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春水煎茶
“我……我哥啦,表哥,一起长大的,比较疼我。我先去送菜啦,楼上大厅又摁铃了,我去看看!”
沈蘅很怕悲剧再重演,尽管这里工作的同事都很和善,不像她的高中同学那么敏感善妒、八卦恶毒,但她还是警惕、杜防任何使她引人注目的人事。
然而梁逾至偏不遂她心愿,食过晚餐与友人道别之后,他非要搂着沈蘅走到吧台结账。沈蘅被他塞了一个大礼物盒子抱着,反抗不得,在男人修长健壮的臂膀下,她怂得像只鸵鸟。小艾感慨道:“溪溪,你哥哥对你真好啊。”
梁逾至一脸不解,刚想说话被身边的小女人拦截。“哥哥嘛,都是照顾妹妹的。对吧?哥哥?”她眨巴眨巴那双水灵的大眼,疯狂暗示他应一声哥哥。梁逾至只对着她大展笑颜,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临走之际,梁逾至对着这群忙里偷闲围观帅哥的同事们微微躬身致谢。“谢谢你们照顾阿蘅,不过她明天就不来了,最近外面疫情挺严重的,我怕她出事。麻烦你们传声话,她兼职的工资可以不用给,这样的话扣除违约金你们老板还是赚了点的。就这样吧,再见。”
沈蘅一脸错愕地被梁逾至拖出大门口,之前因被他死死圈住脖子威胁不能说话,现在她气得跳脚,大声质问:“那是我自己找的工作!你凭什么替我决定?!”
“说了是为你好,现在新闻上天天报道多少人被感染了,连我们这里也有了好几例。你还是安心在家呆着吧。”
“你为我好?那你之前答应我,不在我的社交圈里公布关系,你敢说你没对他们暗示什么?什么为我好?你就是不想让我好过!”她越说越激动,最后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把怀里那个大盒子掼了出去。盒盖被砸开,一堆奇奇怪怪的情趣工具荒唐面世。
梁逾至出奇冷静,弯腰将那些零碎捡进去。解释道:“公司今天年会,他们送我的,庆祝我,找了个女人。”沈蘅红着眼,面色僵硬。“我说了,将私人感情向外界透露出一部分,你融入他们就容易得多。总是活得像个神秘人,活该这样。”
“是,我这样活该被厌弃。那你又何必来招惹我呢?放任自流不会吗?”
“厌弃?谁厌弃你了?至少在我这儿,你还是值得的。”
寒风瑟瑟,昏暗的夜幕笼罩,头顶上方的路灯洒下一段一段清冷的光,割裂漆黑的沥青路,沈蘅在明他在暗。女人哀难自抑,豆大的泪珠颗颗坠下。她自嘲:“值得什么?上床嘛?”
梁逾至最讨厌她这个态度,哭得如此凄惨还是不肯顺从,看似外表柔顺软弱,每次却和她对呛个不停。这种局面是时候消失了,他认为。方才那温和风度都随风化掉,浮现出来就是蛰伏多年的冷血狠戾。“是,只有这个。我对你没有爱,所以不会容忍。”他步步紧逼,掐住她的脖子,附耳道:“我从不会与他人暧昧,更不会欺骗,你最好也不要做这些,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
“除非我放你走,不然你别想离开我。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不是把你抢回来留在身边,我会放你走,直到你生下我的孩子,看着他,想着我,是不是很棒?
“不要再质疑我了,留点力气求饶吧,这样日子才会好过啊。”
厌弃 和好
沈蘅从未想过这次传染病几乎殃及全国,原本辞旧迎新的热闹氛围被忧患惶恐覆盖。全国病例以极快的速度飞涨,数据几乎时时更新。全省限制出行,n城勒令餐饮业闭门的条令是在她被迫辞职的第二天下发的。一切都像梁逾至说的那样,全部人闭不出户,隔离在家。梁逾至与朋友创业,小公司倒也没太多讲究,开完年会就放了假。
而今两人住在同一屋檐,一天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梁逾至知道沈蘅是在跟他怄气,那天回来她就从主卧搬去了书房,夜里房门紧锁,他已经有三天没碰过沈蘅了。
“快过年了,”饭桌上梁逾至主动和她说话,对面的女人只是吃饭,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照这情形,你今年估计也回不去。和你父母说一声,在我这里过年吧。”
长久的一阵沉寂。梁逾至脚下踢了踢她,“说话。”沈蘅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很快又垂眸颔首,继续安静吃饭。梁逾至怒极反笑,“我这脾气都被快你磨平了,我要怎样你才肯说话?跟你道歉吗?我做错了什么?”
沈蘅见他气焰嚣张,懒得与他争,端碗筷,离开餐桌。梁逾至紧随其后,贴身把沈蘅堵在厨房的洗碗台沿,长长的双臂断了女人两边的退路,无处可逃。“你好好想想,我是不是没有跟你的同事公开我们的关系?替你辞职也是情况特殊,你到底在气什么?”
沈蘅将脸扭向一侧,神情冰冷。“我也不知道,只是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那完了,疫情结束前你必须和我待在家里,弄不好一两个月也是有可能的,而且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不是挺会认清形式的吗?”
“对你没必要。”
梁逾至只好起自己的脾气,采取委婉策略。他放低身段,轻声哄道:“你这个样子特别像小姑娘生闷气,等着男朋友来哄。不生气了好不好?”
他弯腰低头,把脸凑近想要讨个亲亲,谁知被沈蘅一句话堵死:“你吃完饭没擦嘴。”
梁逾至尴尬到想把对方掐死。“好,好好好,算你厉害。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是你了。”他一手箍住沈蘅的纤腰,怕她跑,一手掏出纸巾将嘴擦干净。
怀中的女人听见这话十分不解,三天以来第一次主动问他:“什么为什么?”
梁逾至丢开纸巾,弯下腰双手捧起沈蘅的脸,与她平视对望。“他们都说我天生反骨,是张贱皮子,专爱挑不喜欢我的人去讨好。细想好像的确如此。”从小到大都如此,不论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那是挺贱的,不会放弃吗?”
“长大后就懂得分寸了。”
“比如陈翛扬?”
“你和他不一样,你还有回旋的空间。”
“真的吗?我不信。”
“……”梁逾至气得手上使劲,将她的脸捏成饼状。“我是认真的,我们或许真的能走到最后。”
“多久算最后?如果明天末日就死了,也算最后?”
梁逾至像是想起什么,松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神情凝重。“你是不是有自杀的念头?“面前的冰山脸终于崩塌了,她表情惊骇,说不出话。梁逾至抓起她的左手腕,纤细瘦弱,橄榄绿色的血管安静躺在皮肤之下,他用拇指细细摩挲着。“听说要想割腕自杀必须把动脉割破。你得先用刀划破皮肤,往下一点一点地撕开肌肉,来回切割根根血管直到最后刺透动脉。”
沈蘅听得毛骨悚然,“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劝你。”
“那我也不会用割腕自杀,我怕疼,你暂时不用担心。”
男人粲然一笑,摸摸她的头,夸奖到:“真乖。我们去超市储备物资吧?年后就不用出门了。”沈蘅很快又冷若冰霜起来,绕开他走出厨房,不置一语。梁逾至不肯松手,上前抱住她,“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
”碗没洗。“
男人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下她的耳垂,很克制,然后温柔地贴在她耳边说:“我来洗。”
沈蘅觉得荒诞不经,三天前那个冷血狠毒的梁逾至就像一个分裂人格,只一瞬便消失不见。可是现下这个有礼有节的男人,会是梁逾至吗?她看不透。从初见的冷漠到床上的狂放,从前日的威胁到如今的温存,沈蘅凭直觉而言,这些或许都只是他套上的皮囊,真实的他,她应该还未见过。
也不知有没有这个机会了,她心想道。
“你去给你父母说一声吧,说是在女性朋友家也可以,我洗完好后一起去超市。”男人声音低沉舒缓,像是在哄孩子一样。
沈蘅望着他的背影,沉抑多年的委屈似乎找到了一个倾泻的出口:“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妈妈去世了?”他动作一滞,回身望着她。“我没有其他亲戚了,从小和妈妈长大,所以等于……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住哪儿都行,没人问没人管。”
梁逾至没有任何安慰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我也是一个人。他们出国定居了,留了这个房子给我。我想你母亲和你感情一定很好,对比我来说,你至少有人疼过。”
沈蘅心头有一丝惊喜闪过,她好像明白梁逾至为什么这么说,可又不确定。怕自己自作多情,她试探问道:“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我如果说些不痛不痒的场面话,那只是在敷衍我们这段关系。现在我告诉你,我活得不比你好到哪里去,你心里也就平衡许多了,是吧?”他笑得很释然,看不出难过。
沈蘅心头忽然起了悸动,果真和她猜的一样。不论其他,单说梁逾至对待这份关系就比她上心许多。认真的男人果然别有一份魅力。心头的怨气早已烟消云散,她微微抿唇一笑,向他发出和好的信号:“你快去洗吧,我等你。”
男人待到小女人走远,站在一堆脏碗乱碟面前翻看手机。他表情严肃地点开那个黑色头像,最新的聊天日期停留在去年六月二十三日,是他和沈蘅初见的日子。梁逾至懒得往上翻找,直接关键字查找聊天内容,他输入“割腕”两字,找到了当时的聊天记录:
“那个沈蘅怎么死的?”
“割腕。”
“所以你是要我救她吗?”
”她二十岁生日那天自杀未遂,最好在此之前你就要接近她。”
“凭什么?”
“留住她,她会让你上瘾的。”
厌弃 身下不系舟(微H)
超市里十分冷清,往年贺新春的喜庆歌曲也被宣传教育片替代。人群稀稀拉拉,放眼望去全是空荡的行隙与苍白的地砖。
梁沈二人各推一辆购物车,从食物区逛到日用品区,打发了跟随安利产品的导购员后,梁逾至问:“你身上的柑橘味是用的什么?洗发露还是沐浴露?”
沈蘅戴着口罩闻不出柑橘味,“有吗?很浓吗?你想买?”
“你第一次洗完澡我抱着你就闻见了,我很喜欢,多买点囤家里。”梁逾至露出鼻子,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嗅着她额顶的发。“就是这个味道。”
沈蘅第一次见有人嗅她的样子和网上吸猫的相差无几。她害臊地推推男人宽阔厚实的胸膛,呢喃道:“行了行了,我那是网上买的,超市里没有。我的够用,你给自己买吧!”
“不能用你的吗?”
“你用了我用什么!”
这个高她一头的男人话里居然还带着一丝委屈:“可是真的很好闻啊。算了,那你给我挑一个味道相近的。”
“你今天吃错药了?还是我听错了?你是……”沈蘅犹豫许久,还是把“撒娇”二字咽下,说:“你多喜欢这个味道?”
男人依旧不放开她,在她头顶上方压低声音说:“很喜欢。”沈蘅觉得这声音有点不正常了,音色低沉,嗓音沙哑。
“我觉得你后面那瓶挺不错的。”转移对方注意力后,她立刻推着小车往前溜了。而男人再一次追上她时,堆成小山的购物车上放着一瓶她当时随便乱指的生发液。“呃……我后面看了看,还是这些比较适合你。”她示意自己小车里的一系列男性洗护品。
梁逾至把生发液放回,很快折返与沈蘅并肩同行。“你什么时候搬过来。”
“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没有电热毯也睡得下去?”
“没有你我才睡得安稳。”
“要不是家里没套了,你真的以为反锁门有用?”
沈蘅无语凝噎,加快步伐推着小车冲去银台,后面那人长臂一伸,把她扯到一个无人区,轻轻抵在货物架上。他眼神炽热,整张脸渐渐贴近,右手把口罩摘出了床上解衣服的色气,修长的手指摸上她的耳垂,欲脱下她的口罩。
“干什么呢?把口罩戴上!”浓情蜜意被远处超市之外的保安大爷一嗓子打断,“现在都什么时候还在搞这个!回家多听听新闻,关注疫情大事!”
沈蘅羞得从男人左边的臂弯蹿出去跑开。梁逾至先是吐了一口浊气,把口罩戴上,紧咬后槽牙对大爷赔笑道歉并承诺。
等他出来时,沈蘅已经在队伍中等待结账了。梁逾至迈着悠闲的步子,停在了沈蘅队伍的隔壁。两人四目相对,一致沉默,除了沈蘅看他明目张胆地挑选起避孕套时,把脸扭过去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回家后梁逾至脱下口罩再次索吻失败,先是被关在厕所门外,等她洗完出来又被推去洗手消毒。男人边洗边问门外整理货品的沈蘅:“你要什么时候才搬过来和我睡?”
“我说了不搬!”
“冬天有个男人在身边,可暖和了。”
“怕冻着你!不搬!”
梁逾至擦擦手,撸起袖子,露出瘦的小臂。沈蘅个子娇小,体型纤薄,脱了厚重蓬松的羽绒服后,蹲下的整个人显得小小一团,十分可爱。“我们玩个游戏?”
沈蘅觉得稀奇,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头问:“你居然主动要求玩游戏?玩什么?”
“就我上次拒绝你的那个……”
“真心话大冒险?”
“对。”
她来了兴致,上一回提出这个游戏本意是想对方彼此深入了解,结果这个男人直接扑上来告诉她有比这个更好玩。今天梁逾至整个人温柔风趣了不少,她的兴致也跟着起来。“还是我教你的剪刀石头布?”
“我觉得以一换一更好。”男人趁机弯腰打横抱起沈蘅,把人放在沙发上,自己坐在面前的茶几上。“你不是想知道吗?你问一句我答一句,我答一句你就脱一件,如何?”
沈蘅双臂紧紧抱胸,强烈抗议道:“我不!我现在对你不感兴趣了!”
“反过来也行。”
茶几与沙发间的空间容不下两个人,她的双腿被男人分开的膝盖包住,面前不知什么时候支起来的帐篷格外夺目。“你……又那个了。”
“在超市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时,我就硬了。怎么样?你脱还是我脱?”沈蘅自知今日难逃一操,又无法抉择,将选择权交给了石头剪刀布。结局是她问、他答、她脱。
“你工作是干什么的?”
“开发app。”他将沈蘅的一举一动在眼底,无情打断:“我不认为袜子是一件衣服。毛衣脱了,空调我开。”
“那……你父母还回来吗?”
“应该不会了。”
“就抛下你一个人,他们独自过二人世界吗?”
“他们是陪大女儿出国读书了,已经定居好几年了。两个问题,脱两件。”
沈蘅暗骂自己提问没水平,依言照做脱得只剩一件胸衣。
“你一个人住了多久?”
“我高考毕业之前他们就搬走了,大概是我满十八岁以后?”男人的手开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游走,好几次想脱掉文胸都被她拍回去。
“你为什么脾气反复无常?”
“控制不住,我尽量避。脱裤子吧。”他甚至有些激动地搓了搓手。
“如果我怀孕了怎么办?”
“不可能,我会做好安全措施。”男人直接上手把她两条裤子都脱了,沈蘅哭笑不得,大骂他耍赖。梁逾至起身脱衣,露出壮硕的肌肉骨架与流畅的线条轮廓,扑身吻了上来。
沈蘅承受不住这么激烈的吻,又啃又亲,不停往后缩,整个人忍不住乱动。梁逾至不耐烦地解开腰带,恰如其分地束住她的手腕,再把其人放平,扯开双腿。梁逾至将自己的下半身强势进入女人两腿之间,西装裤下的小山包隔着内裤薄薄一层开始磨蹭。男人右手贴着腰身从下游走到内衣扣处,上手很快的他早已能熟练的解开,把文胸推至锁骨,单手捧起洁白饱满的乳房细细品尝了起来。
“湿了吗?”他喷着滚烫的气息,舌尖沿着女人细的耳骨打转。沈蘅最受不了梁逾至舔她耳朵,这等于是底下洪水闸门的开关,他最喜欢演明知故问的戏码。梁逾至左手狠狠蹂躏几下臀肉,勾住单薄的内裤向下游走,他探出一根手指,向着潮热的地界深入,很快陷入软弹湿滑的沼泽。“湿透了啊……”
不再是以前那样用手拨弄,而是一路湿吻,最后停在了穴口。沈蘅被他呼出的那口气吓得一激灵,尴尬与羞臊同时涌现出来,她急忙想合起双腿,却被大手死死往两侧压住。他先伸出舌尖,浅浅刺入穴口,又急速向上,包住阴蒂开始舔弄吮吸。
这种感觉很陌生,让她十分不安。以往被插时,梁逾至都是掐腰抓胸或者拍臀,很少去管她的双腿。所以她在承受极尽之欢时,手脚总会乱动以此来分担一些刺激。可她现在手脚被牢牢钉住,无处安放的快感只能在下方溢满,一波接着一波。她很不喜欢这个感觉,逃离自身掌控之外,而被另一个人轻易玩弄,像是情欲浪潮之中的不系之舟,去来皆不由己。
不知等她泄了多少次后,梁逾至才起身褪去裤子,将肉棒轻轻放在她唇上。沈蘅不愿意,立刻侧过脸去。男人呵呵一笑,略微向下移了一点,发烫发热的阴茎静静滑过她的肌肤,在胸前正中央,他抓起椒乳向内挤,紧紧地包裹住了那件硬物。
大概是三天没碰她的原因,今天的梁逾至交待的速度让她都吃了一惊。男人把沾满液的手指插进她口中,“舔干净,舌头绕着手指从根部舔到指尖。”沈蘅照做,也不反抗,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肯定不会只满足于此。
手指在她未完成时迅速抽出,发出暧昧的“啵——”声。梁逾至捡起地上的衣服穿戴整齐,在沈蘅吃惊质疑的目光中,撂下一句话:“该做饭了,晚上多吃点。”
厌弃 较劲(H)
梁逾至似乎很爱吃鱼,至少只要每次是她做饭,必须要加一份鱼,而且他不要清蒸水煮的做法,只要第一次在这里做的那种,没有名字。
将鱼分卸成小块,裹上面粉过油炸两遍,再用特定的辣酱与薄荷翻炒几下,最后勾芡出锅即可,明明很简单,可梁逾至死活不学。“你做给我吃就好,我只吃你做的。”只有在吃的面前,他才露出简单纯真的笑,不再是冰冷深沉抑或浮于表面的温柔。
沈蘅嘟囔道:“懒鬼。”
“这菜叫什么名字啊?”
“不知道,我妈妈做给我吃的。小时候街坊四邻谁家摆酒席了,桌上都有这道菜。同桌的小朋友都要抢鱼尾巴吃,像是一种至尊荣耀。我每次都抢不到,还不能哭,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去,没人给我撑腰。后面我再不去吃酒席了,我妈妈就学来做给我吃。长大后学着做菜,第一道就学的是这道。有时候想吃了就自己做。所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才是真理!你能不能学会自己做?”
对面的梁逾至专心挑出一根鱼骨,随后就着饭又消灭了一块鱼肉。听到最后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呵,听前面我都快感动哭了,故事编得不错。”
“我说真的!”
“还真的,”男人嗤之以鼻,“那你妈妈不陪你去?谁家父母会这么放心让小孩一个人出去蹭饭?顶多丢家里。”
“我问过,我妈妈说她忙。其实……现在想起来,大概是穷吧?小孩子去酒席上蹭饭也没人计较,大人去了就要随份子钱。听起来挺不要脸的……唉,不说了,吃饭吧。”沈蘅第一次对别人追忆往昔旧事,神色难落寞伤感,泫然欲泣。
“我还没吃过酒席呢。”梁逾至一向不善安慰,只能另辟蹊径。
“乡下摆酒席频率高,不过城里也有吧?怎么可能没吃过。”她起杂乱思绪,接过对方的话头。
“我就是那个被大人动不动丢家里的小孩。”梁逾至低垂着眼,笑得嘴角两侧上扬,却显得苦涩。“你很好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不是全世界的父母都喜欢女孩啊?”
第一次听见有人提出这个论调,沈蘅难掩困惑的表情:“可是中国自古至今都是重男轻女的多啊……”
“哦?是吗?怎么我身边的都是对女孩好的啊?好得不得了,你妈妈一定对你特别好。”
“你是有个姐姐吗?”
“对,叫梁逾静,大我四岁。”
“呃,名字挺好听哈。”
“我不喜欢她,别说了,话那么多,半天一碗饭都吃不完。”
被怼得哑口无言的她,只好默默把饭扒干净。将碗放进洗碗池时,她对上了一旁再度添饭梁逾至质疑的眼神。“怎……怎么了?”
“你一天吃得比一天少,自杀方式改为饿死?”
“???”她懵逼地眨眨眼,随后怼回去:“没胃口不行吗!”
男人端着碗重新大快朵颐,在她走过去时冷冷地放话:“晚上别求着我给你做吃的。”
“不会!我洗澡去了,你别乱来啊!”警告完毕的小女人,备齐洗澡用品与换洗衣物后,就进了主卧的浴室。
餐厅对面的厕所内间也是浴室,只是梁逾至独自生活时,只在厨房和主卧两处活动,其他地方被渐渐弃用,多余的床具衣柜他通通卖去了二手市场。沈蘅上回闹脾气搬去书房睡,连床都没有,坚持打了三天地铺。通过此事,他算是摸清这女人的脾气了,吃软不吃硬。
吃完饭后,他趁着女人还在洗澡潜进书房,替她一件一件地搬进主卧,最后掏出钥匙,锁上房门。梁逾至好钥匙,踱着得意的步子,坐在沙发上静待女人出来。
沈蘅裹着浴袍从客厅穿过,突然发现书房门紧锁。她回身大声质问:“你给我开开!”
“我都帮你搬过去了,想要什么自己回去拿。”他笑得张扬肆意,好像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开心的事了。
沈蘅气得咬牙跺脚,之前去主卧洗澡都是趁他不在,这次因为关系缓和,她便放松警惕,谁料被反将一军。梁逾至见她踩着小步子急急往他房间跑,架在茶几上的长腿也回起立,迈着激动的步伐冲进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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