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霓gl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彼林間
这么久的记忆告诉她,老方的担心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说难听点不过是客气而已,没有做为、不需要成本,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站在制高点享受父亲这个角色,他永远不会保护她,还会纵容别人来踩上几脚。
“好了伤疤忘了痛,你要真有点出息,也不至于混到这一步。”丁老师说话更直接,“还是你爸打电话来问我,呵,这时候他倒挺上心,赶着给人送笑话去了。方清樾,你行,你就作吧,我可没那么大能耐管你。”
“你好好想清楚,到底离了谁活不了,又有谁会要你。”
总之……你不要我。
说到底她就是一大片支离破碎的玻璃渣滓,躺在灰尘里无人问津。
方清樾告诉自己这没关系,她不在意,然而泪还是一滴滴打湿裤子,留下几枚滚烫的圆点。这些话在脑子里点引线,呲啦啦连环爆炸,烧起无边无际的耳鸣。
“宝啊。”
耳鸣停止。
“过来一点。”江澜的语气很软和,她决口不提电话的事,只在旁边坐下,轻轻将人揽过来,“你想吃点什么?”
女孩呼吸一滞,顺着力道张开胳膊,她搂着女人的脖子,那么热情,好像带着团火苗翻到人家怀里,她将脑袋埋进对方肩窝,不大的胸挺起来蹭了又蹭,引导着那双手来摸她,空荡荡的衣服里又软又热,手指直接探进去,她咬着唇,将脱口而出的喘息和抽泣碾了又碾,破破碎碎地传到江澜耳边。
江澜叹了口气,她抽出手,把人兜在怀里,“清樾,你很累了,而且……也未必想这样。”
突然喊出的大名让方清樾打了个哆嗦。
“我也累了。”她抚摸着女孩的后背,食指拇指轻轻捏着脖颈,这片瑟瑟发抖的孤魂都要抖碎了,“但我可以抱抱你。”
“然后我们睡到自然醒,好么?”
……
她再次降落到虚无,浮在满是罡风的半空中,破碎又摇摇欲坠。
窗帘时而闪过雷光的点点碎枝,方清樾梦到她坠下浮板,身后咻啦啦张开降落伞,她继续下落,一头扎进喷香的柚子味被窝里。
她终于可以停歇。
采霓gl 第十夜姐姐
一场春雨一场暖,暴雨过后没多久,春天就正式来了,路边花树新绿,江岸杨柳依依,养膘一冬的白领纷纷把减肥提上日程,乐达健身房迎来年后第一个旺季。
当然,春天带来的也不仅是销售额。
“那是谁家的小狼狗,可真帅。”bonny对着大镜子拉伸,朝休息区频频斜眼,“啧啧啧,你看那人鱼线那公狗腰。”
“行了你。”江澜笑得要岔气,她铺开瑜伽垫,柔软地做了个下犬式。
“我这老腿啊。”坚持了十几秒,她慢慢做回婴儿式蜷成一团,“老杨,嗨,别看啦你,来来来给我开个背。”
“谁让你成天跳舞打拳,白天站完晚上站,还是瑜伽好吧,”bonny,也就是老杨长得冻龄,高马尾一扎青春靓丽,好像大学毕业的小姑娘,她穿着练功服,步子轻盈地绕到江澜身后,把人压地上咯咯咯按了一通,不忘继续盯着人家小帅哥,“哎呦我去,是艾可那小婊贝的学员。”
“老天,你轻点。”江澜喊着疼,好不容易翻身平躺,简直像条死鱼,她转过脸看玻璃外,可不,艾可辣妹笑得明艳动人,从她们这个角度,正巧看到小狼狗聊着聊着视线就往脖子下面滑,这下江澜也点点头,“有戏啊。”
“你猜多久上垒。”老杨拿胳膊肘推她,“看着也不像真的,没准今晚就成。”
“留点面子,别说得这么黄,”江澜晃着小腿,“明晚吧,明晚星期五,让人家小狼狗休息休息。”
“噫……”老杨呲她。笑软了把脚翘到墙上,然后往下劈叉,腿直腰软没骨头,“那你呢小婊贝,最近怎么也没见去楼上,你这是信女改吃素了?”
“大姐,我这是累好吗。”江澜翻了个身,打哈欠,“十个裸体维密宝贝都别想把我从床上薅起来。”
“我还以为你这是换炮空挡期,结果你也有春天噢,来说说,这都小半年了吧,固炮舒服不,调教起来合意吧,床下叫姐姐,床上姐姐叫什么的。”
“哈?你原来好这一口?”
“你看你,真可怜,唉,我没有小狼狗,我也可怜。”
“……”
最后艾可有没有睡到小狼狗江澜不知道,小朋友倒先一步发来邀请,日期正巧就是周五。
地点还是老地方,江澜也搞不懂小朋友怎么就这么喜欢来她家。
不过她不讨厌。
江澜看人一向准,她知道别人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遮掩、耍心机、故作姿态……看多了都挺腻歪的,倒也不必动肝火,现实社会嘛,人无完人这个道理早懂早轻松,心里明白嘻嘻哈哈也就过去了。
就是无聊。
这么多人里,方清樾就显得格外不同,这姑娘……过于浅了,或者说不屑于跟人耍心机,性格脾气一板一眼,明明白白,来上床不是图情欲,也不冒犯人,安安静静地只想“有人陪陪我,有人抱抱我”。
这真的不难,也不麻烦,相处久了,江澜也逐渐喜欢上了这个节奏。
于是两人挤在小破屋里,做累了就睡觉,次数一多,竟然也悄悄熬过了大半个春天。
固炮的情趣是调教。
狐朋狗友的撩骚听听也就过了,没想到杨bonny的骚话还是入了脑子。江澜怔怔地看着黏糊糊的手掌,女孩的体液喷在上面,带点细碎的白沫,这是泄的第二次了,方清樾别过脸去,两颊染着红晕,但还是夹紧她的手,生涩地扭动腰。
她勾着江澜的脖子,近到能看到湿辘辘的眼睫毛,太热太涨了,她张着唇,虽然还在忍,但已经学着放开的呻吟,一呼一停破破碎碎的,听上去格外有欲感。
调教……好吧,搞不好还真是自己把人带坏了,之前女孩子谈不上有欲望,只是僵着身体配合她而已,现在她暖了、软了,娇娇艳艳的,就差扒着她说“我还要”,此刻江澜望着她滚着情欲的眼睛,觉得挺好,又鲜活又可爱。
她从不计较这么多,楼前的泡桐发了新枝,最先开的是一树紫花,夜晚很静,被压到床上的时候,还能听到外面花瓣坠地的轻响。
“你不累啊?”江澜去摸女孩热腾腾的脸颊,老病号终于长胖了,脸蛋像团刚出笼的包子皮,江澜没忍住捏了捏,方清樾就顺着她的指尖蹭了蹭。
怎么跟个小猫咪似的。
“不累的。”鬓角怪毛都被扎到脑后,女孩的小辫子越留越长,奶奶灰连同致一起脱落,黑色从前面发根一簇簇长出,毛茬似的冒出点少年感,她弯眼一笑,眼珠里映着窗边的一抹亮光。
江澜也跟着笑,意思是别骗我了,哪一次你不都是后劲不足睡过去。
她就很给面子地敞开腿,方便手软脚软的小朋友攻进来。
然而。
女孩子撑在她上方,看了又看,然后垂着眼睛,低下头在她脖子上亲了一口,贴一贴舔一舔不会留痕迹,她顺着颈侧向下吻,越到衣服能遮挡的地方下口越重,到胸口的时候已经在嘬了。江澜伸手抓住枕头边,一瞬不瞬看她。这时女孩松开唇边的软肉,用舌头绕着圈去舔乳晕,湿气、舌头和头发尖,皮肤开始潮红,留下一个个红印。
“重不重?”女孩问她,“麻烦吗?”
“不。”江澜又笑开了。
……就是太细了,她笑到一半微微拧眉,平常做前戏也有,但不会这么慢,这么细,方清樾一寸不落地吻她,舔她,这让江澜有点难受——她已经习惯快餐式做爱了,不谈叁观不谈感情,不怎么湿就插入,狠捣几下就能湿透,十分简单粗暴。
瞎想的时候女孩终于顺着肋骨滑到腰腹。她双手按着江澜的膝盖,低头咬到大腿内侧。
“嗯……”江澜抖了一下。
牙印浅浅一圈,她继续用唇啄薄薄的皮,湿乎乎的吻从膝盖到大腿根,从小腹到腹股沟,在鼓鼓的贝缝那舔了一下,这下江澜颤得更厉害,她了腿,又被女孩捞过来分开,甚至下面垫了个枕头,她被迫弓起身子,承受女孩滚烫的吻,舌尖包卷肿胀的阴核,展开皮褶,舌面一吐一展,扫过两片阴唇,吸吮不停涌出的水液,江澜上身卷着,呜了一声。
最早是什么时候,江澜哆哆嗦嗦地想,坦诚的小口翕动着,不停泵着热液,然后被女孩吞到嘴里,发出更粘腻的声音,她难耐地拧腰,然后被拿捏住,双腿大开臀瓣向前送,让舌头搜刮到深处。
“呜……嗯……”
好像是和张嘉琪上大学那会儿……时间充裕,也觉得对方珍惜,接吻会花很长时间,做爱也是……绷紧的大腿根随着每次探入都会战栗,她嗯嗯啊啊着,声音都要挤出水来:“宝宝……啊……你别,唔,你别折磨我……”
热液越淌越多,女孩裹着牙齿,用最柔软的唇舌待她。
舌尖再一次挑起阴核,理智也跟着啪一声断了。
“不要了……”
“啊……”她一副受不住的样子,又软又媚,双手攥着被子,开始换着腔求,“你……嗯……你进来……”
方清樾没想到会这样,她只想让江澜舒服,全程做的又认真又忐忑,结果这一声迭一声的,热血跟叁级跳似的扑嗵嗵,直接把她脑子撞懵了,女人双腿缠过来,淌蜜的穴口一下下往掌心蹭,她轻易地就挤进去,一瞬间,肉壁争先恐后地含住她的手指。
女人眼睛里摇动着一层水,贴着她耳朵嘤道:“不够……多一点……”
方清樾脑袋嗡的一声,她动作急了,两根手指一下拓到深处,她感觉指肚陷进泥泞里,指根卡着小口,太紧了,动一动就拖着穴口向外翻,“疼吗……”方清樾惴惴不安地问。女人咬着唇瓣摇摇头,手指一根根抓紧她的胳膊,随着律动像片无处借力的树叶子,“再,再用力些……”
女人皮肤白嫩,红痕已经慢慢沉淀成深色,充满肉感的身体承受着一点都不怜惜的抽插,噗噗啵啵溅的满是汁液,她不停扭动,流了更多汗,最后软肉死死绞着手指,一抽出来,床单瞬间淋了道深色的水痕。
……
这次持续的时间很长,最后两个人筋疲力尽各瘫一边,呼吸间都是情色翻涌,方清樾摸索着想抱江澜,对方汗津津的身体缩了又缩,她就连忙回手。
一会儿江澜主动贴到清樾怀里,握着她的手移到腰上。
“宝,你帮我揉揉,”女人懒懒的,带着惨兮兮的鼻音,“好酸,我没力气了……”
“……对不……”
女人充耳不闻,“往下捏捏,对,啊疼……”
前半句还说得委委屈屈,再开口又是逗她的,“我说,姐姐叫的好听吗?”
方清樾羞红了脸,脑袋贴到她背上蹭了蹭。
江澜抖抖肩,“树懒宝宝,你说话啊。”
“我才不是……”
“噗。”
轻声细语中,春天的夜晚悄然变短。
许久,只听“啪”的一声,又一枚桐花落到车棚上,砸跑一只叫春的猫。
采霓gl 第十一夜碎冰响当啷
早些年有首歌在唱人间春又夏,时光缓缓流。
天空从暗蓝深处生出橘红,一朵朵紫花旋而落下,树下方清樾跳小孩子画在地上的格子,她展平双臂,嘴里哼的正是这首老歌。
歌词都是骗人的……时间没有给她缓和的余地,越长大越像直面一场大洪水,万马奔腾踩塌河床,恨不得一下溺死她才好。
上星期她挂断了爸妈的电话,摆明要“为爱一意孤行”,这才逼来几天安宁。清樾无奈地笑笑,一脚踩到格子“9”,捡起石子丢到“2”。跳房子一个人也可以玩很久,跳累了就坐在花坛上,看枝桠间的橘红褪去,老楼渐渐亮起灯。
“为爱”和“一意孤行”,随便拥有哪个都太幸福了,她想。
日头渐渐落下来,上班族叁叁两两下班回家,不知谁家开始炒菜,冒出一股魂牵梦绕的茄子香,方清樾反复解屏看时间,荧光招来的蚊子顺着小腿叮了一串包,她漫不经心去赶,太痒了,巴掌呱唧呱唧落到肉上,拍得皮肤一层红。
她忍不住下手挠,这时一辆小绵羊驶进小巷,车灯被大袋子遮了一半,后座还绑着个四四方方的箱子,乍一看像超负荷送外卖的,但方清樾知道不是,她站起来跺跺脚,赘着小绵羊的尾巴跟到车棚。
“喔——!你杵这儿吓我一跳,”女人弯腰锁车的功夫,一抬眼就看到个乌压压的人头,她哭笑不得地扶胸口,“宝,你干嘛呢?”
方清樾眨巴下眼睛,她等饿了也热蔫了,还差点被江澜撞到脑袋,半天没反应过来,“啊?”她往后挪了挪,“我就等你来。”
“几点啦?”
“快八点了吧。”
“这么晚……”江澜嘀咕着去拎塑料袋,毫不客气地塞她怀里,接着去解那个大箱子,“遇到点事情,在宠物医院耽搁了会儿。”
路灯下面扑腾着几只飞蛾,女人一使劲提起箱子,借着光,方清樾认出那个箱子是宠物航空箱,不锈钢栅栏里探着黑漆漆的小脑袋,和大片阴影浑然一体。
“猫?”两人朝楼道里走,清樾问。
“嗯,也不知道我侄子从哪买的,他妈不让养,母子大战,今天差点把天给整塌了。”
从哥哥到小辈,她从不介意讲这些家庭琐事,听多了,方清樾也听出几分红尘眷恋的滋味——亲情纠葛、家长里短,几乎是她这辈子都要错过的东西了。
“我婶婶找了同班几个小孩来学习,我给他们掰了一下午代数式啦系数啦化简啦,就我小侄子什么都不会,看他写作业特别缺氧。”
整个屋子弥漫着暴晒一天后的余热,江澜敞开前后门窗,让夜晚的自然风对流,邻里之间锅碗瓢盆的声音清晰起来,楼上还飘来几句咿呀呀的戏腔。
方清樾蹲到客厅看小猫,她穿着塑料拖鞋,来回转白嫩嫩的脚趾,小猫就跟着大脚趾看来看去,两只异瞳一蓝一黄,像两颗大圆玻璃球。
蓝膜褪了,怎么说也是叁个多月的小猫咪了吧,她心想,问了一句:“岚姐,你要养吗?”
“没空养啊,还是明天拾拾找领养吧。”江澜解开塑料袋,瓦罐凤爪的香跟浮沫似的漾出来,她问,“喝啤酒不?”
“喝。”方清樾倒是从善如流,她坐到餐桌前,眼睛还在看小猫,小煤球有四个白手套,正用开花爪扒栅栏。
“挺好看的,肯定也不便宜。”
“那孩子特别喜欢这些小动物,认识的人不少,胆子也大——年前还买来一条小白蛇。”江澜揭开一口肠的快餐盖,“我是觉得有兴趣有天赋挺好的,就是我婶婶一家都反对,非要读书考第一才罢休。”
“唔……”方清樾吃了口肠,油炸食品爆出满嘴酱汁,有些烫,她连忙喝了口啤酒,涩辣的液体就裹着孜然一口气灌到胃里……她其实不喜欢啤酒,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喝它买醉,但这一刻,味觉的折磨落到深处牵扯出一种奇奇怪怪的爽感,她归结于碳酸,并打了个小小的嗝。
“然后呢?”半年前岚姐说起这些她还会有意避开,但现在……她怀揣着一点点想更深地了解眼前人的小心思,借着几口酒劲问道。
“我爸有个哥哥,很早就当兵去了,然后退伍落户到滨水和我婶婶结婚,”江澜不介意讲给她听,“这个堂哥比我大十岁,一家都算得上老滨水人了,平常是有点小市民,很难说服他们去认可‘离经叛道’,不过心眼不坏,当年我来上大学也多亏他们照顾。现在帮他们孩子补补课真没什么的。”
“只是有点可惜,异宠医生,宠物店老板……很多种选择,怎么就不能有滋有味地过这一生呢?”
方清樾静静听着,她仿佛在这个模模糊糊的梦里捡到两片拼图,她望向这间窄小的房子,几乎立刻体会到拼图后面投射的苦来,那当年独自来上学的岚姐是什么样子呢,可能更锋利更勇往直前,十年来在这个超一线的大都市扎根,数不清的人情网,推来攘去,又怎么打磨到如今这般通透妥帖。
丁老师发足狂奔到中产,方清樾离困苦很遥远,可物质宽裕的她又很理解这种挣扎,因为她曾亲眼见到人是怎么一步步被蚕食的,“都是人吃人,为了自己过得更好有什么错!”谢颖一直这样问自己,也是这样质问她的。
她莫名很心酸。
“你看你又不开心了,不说这些,下次去吃小龙虾吧?”女人眉眼弯弯,她总是这样自信又真诚,快乐又舒展,“你喜欢小猫吗,喜欢干脆就养吧。”
“诶……”你看,就连担忧落到她身上都像一层雪花,抖抖就落了,清樾低头笑,“嗯好。”
“夏天到了,来宝宝,干杯——”
胖耳朵口杯歪过来碰到她杯侧,“乒”一声,清凌凌的——恰如碎冰碰壁响当啷。
洗完澡两人躺在床上吹风,江澜挨个摸到她腿上的北斗七星,她哈哈直笑,打开灯翻出一管蚊不叮,油膏满是青草味,清樾抱着枕头,觉得自己是在草场里滚了一天的小羊羔。
女人俯下身来舔她的锁骨,方清樾又闻到甜甜的西瓜香,西瓜还揣在她鼓囊囊的胃里,手从肚皮钻进内裤,她嘤了一声,跟着蜷紧脚趾。
蛰伏在身体里的情欲如潮水,热气呼在颈间发梢,在蒸腾的夜晚不断升高又缠绕,人是多么贪心——她喜欢拥抱,她想亲吻,她只要偏过头就能亲吻,然而不可以,她呜咽着,弓起腰来将手指纳得更深,仿佛这样才能纾解无限的饥渴,从占有中尝到一丝丝甘霖。
她从国外念书时也听过见过很多荒唐事,青少年们天不怕地不怕,有一起野营然后半夜晃悠的汽车轮胎,有下雨天留宿听到的欢叫,她欣赏美也渴望爱,就像一颗羸弱的草籽,开放又坦率的环境给予足够的雨露阳光,直到她长成理解并包容的大人。
她很少遇到难以理解的尴尬,那是什么时候开始感觉羞耻呢,是性向刚觉醒时留下的伤痕,是妈妈对爱情的肆意打压,是谢颖对她的厌烦和指责。
丁女士不相信贫富差异、叁观不同能留得住真情,女儿喜欢女人她既不气愤也不支持,她只是厌恶亲密,也根本不相信化在柴米油盐里的爱情。
而谢颖……谢颖不喜欢声张,她不喜欢清樾黏人,不喜欢接她下班被看到,更不喜欢丁女士对她的暗讽,她所有时候都体体面面冷冷淡淡的,只在床上喜欢清樾狠狠地操她,清樾做不到,她就翻过来这样对她,一边做一边说脏话,压制住对方的手和声音,一遍遍问她:学会了吗,哎呦呦你听听你叫的,小骚货。
“哎,别咬呀,之前好不容易才不害羞。”
女人凑过来摸她紧抿的嘴唇,清樾晕乎乎地张开嘴含住,侵入者顿了顿,也不退,指肚朝后牙按压,另一只手也在她身体里插弄,激情一下泵到顶点,清樾牙根发抖,舌头讨好地吞着手指,勉强清醒着不咬下去,这样的自己一定很放浪——摊平大腿,像av片里放在横木上任人把玩的女优,阴毛湿透了,体液溅得到处都是,她那锈掉的声音一声声低泣,伴着手心和私处纠缠发出的吸吮声。
“我关上窗户了……再说、呼……还有空调呢。”女人过来咬耳朵,一点都不客气地榨这具临近饱和的身体。太熟悉了,有没有高潮,想不想继续,还能容下多少都一清二楚,她抽出被舌头包卷的指头,撑着床,用腰去带下冲的力量,可她并不急,也没有狼吞虎咽或者强势压服,只是说道,“所以别憋气,那多难受啊。”
“难……难听的……”
“哪有,还有人不想听你叫床吗?”女人笑得很开心,她从肩胛下面穿过,将人上半身兜进怀里,两个人紧紧抱着,胸腔嗡鸣从骨肉传至耳膜,带着调笑的尾音,“宝宝,我都想把你操哭。”
说骚话过于犯规,夹着手指的小口一阵紧缩,推挤出大股热流,小朋友抓着她的背哭叫了一声,也不疼,可见都这样了还好脾气地着指尖。
太乖了,就很容易被欺负。
或者已经伤痕累累,哭都不会有声音了。
江澜叹口气,室外机还在隆隆作响,她伸手拢住女孩纤细的、汗津津的指节。
采霓gl 曲婷婷番外渴望
正午的阳光在窗边留下一道亮痕。
“好嘛,我这又白操心了。”
消毒柜上放着方清樾养的薄荷,曲婷婷歪过去掐了一片吃,牙齿碰撞间,一股子清新爽辣直冲天灵盖,她“嗬”地眯了眯眼睛,软趴趴地拿脚踩人脚后跟,“说说,你怎么回事。”
“什么?”
“我妈说——”
方清樾背对着她分割一份牛里脊,厚片冷冻起来留着做牛排,剩下的就丢进绞肉机。曲婷婷刚开口就被嗡嗡响的噪音暴力回怼,她朝天花板白了一眼,双手抱胸。
流理台挨窗,此时正对着蓝天白云。u字型设计把冰箱、水槽、炉灶拢在一起,这是国内的老思路,和自家装上只图好看的开放式厨房简直是两个世界。瓷砖贴着草莓图案的吸油纸,置物柜在厨房另一头,上面的瓶瓶罐罐细心贴着日期,角落里还放着一盆罗勒——充实又整洁,无论看多少遍都让人觉得很舒服,所以和这整理癖计较啥呢,曲婷婷自我建设极好,倒先把自己给抚毛了。
绞肉机停止工作,方清樾把肉酱倒进碗里。
“在国外这么多年,你也没学点高大上的东西。”曲婷婷环顾一周,感慨道,“我觉得你跟谢碧池分了挺好,没人扔你这些土特产了吧。”
方清樾回头瞥了她一眼,平平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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