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疼疼我
作者:玉幕遮
一次结局是背叛。二次结果是悲凉。爱情是无法圆满。不必太认真,就当一个小故事。小短篇 小虐文 小伤感
将军,疼疼我 竹林相见
城郊外的一处竹林,石桌上坐着一名挽着发髻的少妇,她手撑在桌面上,小脸微醺,桌上的一壶酒水都入了她的肚子,一身随意的素色衣裳,乌黑亮丽的头上插着几支簪子,那支玉质剔透的玉簪最为耀眼。
风凝烟那张清冷绝艳的脸庞仰望着天空,强忍着不让眼眶的泪水流下,“知心,男人何等薄幸?”
“小姐,别喝了,伤身。”知心靠近风凝烟,满脸都是担忧,她心疼小姐,可没办法呀!那是皇上的亲妹妹,谁又能抗旨?
“伤身吗?早就伤透了。” 风凝烟叹息,为了个不值得的男人伤心成这样,她还是辜负了娘亲的教诲,娘亲说过,她的女儿值得一个好的男人,如若那男人不够好,那就不要了。
犹记得爹娘还在,皇上下旨赐婚,成亲之日,十里红妆,那是何等的盛况,她一时成了京中女子心中羡慕的对象。
她那时真的以为可以像爹娘那般幸福一生,心心相印、举案齐眉直到终老,可是,曾经终究成了一种笑话。
安祺皓出了趟远门,救了个女子,一路交谈甚欢;受了点伤,她刚好是大夫,倾心照顾,最后彼此相爱。
回到京中,他把那名女子带入宫里,原来他奉旨出京寻人,那名女子是皇上的亲妹妹齐容华公主。
风凝烟那日见到那个比自己年轻、尊贵、漂亮的女子,见到丈夫那愉悦、欢喜的笑容时,她就知道,自己输了。
皇上下旨赐婚齐容华公主以平妻身份嫁给安明侯世子,与世子夫人平起平坐。
风凝烟觉得可笑,她该荣幸吗?与公主平起平坐。
五年前,京城才女嫁给安明侯世子,共谱一段佳话;五年后,皇室公主嫁给安明侯世子,书写一段情缘。
一时,天下男子都想成为安明侯世子了。
可是,两个女人真的可以和平共处吗?公主要的会是一个平妻身份吗?
一次次的手段,一次次的算计,无数次的争端, 她根本不曾用过心计,可还是被贬到庄子思过。
公主成了新宠,她成了弃妇。
当年那个深情款款的少年郎又去了哪里?
心酸呀!
她真的腻了。
这时,天空中飘起了纷纷细雨,突然雨一下子下大了,仿佛要洗去她一身苦痛,还她明月清风。
“小姐,下雨了,我们回去。”知心看了一眼坠落的雨水,伸手挡在风凝烟头上,轻轻扶起她。
“好!”从石凳上站了起来,额头传来一阵疼痛,风凝烟不禁皱起眉眼。
寂静的竹林传来一阵脚步声,风凝烟主仆都抬头看向传来响动的方向。
看清楚了来人,风凝烟有些微怔,淡淡一笑,“见过舅舅,妾身这厢有礼了。“
孟九霄撑着把伞走来,可不曾想入眼就是外甥媳丰满多肉的身子轻裹在一袭轻纱下,整个曼妙身形都一览无余,他眉头微微蹙紧,别开视线,轻生呵斥:“身为朝廷命妇,成何体统?”
“呵呵……”风凝烟凄凉一笑,为了所谓的体面,她太累了。
下一秒,风凝烟晕了过去。
知心扶住她,惊呼一声,“小姐……”
顿时,孟九霄脱下外袍罩住她的身子,从知心手里接过她抱起,大步往自己来的方向走。
将军,疼疼我 淡淡忧伤
孟九霄的随从中有军医,军医来了又走了,风凝烟是神疲劳,也是饿晕的。
这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近午时分。
眼睛缓慢睁开,风凝烟对上一双带着微怒的目光,她的心肝一颤,他身上气势逼人,身下的床不是她熟悉的,她怎么会在这?
“你想寻死?” 孟九霄寒着声音,他这次回来也听说了外甥安祺皓的事情,不吃饭食,只喝酒水,这般折腾自己,能改变事实吗?世间女子皆艰难,想不开就是为难自己。
他奉旨回京述职,住在郊外的一处别庄,前几天听下人说他那外甥的妻子被贬到距离他别庄不远的庄子思过。
他当时并为多想,左右不过是一个犯错的女人,可就在昨日,又无意间听下人说起她几日都来到竹林饮酒,看了眼天色,回想起多年前那双明亮的眼眸,他还是拿了把雨伞出去了。
风凝烟躺在床上,一时不想行礼节了,她看着孟九霄摇了摇头,不知他以什么立场过问,可还是当他为长辈回答了一声,“不是。”
孟九霄,凌志九霄,很大气的名字,八字太轻的人压不住这个名字。
他是安祺皓母亲的弟弟,常年镇守边关,安祺皓很崇拜他这个舅舅,经常在她耳边提他,见面不到十次,她对他倒是很熟悉。
他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小麦色肌肤,粗眉,高鼻梁,五官像是一刀一刀刻画出来,差不多到不惑之年,风采依旧,魅力远胜过安祺皓。
如此出的男人,也是一个情深意重的男人,据说他的妻子常年有病在身,不适合怀孕,可他宁愿不要孩子也没有纳过一门房妾。
孟九霄将她脸上的憔悴看在眼底,还是为他那个外甥说了一句,“祺皓也有他的身不由己。”
一句身不由己就可以抹杀掉所有,男人犯错的借口,女人要接受的命运。
风凝烟苦笑,“妾身懂,谁都会有身不由己。“
孟九霄点头,轻声安抚:“你明白就好,病好了就回去吧!”
明白?她不过是不想浪生命去将就了。
风凝烟淡淡一笑,笑容充满了苦涩,“他娶我时,许诺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既然做不到,当初为何要许下承诺;既然许下了承诺,为何又做不到。”
她盼望的不过是得到一个如她爹一般深情,与深爱的女子相扶持一生的人,一生一世只爱一个女子,真的有那么难吗?还是世间男人皆薄情?
说不恨、不怨,谈何容易?
孟九霄看着她流入发间的泪水,眼底深沉得如同一潭死水,目光不由复杂了起来,“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的爱。“
风凝烟认同点点头,“妾身经历过了才看清事实,男人的爱不过是海市蜃楼,水中泡影终不是真的,如同那烟花般绽放后就凋零了。“
虽说两人的立场有些尴尬,但人在最无助的时候,往往都希望有个人可以倾听自己诉说,有个人可以陪伴。
不熟的人,反而可以相处得更自在。
孟九霄沉默了,说她愚蠢,可她却又比谁都看得明白,或许就是把人情世故看得太通透,才会活得辛苦。
将军,疼疼我 安府一战
站在客厅上,风凝烟孤身奋战,孤身一人,背后再无傲人的家世背景,谁又愿意为她做主?
她自嫁入安府,温良贤德、伺候公婆、持家有方,可谁又曾记得她的好?没有人。
身边伺候的丫鬟,除了知心,一个个都选择了背主,是她待丫鬟不够好?也不是,是权利诱人、是生命可贵,是她从来都不够心狠手辣。
安明侯与侯爷夫人坐在上位,经久养出来高高在上的气势,仿佛让人不敢多看一眼,只是他们的目光不是看向风凝烟,而是看向别处。
安祺皓与齐容华坐在左下首,安祺皓一脸沉重,齐容华一脸可怜,一个个都在演戏。
只道人情事故凉薄,是真的凉薄;人走茶凉,是真的茶凉。
爹娘还在时,公婆对她特别好,婆婆更是把她当成了女儿对待,爹不但身为御史大夫,还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学生遍布天下,对侯府助益颇大,后来爹娘接连病故,家道中落,失去爹娘庇佑的她逐步艰难。
风凝烟逐渐看透,公婆那时诚心待她,很大部分原因是看在爹的份上,如今爹不在了,他们也渐渐不将她放眼里了。
一刻钟前,风凝烟陪着女儿安依雪在院子散步,恰巧遇上丈夫陪着齐容华,明明可以不发生交集,可齐容华非要凑上来,还在丈夫逗着女儿玩耍时,自导自演的演完一出戏。
过后,齐容华身边的丫鬟居然说她听到齐容华怀孕后气不过,想把齐容华推到在地上。
每次都是同样的把戏,每次错的人都是她,她不争不抢,却还碍着了谁的路。
谋害皇室公主,还是在众人面前,她有那么愚蠢吗?
未曾开口辩解,就已定下她的罪。
侯爷夫人叹了口气,“凝烟,给公主个道歉,把你手中的库房钥匙交出来,今天这件事就算掀过去了。“
风凝烟定定看着侯爷夫人,语气不卑不亢,只是再也没有从前的敬意,“媳妇没做错,为何要道歉?”
她才从庄子回来不久,他们就已经迫不及待要彻底架空她在府中的权利了。
齐容华嫁入府里第二天,她手中的中馈权利就已经交出了一大半,现在外院、账房都不经过她手里管辖,再把库房交出去,她就真的成了有名无实的世子夫人,到时她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更不用说要保护身边的人。
齐容华扶着贴身丫鬟的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语气里都是不忍心,“父亲、母亲、夫君,没关系的,不怪姐姐,是妾身没站稳。”
风凝烟失笑,看都不想看一眼齐容华的脸庞,一次次造势,一次次以退为进,一步步取代自己,在候府站稳脚步。
现在府中的人谁不知道,无理取闹的人是她风凝烟,贤良大度的人是公主齐容华,她一次次陷害,公主一次次不计较。
不得不说,齐容华真的是聪明,短短时间内就把整个候府掌握手里,还能得到公婆与丈夫的欢心,如若不是公婆与丈夫的纵容,齐容华的计谋能那么容易得逞,他们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将军,疼疼我 安府一战
知心站在风凝烟旁边护着她道,“小姐没有推公主,是公主自己假装摔倒的。“
只是知心的话刚落下,就有一个嬷嬷按着她扇了两巴掌,“住口,你这贱蹄子,竟敢诬赖公主。“
风凝烟推开那名嚣张的嬷嬷,反手扇回了几巴掌,“你一个奴婢有什么资格出声。“
还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她还没死呢!她不争只是不屑争,并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欺负。
风凝烟打完后,双膝跪在地上,“父亲、母亲,请明察,凝烟不曾有过一丝要害公主的想法。“
奴婢的命不值钱,她还有世子夫人的身份,可知心一旦做实诬赖公主的罪名,只有死路一条,他们这是想连她身边的人都不放过了。
风凝烟的视线移到丈夫身上,他哪怕说一句话也好,起码令她看起来不会那么可怜。
安祺皓看着眼前布满哀愁的女子,当年她的笑容那么明媚,如今……“凝烟,交出库房钥匙吧!你不适合掌管内院了。“
安祺皓语气带着歉意,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了,只好辜负。
痛吗?风凝烟麻木到感觉不到痛了,一次又一次抱着希望,可同样一次又一次绝望。
安祺皓是个满腹经纶的美男子,他学识渊博、气宇轩昂,不然当时也不会得爹娘的喜欢,可是到头来还是看走眼了。
奢望京城女子都想嫁的男子为她专情?是她高看自己了。
丈夫过于出色,也是妻子的悲哀。
“安祺皓,给我一封和离书吧!” 风凝烟死心了,痛就痛个彻底,断也断个彻底吧!伤口会随着时间流逝好起来的。
安祺皓沙哑着声音,心底满满也是苦涩,深爱过,抹杀不掉,“凝烟。”
“休书也可以,嫁妆我不要,留给依雪。”没有给女儿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那就给女儿多些钱财傍身。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终究成了一场笑话。
风凝烟知道,他们安家绝对有商讨过以七出之罪休妻,只是还有些忌惮她爹那些学生,还有怕百姓的流言蜚语,说他们安家自私自利。
“安祺皓,你知道吗?想到要与其他女子共事一夫,我就觉得恶心。”这是风凝烟的心里话,从他与齐容华新婚起,她就拒绝了与他同处一室睡觉。
她的话话落下,场上的人都吓得倒抽了一口气,简直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
自尊心受创,安祺皓气得脸上青筋都凸起了,上前一巴掌甩在了风凝烟脸上。
“传话下去,世子夫人违悖礼教,辱没家风,自今日起,禁足连理苑。“
一时,有人低头欢笑,有人愁。
脸颊火辣辣,苍白的左脸肿了,印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知心痛惜扶着风凝烟,眼神带着恨意刨了安祺皓一眼,“小姐。“
风凝烟哈哈大笑站了起来,绝美的脸蛋一片寒冷,她伸手拔下发髻上的定情玉簪砸到地上,发出了‘哐当’一生,断成了两截。
仍然记得当初的桃花树下,那个俊俏的少年郎情深似海,他眉目传情如画,将一玉簪插入她的头发,“嫁给我,可好?”
白驹过隙,当初有多情深,如今有多可笑。
风凝烟微笑,清澈的目光望向安祺皓,“今生你负我,情丝断别离;风凝烟再也不爱安祺皓。“
不被爱的人不可怜,自己都不爱自己才是可怜。
将军,疼疼我 婚姻讽刺
打了一场硬战,风凝烟走出客厅的门口,顿时觉得头重脚轻,身子一歪差点倒在了地上。
“小姐,小心。”
风凝烟紧紧扶住知心的手臂,停下脚步,缓冲脑海里的眩晕感,“我没事。”
还好看着她们回连理苑的嬷嬷承受过风凝烟的恩情,看着她停下脚步,也是跟着停下步伐,并没有由于她落难了而出言不逊。
缓慢走到院外,风凝烟脸上的巴掌印依然鲜红,她看着牌匾上‘连理苑’叁个大字,“知心,拿把剪刀把上面几个字划掉。”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爱情衰败,婚姻没有不衰的道理。
夫妻间的甜蜜恩爱,宛如一场梦,梦醒了,甜蜜也碎了。
晚上,安依雪在自己的院落不吃不喝,一直哭着要娘亲,哭得所有人都心烦意乱,侯爷夫人还是有些心疼孙女的,毕竟安依雪是她第一个孙子辈的孩子,她让下人把安依雪抱入连理苑给风凝烟。
侧躺在床上,风凝烟轻轻拍打着女儿的后背,哄女儿入睡。
安依雪睁开清澈明亮的眼睛,轻声问:“娘,爹不要我们了吗?”
看着女儿致漂亮的五官,风凝烟亲亲她的额头,“雪儿,爹不要我们,那我们也不要他了,雪儿不要觉得委屈,也不要难过,因为爹有了华姨,也有了另外的孩子陪伴,爹不要我们很正常,这叫人之常情,雪儿千万不要生气,娘和雪儿都要更爱自己,好不好?”
安依雪似懂非懂点了下头,可她毕竟才两岁半,正好是黏人的年纪,风凝烟也不期望她能懂,抱着女儿小小的身子,她心里酸酸的,“好晚了,雪儿要睡觉了,才能快快长大。
坐在铜镜前,风凝烟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只是眼睛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光夺目。
“小姐还是那么美。”知心帮她梳着发髻,拿过桌面上华丽的发簪插上。
“知心,不必那么隆重,简单点就好。” 风凝烟拔下那嵌有珍珠的簪子,终日带着一堆代表宗妇形象的死物,太累了。
风凝烟看着一片寂寥的庭院,景色依旧宜人,只是人观景的心情不同了。
看着知心一脸怒气冲冲,风凝烟轻挑了下眉眼,这傻丫头怕是受气了。
知心抬起头看了看小姐,神色还是愤怒难平,“小姐,他们好过分。”
她手上捧着的汤汤水水,一看就知道是剩饭剩菜,连下人的饭菜都比不上,居然敢拿给小姐吃。
风凝烟也看到了她手中的食物,却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一个失势的世子夫人,比不上一个得宠的下人,见风使舵是人的本性。
“知心,罢了,拿些钱财给后院的管事疏通一下。”她的嫁妆虽不在连理苑,但爹娘留给她的压箱银票还是在身边的。
时光安详而悠然,风凝烟拿起绣棚子,一针一线绣着小兔子图案,兔子是女儿最 喜欢的动物,她低垂的面容丝毫不见生活有不如意。
寂静了几个月的院子,在一个晚上传来了响动,风凝烟抬起锐利的眼眸,看着跟在知心身后伺候女儿嬷嬷,“发生什么事了?”
嬷嬷红着眼眶,语气哽咽着,“夫人,雪小主子冲撞了公主,导致公主早产了。”
将军,疼疼我 怒火中烧
跌跌撞撞跑到安祺皓与齐容华婚后的院落,看到跪在地上的小小身影,风凝烟此生从来没有如此恨过,怒火烧得她骨头都在痛着。
府里的人都在为齐容华生孩子而忧心,可都忘了安依雪也是一个不到叁岁的孩子。
风凝烟颤抖着身子抱着女儿哭泣的身子,紧紧把她按入怀里,风凝烟早已泪流满面,她放在心尖上的女儿,昨天还好好的。
“雪儿乖,娘在这,不哭不哭了。“
安依雪听到娘亲的声音,哭的稀里哗啦,内心更加委屈了,“呜呜呜……娘,我没有,我没有害华姨,呜呜……”
“娘知道雪儿没有害华姨,娘知道。“
“呜呜……娘,痛,雪儿很痛。“安依雪闭着眼睛,脸颊红肿,嘴角都有些破皮了。
“雪儿哪里痛,娘吹吹就不痛了。“双手捧起女儿的脸蛋儿,看着那红肿起来的双颊,风凝烟恨得差点控制不住情绪,怎么会有如此狠毒的人,连一个小孩都不放过。
风凝烟整理内心纷乱不已的思绪,小心翼翼擦去女儿脸上的泪水,脸上尽量显得没那么狰狞,轻哄着女儿停下哭泣,就算未来的路再难走,她也必须先坚强起来。
“雪儿乖,跟知心去换漂亮的衣服好不好?娘给你绣了好多好多小兔子。“
“好。“安依雪年纪小是小,可是内心却更是敏感,她能感觉得到身边人的情绪。
她抱起女儿的小身子放进知心的怀里,“知心,先抱雪儿回去处理脸上的伤口,我一会儿就回。“
知心一边抹着脸上的泪水,一边接过雪小主子的身子,对着小姐点头,“嗯。“
看守着院落的下人不敢出手阻拦,他们从未见过夫人的脸色像冰一样寒冷过。
风凝烟看着知心走出院门口,屋内就传来新生儿的哭声,她转身看向屋里,嘴角冷笑,踏步走入这间肮脏的屋子。
屋里面,人人都沉浸在欢笑中,侯爷夫人抱着刚出生的孙子,笑得见眉不见眼,安祺皓在一旁也眉开眼笑。
风凝烟走入屋里,坐着的安侯爷看到她,脸色不禁变了几变,一下子就想起了跪在外面的孙女。
下人就这样看着世子夫人一步步走到世子跟前,掰过他的肩膀,扬起手‘啪’一声,世子的脸顿时出现了红红的掌印。
欢笑消失,下人个个都恨不得夺门而出,不想看到主人们的纷争。
安祺皓回过神,手抚着脸,气得脖子都快要冒烟了,“风凝烟,你这泼妇,找死。”
他扬起手对着风凝烟的脸,风凝烟不惧不怕,站得笔笔直直,用着打麻了的手抓住安祺皓的手,冷笑着,“连虎毒都不食子,安祺皓,你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安祺皓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开始对女儿也爱护有加,可慢慢的就失去了耐性。
一年年,人的心都会变大,功名利禄对男人而言重过儿女情长,况且男人都会有虚荣心,齐容华长相比风凝烟更年轻貌美,安祺皓感觉到齐容华对自己心生了爱意,就在他生病的某一天,两人终是按捺不住逾越了礼数,因此早在婚前,他们就有了夫妻之实。
将军,疼疼我 再次应战
理亏吗?安祺皓对风凝烟母女是有着理亏的。
早产吗?
齐容华肚子里的孩子是婚前有的,而不是婚后才怀上,对外说是入门喜,事实上她入门时就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安祺皓与齐容华那么急着成婚,就怕齐容华有一天藏不住肚子。
在明人眼里,齐容华是娇柔可怜,可她生性本就自私自利,只是她在人前掩饰得极好,她要的是唯一正室身份,要的是她腹中孩子才是嫡子女,其他女人生的孩子,看着就碍了她的眼,要不是她刚嫁入安候府才一个多月,不太适合太早动手,她早就一不做二不休了。
齐容华前些日子没有真正动风凝烟母女,等的不过就是今天,既可以瞒过婚前有孕的事实,又可以嫁祸给风凝烟母女。
一个孩子生性善良,不会有着陷害别人的心理,除了受到别人的教唆。
今日的事情传出府外,世人的想法就是风凝烟出于妒忌心理,让女儿去推公主,目的就是想让公主一尸两命。
风凝烟嫁入安侯府叁年多,为人温和婉约、性情贤淑、孝顺公婆、敬爱夫婿、勤俭持家,是名门望族的媳妇典范,如若在公主进门月余,安祺皓就休妻,传出去的名声绝对是安候府的过失,安候府也丢不起这个脸。
可是,经过今日之事,错就变成了风凝烟,一人一张嘴,能说会道,张口间就能把一个弱女子弄得声败名裂,再无生还可能,谁还会记得她曾经是多么好?
人心不足蛇吞象,风凝烟深知流言蜚语的威力,她现在孤身一人,脏水要往她身上泼,她根本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