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宠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夏滟儿
苏祈梦哂然,「你见过你姊后悔没」
曾经她与香港男友打得火热,对方离台之际求婚,希望她嫁到香港,她想也不想便拒绝,可并不是不伤心、不遗憾的。
可她终归搁不下长姊如母的责任。
放着初成年的弟弟一个人,自己幸福,目前的她做不到。
这一桩苏砌恆不晓得,苏祈梦更不会说,她叹息:「砌恆,你喜欢男孩子,姊姊不介意,但我怕你一个人孤单。不管未来如何,这孩子我想留给你,至少让你身边能多个支持你的人。」
「姊」
一番谈话,弟弟终归接受了自己的决定。
苏砌恆问:「孩子的名字,妳想好没有」
当然没有,姓苏是确定的,她原本打算说再想想,待晓得别再说,然而一个名字陡然自脑海浮现,抹都抹不开。
思量下,她道:「想好了,苏沐熙。」她喜欢清剧,那熙字,一直是希望给自己孩子用的。
苏家首孙,无论男女,均受得起她最好给予。
苏砌恆微笑,「沐浴光明,是好名字。」
「是啊。」
半夜,她躺在床上,轻抚自己肚子。里头真有了生命她无实感,听医生说孩子已有了心跳跟样子,那便是有灵魂的人了,他在呼吸、在汲取,她知道自己可以反悔的,毕竟不是光采来历,可是
苏祈梦阖上眼,事关生命,苏家死了两个人,她不想再杀死另一个。
何况取了名字,更加难捨。
苏祈梦暗暗叹息,罢了,就这样吧。
若干年后,命运无情,换她缠绵病榻,孩子六岁,而弟弟二十四。
她望着原本一脸绝望、生无可恋的弟弟因小熙的事恢复理智,忽然有点儿庆幸自己当年堪称莫名无知的坚持,令苏家不是一个人,至少她的弟弟、她的孩子,不孤单。
「一个人撑着,死得快。」这是父亲遗言,她一直记得。
她活得很好了,有爱护自己的家人、可爱懂事的孩子,谈过恋爱、生过小孩,维持住三个人一个家。若要谈及遗憾,不可能没有,可生命就是这样,不会因遗憾多增一分一秒,她见过了生,亦见过了死,她弟弟憔悴脸庞,心疼道:「砌恆,别这样,姊姊希望你幸福。」
她已将死,唯愿两个心爱亲人安好,长命百岁。
那幺这一生,她就值了。
临终之际,苏祈梦在恍惚中,看见自己身型缩小,变成六岁小女孩,虚弱的母亲在病房里抱着刚出生的弟弟餵,她好奇瞧着,问妈妈:「这就是我弟弟」
苏母一笑:「是啊,妳瞧瞧,他长得多可爱。」
苏祈梦瞥了眼,皱皱鼻子,说:「哪有,像个小猴子。」
苏母捏捏女儿俏脸,说:「往后妳就是姊姊,要好好照顾妳弟弟,不要老是胡闹,前两天爬学校里的墙了吧都六岁的女孩子家,要多注意」
「好啦好啦」苏祈梦摀耳吐舌,苏母拿自己调皮女儿无法,只能无奈摇摇头。
久远记忆扫蕩而过,苏祈梦恍恍间看见自己温婉母亲,朝她走来,她背后是伟岸父亲。苏母伸出柔荑,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温柔呵护地她的头,说:「辛苦了,妳做得很好,妈以妳为傲。」
苏祈梦童稚却不天真的眼望着母亲问:「真的吗」
「真的。所以,不要再痛苦了,过来吧,我的孩子。」
苏祈梦怔在原地,怔了很久,继而抬步,投入母亲怀抱,然后──终于彻底像个孩子,大声哭泣。
脱离尘世喧嚣,涤净一身是俗尘埃,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病床边,苏砌恆看见自己沉睡姊姊,嘴角浅浅露笑,眼角滑落一滴泪。
生命迹象终止,苏祈梦拒绝抢救,安安静静,一切苦痛抽离,苏砌恆领会之际赫然恸哭,可他明白他那劳苦一生,为他、为家人尽心一辈子的姊姊,终于不会再有任何伤痛缠身了。
他轻声祷:望妳下一世身体健康,富足无虞,有个妳爱也爱妳的人。
一生无忧。
番外之〈苏祈梦〉完
苏祈梦是我很喜欢的女角色,这样的女影响了苏兔子一生,也是因为她,苏兔子才得以无人倚靠的情况下,自打击中站起,找回自我,我很少多篇幅描写角色的家庭,这次两个角色都写了不少,其实蛮开心的。
.





宠逆 《宠逆》番外2之〈如常〉
.
一年一度金曲盛宴,星研唱片可谓最大赢家。
钟倚阳的「婉婉」入围九项大奖,苏砌恆「自爱」入围五项,其中包含每个歌手一生仅一次的最佳新人,每年金曲评审口味、取向皆大不相同,有时候跟随流行,有时候又忒清流,唐湘昔原本想买几个奖,又觉得乏,乾脆听之任之,随他们去。
当最佳新人揭晓,来宾宣布:「最佳新人得奖者──苏、砌、恆」时,他坐在位置上,双手微颤,必须克制自己不露过多情绪,他没出手,所以这个奖项,苏砌恆拿得实至名归。
倒是崔贺忱兴奋跳起,上台替代领奖,本人不在,致词很短,崔贺忱:「谢谢所有金曲评审,砌恆现在在国外进修,这个消息相信会令他更振奋的。」
出国进修──这是对苏砌恆逾半年的消失,公司给予外界的官方说法。
崔贺忱回到位置,褪去兴奋,把奖往唐湘昔怀里一塞,恢复平时目中无人的牛老头样儿,对苏砌恆离去,他始终认定是唐湘昔辜负了人家,气恼有之,不忘讽刺:「走了还给公司留个奖,真是孝子啊。」
因苏砌恆的事,崔贺忱现今对唐湘昔可谓大不满,说往后他要糟蹋的人,他一个都不接了,省得白干一场。
唐湘昔怀揣奖盃,没语。
这一生仅有一次的奖,苏砌恆没领;一生或许仅有一次的真心,自己也没领。
双双错过。
钟倚阳今晚终于如愿拿了大奖:最佳男歌手、最佳唱片、最佳作曲想拿的统统囊括,成了最闪亮的一颗星,庆功宴上众人环伺,唐湘昔仅举杯说了声:「恭喜,干得不错。」
钟倚阳抬眉,「你这敷衍态度,不怕我跑了」
唐湘昔好笑,与他乾杯。「哪个老闆像我一样容你发疯放肆,你儘管去。」
钟倚阳噎了噎,说白了还真是,唐湘昔从前宠爱纵容,后来放手尊重,他不知道哪个才是他真正想要,可离了他,一阵暗黑绝望过后,自己终究没毁灭。如今他人生昇华,冷静回顾那三年,轻声道:「或许,是我对不起你。」
唐湘昔倒是冷静。「交易而已,没什幺好对不对得起的。」
「交易而已」钟倚阳琢磨了会,继而苦笑。男人把一切撇透了,其实刚晓得苏兔子离开,他曾自荐枕席,这回不谈利益,纯粹当个砲友,唐湘昔果断坚拒,甚而道:「你该找个会珍惜你的。」
唐总难得温情,钟倚阳当下还有点懵,他这辈子唯一受过珍惜滋味,就是这男人给予,他问:「你从前那样,不算珍惜吗」
唐湘昔:「不算吧。」事实上,他也不懂。
湘昔、相惜,取这名字,该是希望他懂惜的,可他习惯强取豪夺,觉得一切凭本事得来的有何好惜没了再抢一个呗,却没料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想买买不着、想抢抢不着,怎样就是得不着。
他不懂,自小欠缺家庭爱护的钟倚阳,就更不懂了。
觥筹交错,儘管套了不少水,钟倚阳仍有酒意,不禁踉跄,有个人走来扶住他,钟倚阳看清来人,略微抗拒,萧蔽日握紧他的手,说:「别乱动,摔了大家就等看你笑话了。」
钟倚阳哼,不领情。「看就看,不希罕。」
萧蔽日:「我希罕。」
那三字,扎扎实实,彷彿脱口而出,又彷彿真心实意,载满重量,钟倚阳心腔一紧,竟一时忘了挣扎,他不懂这男人跟他究竟算什幺关係,不过打打闹闹下睡了几次,偏偏那感觉又该死地好,而且不可否认,同为艺人,他们的共同话题及理念更契合。
不过短期内,他还不想承认这件事。
唐湘昔对应酬场合素来感冒,敬完酒便悄然离开,照旧是那位司机,照旧是回家的路,他装了一晚上,终于褪下虚伪面具,把奖盃扔一边,解鬆领带,疲惫揉额。
在霓虹闪逝间,他忽然怀念起那温热暖心的姜汤滋味,满嘴乾涸,他点菸抽起,驱散那股冰冷寂凉感,前头司机依旧沉默,唐湘昔咳了一声,把菸捻熄。
一厢静谧,唐湘昔开口:「那兔子跟你聊过话没」
司机答:「很少。」
「聊了什幺」他不知自己这样问的用意,也许想听到兔子一些抱怨,儘管心知他不是这样的人,可若真有,感觉会舒适一些。
至少不是那样白莲。
「互相分过一点吃的,果酱的做法之类。」
唐湘昔愣了愣,随后「噗」一声笑出来,「搞什幺,你们是主妇啊」
司机没说话,他服侍这位主子很久,晓得他脾气:嘴巴差,但无恶意,只要工作达到要求,便绝不会怠慢吝啬。他先前替不少富人开过车,见识过许多不堪的人和事,独独那位苏先生,总是安静的、客气的,同如暱称,像只怯怜怜的兔子,却一直很努力在多接触这个世界、关心周遭的人。
唐湘昔止了笑,最终淡淡道:「他挺好的。」
司机没答,过许久,才应了一声「是」。
可惜再好,也不在手里了。
他什幺都不要,仅拎走了重视的家人。
唐湘昔瞟了眼无人认领的奖项,一瞬间竟好似跟这死物起了点共鸣。
真是。他摇摇头,感叹自己脑子坏了,病得不轻。
唐湘昔后来当真大病一场。
公事忙,外加家事烦扰,统统混在一起成牛丸,他找了家庭医生,吃了药挨过第一晚热烧,第二天可以活动了,他心血来潮走至厨房,给自己熬了锅姜汤。
材料是按着最早时青年写下的方子放的,煮出来他喝了一口,继而评价道:「真难喝。」
分明是一样的比例,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就像人,相貌相同、格相似、身量相仿一样也是不一样。
他足足病了一週,瞒不过家里人,全家轮流来探望,把他接回父母家,难得品味了一番亲情温暖,这些人是他一生支柱,他甘心情愿为他们搏得一切,即便是用自己一生苍凉,他亦无悔。
罗颖叹:「你是真该找个会关心你的人,好好过日子。」
唐湘昔挑眉,「怎,儿子老了妳就不关心了」
「傻小子,你懂你娘讲什幺。」
唐湘昔过往要不这幺揭过去,要不未置可否,这回却乾脆道:「好。」
「啥」
「好好找个人吧。」
全世界煮得出那锅姜汤给他驱寒的,仅只一人。
所以对他来讲,是谁都无差了。
病好了,有些事像过去了,未料睡眠产生障碍,从原本浅眠,变得睁眼至天明,孤苦感太明确,他挨着难受,索找孙文初看诊拿药,勉强入睡,白日照旧在公司苦劳。
孙文初给他做了一次评量,说他抑郁、躁郁全齐了,数值挺高,唐湘昔仅「哦」一声,没多反应,好像自己不过患了场小感冒。
日子风风火火地过,有日一封mail寄来,他看着瞠眸,一旁谈事谈到一半的管叔觑见,恍如仙人掌开花,感受奇异:「你小子忽然蕩漾什幺」
唐湘昔笑,「管叔,你那境界,以前我不懂,现在却懂了。」
管叔莫名。
兔子跑了,还带着崽子,唐湘昔自然不可能扔着人,无论如何是唐家子孙,可人终于找着了,他却又不怎想逮人了,他们在遥远的大海彼端,笑色灿烂,他从未看过青年这般单纯自然,充满生机,眼里一派璀璨的光。
他过得不错。
半年多的沉澱,足够他冷静:苏沐熙存在对他大哥无益,而无庸置疑苏砌恆会照顾好孩子,他只要确信这个变数不会落进旁人手里就好了。
事实上,他不想再抢夺了。
自己从他那儿取过了开心舒适,现在还他,并无不可。
他不喜愧欠。
谈完事,管论和离开办公室之际,唐湘昔忽然问:「管叔,你认为什幺叫珍惜」
「嗳」管叔再度一头雾水,鼻子答:「就想一个人能好好的,给他他想要的,让他快乐,没有忧愁吧。」
让他快乐,没有忧愁。
唐湘昔琢磨着,直到管论和走了,他拨了一通电话。
他向陆洐之道:「违约金的事,让他别烦了,我怕他短了孩子吃喝,等小鬼长大再说。」说到底,没有完全免除,一方面他不认为兔子会信,另一方面唐湘昔苦笑了下,还是给自己留了一点儿筹码。
他终归学不会彻底珍惜一个人。
他埋首工作,工作可以遗忘许多事情,何况老爷子身体每况愈下,继承权之争如火如荼,他没空伤春悲秋,就是人格分裂也得把这场战熬完。
孙文初知悉后摇摇头,拿他没辙。
夜半,唐湘昔点菸搁进嘴里,耳际恍如听见一道温和男声悠悠劝慰:「少抽一点」可最终跟这烟雾一般,袅袅散去,消失在空气里。
他想及两人在律师事务所碰面前,青年曾说「对不起」,苏砌恆说抱歉次数太多,他没搁心里,后来想想,大抵那时他就做好了準备,要跟他散的。
自己还多偷了几个月,真是赚了。
脑际抽痛,心闷滞涩,他放弃思考,吞药倒在床上,等待睡意来袭。
这是青年离开的第八个月又二十一天。
他告诉自己:一切如常。
番外之〈如常〉完
如常是唐湘昔的自我催眠,实际上他已病重神方面,不过他的病不会成为兔子回来的理由,苏兔子这一生可能都不会知道唐湘昔为他患过病,这也算是唐湘昔彆扭的珍惜一个人的方式了。xd
下週开始po〈宠溺〉
.




宠逆 《宠溺》01
.
事前宣导:
本文会收录在宠逆一书中,不会分开。
最后两章会在出书后一个月po出,请谨慎入坑。但会po到他们和好啦
以上。
我爱过你,但不是全心全意。只是,我以为是全心全意。
〈宠溺〉
唐湘昔接到大哥电话,要他赶回本家一趟。
逢年过节不得已外,他很少回本家,童年记忆太压抑,于是成年后便急急搬出,如今留在那幢宅子里的主要是伯父唐济华一家。思及此,不禁给他又添了不少不愉快。
他提早结束工作,回到宅子,唐家大宅矗立于阳明山上,一路林荫,十分清幽,符合唐家人僻静格。不同于近代别墅,唐家古宅走民国时期流行的建法,屋型方正、有稜有角,墙面攀满葛藤,而外头花圃种满时令鲜花,如今恰逢海棠正好时候,瑰丽开了满园。
春香扑鼻,可惜唐湘昔无暇欣赏。
生意人普遍迷信风水,唐家亦难避免,玄关摆了两头石狮,与崭新的现代俐落风格倒显格格不入,不过狮子是曾祖从前特意请这方面专门师傅打造,还注了灵,镇守唐家五代,没人敢挪分毫。
唐家,就是这幺一个尊古守纪的家族。
唐湘昔来到客厅,发现一家子人近乎到齐──除了人在国外晃蕩一时不及回的。
沉默浓郁,气氛诡谲,不同过节表面欢乐。而上一次这般,是老爷子死前宣布继任人选前,召开的家族大会。
主事的老爷子早年发现肝癌,当时已近末期,却奇蹟似撑了多年。前两年病情扩散,药石罔效,为了佔取更多股权得利,唐湘昔黑白不论,各式手段尽出,累了个人仰马翻。
可惜唐湘罭多年经营,为唐家种种付出终归不是白干。
尤其那人格样貌作势方式,皆与老爷子十分相像,而老爷子手上股份从来是最多的──他有意年轻化企业,直接跳过济字辈,召来有意愿的湘字辈一个个面谈,死前将所有事安排妥当,唐家接班大位落到唐湘罭头上,唐湘芝则成决策小组一员,相互制衡,与唐湘罭分庭抗礼,多年争斗也算告了个段落。
说不甘不可能没有,却比自己预想中平静。
他瞥向大哥,大哥也一副不知情模样,倒是大嫂抱着约三岁的孩子在旁,略显不安。
唐湘昔登时有不好预感,总不是三年前那兔儿的事被搅出来了吧
三年,真是一个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数字。
唐湘昔深吐口气,他是铁了心要保护大哥一家的,只要不是真凭实据,就否定到底:兔子一直在他监控底下,并无和唐家人士有所接触,甚至比谁都要避之唯恐不及。
他暗自苦笑。「怎幺了」
唐湘昔打破沉宁,大剌剌坐在唐湘罭面前,对方表情始终一贯淡漠,不近人情,跟个机器人似,上回唐家人由他主导的「聚会」,是为唐小九的丑事。他今天也来了,罕见地坐在唐湘昔隔壁,一头金髮染回黑色,倒是回到了过去那副死读书的阿呆样子。
唐湘昔与唐湘罭不对盘──但仅仅是前者单方面的,唐湘罭对人没喜没厌,他就事论事,开门见山:「三年前小九那件事,是你找人安排的。」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事隔多年,关键字又不足,有些人茫茫想不起,倒是唐湘昔自个儿很清楚,可他装傻:「你说什幺呢。」
唐湘罭不废话:「物证全在这儿了。」他当全家面,播放录音档,里头是一个昔年出道许久但事业始终未见起色的男模,如今去向没人知。
偏偏唐湘罭把他翻出来了。
他声音惶然:「真的要这样做不会得罪人吗而且我本不喜欢男人」
另一个声音:「哎唷,又没叫你真的睡,你有胆真睡,我给你收尸好吗就拍几张照,露骨一点,一看就知道你们嗨过,最好多找几个人」
那男模还是有点犹豫。「我不会有事吧」
「不会不会,委託人很可靠,你不是腻了这行想回老家做点生意捞完这票就有本钱了」
整体内容大抵就这样,可唐湘昔不能安心,因唐湘罭这人是非分明,他敢用肯定句,就表示定有后手,可眼下他装死到底。「所以当年小九的床照是人为陷害」
他透过网路找的人,为防万一,连最亲近的人亦不敢託付,迂迴雇了个人再令之去网咖雇另一个人,一层一层绕下去,用的也是现金交易,他很小心,小心到相隔三年,压儿没想依旧会被人挖出来。
唐湘罭物证拿出来,里头角色全齐了,包含最早那个负责安排事宜的人。
有口供、有流程,还有金钱动向,毕竟风险很高,不能便宜了事,唐湘昔个人户头金额短少许多,而他当年并未新增过多消费。
居然连这样私密资料都有了,不得不叹,唐湘罭是真有本事。
唐湘昔心凉,明白此事已确定混不过去,换做往昔他应该会死皮赖脸否认到底吧,但眼下却懒了那个心,他说了太久谎言,以致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彷彿他这个人的存在都虚幻起来了。
他说:「对,是我做的。」
全场静默。
伯父唐济华率先发难:「你怎能这样对待自家人」
「自家人」唐湘昔「哈」了一声,「敢问伯父,我们一家窝在厨房上不了大桌时,你可曾想过自家人的定义没有」
「你」
唐湘昔以为第二波发难的定是唐湘罭,毕竟他对家族声名在意程度非常人所及,当初为压下丑闻自报刊杂誌买回照片及消息,费了不少功夫力气,他给唐九那一顿揍,亦是实实在在,没有掺水。
不料一掌袭来,揍他的不是别人,是他大哥。
唐湘芝用了极大力道,手不停发抖,唐湘昔脸偏了一边,而前者掌心刺痛,一颗心更痛。
「你你怎幺可以唐九是我们弟弟咳」
「老公」大嫂连忙送上药剂,唐湘芝往嘴里喷,他掩着口,喘息不止。「你为什幺」
唐湘昔肿了一大边脸,一旁父母脸色亦十分难看,似乎完全不了解他的做法──不管亲近的、冷疏的,均成一条线抵御他。唐湘昔太阳传来阵阵刺疼,他颓靠沙发,可故旧强撑。「这幺久,我忘了。」
「唐湘昔」第三个发难的是父亲唐济中,唐湘芝已气得说不上话,倒是罗颖神容变化,是全部人里最冷静的。
她开口:「当着你们面,这孩子不会说任何实话,子不教,父母之过,我带他去祠堂跪老爷子,会让你们知道该知的。」
唐湘罭没反对,唐济华还想找荏,反倒被儿子拦阻下来。
而受害人唐湘望坐在那儿,面色苍白,久久没发一语。
他母亲唐济秀一向不管唐家事,当年未婚怀孕,生完孩子养了阵子扔了就走,现今不知在哪个犄角。人家问他为何不拿她理由任:「我想尝试人生这种历程,包含生子。」何况多个孩子,唐家不至于养不起。
于是唐九无父无母的,自小生活在祖宅。唐湘罭虽没给他好面色,吃穿用度并未短少他分毫,算得上要什幺有什幺,日子并不难挨;罗颖心软,对他最为照顾,他卡在中间,真心希望一家和乐,唐湘罭与兄弟关係最差,于是选择了站他边旁,想充当润滑剂,然而这看似墙头草的行为,彻底惹怒了唐湘昔。
三年前丑闻爆发,全家指摘,可最令唐九心寒的莫过他自小崇拜的大堂哥。唐湘罭残酷冰冷,不给半分温情,堂伯母更不讳言他是个贱种,父不详,没人管,他为此自暴自弃很长一段时间,倘若不是意外触发不举之症,以他暴走程度,染上爱滋未必可知。
1...2223242526...3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