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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乱(新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半袖红雪
“你问他,他又能给你说什么无非就是那是老爷的命令,你们乖乖听话罢了”
太九摇头:“穆先生不是这样的人,方才一定是人多,他有些话不好和我们说,才让我明天去芳庭馆的。”
太八见她袒护穆含真,心中更不是滋味。
他承认穆含真长得美,自己也曾心动过,想了解他更多,但一旦和爹爹牵扯上,那就不是单纯因为好看就判断他是好人的事情了。更何况太九她
太八抿着唇,冷道:“我明天和你一起去正好我也有一堆话想问他。”
太九正在脱外衣打算睡觉,听他这样一说,不由为难,轻道:“不好吧还是我自己去问他好了你又爱冲动,万一冲撞起来”
“我冲动你怕我冲撞他”太八这会真怒了,脸气得煞白,把手一摔,道:“你无非是见他漂亮,想与他单独相处罢了。好歹也找个动听的借口。”
太九见他动气,便干脆不说话。太八这个人,和他吵是最没意思的,他就算没理,也非吵到有理,还不如不搭理他,一会他自己就缓过来了。
她自己裹着中衣睡到里面,用被子蒙住头,省的他继续聒噪。
谁知太八见她这样,反而更火大,怒道:“人说女子水.杨花果然不假单为了一个样貌好些的,连自己的安危也能不在乎我不管你了明儿被杀被打,以后要死要活,都别找我哭”
太九见他气到说话都乱七八糟毫无道理,知道自己要再不说点什么,他只怕会气得马上跑芳庭馆闹事。
“太八”她转过头来看他,他还坐在那里,脸色铁青,谁也不看。
她叹了一声,轻道:“大半夜了,别气坏身子。你若真想去,明天便一起去。”
太八立即转怒为喜,蹭过来道:“这还差不多。你这人傻乎乎的,没点心计,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我不陪着你怎么放心。”
太九哭笑不得,但见他眼神温柔爱惜,心中也不由感动。
唉,傻乎乎,没心计的人明明是他啊
也只有这个傻乎乎的笨太八会真心关爱她,依赖她,对她任.发脾气。
太九握住他的手,全身暖洋洋的,慢慢睡着了。
谁知第二天姚云狄派人过来叫太八,说是想看看他学的如何了。
他又哪里能把复杂的账面算清楚,看到账本一个头三个大。要他吟几句酸诗苦词只怕还轻松些。
好在姚云狄似乎也不打算对他提什么要求,见他不擅长这些,便拉着他说了好一会话。眼看酉时要过了,又到了掌灯时分,姚云狄留他吃晚饭,他不敢说不,只心里急得火燎火烧,却也毫无办法。
姚云狄见他似乎心中有事,不由问道:“怎么,和爹爹在一起很拘束”
太八急忙摇头:“不,不是我我学的不好,怕爹爹责怪”他说的也是一部分实话,方才那一场类似考验的对话,害他心惊.跳,生怕爹爹恼怒起来骂他没用。
姚云狄笑道:“傻小子,这账本上的东西,哪是几天就能学会的。你是个没心眼儿的,不想你兰二哥那么古灵.怪,背着人学了不少。只要你现在开始好好学,很快就能做点正经的了。”
太八只有喏喏,心下虽欢喜爹爹的疼爱,却也奇怪他怎么在一众能干孩子里偏看上他这样一个.无大志的人。
姚云狄又道:“古灵.怪有古灵.怪的好处,毕竟把事情给聪明人去办,自己省心。但忠厚老实却是再难得不过的,哪怕一时办不好,总有一天也会变能干,办事起来让人放心。太八,整个姚府,爹爹最喜欢你的憨厚实在,最放心的也是你。你不要辜负了爹爹的厚望啊。”
太八简直受宠若惊。但他到底不是傻子,总觉着他话里有点别的意思,忠厚老实说的是他,那古灵.怪说的是谁莫非是兰双
他不敢多想。
姚云狄又和他说了一会闲话,吃了饭喝了汤,眼瞅着天越来越黑,太八就坐不住了。
他知道太九的脾气,肯定自己一个人去见穆含真了。那人是爹爹的心腹,神神秘秘的,也不知会.制些什么法子来折腾她。想到上次他把自己拉出去说的那些话,他就面红心跳。
太九要是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说好了两人一起面对一切的。
他在那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姚云狄哪里有看不出来的,不由笑问:“怎么急着回去太九在等你吗”
太八脸上一红,他本来就不擅长撒谎,只能嗫嚅:“不也、也不是”
姚云狄笑道:“你二人如今住在一处,感情自然是好的。如何,太九待你还好么”
太八脸上要红出火来,也不知是尴尬还是害羞,低声道:“太九很好的。一直在照顾我”
“那就好。人生难得一知己。你二人以后也要好好相处,遇到什么事情都该一起面对。不许吵架闹别扭,你这个妹妹脾气是好,但你脾气直,有时候也要让让她。”
他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叹了一声,略过片刻,才道:“回去吧。记着我今日说的话。好好努力。”
太八等他这句话等了好久,当下急忙站起来行礼告辞:“那孩儿便回去了,爹爹早些休息。明日孩儿再来陪爹爹说话。”
姚云狄摆了摆手,神情有些疲惫。太八躬身退了出去,好容易出了爹爹的院子,撒开腿就往芳庭馆飞奔,只恨不得背上多一双翅膀能飞过去。
姚云狄待他出去了,自己端起一杯茶来喝,过一会,才道:“兰一,跟上去看看。不许惊动任何人,回来向我报告。”
角落里一个黑影低声答应,身形一动,转眼就跃出了窗外。
却说昨夜太九本来就是勉为其难答应了和太八一起去见穆含真,谁知他一早被爹爹叫走,直到了申时末也没回来。万景又过来传话说老爷留太八吃饭,晚上迟些回来,她便干脆自己一个人往芳庭馆去了。
芳庭馆的位置比较偏僻,在大院子的西北角落里。想要从晴香楼过去,便需要穿过三四个花园小桥流水。她记得芳庭馆的墙壁上爬满了各种古藤薜荔,异香扑鼻,所以取名芳庭。
太九过小桥,穿树林,走了大半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对劲。
她似乎看过这里的风景。
那雪白的高耸的围墙。
墙角下杂乱的野草。
转过墙角她直觉那后面是一大片灿烂的花坞。
太九忽然觉得心惊.跳。
这里,莫不是
她着了魔一般,顺着那围墙走。走到底,果然前面是一片花坞,仿佛比原先大了许多。
她见那牵牛花生得好,便伸手去摘。那一瞬间,耳边仿佛就传来了那急促的、狂喜的呻吟。
太九颤抖着手,拨开枝叶,后面的景色几乎没变,还是青瓦大屋,门前干干净净,木窗微微压了一道缝。
她下意识地往旁边墙角看去,那里野草丛生,后面隐约露出一个墙洞它还在这里,这么多年了,还没被补上。
太九差点就要猫腰从洞里钻过去,才蹲下来便忽然醒悟,自己早就不是那三四岁的孩童了,如何能钻过那个小洞
她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原来这里居然就是芳庭馆,穆先生他居然就住在这里。
太九发了半天呆,有些不想进去。在门口徘徊了一会,眼见天色越来越暗,她终是舍不得,定了定神便往门口走。
谁知刚走到门口,忽听身后一人说道:“你才来么我只当你已等了很久。”
太九吓得跳了起来,急忙转身,却见穆含真手里拿着个牛皮袋子,身上还是一件色泽斑斓的大袍子,正含笑望着她。
她舌头有些不听使唤,结巴道:“不我那个我刚到”
他微微一笑,柔声道:“临时有些事情要处理,怕你等急了,于是带回来办。来,和我进去,别在门口傻站着。”
说罢便去推门,门后黑洞洞地,一点灯光也没有,那两间青瓦白墙大屋,看上去竟有种妖异的感觉。
太九还是第一次带着儿时的痛苦回忆进入这个禁地。
她望向旁边的窗台,当年她就是躲在那里,偷看到了一些神秘又血腥的事情。她的娘亲被人侮辱,直到被人杀害她亦只能那样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进来吧。把门关上。”
穆含真的声音把她从回忆中拽出来,不知何时他已把屋内的烛火点燃,屋里光亮大作,却仍是和以前一样,白墙黑地,除了家具摆设略有变动,竟是半点奢华装饰都没有。
他好歹也是姚府总管,怎么住的这么清贫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穆含真道:“我天生不喜奢华,还是竹床木椅舒适些,倒让九小姐见笑了。”
太九急忙摇头:“没没有的事我觉得挺好”
说来也奇怪,在他面前,自己就是无法摆出稳重高雅的模样,永远紧张局促,好像一个丫头片子。
但他显然很习惯应付这种尴尬场面,只是温柔轻笑,道:“九小姐请坐。喝茶么”
太九点了点头,趁他去倒茶,她四处看了看。墙角那张床被换过了,略小了些,窗下的太师椅也换成了普通木椅。
说他清贫,还真不是夸张,这屋子里连个像样的花瓶摆设都没有。床褥也是整齐干净,没有一丝凌乱,简直就像没有人在这里住一样。
太九打了个寒颤,为自己荒谬的想法,正好穆含真端茶过来,她便把这个念头抛在脑后了。
滚烫的茶水喝进肚子里,太九起起落落的心好像也终于平静一些了。
她定了定神,把心里一直藏着的疑问小声问了出来:“穆先生其实你你就是那天给我送药的人对不对”
穆含真未置可否,只淡淡吹着茶面的热气,过一会,才道:“你太任.了。现在这种时候,羽翼还没长出来,便想着忤逆,迟早你和那傻小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太九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由脸上一红,跟着又成了惨白,低声道:“可是我不明白姚云堰这样安排的意思。他为什么要何况,这种事、这种事让我怎么”
她说不下去了。
“这世上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他淡淡地,丝毫不为所动,“若每件事都要问个水落石出,到后来你只会有更多的为什么。何必要问原因他想,你们便去做,姚府的规矩如此,你活了这十五年,这点道理还不懂”
“可是我”太九自己也不知要说什么。
其实他说的没错,为什么到了后来,只有更多的为什么。人心原本就是毫无道理可言的事物。
穆含真又道:“眼下你该做的只有两个字:顺从。不管他让你做什么,都得顺着,哪怕让你学狗叫,明白么那晚让你忍,却不是让你沉默抵抗。你今日能住进晴香楼,甚至让他舍不得放手,只是运气。但运气不会护你一辈子。若哪一天他忽然发现你们其实.本在暗地里自作主张自己想想会有什么后果。”
太九自然明白他说的这些道理,但明白道理和做到,完全是两回事。
她想起那些晚上,她和太八的反抗,两人紧紧的拥抱还有绝望的泪水,许诺:大不了一起死。
难道这些只是一个笑话
她摇头:“我,我做不到。抱歉我真的做不到”
她把脸深深埋在手掌里,只觉无力。
出乎意料,穆含真居然没有再指责她。他幽幽叹了一声,道:“你是喜欢上那傻小子了,对吧”
太九一惊,忘了否认。
他又道:“他和你不同。他是个傻人有傻福的,虽然不是姚云堰的儿子,但他就欣赏他那种憨厚。要知道这姚府里的孩子,从小就得学会看人脸色行事,大了哪个不是猴.你当姚云堰与你们相处心不在焉,好像.本不在乎你们这些孩子,这姚府里一百多个孩子,他每个人都了若指掌。谁能上台面,谁上不了台面,谁值得信任,谁只能做玩具他肚子里清楚的很。太八和你不同,如今他是个能被信任的,而你暂时还只是个玩具。”
太八被信任她一下想起前几次见姚云堰,他总是有意无意让他学算帐,多看书,今天还将他单独叫去竟有这等事他是看上了太八的憨厚老实
“做主子的高高在上,要找人办事,当然是选聪明的,但聪明人做的再好也只是下属,成不了心腹。姚云堰现在培养的是自己的心腹。你要小心,再过段时间,你要还这样浑浑噩噩地,晴香楼就没你住的余地了。”
太九默然。
穆含真又说:“你上次问我红门黑门,我一时还不能告诉你,因为你的表现还没让我满意。现在我只说,姚云狄过得是刀口上赚大钱的日子,和很多人一样,他是个赌徒。不过他不赌钱,赌的是命。押对宝,他就活,押错,便只有死路一条连带着整个姚府。”
太九沉默了一会,忽然问道:“是不是和宣四她干娘有关她也是赌徒然后宣四也”
穆含真笑了起来:“你倒是聪明。不过和宣四无关,她只是颗小棋子,听话也罢了,不听话只能去死。”
说完,他深深看着太九,低喃:“但你不同,太九。你不会是棋子,你会成为一把刀,能杀人的。我会把全局都押在你身上太九,一定要获得姚云狄的信任,无论如何第一步若是走不好,你我就皆败,死无葬身之地”
太九心中突突乱跳,心中有无数疑问,话到嘴边,却只有三个字:“穆先生”
他一手点住她的唇,轻道:“不要问,以后总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来,我的好姑娘,答应我,不要去喜欢太八谁都行,但别喜欢他。”
为什么不能喜欢她想到太八傻乎乎的样子,此刻居然觉得心痛。为什么独独不能喜欢他不让她喜欢他,为什么又让他二人一起生活,就像夫妻
“这是试炼,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红羊,你们必须要进行的试炼。我的姑娘,我已经够仁慈了,不能再仁慈下去。答应我,和他做夫妻,但别喜欢他。试炼过了,也别再见他。”
太九只是摇头,摇得快要崩溃。
倘若不能喜欢他,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到如今,她这样艰难地活着,只因为有太八在,他是这姚府里唯一给她关怀,让她感到温暖的人。
她以前没有想过喜欢或者不喜欢的问题。太八就是太八,他们永远都要在一起的。
但现在忽然告诉她不能喜欢,她才发觉自己早已对太八动心了。
她满眼是泪,正想哀求几句,脸上忽然多了一只手,飞快擦去她的眼泪。穆含真低声道:“噤声,有人来了还不止一个。”
太九心中一惊,急忙坐直身体,把眼泪用力擦了,又把毛糙的鬓角抚平,确信自己一切正常,这才惊疑地看向穆含真。
他打开牛皮袋,里面装的是几个账本和几本诗词集,他刚把诗词集翻开,大门就被人踢开。
太八的声音在外面炸开:“太九太九你在不在这里”
她心中暗暗埋怨太八没头脑,却也只得起身过去开门,叹道:“在呢,穆先生在讲诗,都被你打断了。”
太八扑过来,抓着她的肩膀,就着灯光看半天,确定没一点异样,才皱眉道:“这么迟了,还听什么讲诗和我回去”
太九被他拉着走了几步,只能苦笑道:“你不是说要来么我还在等着你。怎么一来就风风火火,该和穆先生问好才是。”
太八回头,就见穆含真倚在门口对自己微笑,那种姿态,简直像一朵快要盛开的花。他心中一虚,跟着又摇头,道:“没什么好说的,走吧,回晴香楼”
穆含真忽然说道:“八爷先别急着走。正好你来了,两位都进来吧。今天我本就打算带你们看一些东西,也算是教导。”
他的声音不高,但能保证.影中那个偷听的人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两位,请先进来。现在这个时辰刚好,正巧可以看些新花样来学习。”
太八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见太九毫不犹豫地往里走,他知道劝不住,也只能跺跺脚,跟了上去。
青烟翠雾罩轻盈三
还是那只牛皮袋,不过这次穆含真从里面掏出的不是书,而是很大一串黑铁钥匙,每一.都比太九的手指头还要长。
穆含真抓着钥匙,随手甩了两下,笑道:“本来不该这时给你们看,但你二人实在鲁钝的很,不来点狠的,只怕一时半会开不了窍。来,去看之前,我再给个提醒,马上要看的东西,如果有半点泄露了出去,便小心你们的脑袋。”
太八本来也不想去,神神秘秘地,听他这样说,干脆拒绝:“那便不看了。我们先回”
他拉着太九正要走,穆含真忽然在后面含情脉脉地唤了他一声:“八爷。”
他背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好像被烧伤毛的小猫,猛然跳起转头看他。
穆含真静静望着他,低声道:“现在离开,已经迟了。不看也是死,看了说出去也是死。你要明白,我不是威胁。老爷的作风,你们应该很清楚。”
这算什么太八毛了。
他要强行拉着太九出去,却被她抓住了手。
“太八”她皱眉,“不要胡闹我们去看看到底是什么。”
胡闹胡闹在她眼里自己就只是个会胡闹的小鬼吗太八想发飙,可是看到她温柔的双眼,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只能忍气吞声留下来看穆含真卖什么关子。
穆含真走到床边,揭开床褥,抬手在床板上用力一拍,只听空咚一声,那床板中央居然陷了下去
机关这里居然有机关
太九二人都觉事情变得诡异起来。姚府总管的房间里有机关,便意味着下面有密室甚至是密道,那是拿来做什么用的
穆含真并不理会他二人的惊讶,抬手去拿案上的烛火,一面道:“跟我来。”
说完他就钻进了床板中的洞。
下面果然是个密道,幽长.森。穆含真掌灯在前面走,烛光映在他的侧脸上,无缘无故多了一种令人发憷的味道。
就好像,马上即将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会揭开在他们眼前一样。
连太九都有些不想去了。
她低声道:“穆先生一定要今天看吗”
他未置可否。
太九只好闭嘴。
密道里没有光线,隐约揣摩着这个方向,是往院子中心去的。
院中心只有一个荒芜的花园,园中一口井,兰五就是在那里跳井自杀的。
太九越发觉得寒渗渗,那无边的黑暗里,好像兰五就藏在里面,麻木地瞪着血红的眼,看着他们。
“那时候”穆含真忽然开口,太八太九都惊得一颤,互相抓紧了对方的手。
“兰五和太双也曾被我教导过。”
太九正是疑神疑鬼的时候,再听他提到了兰五,不由更慌。
“他俩其实也是一起住在晴香楼的,只不过老爷没让人知道。兰五明着是住在北边的粉雪亭,他床下亦有一个通道,每晚便从那密道一直走去晴香楼。”
原来还有这种事他二人听呆了。
“我第一次带他二人来这里的时候,他们的神情也和你们现在一样。”
穆含真忽然停了下来,他对面是一扇门,鲜红的门。
“红门”太八失声叫了出来。是他们第一次拜见爹爹时,走的那个红门吗
太九四处打量,这里是一个比较宽敞的大厅,尽头是一堵墙,两扇门。他们站在其中一扇前,而另一扇,是黑门。
她心中一惊,这里怎么也会有黑门
穆含真取出钥匙,将那扇红门打开,低声道:“他二人虽是惊讶,诸般表现亦与你们无异,但之后的表现却令人刮目相看。希望你们也不要让我和老爷失望。”
他捧烛走进门内,道:“噤声。”
太九本想问问他黑门的事情,这会也只好闭嘴沉默。
如今被打开的是红门,他们马上要看见的,是不是红门的秘密那黑门呢黑门的秘密是什么
红门后还是通道,隐隐有风声如咽。
通道里走上一会,便有一扇门出现。他们经过了很多扇门,穆含真都没打开。光线太暗,太九费尽力气,也只能勉强看清每扇门上用白色涂料写着几个字。
“到了。”
穆含真停在一扇门前,将烛台举高,去看那门上的字。
那一瞬间,太九终于看清了。
绛茶轩。
居然是院落里那么多小院落的名字
太九的心受着一种神秘情绪的控制,几乎要从.膛里跳出来。她记不得绛茶轩住的是谁,只隐约记得是个女孩子。
难道这扇门是通向绛茶轩的难道这通道里无数扇门,每个都是通向其中一个院落的那么说晴香楼也有
她全身的血凉了热,热了凉。穆含真道:“无论看到了什么,都不许出声。”
她惊疑更甚,手中忽然一紧,太八握住了她的手,两人手心都是湿漉漉冷冰冰,想来心中都不好受。
门开了,不出所料,里面也是黑漆漆地,没有一点光亮。
白墙,黑地,这里看上去像一个小小的不成型的房间。角落里甚至放着两把椅子,一张春凳,八仙桌上还放着茶具。
穆含真走过去把烛台放在桌上,回头对他们招手:“过来,坐下。”
坐下之后,对面只有光秃秃的墙壁。
太八还是满头雾水,太九却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想起了那个有着巨大屏风的房间。她清楚地记得,只要一泼水,屏风外的景象就一览无余。
难道,这里也是
穆含真张口吹了烛火,顺手抄起桌上的一壶茶水,往那面墙上一泼奇迹般的,那面墙竟然有一小块微微透出了光亮好像一双无形的手在拨开乌云,最后,露出一块方圆大约有三尺大小的光亮处。
墙后是一个房间应该是卧房,因为他们这个位置,只能看到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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