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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攻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梓不语
岂料就在她转身,一只脚踏出偏殿门槛之际,背后忽然传来了嬴政低沉的声音:“就听你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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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主发了个惊天巨糖,瞬间又有了码字动力,觉得自己还能再战五百年!





暴君攻略 救命秘方
姬丹觉得一点也不难受了, 不光如此, 身体轻盈得如同一片羽毛,仿佛风一吹就能飞上云端,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开心之余又不了有些不踏实。
想想也确实古怪得很,像这样全身上下舒畅轻灵不是挺好的吗, 有什么不对呢?
可她觉得, 就是有哪里不对劲,好像自己就应该病恹恹的,这又是为什么呢?
脑子里像是塞了一团浆糊,姬丹伸了个懒腰,慢慢睁开双眼……
视线不是很清晰, 她眨眨眼睛, 正准备翻个身,忽然间感到自己被一双手臂抱起, 接着落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那是一个女人的怀抱, 软软的、香香的, 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母后, 从而自心底油然生出深深的依恋。
孩子对母亲最原始、亦是最本能的依恋。
真的是母后吗?
可为何明明是自己的母亲, 她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可若是真的毫无印象, 那么这种极致的亲切感与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
姬丹忽然很想抬头好好看一看对方的样貌,她也确实仰起了小脸,然而眼前却只有一个模糊的面廓剪影, 勉强看得出是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妇人。
似有若无的馨香在鼻息间萦绕, 姬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被那女子抱在怀中, 对方正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嘴里哼唱着蓟城当地的小调。
北国的民谣大多豪迈激昂,让人热血沸腾,却不知为何被妇人唱出了一抹妩媚与淡淡的悲凉。
听着女人的轻声吟唱,姬丹鼻腔里酸酸的,心里也是酸涩的。
她想哭,但又哭不出来,嘴巴一张,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像个未足周岁的婴儿……
等等,为什么像个婴儿?自己不是早就成年了吗?
姬丹越往深了想越感到哪里不对,她努力撑起身子,奈何自个儿虽身子变轻但力气也相对变小了不少,几经折腾非但什么也没做到,反倒让对方把她抱得更紧。
大约是人变小了,情绪也跟着变得不稳了吧……姬丹心里一着急,鼻子一酸,竟啼哭起来。
女人赶紧从床头拿起一个拨浪鼓,温柔地哄她:“丹儿不哭不哭……丹儿最乖了……”
丹儿……
谁在这样唤她?
不用想,定是极为亲近之人。
可除了母后之外,还会有谁呢?
奶娘吗?
不,不是,声音不一样……
姬丹盯着面前的影子,睁着眼睛不死心地瞧着瞅着,却依旧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耳畔那哼唱的歌谣渐渐飘散在弥漫着淡香的空气中,久到那一声声轻唤模糊了声线,变成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脑子里那一根本已松弛下来的弦猛然绷紧,慢慢合上的双眼再次睁大……
那声音低沉又哀伤,每一声“丹儿”都仿佛击中心中最脆弱最柔软的部分。
是谁?
究竟是谁?
伴随着眼眶里的酸涩难耐,本陷入一片混沌的记忆识海慢慢变得轮廓可现,继而意识到其实母后也并未这般唤过她,因为就在她出生的当天,母后便因产后血崩而撒手人寰,甚至都没来得及看自己的孩子一眼。
她想起来了,终于全都想起来了……
原来,这一声声的“丹儿”并不仅仅是一个亲昵的称呼,它代表着自己心中最珍贵的回忆,最纯粹的情谊,亦是最极尽所能也无法回溯的过往。
而这般不厌其烦唤着她的人,世间只有一个。
阿政……
似梦非梦,虚实交错。
镜像碎裂,化为齑粉。
剧烈的腹部坠痛将姬丹的神识重新拉回到现实,视线尚未完全恢复便听到周围不断响起的脚步声,以及寒若喜忧参半的神情:“上苍庇佑,总算是恢复意识了!”
“贵人……”阿胡拼命忍着泪,拿着布巾为她不停地擦汗,“贵人可算是醒过来了!”
话音刚毕,手腕突然一紧,但见姬丹不知哪里凝聚起来的力气居然抬手握住她的腕部,如炬的目光却分明转向了榻旁的寒若,声音依然虚弱不堪:“我向你保证……定会拼尽全力,将孩子生下来……你也要答应我,无论如何也不能,也不能……”
“好,我答应便是。也请姑娘务必放宽心思,安心生产。”寒若当然明白对方想说的是什么,眼看对方即将气力不济,也只得点头应允,同时心里不禁感叹还好刚才杜良人好巧不巧宛若一阵风似的出现,将嬴政拉了出去,否则还真不知后面会如何。
得到了承诺的姬丹内心稍安,然而心绪稍微放松一些,那几乎要将人魂魄抽离一般的疼痛便愈加明显,折磨得她死去活来,惨呼一声高过一声,双手用力扯着被褥,光滑鲜亮的丝绸被面甚至被她的十指硬生生抓破,留下一道道惨烈又痛心的印痕。
“用力……继续用力……坚持一下,孩子很快就能出来了!”寒若一边用言语为姬丹鼓劲,一边双手不停为其施针。
阿胡及几个稳婆从旁协助,一众医丞守在寝殿的隔间商量对策……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每一瞬都是莫大的煎熬。嬴政在隔壁偏殿不知踱了多少个来回,丹儿痛苦的叫声、宫人往返的杂乱脚步声以及医丞们七嘴八舌的议论隔着雕花门窗不时传进他的耳中,令他焦灼之余更添几分心烦意乱。
天知道他究竟用了多大的毅力硬是忍着才没有冲进几步之遥的寝殿内,只因杜心兰的那一句“王上若不想追悔一辈子,便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别再刺激她”。
回想起之前丹儿口吐鲜血,晕倒在眼前的那一幕,无疑令他心有余悸太多。此时此刻即使再怎么焦急,嬴政亦只有忍着。
别说是心急如焚,即便真的将他的心放在烈火上炙烤,他都心甘情愿,甚至是让他不屑的天意,他都愿意去相信……只要能唤得丹儿平安无虞,只要能够让他的丹儿挺过这一关。
“王上,太医令求见。”门外响起的是赵高略显急促的话音。
正坐立不安的嬴政霎时眼前一亮,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将门朝两边拉开,只见赵高已将夏无且带到,两人皆双双跪在殿门前候旨。
回宫这一趟是如何快马加鞭自不必提,赵高好歹一身武艺傍身,可怜夏无且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医师,坐在马背上颠了一路,下了马又被赵高拽着飞了似的往阿房宫狂奔猛跑,骨头都要散架了。
夏无且正气喘吁吁,两眼冒金星,这时嬴政发话了,语气明显透着满满的焦躁:“傻跪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寝殿看看丹儿怎么样了!”
话一出口,不光夏无且呆住了,就连一旁的赵高也罕见地流露出诧异的神色。
自古男女有别,宫妃生产,历来都由女医和稳婆从旁照应,就算出现难产等变数而不得不另请医丞前来应急,也是由女医将情况详细说与医丞,医丞再根据对方的讲述进行处理,包括施针或开药等……当然,整个过程中绝不允许医丞与宫妃共处一室,处理的具体方法也由医丞口述给女医进行。
可现在王上竟然要他去……夏无且表示——王上,您该不会是急糊涂了吧?
当然,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妇人临盆之际,最是血虚体弱,臣刚从疫区回来,此时若贸然与产妇接触,万一……”
话音未落,没想到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赵高竟难得帮他说了回话:“王上对丹儿姑娘的担心可以理解,然太医令所言极是。女子生产,非同小可,王上如果实在放心不下,不若设一屏风将寝殿一分为二,太医令在屏风的另一边,有什么事也方便处理。”
嬴政此前确实是焦心不已,乍见夏无且回宫,情急之下难说话不经思酌,这时候也意识到不妥,当即点了点头:“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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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无且踏入寝殿时,寒若和那几个稳婆已急出了一头的汗,折腾了半天孩子的头都还没露出来,大人又数次出现晕厥的状况,再这样拖下去只怕真的回天乏术了。
“脉象如何?施针效果如何?”夏无且站在屏风的另一头,沉声问道。
虽无法亲眼去看,但他好歹平日里为姬丹开方请脉,对方是什么样的体质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寒若向他简单说明了情况,夏无且的脸色更凝重了。
根据口述,寒若施针准,其它的判断以及应对方式皆无一错漏,孩子到现在还迟迟不出来,只怕再怎样想办法也很难凭自己的力量生下来了。
想到这,他艰难地开口:“推宫,保大人。”
“可是……”
那一头的寒若话音未落,屏风外人影闪过,出乎意料的是杜心兰大踏步迈到他面前,毫不客气地一通指责:“夏无且,你到底在干什么?!让你来就是指望你能保人家母子平安,你倒好,什么都没尝试就打退堂鼓!早知道你个软骨头关键时刻根本顶不起来,就不该让你回来!”
夏无且一口气尚未喘匀,此时被杜心兰连珠炮似的骂懵了:“尝试什么?”
能做的寒若都做了,即使现在换他上阵也改变不了什么,现下唯有推宫,还有希望保得大人一命……至于王嗣,他真的无能为力。
杜心兰一副“你简直笨死了”的眼神:“当年师父临终之际不是曾经将一秘方亲传与你么?据说此秘方可以快速提升人的体力……其实丹妹妹难产并非因为胎位不正,而是体力严重不济,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师妹啊,你说得轻巧!你以为这秘方随随便便就能用吗?师父告诉过我,这方子只针对体质极度虚弱之人方可见效,若体质强了那么一点点,便会导致气血逆行,七窍流血而亡!你说,这样的猛药我敢乱用吗?!”情急之下,夏无且竟用了很久以前的称呼。
这一声“师妹”不知隔了多久的时光才重新唤起,杜心兰一瞬间的晃神,片刻后偏过头,喃喃道:“她不是体虚很严重么,为何不能用……”
“很严重究竟是多严重?你不知,我也不知。师父他老人家只留下了这一句话就驾鹤西去了,到底怎样才算极度虚弱,谁也不好下定论。何况这方子我从未用过,我若现在用了,不就是拿命悬一线的病患来试药吗?”
杜心兰嘴角一撇,半是揶揄:“其实是你自己怕死吧?毕竟舍小保大,一方面你良心上过得去,另一方面也顺了王上的意。虎狼之药总有风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万一运气不好弄了个一尸两命,你和师姐恐怕要脑袋搬家了。”
夏无且听了这话,终于怒了:“是又如何?若尚未成家、光棍一条也就罢了,如今我妻儿俱在,怎能不顾他们的死活?!”
寒若隔着一道屏风,一开始只依稀听见他们二人在讨论什么“秘方”“体质”,随后声音越来越大,隐隐有争吵之势。
姬丹疼痛难忍,声音也慢慢弱了下去,阿胡束手无策,只能徒劳地为她一遍遍擦汗。
“夫君,你倒是想想办法啊!姑娘她,她又要撑不住了……”寒若再次拿起银针,眉宇间已然遍布焦急之色。
姬丹已经出现了轻微的痉挛症状,这显然不是个好兆头,任其发展下去必定会又一次陷入昏迷。这个时候倘若再昏过去,大人孩子都没得救了。
听着寒若急切的语气,杜心兰眼珠一转,遂趁热打铁,玩儿起了激将法:“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这个好夫君心里正盘算着如何向王上交差呢,哪里还顾得上别人的死活!”
她这一套不知对夏无且有没有起作用,寒若倒是信以为真:“夫君,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救人要紧呐!要是真有什么秘方,就赶快用啊!”
夏无且欲哭无泪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哎呀,不是我不想用,只是……”说着,他叹了口气,看向身边的杜心兰:“这事儿至少应让王上来定夺吧?”
杜心兰二话不说,转身走了出去。
夏无且以为她去向嬴政请示,没想到杜心兰并未出屋,绕过屏风便径直走向姬丹的床榻。
姬丹这时已完全没了呼喊的力气,再疼再难受也只是微弱地哼哼两声,连呼吸都是那样劲儿……看着她的惨状,杜心兰心有不忍,更是坚定了想要帮对方一把的心思。
她这么做,不光是为自己,也算是为曾经犯的错做出一些弥补和偿还。
“丹妹妹,你……”
她斟酌着不知怎样开口,却见姬丹抬起因汗湿而黏腻的眼皮,眼睛勉强恢复了一两分神采:“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杜心兰望着面前苍白如纸的脸,静静地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回答。
“我自己怕是不行了……但我总该为孩子,争取一个机会……”
杜心兰似有所悟:“所以……”
姬丹轻轻点了点头:“用药吧。”
曾几何时,她与阿政不止一次并肩作战、生死与共,而这一次,就让她和她的孩子一起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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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攻略 苦尽甘来
仿佛整个人被暗潮席卷包裹着拽入无边暗沉的海,在永夜中漫无目的不知漂浮了多久, 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活着, 又或是死了。
蓦地,伴随着耳畔依稀响起的婴儿啼哭声, 黑暗的尽头出现了一抹散发着朦胧微光的缺口。
寂静的海潮推波助澜, 将漂泊无依的她缓缓带向光明的彼岸……
情不自禁地伸出双臂拥抱希望的光源, 宛若涅槃的凤凰展开双翼,那一瞬间, 自干涸孤寂的心底涌起一阵从未有过的感觉,沉甸甸的,让人有种莫名想要掉泪的冲动。
伴随着眼眶中满溢而出的饱胀感, 眼中的光感渐渐聚拢, 全身上下像是被拆卸过后又重组了一般,稍微动一动手指都极为力……
姬丹吃力地睁开眼睛, 刚刚苏醒的她身子仍然虚软无力, 右手似乎正被人攥在掌心。
微微偏过头, 只见嬴政就坐在旁边,双眸闭合,显然抓着她的手睡着了。
姬丹想抽回自己的右手,岂料稍一动作对方便立马从睡梦中惊醒, 看到榻上的人儿此刻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不禁大喜过望, 以至于有些语无伦次:“丹儿, 你醒了啊!我去喊寒若过来……不对, 还是让夏无且过来吧!你等着啊!”
眼看对方准备起身,姬丹慌忙抬手抓住他的衣袖,另一只手不由自主抚上自己此时已恢复平坦的小腹,声音里透着惶恐与不安:“孩子……”
“放心,孩子一切安好。阿胡已经抱去哄睡了……”看到姬丹半信半疑的眼神,嬴政哭笑不得,只好半扶起她的身子,然后指了指卧榻不远处停着的小摇床,笑得温柔,“你看,睡得多香!我没骗你吧?差点忘了告诉你,是个男孩……”
也不怪丹儿不相信他,谁让他自己当时说了那么多混账话,如今只能自作自受了。
嬴政压下心底那一丝苦涩,转过目光时便见姬丹双眼睁得大大的,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小小摇床里的小小人儿。
此时此刻,那小肉团子正蜷着身子安安静静地睡熟了,小小的肉掌握成一个拳头放在肉乎乎的脸蛋旁。
姬丹情不自禁地放轻呼吸,心尖儿柔软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这是她的孩子!
真好,他安然无恙,而自己也挺过了这一关!
他们俩都活了下来,这意味着她有机会抛却灰暗的过去,往后余生,有大把的时间看着这个与自己血脉相通的小家伙一点点长大,她可以教他礼乐诗书,可以陪他嬉闹玩耍,可以每晚为他讲一个睡前故事……更重要的是,自此,她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看到姬丹默然不语,只定定地注视着那小摇床,眸中似有泪光闪烁,嬴政知她刚经历生死大关,难情绪不稳,又唯恐她多思伤神,便半是劝慰半是强制地将其塞回被窝里:“丹儿,你可知你昏睡了好几个时辰?我都吓坏了……寒若说你本就体虚十分严重,经此一遭,更是亏空得厉害。所以,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安心调养好身子,知道了吗?”
“你大可放心。他未出生,我不敢死。”对于嬴政的温声软语,姬丹只是不冷不热地回了句,然后不声不响地将脑袋缩回被子里。
“丹儿你……是不是还在生气?你还在怪我对不对?”嬴政生怕她闷坏了,赶紧乖乖低头道歉,“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你打我骂我都行,千万别跟自己过不去。”
“王上何出此言?您乃一国之君,天命所归,何错之有?!更何况,当时若不是被那番话刺激到,恐怕我也不会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把孩子生下来若真要论起,我应该感谢王上才是。”姬丹索性侧过身,留给对方一个后背。
她自然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只是一回想起那时候的情形,回想起阿政说的那些话,自己实在做不到如数皆忘、毫不挂怀。
她并非不知阿政对自己可谓是恨不得捧出一颗心来,也并非不知阿政那些话许是一时冲动,不一定出自本心,但当时自己真的怕了,怕对方言出必行、说到做到。
她真的不敢死,也不能死。
所以她选择服下夏无且的秘方,主动截断所有的退路,忍下撕心裂肺的的痛楚,遏住断续无用的痛呼……
幸好,老天保佑!她和孩子都要好好地活着,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
可现在就让她放下所有芥蒂,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和阿政像往常一样相处……对不起,她做不到。
嬴政没想到自己温声软语求原谅,却碰了一鼻子灰,他一时情急竟爬上榻从背后抱住姬丹,腆着脸不依不饶道:“丹儿,别气坏了身子……你若实在气不过,要不就打我两下?来来,给你打……”说着,竟当真抓了她的手往自个儿脸上拍。
姬丹万万不曾想到对方居然耍起了赖皮,手足无措地推了几下,然而刚生产不久、体弱无力的自己哪里能推得动一个大男人……正在这时候,小摇床里传出婴儿的哇哇大哭,声音很是响亮。
姬丹沉下脸,回过头瞪了一眼嬴政:“你把孩子吵醒了……”说完便挣扎着撑起身体坐起。
恰巧此时在外间值夜的阿胡听见了啼哭,第一时间赶过来把摇床里的小不点抱起,搂在怀里不住地哄着。
姬丹自苏醒后一颗心恨不得全放在孩子身上,光是目不转睛看着自是远远不够,不由得向阿胡伸出双手:“让我抱抱他!”
阿胡原本顾忌着姬丹产后虚弱,不过看她如今已醒来,脸色虽仍有些苍白,但多少恢复了点血色,便走上前,让对方从自己手里将孩子接过。
到底是母子连心,小东西一到姬丹的手上就停止了哭闹,小脑袋一个劲儿往母亲怀里蹭。
见此情景,阿胡不禁感慨道:“看来十八公子是想自己的娘亲了,贵人一抱他便不闹了。”
姬丹轻轻拍打着怀里那软乎乎的小身子,满心满目都是温情,突然间又想起了什么,连忙抬起头问阿胡:“喂过奶了吗?”
“贵人一直睡着,故而尚未。”
“尿布换了吗?”姬丹边说边不放心地摸了一下孩子的屁股……还好是干爽的,没有尿湿。
阿胡回答道:“刚换过不久。”
“小孩儿肌肤娇嫩,贴身衣物和尿布记得要勤加换洗。”
“是,奴婢记住了。”阿胡忍不住笑着应了句,同时心里头暗自腹诽是不是每个女子当了娘之后都会变得啰嗦。
嬴政斜依在榻上,一手撑着后脑勺,略带吃味地鼓起嘴吹了吹额前垂落的碎发。
很显然,他被彻底无视了,此刻他的存在感和空气差不多了。
这个小东西,自从他刚才张嘴一哭……不,应该是自打他从娘胎里出来的那一刻起,便将丹儿的注意力从自己这儿全部夺走,看看现在,丹儿只顾着抱他哄他,连正眼都没给自己一下。
尽管不愿承认,然而此刻的嬴政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经失宠,而且极有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自己都将被晾在一边的事实。
果不其然,姬丹解开衣襟前忽然停手,抬眸瞅向嬴政:“时候不早了,我要给孩子喂奶,你也早些回宫歇息。阿胡,送王上回宫。”
回宫?回的哪门子宫?甘泉宫又或是别的后妃住的什么宫?
嬴政泄气般地摸摸鼻子,反正不会是阿房宫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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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已过,阿胡提着宫灯将嬴政送至门口,刚准备返身回去,不料被对方叫住。
“寡人有话问你……”清冷月色下,嬴政负手而立,慢慢踱至阿胡面前,“今日情形究竟是怎么回事?除了你和丹儿之外,现场可还有旁人?”
他指的自然是冷宫那时的情形,此事诸多蹊跷显而易见,若是被偶然窜出的一条毒蛇咬伤也就罢了,可宫禁重地,哪里来那么多的蛇?!
虽说嬴政已着人去调查,但考虑到那个时候跟姬丹在一起的是阿胡,他觉得有必要先找她了解一下情况。
“并无……”阿胡想了想,低头回答道,“当时事发突然,奴婢也不曾注意其它,想来那冷宫偏地,也不会有什么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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