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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恸之龙眷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君太平
神色看不出异常的皇帝陛下,即便昨夜并未睡好,可是一日赶路下来,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日落时分,几人便赶到了雍州城外。
第72章山石垮塌
今年自入夏起,雍州的雨水便十分充沛,少见晴朗,河水水位也是日复一日的渐长。入了雍州地界,湿气便重了不少,河谷沟渠之中的积水颇深,土地湿润稀黏,官道还好,离了官道的小道上,坑洼泥泞,相当不便于通行。
幸得他们今日弃了车架,因连日大雨致使山石松散,入了雍州地界不久,便遇上了几处被阻的道路,车架均不能通行,只有骑马勉强能过,甚至有一段,他们还出了官道行的小道。—路快马加鞭才勉强在日落时分赶到。
接连下了多日不歇的雨水致使城外泥泞不堪,护城河河水满溢,也不知是因天色晚矣之故还是因这雨水之因,往来行人冷清稀落。
暗沉的天色几欲低垂落地,阴得厉害,只停顿了须臾片刻的小雨再度飘了起来。
披在肩头的蓑衣还未除下,滴水都尚未沥干,再次湿了起来。
“公子,咱们是到城外行宫落脚还是直接入城?”天色已晚,又赶了一天的路,福全看着主子晦暗不明的神色,低低的询问了一声。
“行宫?那跟昭告天下有何区别?”玄湛道。
“小的愚昧!”
听闻此言,福全一惊,忙敛目垂首。他竟忘了,此次出宫,陛下是隐瞒了行踪的……
“今夜宿在城外,找一处民居便可。”玄湛侧过头来,对着身畔的云恸说道。
云恸看了一眼城门,有些迟疑,“民居?”
玄湛颔首,“嗯,今夜就先不进城了。”
“为何?”这都走到城门口了,为何却要在城外落脚,还是民居?
玄湛但笑不语,“到时恸儿便知。”
云恸蹙了蹙眉,他也不知为何,心底隐隐有股说不出来的不安……
一听主子爷竟要宿在城外民居,福全有些傻眼,惴惴不安,“陛下,今夜就宿在城中吧?民居中实在太过简陋……”
暗一去执行陛下的命令不在,身边没个人照应,他这心里直打鼓,这两个主子都是万金之躯,如若有丝毫闪失,他这颗脑袋丢了是小,大胤的江山社稷事大啊。
这都到了城门了,怎么就非要去城外的村里落脚啊?
“走吧。”
如若能这般轻易改变主意,那便不是皇帝陛下了。
玄湛不以为意,拽了拽缰绳,双腿一夹马腹,边催着马儿前行,边侧头招呼身旁的云恸,“恸儿,咱们走吧。”
云恸微微蹙眉,“陛下……”
“怎么了?”看云恸未动,玄湛有些不解。
“此事也不急在这一时,今夜就先宿在城中吧。”对于宿在城外,云恸跟福全的想法倒是一致,皇帝万金之躯,再说事急从权,可是这般贸然,还是有诸多不妥。
更何况,他昨夜睡得不好,今日又赶了快马加鞭赶了一日的路,今夜如若宿在城外,恐又是一夜不能安枕,明日事务繁多,这般,身子只怕受不住。
听闻他言,玄湛眉目间的冷肃总算散了一些,“无碍,近日雍州雨水不断,此事万不可耽搁,况且,宫中之事不可久待,时日一长,定是隐瞒不住的。”
“那……陛下今夜入城安歇,如有他事,我替陛下走这一趟吧。”顿了顿,云恸道。
果然,此话一出,玄湛眼中的诧异掩都掩不住,“恸儿?”
“陛下您乃万千之躯,万不可涉险。”无论他对他如何,可他的确是一个贤明的君主,如若没有他一力定乾坤,大胤断无如今这般国泰民安的安平世道。
大胤乱象平定不久,身为力掌乾坤的一国之君,他的安危万不能出任何岔子。
这也是,他身为云家人的……职责所在。
“我不能涉险,你便能了?”
耳畔传来男人难掩灼灼怒意的话语,云恸微一怔愣。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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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乃万金之躯,云恸区区一介武夫,自是无足轻重。”大胤可以没有了云家人,却不能没了皇帝。
云家子嗣凋零,走到陨殁,实也是情理之中,皇家嫡系血脉凋零,却不能是在这陨殁的‘情理之中’!
无足轻重?
玄湛眼中惊怒疼惜翻搅成一团,握着缰绳的手颤意不止,用尽浑身之力也压不下胸臆中的澎湃翻涌。
“福全。”
“奴才在。”
“你与殿下入城。”说罢,策马便走。
福全大惊失色,“……陛、陛下——”“陛下!”看着那人策马便走,云恸也是惊诧不已,忙打马追上。
福全也连忙策马跟上,只是他本就不善骑马,今日勉强跟着赶了这一整日,这会儿已是力竭,手忙脚乱中,差点栽下马背,等他好不容易稳住马儿再抬头望去时,哪里还有人在?
“主子——”福全吓得瞠目欲裂,顾不得虚乏脱力的手脚,急急打马追了上去。
玄湛心中怒意勃发,催得胯下之马一路飞驰,云恸紧随其后,追了一刻钟都没有追上。
“陛下!”
“陛下——”看着那人一路疾奔,丝毫都没有停顿的迹象,云恸只得催着马一路疾赶,雨天路滑,如若出了岔子,后果不堪设想!
正想着,云恸突然隐隐听到有轰隆之声,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刚准备侧耳仔细再听,抬头无意间却看到远处左前方的山林的林木竟在缓缓下滑。
这是——他瞳孔猛然一缩,猛然往前望去,看到前方不远处仍然在疾奔的男人,瞠目欲裂,“陛下“陛下!陛下!停下!停下——”“快停下——”“不——”“阿湛哥哥——”那声声嘶力竭的阿湛哥哥,终于让前方那催马疾驰的男人猛然勒紧了缰绳,被瞬间迫停的马儿一声撕裂的长啸,前蹄高扬,整个马身直立而起。
玄湛紧贴在马背之上,双腿紧夹着马身,几乎被甩下马背。
这马不是宫中御马,自是不能与御马相较,马是好马,可是烈性却尚未完全驯服,被一路催打,此刻又被紧急迫停,竟狂性大发,狂跳乱甩,完全不受制。
玄湛骑意湛,驭马之术也颇为通,被这般甩跳,也依然紧紧覆在马背之上。
可是此刻前方的垮塌山石已然迫近,哪里还能由得他将胯下的烈马驯服。
云恸眼眸一紧,反手往腰间一摸,腰间却空无一物,他才惊觉他身上防身之物早已多时没有佩戴。
事态紧急,由不得他多做思虑,他猛然催马上前。
“恸儿!躲开——”看着那人儿靠上前来,玄湛哑声嘶吼。
云恸却毫无停顿之意,驾马靠上前来,“撒手过来!”
“恸儿,你躲开——”玄湛怒吼。
“过来!”看着那已然迫近到眼前的山石泥水,云恸厉声大吼。
玄湛咬了咬牙,趁着马前提落下那瞬间,甩开脚下紧扣的马镫,丢开缰绳的那一霎那,借力一跃,双足在马背上猛一蹬,从发狂的马背上猛然跃出,落在云恸身后,喘息的间隙都没有停顿,抱着身前的人儿,猛一夹马腹,往回路狂奔。
马刚奔出数丈,身后轰隆之声大作,其中还夹杂着一股悲戚的撕裂马啸之声。
不敢有丝毫的停顿,玄湛紧紧抱在怀中的人,一路狂奔。
奔出数十丈之远后,玄湛才缓缓力停住了疾驰,调转马头回头看去,那段官道已然不见了影子,泥泞的山石混杂着草木,使之成了一面凌乱的斜坡地势,那匹发狂的马也不见了踪影,应是被埋在了泥石之下。
看着眼前这瞬息被掩埋的官道,两人的身子都有些僵。
如若方才,他们再慢一步,此刻——云恸的喘息有些急促,身子隐隐还有余颤,就在方才,他们几乎命丧于此!?
第73章入城
福全一路紧赶慢赶追赶了一路,气都来不及喘一口,就听到前方传来的轰隆之声,起初他没有听仔细,还以为是马蹄声以为追上了前边儿的主子,可是很快他就察觉出不对来。
那轰隆之声太过钝重,哪里会是马蹄发出的声音?!
那是……
——山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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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全吓得面无人色,顾不得会惊马,扬手将马鞭狠狠抽在马臀之上,马儿吃痛,撒开了四蹄狂奔,他又连着抽下四五鞭。一时,马飞窜如箭。
跑了数十丈,绕过一处弯路,看见立在道路正中的两人一马,他猛然紧缰绳,停了马,看清那确实是两位主子,他紧提着的那口气才终于落下,一时,胸口剧痛。
嘴里不停的叨念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谢天谢地这两个主子毫发无损,否则,他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想起出宫前大总管的叮嘱,福全只觉得他现在恨不得立马儿飞回宫中去跟大总管请罪,顺道换个个儿!
前朝后宫那帮子人再如狼似虎,也好过这两位任性不已的主子!
正想着,就看到坐在后侧的皇帝陛下一把扣住身前的小主子的下巴用力反转,猛然亲了上去。
“哎哟……”福全一愣,随即猛然醒悟过来,面红耳赤的掩住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云恸被亲得有些懵,睁着眼,茫然不已。
这人这时怎么还有心思做这等之事?
“再有下次,定打不饶!”亲得怀中的人儿几欲气绝,玄湛才放开了那蹂躏得红肿的薄唇,瞪着眼恨声道。
对于玄湛这话,云恸一头雾水,完全不明。
他甚至连这人为何动怒都不知为何,怎么还‘再有下次,定打不饶‘?
看着他茫然无解的模样,玄湛气急,胸膛急速起伏!
这个小混蛋!
他这般气恼,他竟一副连他为何这般动怒的缘由都不知的模样,他爱他疼他怜惜他,对他用尽了他全数的情感,甚至为他……
想到某些事,玄湛眼中的无奈和痛意绞缠,翻涌奔勃,几乎满溢,最后却依然硬生生的压抑了下去。
罢了,罢了,不是早就明白吗?他本就对他毫无情爱之意,又怎能奢望他体谅他的苦处?甚至对他的爱能有所回应?
情爱之事,你情我愿和单方的付出到底是不同的。
他本就是被迫接受了这段不论的感情,又怎么去奢望他能对他倾心以对?
本以为,即便是强求,他要将这份感情守候到天荒地老的那一日,可是如此日复一日与他相守,心中贪念渐起,甚至一日比一日深沉。
知道他不爱他,知道他厌恶他们这违背人伦的关系,即便是被他恨着,被他厌恶着,他也能甘之如饴。
可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这甘之如饴竟是这般不堪一击……
如此的付出得不到他丝毫的回应,到底是心有不甘,不甘衍生而出的自然就是恼怒和愤恨即便身为九五之尊的天子,他……到底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
他也期盼有朝一日,他能对他展露笑颜,他能对他倾心,能与自己能为一对如同寻常人家的夫妻,恩爱白头。
他此生唯求的,便是能守护着这个人儿,安平乐道的过此一生便足矣。
如此简单的一个愿望,此生……却怕是难以圆满。
“走吧。”叹息一声,玄湛将怀中的人儿拥紧,轻打马臀,缓步往来路而去。
听到他话语间的失落,云恸心中隐隐有些闷然,“陛下……”
“走吧,今夜宿在城中,明日一早再出城。”轻轻抚了抚他的鬓角,玄湛柔声道。脸上甚至有了些许淡淡的笑意,眼中的落寞却更深沉了一些……
满眸的苦意被压下,压在了心中,苦了心肠。
一路上,两人都未在言语,福全看着两人的氛围,缩着脖子,也没敢出声儿,沉默了一路回到城门前时,正好赶上闭城时分,好一通盘查才被放行。
相较城外的冷清,城中到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天色已临近傍晚,天上的小雨渐有变大的趋势,可是城中却依然十分热闹,车马行人依然络绎不绝,街道两旁的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一派繁荣。
雍州是距京城最近的州城之一,雍州是三朝古城,又处在进京咽喉要道之处,地势平坦,四通八达,往来商贩繁多,百姓富庶,每年上缴国库的税就占了富庶之地的江南的三分之一此处可以说是大胤最富庶的州城之一,州府官员的职缺一向是朝中官员争相之处,地势富庶,易出政绩,升迁自然也就快。
五年前,他才将此处从张青榆的势力中归回来,这些年,雍州官员的任命都是他亲自指定。
几年没出过什么乱子,今岁却突然出了篓子。
“公子,小的打听过了,城东的仙来客客栈是城中最好的客栈。“一进城,福全便悄悄打听了雍州城中好的客栈。
“嗯。“玄湛点点头,翻身下了马。
云恸看他下马,也准备跟着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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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好好坐着。“玄湛却摇摇头,拍拍他的腰际,示意他好好坐着。
看着从他手中取走缰绳的皇帝陛下,云恸有些诧异,“……这不合规矩。”
让堂堂大胤皇帝陛下替他牵马——如若是被那些言官知晓,只怕是要翻了天去!
玄湛笑笑,“我便是规矩,还有合不合的道理?“云恸,“……“皇帝陛下金口玉言,说得自然就是金科玉律,他说的自然就是规矩,他说合适,谁敢辩驳半句?
云恸抿了抿唇角,到底没有继续争论此事。
只是端坐在马背上的身子僵硬不已,拽着马鞍的双手紧到手背的青筋都冒了起来。
皇帝下了马,当奴才的自然不敢再骑在马上,跟皇帝陛下心尖儿上的相提并论,福全眼见皇帝陛下下了马,赶紧一溜烟儿的跳下了马,牵着马跟在其后。
玄湛牵着马,一路往城东而去。
这些年他忙着整顿朝纲,忙着匡扶一触即溃的江山社稷,朝政繁忙到完全脱不开身,即便是出宫,也只是在城郊走动走动,没有机会这般到民间走动瞧瞧他治下的大胤天下。
此次机会难得,自是要好好看看。
一路行来,行至城东客栈时,已是掌灯时分。
雨势渐大,客栈酒楼人来人往,生意兴隆。
一到客栈外,福全便快步进了大堂去打点。
“小心一些。“玄湛勒停了马,不待云恸动弹,便先抬手揽住他的腰。
“……“云恸还未挣扎,便被抱下了马背。
两人刚站定,福全便匆匆踏出门来,“公子,厢房备好了,小的吩咐了店家,将热水和吃食直接送到房中。“玄湛略一颔首,替云恸将肩头挡雨的蓑衣毡帽除下,交予福全,才牵着云恸进了客栈大堂店中人声嘈杂,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两人面容俊朗非常,衣着打扮皆是上等,举手投足之间贵气凌人,本就十分惹眼,再加之,玄湛一进店门,便仔细的将云恸护在身侧,一时间,堂中之人皆侧目而视,甚至不少人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交头接耳。
两人都是立于万人之中的也俱不色变之人,自是对这等小阵仗毫不在意,云恸只是因为被他护在怀中的举动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些涩然,玄湛则完全是目不斜视,堂而皇之的半拥着他上了楼。
福全办事一向稳妥。
热水和吃食很快就送至了房中,在雨中赶了一日的路,方才又经过一场惊吓,玄湛先押着云恸沐浴更衣,才让他进膳。
不知是因赶路的疲乏还是方才的惊吓,即便是被热水蒸熏过后,云恸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用了两口饭便躺下了。
第74章侍疾
比之皇帝一行人这一番突发的惊险事态,全安坐镇的宫内也没有平静到哪里去。
朝中之事有王辅臣和秦正阳等人的压制,倒是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但是后宫却完全是乱了套。
皇帝有疾,后宫侍疾虽说不是惯例,却也是常态。
只是当今皇帝陛下不喜后庭娇娘,登基多年,一向不亲近后妃,态势强硬,又积威太深,后宫诸人,无谕旨,皆不可擅自踏入前朝半步。
他定下的规矩,向是堪比铁律,多年来,敢冒然触犯的宫妃可堪寥寥。即便是连正宫皇后都不敢轻易擅自至前朝行走。
皇帝一向不喜人亲近,即便是龙体有恙,他也一向没有宣重臣或嫔妃侍疾的惯例。
此次也一样。
一早,全安便着他手下两个得力的小太监守在太极殿,他亲自前往太和殿宣读了皇帝陛下龙体有恙罢朝数日的谕旨。
谕旨一宣,他片刻都没有停留,即刻就折身回了太极殿坐镇。
孙敬已经在太极殿‘伺候’,朝中有王大人和秦大人等诸位股肱之臣,自是不用他操心,他现在要做的便是牢牢守住这太极殿,挡住一切欲亲见圣颜之人。
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丞相张青榆、太后和皇后。
全安想着,只觉得嘴里发苦,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雍州之事有猫腻,陛下亲派心腹去查探便可,怎么就想起微服出宫了?扔下这么大一个摊子给他一个奴才来撑着,要是给玄家的列祖列宗知道,只怕都要从皇陵里跳出来了。
小小一个雍州,哪里用得着堂堂九五之尊亲身涉险?
全安正在仔细叮嘱殿中的宫人,就听到殿门外响起了太监的呼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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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驾到!”
全安倏然一惊,随即狠狠跺了跺脚,“哎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好端端的,皇后来凑什么热闹啊!还嫌这不够乱啊!”
“大总管,这……”
“还叫什么叫!?赶快去拦着啊,陛下有旨,后宫中人不得擅自踏足前朝,此刻要是冲撞了,咱们有几个脑袋够砍啊?!”全安呵斥一声,怒目瞪了瞪左右的人。
一群人赶紧奔了出去。
殿门外伺候的宫人和侍卫都是得了吩咐的,即便是对着一国之母,也是寸步不让。
“陛下龙体有恙,本宫奉太后娘娘懿旨,前来太极殿侍疾,尔等还不速速避让。”看着伫立于殿前寸步不挪的一干带刀侍卫,一身冕服的皇后端立于殿前,威仪万千。
侍卫个个面不改色,无一人挪动半步。
“本宫奉太后懿旨侍疾,你等还不让开!?”
皇后话音一落,殿门缓缓从里打开来,全安躬着身踏出门来,“奴才全安见过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见全安,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全公公,本宫奉太后懿旨前来侍疾,此番是何意?”她指指门前的带刀侍卫,强压着怒意问道。
全安打了一个千儿,才恭恭敬敬的回道,“回娘娘,此乃陛下旨意,陛下龙体只是微恙,无需侍疾,还请娘娘回宫吧。”
“全公公!”
皇后凤目一紧。
全安躬身一辑,“此乃陛下圣意,还请娘娘息怒……”
那位主子一向没有这等侍疾的规矩,这昨日午后才传出的消息,今日一罢朝,顷刻不到的功夫,这便请了太后的懿旨前来,这么多年了,还从未见过皇后有急切的举动。
“陛下龙体到底如何?本宫看过之后自会回宫。”
“皇后娘娘,陛下有旨,除前朝重臣,概不宣召。”全安摇头,强硬不已。
“本宫……”
“娘娘,陛下谕旨,奴才不敢违抗!”全安垂下眼眸,恭顺却比皇后更加强硬。
这世上,九五之尊就那么一位,他就是天,就是这世间的神祇,他的圣谕自是高于一切,别说是太后懿旨,即便就是太后亲自来了,也一概遵从皇帝圣意。
“全安!”
“奴才在。”
“本宫连陛下圣颜都尚未见着,如何能知陛下龙体是否是微恙还是大恙?还是你等奴才阳奉阴违,意图……”
“皇后娘娘慎言。”全安直起身来,不温不火的一声呵斥却冷得入骨三分,“此乃太极殿,皇后娘娘最好慎言,如此出言不逊会招致如何的祸端还往娘娘自己掂量掂量。”
皇后一怔。
“娘娘请回,太极殿乃前朝重地,非奉召不得擅入,还望娘娘勿再越矩。”
皇后还欲多言,全安却只是淡淡的躬身行了一礼,“恭送皇后。”说完转身便踏入了殿门沉重的殿门眶当一声合上,让人丝毫都无从探视。
皇后瞠目结舌,步履一颤,几乎跄踉不稳。
“全公公!”看着那在她面前轰然合上的殿门,皇后心中一紧,急切不已的向前跨行了一步。
侍卫抬手虚虚一拦,“皇后娘娘请回!“殿门前的侍卫跨刀而立,即便是面对着大胤朝最尊贵的女人,依然是目不斜视。
他们遵从的天下间最至尊无上的主子,从来都只有一位。
皇后曈孔一缩,在宽袖下的双掌紧紧攥在一起,攥得整个手掌紧绷苍白,即便是如此,也不行吗?
这么多年,这还是他首次罢了早朝,他病情定是不轻的,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依然如此冷漠,不允探视,不允侍疾……
他今岁已然是二十有三,后宫尚一无所出,他却依然不亲近后宫诸人。
即便她将太后的懿旨请来,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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