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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攻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梓不语
说完,便与姬丹擦肩而过,毫不犹豫地走向殿门。





暴君攻略 一病不起
姬丹一回到阿房宫, 青莞迫不及待地将自己打听到的最新消息告诉她:“真是奇了, 嬴政一连杀了进言的二十七个大臣, 今天听说有个叫‘茅焦’的齐国人又跑去送死,结果您猜怎么着?”
“活着回来了。”姬丹淡淡地回了句,像是兴致不高。
“诶, 殿下怎么知道的?”
“若他的结局和之前的人一样, 你还会这般兴冲冲地对我说么?况且我从阿政那里出来时,恰好遇见了此人。”
青莞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原来是殿下先劝好了嬴政,那个茅焦才捡回了一条命, 如此说来,他应该感谢殿下的救命之恩呐!”
姬丹苦笑了一声:“没意思……实在没意思。”
青莞眨巴眨巴眼睛, 琢磨半天也没搞明白对方说的“没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有一点她看出来了——姬丹从进门后就一直无打采的。
“殿下,您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嬴政惹你生气了?”
明明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怎么一回来就蔫儿了?
“跟阿政无关……”姬丹半靠在榻上,怀里抱着个枕头, “我只是觉得不值得。”
“什么不值得?”青莞讷讷问了句。
姬丹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反问道:“你觉得在秦国这场权力洗牌中,谁是最后的赢家?”
“那还用想?不就是甘泉宫里, 您刚刚见过的那位?”青莞很是不解……这不明摆着吗,殿下何必明知故问?
想到自己和殿下为此尽心思,殿下甚至不惜为了那人几度铤而走险, 而那家伙得了便宜还要作, 她便气不打一处来:“要我说, 嬴政那是全靠运气好,再加上有我们暗中帮忙,吕不韦才会落败。否则,他哪是吕不韦那老狐狸的对手?!”
“你真的认为阿政是真正的赢家吗?其实,在我看来,无论是成蛟、公子涯亦或是阿政、太后以及吕不韦,他们都输了。他们只不过是权力之局中的一颗颗棋子,在棋盘上绞杀别人的同时也在等待着别人的绞杀……”姬丹说着,闭上眼睛,“而我们,也终究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
·
茅焦劝服了嬴政,赵太后的禁足令随之被解除。秦国朝堂在经历了权利更迭之处的混乱后,也逐渐步入了正轨。
嬴政这边的问题暂时得到了解决,姬丹却在这时候病了。
常言道“病来如山倒”,她这一病毫无预兆,且来势汹汹,青莞意识到情况严重时,人已是卧床不起。
医丞是万万不能请的,一请就彻底露馅儿了。
看着躺在榻上,烧得意识不清、满口胡话的姬丹,青莞一筹莫展,只能将布巾浸在凉水里,捞出后拧干,放在姬丹前额上,希望通过冷敷的方法将热度降下来。
“少主高热不退,再这样下去可不行。”荆轲在一旁看了半天,突然冒出来一句。
不行你倒是给个主意啊?空口说白话谁不会……青莞腹诽着,开口便是一声叹气:“殿下身患弱症,底子本来就虚,在秦国这两年又殚竭虑、忧思过度。现在任务完成了,秦国也天翻地覆了,她这一放松,人也跟着垮了……”
“别说些有的没的!”荆轲打断她的话,“少主质秦时不是带了药过来么?”
“你指的是凝香丸吧?殿下早就把一整瓶全送给那个嬴政了!”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儿青莞就来气……那可是救命的药啊,这下好了,到了真正需要的时候彻底没指望了。
“我出去一趟,你在这好好守着少主。”
荆轲话一出口,青莞霎时就明白他要干什么了:“你要去找白阁主?”
荆轲正是打算前往“咸阳阁”,那里虽说没有凝香丸,但其它珍贵药材想必是不缺,而且还有懂医理的副阁主在。姬丹病成这样,没有药是不行的。
“你照顾好少主就行了,我的事你管不着。”
“不用你说我也会将殿下照顾好!我是在问你,你想干什么?是不是还嫌现在不够乱?你是暗卫,你的职责只有负责殿下人身安全这一个,主动联系一阁之主属于越权行为!这还是小事,毕竟事急从权,关键那个白阁主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让他知道凝香丸少了一瓶,不是给殿下找麻烦吗?”这是青莞第一次直面怼荆轲,不为争一时长短,而只因他们是伙伴,同生共死、互为依靠的伙伴。
“我只知道少主的病不容耽搁。”荆轲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峻。
青莞站起身:“我去。”
“不行!”荆轲果断出言否决,“你确定樊於期已经对你放下了戒备?”
“都两三年了,他就算不完全相信我,我们俩总归还是有点交情的。再说殿下几次三番救过嬴政,看在这份上他也不该为难我……这次你留下,不许拦着我。”青莞说完,便头也不回出了门。
樊於期的警惕性是毋庸置疑的,就连与之正面交锋过的少主都险些栽在对方手里……荆轲从不认为此人会对青莞放松戒备,他甚至觉得即使两年多的时间过去,即使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那人仍未曾消除对少主的疑心。
想到这里,荆轲决定出去将青莞追回,刚转过身,背后传来姬丹一声呻吟。
他立刻回身在榻前蹲下,只见姬丹皱着眉头,依旧眼眸紧闭,苍白的唇微微翕动。
荆轲犹豫了一下,他没有任何照顾人的经验,看到姬丹嘴巴在动,便想着听听她在说些什么,是不是在说哪里不舒服。
慢慢凑近榻上昏睡的人,由于发着烧,姬丹呼出的气都是热乎乎的,热气就这样徐徐扫过荆轲的面颊。
然而凝神听了半天,他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
另一边,青莞轻车熟路地出了宫,这还是她头一次大白天去“咸阳阁”的所在地。
黄金台的人日常行事,谨慎是务必放在第一位的,以往姬丹与咸阳阁联络见面时,都是先由青莞传出鸽信,得到回信确认约定的时间地点后,再由咸阳阁的人逐一安排。
正因过程繁琐,除非紧急要务,否则他们都是采用鸽信来传递消息,能不见面尽量不见面。
青莞在咸阳城的长街上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看上去在悠闲地逛街,但她的眼睛一直不忘环顾四周。
还好,没有人跟踪她……就说嘛,傻大个就算还不是完全相信她,也不至于一天到晚让人监视她吧!
经过一个卖手工艺品的小摊,青莞装模作样地俯身挑挑拣拣。不一会儿见周围的人多了起来,感觉背后被一只手有意无意碰了一下……
她立马回头,便看到三五个穿戴贵气的富家子弟冲她眨眼睛,笑得浪荡又轻浮。
青天白日的,又在大街上,不好当众出手。
青莞强忍住打爆他们狗头的冲动,想着惹不起躲得起,于是放下手头那些小玩意儿,抽身闪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
巷子是通往咸阳阁驻地的一条捷径,通道很狭窄,仅能两三人并行,而且即使在白天也阴气森森,人迹罕至。
然而今天却出了鬼,青莞走了没多久,便被之前那几个纨绔子弟堵在了巷道内。
“姑娘刚刚走得好心急呀,我们还来不及问你的芳名呢!”
“是啊,哥几个想请姑娘去‘鹿鸣笙’喝一杯,不知姑娘可愿赏脸?”
青莞有要事在身,懒得理他们,说了句“滚”。
不料话音刚落,对方更放肆了:“姑娘你这可就不对了,我们可是诚心诚意邀请你,别敬酒不吃……哎呀!”
下一刻,那人便头破血流,疼成猪叫。
其余的回头一看,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青莞也愣住,她是要揍人,可自己还没动手呢!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石子打向那几个纨绔子弟,一打一个准,打得他们嗷嗷叫,又看不见是谁干的,于是吓得一面大呼小叫“有鬼”,一面抱头鼠窜。
等到他们全都落荒而逃,青莞捡起一枚石子,瞧了瞧:“上面的那位,不用再装神弄鬼了!”
樊於期飞身而下,看着眼前这个不让他省心的丫头,无奈道:“你怎么不在宫里待着?最近咸阳不太平,嫪毐的余党尚未完全肃清,你这个时候跑出来干什么!”
青莞着实也没想到自己一出门偏偏真的遇上了樊於期,早知道刚才在街上就不该念叨他……啊啊啊,他们俩怎么总是不期而遇!
“你不是也跑出来了吗,樊卫尉?”虽说知道对方是出于关心才问,可是青莞暂时想不出应对之辞,只好反问了一句。
“今日休沐,我原本就不在宫里,出门是为了给家里的小妹抓药。天越来越冷了,小妹每到这时节就容易咳嗽。”樊於期实在搞不清楚这丫头的心思,他只是随口一问,怎么又恼了?
“看不出来,你倒是挺细心的……”青莞说着,不禁心生一计,“我也正好要去抓药,我认识一个开药铺的老板,去他那里买药最实惠。”




暴君攻略 归期未期
青莞所说的药铺并不在咸阳城的主街区, 周边的商铺和行人也不算很多, 与繁华喧嚣的长街相比,这里显得冷冷清清。
青莞在一旁抓药, 樊於期便与药铺掌柜闲谈:“恕我直言,你们这家铺子若是换个热闹些的地方,生意肯定比现在好得多。”
掌柜的是个老大爷, 笑呵呵的看着挺亲切, 也乐意跟年轻人聊天:“热闹有热闹的好处, 清静有清静的道理。人食五谷杂粮, 谁还能没个头疼脑热的?只要生病, 就得来抓药,我的生意就不愁, 何须在那闹市上整天忙着跟别的药铺抢生意?”
都道是商贾为了逐利可以不择手段, 樊於期听了老掌柜的话, 不禁为其豁达而叹服。
谈笑间,青莞已经抓好了药,却并未急于离开,而是指着面前一筐陈皮, 对掌柜说道:“再给我称几两陈皮。”
老掌柜动作麻利地打包装好, 青莞转手就将那两包陈皮往樊於期怀里一塞:“拿着!今天你帮我赶跑那几个混蛋, 这个就当我对你的酬谢!”
两人一同离开了药铺,樊於期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药包, 忍俊不禁道:“哪有人送药答谢的?”
“你妹妹不是咳嗽吗?用陈皮煎水连日服用, 不出半个月就好了。这是民间偏方, 不比宫里医丞们开的那些方子差,而且陈皮便宜,百姓们都买得起……”青莞说着,忽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差点忘了,你如今都升了那么大的官,自然不会在乎那几个钱……把陈皮还我!”
“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怎么又生气了……”樊於期自是不可能将东西还回去,只要是青莞送他的,哪怕一根头发丝他都宝贝着呢。
“对了,你怎么也出来抓药?难道太子丹殿下身体抱恙?”其实刚才在药铺的时候,樊於期表面上与掌柜聊天,实际上他的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过青莞。
“殿下好好的呀!我是来抓一些补药……”
的确,青莞挑选的全都是养元固本的药材,而且相当一部分价格不菲。
王室贵族,平日用些滋补品保养身体也属正常,可那么多珍贵的上好补药就让人解了,除非是给病入膏肓之人续命……
樊於期只想到了这一种可能,但又觉得不对,姬丹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身染重疾的人啊!
·
眼看着就要日落西山,药铺也准备打烊了。
一旁的伙计问老掌柜:“副阁主,适才青莞姑娘抓的药似乎与少主的弱症有关呐,而且和她一起来的那个年轻人不是嬴政的心腹樊於期么?这两人的关系何时变得这么……亲密无间?您看我们是不是要知会白阁主一声?”
“不用,青莞是少主的人,不能动。老白的手伸得太长了,他这样迟早会给自己惹麻烦……”老掌柜核对完账目,将账本起,“记住,上头不想让你知道的事,不管你知不知道都要装作不知道。”
樊於期一回宫,立马叫来杨端和:“你找几个人,去查一下咸阳城北的百草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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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阿房宫后,青莞没有急着去煎药,而是先去卧房看看姬丹怎么样了,自己毕竟离开了小半日,这期间只有荆轲一个人在,偏偏对方又不会照顾人,她实在是放心不下。
结果一进卧房,荆轲立马起身,像看见了救星似的:“你怎么才回来?”
“你以为取个药很容易吗?我既要防着秦国人跟踪盯梢,又要防着自己人问东问西……”
青莞的长篇大论刚开了个头,就被荆轲拽着来到姬丹的卧榻边:“少主好像哪里不舒服,你来看看。”
荆轲站在卧榻一旁,仍旧面无表情,但语速较之平时快了些。虽未明言,然担忧心绪溢于言表。
“殿下,殿下……”青莞轻轻拍了拍姬丹烧得泛红的脸。
姬丹额上的布巾滑落下来,她一摸那布巾,顿时气呼呼地瞪着眼前的暗卫:“荆轲,你是死脑筋吗?我出去那么久,你都不知道把布巾再多浸几次冷水给殿下换着敷吗?!”
“这个……还需要换?”荆轲讪讪地动了动唇,破天荒地任由青莞训,他是真的不知道。
难怪殿下不舒服,布巾都不凉了,她能舒服吗?
青莞一副“被你打败了”的神态,末了,无可奈何地挥挥手:“算了,照顾殿下的事儿还是我来吧,你去把药煎了。”
荆轲乖乖拿着药材走出卧房,青莞刚把布巾浸在水里,只见对方又返身回来,一脸无辜:“锅台上还热着饭……我,我没地方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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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样药材先后倒进瓦罐里,随着红泥炉上的小火慢慢炖煮,苦涩的味道渐渐弥漫开……
青莞也懒得跟荆轲解释什么熬药应该用专门的药罐而不是平常做饭的锅灶,直接下达了任务:“别的也不指望你了,看着炉子总没问题了吧。”
而这一次,荆轲终于没让她失望,不光尽职尽责地熬好了汤药,还盛到了碗里,双手捧着端到姬丹房里。
青莞中途给姬丹喂了点水,她眨眨眼睛,羽扇似的睫毛颤动着,像是马上就要苏醒
恰好荆轲端着药碗推门而入,见此情景,连忙将碗先搁在一边,一个箭步来到她面前:“少主?”
姬丹半睁着眸子,嘴唇嗫嚅着,似乎还不是很清醒,对荆轲的轻唤也没什么反应。
“先喂药吧。”青莞伸出手轻拭姬丹的额头,还是有点烫。
唉,照这样再烧下去,真怕把殿下的脑子给烧坏了……
于是,青莞扶着人,荆轲端着碗拿着勺子,将汤药一勺一勺送进姬丹口中。
由于姬丹仍在半昏睡状态,意识还不清楚,荆轲又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基本上是喂三勺漏一勺,药汁顺着嘴角流下,濡湿了颈侧的衣领。
“哎呀,看你笨手笨脚的,照你这样的喂法,这碗药起码要漏掉一半……”青莞表示心累,于是嫌弃地对荆轲摆摆手,“把药放着吧,我来喂,你扶着殿下。”
“什么?”荆轲一愣,很明显没料到青莞让自己去扶少主。
“愣着干什么,快点啊!”
直到青莞又重复了一遍,他才上前半跪在榻边,让姬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窝处,然后青莞捧起碗开始喂药。
不得不说,论照顾人,还是青莞最在行,很快大半碗汤药见了底,一抬头看到荆轲单膝跪在榻边扶着昏睡的人儿一动不动,神情严肃,脊背挺得笔直,禁不住拍了拍小榻:“你怎么不坐在上面,跪着不累呀?”
“不累。”荆轲将姬丹平放回榻上,将被子盖上,不忘将被角掖紧。
“少见……”青莞撇撇嘴,然后拿着碗起身,“我去刷碗,锅里的药渣还没倒,殿下先交给你一会儿。”
“我来刷碗……”荆轲立马冷着脸开口,“你知道我不会照顾人,所以故意让我去照顾少主,存心想看我出糗,是不是?现在少主还病着,你胡闹也得有个限度!”
好哇,这家伙看来是忍了一天,这一刻终于爆发了!
青莞把碗重重一放,不甘示弱道:“让你照顾一下殿下怎么了?不会不能学吗?不会还有理么?你也知道殿下病着,身边不能缺人,那你还啰嗦什么?!荆轲,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哪来那么多话,把碗给我。”荆轲朝她伸出手。
青莞看着荆轲的眼神,不禁觉得更奇怪了:“你到底是不情愿还是不自在?你,你该不会是对殿下……”话音未落,手里的碗被对方一把抢走。
不一会儿,灶房里传来锅碗杯碟的碎裂声……
青莞心累至极,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水池边,荆轲半蹲着,默默拾一地的狼藉……
其实,在青莞出门的那段时间,他无意中听到了姬丹的呓语,而且听得很清楚。
那是一个人的名字,少主叫他“阿政”。
不用想,荆轲也知道“阿政”是谁。
他并非不知少主与那人的儿时情谊,并非不知那两人在彼此心目中的位置,乃至少主于昏沉中唤着那人时流露出的满心纠结的情意,他都看在眼里。
他不愿承认,在那一刻自己的心乱了,不想听到那人的名字,不想听那满怀深情的病中呓语,甚至一度起了逃走的念头!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少主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所以才会欲盖弥彰,才会冲动地不让青莞把那句话说出口,所以才不敢再与少主独处,只因惧怕面对自己真实的内心。
他是荆轲,是少主手里最锋利的剑,也是最坚固可靠的盾。
除却一身登峰造极的武功和热血,他一无所有。
这样卑微如尘埃的自己,又怎能对少主抱有别的想法?
荆轲的眼睛闭了片刻,再度睁开时已恢复了平日里的冷峻与疏离。
起身刚将碎片和药渣一股脑倒进桶里,忽然间,他目光一凛……有情况!
荆轲迅速返回姬丹的房间,只见窗台上飞落一只鸽子,青莞还没来得及拆信。
“你来得正好!”青莞朝他挥挥手,束手无措道,“白羽鸽信,怎么办?”
荆轲摇了摇头:“我不够级别。”
青莞眉毛一跳:“说的好像我的级别就够一样!”
诚然,她的级别比荆轲还低,而够级别拆鸽信的人还在榻上躺着呢。
“要不然,你就代少主把信拆了。”过了好半天,荆轲终于打破了沉默。
青莞的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呵,荆轲啊荆轲……我还真是头一回认识你!你胆儿够肥的啊,我一直以为你比我守规矩得多呢……”
说着说着,她发觉不对劲了,立马气得跺脚大叫:“荆轲,你戳傻子上当是吧!”
荆轲不由得皱眉:“少主还睡着,你就不能小点声?”
正在这时,榻上的人儿嘤咛一声,紧接着一阵干咳,青莞连忙过去拍背给她顺气。
一番折腾后,姬丹有些力地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窗台上正在啄食粟米的鸽子。
鸽信上寥寥数语,皆为白阁主亲笔,一共传达了两件事。
其一是樊於期突然调查咸阳阁下的所有联络点,迫于安全考虑,他们不得不暂时将势力缩;其二是转达蓟城的命令,燕太子质秦时日已满,按照之前两国签订的国书,近期须择日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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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菌觉得,荆轲这样的小哥哥只能仰望的,并不适合在一起生活,政哥差不多也是这种人。真正适合居家过日子的,非樊於期莫属。




暴君攻略 一念成魔
嬴政亲政后, 在朝堂的人事上进行了一番调整。
其中最值得一提的莫过于将雍城驻军的主将蒙武升任为中尉, 将其调往权力中心咸阳。
蒙氏乃军功世家,影响力本来就不容小觑, 但蒙武级别不高,此举算越级提拔,而且他年纪轻资历浅, 自是与朝堂上王翦那一派的人格格不入。
而另一方面, 自从吕不韦倒台, 对于那些与之交好的官员以及朝中原先的重臣老臣们, 嬴政也并未赶尽杀绝和严厉打压, 他们中的大多数仍然继续留用,或是调往别的职位, 同时嬴政又从地方上选拔了一批更加年轻和激进的官吏前往咸阳任职。
如此一来, 蒙氏与王氏、老臣和新人互有矛盾、互相牵制。
这正是嬴政想看到的, 他不可能坐视任何势力一家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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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飘着细雨……
吕不韦苦心经营多年的相国府如今成了荒凉之地,府门周围因长时间无人打扫而杂草丛生。
嬴政站在相国府大门外,樊於期在一旁打着伞。
“王上,要进去吗?”
“不用了……”嬴政摇摇头, “寡人就在外面看看。”
吕不韦不在了, 其手下的那些幕僚也都被嬴政驱逐出了咸阳, 除了那个叫做李斯的书生。
樊於期调查过李斯,得知对方正是蕲年宫政变那日下令放箭的人, 而正是这个面相斯文, 实则心狠手辣之人却受到嬴政的特赦, 不仅如此,还让其担任相国府的长史。
“王上,恕臣直言,昌平君乃楚国王族,虽有救驾之功,然此人并不可靠,让其继任相国这样的高位已是不妥。况且李斯以前在相国府供职,不光参与过蕲年宫叛乱,而且他和昌平君一样都是楚人,王上将这两人安排在一起,不怕他们俩沆瀣一气,图谋不轨么?”回宫的路上,樊於期忧心忡忡,一个楚国王族出身的相国加上一个惯会搞事的长史,王上此举实在令他无法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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