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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恸之龙眷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君太平
“孙大人,殿下醒了,陛下传你进殿去回话。”





山河恸之龙眷 完结+番外 山河恸之龙眷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41
“有劳公公。”忙将手中的狼毫搁置,提了药箱就跟着出了偏殿。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殿门处的屏风已经放置好了,因是防风的屏风,高约一丈,宽约一丈五,居中的织物密实不透。
绕过屏风,全安就看到方才躺着的云恸已经坐起身来了,只是依在身后玄湛的怀中靠坐着,身子应是虚软乏力,他连坐身子都无法。
“陛下。”
“微臣参见陛下,参见云殿下。”孙敬放下药箱,恭恭敬敬的跪下给帝后请安。
“了。”玄湛摆摆手,“起来吧。”
“谢陛下。”
玄湛垂目看了看怀中的人儿,仔细的拉了拉被子将他虚弱的身子掩实,“恸儿身子虚得厉害,发汗不止,你过来看看。”
“是,微臣遵旨。”
孙敬上前两步,跪在榻前,将脉诊摆在榻沿儿,“陛下,请将殿下的手放在此处。”
玄湛颔首,小心的将云恸的手腕放上脉诊,又取了锦帕将他额际浸出的冷汗擦净,“全安,再取两条锦帕来。”
“是。”
全安即刻去取了锦帕和干爽的亵衣,转身回来时,皇帝怀中的人儿又如同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
他小声吩咐一旁的福全,“快,再去多取两件亵衣和锦帕来备着。殿下这么个出汗法,可千万不能着了凉。”
“是,是!”福全见状,连声应承,转身去取了亵衣和锦帕来备着,心细的福全还吩咐了外间的宫人备了些热水。
小产的人不能受凉,自也是不能沐浴,只能用热水简单擦拭擦拭,更不能受了风,殿内遮掩得严严实实的,致使气息都有些淤堵。
“陛下,开开窗吧……我……闷得有些难受……”看着殿内的门窗紧闭,两处宽大的窗户甚至还掩着帐幔,他浑身汗流不止,闷得他难受不已。
“哪里难受?”听见他说难受,玄湛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恸儿你哪里难受?是肚子还疼吗?”
云恸摇摇头,“不是,就是闷得难受……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玄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着那紧掩的门窗,眼中的沉痛乍现,却又很快敛起,“你身子虚,受不得风,我让全安开一扇背风的小窗可好?”
“好。”
玄湛示意全安去开了一扇背风的小窗,又将外间的两扇小门打开,外间的风有些大,门窗一开,殿内沉闷的气息渐渐缓解了不少。
孙敬仔仔细细的把了半刻钟,才谨慎的回手。
“如何?”
“回陛下,殿下失血过多,身子耗损过大,十分虚乏,需要仔细的调养上一段日子才能复原。”
男子的身子骨不若女子柔弱,只是小产,按照常理来说本不该如此大动筋骨,但是这男子孕子,开天辟地都是头一遭,只是小产却如此大动筋骨,他也不知到底是因这孕育的天玑致使他的身子骨异于常人,还是因他是受伤之后导致的小产,才会让他的身子亏损如此之大。
“需要调养多久?”
“少则数月,多则半年。”
“如此之久?”玄湛略显诧异。
“小殿下生来便带天缺,又在西北那苦寒之地多年,身子表面看上去无异,实则内里犹虚,平日里看不出异状,一旦身子有亏,却比一般常人更虚,调养起来也更时日和心思。”
玄湛心疼不已的抚了抚怀中人儿的小脸,“还有其他的大碍吗?”
“回陛下,小殿下的身子骨已无大碍,只需静养调息便可,只是……”
“只是什么?从实稟来!”玄湛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这虚言半语。
“女子小产之后会有恶露,但男子身子与女子身子有异,殿下这情形,微臣也是初次碰着,实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一步一步的摸索着来,如若陛下信得过微臣,微臣贱内祖上通岐黄之术,犹擅于妇人安保之法,贱内自小跟随岳家学习数十年,陛下看是否……”他对妇人生产安保之法并不大通,小殿下身份非比寻常,身子又贵,可出不得一点岔子。
对于孙敬岳家,玄湛略有耳闻。
孙敬出身寒微,原是医馆里的小学徒,他在医术方面天赋惊人,被医馆东家看重,为弟子,孙敬也是个有进取之心的,几年就熬出了头不说,渐渐挑下了医馆的担子,医馆的东家更是将自己的独身爱女许配给了他。
之后他更是蒙太医院提点看重了徒,进了太医院,熬到如今,坐上了太医院提点的位置,一向谨慎,此刻会主动提及让他夫人进宫来协助医治,定是斟酌在三的。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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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恸听得一头雾水,这好端端的……怎会说到小产?而且怎么还会……提到他?
这妇人小产之事,跟他有何关系?
“陛下……”
“怎么了恸儿?”玄湛小心的扶着怀中的人儿直起了些身子,“是不是哪里难受?是不是肚子还疼?”
“我……”云恸有些慌,“什么意思……孙大人所说的是……是、是什么意思?我肚子怎么了?”
这人已经连着问了两次他的肚子是不是疼了,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如此在意他的肚子?
“还有……我身上并无外伤,孙大人怎么说、怎么说我失血过多?”他方才便听得云里雾里,可是越说他却越是听不明白。这怎么越说越远,这所说的怎么听也跟他毫无关系啊。
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模样,玄湛满心都是苦涩,都是说不出的沉痛,他抬手轻轻捋顺他汗湿的头发,擦掉他额际浸出的冷汗,“恸儿。”
云恸满含期盼的目光紧紧锁住他的脸,希望从他口中吐出的不是那如同天荒夜谈的荒诞之言。
捧着他汗湿的脸,拇指轻轻摩擦他的脸颊,“恸儿。”
云恸抬手抓住他捧着他脸颊的手,殷切不已的看着他。
“恸儿啊。”指尖仔仔细细抚过他脸颊上的每一寸,“你喜欢孩子吗?”
“……什、什么?”
玄湛眼中的悲伤越发厚重,厚重得让云恸看着心莫名发颤。
“我喜欢孩子,他有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唇,小小的小手,小小的小脚,他会一点点长大,从蹒跚学步长成英伟少年,我会教他读书识字,教他明辨是非,教他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可能会长成恸儿的模样,会叫我父皇,会叫你爹爹,有一天,他会从我手中将这大胤的江山接过去,成为一代英明的君主,成为史书上让人颂扬的帝王,如果……有这样一个孩子,恸儿你会喜欢吗?”
他从未有过期待,甚至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竟也会有子嗣,有一个承继他们共同血脉的孩子……可是,竟就会出了这等惊异之事。
云恸神色茫然,对于玄湛的话,他甚至一句都没有听明白!
第86章罪孽
“陛下……”
全安嗫嗫不安的出声轻唤了一声已久坐三个时辰都没有动弹一下的皇帝陛下,虽入了夏,可是夜凉如水,这暖阁里什么都没有,再这样下去,只怕是要受了凉了。
玄湛静坐于榻,目光有些游散,却是落在对面那紧闭的内殿殿门上。
他想过隐瞒此事,就只当是一场梦,不告诉他真相,甚至一辈子都不让他知晓,将这件事就这样瞒一辈子,不为他添任何烦忧,让他就这样过一辈子,简简单单像寻常男子一样。
可是……
不曾有过的奢望一点一点吞噬了他的心。
从未有过的希翼这般突兀的出现,一想到他们也会有他们共同血脉子嗣,想到会有一个像他心尖上的人儿的孩子,他想要这个孩子,他们的孩子,能将他们血脉与之相溶在一起的独属于他们的孩子。
他是帝王,是天下人口中的九五之尊,可他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他也有着凡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惧、爱、恶、欲。
他幼时得方外高僧为他批过命,他这一生贪、嗔、痴、慢、疑、不正见。
一生杀戮不断,会立万世之功,为天下颂扬,却也会损福折寿,亲缘浅薄。
当年他出生时,太子已立,先皇因高僧为他批注的命格,甚至一度动了改立储君之意,后因太子母系根基太过庞复而罢了这心思。
却不想到底是天意难违,还是他命数在此,天祚十四年,太子遇刺身亡,先皇病入膏肓,他临危之时被立为太子,终是走上这帝王之路,也是他一生杀戮的开端。
是否会立下那万世之功他不知,但杀戮不断,亲缘浅薄却是应验了。
亲缘浅薄他从不畏惧,为了这个让他想要为止守候一生的人儿,他甚至并未有过要留下子嗣血脉承继这大胤的江山。
他想要的,只不过是与那人相守一生。
以前总想着,能跟他携手白头,那便是他此生唯一的夙愿。可是当他知晓,原来他们甚至还可以有血脉的延续,他竟还是起了贪心,想要贪得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为了这私心,甚至不惜这般伤害他……
是啊,伤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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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儿眼中弥漫的绝望从未如此深沉过,即便是当初他强要了他,将他困在这深宫的牢笼中,也从未让他这样的伤心绝望。
绝望中全是凛冽的恨!
他恨他!
恨他让他以男儿身经历如此之事,恨他让他如同女人一生孕育子嗣,恨他将他的人生搅得如此天翻地覆,更……'恨他让他成了一个怪物……
我是一个怪物……
那人儿绝望的捶打着自己,不断的说自己是怪物。
那一字一句椎心泣血的怪物,如纯刀一般凌迟着他的心。
孕育他的子嗣对他来说不是任何值得欣喜的事情,而是耻辱,是他雌伏在他身下的见证,是他折辱他而来的孽障,是他的罪!就算是老天都容不下这个罪孽!
那全然崩溃的人儿甚至诅咒那个刚刚失去的孩子,诅咒他是孽障,是天地不容的罪,所以老天将这个不容于世的罪孽走了……
“陛下……夜深了,奴才伺候你歇下吧。”看着皇帝那抓着矮几上颤抖不已的手掌,全安哽咽着低声劝慰。
玄湛有些恍然的看着那如豆的烛火,恍恍惚惚的开口道,“……全安,你说……”
“主子。”终于听到静坐几个时辰的皇帝陛下开口,全安倏然一惊,忙低声应了。
“朕的孩子……真是罪孽吗?”他呐呐的低语,带着畏惧和不确定。
全安鼻头一酸,看着怔怔望着他的皇帝陛下,他忙将眼角的泪意抹干,强自笑起来,“陛下,您这说的什么话?您是九五之尊,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君王,您的孩子都是这全天下最尊贵的贵胄,怎么会是罪孽?”
顿了顿,全安轻叹了一声,“陛下,小殿下孕子一事,实属天赐的恩泽,只是事出突兀,小殿下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身,突然告知他能孕子,他一时无法接受本就是情理之中,老奴相信,给小殿下一些时日,待他平静下来,他定不会再如此抗拒。”
男子孕子,虽说是举世罕见的旷古奇闻,违逆阴阳,但是对陛下来说,这何尝不是上天的恩赐?
可是,男子孕子,确实是违逆天理,小殿下一时无法接受也是情理之中。
何况,当初小殿下还是被陛下强要了。
他想,如若两人两情相悦,现在的情形一定不会是这样。
“天赐的恩泽吗?”
“陛下,男子孕子这等旷古奇闻举世罕见,不是天赐的恩泽又是什么?”全安将他肩头滑下的薄披风小心给他披上,“陛下,您和殿下都是有福之人,定会得天庇佑。”
“是吗?”玄湛苦笑着摇摇头,“但愿吧。”
“陛下.”“下去吧。”他疲乏的摆摆手,示意全安退下。
全安看了看这空无一物的暖阁,“陛下,夜深了,安歇吧,殿下这里有孙大人和奴才照应着,不会出任何岔子,您这眼珠子都熬红了,再这样下去,您的龙体哪里承受得住?”
雍州水患,殿下又出事,这一桩一件叠着,这主子爷定是熬了多日了,又是今日这连番的打击,就是铁打的人也会受不住的。
小殿下拒不见陛下,陛下痴痴的在这里坐了半宿,看这架势竟是要在这里熬过这一宿……“陛下,明日您还要早朝,王大人已经连着递了两三道折子来了,雍州之事迫在眉睫,几十万的受灾百姓等着朝廷的旨意,前朝没您这主心骨,什么事儿都办不下去,您今儿再熬上一宿,明日如何扛得住?”朝中政务堆积如山,朝臣没有决断之权,还得要这主子爷亲自御批,可是以这般模样,这皇帝陛下又挺得了几时?
玄湛只是倦极的摆摆手,示意全安下去。
劝过之后皇帝陛下依然不为所动,全安也是无法,这主子的脾气他最是清楚,如若再劝下去,只怕是要惹得他恼了。
他悄悄的退了出去,唤小太监搬来枕被,撤了暖阁靠窗坑床上的矮几,将被子铺上。
“那奴才在外头守着,陛下您在此处歇一宿吧,好歹闭会儿眼睛,您眼珠子都熬得赤红了。”看着皇帝,全安难得越了一次矩,“主子,您听奴才一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您还要照料殿下一辈子,您现在就把身子熬垮了,以后可怎么办?”
劝完皇帝陛下依然无动于衷,全安只得悄悄退出去。
丑时正的时候,他进来瞧了一次,看见皇帝陛下依然静坐在软榻上,让人备了杯参茶搁着,寅时正他进来瞧得时候,皇帝陛下依然静坐着,那参茶也原封不动的摆在桌上,全安急得团团转。
想来想去无法,他最后进了内殿,打算瞧瞧里边儿的小主子之后再来劝慰这皇帝主子,可是进了内殿,却看到那抱膝坐在龙塌边角上颤颤发抖的云恸,还有跪在榻沿哭红了眼睛的福全,想要劝慰的话就这样梗在喉咙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出现到底是将谁伤得更深,可是他想,陛下这般不好受,身为身生之人的小殿下只怕更加不好受,无论他有多排斥这个孩子,此刻最疼最伤的,定然不是旁人…
寅时末,他捧着参茶悄悄进来暖阁,皇帝鼻息依然还坐在原处,一动不动的模样如同一座石像。
“陛下。”
将桌上的冷参茶换下,“陛下,老奴去前朝宣旨多停朝一日吧。”
“不必了。”




山河恸之龙眷 完结+番外 山河恸之龙眷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44
猛然听到皇帝陛下应声,全安吓了一跳,手中的杯子都差点摔了,“主子,您这身子……”
“准备早朝吧。”
“……是,奴才这就去。”
玄湛站起身来,脚下略是跄踉。
“陛下——”全安吓了一s兆,忙上去将人搀扶住,“陛下,您没事儿吧?”
玄湛摆摆手,“全安。”
“奴才在。”
“你去将云德宣进宫来,让他进宫来陪陪恸儿。”
“云德?”全安微是不解。
“他跟随恸儿在西北多年,恸儿一向视他为长辈,让他进宫来陪陪恸儿,许是好事。”那人儿拒不见他,可是出了这样的事儿,他实在不放心让他独自一人在这殿中,以他激烈的性子,他实在是怕他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全安忙应,“是,奴才知道了,一会儿奴才就亲自去云王府请。”
“嗯。”
就着全安的搀扶,玄湛目光在紧闭的殿门上落了许久,才缓缓走出暖阁。
第87章进宫
一早,天色还有些灰蒙蒙的,全安就叩响了云王府的府门。
全安这张脸,向来是足以当皇帝陛下的金牌使的。但能让全安亲自出面来请的,可谓是屈指可数,自然京中这些所谓的高门府邸对全大总管那张脸能到耳熟能详的也只是少数。
可是就算对全安那张脸不甚熟悉,但是对他那身儿代表着御前大总管的服饰都是心中有数的。
王府大门打开一条缝,开门的门房打着呵欠揉着惺忪的眼,开门第一眼并未看清叩门的是何人,天色不大亮堂,人脸有些微微的模糊,但是那身醒目的内侍服饰却让他看得猛一个激灵。他使劲儿揉揉眼,确定自个儿没看错,人还未站直身子,就被从后猛然提着领子拎到了一旁。
“校场五十圈!半个时辰跑不完明天就滚去骁骑营!”
“旬总管——”门房哀嚎一声,一听那校场五十圈,哪里还顾得上门口站着的全安,“小的知错了!”他昨儿不就是到府中后院的林子里猎了两只兔子偷了偷嘴,用得着这一大清早就下这样的狠手吗?
云旬淡淡扫了他一眼,“谁敲门……”他边问边转头看向大门外敲门的人,却在看到门外的全安时,倏然色变。
“云将军,许久不见了。”全安对云旬微微颔首。
云旬看着门外的全安,神色复杂,心中翻涌不已,“……云旬见过大总管!”
“云将军见外了,杂家有事要见府中两位总管,还请云将军带路。”
“大总管请——”云旬一听他指明要见云九和云德,心知此事定是与身居宫中的小主子有关,忙侧身让开,请他进府。
全安也不客气,步履匆匆进了府门,他对王府内的地势颇为熟悉,自是不需云旬的引路,径自往正堂而去。
见他似有急事,云旬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着人去唤了云九和云德两人到正堂。
“这是怎么了?”
全安方才进正堂,椅子都没挨着,云九和云德就匆匆赶了来,高大壮硕的云德跟在云九身后,脸上大汗淋漓,腿也一瘸一拐的,仔细一瞧,衣袖上还被扯破了两个窟窿,再一看衣衫整齐的云九,更是显得狼狈不已。
“这是怎么了?”
“不碍事。”云德神色有些急切的冲着全安抱了抱拳,“不知大总管有何事?可是小主子“大总管……”
此时此刻,云九也没有心思去计较云德的失礼了,一心全挂在了这皇帝御前大总管这一大早这般突兀的出现在府中的缘由。
这些日子,小主子一直被困在宫中,因上次云德冒犯天颜,府中任何人求见,皇帝都一律不准。
明明近在咫尺,可是却始终无法得见。
云德闯了祸,皇帝不准他求见也算是理所当然,可是云九三番两次求见自家小主子也被挡了回来,云九憋了一肚子火,不能不顾大局直接闹到皇帝跟前儿去,转头回来就把云德狠狠拾了一顿。
新伤加旧症,云德修养了足足两月才将身子养好。




山河恸之龙眷 完结+番外 山河恸之龙眷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45
哪知遇上云九这个暴脾气的冤家,刚养好没两天,云九进宫求见主子不成,回来又是一顿狠揍。反反复复几个月了,云德就窝在这府中挨揍了。
云德年轻时就是在军中摸爬滚打的,后来又陪着小主子在西北边境十多年,照理说不至于被在京中管理府中庶务的云九被揍趴下,可是世事无绝对。
一身硬骨头的云德愣是不是,一副富贵人家公子爷模样的云九的对手,多少次,一交手就只有挨揍的份儿。
看在神色殷切不已的三人,全安略是迟疑,到底没有直接将事实真相当场道明,只是朝着云德拱了拱手,“云侍卫,陛下有旨,小殿下身子不适,还请你进宫陪伴一二。”
“什么?!”
“小主子他怎么了?”
“小主子他……”
听到全安之言,三人俱是神色大变。
“小主子他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怎么会身子不适?丨”云德一慌,连连追问。
小主子因生来天缺,身子骨是较一般人孱弱了一些,可是这些年在西北调养得仔细,早已跟常人相差无几,可是自去年回京之后,便多病多灾,好不容易这些日子没再听到他身子有什么不适传出,怎么这好端端的又病了!?
全安并不应答,只是朝云德拱了拱手,“还请云侍卫快些拾,杂家还要回宫伺候陛下。”
陛下有过旨意,此事禁止宣扬,他自是不敢随意违抗圣意,他只是奉旨请人进宫,其他的自不能透露过多。
至于到时候小殿下是否会将此事告知云德,这就不归他一个奴才过问了。
云德上前拽了全安就要走,“那快走吧!”
“云德!”
云九出声喝住云德,“你就准备穿着这一身进宫去见主子?”
云德看了看自己一身的狼狈,忙向全安告了罪,“还请大总管稍候片刻。”说完转身就奔里院而去。
待云德走之后,云九才对着全安抱拳道,“云德鲁莽,还请大总管见谅。”
“云总管客气了,无碍。”全安并不以为意。
云九笑了笑,“敢问大总管,陛下旨意是否就召了云德一人进宫?”
“这……”全安有些迟疑,陛下的旨意确实是只提到了云德一人,可是听陛下那意思,是想让殿下见见王府中这些被殿下视为叔伯长辈的忠仆,至于是不是就允了云德一人进宫,这…
…倒是让他有些为难。
看全安这般迟疑,云九略是牵强的笑了笑,“如若陛下并未指定云德一人进宫,还请大总管通融通融,允云九一同进宫,云德他鲁莽成性,在下怕他再次惹恼陛下,冒犯陛下天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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