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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办报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遥的海王琴
他将报纸一摔,嘴中说出不屑的话,然而看他脸上同出一辙的沉重,显然内心深处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身处这个位置,难道不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话?
俞自成是怎么死的,没人忘记。
当百姓的目光都聚拢过来,凝聚起民意,就是权臣,乃至皇帝都不能随意忽视,只能一查到底。
连朝中势力都没有动用,怡亲王就能查清远在京城之外的谋杀案,那么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他不知道的?
再加上百姓对他的信任,对八卦小报寄托的希望,这简直是无敌了!
细思极恐啊!
“不能让苏月这个女人活着!”吏部尚书果断道。
如今的苏月就如浴火重生的太阳,照耀着那些不敢说话,不敢反抗,只能在心里一遍遍怨恨,质问老天的人。
连她一个被亲族谋杀了双亲,被婆家算计着名誉钱财的柔弱寡妇,都能在绝境之中走出一条生路,那么还有什么人不能跟着站出来?
瞧,铺子都要重新开张了,广告打起来,可见这个京城之地,她并不想离开。
她的存在就是百姓心声栏目成功的标志,看着她,就会有一个又一个走投无路之人走进八卦小报的铺子,将背后的故事展现在李璃的面前。
朝廷乌烟瘴气已久,这些站在云端沆瀣一气之人,哪一个没有压着无辜之人的脊背?踩着穷苦百姓的头顶?花着他们维持生计的银子?听着那一声声的哭喊和绝望,心安理得地高床暖枕?
如今这一个个的怕了。
唯有这女人去死,才能让那帮蠢蠢欲动之人重新掂量,缩了那个勇气。
“可怎么让她……”一位官员小声地问。
“得神不知鬼不觉才行,不然惊到了王爷,怕是不容易善了了。”有人忧心忡忡道。
可惜,这京城对怡亲王来说根本没什么秘密,试问谁家一天上几次茅房都能查清楚,这暗中下黑手杀人岂能做到天衣无缝?
谁动手,都意味着一旦被查出来,就得交代了。
“人是一定要死的。”





我在古代办报纸 第56节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阖眸闭眼的左相,后者睁开来,不禁淡淡一笑:“可不一定要我们动手。”
*
苏月布庄正紧锣密鼓地开张,头一件事便是招新伙计。
这几日苏月在铺子里忙得团团转,日出而来,披星才归,这拼命的架势也怪不得赚得万贯家产。
云溪不过跟着忙活了一天,就觉得心身疲惫,感叹这女子的不容易。
这天点完账,已经是临近子时,外头的热闹都渐渐远去。
苏月坐在马车里,闭着眼睛让婢女替她按肩敲背,虽然神情疲惫,不过她的嘴角是上扬的,显然这个日子她过得很有盼头。
忽然,马车骤然一停。
她睁开眼睛,看见婢女疑惑的目光。
“姑……姑奶奶……”外头传来车夫的声音,颤抖着,身体一点一点往车门里缩,最后贴在上面,显示着他的恐惧。
但很快一声惨叫传来,厢门染上一层黑漆的液体。
苏月的脸色陡然刷白了,回头一把就抓住婢女的手,两个女子一同颤抖起来。
门啪的一声被用力地推开,月光下,一个黑衣人拿着一把雪白的刀出现在她们的面前,蒙着面的脸上的只露出一双冰冷死机的眼睛。
接着,尤滴着血的刀尖伸了进来……
尖叫声从车厢里传出,苏月抱着恐惧的丫鬟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至始至终没有疼痛,反而听到一声声凶器刺入肉体的闷钝。
苏月仗着胆子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一根利箭从侧旁射穿了他的喉咙,让他的刀没来得及挥下。
“啊——”婢女跟着睁开,看到这个可怕的场景,又是一声尖叫。
然后那尸体被搬开了,一个年轻人跳上了车内道:“别叫了,刺客都死光了,你们安全了。”
也是一身黑衣,不过没有蒙着面。
那张脸,苏月主仆记得。
“你不是……”
“我家大师……大人命我来保护你。”云溪差点说漏了嘴,忍不住吐了吐舌头,“那个,以后咱们得朝夕相处一段时间了,东家。”
苏月一颗心还砰砰砰地跳着,她抿了抿唇,刷白着脸道:“多,多谢王爷,多谢你们。”
云溪眨了眨眼睛,挠头,然后点头:“哦,对对对,叫王爷,不叫大人。那这就走了,你们坐好,我来驾车。”
苏月强壮镇定地点了点头。
云溪重新将门关上,停下的马车又往前驶去。
过了一会儿,苏月紧绷的心这才能松下来,依靠在车壁上大大吐出一口气。
回想起方才,主仆俩的脸色又是一白,捂起嘴来干呕两声。
似乎听到了声音,车门打开,云溪伸了一只手进来,摊开是两颗药丸。
“恶心的话,就吃上一颗,保管立刻舒坦。”过了一会儿,感觉到手上一空,云溪又安慰道,“没事,你们放宽心,这种场面以后看着看着就习惯了,第一次嘛,正常。”
“啊?还要习惯?”婢女惊慌的道。
“那可不,以后吃的喝的我没说可以,就不要乱动,出门,我安排好了,你们才能走。虽然麻烦了一些,不过安全。放心,有我在,你们不会有事。”云溪的声音依旧清脆轻松,可这话听着却让人紧张起来。
苏月不傻,为何如此小心谨慎,很快就想到了缘由。
她不过是个小人物,可如今却成为了某些大人物的眼中钉,肉中刺,尽心机想要除去。
为何?
无非是给那些犹豫着想要跟她一样站出来的人一个警告罢了。
这百姓心声果然不是随意想说就能说的。
她苦笑着。
这时云溪又道:“张夫人若是害怕的话,也可以选择离开京城,我们家王爷也会安排好的。这不算逃避,任何一个人都有权力追求平稳的生活,更何况保护百姓,亦是他的责任。”
怡亲王会说这话,苏月并不意外。
可是老百姓好不容易有个发声的途径,却要因此被掐断,再次打入尘埃里,她于心不忍。
下一次的百姓心声什么时候才能再来呢?
苏月明明方才差点被黑白无常的勾魂而去,可此刻勃然生起一股怒火。
人如蝼蚁,尚想撼大树。
她的眼睛虽依旧湿红,惊魂未定的主仆俩都流着眼泪,但也只是如此,眸光却意外的坚定。
“不,我不走。”她说着将手中的药丸仰面吞了下来。
迥然一身的人又有何惧?
她一定要活着,而且要活得更好!
*
马车离开,留下的尸体不一会儿便有人来处理。
第二天早上,武宁侯臣属的罗家门前,突然发现六具尸体,黑衣蒙面。
开门的小厮见此慌慌张张地跑进去禀告,不一会儿,几个护卫出来将尸体抬了进去。
仔细一查伤势,发现皆少了一只手。
罗家家主急匆匆地前往武宁侯府。
“是谁动的手?”武宁侯问。
罗覃道:“侯爷,查过了,是左相门下惯用的箭矢,乃是武研司作坊研制的,从伤口上看武功手法杂乱,也看不出什么路数。”
“左相?”武宁侯惊愕了一下,接着摇了摇头,“前日才刚跟左相通气,他不会这么做。”
罗覃也点头,他于是又拿出了一封信交给武宁侯:“这是从刺客身上搜出来的,您看了就知道是谁了。”
武宁侯打开了一看,顿时怒不可遏地拍在桌子上。
“祖父?”沈玉凌不解地看着他。
武宁侯黑着脸示意他自己看。
沈玉凌看了,顿时呆了呆:“阿璃……”
这是一封赔偿信。
在昨晚的刺杀中,死了一个马车夫,还有苏宅的两个护院,这几人上有老下有小,无辜而死,需要行凶者赔偿。
各项用加在一起,每人五百两。
除此之外,还有苏月的神损失,他派人保护的出场,各种武器磨损,马车受损,清理垃圾归原主的回……林林总总加在一起,高达五千两。
一字一句,笔露锋芒,显示着写信之人的愤怒。
数目虽然不少,对武宁侯府来说不算什么,就看你交不交。
不交,咱们小报见,头条留给你。
赤裸裸的威胁!
武宁侯简直是气疯了!
正在此时,亲卫匆匆地跑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布袋,“侯爷,您看!”
他在武宁侯面前打开,赫然便是这六具尸体被剁下的手。
“从哪儿来的?”武宁侯阴沉着脸问。
“相府门下,巡防司指挥使使人送过来的。”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瞪了瞪眼睛,武宁侯皱眉:“昨晚,巡防司也插手了?”
罗覃道:“侯爷,巡防司调换了巡逻路线,驱逐了人,这才能让咱们堵住那辆马车,不用顾虑地动手。”
边上听的沈玉凌简直都惊呆了,他刚从禁军出来,调入巡防司,成为一命副使。
这是武宁侯跟左相之间的合作和诚意。
武宁侯闭上眼睛,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咬牙切齿道:“怡亲王……”
这是显露出爪牙来的李璃,抛弃了以往的低调,得了禁军,有皇帝的支持,锋芒毕露地打算明着硬碰硬了。
然而如此准地找出幕后黑手,分辨出谁是主凶和帮凶,这强大的暗网……又岂是一般人能够对付。
一举一动皆在他的掌握之下,可他们连李璃手下的哪股势力在动手都查不出来!
这才是震慑!
“将尸体都拿去烧了。”武宁侯闭了闭眼睛,烦躁道。
过了半晌,沈玉凌问:“祖父,那这银子,我们给吗?”
武宁侯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咬牙切齿道:“去账房支!”
哪怕他不怕李璃,也怕丢人!
第56章 擂台
慈寿宫
皇后带着妃嫔给太后请安, 夏季正当时,却该做秋冬的衣裳了。
后宫的女人没什么特别的期待,这衣裳首饰就是头等大事, 下面有了好东西进贡,自然得先可着太后来。
皇后自从上次被夺了权, 差点废后, 行事就更加沉稳了。
而周贵妃的光芒被妹妹敏妃掩盖,也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如今这后宫中论得宠程度, 敏妃当仁不让,从婕妤升入四妃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伴驾也是多是她陪着的,可谓盛宠。
倒是被皇后寄予期望的施愉,却显得过于平淡。




我在古代办报纸 第57节
刚承宠的时候, 后宫的妃嫔还提着心仔细瞧着,就怕皇上顾念旧情,没想到是她们多虑了。
总共不过三次侍寝, 还是皇后替她争取过来的,事后却依旧没出什么水花, 不过是按着惯例封了一个美人。
毕竟年纪不轻了, 拿着那点旧情跟水灵的娇俏妃子去争,哪儿能争得过。
年轻的妃子们看着施愉跟沈美人一起亦步亦趋地跟在皇后身边, 那安安静静的模样,不禁撇了撇嘴, 不屑之意尽露在脸上,却转头对着敏妃笑意嫣嫣的说话。
太后看着, 却也没有任何的表示。
后宫之中踩低捧高是常事,施愉既然选择留在宫里, 那就是她该受着。
太后漫不经心地瞧着料子首饰,却见一个小太监小步跑进来道:“太后娘娘,怡亲王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个清脆戏谑地声音传来:“啊呀,儿子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只见李璃摇着扇子,光风霁月地踩着神仙步子走进来,在他的身后,东来和南往各捧着一个匣子,随着李璃给太后和皇后请安。
太后一瞧见李璃,那便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目光一瞪,哼出不满:“还知道慈寿宫的门儿朝哪儿开的吗?”
“您这话酸的很,啥意思呀。”李璃笑嘻嘻地说。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哀家哪儿是生了两个儿子,这小的不是个女儿吗,总算是知道回娘家来看看老母亲哟。”
此言一出,周围端坐的宫妃们不禁拿起帕子捂了捂嘴,彼此看着笑。
太后这是对怡亲王不住王府,反而眼巴巴地跑到将军府倒贴的严重不满。
李璃摸了摸鼻子,却没敢反驳,只能做痴卖乖地撒娇,又是求饶又是说俏皮话,这才哄得太后憋不住气,拿着手指头直戳他脑门:“长点心吧你。”
论心眼这天底下还有比这位王爷更多的吗?
沈皇后与周贵妃对视了一眼,然后默默地瞥开了视线。
想想曾经嫂嫂长,嫂嫂短,一副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单纯模样,到昨日那眼睛不眨地送回刺客尸体,逼着赔偿立威。
这等装疯卖傻的本事,当真城府极深,相比起来,燕帝都是傻白甜。
如今家族里的头号大敌,便是这位怡亲王了,却不知道他今日所为何来。
太后也问出了她们的疑惑:“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除了顺便请安,还有什么事儿?”
李璃讪笑了一声,恭维道:“要不怎么说您是我娘呢,果然懂儿子。”
他的眼珠滴溜溜地一转,看着满屋子的花团锦簇,笑意浓郁地让人不自在。
皇后心里不安,于是站起来道:“既然阿璃有事,那臣妾就先回去了。”
周贵妃也跟着起来,不过李璃却叫住了她们:“别别别,这事也得请嫂嫂和娘娘们帮帮忙。”
她们?
沈皇后和周贵妃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阿璃,你究竟要做什么?”太后皱眉。
李璃说:“听说今日宫里的娘娘制作秋冬衣裳?”
“你消息倒灵通。”
“啊呀,恰好知道,恰好知道嘛。”李璃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折扇打开,遮住半边脸,笑道,“我八卦小报的百姓心声栏目第一个报道刚结束,三日后苏月布庄开张,还请母后赏脸买上两匹布,做件衣裳。”
太后立刻意会此事:“你是要让哀家给苏月撑腰?”
“母后英明。”接着李璃又撒娇道,“苏月可是这栏目头一个,跟个风向标一样,她若得到您的青睐,前途光明。母后,我这个栏目就不缺下一个人了。”
他说着看向皇后和周贵妃,笑意盈盈地问:“嫂嫂和小嫂嫂既然都在,不知道可否愿意帮阿璃这个忙呢?”
皇后和周贵妃简直愣住了。
前脚两家人还合起来派人暗杀,后脚李璃就进宫明着要求她们给苏月造势,这岂不是让她们给自己的外家打脸吗?
“这有何难?”太后似乎没看见这两位难看的脸色,直接道,“等开业那日,哀家派人下一道懿旨便是。说来这样坚强的女子,世间少有,哀家还真想见一见。”
太后此言一出,皇后和周贵妃顿时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正在此时,从殿外传来一声太监的长唱:“皇上驾到——”
不知不觉,下朝了。
一声明黄的燕帝大步走进来,他脸上带着微笑,显然最近几日心情不错,常常拧起的眉也舒展开来,见到李璃,不禁笑道:“阿璃也在,怪道慈寿宫如此热闹。”
“臣弟给皇兄请安。”李璃行了一礼,然后对燕帝眨眨眼睛,“既然皇兄赶到了,那感情好,也算您一个。”
“怎么……”燕帝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周敏妃见了,便快速地解释了几句。
燕帝闻言瞪了李璃一眼:“这做衣裳的事,有母后在,有皇后在,满屋子的女眷还不够给那苏月涨势的,朕参和什么,简直乱来。”
话虽然有怪罪之意,可是却将皇后和贵妃的后路给封了。
两人只能勉强地笑着。
燕帝来了没多久,便带着李璃去了明正殿,临走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皇后,余光穿过她的背后,施愉正垂眸着,安安静静的,没有对上他的视线。
皇后端起笑容道:“皇上放心,本宫必定将此事办好。”
燕帝也跟着笑了笑:“辛苦皇后了。”
*
李璃随着燕帝走进明正殿,眼睛稍稍一斜,不禁咦了一声。
今日的两名起居郎中有一个陌生的面孔。
燕帝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然后笑道:“启文乃是今科状元,朕爱极了他的文采,便留在身边,进了中书。”
那两个起居郎站起来,对着燕帝和李璃行礼,特别是状元郎,落落大方,很有气度。
李璃马上就想起来了,不禁打着扇子好奇地问道:“听说刘状元未曾婚配,这般前途无量的儿郎该是得抢破头了,不知道花落谁家呀?”
这话他问的不是刘启文,而是燕帝。
很显然今科状元燕帝是要留在身边启用的,只要刘启文够聪明,他的亲事该等燕帝做主。
果然燕帝笑道:“朕也头疼着呢,阿璃知晓京中之事,不知道哪家闺秀合适?”
“皇兄这话可就有意思了,谁家的姑娘好不好这我哪能随便打听,没得唐突。”
兄弟俩一边说一边往殿内走去。
另一位起居郎听着,不禁对刘启文投去羡慕的眼神,道:“恭喜启文。”
“您过赞了。”刘启文谦逊地一笑,眼里志得意满。
张伴伴上了茶,而张作贤却没见到人。
“他昨日不小心摔断了腿,朕让他去修养了。”燕帝随口淡淡道。
李璃点点头,端起茶喝了一口,没什么意外。
放下茶盏,燕帝才低声说:“阿璃,左相和武宁侯联手,你又毫无留情地反击回去,这样是否太过锋芒外露了?”
李璃闻言嗤笑了一声:“本就不死不休了,翻脸不是迟早的事,难道我给他们面子,他们就会手下留情?”他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不可能的。”
“唉,朕是在担心你。”燕帝叹道,“毕竟大权在握,手中之势不可估量,朝中多少跟他们对着来的大臣,或贬斥,或问罪,一个个都没什么好下场。把他们逼急了,万一下作的手段使出来,朕怕你吃亏。”
“那就试试看呗。”李璃说完,歪了歪头,看着燕帝,“皇兄,你不是会怕了吧?”
燕帝顿时噎了一下,然后送了李璃一个不雅的白眼:“朕怕什么?朕等这一刻等了多久?只是明明朕才是皇帝,却要让弟弟在前头冲锋陷阵,吸引注意,实在心中惭愧。”
燕帝向来是小心谨慎惯了,走一步得经过深思熟虑,让他跟两大权臣一起斗上,怕是得日日掉头发,提心吊胆。
像李璃这样,要么不动,一动,就直接挑衅两个,摆出擂台来,放在燕帝身上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李璃为什么这样做,燕帝心里也清楚,是以分外内疚。
“啊哟,知道弟弟辛苦就好,等事情了解了,弟弟就跟着我家大将军游山玩水去,皇兄别拦着就行。”李璃笑嘻嘻道。
燕帝嗔了他一声:“你啊,就知道撂担子,母后知道非得气死。”
“将来皇兄代为尽孝也是一样的。”
燕帝瞧着自家弟弟,那如花似玉的眉眼,还有机智聪慧的脑袋,不禁感慨道:“真是便宜了樊之远。”
李璃深以为然。
转回正事,燕帝便问:“如今你该怎么办,左相和武宁侯这次怕是不会再放过八卦小报了,必定纳入朝廷之中。”
当初他们花了多少力气让左相罢手,如今两边联手起来,怕是不好对付。
然而李璃却摇头道:“不会。”
“为何?”
“皇兄,虽然不过三个月,可如今的怡亲王和当初的怡亲王是完全两个人了。别管是左相还是武宁侯,都没有把握控制我,亦或者撇开我插手八卦小报事务。就算纳入朝廷管制,小报上下不还是我说了算?到时候,至少给我一个三品官职不说,户部还得拨银子,又能光明正大地从朝中抽调官员培养势力,左相和武宁侯是傻了才会这么干呢。”
有禁军在手,暗中又有庞大的势力,难道朝廷还有能力强硬地从李璃手里夺走小报的控制权?
不仅不能,反而让他顺利进入朝廷,让八卦小报更名正言顺地插手朝廷之事。
燕帝听着不禁点点头,但是又疑惑道:“你就不怕左相他们安插人手进来?”
这话让李璃笑了,他随便地摆了摆道:“来多少我多少呀,不会认为八卦小报那么好混吧?进了我的门儿,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办事,不论是谁,先当记者三个月,拿到头条新闻才好转编者,不然就小心自个儿成头条喽。”
李璃手里转着扇柄,笑得很是狡黠。
燕帝顿时默然,他觉得是自己瞎担心了。
他感慨道:“谁能想到你的八卦小报居然是这样的一件利器,朕若是左相,就绝不会这么放任,阿璃,这太有威胁了。”
简直是毫无还手之力。
然而左相和武宁侯毕竟是老狐狸,不会就此袖手,燕帝于是问道:“阿璃,你可猜到他们会怎么做?”
李璃跟着沉思起来,忽然他眼睛一亮道:“左相要是想的够远,那就另开一个,以朝廷的名义另开一份报纸,以此跟八卦小报打擂台。”
舆论是止不住的,却能分流,如今八卦小报一家独大,自然是李璃说什么人们就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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