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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办报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遥的海王琴
普一下楼,就见到一个明明已经迈上台阶的伙计突然脚底生风,一扭身就往回跑,那火急火燎的,连武功都用上直接挤开人群奔向大门。
樊之远本还不当回事,如今这做贼心虚的模样,更让他目光一凌,心中疑惑顿起,不用他多言,身后的晓飞立刻追了出去。
方才这一响动,引起了一楼铺子里的骚动,被撞开的人手里拿着布匹纷纷埋怨,然而一回头见到樊之远,这位就是神色淡淡依旧带着满身煞气的大将军,便不约而同地住了嘴,二话不说让开了道。
樊之远看着那门口,眯了眯眼睛,总觉得方才的伙计不管是身形还是武功路数都特别像一个人。
李璃得了消息匆匆从楼上下来,看着樊之远问道:“怎么了?”
“好像碰到了一个熟人。”樊之远说着,便往外头走。
能被樊之远称为熟人的……李璃忽然想起来自家的倒霉小师弟,莫不是撞上了吧?
于是他扬起微笑,故作不知地问:“那你看清楚了?是谁啊?”
樊之远摇了摇头,他只是匆匆一瞥,对方动作太快,并未看清。





我在古代办报纸 第60节
他皱了皱眉,心底有些疑惑,此刻的小师弟应该在师父身边才对,怎么会在京城,又穿着一身伙计的衣服?
苏月的身边有不少李璃派来的人手保护,这个伙计有武功显然不是单纯的伙计,却又为什么会替李璃办事?
这样想来,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看错了。
“无事,你且忙,我先回宫。”
到了门外,樊之远在不远处稍微等了一会儿,便见晓飞转了回来,对着道:“将军,属下无能,跟丢了。”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没有交手。”
晓飞曾经是死士,如今是樊之远的亲卫之首,他的武功自然不弱,然而就这样还跟丢了,可见对方的轻功有多卓越。
京城中什么时候有这样的高手了?于是樊之远那点按下的疑惑顿时又浮现了起来。
而这边,云溪兜兜转转在大街上饶了一圈,躲在暗处亲眼瞧见樊之远骑马离开,才敢回到苏月布庄的铺子里。
他找到李璃,拍了拍胸口道:“差一点,大师兄,差一点我就跟二师兄面对面了!你俩一块儿来就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这露馅了,可怪不得我哟。”
云溪埋怨着,内心有点小打鼓,他觉得凭樊之远的眼力,说不定已经发现他了,不过这不是他的责任,所以一定要把锅给甩出去。
“事情若是都能提前安排,还要你警觉什么?既然都发生了,多说无益,井水又是什么情况?”李璃摇着扇子闲闲淡淡地说。
咦,居然就这么轻轻巧巧地放过他了,云溪有些怪异地看了李璃一眼,不过他很有眼色,没敢自找不痛快,于是将下毒的情况说了一声。
李璃听了不禁冷笑道:“我真是高看那两个了,什么肮脏的手段都使得出来,简直愧对他俩如今的地位!”
“可不是嘛,就一个弱女子,又是派人暗杀,又是下毒的,也太没品!”云溪一直跟随着苏月,是知道这姑娘起早贪黑有多不容易,不禁愤然起来,“大师兄,难道就这么放过了?要不要我去给他们井里的也下点毒,以牙还牙?保管神不知鬼不觉。”
“别人如同一条疯狗,不顾无辜之人的死活,难道我们要跟他们一样?”李璃斜斜地看了他一眼。
云溪:“……”说得好有道理。
“不过嘛,冤有头债有主,人都在我脑袋上拉屎,我若还让他活着,也未太好欺负了些。”李璃弯了弯唇,眼底带着恶劣的冷笑,杀意顿显,“杀人者人恒杀之,天经地义。”
当苏月布庄什么事都没发生,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天之后,有人便知道又一次失败了。
当天夜里,左相门下的一名幕僚惨死在家中,中的便是砒霜之毒,他的手边还放着一盏未凉的茶,死不瞑目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茶杯上的花纹。
除此之外,家中上下皆安然无恙。
左相听到下人的禀告,不禁闭上了眼睛,吩咐道:“命人好好安葬,不用查了。”查也查不出什么结果来。
此事一出,几位大人也急匆匆地来到相府,见到那幕僚的死相,面有骇然。
“左相……”
左相看过来,笑了笑道:“诸位也都看到了,这次神不知鬼不觉地死了一个幕僚,下一次,怕是轮到我们了。”
砒霜之毒,以牙还牙,这就是怡亲王给的警告。
左相的脸上虽然依旧带笑,可眼底已经深沉的可怕。
李璃这一手,可比之前直接剁了刺客手掌,分类送还给主谋者更具有威慑力。
谁也不想拿自己的命去试一试。
“苏月那边……”
“手吧,顺便通知武宁侯,无需再折腾了。”左相摆了摆手,眼底阴郁。
第59章 借琴
云溪讪笑地看着面前的樊之远, 弱弱地唤了一声:“二师兄……”
虽然早有这个被认出来的心理准备,可没想到樊之远的动作这么快,第二天半夜就堵着他了。
彼时他正坐在屋顶上晒月亮啃鸡爪, 吃饱喝足之际,就见几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摸到宅子边。
想想李璃说他日渐体胖的身材, 为了将来如花似玉的媳妇儿, 他毫不犹豫地将余下的鸡爪包好塞进衣领里,一个飞身就下去准备活动筋骨。
没想到那黑衣人滑不溜秋, 一听到动静立刻连任务都不管反身就跑,云溪给周围的兄弟打了个信号,让他们留下看宅以防调虎离山,自己就追了上去。
云溪本还以为那些人怎么这么不长脑子,他家大师兄那样一个震慑都不管用, 还敢派人来找不痛快。
然后……
刺客是没见着了,倒是引出一头凶残的二师兄来,云溪当场就怂了。
樊之远一身黑衣, 脸上没有蒙面,面无表情地背着手站在他的面前, 就着月光审视他。
周围寂寥无声, 樊之远沉默不说话,云溪心中却打鼓咚咚, 越来越紧张。很想表演一个当场失忆,问一问兄台你是哪位, 咱俩认识吗?
终于樊之远忽然问:“你一个人来京,师父同意了吗?”
云溪打了半天鼓, 想了一系列对方会逼问的问题,该怎么回答才能在不出卖大师兄的前提下糊弄过去。
没想到樊之远居然这么问, 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接道:“那当然,他老人家很放心的,让我好好干。”
樊之远眉一挑:“所以你真是一个人来京城。”
云溪:“……”这算不算诈他呀?
不过他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他还有手下兄弟若干。
云溪久不回苏宅,这些弟兄已经在附近探头探脑了。
“呵……”云溪听着这一声似笑非笑的单音,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这些手下都是他训练出来的,什么本事他一清二楚,然而在樊之远面前这些都是白给。
这会儿别看躲得好,蹲在哪个地方,他家二师兄都是知道的。
他干巴巴地抬了抬手,打了一个信号:前方危险,集体后撤,不用救他,明日尸。
特别大无畏。
樊之远瞧他这个蠢样,不禁报臂问:“没什么要交代?”
云溪此刻还穿着苏宅家丁的衣服,眼珠子左右一看,期期艾艾道:“师门凋零,手头拮据,师父比我还穷,所以来京……赚老婆本。”
听此樊之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笑意不达眼底,显然这种鬼话他是不信的。
云溪抽噎了一下,心说他也没说错,这花销银子都是他家大师兄给的,如今连宅子都有了,还写了他的名儿,可不就能讨老婆了吗?
在出卖大师兄和欺骗二师兄这二选一之中,云溪快速地对比了两人的凶残程度。最终发现,他家笑起来跟天上神仙一样,却坑死人不偿命,一不高兴回宅子和漂亮小姐姐让他流落街头的大师兄……似乎更可怕一点。
于是冒着被二师兄打死的危险,坚定地点头:“真的,没骗你。”眼睛圆溜溜,脚尖画着地上的圈儿,显得特别无辜清纯。
可惜樊之远不买账,他来回跺了几步道:“一个人来京,带着一帮人,师父如此放心,却不是来投奔我,那是谁?大师兄也在京城?”
这虽然是疑问,可是语气却不容置疑,云溪差点给跪了,只能默默无言。
看他这个模样,樊之远边笃定了猜测:“大师兄在怡亲王麾下?”
李璃能清楚地知道他是谁,樊之远终于有了解释。
云溪咽了咽口水,要是这个时候摇头,那岂不是马上就能猜到了,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大师兄在八卦小报办事,如今人在外头。”
所以不要再问了,问多了真的得露馅。
樊之远其实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大师兄很是好奇,毕竟跟着云师父练武的时候,三天两头就能被拎出来,师兄弟俩做个对比。
云师父一身使毒的本事和武功一样,乃是他最骄傲的事。可惜不管是哪一个徒弟,都只感兴趣一样,让他颇为遗憾。
幸好后面了云溪,这才了却心愿。
樊之远只知道大师兄善使毒,武功平平,就轻功看得过去,且经商头脑一流,家财万贯。
这样想来,结合云溪的话,到时候再暗中派人查查谁替李璃打理着生意,就能知道大师兄何许人也。
“二师兄,还有什么事?”云溪小声地问。
一门三兄弟,都在李璃手下卖命,樊之远失笑着摇头:“你去吧,小心一些。”
这一声犹如天籁,云溪顿时笑容逐开,清清脆脆地“哎”了一声,一施展轻功立刻就溜了。
云溪惊魂未定,跟手下打了一声招呼,连忙火急火燎地跑去见李璃,一把钻进他的卧房,对着床上那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睡得规规矩矩的李璃喊道:“大师兄,完了,我刚被二师兄堵着了,露馅了,露馅了!”
他喊完,还使劲地摇晃了两下,动作幅度之大,让闻讯赶来的东来和南往面露惊恐,连连摆手,然而李璃还是睁开了眼睛。
摄人的目光带着满身的戾气,那貌美如花的神仙妃子顿时化成修罗转世,阴涔涔地盯着胆敢打搅他美容之眠的人。
“大……师兄,我……被二师兄发现……了……”云溪僵硬地抬起自己万恶的爪子,急中生智地从怀里掏出那半包鸡爪,讨好道,“吃不吃,味道可好了……”
“小师弟。”
“在……”
“一顿夜宵下去,十日节食白,一晚熬夜,皮肤衰老一整年,神仙难救。”
“……大师兄,我错了。”
“没了。”话音刚落,东来迅速地将那包鸡爪拿去销毁。
既然已经被打搅了好眠,李璃便坐起来,喝了一口水,听着云溪咋咋呼呼地将方才始末道了一遍。
听到最后,李璃的表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其实,云溪被堵在他的预料之中。樊之远的眼力一般人哪儿能及,云溪跟他朝夕相处那么久,定能看得出来。
凭云溪这单纯的性子哪儿能瞒住,还不是一吓就竹筒倒豆子全部吐出来了。
但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来了这么一手。
“我哪儿敢告诉二师兄你才是大师兄哦,就说你在外头,这就查不出来是谁了。”这小子还挺洋洋得意的,觉得自个儿真是聪明极了。
李璃手下能人辈出,暗线暗装数不胜数,能查到猴年马月去。
然而李璃却抬起手支了支额头,真想一脚把这蠢货给踢出去。
在八卦小报下,管着李璃生意,又出去办事的不是蓝舟又是谁?
而且细查起来,蓝舟还来自北疆,可信度更高,这要什么时候才能怀疑到他身上?
“大师兄,怎么了?”云溪瞧着李璃的神色不对劲,不心中不安,问了一句。
当初是他让云溪不要说的,李璃就是再不讲道理也不能怪到可爱的小师弟头上,只能微笑道:“无事,不过既然来了,从明日,你就从苏宅撤了吧。”
“啊?那苏月怎么办?”
“放心,不会有人再不长眼地害她了。”
李璃的话,云溪想来深信不疑,便点了点头道:“好,那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我在古代办报纸 第61节
“去一趟云州吧,我让北行配合你,保护一些百姓上京来。”
“云州?”
李璃颔首,脸上带着笑:“嗯,咱们的吏部尚书可不就是云州人士吗?”
*
樊之远出生在夏末,生辰很快就要到了。
李璃将久不练的琴给重新捡起来,打算献曲一首,作为生辰礼物。
他这人琴棋书画样样皆会,可惜样样不通。
跟着悦乐坊的霓裳姑娘学了一首曲子,如今正可劲地练。
离着生辰之日将近,曲子练熟了,可李璃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然而让身边的说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会一个劲地拍马屁。
最终,李璃进宫去找他皇兄去了。
燕帝跟他正好相反,处理事务的能力一般,可是琴棋才艺方面却甩了李璃十条街。
他跟宠妃周敏儿琴瑟和谐早就广为佳话。
“朕生辰的时候也没见你那么用心。”燕帝酸溜溜地说。
李璃眨眨眼睛,嘿嘿笑起来:“咱们是兄弟嘛,要这么矫情干什么,那位是我内人,不一样的。”
“哼。”燕帝对李璃胳膊肘往外拐的样子不予评价,不过还是坐在一边细细地听了一会儿,然后发现问题了,“你这琴不行,换一把吧。”
李璃显然正等着他这一句话:“那个,皇兄不是有把大圣遗音吗?”
燕帝的眼睛都瞪了起来:“好小子,你近日来是故意的吧?”大圣遗音是燕帝的宝贝,平时都命人好好保养,自个儿都不舍得弹,哪儿愿意送给他呀。
“不行,别的琴都好说,就这把不行。阿璃,那樊之远就是个粗人,你只要弹得顺,音色好坏他又听不出来。”
李璃的嘴巴立刻就撅了起来,心说他哪儿是粗人,魏澜哪怕上了战场那也是京城四公子之一。
“我都心准备半个月了,手艺不好,琴来凑,皇兄就别小气了,借我几天呗?”
燕帝对这个弟弟可谓是要什么给什么,宫里什么好东西,只要李璃多看一眼,就送到王府去。
他的要求燕帝一般都不会拒绝,就是这琴……
“好不好嘛,就几天,完事儿,立刻送回来,拿出去怎么来回来还是怎么样?”
李璃撒娇起来,没什么人能抵挡,燕帝自然也一样,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头:“就几天,你给朕爱护好了,不然拿你是问。”
“啊哟,哥你最好了!”李璃笑眯眯地连弹两首,燕帝有些招架不住,赶紧让人走了。
燕帝虽然不舍得,不过见弟弟高兴,心情倒也不坏。
当日晚上,他算着日子前往长秋宫,敏妃是他宠妃,他一直都有常去。
不过今日,向来殷勤备至的周敏儿却时不时地拿哀怨的目光看着他,然而却欲言又止,看的燕帝纳闷。
周敏儿在他面前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会如此做派。
“爱妃怎么了?可是有谁给你委屈了?”燕帝不得不问道。
周敏儿摇了摇头,强笑道:“臣妾无事,哪儿有人给我委屈呀。”话虽这么说着,可一直到就寝她的兴致都不高。
周敏儿的反常,让燕帝心生疑惑,这毕竟是左相放在他身边的眼线,不管怎么样,燕帝也要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过了两日再去长秋宫的时候,他特地命人噤声,悄悄走进去。
只听见周敏儿的贴身宫女说:“娘娘就别闷闷不乐了,那把琴王爷不是还回来了吗?”
“那可是大圣遗音,我求了皇上几次,皇上都不肯让我碰一碰,没想到王爷这不音律之人,一借就借走了。”周敏儿作为才女,对好琴自然是向往的。
宫女听了哭笑不得道:“我的娘娘,那可是怡亲王呢!这世上论得宠,谁能比得过王爷啊,只要王爷要,就是天上的月亮皇上都能摘给他。”
周敏儿啐了她一口:“你这话听着怪怪的。”
“可不是嘛,如今谁不知道皇上最倚仗的就是王爷,有王爷在,就是相爷和武宁侯都要忌惮几分,借把琴算什么。”
这声音是刻意放低了,不过燕帝还是听得见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周敏儿道:“朝堂上的事我也不懂,我就是怕他糟蹋好东西。”
“娘娘,待会儿皇上来了,您可千万别露脸上,您虽然得宠,可是说王爷的坏话也是不行,万一……被王爷听着了呢?这世上想要瞒着王爷的,怕是皇上也没办法吧。”
周敏儿瞪了瞪眼睛,却还是闭了嘴。
门外的燕帝听着,神色却是隐晦不明,接着一甩袖就走了。
等明黄的身影离开长秋宫门,躲一旁的小太监才匆匆跑进去禀告。
周敏儿走出殿门,看着明正殿的方向,长长一叹,回头问道:“你说,这有用嘛?”
“一次两次定然是没用的,可是说的人多了,总会听到心里去的。”
第60章 离间
有些时候, 你越是不想听的东西,越是会凑到你的面前来。
他虽然没让人通报,不过帝王驾临不一会儿敏妃就知道了, 连忙跑到明正殿请罪。
只是燕帝虽然没有说她什么,还是那副笑意融融的模样, 但是当晚的确没有再去长秋宫。
他心中是有气的, 不冷落了几天。
然而后宫这地方,稍有风吹草动便能惊动每个角落。
敏妃从入宫开始一直得宠至今, 早就成了她人眼中钉肉中刺,若不是有个贵妃姐姐,外家又是权倾朝野的周氏,怕早就让人给撕了。
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她这一次失宠, 不令人大快人心。
这宫中本就藏不住秘密,不过两日便闹得人尽皆知。
知道了缘由,有人便讥笑起来敏妃的不自量力来。
“居然跟怡亲王相比, 那位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呀!”御花园里,两个剪花枝的宫女嘀嘀咕咕地说着话。
“可不是嘛, 她不过是皇上一时新鲜, 随时都能换一个,王爷是谁啊, 皇上离了谁也离不开他呀!”
“还生气呢,居然敢编排王爷, 谁不知道若是没有王爷,皇上能有今日?”
这话说得很是诛心, 另一个宫女连忙提醒了一句:“你不要命啦,这话你也敢说。”
那宫女吐了吐舌头, 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才道:“大家都这么说,要不是王爷当初年纪小,如今那把椅子谁坐都不知道呢。”
另一个宫女跟着看了看,于是放心下来附和:“我听说如今王爷直接跟左相和武宁侯一块儿杠上了呢,厉害的不得了,想想皇上,都这么多年了,从来不敢对着左相疾言厉色,也就仗着王爷,皇上才能说上话。”
“是呢,八卦小报的眼线到处都有,敏妃敢这么说王爷,王爷定时知道了。”
“完了,这下定然失宠了呗。”
“不知道下一个得宠的娘娘是谁。”
……
两个宫女说笑着离开。
然而等身影远去之后,那株茂盛的花树后才走出一个明黄的身影,燕帝一双眼睛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道:“去处理干净了。”
张伴伴低头应了一声,便带着两个侍卫跟了上去……
庆春宫是一座比较偏僻的宫殿,离燕帝的明正殿最远,本是无人住的,不过最近有了主人——施愉。
她只是一个美人,不过幸好因着皇后照拂,偏是偏了一点,却无需与其他低阶宫妃住一起,也不用依附高位妃子,算是比较自由。
也明摆着不得宠便丢弃的意思。
这里监视的人不算多,她身边服侍的宫女小霞刚从内务府领了月利回来,行色匆匆地跑进屋子里,见着施愉便立刻抽出了袖子的一张纸条递上去。
“谁给你的?”
施愉瞧着,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一个禁军侍卫,统领身边的。”
樊之远?
施愉快速地看了纸条,然后卷成团,看到那袅袅生烟的香炉,便打开了盖子丢进去。
其实宫里这传得沸沸扬扬的话她也听说了,心里跟着着急,这明摆着便是有人借此生事,离间这对兄弟。
是谁,不言而喻。
可是这是阳谋,哪怕明知道对方别有用心,可是帝王者,却听不得这些。
“娘娘,那您去吗?”小霞是皇后选派给她的宫女,然而事实上却是李璃的人。
虽然李璃口中说着照拂不到后宫,然而终究为了保护他的愉姐姐,还是冒险将信任之人送到了她身边。
施愉站起来:“去,现在就去。”
*
饶是杀了人,燕帝心情依旧不痛快,这些人虽然以下犯上,犯了禁忌口舌,可是有些话却说得不是没有道理。
燕帝不止一次在李璃面前说过自己没用窝囊,这不是他的释然,而是自嘲,仿佛多说几次,便能欺瞒自己一样。
相比李璃,他除了运气好坐上皇位,的确什么都不是。
可是要他对一直疼爱的弟弟生出别样的猜忌,这也不是他所愿。
阿璃已经为他付出太多了,狼心狗肺的东西才会凭这么几句别有用心的话就不认这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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