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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攻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梓不语
阿胡用指尖挑了少许膏体,正欲涂抹在对方手背上,突然听见姬丹“咦”了一声。
“贵人?”姬丹盯着自己手背上的疤痕,半天没说一句话。
“贵人,贵人……您怎么啦?”
阿胡觉得奇怪,一连喊了好几声,她才勉强回过神:“无事,涂药吧。”
难不成是我的错觉……为何感觉手背上的伤疤大了一圈?
姬丹任由阿胡将药膏均匀地抹于手背,同时默默回忆起那日经历。
当时事发突然,若非为了保护扶苏,自己也不会遭到毒蛇袭击。
可她分明记得,从竹简里窜出来攻击自己的是一条筷子长的小蛇,如何会留下这么大的齿印?
除非,在她中毒后失去意识的那一段时间内,又有一条蛇在同样的位置上咬了一口……
然而,且不论这种可能性有多大,被毒蛇连续咬两次,几人能活得下来?!
姬丹蹙眉思考,倍感困惑,这时阿胡已涂完了药,刚准备起身却发现对方在给怀里的小家伙喂奶,下意识地问了句:“贵人今天何时给十八公子喂奶的?”
被她蓦然一问,姬丹的思绪被打断,想了想道:“有一会儿了吧……之前送走端华夫人后,孩子有些哭闹,我猜他八成是饿了。”
阿胡闻言,大惊失色:“该不会一直喂到现在吧?!”
“有哪里不对么?孩子能吃是好事……到现在仍吃个不停,应当是还没吃饱。”
面对姬丹的振振有词,阿胡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赶忙阻止道:“您可不能再喂了!照这种喂法,公子会被撑坏的!”
看着姬丹一脸迷茫懵懂状,阿胡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接着向她作出解释:“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哪里知道自己有没有吃饱,只要您不停地喂,他便不停地吃。”
话音刚落,果不其然,小家伙开始吐奶了。
姬丹吓得手足无措,她没养过孩子,更没见过这种情况,抱着哇哇大哭的小东西心急如焚:“阿胡,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请寒若过来看看?”
“贵人莫慌,婴儿吐奶是常见情况,无须劳烦医丞。只要将孩子身体立起,让他的头靠在您的肩侧,轻轻拍打后背助其消食,至多一两个时辰就好了。”
姬丹依言照做,刚开始小家伙还是啼哭不停,明显看得出很不舒服,吐出的奶都把她肩头的衣服弄脏了,她也顾不上换,只把孩子换到另一侧抱着拍背,阿胡亦从旁帮忙。两人折腾了好一会儿,吐奶的症状渐渐缓解。
小家伙闹了许久,终于靠在肩头睡着了。
姬丹可算是长舒了一口气,自己已是出了一头的汗。
阿胡上前打算把孩子接过来以便让姬丹去把弄脏的外衣换了,就在此时房门一开,嬴政的声音随即传进室内:“丹儿,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赵高跟在后头,右手提着个食盒,恭谨地略微低头:“上郡新进贡了一车燕窝,听闻这种血燕燕窝最是珍贵难得,王上特意让御膳房炖了一盅,送来给姑娘补身子。”
姬丹抱着孩子一转身,恰巧和刚刚赶来的嬴政打了个照面,两人俱是一愣。
片刻后,嬴政才磕磕巴巴冒出一句:“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他指了指对方沾上污渍的衣服,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姬丹是很爱干净,极注意自己仪表的人,而面前这个不修边幅、衣衫不洁的女子实在难以让他将其与他的丹儿联系在一起。
“刚才孩子吐奶,衣衫上不小心弄了些。”姬丹轻描淡写道。
此时阿胡已从她怀里接过小东西,和赵高一起识趣地退了出去。
待房内只剩下他们俩,姬丹开口道:“我要换衣了,请你回避一下。”
说着她背过身,刚要打开衣柜,不料被嬴政从背后捉住了左手。
嬴政的上下唇动了几下,说出口的却是:“我给你拿。”
然后在姬丹微微诧异的目光下,上前将橱柜里的衣物一件件几乎全翻了出来。
“丹儿,你的衣服怎么这么少,而且好多式样都旧了……我上个月让人送来的新品料子怎么没见你穿啊?唉,还是我亲自让人为你量体裁衣吧。”嬴政挑三拣四,似乎这些琳琅满目的衣裳没有一件合他的眼。
姬丹觉得有些无语,她的衣服真的够多了,至少比在燕国时多了不少,最旧的那件也是一年前的,怎会过时?
默默叹了口气,她俯身随手拿了件外套换上,任凭嬴政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也视若无睹。
嬴政摸摸鼻子,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打开食盒从里面端出燕窝:“刚炖好的,趁热喝了吧,凉了就不好了。”
姬丹接过小盅,随意漂了眼,只见那燕窝羹炖得恰到好处,大约是放了些冰糖,还散发着淡淡的香甜。
轻轻搅动调羹,半晌,她抬眸望着面前之人:“你来,就是为了送一盅燕窝?”
“当然!”嬴政脱口而出,随即又补充道,“顺便也是来告诉你,你在冷宫遭到蛇群袭击之事,我已着手进行调查。不论查出是谁下的手,我都不会手软。”
姬丹并未接话,只低头斯斯文文用羹。
阿政一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要一查到底,就一定会让真相水落石出,这一点她根本不担心。
然而,嬴政下面的话却令她意想不到:“丹儿,事情的经过我大约了解了一些……谢谢你……谢谢你保护了扶苏。”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姬丹心里多少有点顾忌,但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开口,“既如此,有些话我觉得有必要现在就告诉你。那些蛇很可能是冲着扶苏来的,当时我不过是恰巧在场而已。”
见嬴政不言,她接着说道:“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尚未找到证据。”
话音未尽,岂料嬴政突然打断:“蛇群一事是否针对扶苏目前未可知,但你临盆之际夏无且不在宫中,这并非偶然。”





暴君攻略 远虑近忧
虽说之前已对此有所怀疑, 然而姬丹确实没料到嬴政会将此事直接说出来。
而嬴政想的很简单, 纵然他和丹儿有过种种误会与隔阂, 但能走到现在已是万般不易,更何况如今两人又有了孩子, 那些过往也早该放下了,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他都希望自己和丹儿能做到彼此坦诚相待。
“诏令的确是我下的, 但医丞的派遣名单并未经我手。我以为这不过是小事, 却未曾料到……不管怎么说,终究是我太疏忽大意了……”嬴政很是歉疚, 自己明明向丹儿承诺过不会再冷落她了,却又一次将她置于险境,甚至连亲信侍医被调走那么久都一无所知。
姬丹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无凭无据,就算能证明是她干的, 诏令贴在那里,还能治她的罪不成?再说, 她纵有千般不是, 到底还是扶苏的母亲。”
“可我终究不想看到你受委屈……”嬴政几乎是咬牙说出这一句,同时紧握住面前之人那纤弱白皙的手。
姬丹的语气越是平淡, 他越是心痛。尤其在得知夏无且被苦夏派出宫去, 而扶苏则是被丹儿拼上性命所救时, 嬴政承认那一刻的自己真的很想立刻了结了那女人的性命。
他一忍再忍, 几次三番念及当年的情分和王家的忠心, 却不曾想到对方竟不知悔改、变本加厉, 将主意打在了丹儿的身上!
察觉到嬴政眸中的戾气,姬丹略抬起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抚平对方拧紧的眉心:“不要蹙眉。”
一声微微叹息之后,嬴政终是舒了眉,垂了头:“是我没用。让你一再饱受委屈,还要你以德报怨……”
他并非不能动苦夏,只是若如此,则难牵一发而动全局,在这之后的烂摊子又怎么拾?
就算撇开了王家,但麻烦的又何止一个王家?自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恣意洒脱、敢爱敢恨、无所顾忌的少年,而当年的诺言不知还能兑现多少。
“对于我,这并不算什么委屈……”姬丹移开眸光,神情恬淡从容,“非我宽容大度、以德报怨。论害人,死在我阴谋诡计之下的人不在少数。若真要睚眦必报,那我岂非要死上千百次?又怎能和你在一起?”
她顿了顿,似是无奈地扯了下嘴角:“如今我没有别的奢望,只盼着我们的孩子这辈子都平平安安的。”
这是实话,人非圣贤,极少有人能拥有那么大的胸襟和气量,更何况对方曾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可她很清楚,自己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等孩子长大的那一天,等自己真正强大到足以和阿政并肩的那一天。
“我保证,从今往后……不,从现在开始,我定会倾尽一切护你和孩子周全!”嬴政逐字逐句,郑重作出承诺。
姬丹迎上他的目光,缓缓点头:“我信你。”
区区三个字,比任何回应都让嬴政心安。
一句“信你”,比千言万语都溢于言表。
“对了,事发时侍卫赶到现场,发现你已经人事不知,那些毒蛇为何会停止攻击你?”刚刚又是提及夏无且被调离的隐情又是气愤苦夏那个女人的居心,嬴政竟险些忘了今日来找丹儿的第二件正事。
然而话一出口,他不有些惴惴,生怕丹儿以为自己这话是意有所指。但这个问题很重要,事关扶苏,他不能不问。
姬丹压根没想那么多,回答只有简短的二字——“不知。”
“不知?”
“嗯。当时我已蛇毒发作,很快就倒地不起,以为必死无疑了。没想到就在那时候,响起了一阵笛声……”姬丹据实相告——当然,这个“据实”自然是把荆轲的部分给去掉,众目睽睽之下那些满地的死蛇也只能归在她自个儿的头上了。
“笛声?确定吗?”嬴政倒是吃了一惊。
姬丹语气笃定:“当时我尚未丧失意识,不会听错,确实是笛声,而且就在附近。”
“你的意思是,有人暗中相助救了你?”嬴政喃喃道,可问题是……对方又会是什么人?
“就算像你认为的那样,他能吹笛退蛇救人一命,那么是否也可以怀疑,他也完全能够利用笛声操控蛇群取人性命?”
姬丹想了想,觉得不对:“我和扶苏遭遇蛇群时,并未听到笛声。”
“没准那个吹笛子的人事先对蛇群下了指令,等着猎物自投罗网,只是没想到你会拼死护着扶苏逃了出去。你不是一直怀疑对方的目标就是扶苏吗?正好目标跑了,自是没有必要再对你下手。”嬴政的思维方式和姬丹完全不同,他一贯不会把一切往好了想,想得太美好,结果往往会失望。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嬴政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照目前的线索来看,至少有一点能够肯定——吹笛者是个关键性的人物。只要我们将其锁定,所有真相尽可水落石出。至于如何锁定倒也不难,只需将调查重点放在熟知音律、擅长吹笛之人身上,再逐一排查,假以时日相信会有结果。”
习音律、擅笛者……最先让人想到的莫过于乐师了。
然宫中司礼乐之人众多,排查起来恐怕也并非易事。况且那天吹笛者隐于暗处,为的就是不让人知晓其身份,又怎会轻易让他人查到自己头上?只怕,这种种未必像阿政想的那样。
姬丹默然须臾,转而将余光有意无意投落在雕花木窗外露出的檐角风铃……
风过,花落,铜铃“叮当”作响。
她知道,在那阳光照射不到的屋檐树影下,还有一双幽黒透亮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这里。只要她一声令下,那双眼睛的主人便会竭尽全力为她做到极致。
荆轲……
她在考虑,是不是该让自己的暗卫出马。
然而一想起那日荆轲为护她也被蛇咬伤,现在还不知恢复得如何,姬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是让他好好休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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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最近眼皮老是跳,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但她两只眼的眼皮都在跳,连带着眉宇周围的肌肉都一抽一抽的,不知这又是个什么说法。
“无他,过度疲劳而已。本宫给你扎一下,保证一针下去症状全消。”杜心兰轻飘飘地讲完,顺手从袖中掏出一根亮闪闪的银针,两指夹着在丁香面前晃了晃。
丁香感觉自己的眉梢抖得更厉害了,忙不迭用双手一挡:“别……良人还是饶了奴婢吧!奴婢从小最怕的就是扎针吃药了……”
当然,杜心兰不过是开个玩笑吓唬吓唬她,听到对方讨饶便了银针,唇边难得露出几分轻松笑意:“近来本宫忙于应付端华夫人,难没有多余的力照顾高儿,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你在劳心劳力替本宫看顾孩子,辛苦你了。正好这两日终于清闲下来,那些琐碎杂事就交给其他人,你也累了许久,不妨回家好好休息几天。”
丁香虽小小年纪便入宫做了宫女,但比其他宫人幸运的是,她就是咸阳本地人,因此只要得到主子允许,回去看望家人并非难事。
而她也确实有近一年未与父母亲人团聚了,原本听到这话应该是欣喜的,然而丁香却摇摇头,神情认真:“良人这是哪里的话?尽心尽力照顾公子乃是奴婢的职责所在,何况如今宫中格局不比从前,阿房宫有了一位公子,册封乃迟早之事;相应的,端华夫人对她由提防打压变为变相拉拢,反倒是对您的态度冷淡了许多……奴婢斗胆,良人怕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明面上为端华夫人谋算,实则明哲保身了。”
在杜心兰还是一名女医时便跟随左右,丁香便跟随左右,多年来一直尽心侍奉、忠心耿耿,作为一名忠仆,她不求自己的主子活得多么风光无限,但她心里终归是希望对方过得开心自在一些,至少不要像现在这般处处受制、被人拿捏。
杜心兰从从容容为自己倒了杯芍药花茶,放在唇边吹了两下:“你也觉得本宫应尽早脱离端华夫人的掌控,倒向阿房宫那边?”
“奴婢以为,无论端华宫亦或阿房宫,对于良人而言,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君心难测如水底捞针,现如今宫中后妃众多,今天某人得宠保不准明天又换做其他人,与其心考虑站谁的队,不如依靠自己。奴婢并非想让良人像白长使那样削尖了脑袋去邀宠献媚,奴婢只是觉得王上对您还是蛮欣赏的,就算良人不为自己筹谋,总得为公子高……”
丁香没想到自己话还未讲完便被打断,只见杜心兰略微好奇地一挑眉:“白长使最近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丁香一扯嘴角,语气里夹杂着几分嫌弃和无语:“还能怎样,不就是那些烂大街的争宠套路呗!王上近日沉迷声乐,一下朝便召了许多吹笛子的乐师在寝宫里奏乐,连阿房宫都去得少了……那白长使不知从哪里听闻了此事,也跟着有样学样。”
“吹笛?”杜心兰内心莫名咯噔一下,隐约不安自心底滋生,逐渐蔓延开来。
嬴政一向勤勉朝政、日理万机,从不贪恋声色犬马,怎的忽然宠幸起了乐师?而且是专门吹笛之人?
丁香并未留意到她表情的细微变化,继续叽叽咕咕道:“是啊。听甘泉宫里的宫人说,王上召见的乐师都是笛子吹得特别好的,于是白长使拼命投其所好,还专门花重金请人来教呢。可她也不想想,要是王上哪天口味变了,想听人弹琴了,岂非又要弃笛学琴,白忙活一场?”
杜心兰暗暗攥了攥手掌,丁香依旧在那儿自说自话:“不过么,奴婢觉得白长使学不出个所以然的。别的不说,就她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子,一看就是干不成啥大事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连白长使那样的人都知道如今要主动出击了,良人是不是也……”
一句话还没说完,杜心兰没来由地捂住心口,秀眉微微皱着。
“良人可是哪里不适?需不需要……”意识到她主子就是医师出身,又最不喜让同行为自个儿诊治,丁香只好生生掐住话头。
“无碍,大概劳神得狠了,有些疲惫……你先下去吧,本宫闭目养神片刻就没事了。”杜心兰对丁香略摆了摆手,与此同时心中的惶然却在悄无声息地加剧。
茶杯里的干芍药瓣儿因浸泡时间太久而褪去了原本的鲜艳,半凉的茶水呈现出诡异的淡红,映在她深沉的眸色里,掩去一闪而过的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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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攻略 小小祸害
短暂而难得的午休时光, 嬴政又赖在了阿房宫内, 好久不曾和爱人亲近, 心里早就欢呼雀跃、千呼万盼着和他的丹儿一起靠在榻上说说体己话。
谁知刚脱了外袍,人还没来得及上榻呢, 摇床里的小家伙偏偏在此刻咧着嘴巴闹了起来,声音格外响亮。
嬴政很是不满,十分不爽地看着姬丹将那软乎乎的小身子抱起, 终是忍不住也跟着把脸凑过来:“这小不点儿怎么回事?明明喂都喂过了, 尿布也换了,为何还哭个不停?”
姬丹将孩子揽在怀里, 掌心稳当当地托住孩子的脊背,眉眼里尽是温柔:“最近几日午后都是我抱着睡的,大概成习惯了吧,今儿个没抱就跟我耍小脾气呢。”
果然, 小家伙一贴近母亲的怀抱,闻到那熟悉又令人安心的体香, 立马安静了下来, 粉嘟嘟肉乎乎的小手伸向姬丹,嘴里“咿咿呀呀”的, 想与母亲更亲近一些。
姬丹的心柔软得仿佛都要化了, 禁不住低头让他摸摸自己的脸, 然后对那散发着奶香的小肉掌亲了又亲。
一旁的嬴政看不过眼了:“不能总这样惯着, 才这么一点点大就如此蛮不讲理, 以后长大了岂非要翻了天去?!”
他那孩子气的话语令姬丹忍俊不禁:“阿政, 哪有你这样的?!都是做父亲的人了,还跟自己的孩子斤斤计较……再说了,你也知道咱们宝宝才这么点大,跟这么点大的婴儿讲道理有意思么?”
“管他有意思没意思,反正我就是不能看到你吃苦受累。早知道生出来的是这么个会闹的,倒不如揣回你肚子里……”嬴政正有一句没一句地絮絮叨叨,转念又摇摇头话锋一转,“不好不好,记得这小不点没出生的时候就把你搞得茶饭不思、面黄肌瘦的,我可舍不得让他再折腾你……有了,等他稍微大一些就丢给阿胡她们几个带,咱们俩正好乐得自在清静。”
“咱们自己的宝宝,为何让别人带?而且他这么可爱,你舍得?”姬丹将怀里的粉团子举到嬴政面前,抓起团子的一只小手,学着小孩子的声音道,“父王父王,你舍得吗?”
“哪里可爱了……尤其刚出生那几天,皱巴巴的,也看不出像谁。”嬴政撇撇嘴,伸手捏捏孩子的小脸蛋……嗯,手感不错,嫩得仿佛剥了壳的鸡蛋,这一点倒是和丹儿挺像。
小东西瞪着圆溜溜的小鹿眼瞅着嬴政,嘴巴微嘟,腮帮子也跟着鼓了起来,竟是对他的父王摆出了一副臭脸。
“嘿,这孩子真是胆大包天了都,居然敢瞪我!臭小子,信不信我现在就打得你屁股开花?”
看着嬴政作势就要撸起袖子,姬丹将小家伙抱回自己怀里,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眉目俊朗成熟,某些方面的行为却幼稚可笑的爱人:“你这人真是,跟尚不满月的孩子较真儿,越活越回去了!”
说到满月,再过五日便是满月礼,然而到现在孩子的名儿还没个着落,刚刚只顾着说笑玩闹,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于是,姬丹问起了取名的事,却不料嬴政对此似乎并不怎么上心:“按照历来的礼制,王嗣之名一般都在百日宴当天由礼官择几个寓意上佳的字供君王挑选定夺。当然,也有孩子一出生,君王心血来潮取下名字的,更有甚者,在出生之前名字便已经定下……不过这些本就是礼官的分内事,交给他们去做就好了,咱们急什么。”
嬴政这个态度令姬丹多多少少有点不满:“怎么能不急……这么长时间你干什么去了?我也不指望你在照顾孩子上多大心思了,可为孩子取名并非小事,你总得稍微上点心吧。”
孰料嬴政竟振振有词地回道:“我就这么一颗心,全都用在了你身上,哪还有心思想别的?”
姬丹一愣,反应过来时只觉得脸上发烫,从面颊一直红到耳根,心里不禁嘀咕阿政怎么毫无征兆地讲这种肉麻情话,偏偏脸上还保持着一本正经的表情,真是、真是……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干脆偏过脸去,不过泛红的耳垂还是暴露了此刻的羞赧:“少在我面前打马虎眼。孩子出生都快满月了,身为父亲,连取名这种事还要假手他人,太不像话……”
嬴政皱了皱眉,任他再怎么皮厚,被爱人认为自己“不像话”,这怎么看都挺没面子的。可取名字这种事他真的不擅长啊,就连扶苏的名还是苦夏取的呢。
当然,对于苦夏给孩子取这个名字的缘由,嬴政心里是一清二楚,只可惜对方自以为的浪漫在他眼里实在有些可笑——当年手帕之事说白了就是某些人尽心机的勾引,甚至闹出了人命,直到现在那个倒霉催的婢女还不知是怎么死的,死在谁的手里。
若换做自己,他才不会傻到给儿子取这个名,但那个时候考虑到苦夏早产诸多不易,便也随她去了。
想到这,嬴政略微扬眉:“当真要我取?”
姬丹轻哼了一声,不可置否。
其实她又何尝不想亲自给宝宝取一个称心满意的名字,然而正是因为她发现阿政在对父子亲情的认知上有一定欠缺,若自己一直能够陪在孩子身边固然是最好的,可凡事都有个万一,若有一天自己不得不离开这里,能为孩子遮风挡雨的便只剩下阿政了。
因此,她能做的便是去弥补、去修复阿政心中对亲情的那份缺失……为孩子取名,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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