一般。




山河恸之龙眷 完结+番外 山河恸之龙眷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6
府门按照亲王规格,五间三启门,顶覆绿色琉璃,门上有钉,门前立石獅。
整个皇都,唯沐王府规格能与之相提并论。
云德,“主子稍候。”言罢,疾步上前叩门。
云恸缓缓踱步上前,立身于陌生的家门之前,眸子清亮,神思却有些恍惚。
还余两月便是十六年了,他身为云家子嗣,却从未踏足家门一步……幼时模糊的记忆几近无存,出生第三日就被先皇抱进宫中抚养,直至离京之前,他都未踏出皇宫一步,如今总算是识了家门……
“参见世子!”
一片朗声换回他的神思,他拉下遮蔽风雪的阔帽,露出帽檐下致的面容,看着跪于大开府门前的一众家仆,温和一笑,抬手示意众人起身,“众位请起。”
匍匐在地的众人,却无一人起身。
云恸见状,微一愣,“众位请起吧。”
“世子……”伏跪在地为首的中年男子抬起头,看着立身于府门前的主子,只一眼,瞬间伏地大哭。
“云九……”云德双眸通红,看着嚎啕大哭的云九,鼻翼酸楚难忍。
如同引火索,因云九而起,府门前哭声一片。
云恸看着,神色微微波动,面容依然沉静,他反手将手中缰绳挂至马鞍,缓步踏上门前石阶,俯身将为首的云九扶起,“九叔。”
“世子.”云恸只是微微一笑,复又俯身扶起其他人,“众位请起。”
看着当年的柔软稚儿长成这般稳重如山的少年,府中众人忍不住老泪纵横,呜咽声一片。总算老天眷顾,云家血脉尚存这唯一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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