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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恸之龙眷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君太平
太后礼佛不理俗事多年,关于后宫之事,前些年她并不大过问,如今却是想要干涉都无能无力。
身为大胤之主,这天下间最至尊无上的帝王,他便是神祗,天下间再无一人能左右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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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身为与他比肩的一国之母,可是却悲哀得连一个奴才都比不上。
她是他的妻,可是他却连见都不愿见她一面,只是让一个奴才来打发她……
*
“皇后吃了闭门羹?““是啊,听说皇后娘娘手持太后的懿旨去了太极殿侍疾,可是连殿门都没能踏进,便被陛下轰了出来。“侍女将茶水递给德妃,语气中有些抑制不住的雀喜。
德妃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她动作倒是快。”
昨日午后传出消息皇帝龙体有恙,今日一早前脚一罢了朝,她后脚就去请了太后的懿旨侍疾,这般急切不已的态势,连身为一国之母的尊严都弃之不要,也是难为她了。
“主子,要不……”
“你想说什么?”德妃淡淡抬眸看向身旁的侍女。
侍女眼珠轱辘一转,“主子,陛下与皇后不睦多年,皇后这般眼巴巴的凑上去,吃闭门羹到不足为奇,可是您不一样啊,这么多年,娘娘您可是这后庭之中唯一一位被陛下另眼相待的主子,何不……““也巴巴凑上太极殿去?“德妃嘲弄的挑了挑眉,手中翻着书页的动作不停,“你是从哪里看出我被另眼相待了?”
另眼相待?呵,如若真是另眼相待,她倒也心平气和的认命在这后庭中好好了此残生了。
可是……
“主子……”
“本宫这守宫砂可不是红痣。”德妃晃晃胳膊,笑得越发嘲讽。
侍女讪讪的住了嘴。
以前呐,只知道这位帝王不喜亲近后庭,入了这宫墙才知道,原来竟然是疏离到这这般地步。进宫前,她还不解,如今她也就不稀奇为何他登基多年,却至今这后宫妃嫔都一无所出。
皇帝不亲近后庭,这一数月间,也不见他踏足后宫,侍寝之事,更是寥寥无几,听说,侍寝之后,内侍监便会赐下避子汤,如此,妃嫔哪里会有机会怀上皇嗣?
他不允宫中有龙嗣诞生,谁有胆子敢阳奉阴违?
可是,他为何要如此行事?
身为帝王,皇嗣的传承是关系国之根本的大事,他却为何竟不允皇嗣降生?
想到此处,德妃皱了皱眉,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古怪之意?
第75章洪水
夜里雨势似乎并未减弱,滴答滴答落在房顶上,叮叮咚咚的如同被敲响的牛皮大鼓一样,响个不停。
玄湛昨夜睡得并不安枕,白日里又赶了一整日的路,身子疲乏至极,可是怀里抱着的人儿似乎身子不大舒适,半宿都没有安稳。
他一向警醒,自身旁多了这个让他心心念念的人儿,他睡得就越发浅了。
折腾到后半宿,怀里的人总算是安稳了下来,他才勉强闭上眼踏踏实实睡去。
但是,踏实了不到一个时辰,外间突起的嘈杂之声便将他惊醒了。
“……大水了——”“快……哎哟……”
“……大水……哎哟,这可怎么办啊……”
玄湛从睡梦中惊醒,外间的嘈杂之声越发清晰。
“快!快救水啊……”
救水?楼中遭水了?
还未等他起身,房门外就响起了福全急切不已的呼喊声,“主子!主子!”
“何事?”玄湛一手揽着怀中的人儿,一手撑着床榻将身子支起了一些问道。
“主子!城中遭洪了!”福全的话语又急又快,“城东地势低矮,水已经漫及半人高了。
“什么!?”玄湛倏然一惊,“恸儿!恸儿快醒醒!”
云恸早前半宿都没睡安稳,好不容易睡着便睡得沉了一些,被玄湛抱起来,他神思都尚未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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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恸儿!恸儿快醒醒,城中遭洪了!”
玄湛将他抱起来,让他坐正身子,翻身下了榻,将一旁轩架上的衣衫取了,折身过来时,云恸端坐在榻上,神色清明了不少,听外间的嘈杂,眉目间一片凝重。
“陛下……”
玄湛摸摸他的脸颊安抚道,“别慌,城东的地势最为低矮,城中遭水,此处定是首当其冲,你先拾一番,我先去瞧瞧。”
云恸想也不想,反手抓住他的手腕,“陛下,不可。”
以他的身份,怎能涉险?
“别担心,我有分寸。”玄湛倾身在他的额间亲了亲,“我去去就来。”说完,也不待云恸的反对,转身就走。
“陛下!”云恸伸手去抓,却抓了一个空,他追了一步,那人却匆匆打开房门,低声吩咐了两句门前的福全,身影一闪便不见了人影。
“陛……”云恸张了张嘴,却因那人走远而生生压下了在此时此处而禁忌的称呼。
“云主子,咱们快些拾吧。”福全进了门来,打了一个千儿,有些急切的道。
云恸定了定神,厉声问道,“外间到底是何情形?”
“回主子,外间此刻黑灯瞎火,具体的情形奴才也不得而知,只是洪水已经漫进屋中来了,此刻已经是乱作一团了!”福全焦急不已,边说边拿了衣衫给他穿戴,“主子,咱们快些拾,待陛下回来,赶紧离开此处吧。”
云恸略一颔首,接过衣衫,“你去拾,我自己来。“雍城地势低矮,又左右环河,建城百年间,只遭遇过两次洪水洗城,且都是前朝旧事了。
水利河工一向是朝廷重视的民生大事,雍州因其地势,朝廷更是重视,自大胤立朝之后,再大的汛期也从未有过如此之事!
如今,只怕是惹得那人雷霆震怒了!
事态紧急,福全的动作麻利得惊人,不待云恸将衣衫穿戴整齐,他便已经将一概事宜拾妥当。
“云主子,陛下吩咐奴才,让您在此处等他回来。”
“嗯。”云恸颔首,“此刻是什么时辰了?”
“差不多要到寅时了。“云恸推开窗,街道上的火光星星点点,火光映衬下,勉强能看见那漫及半人高的水灌满了每一寸角落。
哭喊惊呼声混杂成一片,起初或远或近,然后逐渐升高,人心惶惶不外如是。
云恸眉目紧蹙,掌心抠着窗沿,心中一片恍然。
他毕竟年少,即便在军中见惯了生死,却并未经历过如此突然的突发事态,一时之间完全没有头绪,也不知此时此刻,自己能做些什么。
“主子,您坐下歇歇吧。”即便是火光映衬下,那也依然苍白的脸色看得福全有些忧心。
这小主子的身子骨一向不大壮实,这些日子好不容易调养得略有起色,可是这出门两天便成了这般模样,别说陛下了,他瞧着都心疼不已。
云恸摇头,转身看着屋外廊上一片惊惶不定的哭喊声,却迟迟不见那人回来,“你去瞧瞧,陛下怎么还没回来?”
“是。”福全忙点头,“那主子您可千万别出门去,奴才这就去瞧瞧。”
“快去吧。”
福全转身往外跑了去。
云恸独自一人留在屋内,压抑着胸膛间的矂动之意,腰酸腹痛让他有些站立不住,只得勉强自己坐下等候消息。
昨夜起,小腹处便有些隐隐作痛,此刻好似严重了一些,到也不是不能忍受的绞痛,就是隐隐钝痛,不明显但也不舒服。
他将手覆在其上,轻轻揉了揉,想着,应是脾胃有些不适,这两天出门在外,连日赶路不说昨日又经历了那一场惊吓,应无什么大碍,也就并未放在心上。
那人已经出去了一刻钟,福全也出去了一盏茶的功夫,可是却久久都不见人回来,他心中有些焦急,却不敢出去。
他知道,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在此处,这黑灯瞎火又兵荒马乱之际,他出去也是无济于事。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终于等到两人回来。
“陛下!”
“恸儿。”玄湛快步迎上前来,将他抱住便往走,“咱们离开此处。”
“情况如何了?”云恸跟着他往外间边走便问。
“城中确实遭洪了,具体情形现在还不知,咱们先出城再说。”玄湛揽着他出门,客栈中的人已经走得所剩无几,空空荡荡冷清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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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城门尚未开启。”时辰还早,这个时辰,城门根本还未开,要如何出城去?
“城中遭洪,知府定会开城门放城中百姓逃生。整个雍城,唯城东地势低矮,城西城北地势最高,咱们往城北去。”
下得楼去,还未行至楼底,便蹚了水。
“小心一些,跟紧我别松手。”双脚踏入水里,玄湛转头来,不甚放心的叮嘱他。
外间此刻黑灯瞎火,又是洪水又是慌乱的人群,一旦走失,在这人心惶惶兵荒马乱的洪水中,想要找到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离天明还有两三个时辰,灾情如何也不得而知,但无论如何是不能待在此处坐以待毙。
云恸点头,将自己另一只手反手递给了身后的福全,“福公公,跟上,别走失了。”
福全看着那递来的手,怔怔的傻了眼。
“福公公!怎么还愣着?”伸出的手久久都没有动静,云恸回过头来看,却看到福全看着自己的手怔怔出神。
“主子,奴才自己能行。”福全咬了咬唇,话说得有些哽咽,感动得眼中泪花闪烁。
他只是一个奴才,一个命贱得如同蝼蚁的奴才!他这条命在任何人眼中都是轻贱的,无足轻重的,可是此时此刻,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是一个人!被这个主子当做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别逞强,此刻不比平时,好好跟着我和陛下。”云恸不由分说,抓着他的手腕就走。
看着前面的两个主子,福全狠狠吸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跟着迈步,“奴才越矩了!”
知道他心善,玄湛对此并未表示什么,只是牵着他的手,点了手中的火把,出了客栈往城北而去。
出了客栈下到街道上,水已经漫到了腰际之上,大水蔓延了整个道路,不能骑马不能驾车,只得靠着两条腿在水中行走。
所幸水势不是从高处冲泄而下,而是从低处缓缓蔓延而上,水势不算湍急,但在水中行走,亦是十分吃力。
第76章你想挨罚?
事出突然,又是深夜,整个城中乱作一团,其中首先遭灾的城东更是。
一路上,逃往城北城西避难的百姓成群结队,其中不乏诸多的老弱妇孺,年轻的妇人和女子三五成群走得跌跌撞撞,青壮年背着老人和稚子,不时转头唤着妻妾,以在这黑灯瞎火的洪水中走失。
“云主子,小心一些,别管奴才,奴才跟不丢的。”
三个人相互牵着,走得有些跌跌撞撞,水中行走不易,如果不是玄湛抱得快,云恸两次三番都差点栽倒在洪水中。可即便是如此,他也紧紧拽着福全的手,怕在这混乱的境地中让他走失。
福全看着,反倒心疼这个小主子,强自挣脱了他的手,“云主子,奴才跟着便可。”他将包袱紧紧系在背上,对玄湛道,“主子,您将火把交给奴才持着,您多护着云主子一些。”玄湛也没啰嗦,将手中的火把递给福全,反身在云恸跟前蹲矮了一些,“上来。”
看着他的举动,云恸有些诧异,呐呐的道,“不必……”
“恸儿听话,快上来。”玄湛双手反着向后伸了伸,“水势越发大了,不要耽误,咱们得快些赶到北城门去。”
“不必,我能走。”云恸抿了抿唇摇头道。
他年少力壮,怎能让他背着走?
玄湛侧头过来,“恸儿听话。”
云恸依然倔强的摇头。
福全看着,心焦不已,“云主子,您身子不适就别逞强了,此番事态紧急,待咱们先出了城去再说其他的可好?
“……我身子无碍。”行军打仗时,负伤一样上阵杀敌。如今这点不足挂齿的小小不适,怎么就要这般娇气以待了?
玄湛却不想再继续纵容他别扭的性子,直接拽着他背上了背,福全看着,毫不迟疑的伸手扶了一把,让皇帝陛下稳稳当当的将人背了起来。
“啊……”被突然背起来,云恸一惊,低低惊呼了一声,双掌撑在男人的肩头,低声哀求,“……陛下,您放下我吧,我能走。”
“身子不适还逞强?这些年我不在你身边,你到底是如何过来的?”玄湛眉目微拧,略是不悦的问道。
“……”云恸一哑。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玄湛长叹一声,“以后在阿湛哥哥身边,不必这般委屈自己,知道吗?”
云恸默默以对,并未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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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湛也不再多言,背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北城门而去。
福全持着火把,走在两人身畔,小心的帮着护着大主子背上的小主子,以被拥挤的百姓推挤着。
越接近城北,水位越矮,可混乱的百姓却越发的多了起来。
接近城门前的百姓更是拥挤不已。
看着那黑压压的一片,玄湛没有靠上去,选了一处离得远一些的,没有被水淹没的高屋檐,将背上的人儿放了下来。
“看来知府并未开城门。”看着城门前拥挤的人潮,云恸皱了皱眉,“陛下,是否去知府衙门看看是何故?
“先别管这个。”玄湛用袖角给他擦了擦额际的冷汗,“恸儿,你到底何处不适?”他背了这人一路都尚未出汗,可他却是满头大汗。
也不知他身子到底是何处不适,如若不是他发现,这隐忍的小东西也不知道到底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云恸面不改色的抹抹额际的湿汗,摇摇头,“没有。”
“还想瞒我?”玄湛脸上有些难以抑制的怒意。
云恸在他满是怒意的目光注视下,仍旧是摇头,不愿点头承认自己的身子确实是不适。
“我带你去找大夫!”
说着,玄湛便屈身要去背他。
“陛下!”云恸一愣,猛伸手抓住他,低低的唤了一声,“陛下,此时城中乱作一团,哪里去找大夫?“顿了顿又道,“您别担心,我身子没有大碍。”
“那你到底何处不适?”玄湛伸手捧着他的脸,固执的问。
被男人这般当庭广众的亲呢以待,即便天色尚暗,也让他很是别扭,可是这人似乎是铁了心要问个清楚明白,云恸无法,只得承认,“……我只是小腹有些难受。”
他腹部那隐隐的钝痛似乎更严重了一些……可是此时此刻这般混乱的情形,他哪里能说?“腹痛?”
“嗯……”
终于逼问出缘由,玄湛嗔瞪了他一眼,将他拉入怀中,让他靠在自己怀中,轻轻给他揉抚,“你个小傻瓜,身子不适有什么好隐瞒的?这般强忍着就不难受是不是?“确实是难受得紧了,云恸难得一次靠在他怀中没有像往常一般僵着身子不自在,任他仔细的给他揉着腹部。
“下次再有不适一定要说,知道吗?”
揉了片刻之后,腹部的钝痛似乎有所减轻,他低低的说了一声没事了,玄湛才回手,将他交给了福全照看。
“你在此稍待片刻,我去知府衙门看看到底是何故,记住,别乱跑,我一会儿回来此处寻你。”
“陛下,我与你一同前去。”云恸不放心让他独自前往知府衙门一探究竟。
“乖,好好待在这里等我消息,你身子不适就别在乱跑了。”
“陛下……”
“听话。”玄湛不容置疑的俯身亲亲他的鼻尖,“洪水一时半会儿应该淹不到此处来,你乖乖听话待在此处,我去去就回。““我……”
“想挨罚了?嗯?“玄湛笑似非笑的斜视着他。
一想到男人这话语中的所谓‘挨罚’,云恸倏然一惊,“……”
看他终于不再强挣,玄湛满意的笑了笑,吩咐了福全两句,他转身没入了嘈杂的人潮之中,转瞬便不见了人影。
“云主子,您坐下歇歇。“福全将背上的包袱取下,放在屋檐下的石阶上,扶着云恸坐下看着他脸色依旧难看,福全有些担忧,左右瞧了瞧,瞧着不远处房屋中还有火光,他一喜,“云主子,您稍坐,奴才去给您找点热水来。“说完转身就跑。
“福全“云恸想要叫住他,却发现那跟猴儿一样的小太监已经跑得老远了。
看着那远去的人影,云恸有些恍然,在西北的这些年,德叔也同这人一样,无微不至的照料着他……
自从进宫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德叔,德叔那日受了罚,也不知他这些日子如何,伤是不是好完全了,身子是否康健,还有九叔,他以这般尴尬的身份留在宫中,也不知他心中有多失望。
是失望的吧,他身为云家仅剩的血脉,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让云家蒙羞,让整个云氏一族都要颜面无存。
他甚至不知道,将来,他该如何去面对云家的列祖列宗。
云恸苦笑一声,仰面望着黑压压的天际,走到如今这一步,他至今都不明白是为何,他也不知道以后……他又该何去何从。
福全端着一碗水,匆匆跑了回来,“主子,您快趁热喝点暖暖身子。”
看着福全手中冒着氤氳热气的水,云恸轻轻冲他笑了笑,“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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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别这么说,太折煞奴才了!”福全连连摆手,有些受宠若惊。
他只是做了一个奴才该做的事儿,可主子却给他道谢……
嘴里确实是干得发苦,云恸也没有推拒,端着那碗还有些烫口的热水灌了下去。
那暖乎乎的热水下了肚,有些泛凉的身子暖和了不少,好似腹痛也减轻了不少,他微微舒了一口气,“福公公,多谢。”
“主子,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是奴才的分内之事,您还要喝吗?”
“不用了,福公公,你也坐下歇歇脚。”
“不用,主子您坐,奴才去将这碗还给主人家。”福全端着空碗,转身跑去还碗。
待福全还了碗回来,两人久等都等不到玄湛折返。
云恸道,“福公公,咱们去府衙。”
“可主子,陛下吩咐咱们在此处等他,如若咱们去府衙,半途与陛下错过走散,陛下定会着急的。”
第77章父母官
云恸眉目微紧,“陛下的安危关系整个天下,容不得丝毫的闪失。”他退让到如此地步,所为的不就是这个关系整个天下的男人吗?
如果他的安危有所闪失,那他所承受所退让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主子……”福全欲言又止。
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懂,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个身系天下的九五之尊的安危到底意味着什么,可是……他更清楚,眼前这个小主子对皇帝陛下来说意味着什么。
皇帝陛下将人托付到他手上,如果这小主子有任何闪失——他实在不知道,他该如何跟皇帝陛下交代。
“无碍。”云恸淡淡的摇头,喝下那碗热水后,腹中钝钝的闷痛感减轻了不少,到不至于影响他的行动。
“主子,咱们就在此处等候吧,您身子不适,陛下一再交代让奴才好生照料您……”福全呐呐的低言。
云恸轻声叹了一口气,正色道,“福公公,大胤可以没有云恸,但是绝不能失去陛下,你明白吗?”
福全张了张嘴,最后默默颔首,“奴才明白。”
“走吧。”
“是。”
将地上的包袱捡起来紧紧扎在背上,福全伸手上前要搀扶他。
云恸摆摆手,“不用。”
看他的脸上丝毫没有异状,行动也丝毫没有滞缓,但是想到方才他们从客栈出来这一路,他明明身子不适到了极点,可是他却隐藏得丝毫不显,还面不改色的走了半个时辰,如果不是让陛下发现,还不知他忍到何时。
此刻看着他的模样,福全也吃不准他到底如何,只得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一旦有何状况,也不知慌得手忙脚乱。
他却不知,尽管他这般小心翼翼的防范着,待事情真的发生时,他却依然慌得完全乱了手脚,不知所以。
找人问了府衙的方向,两人便赶了过去。
还离着一段距离,远远的就看见府衙前围着的一大群百姓,数十只火把将府衙大门前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嘈杂声一片,嚷嚷声不歇。
“看来是城中百姓来找知府老爷讨说法来了。”福全对云恸道。
云恸点点头,“走,咱们寻陛下去。”
府衙坐北朝南,地势较高,府衙前还没有被洪水浸漫,聚集在府衙前的百姓却多是衣衫尽湿的,显然是从城东城南而来。
走近了暄哗声更大。
“开城门——”“你这狗官,你是想要这满城的人都淹死在这城中是不是!?”
“对!狗官!雍州城被淹了,朝廷要那你是问,你便要拉着这全城的人来跟你陪葬是不是?!畜生,你也想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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